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挡车PK与狼共舞，执法者岂是“局外人”？

已有 44 次阅读2011-10-13 08:01 |系统分类:时政| 局外人, 执法者, 与狼共舞

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把人关到特制的笼子里露出头部，让警犬来舔脸，名为“鬼洗脸”；给人戴上脚镣手铐后，和狗关在一起，被称为“与狼共舞”。 最近几天，一段题为“杨金德讲述刑讯逼供”的视频在网上流传。已瘫痪不起、大小便失禁近一年的杨金德躺在看守所，讲述自己被警方刑讯逼供致残的经过，引起社会热议。( 法制网10月12日)

若不是看到，苏州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法理学硕士点负责人，中国法学会法理学研究会理事、江苏省法理学宪法学会副总干事周永坤，日前透过最高人检察院主管，彰显“法律人精神”的正义网法律博客，对南阳市公安局发明“酷刑”的犀利抨击：“请高贵的立法者想想，如果有一天您被关在笼子里‘与狗共舞’时的感受，这就叫‘设身处地’，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千万不要把自己当作局外人，现代立法者首先是守法者。”石川质疑问过《“被涉黑”政协委员遭鬼洗脸与狼共舞，是真的吗》后，绝不再去回忆“最近，河南警方涉嫌用及其残忍、卑劣的手段刑讯逼供的消息引起了国人、特别是法律界的愤怒。”

照实说，发明“鬼洗脸”、“与狼共舞”、“坐火箭”、“吊大秤”等十余种新时代的“酷刑”，南阳市公安局有没有去申请“国家专利”，石川并不知晓。只知道南阳出过诸葛亮，与“最早的中国”洛阳近在咫尺。对于“性奴案”，阳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郭丛斌声雨泪下，痛哭40分钟后，向洛阳市民郑重道歉。虽说石川对郭丛斌局长的道歉也曾提出过质疑，但就目前来看，郭局长还是一个敢于胆当，展示了自个高风亮节的人。发现了工作中的失误，即敢于面对，勇敢地站出来请求民众的谅解，让民众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这无论如何都对推进中国司法队伍建设的纯洁性有所助益；无论如何说，首先有了明确有态度，至于今后如何，他们将做给民众看，让民众去拭目以待。

无独有偶，又是河南省。洛阳“性奴案”余音未了，南阳又出问题了，而且是在刚刚发生了公安机关强硬回应网友报怨该市“交通整治行动”存有问题是“螳臂挡车”后不久。7月上旬的新华网曾报道有网友在南阳网“书记市长网上留言板”上抱怨该市“交通整治行动”中的一些问题时，当地公安部门竟然在回复帖中称该网友的行为为“螳臂挡车”，并将“密切关注你的煽动性言论”再“视情处置”。此事在网络上引发震动，有网友评论这是“最牛回复帖”，认为这极大地损害了政府形象。之后不久，中国广播网、今早报等众媒体一轰而上，相继对南阳第四届政协委员、政法系统司法监督员杨金德，遭遇该市公安局“鬼洗脸”、“与狼共舞”、“坐火箭”、“吊大秤”等15种“酷刑”进行了报道，再度将南阳公安机关的“国家机密”，展现在民众面前。

众所周知，河南省商丘市出过赵作海。写博文之前，石川原本是想提醒河南高院院长张立勇，不要忘了“5月9日”这个特别的日子，就在这一天，他曾说，“赵作海案件造成的恶劣影响短时期内无法挽回，教训十分惨痛，值得认真反思和总结。赵作海案件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法院，是法院的纵容导致了公安机关刑讯逼供。”张院长如此说，窃以为，他的思路是相当清晰的。至于后来在南阳市公安局发生的“鬼洗脸”等十余种“酷刑”，目前，已经家喻户晓。石川想，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张立勇也应该知晓了。接下来会要求其辖区法院怎么做，民众或许已经翘首以待了。

一审已经完结，二审还在酝酿之中。早前今早报报道“上访民企老板杨金德遭‘与狗同笼’逼供细节”时称，南阳市卧龙区法院院长乔国表示，该院“执行手续完全合法，‘追刑责与法院毫无关系’”。而该案一审审判长、唐河县法院牛海利法官则拒绝就此案发表看法。

时代进步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个别司法机关针对民众的“酷刑”，似乎也在“与时俱进”，不甘落后。据“受害人”杨金德在视频中说，被抓捕之后他们曾一度被短暂羁押在南阳市警犬基地，并惨遭数十余种残忍的刑讯手段：带上手铐脚镣与狗关在一个笼子里面，名为“与狼共舞”；被关在笼子里露出头，让警犬舔脸，叫做“鬼洗脸”；啤酒瓶插在肛门里坐下，脚不能挨地，称为“坐火箭”；被戴上脚镣手铐，再用棍子穿起来，吊在半空来回晃，叫做 “吊大秤”……

中广网报道说，“事实上，早在7月5号至7月14号的一审过程中，多名被告均当庭陈述了惨遭刑讯逼供的经历”。据杨金德的妹妹杨金芬称：不是说我哥哥一个人遭遇刑讯逼供，当时被抓的是23个人，当时在法庭上都有讲，都说刑讯逼供。其中有一个叫王龙泉在法庭上直接就说，当时他去警犬基地的时候，人家警犬基地的法警就跟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说这是警犬基地，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人很少，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直接就这样告诉他。另据同案另一名被告人张志强的母亲也称，那全是逼供，人家不叫见，一回都不让见。给俺们打得尿一裤子。我在这儿呢，我知道。他们上厕所，法院开庭时间，到厕所那里跟儿子说了几句话。

报道特别提到当事人家属所说的：“一审判决审判长称是‘上面意思’”。在这里石川不得不问，“上面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的意思？”这不会是南阳市法院院长赵乾同的意思？这不会是或者南阳市政法委或提任南阳市副市长兼容公安局长李国周的意思吧？这不会是河南省政法委或担任副省长兼任公安厅长的秦玉海的意思吧？再不就是河南高院院长张立勇的意思？……

虽然这样问，石川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虽说“螳臂挡车”风波未了，但早前也发生过南阳某县公安局长陈中天霸占警花，巨额兼财而获刑11年的“裤裆风暴”，这不能不算一个警示。如商丘赵作海案的发生，张立勇院长曾亲自批示每年的“5月9日”为河南法院系统的“错案警示日”。

种种迹像表明，相关领导不可能不去反思，不可能会让自己因此“惹火上身”。但是，这个“上面的意思，到底是谁的意思？”的确有待磋商。对此，主要研究方向为法理学、宪法学、行政法学的苏州大学法学院教授周永坤“犀利”指出，“看看相关视频与图片，相信当事人没有说谎；但是又实在不敢相信这发生在以马克思主义立国的21世纪的国家。恕我以小人之心度之：在当下的司法体制下，杨金德案获得司法公正的可能性很小。一个简单的道理是：在中国‘行政特色’的法院系统中，作为事情起因的卧龙区法院与审判的唐河县法院实为一家，自家人审自家人能有公正么？二是在维稳第一的理念下，处理上访是大局所需，谁敢不从？这些今天都不说，只说一个：刑讯逼供。”

如此灭绝人性的刑讯逼供，相信周兴、来俊臣等也难出其右。在一个如此先进的社会主义国家，出此灭绝人性之刑讯逼供，充分说明禁止刑讯逼供法律的有效性不能诉诸道德，只能以法律为之。然则，从1949年以后法律就禁止刑讯逼供，为什么缺乏实效？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们以前只关心事后的惩罚，但是这样的惩罚因其常常空转而失去了威慑力。因此，要转换思路，以“预防、惩罚双管齐下”模式 取代原来单一惩罚模式。这个预防的重中之重是确立讯问被告时的“律师在场原则”。　

周教授指出：早在100年前，这一原则就是文明国家的通例，清末制定诉讼法的时候，就有人主张列入未果（当也是“不适合中国国情”？）。民国之初制定刑事诉讼法的时候，又有人提出列入，但是最后以有权人“称不便”而告吹。请高贵的立法者想想，如果有一天您被关在笼子里“与狗共舞”时的感受，这就叫“设身处地”，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千万不要把自己当作局外人，现代立法者首先是守法者。他建议借此次刑事诉讼法修改的东风，一并解决这一延宕了100年的、事关国民基本尊严的立法难题，确立“律师在场原则”。

“请高贵的立法者想想，如果有一天您被关在笼子里‘与狗共舞’时的感受，这就叫‘设身处地’，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千万不要把自己当作局外人，现代立法者首先是守法者。”周永坤教授的提醒，犹如晴天霹雳，又如在高声断喝，他在向世人警示什么，石川不去表述。但有一点石川是要说的，杨金德等人不管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或根本是被“莫须有”。此时，做为执法者——南阳公安局想出“鬼洗脸”、“与狼共舞”、“坐火箭”等十余种“酷刑”的相关人等，大家都是人，都是父母养的，别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好不好，让人性回归，让法律说话，让广大民众真正做到更有尊严，更加幸福地生活好不好？（文/梁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