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熔炉入口在哪:【子木原创】你那里下雪了吗？之二

你那里下雪了吗？

       “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寒冷你怕不怕，可有炉火温暖你的手，可有微笑填满你的家。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孤独你怕不怕，想不想听我说句贴心话。要不要我为你留下，一片雪花。啊啊……雪--里--梅，你是我梦中的童话，花瓣纷飞，飘洒着我的长发，摘下一朵，留下我的挂念，最寒冷的日子里，伴我走天涯。”一曲缠绵的柔情的诗意的《你那里下雪了吗？》，让我听来唏嘘不已。于是在想家的日子，我便一遍一遍地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首歌里的每一个字，品味着青橄榄般苦苦涩涩的牵挂人生。

    阴历的十月初二，是儿子的生日。本来，我们是阴历的十月一日到县人民医院做的检查，检查结果是怀孕的月份已足，胎儿的羊水已变得混沌，于是我们就想商量着人工催生下来吧。与家里人一商量，大嫂说，今天是阴历十月初一，不吉利。我们这里农历的十月一日，被称为忌日，也叫鬼节。给故去的人上坟，烧纸钱。所以，我们一合计便定要了初二这天。

        那日，天色十分阴暗，气温也很低了，我们便选择了今日让儿子降生。妻子怀上大儿时，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年，刚从家里分开过小日子。日子过得还是很甜蜜的，只是过得有些清苦。那年我赋闲在家，家里的经济只有妻子的每月百多元。生活上十分节俭，省吃俭用，即使在妻子怀孕期间，生活也一直在很低的水平徘徊。荤菜很少，只在面食上多改变一些花样。那时的我还是经常下厨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总能让下班回家的妻子满面的笑容，口头表扬一番。记得最苦的时候，经常到地里挖些野菜来蒸着吃，因为那个时候是妻子身体最累时，也是最需要要营养时，现在想来心中仍隐隐作痛。所以，从那里起，我总想：一定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虽然仍不尽人意。记得妻子怀孕时，极喜欢吃水果，但总不舍得买。平时，她总是生吃西红柿、黄瓜等蔬菜类的解馋解渴，我则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那时的我，只每日在家中练字，因工作调动，暂时在家，工资也停发了，家里的确没有这个能力了。一次，我给妻子买了几斤桔子，高兴得妻子笑了好几天。不管怎么说，那段日子里，生活虽苦，却和和美美，至今每每回忆那时心中总会有种暖洋洋地幸福感。不过，过于清贫而简单的生活，对于大儿子的营养造成不良，一直到现在儿子都是一副高高瘦瘦的白面书生的样子。高而瘦，妻说则当时的营养不良所造成的；皮肤白白嫩嫩，则是遗传了妻子的好皮肤，我之皮肤黑而糙。……

    那日，到妇产科，接生的医生先给妻子破了羊水。接着挂上了吊瓶，加上了催生素。但妻子对于这个药物是不敏感的。上午去的，一直到下午仍无大动。于是，医生建议妻子到处走走，到四、五点钟时，隐隐约约地有了阵疼，后来疼痛愈甚，据说是骨盆开骨了。到七、八点钟时，妻子便待在产床上，后来听到医生指导妻子生孩子的对话和不时的传来出来的临产的疼痛声，折腾了很少时间，我在外等得十分焦急，期待着母子平安。终于我等不急了，就冲进去，妻子殆死地抓着我的手，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说，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鼓励着她，劝着她，休息一会来努力一下就好了。她很听话地点点头。这次她成功了，孩子顺利产上。听到儿子的啊啊地啼哭声，妻子也无声地哭了，眼泪顺着面颊慢慢地滑下。赶忙把妻子抱到了休息室，她只用两手搂着我的脖子，身体软绵绵的。借了一辆人力车，把妻子和孩子平放在上面，捂上厚厚的被子拉回了家中。当晚，忙到很晚很多晚……第二天早上醒天，室内通明，推门一看，昨晚下半夜，喜隆瑞雪。那夜的雪，已是近年来所未见的大。今日我要到市里参加本科函授的考试，只能请母亲来照顾一下，我千叮咛万嘱咐一般，看看亲亲儿子，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踏上了考试之途。野外的雪真厚，行人小心翼翼地小步走在雪地上，也有大胆一点的，或许是离上班的地方较远骑着自行车的，在马路上，歪歪扭扭前行，不时被滑倒，引得路人笑吟吟地伸手扶起。即使坐在公共汽车上，大家也是如復薄冰，车子开得十分仔细，平日里两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五、六个小时还多。记得那天，恰好是民工开河公的一天，听说有几辆运民工和工具的拖拉机翻到了沟里，万幸无人员伤亡。

        自此，我记住了儿子降生时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阴历腊月十六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结婚那天，热闹非凡。因我和三弟是双胞兄弟，父母便操心让我们在一天结婚，每一家都用了两辆车子，简简单单地把新娘迎进了家门。那日，亲朋好友，济济一堂，老亲少眷，咸来道贺，就连有些隔阂的大爷家的几个兄弟也如数前来。傍晚时分，竟飘起了雪花，平添了几分韵味，晚上的喜宴，大家是开怀畅饮，醉眼朦胧，尽兴而返。此时的飘花是越来越大了，地面儿都铺满了银被。鲁西南的民俗说：雨里穷，雪里富。我们不期待多么富有，最起码博得一个好彩头吧！！……

        儿子越来越大了，父母越来越老了。因为种种原因，我到了南方工作，希望能改善“一穷二白”的家庭面貌，尚有二小子，需要培养教育，花费甚多，不虑不行。希望雪中出生的儿子能借好风，学有所成。希望雪中出生的儿子能具备如雪的品德和心境。希望在家守望的妻子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孤诣。你可知道，你们才是我心中的牵挂，才是我的最爱。其实在情感方面，一切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惟有真心日月可鉴。此情可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复多言。

        早有此心，未得空暇。今日周末，思潮起伏，便随想随敲，凑出了这篇小文。也算我心里的话。希望你能在下雪的日子里，读到它。心境如雪，坦然自若。我期盼着你的理解，你的陪伴……

        这首《你那里下雪了吗？》正是我想送给你的问候，希望在下雪的日子里，不要怕。我还会想从前一样温暖你的手，用微笑填满我们的家，面对寒冷让你不再寒冷，面对孤独让你不再孤独，因为有我给你说说贴心话。其实，那窗外飞舞的雪花，就我对你的祝福和牵挂。你知道吗？那片片梅花，就是我留下的牵挂，我浪迹天涯，你守住我们温馨的小家。

       你那里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