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民 巴菲特:谈谈“圈子”

 

中国有句古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聚”一“分”，就将社会人分成若干个“圈子”了。“圈子”的形成有“血缘”的因素在里面。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叫“鮥鱼一窝鲶鱼一窝”，这“鮥鱼”和“鲶鱼”不属同宗同姓自然不属“一窝”。“血缘”的概念其实有其模糊的一面，比如“地缘”、“裙带缘”、“战友缘”、“同窗缘”等等有些时候甚至比“血缘”还要“血缘”。“血缘”之所以是“圈子”形成的一大因素，主要是权力、利益的纠葛和分配在里面起作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是说“圈”内人好使唤；“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说有好处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出了“圈”；“亲不亲故乡人”强调的还是“血缘（亲）”和“圈子（故乡）”的密切关系。“圈子”既然和权力、利益挂上了钩，“圈子”和“圈子”之间不可避免的就要产生争斗甚至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再扩大点范围还可能引发战争乃至世界大战。有斗争就会有成败，有成败也就有了“王”和“寇”，有了“座上客”和“阶下囚”，有了流传千年至今的一句大白话“兔子一拨狗一拨”，换做文雅的近似于“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山不转水转”等。争斗既然残酷，手段也就无须讲究：阴险的、毒辣的、卑劣的、不道德的、下三滥的、不按套路的五花八门无所不用其极。在所有手段里面最有杀伤力的应属“卧底”“无间道”，打入对方“圈子”，打乱对方“圈子”，打瘫对方“圈子”，最好能让对方“圈子”成员相互猜忌、互不信任、互相死掐不再成其“圈子”，最终扫平对方“圈子”。现实是每个“圈子”里都有高人，也都深知“卧底”“无间道”的厉害，也就都如法炮制，结果自然是“我圈中有你你圈中有我”，接下来自然是在本“圈子”里展开甄别和斗争，自然就会产生“冤案”“冤大头”，圈内斗争一旦扩大化，灾难也就自天而降。看来“卧底”“无间道”不是好发明。同一个“圈子”里也会有权力和利益的纷争，所以也就不可避免的产生若干个“小圈子”。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壮观的“圈子”现象：大圈圈套小圈圈，小圈圈套更小的圈圈。“圈子”多斗争就多，“圈子”无处不在斗争就无处不在。所以，阴险的、毒辣的、卑劣的、下三滥的等种种不人道、不道德也就充斥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人在江湖行走就算处处留有小心也可能误入“圈子”、被入“圈子”，而一旦趟了“圈子”这汪浑水再想全身而退、金盆洗手恐怕就要付出“代价”了。这“圈子”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圈子”尽管不是好玩意，还是有不少人在努力的营造“圈子”、千方百计的往“圈子”里面挤，之所以如此，还是权力和利益在起作用。进了“圈子”或可能分得权力、利益的一杯羹（更多的可能是分不到），但如果在“圈子”外则永远也没有机会染指权力、利益带来的好处。这就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圈子”情节。其实，明白人是不会主动进入“圈子”的，更不会不顾一切的往“圈子”里面挤。明白人之所以明白，是因为他深知“一捺不如四指近”这句俗话揭示出来的哲理。“圈子”里面的当家人（不妨称之为“圈主”）按照某种“血缘”关系费尽心机营造了“圈子”，其目的无非是为了去争权力和利益，而争来的“肥水”又是“不流外人田”的。“外人”是谁？首先是“圈子”外的人，其次是“圈子”内的人。你也不要质问为什么进入“圈子”了怎么还是外人，要知道，“圈主”是按照自己的“血缘”关系营造“圈子”的，绝不是按照你张三李四的“血缘”关系营造“圈子”。既然是“血缘”关系，从生理学、遗传学、社会学的角度看就有远近亲疏之别，这远近亲疏之别就自然将“圈子”分解成为以“圈主”为绝对核心的核心层、紧密层、松散层、边缘层，而这不同的“层次”在权力、利益的分配中是绝对不会均等的。在分配权利和利益这一点上，处在松散层、边缘层的“圈”内人其实是和“圈”外人没什么差别的，而挤扁了头钻进“圈子”的那部分人除非大的阴谋家、野心家是根本进入不了紧密层、核心层的。再说句耸人听闻的话，这“圈子”里面的松散层、边缘层在对外斗争时是“圈主”的枪，内部斗争时则是“圈主”砧板上的鱼肉。所以，明白人是绝对不会挤进“圈子”里面去凑热闹的。“圈子”不是现代人的发明，“一朝天子一朝臣”告诉我们“圈子”的发明者是天子。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也就成了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大“圈子”的“圈主”。“圈子”大，权力就大、利益就多，争斗也就残酷激烈。其实，历朝历代的最“血腥”斗争都是和天子这个“圈主”相关联的。斗争的结果必然产生新的王朝、新的天子，新的天子按照自己的“血缘”关系分封一批王侯将相、文武百官等新的朝臣，从而形成一个新的权力、利益“圈子”。“圈子”不论大小，都离不开权力之争、利益之争。说的再冠冕堂皇，进入了某个“圈子”都有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利益、权力图谋（当然，正人君子、仁人志士也自有“圈子”，但彼“圈子”非此“圈子”，那是另当别论的）。与“圈子”相关的词还有“道”、“场”、“界”等，像我们熟知的黑道、白道、酒场、情场、赌场、官场、交际场、艺术界、教育界、演艺界等等。这“道”、“场”、“界”等和“圈”应不属同一概念，至多算是一门近亲。但不可否认的，“道”也好，“场”也好，“界”也好无一例外都离不开“圈子”。举个例子说，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不可能常聚“酒场”，就算不是一个“圈子”里的，“酒场”聚多了自然就形成了“圈子”，这好像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场”有时本身就是一个松散的“圈子”，像体育比赛就有“主场”“客场”之别，因为是“圈子”就有利益在里面，所以，主场的观众就摇旗呐喊，就能骂裁判、扔水瓶子砸裁判，裁判呢也就敢闭着眼睛胡吹乱判。客队在“主场”观众、裁判面前即使是“强龙”也不免缩起头来做乌龟，誓死不做“过江龙”。看看，什么好东西一旦和“圈子”搭上边是不是都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