黑芝麻怎么磨碎:【情感空间】守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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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侯的心
回首苍茫，漫漫长夜后盼不到破晓的黎明。
我用我的忏悔救赎我犯下的罪孽，你用你的冷漠让我独自寂寞空待。
文。赵雅婷
①
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月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甚至不知道该给予他什么反应？这个和我相处了四年多的男孩，如今变得深沉地令人可怕。我有些后悔今天自告奋勇来找这家公司谈判。我想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的羞辱我。他应该永远不会忘记我那天骂他的那一句“男妓”，不是吗？
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看清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子，相貌妖娆妩媚，身材惹火诱人。我粗粗一估算，胸围应有36D，人说女人胸大无脑，眼前这个女人想必就是十足一个花瓶。
“你出去”他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月总，人家才刚来，就要赶人家走啊”看来这个女人还看不清形势，还在一边撒娇。
“出去……”月的声音高了八个分贝，想不到，只是短短几个月功夫，他就变得令人刮目相看。一向温顺的他，现在如此凶神恶煞。
女人泱泱的离去，走了几步又依依不舍地向里面望了几眼。看来，话说美女能招蜂引蝶，男人长得俊俏，女人一样会飞蛾扑火。
他嘴角上扬了一下，但是意料之中的谩骂并未发生，只是东拉西扯地不肯和我谈正事。言辞之间，他说起第一次到我公司面试，说起林婶对他的照顾，还说起那一夜我酒醉的模样。这个时候，他抬起头极具挑逗性地看着我。我不敢注视他的目光，害怕他会用奚落的眼神将我无情杀死。我到今天还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但是我们之间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②
“蓝姐，我有今天，真的很感激你”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派克笔不停地把玩，我一眼认出这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现在还保存着，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们还是谈正事好吗？”我今天是为公事而来，不想再为儿女情长乱了头绪。只是，见到他我就不得已乱了分寸，心里小鹿乱撞。
“我今天头很痛，下次吧”他挥挥手，说要送我出去。我知道他在逃避什么，因为我也同样如此慌乱。看来这道感情的防火墙，谁都不敢再超越，就怕会伤得更深。
微微一思索，我还是转身离开。我知道，今天无论我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得偿所愿。他不会愿意和我谈公事，不如趁早早点回家休息。
“等我收拾一下，马上好。我正好也要出去”他要送我出去的目的是什么，我心里没底。站在电梯口，我不知道该不该等他出来？幸好他出来很快，不到五分钟，他就和我一起进了电梯。站在他的身边，我紧张地直冒汗，以前的果断冷静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起走到地下车库拿车，他往东面走，我往西面走，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转。正在发呆间，我听到后面有车子发动的声音。我想可能有车子要开出来。于是坐进车子，发动引擎。突然月的脑袋出现在左边车窗外，拼命地拍打。我将车窗降了下来，想听听他说什么。他将整个身子探了进来，在我耳边呢喃“蓝姐，我想和你说……”
“嗯，你说”他的嘴唇很烫，贴在我耳根后面令我身子一阵酥软。他已经学会用挑逗来降服女人了，如此明了女人的敏感部位，曾经在他身下的女人会有多少个？
“我说……蓝姐……你……太天真了……”他大笑着离去，意味深长。而我还在回味着耳边的余温，仅仅只是短暂的肌肤碰触，我已经开始怀念他的吻，怀念他曾给予我所有的美好时光。我想，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将他推给别人。如今，后悔莫及。
③
前夫秦非突然地出现，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自离婚以后，我没有再见过他。那么，他今天来做什么？我在问清楚他的来意后，忍不住笑了，说他大概脑子出毛病了吧。他说依然爱我，要和我复婚，我头摇得象拨浪鼓。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婚姻，怎么可以再重复一次错呢？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认为他是回来问我要钱的。想当初，在和我结婚一年的时间里，他至少用掉了我近百万的存款。做什么亏本什么，我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他自己也坦言，自己是个败家子，只会把家产流出去的无用男人。正因为如此，我对他产生不了感觉。但是，这一次他居然赖在了我家死也不肯离开。他说他可以每天给我做饭，帮林婶照顾我，百赶不走，我只好任由着他去。
林婶的身体奇迹般的康复了，这天她开玩笑说做满汉全席给我。正在她出门后，不到十分钟有人敲门，我以为是秦非，却不料竟然是月。目光交织的一刹那，我真想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阵。这些日子，我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这种痛苦，恰似于五成熟的牛排，表面凝固，里面却是鲜血淋漓。
“林婶说今晚叫我来吃饭”他的眼光不再象上一次见我时候的怨恨，似乎柔和了很多。
“那进来吧”我的睡衣由于领口太过宽大塌落了下来，我微微向上提了一下肩膀处。
“还是换一件吧。穿这么性感的睡衣给谁看？”他压低着嗓子说，很明显，无论从外型还是声音，他都成熟了很多，这点不容置疑。
④
在沉闷中，林婶买菜回来，尴尬的气氛才得以解压。月帮着林婶一起洗菜，配菜，转眼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月的头发上飞上了鱼鳞，我从背后帮他从发丝上拿掉。他却不经意地转过了头，嘴唇正好碰上我的脸颊。这个时候，林婶就不见人影了，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月的呼吸浓重地喷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生怕，他只是个幻影，就这么一眨眼，他就消失了。终于，他的唇一点点向下滑落直至贴上了我的唇，我的手早已盘上了他的脖子。他的吻技从生涩变得纯熟了，惹得我娇喘连连。他将我逼到墙角的瓷砖上，将我双手竖起至头顶，然后从我的额头，脸颊，鼻尖一路吻下来，直到我的脖颈，一直不停地下滑……
“蓝蓝在厨房做饭，你不要进去”直到厨房外的喧嚷声，我们这才惊醒。我忘记了秦非这些日子总是不停地往我家跑，正如他现在又出现了。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关系？”冲进厨房，他看到我头发凌乱，嘴唇臃肿地站在那里。再看看边上的月，他眉头皱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见过你，你就是被蓝包养的小白脸其中一个。”秦非说话还是一样的刻薄，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你是谁？”月不客气地回问，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胆怯的孩子了，现在的他懂得如何反击。我知道，他一定会说得秦非无地自容。
“是我的前夫”我想，即使我不说，他还是会知道的。既然这样，不如我自己先说出来为好。
“原来是蓝姐的前夫，我还以为你有多高贵。难怪你被蓝姐抛弃了，长得又老又丑，连做小白脸的资格都没有。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月的反击让秦非气得冒烟，很想伸手给月脸上一拳。我用眼神阻止了他，我不想看着他们为我打架。
“不妨碍你们叙旧，这顿饭我不吃了。蓝姐，你的唇很甜”月故意说的很大声，很明显是故意和秦非说的。他打开门，我追了出去喊住他，他只是凑到我耳边说了三个字“你很贱”。就是这三个字令我至少有半个月没睡好，耳边总是回荡着那句话。我心里明白，月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至于秦非只是次要的。
⑤
林婶责怪我为什么不珍惜这次的机会，问我为什么要把房门钥匙交给秦非？我无言以对。林婶当时卧病在床，我也只想多个人帮我照顾她，可是我该怎么启口呢？如果我说了，她一定会觉得内疚，心情郁积，我怕她会再次旧病复发。是，错过了这次和好的机会，还能再有下一次机会吗？
换了所有的门锁，用最绝的方法赶走了秦非。我如释重负。我不想再和秦非纠缠，因为我清楚月在我心中的份量。但是，月没有再给我任何的机会。一周后，接到了月的订婚喜帖，时间订在一个月之后。鲜红的喜帖，摆在茶几上耀眼的很是刺目。这天来得好快，快到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我要参加吗，我该参加吗？我无数次地问自己。
在我自以为林婶已经康复的时候，她又再次病倒。这一次，我没有再听她的话让她家里修养，直接将她送进了医院。检查的结果令我晕眩，癌症末期。我慌乱地抓住一个医生，说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治好她。医生向我摇摇头，说无药可救。我无力地瘫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林婶只熬了不到一个月，就撒手而去。我哭干了眼泪，却无济于事。出殡的那天，月来了，但是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在遗像前烧了几注香就离去了。这个时候，我那家垂死挣扎的公司有了一些起色。据说一个日本的企业，愿意和我们合作，投资让我们东山再起。于是，我自告奋勇飞去了日本洽谈。暂时离开这个伤心地，对大家都好。
⑥
到东京的时候，正巧是樱花开得最美的时候。绚烂的处处可见，站在樱花树下，那粉白在空中飘落就象是一场花瓣雨。董事长西口太夫在茶馆亲自接见了我，日本人的礼节我一直有所耳闻，今日总算是亲眼目睹。日本人把茶道视为一种修身养性和进行社交的手段，而中国人则喜欢用酒来招待客人。
想必西口太夫的目的不是光请我喝茶那么简单，我心里清楚。我侃侃而谈。从茶叶的本身说起，一直说到茶道里的禅机，再说到一些历史的典故。西口太夫也是个讲究的人，每一道茶他都会介绍他的由来。由于没有带翻译，他有时候说得太快我都没办法理解他的意思。我故意不谈公事，预感这个西口太夫性格肯定古怪，只有投其所好才能马到功成。
一顿茶下来，他笑逐颜开。说在身边找不到一个精于茶道之人，我懂的算是差强人意，他已经算很满意了。接下来的时间，经过三天的茶道后，我签下了一份两家公司合作的文件。我总算不辱使命，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今天是月的订婚日。神思有些恍惚，一失手将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在地。我蹲下去捡起，碎玻璃划破了指尖，红色的血珠很快地渗出。
第二天，我飞回了深圳。有人给我带来消息，说月根本就没有出席订婚仪式，好象失踪了。对方的父亲大发雷霆，说找到他非要他的命不可。我大为吃惊。他不订婚，会去了哪里？急忙拨打他的手机，反复多次也是不通，里面语音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这个时候，我才想起，除了手机号码，我对他竟然一无所知。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想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却一无所获。
⑦
夜里躺在床上，正想关灯，电话铃响起，“是蓝姐吗？我是月的弟弟晓星。”
“有什么事情吗？”这个电话来得令我惊讶，太奇怪了。
“我哥哥他出了车祸，现在脾气暴躁，饭不肯吃，不是发脾气就是每天在病床上发呆。蓝姐，你救救他吧”月出了车祸，我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不管有多晚，我都要过去，也许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我。
我向公司请了假，说是老家有急事要离开一阵子。因为刚谈妥了合作公司，我算是大功臣，公司马上就批了假期。我带着行李箱，去了电话里晓星说的那个地址。那幢楼很破旧，阴暗潮湿，我想不到他们两兄弟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月，跟我回去吧。晓星也可以一起去。这里环境太差了”我审视了一圈，这里什么也没有，真的是很不方便。
“你滚，晓星你干嘛告诉她我在这里？”他吼着，喊到嗓子都嘶哑。一些日子不见，他憔悴了，可能是腿受伤的缘故，他变得没有一点斗志。看着这样的他，我心疼不已。
他背转身，不愿意理我。一天，两天，他不肯吃我做的饭，只肯吃几口他弟弟买来的盒饭。虽然他仍然不愿意看我，但是已经不再赶我。
“蓝姐，我不知道你和哥哥发生了什么？车祸那天，他昏迷中喊的就是你的名字，我是在他的包里找到你的名片的，我看到一个蓝字，就觉得一定是你了。我想，给我哥点时间吧，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吧”。晓星和月容貌也很神似，那样子活脱当年初遇的月。
⑧
“不要打我弟弟的主意”月突然转头冷冷地看着我。这是我呆在这里一个月，他第一次和我说话。但是这句话，却令我哑口无言。
“你胡说什么呢？”是，当初我是出发点不正，他这么想我能说什么？但是，我对他真的付出了真心，苍天可鉴。为什么他要一直误会我？为什么不给我补救的机会呢？
这一次，我打定了主意，即使他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不知道他车祸的起因，我也不敢问。他就象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爆炸。但是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要拿什么来继续爱他？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究竟算是爱他，还是害他？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我在忏悔我犯下的错。我发誓，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的身边。但是，要到哪一天他才会
真正的原谅我呢？
2010.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