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泽胡杏儿:马未都的收藏之路(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2:45:19
    


人生在线——马未都 

 

北京人说话好说“虫儿”,两年前的一部电视剧《人虫儿》也着实让北京的“虫儿”文化火了一把。其实在北京的收藏界,马未都可不单是一个“虫儿”,还是套用老北京的一个词,那是“腕儿”啊。就是他,依靠个人的力量建成了中国第一家“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自从成立这家博物馆以来,国内外的专家学者、达官政要们频频光顾,一时之间,马未都三个字成了收藏界的标志。

只要到过北京的人,总是喜欢说北京太大了,人太多了,好去处则哪儿都是!这话可一点都不虚。可如果您到了北京不到琉璃厂,还真是体会不到老北京的风味。从琉璃厂箭直奔西走,不多远儿,靠路北有座不大的二层阁楼,门脸儿虽小,可门楣上却挂着块挺大的横匾: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九个大字赫然在目。这家博物馆,您还甭小瞧它,人家可是私立的,自打新中国成立以来,那是头一家儿!四年多啦,这么跟您说吧,抛去海内外的达官政要、专家学者、各类社会名流以外,凡在京的国外驻华使节,包括他们的随员家属,说没来过这儿的,那的确是少数。这还不算,曾几何时,这家没多大的私立博物馆竟成了各类传媒的关注焦点,记者们争先恐后,蜂拥而至,照相机、摄影机,大小镜头都对准了博物馆的主人,著名的收藏家马未都先生。

别看马先生相貌平平,面相和善,一幅长脸儿小眼儿的样儿。不过你还是能看出他衣着随意,笑容可掬,跟谁都向日葵似的打招呼,一副颇有教养的谦谦君子相儿。

现在,俨然已经成为著名收藏家的马未都,从小儿可连做梦也没想到日后他会落在这行当里。说起这马先生来,本来是山东镕城人氏,1955出生在北京,属羊。据老人说属羊的都命苫。这话算是说着了,马未都小时候儿就没享过几天福儿。虽然出身于军人家庭,但父亲因政治事件牵连,被革职下放。所以马未都的童年充满了恐怖:呵吒、污辱、大字报、大标语以及大人之间无休无止的较劲和对骂。再就是当年在东北的“五七”干校的时候,爸爸妈妈有永远干不完的活儿和永远受不完的气!这都给马未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马未都还是能如愿从小学到中学,在闹翻了天的课堂里,生性怯懦的马未都好歹算是记住了阿、玻、呲、得和加、减、乘、除……

后来终于随父母从干校回北京了,可脚还没站稳,便又被发配去上山下乡,在京郊插队落户。那会儿的知青没什么念想儿,只是馒头能尽饱吃,菜里顿顿放油就得!顶破天儿了,大白天作一美梦,招工了,回城了,能当工人了,哪怕跟城里扫大街呐!不过,要说老天也算有眼,或许是马未都人缘好,老实、本分,不招灾不惹祸的,就知整天闷头儿干活儿。根据表现,1975年的时候,马未都还真应召回城当了工人啦!

当时马未都进城的时候,性子也属于比较闷的那种。所以按照当时的说法:紧车工慢钳工不紧不慢是铣工。马未都心细,性子绵,理所当然作了铣工。就这么一干就是六年。后来说起这一段儿往事,马未都还常和人开玩笑:“不瞒您说,我那眼力就那会儿练的,盯准喽,一动别动,眼儿都不眨的。”

马未都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看书,好琢磨事儿。说来挺有意思,动乱年代也许不可能造就一个收藏家,但保不齐有位文学青年会应运而生。马未都恰恰如此。随着处女作《今夜月儿圆》在青年报上整版发表,一个严格讲仅有小学学历的文学青年竟被破格调入中国青年出版社,不久,他便做了著名刊物《青年文学》的编辑,自号“瘦马”从此逐渐被人熟悉。再以后马未都的个人文集《记忆的河》出版了,他那篇报告文学《人工大流产》更是为人称道,广为流传。谁承想,当年老实巴交的马未都居然在文学界也成了气候!

跨入20世纪90年代,在影视文学创作逐渐进入市场的新形势下,名噪一时的“海马影视创作室”应运而生。担任秘书长的马未都,与王朔、魏人、苏雷、葛小刚等,当时被誉为“海马五巨头”。由“海马”制作的《编辑部的故事》在中国电视剧开始走进人们生活的时候,大获全胜。从此也奠定了以后《海马歌舞厅》的强大海马创作阵容。20位作家,同一题材,共写40集电视连续剧,实乃空前绝后!“海马现象”在90年代的中图文化界已是不争的事实,虽然社会上对此褒贬不—,毁誉参半,但对于当年“海马”的发起者、领导人之一的马未都先生来说,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即使辉煌,也小有遗憾。参与和体验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熟悉马未都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生来好静不好动。至于后来叱咤文坛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更不是他的追求。说实在的,马先生更适合“独立作战”,蔫不出溜的自个儿琢磨点儿什么是他的长项。这么和您说吧,打从80年代初,马先生就开始逛旧货摊儿了,什么破瓶子烂罐子,破桌子烂板凳儿的,一句话,凡先人们留下的物件儿,他就兴趣倍增爱不释手,拿什么都当宝贝!

也许就是在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里发现了自己的兴趣,马未都决定告别文坛,一门心思搞收藏了。不过,马未都搞收藏可不是为了钱,他不属于那种见什么值钱什么赚钱什么稀罕就收什么的小商小贩。马未都的收藏历来都讲究文化、讲究品位。哪怕一个肚兜儿,或者一个不起眼儿的小绣盒儿,只要是品相好,或者有代表性,他就要。从了解民俗文化入手,马未都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与探索逐渐进入了更深的层次。

都说看人不易,其实识货更难!有时候稍微眼拙一点,弄不好就真把上了色儿的榆木疙瘩当成紫檀搬回家了!这就需要有眼力了。玩收藏可不是简单的活儿,如果喜欢自作聪明充大头的话,往往就会上当受骗。

说起玩收藏的,没有被骗过的很少。京城收藏圈儿里有位泰斗级老者曾谈起马未都,他说:“据我所知,古玩行儿里善经营者不少,趁钱有实力的也不难见。但能成为专家学者的就没有几个了。而三者兼备的人,除马未都以外,我确实很少难见到!”既然泰山北斗都这么评价啊,可见马未都也非一般人物。

常听说,这人只要一经商吧,他就算掉钱眼儿里了。离钱近了,距什么都远了。古玩界犹为如此,几乎无一例外。可没想到马未都偏偏能把白个儿择出来!就说办这博物馆吧,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指着开博物馆赚钱,那是白日做梦!这位说了,要不然就是为了出名儿?这话也没错儿,愿意花钱买名儿的人的确大有人在,但如果这位手里要是没钱呐?要知道,当年马未都为办这博物馆,可一下子背了几十万的外债呀!

可马未都不这样,走进马未都的家,你就会发现:他们家可是够乱的。不过人家马未都说了,现在无论如何要比过去强。那会儿家里的坛坛罐罐,堆的哪哪儿都是,屋里就没下脚的地方儿。两口子过日子吧,就这么挤着,就凑合着。熟悉的人就问马未都为什么?这样的家得多难受啊,可马未都不这么看。马未都开玩笑说:“你们俗人才睡床垫子呐,我们俩人,一合上眼,那就提文化躺着呐!”

说到这儿,就必须要提一下马未都的媳妇儿。能跟马未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那也是需要勇气的。所以这个人也肯定属于那种比较传奇的人。马未都的媳妇叫贾宏伟,要这名字起的也真绝!取其反意,人到长得娇小玲戏,要不也就不叫“假宏伟”了!问她怎么能忍受和马未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其实答案也简单:在贾宏伟眼里的马未都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尊涂着光环的吴灵。而在马未都眼里,妻子的爱称就叫“小西红柿”,也不知人马未都怎么想的,这是他俩的秘密。反正这里面儿透着两口子的亲昵。

现在的马未都显然是幸福的。有“小西红柿”之称的爱人尊祟着,远在英国求学的儿子亲眼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况且马未都现在的事业也是如火如荼,他的“观复斋”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收藏所在,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展。虽然到现在为止,他的“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没有赚着钱。但马未都永远充满着自信。据说他还要扩大博物馆的展区,有生之年一定要把自己的博物馆建成国内最大的私立博物馆。这或许就是马未都为之奋斗终生的最终日标了。

而现在,马未都又开始出书了。是厚厚几本有关文物古玩自专业书。马未都一向出手不入,一反同类著作呆板、生涩的行文风格,他不紧不慢,与你娓娓道来,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字里行间透着聪慧。读他的专著,简直是一种消闲,一种享受。

马未都可能是个奇迹,你看阿,他一无家传,二无师从,全凭天资聪颖后学扎实能在高深莫测的古玩行儿站稳脚跟,着实令人折!

“盛时文物,战时金银”。马未都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国秦民安,一派太平盛世。

马未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他不止——次地向公众表示,他将来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收藏品全部、无偿地捐献给国家。因为他深深知道,文化并不属于个人;灿烂的文化将属于我们中华民族,属于整个人类!

马未都——文以载道 

孟雅

小说家笔下的历史,常常是一面张扬个性的旗帜。马未都写的第二部物鉴赏著作是《明清笔筒》。明清笔筒出现得很晚,一直到明代嘉靖末年由一个叫朱松邻的文士,用一裁竹雕出被称为“笔斗”的笔筒。以后500年间,明清文人将山水、人物、花鸟鱼虫、翎毛走兽现于笔端或刀锷之下。

马未都一直警惕把文物写成一个徒有其表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历史的遗腹子。他小心翼翼地用文字掸去历史沉积在笔筒上的尘土,使那些曾经寄托了明清文人生存理想文具,质朴而又不动声色地还原到读者面前,有灵性、有呼吸、有血肉地显现出明清文人倾心山泉的风雅,耿耿于治世的热忱以及入世与出世的困惑。

这些年代、形制、质地不同的笔筒,是马未都积十数年辛劳所藏,读过《明清笔筒》,会感到“好的文字是心血”。

马未都著的第三部文物文物专著是《中国古代门窗》。马未都收藏的古代门窗在“世界建筑师大会”上展览时,李瑞环主席在一扇浙派雕刻的木窗前,端看了许久后,问:“古人用什么刻的这扇窗?”“用针。”马答道。

第一个写中国建筑史的是梁思成,这个“第一”让人惊讶和困惑,第一个写古代门窗的是马未都,这个“第一”创造了一个新的装饰时尚。越来越多的人将古人遮寒御风的门窗当作一幅抽象艺术画,挂在白墙上。古代门窗的行市,随之从几百元,扶摇升至百万元。

古玩,在生活中只是一道传统小菜。马未都的精巧文字、犹如给这道小菜浇上一勺特别的芥末,使它的味道变得新鲜时尚。有人说:马未都是拉动古玩价格上升的大庄家。

咸鸭蛋为什么是咸的?因为是咸鸭子下的。

古董生意的赚钱窍门是捡漏。马未都一双辨赝抉真的眼力。是捡漏的高手,而且很少有人能捡他的漏,马未都的朋友常跟他到古玩市场上去捡漏,不时撺腾他开一家经营古董的公司。他们相信马未都一定能赚大钱,甚至懒得去想马未都是不是一个商人。

马未都和朋友在北京最昂贵的商业街——琉璃厂,创办了北京古典艺术公司。公司设在与百年名店“荣宝斋”隔街相对的“观复斋”内。开张时没有人送去一只花篮,在许多人眼里它像—所清代绅缙的老宅。

落脚琉璃厂,马未都开始实现一个隐藏许久的愿望,恢复传统,营造一个古雅的商业氛围。

硫璃厂兴于辽、盛于康乾。清初琉璃厂地近内城,有林塘高树,石蹬之藤,晴日登上废窑,可远眺西扇叠翠。居京外籍官员纷纷在琉璃厂四周设会馆,接进京会考的举子。文人麋居,加之《四库全书》开馆,书商搜罗天下古籍,在琉璃厂开设书肆。一时间,琉璃厂书肆门前,冠盖车马终日不觉。光绪末年,书肆渐衰,古玩商入主琉璃厂。古玩商知道在这个京师人文荟萃之地,对文化把一份尊重比做生意更重要。他们继承书肆老板的那股书生气和谦和,迎来送往。

1955年,中国最大的古董商岳彬,瘐死狱中。关于岳彬的入狱。罪名是盗毁坏国宝级文物、龙门石窟的《帝后礼佛图》。岳彬入狱不久,一个整编营的年轻军人,封锁了炭儿胡同的“彬记”大宅。此后一个多月电。蒙有雨布的军车,来来往往,昼夜不停地运走“彬记”二十年购藏的商周彝金、秦汉漆器、六朝造像、历代名窑瓷器、竹雕牙刻、绎丝绣品。当最后一辆军车绝尘而去,琉璃厂盛传着一个流言:岳彬的入狱,缘因拒绝了一位显要人物的索求。

一代枭雄岳彬,岂会吝惜几块古砚而送命?在一片公私合营的声浪中这个流言带有明显的谤意。报纸登出了一个警告性的文章:“资本家们,洗干净身子再进社会主义”。古董商们躲在雕花木窗后,提心吊胆听着军车自轮胎辗过石板的沉重声音,惶惧地感到辛亥革命结束了皇权和宗法让会对私有资产的垄断和限制,现在一切又颠倒过来了。

1956年,当毛泽东说:“民族资产阶级一只半脚已经踏入社会主义了,只有四分之一没有进来”,古董商订忙不迭地捐出私藏,将剩下的“半只脚”迈入社会主义。

在天安门城楼上,同仁堂的掌门人乐松生代表北京市工商界,将全行业公私合营的大红喜报交给毛泽东。当时,乐没能想到,这张大红喜报结束了一个古老行业的传统。原本两个对弈的局面,变成了一个人做庄。

公私合营之事对古玩界的一次结算,十年后的“文革”则是一场酷烈的斩尽杀绝的围剿。东西琉璃厂的古董店、字画店、古籍书铺,无一幸免地被封门。住在琉璃厂的老人回忆道:“整个街如同死一般沉寂,只有门上的封条被风吹起,哗哗抖舞,萧杀之气令人不敢驻足。”

1980年,眼见百年老店摇摇欲坠,国家拨款修缮。整条街的修缮工程,耗时四年。新建的仿古店铺青瓦覆顶,朱梁褐窗,然而,新泥之巢没有招来旧燕。

为了聚纳人气,“海王村”、“荣兴艺廊”等私营古玩集市,相继开市。一些国营门店也捎带着店照和名人题书的店匾,一股脑地租给私营古董商、琉璃厂又变“旧”了。

然而,琉璃厂仍是一个二流的旅游品市场。

作为当年亚洲最大的古董市场,其盛不在“旧”。而是一股“书香气”,是愈久弥香的传统。马未都早已窥破这一点,现在是挽起袖子大干的时候。

公司投入大笔大笔的钱张扬文化和传统,投资出版《民国艺术》、赞助前卫艺术家举办画展、定期举办文物专题展览和讲座,投资创办北京第一家私立博物馆——北京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

在400平米的展览审间里,马未都用古籍、古代木雕门窗、明清名人书题的匾额,装饰出一间明代书房、一个明代卧室、一间清代客厅和两间充满书香气的茶室。博物馆的东西既是展品,也是陈设品。马未都鼓励每一个参观者,用自己的手去触摸展品,去亲近历史。最近博物馆的人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摆满玻璃柜的密室,而是一个历史空间。

斥巨资购藏民国家居,在北京丰联广场举办了一场奢侈的“海上怀旧展”。展览再现了民国时期,广州、上海受西洋文化,生活时尚和家居样式的冲击下,中国古典家居的嬗变。

创办北京观复古典家居馆,投资数百万从男方买回古代门窗的顶尖制作,在六亩地的馆区,专辟专馆展出。

用重金请来南方最优秀的工匠,修复残旧的古代家居。

投入,不间断地投入。股东感到自己的董事长太耽于传统艺术的诠释,而忘了办公司是为厂赚钱。公司的钱被他当作水,一瓢一瓢地浇在沙漠上,傻瓜似地期望在这个文化沙漠化的现代社会、传统艺术能够重新发芽。

这不是经商,是小说家的多愁善感。股东们开始为自己的股份担心,公司与当初的设想捡尽天下大漏的期望,差得太远了。一些股东将股份转让书交给马未都,撤傍不玩了。

梵高观察向日葵的方式,使他成了天才,然而,梵高的向日葵是长在一片绝望的土壤里。

大家“解套”而去,留下“瘦马”又驾辕又赶车。一位玉器收藏家在观复斋转悠了一圈后叹道:如果评估古典公司的无形资产,不会低于600万元。

在所有人的绝望中,马未都沉静地坐在“观复斋”。

“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这是老子的一段话。心灵守于宁静的状态,看万物循环往复的规律。世间万物纷繁茂盛,最终各自回到起点。观复斋的名号由此而出。马未都将老子的这段话印在观复饰品的品质保证书的封袋。他相信循环往复的烟花。关键是如何在起点之后,开始新的起点。

马未都最先看中了刺绣、雕刻等古代手工艺品。这些已逾百载的手工艺品中,有闺房少女的春情,有文人隐逸山泉的渴望,有儿时的梦想,有对神鬼的敬畏,有对孩子的怜爱。它们是中国人的心灵。

这些手工艺品像岁月老人指尖上的沙粒,滑落于历史的尘埃中。但是,如果我们弯腰拾起它们,它们会告诉我们:古人是如何躲避夹腥带血的狂风。我们总在抱怨,风沙太大。它们会告诉我们春风和秋雨的声音。剩下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去“拾”,去“听”?

马未都聘用了两位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精心设计、穷工极巧地将绣片、木雕、铜錾花门饰以其最完美的形态,镶嵌入古典的或现代的框架之中。马未都称之“观复饰品”。

马未都不是第一个发现绣片之美的人,但是,他又一次成为最大的庄家。所谓众角虽多,一鳞足矣。琉璃厂熙熙攘攘,许多人来琉璃厂,目的只有一个:到观复斋坐坐。

马未都的旧友一直相互打探:马未都有多少资产?马未都的资产是个谜。

一家古典艺术公司、一座私立博物馆、一间文物商店、一家大型市场、一间画廊、一座古典家居馆和一座雅致餐厅:家中壁列鼎尊,藏古逾千,有“京城四大藏家”之誉。

有人说:马未都的名气超过了资产:有人说:马未都的生意经是“文以载道”,给古玩这道传统才,洒上文化芥末,卖大钱;有人说:马未都一直在苦撑,前面没有路,又不愿呆在平凡里;也有人说:马未都是时尚发明人,只是没人会为时尚支付版权费;在更多人眼里,马未都是一部没有被破译的发财经。

奇特的是,从各种角度射出的箭,都似乎命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