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战记 刷金色装备:法句经(第三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6:29:34
目  录引言第一章 知识不是知道………………………………………………………………..2
第二章 山顶上的观看者……………………………………………………………14
第三章 成为一个佛!………………………………………………………………25
第四章 我是个酒醉的人!…………………………………………………………37
第五章 自由包含全部………………………………………………………………48
第六章 没有进化……………………………………………………………………61
第七章 他是一个驾御马车的战士…………………………………………………71
第八章 哈哈大笑……………………………………………………………………83
第九章 一盏小小的烛火……………………………………………………………95
第十章 如同天空般浩瀚广大……………………………………………………..108              
第一章 知识不是知道智者告诉你
你已堕落何处
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
真是无价的奥秘啊!
跟随他,跟随道。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
使你免于灾厄.
这世界也许恨他
但善者爱他。不要寻找不合宜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
寻找热爱真理的朋友。深深地啜饮
活在宁静和喜悦当中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
并遵循觉者之法农夫引水浇灌他的上地。
武士磨利他的箭刃。
而木匠刨削他的木头。
因此智者引导他的思维。大风无法摇撼一座山。
    而毁誉也无法动摇一位智者。
   
他是透澈的。
    听闻真理,
    他如同一座湖
纯洁、平静而深邃。    知识不是知道。知识看起来象知道,因此很多人为它所骗。知识只是资讯。知识无法蜕变你,你仍然保持一样。你累积的资讯不断地在增加,但它们不但没有解放你,反而成为你的负担,继续为你创造新的枷锁。
    所谓的知识份子实际上远比所谓的傻子更愚蠢,因为傻子至少是天真的。他无知,但他不会假装知道——至少知道这么多。但知识份子却非常地混乱:他其实一无所知,却自以为知道。完全地无知,却相信自己知道,如此一来,他必将永远地根着于无知。
    知识是无知用以掩饰自己的一种方法——一种非常狡猾、非常有效、非常聪明的方法。知识是个敌人。虽然它看起来象个朋友。
    这是走向智慧的第一步:去知道你并不知道,去知道所有的知识都是借来的,去知道它还未发生在你身上,它出自别人,但它并不是你自己的洞见、你自己的体会。当知识成为你自己的体会时,它就是智慧。
    智慧意味着你不是一只鹦鹉,而是一个人,意味着你不是在重复别人所说的话而是在表达自己;智慧意味着你不是一个复印本,你有你自己本然的面目。
    知识使你变成一个复印本,而成为一个复印本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事。那是发生在人身上最大的不幸——因为不知道却相信自己知道,那时你将永远保持无知并身处黑暗之中。如此一来无论你做什么都将会是错的,或许你甚至能使别人相信你知道,你也许能增强你的自我,你也许会很有声望,你也许会被视为一个伟大的学者,一个博学多闻的人,但内在深处,你却是一无所有,而只是黑暗。内在深处你还未邂逅你自己,你还未进入你存在的庙堂中。
    无知的人的处境是比较好的,至少他没有矫饰,至少他没有欺骗别人和他自己。而且无知有它的美——一种简单的美,一种不繁复的美。去知道“我不知道”立刻就能带来一个很大的纾解、释放。去知道、去经验,完全的无知,将使一个人充满惊奇——存在转变成一个奥秘。
    那就是神的意义,就是将这个宇宙视为一个奇迹,一个奥秘,某种令人惊讶的、令人无法穿透理解的——某种在它面前你只能以深深地感激俯首敬拜的,你只能在敬畏中臣服。这就是智慧的开始。
    苏格拉底是对的,当他说: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
    成为有智慧的并不意味成为有知识的。成为有智慧的意味着去领悟某种关于你的意识的东西——首先是内在而后外在:去感受你内在生命的脉动,而后外在的生命。去体验那个你所身处其中的奥秘的意识,一个人首先必须在他存在最深刻的核心体验它,因为那是最接近神的门。
    一旦你在内在知道那个奥秘的意识时,就不难在外在知道它了。但记得:有智慧的人从不累积知识——他的智慧是自发性的,知识永远属于过去,智慧属于现在。记得这个区别,除非你非常清楚地了解智慧和知识的不同,否则你将无法了解佛陀这些经文。它们非常地重要。
    知识来自于过去,来自于别人,来自于经典。而佛陀说过:我对真理的传递是超越经典的,所以我在说的、在传授的,我在分享的,从来没有被写在任何地方,没有在任何地方被说过——其实,真理根本无法被说、无法被写。真理是师父和门徒在深深的宁静中被传递出来的:真理是一个爱的发生。智慧是有很感染力的,它不是可以被教的东西,记得:你可以接受智慧,但智慧无法被拿给你。你可以对智慧敞开、敏感,你可以处在一种持续地欢迎的状态中,而门徒就是那样子坐在师父身边——准备好啜饮,准备好允许师父穿透他的内心。开始时,那会是惊人的痛楚,因为师父的意识会象一把利箭一样穿透你——唯有如此它才会到达你的最核心,那将是利箭般的剧痛。
    知识满足自我:智慧完全摧毁自我;因此人们寻找知识。非常难得找到一个求道者不是对知识有兴趣,而是对智慧有兴趣,愿意将自己交托给智慧。知识意味着关于真理的理论,智慧意味着真理本身。知识意味着二手的;智慧意味着一手的。知识意味着相信:别人说而你相信,而所有的相信都是假的!没有任何相信是真的,即使你相信佛陀的话,当你相信它时,它就变成谎言。
    真理不需要被相信,或者你知道,或者你不知道。假如你知道,根本没有必要相信;假如你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相信。如果你知道,你就是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你就是不知道。相信是狡猾的头脑的投射——它给你一个知道的感觉,但你不知道。印度教徒、回教徒、基督徒、犹太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这都是相信、都是信仰。
    相信是廉价的——它非常容易得到,它没有任何危险。你可以轻易地相信神,你可以轻易地相信灵魂不朽,你可以轻易地相信转世。事实上,它们只会停留在表面——内在深处你从未被它们影响过,一刻也没有。当死亡敲叩你的门时,你将会知道所有你的相信都会消失。在死亡敲叩你的门时,相信灵魂不朽一点也没有用——你会大哭大叫,你会紧抓着生命不放。当死亡来临时,你会忘掉所有关于神的事;当死亡来临时,你会再也无法记得这些关于灵魂转世的理论、以及它复杂的含意。当死亡敲扣在你身上时,它同时敲掉所有你在自己身上建立的知识体系——留下空无一物的你……以及觉知——觉知到你的整个人生已成为一个虚掷。
    智慧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智慧是经验,不是信仰。智慧是存在性的经验,而不是“关于”。你不必信仰神存在——你自己知道。你不必信仰灵魂不朽——你已经尝到它的滋味了。你不必信仰转世——你记得它、你记得曾经活过很多世:你曾经是一颗石头、你曾经是一棵树、你曾经是动物、是鸟、你曾经是男人、是女人……你曾经以这么多的形式活过。你看到形式会改变,但内在的意识保持不变;你看到只有表层在改变,但本质是永恒的。
    这是看见,不是信仰。而所有真正的师父关心的是如何帮助你去看到,而不是去信仰。信仰让你成为一个基督徒、印度教徒、回教徒。让你相信是教士的职业。
    师父首先必须摧毁你所有的信仰——有神论、无神论、天主教、共产主义。师父必须拆除你所有的信念体系,留下再度成为一个孩子的你——天真的、敞开的、准备好探询、准备好投身进入真理的探险中。
    智慧是从你的内在升起的,它不是来自经典。你开始读你自己的意识——在那就藏着所有的圣经,所有的《吉踏经》及所有的《法句经》。    一个伟大的学者有一次买一只鹦鹉,在把它带回去后,他告诉鹦鹉:“我将要教你讲话。”
    这只鸟说:“不必麻烦,我已经会讲了。”
    他惊为天人,把它带去大学告诉大家:“你们看!我有一只很会讲话的鹦鹉……”但这只鹦鹉什么话都不说,虽然学者一直坚持它会。
    人们以十比一的赌金和他打赌鹦鹉不会说话--而他输了,他完全没办法劝诱这只鹦鹉讲话。在回家的路上,朋友的吉普车跟在他后面,这个人打鹦鹉的头,并说:“你这个笨蛋——看看你让我输掉多少钱。”
    鹦鹉说:“你才是笨蛋。明天带我回学校去,你可以用一百比一的赌金赢回来你的钱。”    是的,鹦鹉比你们的教授聪明多了,鹦鹉比你们的专家、学者、院士有更多的洞见。假如你想要知道真正的笨蛋,你得去参观大学——各式各样的冒牌货全都在胡说八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正在做什么,却一直在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们都是老师。他们不断地在写伟大的论文。    穆拉.那斯鲁了在他家挂一张名牌。每个人都对他写在名牌上的学历感到疑惑。他在名牌上写:穆拉.那斯鲁丁,B.S,M.S,Ph.D(理学士,理硕士,哲学博士),这激起大家的好奇心,最后邻居联合起来问他:“那斯鲁丁,就我们所知你从来没去过任何大学。不要说是大学了!你根本没上学过,实际上,你不会读也不会写!你从哪里来的这些学位?”
    他说:“你们知道这些学位的意思吗?B.S是个缩写。”
    他们说:“什么的缩写?”
    他说:“想想看!”接着他们想到:“B.SS是Beyond spoken‘那无法被言说的’缩写。”他说:“而M.S是most of the same.‘都是同一’。”而Ph.D的意思……
    想想看,静心冥想看看。你可以同理推论Ph.D的意思吗?你记得B.S的意思,你记得M.S的意思——都是同一——那么Ph.D呢?我把这个留给你们去想!如果静心;你会发现答案,那会使你聪明一点。如果你找不到答案,明天你可以在问题里面问!
    遵循超过五十年的无神论,在苏联的科学家开始对宗教感到好奇。他们其中之一拿一本圣言录,试着把它用电脑解码。他们打开书节取看到的第一句话,将它输入电脑。这句话是:“心灵是意志坚强的,但肉体是软弱的。”而后众人聚在印表机前看分析结果。
    他们在读这份报告时非常地惊讶:“伏特加准备好了,但肉已经腐败。”
    大家喃喃地说:“难怪宗教一直都能迷惑人心。”
    然后其中一个人想到一个点子:他把书名《被忽略的琐事》输入电脑。而译码的结果是:被忽视的布丁。
    他大叫:“你看,你拿错书了——这本书是在写错误的烹饪法。”
    他们仍然在找一本有权威的经典。充满知识的人的头脑就象一台电脑,他不断地分析,却对他在做的事一无所知:他还没有足够的意识去做这件事……但我不能再继续,因为我看到你们都在想Ph.D这件事!Ph.D的意思是:“Pile high and deep,堆得高且深。”——现在结束这件事,好让我们可以继续。
    佛陀说:    智者告诉你
    你已堕落何处
    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
    真是无偿的奥秘!
    跟随他,跟随道。    智者告诉你,你已堕落何处……。在神秘学院里的第一课是关于人类最原初的堕落。这跟亚当和夏娃原初的堕落无关。那个故事只是一个非常浓缩地、关于整个人类的寓言故事:每个小孩子以同样的方式堕落。这不是某个发生在过去、圣经时代的事;这不是某个发生在伊甸园的事——那只是一个诗意的表达方式。这发生在每一个小孩的出生时,一再地重复着每天都在发生。
    这个寓言是:上帝禁止亚当和夏娃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这是曾经被师父、被真知者发明过最优美的寓言,它意味着不要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而你们的大学是什么?知识之树。你们的教育是什么?知识之树。
    上帝曾经禁止他们吃知识的果实,好让你可以保持天真,因为唯有天真的心灵才能够知道:当你充满知识时,知道就停止了。事实上,你是找到知道的替代品——你的知识成为知道替代品,然后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你继续抓着知识不放,而它继续滋养满足你的自我。
    当亚当和夏娃吃知识之树的果实时,他们堕落了——他们从他们原始的天真中堕落,他们从原本孩子般的生命中堕落。从前在他们的生命中有诗意,从前在他们的生命中有美,从前在他们的生命中有狂喜、有惊奇和敬畏。从前所有的一切皆是如此地独特非凡,因为整个存在充满着奥秘:他们被一个神秘的宇宙所围绕,日、月、星、辰……是如此地无法置信:他们处在不断地惊奇中。
    当他们变得充满知识时,所有这些惊奇随即消失。知识扼杀惊奇,在扼杀惊奇中,知识摧毁你去探询、知道的精神。知识将这个宇宙的神秘解除——而一个被解除神秘的宇宙是一个没有上帝的宇宙。一个被解除神秘的宇宙是一个没有诗意、没有爱、没有音乐的宇宙。而后雨滴的声音做为彼岸的讯息,将无法到达你的心里;而后穿越在松林中的轻风无法触动你;花朵的芬芳也无法在你的心里引起任何的诗;蝴蝶的斑斓色彩被忽略掉;彩虹也被视而不见。你变得太过执迷于俗务:金钱、权力、地位;你变得很丑陋,因为你的整个存在变得很普通寻常,它已失去神性,变得鄙俗了。你将上帝的庙宇改变成菜市场。
    那是原初的堕落——但是你要记住,它每天都在发生。不要相信基督教所说的,它只发生过一次——不,它发生在每个小孩子身上,一旦你让小孩子开始这个知识化的旅程,你就是在帮助他朝向这个原初的堕落。
    智者的作用在于告诉你:你已堕落了,你已经因为知识而堕落了,那些最原初的堕落。你能够再度回到那清晰、天真的童年时代;你能够再度进入天堂——但你将必须拒绝知识。
    有些人他们拒绝世界,但却未拒绝他们的知识;有些人他们进入深山里,拒绝市场,但他们却携带着思维——而思维就是市场,市场存在于思维里!社会不存在于其它地方。他们可以搬到喜马拉雅山,他们可以坐在漂亮的山洞里,但他们的思维却依旧维持在相同的模式中。
    一个到喜马拉雅山洞穴里的人依旧维持是一个基督教徒、一个佛教徒、一个印度教徒。在这时做一个印度教徒就是维持执着于某些过去一直被灌输在你身上的知识——而那是堕落的方式之一;成为一个回教徒是堕落的另一个方式;成为一个基督教徒又是另外一个方式。
    基督教是某种类型的知识,印度教也是,在这地球上的其它三百多种宗教也都是。他们都宣称知道真理,他们都宣称自己的经典是神圣的,神亲自写的——而且只有他们的经典是神圣的,所有其它的经典都是假的。
    佛陀说经典本身就是虚妄的,知识本身就是虚妄的。基督是正确的,但基督教不是正确的;穆罕默德是正确的,但回教不是正确的;在马哈唯亚身上有真知,但耆那教只有知识。知识是知道的堕落。知道是无法被分割的,而知识是一个商品,一个社会现象——你可以将知识拿来买卖,知识可以在图书馆里、在大学里被取得。不久以后,你将能够随身携带一个小型电脑,你将不需要历经学校、专校和大学的折磨,你可以拥有一个小型电脑,里面充满着所有世界上可以获得的知识,一个可以容纳世界上所有图书馆的资料、可以随时提供服务的小型电脑:只需按一个按钮,电脑就会告诉你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倩。
    这就是过去你的头脑一直在做的事情——现在机器可以做得更好。你的头脑也只是个机器,它是一台生物电脑。记得:思维不是你的灵魂;记得,思维不是你的意识;记得:思维不是你的真实存在、思维不是你真正的个体性。思维是个社会的产物。
    假如你出生在一个印度教家庭,你将得到印度教的知识,而它当然和基督教的知识有一些不同。假如你出生在苏俄,你将得到共产主义的知识——资本论和共产主义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这三位一体的无神论者。假如你出生在中国,你将会有毛泽东的红色书——那就是中国的圣经,现在整个中国都被塞满了毛泽东的蠢话,他不是个有智之人,他不是个成道之人,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他知道什么是革命吗?他知道什么是叛逆吗?在他身上,即使是第一个叛逆,最基本的叛逆都还未曾发生。
    基本的叛逆、基本的革命主要在于丢弃知识,好让你能够再度进入伊甸园。
    智者告诉你,你已堕落何处,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他不只告诉你过去的事,你曾经一再一再地堕落何处,他还使你觉知到未来——有很多的陷阱,任何时候你都可能再度迷失。
    例如,我正在告诉你们所有的知识都是愚蠢的,你不需要依赖《圣经》、依赖《吉踏经》或是《可兰经》。你爱我,你相信我——你也许会放掉你对《可兰经》、对《圣经》、对《吉踏经》的执着,但你会开始执着于我的话,你会用我的概念再造出一本《圣经》——你再度回到同样的圈套;你又从后门回去了,你还是同样的人,现在你没有《圣经》,但你有我。
    智者告诉你……你将在何处堕落
    佛陀对他的门徒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成为你自己的光。很自然地,他们那时正在哭泣——助父已经要离开了,而他们与师父在一起将近四十年的时间,有些比较老的门徒一直跟在他身边。这四十年是多么喜悦、多么伟大的经验;这四十年是可能发生在人类身上最优美的时光;这四十年曾经是这世界上的天堂。而现在师父正在离开——他们会哭泣、流泪是很自然的事。
    佛陀睁开他的眼睛说:“停止哭泣!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为什么你们还在哭?”
    他的大弟子阿南达说:“因为你正在离开,因为我们的光正在离开。假如我在你在世时无法成道,那么在你离开后我又有什么希望?我现在非常地绝望,我的痛苦是无止尽的,我已经浪费掉这四十年。我曾经象影子般地跟随你,跟你在一起是如此地优美,但现在你正在离开,我们将会发生什么事?”
    佛陀说:“你还在哭,因为你还未真正听进我的话。我曾经一再一再地告诉过你们:不要相信我——但你们不听。因为以前你们相信我,而现在我正在死亡,你们的整个信念架构也随之崩解。如果你曾经听我的话;如果你曾经在你的存在里创造出光,而不是透过我而变得博学多闻;如果你曾经自己体验过,那么就没有必要哭泣。”
    他说:“看看摩叶迦释。”摩叶迦释是佛陀的另一位门徒,最伟大的门徒之一。他正闭上眼睛坐在邻近一棵树下,如许地安祥、如许地平静、全然地充满着祝福。佛陀说:“看看摩叶迦释!去问他为什么不哭。”
    他们问摩叶迦释。他笑笑,说:“要为什么哭?佛陀已帮助我知道我自己的光,我充满了感恩与谢意,但没有忧愁降临。因为佛陀怎么可能死?我已经知道我不可能死亡——佛陀又怎么可能死亡呢?他将会在这里。如同河流消失进入海洋,他也将消失进入宇宙,他将会在这里!他将会散布在宇宙中,那会是非常美的。过去佛陀被限制在一个小小的身体里,现在他的芬芳将会被释放,他将弥漫整个存在,现在佛陀即将散播在整个存在里,我感到非常地高兴。我将能看到他在太阳里升起,我将能看到他在小鸟里飞翔,我将能看到他在海浪的波浪中起伏……我将在所有的地方看到他。”
    “他只是离开他的肉体,肉体是个限制。而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已经知道我自己的灵魂。我将他的话听进去而你们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那是为什么现在你们正在哭泣。”
    佛陀说:“容我再重复一次:成为你自己的光。”而后他闭上双眼,消失进入宇宙。但他最后的声明也是他最开始的声明。事责上,那是他的整个讯息——他整个的一生,一直在重复相同的讯息、一再又一再地重复。
    智者告诉你,你已堕落何处,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真是无价的奥秘!跟随他,跟随道。
    当佛陀说:“跟随我。”时,他的意思不是指模仿他。当他说:“跟随我。”时,他不是说让他成为你的模范;根据他的人生去塑造你自己的——不是,一点也不是。“跟随”他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意义。
    有一个禅宗的故事说:
    某个禅宗的神秘家正在庆祝某个节庆,这个节庆只有在他的师父的诞辰时才会举行。但人们很困惑,他们问他:“就我们所知,你从来没有任何的师父。我们听说你曾经接近过一个伟大的师父——布由克——很多次,但他总是拒绝接受你成为门徒。非但如此,他还曾经把你赶出他的茅屋。我们听说由于你不断地坚持,他也曾经打过你好几次,而且有一次他还把你整个人从他家的窗口丢出去。他从来不曾接受过你,从来不曾点化过你——你为什么在今天庆祝?这只能在你师父的诞辰才能庆祝。”
    这个神秘家说:“他仍然是我的师父。他的拒绝、他把我丢出去、他的推却就是他的点化。他在说:‘成为你自己的光——没有必要跟随我。’因为他不断地拒绝,我成道了——就坐在一棵树下,没有任何人可让我依赖。”
    “我所知道最超卓不凡的人就是布由克。如果他准许的话,我就会成为他的影子;如果他准许的话,我就会成为另外一个布由克。我爱这个人,我将会惟妙惟肖地模仿他——我会吃同样的食物、以同样的方式走路、我会说同样的话……我会成为他的复本。”
    “但他真的很伟大,他是我的师父——他拒绝我,他知道陷阱在那。当他查看我的眼睛时,他知道我的未来,如果他准许,我将会变得很造作,我将不具有真实的个体性——他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对我非常地严厉。但现在我知道他的严厉是出于慈悲,由于他我才会成道,因此我在今天庆祝——这是我的师父的诞辰纪念日。”
    有人问他:“但你的生活方式一点也没有布由克的影子;你的话和他完全不一样,不只是不一样,甚至有的时候是和他矛盾——你怎么能说他是你的师父,而你是他的跟随者?”
    神秘家说:“是的,我会说他是我的师父,虽然他从未正式地点化过我,但正式的点化并不重要,那是无关紧要的。而且我还是会说我是他的跟随者,虽然我无法用任何文件证明——但也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证明——我知道,那就够了。我是他的跟随者!”
    人们坚持:“你凭什么这么说?”
    神秘家说:“他从未跟随过他的师父;我从未跟随过他。这是他的基本特质:他从来不跟随他的师父;我从来不跟随他——那是我跟随他的方法。我是个跟随者,而他是个师父。”
    无价的奥秘!是的,这些是无价的奥秘。一个真正的求道者的人生不是一般的人生。它无法被局限在某个形式,它无法被局限在某种生活方式——基督徒、印度徒、回教徒。一个真正的追求者的人生是一种自由自在的人生。
    当佛陀说:“跟随他!跟随道……他的意思不是成为一个复制品,他是意味着:试着去了解他的人生——去看、去分析、去静心,然后让你的静心、你的看、你的观照成为道路。”
    跟随智者并不是真正地跟随智者本人,而是跟随道——这条使他睿智的道路。
    什么是使一个人睿智的道路?
    两件事……首先是反面的:丢弃知识。接着是正面的:进入静心。    有一群圣人被允许进入天堂,但天堂之门的开口一次仅容一人进入。
    只要一个人进去后,门就会无声无息地关起来然后会再度打开,下一个人就会毫不迟疑地进入,好象他非常期待能被允许进入一样。
    就在结束时,来了一个学者,留着一把庄严的胡子、带着一顶高帽、步伐稳重,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样子。当他走上前去时,大门唰地打开、响起小喇叭声并在一大群人的鼓掌喝采中,一个发亮的人走过来护送他进去。
    学者喃喃地说:“这是最令人觉得心满意足的一刻,能够知道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是隐藏不了的,我们的重要性至少在这里被认可了。”
    他们问这位天使:“为什么会有这个仪式?”
天使说:“哦!这是特殊情况——你要知道,这是首度有一个学者加入我们。”    一个充满知识的人要进入天堂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这一定是个特殊情况!因此圣人并未被盛大的仪式欢迎,但是一个理论派的人、一个专家学者却被以盛大的仪式欢迎——这是如此的难得一见。
    这是非常稀罕的——事实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个故事一定是编造的。没有学者曾经上过天堂,成为一个学者就是身处在最原初的堕落中。而遵循一个从经典而来的生活方式一定会是错误的,因为将会是谁在解释?是你愚蠢的头脑一直在解释,而且你将会跟随你自己的解释,你将会持续不断地在兜圈子,你将会维持不变。
  
    一个男人跛脚走在路上,痛得脸色发青。
    某个医生把他拦下来告诉他:“假如我是你,我会去看医生——你需要把阑尾割掉。”
    于是他把阑尾割掉。一会儿他又去看另外一个医生,说他还是有同样的困扰,于是他开始服用镇定剂——这也没用,他又跑去一家大医院检查,在那里他们的诊断是他需要食疗和复健运动。
    几个礼拜后,他得去看另一个外科医生,因为这些药一点帮助也没用。外科医生说:“你必须割除扁桃腺。”所以扁桃腺也被割掉了。就这样他不断地从一个医生换到另外一个医生;从一个外科医生换到另一个外科医生,然后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不见了——但问题却依旧维持。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市场里闲逛,其中一个医生看到他时告诉他:“真高兴看到你——你看起来好多了!你看起来很好!这是怎么回事?最后是谁把你治好的?——国为我们全都失败了,是我的功劳吗?”
    病人说:“是我的眼睛的功劳。所有的痛和跛脚在我把鞋子里的刺拔掉之后都消失了。”    有的时候只是一椿小事,但如果你去一个博学多闻的人那里,他们会用放大镜看,他们夸大所有的事;他们对创造问题非常地聪明而有效率,因为他们知道如何创造解答,他们的解答唯有在他们创造的问题里才会有用。
    去找任何的专家,他能够立刻告诉你很多你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必须如此,因为他的整个专业建构在你有很多的问题上,问题越复杂,他们就越高兴,因为现在他有机会可以展现他的知识、他的技术。
    真正的问题也许非常小,有的问题真的是非常小!问题出在你活在头脑里,从头下来到心。头可以变得博学,心无法变得博学多闻;心可以变得有智慧;心以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式在知道:心的知道是直觉的、立即的——不是逻辑的,而是直接的;不是一个三段式推论;不是一个长长的辩论后下的结论,而是一个简单的洞见!一个人就是知道……
    直觉不是一个去知道的过程,而只是打开眼睛。    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并让你免于灾厄    思维就是灾厄。思维一直在愚弄你,它在你身上玩弄这么多的祸害,而你却从未察觉到。第一个灾厄是:智者分享他的智慧,你就立刻跳上去然后将它贬降成知识;第二个灾厄是:智者帮助你成为自己,你却开始努力地模仿智者——你想要变得和他一样。
    智者只是要你拥有对事物的洞见,好让你可以拥有你自己的光——但你不想要洞见,你想要的是一个明确的指示;你不想自己去看、你想要被指引;你不想接受你对自己的责任;你想要把整个责任丢到师父的肩膀上、丢在智者的肩膀上,而后你觉得很轻松——现在是他的责任,如果出任何差错,他要负责——而后所有的事都将会走错,因为除非你担起对自己的责任,否则没有任何事会走对。
    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觉得心、意合一。
    师父只是教你如何成为你自己的师父——这是一个师父真正的作用,他不要你依赖他。但思维一直在制造灾厄,思维要你依赖,思维总是在找寻父亲的形象或是母亲的形象——你要某个人牵着你的手,你要某个人当向导带路。
    师父只会指示,他是一个指向月亮的手指。但思维制造一个灾祸:抓住手指——你甚至可能开始吸吮手指。                                                                                                                               
    南青禅师经常对他的门徒说:“请不要咬我的手指头——看月亮!”
    但人们非常地幼稚,小孩子会吸自已的脚姆指,以为这样就会得到营养;长大的小孩子会吸师父的手指,以为这样就会被滋润了——要对思维玩的诡计警觉!
    而且思维总是在告诉你:“这很简单,相信师父。你不需要努力——为什么要努力?只要看看: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现在不需要别人再发现一次,一旦他已经发现,你就可以在书本上读,相对论花了他多年的时间,而你也许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去了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重新发现一次呢?”
    对外在的知识而言那是正确的;对外在的、客观的世界而言,那是正确的;但对主观的、内在的世界而言,就不是正确的。在那里一个人必须一再又一再地重新发现,佛陀发现了,但那个发现对你没用;耶酥知道,但那不能成为你们知道;穆罕默德了解,但没有方法可以将他的了解转交给你。这些人只能指示他们是如何到达的;他们可以和你分享他们的整个旅程,但接着你得要自己去走。
    人的思维总是选择捷径,人的思维总是选择简单的、廉价的方法,而那些东西让你一再一再地走错路。小心!思维总是给你包着糖衣的毒药,但思维只在开始时尝起来是甜的;在结束时思维将毒化你。智慧在开始时尝起来不是甜的——智慧的味道事实上从来不是甜的,智慧是苦的——但智慧纯化你。知识在开始时是甜的;智慧在结束时是甜的,而任何在结束证明是甜的就是正确的。    有涸故事是:某个男人在死后遇到一个天使,天使告诉他:“当你在世时,你一直相信事情在这里应该不会真的象你所想象的那么糟,你希望看一下天堂和地狱后再选择你要去哪吗?就好象你在地球上做决定一样。”
    他当然同意,于是天使打开一扇门,上面写着“地行:的门,人们正在里面寻欢做乐、跳舞、打鼓,这种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似乎持续地在进行着,男人、女人在舞,四处可见恶魔和幽灵在走动,这一切似乎非常地活跃而有趣。
    接着天使打开另一扇标示为“天堂”的门,里面有成列的圣人,或坐或躺地沉浸在平静的幸福里,但一切似乎颇为冰冷、无趣而沉闷。
    男人说:“我选择第一个。”因为他不要以后的日子永远无事可做。
    他们回到第一扇门,天使打开门后他发现自己被丢进一个充满烈火、尘垢、煤灰和烟雾的山洞里,魔鬼在里面打地狱里的人,并不时地发出如雷地吼叫声。他气喘喘地、用尽全身的力气痛苦地挣扎,拦下一个经过的恶魔问他:“我被带来参观过并选择待在地狱,但它一点也不象这个地方。”
    恶魔咧着嘴巴笑:“呵,那时候你只是在参观,那只是给游客看的!”    思维会引诱你,思维会在开始时给你美食——怛只有开始时,一且你上钩、被钩住了,一旦你选择了,你就会受苦——那是成千上万的人怎么样开始受苦的。
    佛陀说: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并使你免于灾厄。这世界也许恨他,但善者爱他。
    记得:一个智者总是被这个世界痛恨,他是一定会被这个世界痛恨的,他的存在对那些正在熟睡打呼的人是个打扰,因为他不断地大喊:“醒来!”他不断地告诉你所有你正在做的都是幻象;他不断地摇撼你、打击你、使你清醒——而也许你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他不断地将你拉出你的睡梦中——而你的酣睡也许很舒服、很安全;他不会允许你休息,他会给你一个很大的功课让你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普通人总是痛恨一个智者——他也许是个佛陀、一个苏格拉底、一个查拉图斯特拉、或是一个老子,无论是谁,几世纪以来智者总是被普通人、被群体、被大众痛恨,智者只被少数寻求真理的人、少数热爱真理的人、少数的善者所爱,记得!
  
    不要寻找不合宜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
    寻找热爱真理的朋友    这就是一个灵修的社区的意义:找寻热爱真理的朋友——国为单独一人你也许无法累积这么多的勇气去进入那个没有地图的海洋,但当你看到许多人正在走时,一个很大的勇气也许会在你的心里升起——它就在那、蛰伏着;它也许将苏醒过在——因此一个社区是必要的。佛陀创造尚各,这个社区——在那里求道者可以聚在一起;在那里热爱真理的人可以牵着彼此的手;在那里静心者可以分享彼此的经验;在那里人们可以感觉到他们不是孤独的;在那里他们可以创造另一种社会。
    那就是我尝试在这里做的:创造另一种社会  一个真理的伙伴组成的社会;一个求道者的社会;一个人们可以感觉彼此之间深深地交流、属于爱、属于真理的社会。因为这将会是一个艰困的旅程,并且是一个长途的旅程,你将必须穿越过许多沙漠、许多高山和许多海洋。
    单独一人你将无法累积那么多的勇气;单独一人也许你将觉得无助,但当你看到许多人正在唱歌、跳舞,享受他们的旅程时,将会有很大的勇气从你的心里升起、很大的信任从你内在升起,你变得有信心:也许在这一世成为一个佛是可能的。
    不要找寻不合宜的伙伴……什么是“不合宜的伙伴”?是那些对真理没兴趣的伙伴,……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避开那些对真理冷漠的人,因为他们将浪费掉他们的人生。和他们在一起你将得和他们一样;和他们在一起你将得以他们的方式行为举步,找寻那些和整体掉入爱河的人,这将对你的找寻有莫大的帮助,你将从中获益良多。
    深深地啜饮……当你找到一个智者、一个师父、一个佛时,当你找到一个求道者的社区,一个尚各时,那么深深地啜饮,不要太小气、不要缩回去。你已经渴求许多许多世了——当时候来临时,不要允许你的旧习性阻止你——深深地喝下,不要迟疑、要勇敢点!继续!    深深地啜饮,
    活在宁静和喜悦当中。    和一位师父在一起真的是要成为一个喝醉酒的人,师父是在分享他的酒——师父是在分享那些开始在他的存在里流动的内在的甘泉,这个泉源永不枯竭,你可以尽情地喝——你不可能使它枯竭。和一位师父在一起就是去学习如何喝他、如何吃他、如何消化他。成为一个门徒真的是成为一个食人族!师父必须被吃下、喝下、消化掉,好让他开始流动在你的血液里,在你的骨头里,在你骨髓里……好让他成为你存在的一部分。深深地啜饮,活在宁静和喜悦中。
    当你跟随在师父身边时,不要是悲伤或是严肃的,这不是和师父交流的方式,只有欢乐能成为你的桥梁——当然,你的喜悦必须是非常真诚而平和、冷静的,真正的喜悦并不是发烧的;真正的喜悦是冷静的、非常地宁静;它在唱一首歌,但这是一首宁静的歌;它不会大喊大叫,它是呢喃的耳语。
    活在宁静和喜悦台中……因为你越宁静,你就越对师父敞开;你越喜悦,你就越接近师父,这就是如何接近师父的方式。
    很多门徒问我:“钟爱的师父,要如何接近你?”成为宁静的、成为喜悦的,那么你就是接近的,成为悲伤的、成为严肃的,那么你就是离的很远,非常地远。身体上你也许是靠近的,但假如你是悲伤的,你就不可能是接近的;身体上你也许几千哩远,但假如你处在喜悦中,高兴你有一个师父,高兴你已找到一个佛;高兴这地球还未被神抛弃,他继续在传递他的讯息,高兴基督依然在地球上行走,而穆罕默德并未死亡,只是以另一种型式被出生;高兴意识仍然在开花,象佛一样地成为一朵莲花……而你已找到一朵莲花!
    你是幸运的;你是受到祝福的,为这而高兴将使你越来越接近师父——这是一个精神的接近,这完全和身体的接近无关。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
    并遵循觉者之法    如果你活得很喜悦,处在深深地宁静中;如果你喝下师父,而完全没有将你自己以任何方式退缩回去;如果你全心全意地跟着师父走,你将开始变得有知。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而每当你听到真理,每当你看到真理时你为之欣喜,你的欣喜是无限的,你的高兴不是属于这个地球的,而是属于某种超越的。
    并遵循觉者之法。于是慢慢地,你变得觉知到觉者之法:世界不是一个纷乱的混沌,它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森罗万象不是个意外;它们以一定的法则持续不断地在运转。佛陀称呼那个法则叫达摩——他称呼那个法则是神——他的方法是非常科学的,他不倡导什么神——他坐在黄金宝座上,在天上主宰并控制全世界,而且会嫉妒、会愤怒,如果你不听从他,他将你丢进地狱;如果你听从他,如果你赞美歌颂他,如果你透过祈祷和教士贿赂他,那么他会让你上天堂,并奖赏你永远是十六岁、年华未老的女人。佛陀不相信任何的神——他会奖励或是惩罚——他的方法是科学的。
    他说神意味着使天地万物赖以结合的最终的法则。这个宇宙是个花圈——你看到花,但你没看到穿过这些花的线,那条线就是神,而那个神帝只被开悟者、被诸佛们所知。
    深深地啜饮师父,吸收他的存在,吸收他的当下……融入当下的他,让他的温暖和慈悲帮助你的自我的严冰溶解。和他合而为一,丢掉二分性,成为连结的。
    这就是做一个门徒的意思,这就是门徒的目标,而后慢慢地你将开始看得见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知道假的是假的就是知道真的是真的;知道黑暗是黑暗就是知道光的开始,一旦对真理的爱在你内在升起,那么它离你被你自己的光所点亮成道的时候就不远了。
    在那发生之前,遵循觉悟者之道法,与觉悟者起共呜,和觉悟者和谐一致——因为这是个同步的现象。
    听到优美的音乐你觉得想要跳舞——它是被音乐引起的,因为所有那些正在听这个音乐的人也许不这样觉得,所以这不是一个因果的法则,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法则——容格曾经称呼这个法则叫同步性;他给的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它已经被知道很久了,但他是第一个在西方重新发现它的人。
    在东方我们称它做萨尚:与师父共呜,和谐一致以至于他的存在渗透到你,你们开始重叠。那时某些从未发生过的事将开始在你身上发生,师父没有做它,你没有做它——没有人做它——这只是个发生,就好象听到音乐你觉得想要跳舞;与师父起共呜,你将感到某种觉醒开始在你身上发生。    农夫引水浇灌他的土地
    武士磨利他的箭刃
而木匠刨削他的木头
    因此智者引导他的思维    一旦某些片断的智慧开始发生在你身上,引导你的思维朝向醒悟。门徒持续地引导他的意念朝向师父——即使在门徒成道之后,他持续引导他的思维。    舍利子在成道后——他是佛陀最伟大的弟子之一——当他成道后,他非常害怕面对佛陀。为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佛陀将告诉他去传播他的讯息,他将必须离开师父。
    据说好几天他一直躲开师父,但最后师父询问:“舍利子在哪?——因为他已经成道了,而你无法掩盖光——带他来,无论他在哪!”
    他正躲在一个山洞里,被强迫回去,他说:“我不想去,我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他会说:‘现在你走,流浪、漂泊、传道,现在你已醒悟,叫醒其它人!’但我不想离开师父。我怎么能没有他的存在而活着。”
    但他得离去。当他来到佛陀面前,佛陀说:“现在到东方去传道,你已达成了,现在分享它。”而师父下的命令必须遵守。
    他流着泪触摸师父的脚,而后到东方去。但每天早上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在起床后,往西方师父所在的地方俯首叩拜。
    人们会问他:“舍利子,现在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佛——但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你继续每天早上朝向西方叩拜?”
    他说:“无论我是否成道都无所谓,这是无关的,那并不重要。我的师父住在西方,虽然距离遥远,但我依然被他的存在所滋润着。我可以放弃我的成道,但我无法放弃我的师父,成道和与师父的共鸣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智者引导他的思维——朝向真理、朝向存在最终的法则,朝向开悟者。当你引导你的思维朝向开悟者或朝向存在的法则时,慢慢地过去的思维会开始沉淀;过去的喋喋不休会消失;你变得越来越宁静、平静、安定;你变成一个宁静的湖,所有的波浪消失,连水波也看不到——唯有那时真理才会被你反映出来。    大风无法摇撼一座山。
    而毁誉也无法动摇一位智者。    于是你象一座山:没有事情可以动摇你。毁誉对一位智者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一样的——无知的人,未曾觉醒的人对你的褒或是贬又有什么不同呢?两者都来自他的酣睡。它就好象一个男人在梦里大喊大叫——指责或是赞美你,你会将它记下来吗?你分得出两者的不同吗?一个男人在梦里也许会指责你或赞美你——你知道他正在做梦,他是熟睡的——那并不重要,它们没有什么不同,所有他在说的都是呓语。当他醒来时,连他自己也会笑,这些东西看起来这么的荒谬。
    因此,你可以赞美佛陀,你可以指责他——上百万的人会指责他,很少人会赞美他——但对他而言那没有什么不同。他仍旧象一座如如不动的山,一座不会动摇的山。    他是透澈的。
    听闻真理
    他如同一座湖
    纯洁、平静而深邃。    他不只是清楚的——佛陀说他是透澈的,他就是透澈本身。成为清楚的是非常寻常的事,你偶尔会是清楚的,你偶尔会爬升到某种程度的透澈。但思维总是在那里再度玩弄把戏;你将再度掉落,你可以跳一下,那时你超越了地心引力的定律——但能多久呢?最多是几秒钟,然后你就由于地心引力定律又回来了。
    成为清楚的是一个短暂的现象。
    智者、觉者不只是清楚——他是透澈。你不能将透澈从他身上拿走,他是完完全全的清楚;他是全然的清楚,所有在他身上的种子都已被带走——他除了玫瑰花还是玫瑰花,群山遍野的玫瑰花,他已成为纯粹的光、纯粹看见的能力。他的视见再也不是充满云雾的,他是无云的天空。
    他如同一座湖——纯洁、平静而深邃。他的意识变成一座湖,湖面上反映出所有的星星、所有的太阳、所有的月亮,以及这整片天空……以及完全的真理,完全的存在。
    在他宁静的意识之湖上,反映着实相,那是神的另一个名字——实相。
    静心感觉这些经文;不只是静心感觉——而是要吸收他们的精神。佛陀是在和你分享他无价的宝藏,无价的奥秘……
    跟随他,跟随道。
今天到此为止。第二章  山顶上的观看者    钟爱的师父,能不能请你谈谈信任?每当我信任时,任何发生的事都是美好的;每当怀疑升起时,我就处在痛苦之中。单只是信任你、或是生命、或是某个人就足以使我感到光明、快乐——为什么我仍然会怀疑呢?    依莎贝尔,它是生命最根本的一个问题。这问题不只是关于信任和怀疑——这个问题是根植于思维的二分性;爱与恨、身体与灵魂也是同样的情形;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也是同样的情形。
    思维看不到一。思维的运作过程就是将实相分成相反的两极——而实相是一,实相不是二;实相不是许多。实相不是多元的,而是一元的宇宙。
    存在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但思维基本上是靠分类在运作,头脑象一个三棱镜般地在运作——存在立刻被分成七个颜色。在穿过棱镜之前,它只是白色,纯白色?穿过棱镜后它是一道彩虹。
    思维将实相一分为二。而这些二将必定永远在一起,因为在存在本身它们不是分开的,它们只是在头脑、在你的思想里才是分开存在。
    依莎贝尔,你说:“能不能请你谈谈信任?每当我信任时,任何发生的事都是美好的!……”
    但你的思维不是什么、而就是怀疑本身,没有怀疑它无法存在。你的信任只是怀疑的解毒剂,如果怀疑有一天消失,你的信任又将在哪?又会有什么必要信任?——如果没有怀疑,那么信任是不需要的。而你害怕失去信任,你执着于信任。记得:执着于信任,你就是在执着于怀疑。你可以拥有两者,但你不可能只拥有一方;你必须丢弃两者,或者你必须继续保有两者——它们是不可分的、一体的两面。你怎能避免掉另一面?它将永远在那。你也许不想看它,但那不会因此有所不同——迟早你将得去看它。
    思维的另一部分是:它很快就对任何事情感到无聊。所以假如你处在信任中,但你很快就对它感到无聊。它是很优美,没错——但只是在开始时。很快地思维就开始向往某些新的、不同的、向往改变,然后就会有怀疑,但怀疑带来伤害;于是你又开始移向信任,接着当信任变得无聊时,你又得掉进怀疑的网里。思维以这种方式象个钟摆一样地继续下去:右边、左边、右边、左边,一个人不断地在移动。你必须了解,有一种完全和你过去所知道的信任完全不同的信任——我在谈的是那个信任。它们的区别非常地微妙而精细,因为它们的字都一样。但我必须使用你所使用的语言,我不能创造新的语言,如果你不了解的话将会是无用的。我也不能继续使用你的语言所使用的同样的意义,因为如此一来它也将会是无用的——我将无法表达我的经验,那超出你的语言的范围。所以我得要找到一个中间点,我得要以新的意义使用你的语言、你的文字。这个妥协是一定会有的,所有的佛都必须做这么多。
    我以我的意义使用你的文字,因此你要非常警觉:当我说“信任”时,我的意思和你使用一样的字时所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当我说“信任”,我指的是怀疑和信任的二分性的消失;当我说“爱”时,我指的是爱和恨的二分性的消失。当你使用“信任”这个词时,你指的是怀疑的反面;当你使用“爱”这个字时,你指的是恨的反面——如此一来你将陷入二分性,陷入一个双重的束缚中;如此一来你将被两者压碎,你的整个人生将成为一个痛苦的人生。
    你知道信任是优美的,但信任会升起是因为你的信任并不是超越怀疑的——你的信任是反对怀疑,而不是超越优疑。我的信任是个超越:它超出怀疑。但要成为超越的,你就要记得:两者都必须被抛弃,你不能选择。你的信任是个反对怀疑的选择;我的信任是个无选择的觉知——实际上,我不该使用“信任”这个字,这会使你混乱,但又能怎么办呢?有什么其它的字能用吗?所有的文字都必将混乱你。
    我真的不应该说的,但你将也无法了解宁静。我讲话的目的是要帮助你成为宁静的,我的讯息只能在宁静中传达,唯有在宁静中的交流……。但在宁静成为可能之前,我必须和你沟通、说服你赞成,而这只能透过你的语言去做。但如果你能够记得一件事,它将会对你有极大的帮助。我使用你的语言,但使用我自己的意义——不要忘记我的意义。
    走出怀疑和信任,那时你将尝到信任新的滋味——真正的信任不知道什么是怀疑,它是完全的天真。走出两者,那时将只有你被留下,你的意识被留下,而没有任何的内容物。那就是静心的目的,信任就是静心。
    不要压抑你的怀疑!那就是你一直在做的。当你听到信任的美、信任的惊奇、奇迹时,一个很大的渴望、很大的欲望、很大的贪婪在你内在升起想去达成它,于是你开始压抑怀疑,你不断地将怀疑丢进无意识的深处,好让你不必面对怀疑。但它就在那,而且怀疑被丢得越深,就会越危险、因为怀疑将从后面操控你——而你无法看到它,它将继续影响你的一生。你的怀疑在无意识里将比在意识层面里更强而有力。因此,我说与其成为一个无知的信仰者,或是无意识的怀疑者,倒不如做一个有知的、有意识的怀疑论者。
    所有的信仰者都有怀疑,因此他们非常害怕会失去他们的信任。他们的责任识廉价的,他们的信任是无能的。印度教徒害怕读佛教徒的经典;佛教徒害怕读基督徒的经典,基督徒害怕读其它宗教的经典;无神论者害怕听到神秘主义;有神论者害怕听到无神论——他们恐惧从何而来?不是从别人,而是从你的意识而来。你完全知道——你怎么可能避而不知呢?你也许想要忘掉,但你不行——怀疑就在那里!你总是隐约地感觉到它,怀疑就在那,而且任何人都能将它激起,它也许变成潜伏的,但它可以变得再度活跃。因此你才会害怕听到违背你的相信的事。
    所有的信仰者以闭上的眼睛、闭上的耳朵、闭上的心活着——他们必得如此!因为一旦他们张开眼睛就会害怕——谁知道他们会看到什么?它也许会动摇他们的信念。他们不能听,他们承受不起听的后果,因为有些事也许会走得很深进入无意识,而无意识可能会被激起,而他们曾经费好大的劲才将它控制住。但这个被控制的怀疑、这个被压抑的怀疑将会报复,迟早怀疑都会报复的,怀疑会等待任何可以声明自己的时机,而且怀疑在你里面变得越来越茁壮,很快地怀疑将会用掉你的信念体系。因此很容易将人们从印度教徒变成回教徒,从回教徒变成基督徒,从基督徒变成印度教徒——这么地容易。
就在六十年前,苏联革命之前,整个苏联都是笃信宗教的人——实际上它是世界上最虔诚的国家之一。接着发生了什么事?苏联革命!共产党取得政权,在十年内所有的宗教性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全变成无神论者!因为现在他们在学校里、大专、大学、所有的地方都被教导:没有上帝、没有灵魂。
他们过去信仰上帝,现在他们开始信仰没有上帝,他们过去信仰,现在他们仍然在信仰;
从前怀疑被压抑,现在信任被压抑。迟早苏联将会经历另一波革命——彼时信任将再度占上风,而怀疑将被丢回去无意识里。但它们都是一样!都是在兜圈子。
在印度,你们被称作伟大的宗教家——那全都是垃圾。你们所谓的宗教不是什么,只是被压抑的怀疑而已,其它的国家也是如此。
这不是蜕变内在的方法,压抑从来不是变革的方法——要了解,而不是压抑:试着去了解你的不;试着去了解你的是,而后你将会看到它们不是分开的,它们是分不开的。如果“不”这个字从语言里消失,“是”还会有意义吗?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是”,“不”还会有意义吗?
“不”和“是”被绑在一起、搓揉在一起,它们不能被分离——也能够有一个超越,没有必要将它们分隔开,没有必要将它们区别出来——不要尝试不可能的事!要穿越过两者,只要去看它们两者。
    依莎贝尔,这是我的建议:当怀疑升起时去看,不要和它认同,不要被它打扰——没有什么可以被打扰的!怀疑在那——你正在看它,你不是它,你只是一面镜子正在反映它。而当信任升起时,要观照信任将会有一点比较困难,因为你会说:“信任使我这么快乐,信任使我觉得很美!”你会跳上它,你想要变成与信任认同,你想要被认为是一个信任的人、一个有信心的人。但如此一来你将永远无法离开这个恶性循环——也要观照信任。
    当你的观照变得越来越深……你会惊讶:留意看怀疑的深处,你会发现怀疑的另一面是信任——好象钱币变成透明的,你能看到这一面,你也能够看到另一面。而观照信任你将能够看到怀疑躲在信任后面——那一刻将会有很大的领悟:看见怀疑就是信任,信任就是怀疑时,你从两者解脱而出,突然间会有一个超越!你再也不执着于任何一者,你的囚禁结束了!你再也不会陷入二分性里,而当你再也不会陷入二分性时,你再也不会是思维的一部分了,思维已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你只是一个纯粹的意识。而能够知道纯粹的意识就是知道真正的美、真正的祈祷、真正的祝福。
    当然,我以一种没有任何语言学家会同意的方式在使用语言。但那就是一直以来的情况:神秘家得对你说某些无法被言说的东西;神秘家得传递给你某些无法被传递的东西。神秘家的难题是:要怎么办?他拥有某些东西,而且它们是如此地丰富,因此他想要分享——他必须分享!分享是必然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他就象一朵充满雨水的云——它必须下雨、它必须灌溉、洒落,他象是一朵充满香气的花朵——香气必须被释放到风里;他象是一盏黑夜里的灯——光明必将驱散黑暗。
    每当有人成道时,他变成一朵充满雨水的云。佛陀形容成道的人是达成摩迦三摩地(me-ghasamadhi)——摩迦的意思是云,三摩地的意思是最终的意识:一个已达成充满最终的意识的云。他为什么用“云”这个字?因为那个需要去洒落的本能。一个成道的人变成一朵绽开的花。在东方神秘家被称作是你的心、你的存在、你的意识的最终的开花,撒哈斯拉(sahasra)——千瓣的莲花。当这朵千瓣莲花绽放时,你怎么可能不分享你的芬芳?那是很自然的、自发的;它开始散布到风中。
    一个佛是一个心里充满光的人;一个佛是一个已经变成一团火焰,一团不能被浇熄的永恒之火。现在光明必将驱散黑暗,但问题是:如何给出这个讯息?
    你有一个基于二分性的语言,而他有一个基于非二分性的经验;你在地上,他在天上。距离如此遥远……但这个距离必须被连接起来——而你无法连接它,只有一个佛能连接。你不知道什么是天堂、你不知道什么是不能被表达的经验,不可说的经验,但他知道两者!他知道你的黑暗,因为他也曾经活在黑暗之中;他知道你的痛苦,因为他已渡过那些痛苦而现知道你的黑暗,因为他也曾经活在黑暗之中;他知道你的痛苦,因为他已渡过那些痛苦而现在他知道最终的达成的祝福。现在他知道神是什么,唯有他能连接,唯有他能在你和他之间开创造出一些连结。
    语言是介于佛和人类之间最重要的联系。事实上,语言是人类最与众不同的特性:没有其它的动物使用语言,人之所以为人是由于语言。因此,语言是不可避免的,语言必须被使用——但语言必须以这种方式被使用:就是你要一直记得,语言得被抛弃,而且越快越好。
    依莎贝尔,抛弃怀疑和信任、信仰和不信仰、有神论和无神论,抛弃两者,而后你将看见某些新的东西从你的内在升起,它不是旧的意义的信任——因为它没有怀疑——它是一个包含新的意义、新的质材的信任。那是我在谈论的、我所谓的信任——这个信任超越怀疑和你的信任、超越两者,以及任何直至目前为止你所知道的任何东西。
    有一种光,既不是你的黑暗也不是你的光;有一种意识,既不是你的无意识也不是你的意识。弗洛依德和容格所谓的无意识都是你的思维的一部分;当佛陀谈论意识时,他以一种完全不同于弗洛依德和容格所使用的意义在谈论——他的意识是观照的意识,它观照弗洛依德的意识和无意识。
    学习如何越来越成为一个观照,学习创造更多的看。让每个行为、每个思想被看到,不要变得与之认同,保持冷漠、距离、疏远、一个山顶上的观看者。有一天将会有无限的祝福洒落在你身上。    钟爱的师父,这个感正从我内在升起,越来越强烈:“自我”和“不”、“爱”和“是”之间有绝对地关连。而且爱无法说不,只有来自自我虚假的爱会说不,而自我无法说是——自我只能说一个伪善的、虚假的是。但我的思维中依旧怀疑、否认这个简单的了解。    其顿,第一件事要了解的是:真理总是简单的、没有复杂在内,因此博学的人总是错过。
    耶稣说:除非你再度象个小孩子,否则你将无法进入神的国度。
    真理一定是简单的。如果只有孩子能了解真理,那么真理不可能是复杂的。真理单纯地就是,那个“是”能够在你心里创造很大的惊奇,真理能将你化为奥秘——那是因为真理的简单,因为真理的明显可见而将你化为奥秘;真理能在你身上创造极大的敬畏,真理并非由于错综复杂而使你敬畏。
    如果真理是复杂的,那么哲学家在老早以前就会发现了,因为他们是复杂的专家。他们仍无法发现真理,而且他们也将无法发现;他们根本是在错误的方向上找寻;他们从一开始就已假设真理是复杂的——他们从未怀疑这个基本的假设。而他们正跟在自己复杂的思维后面跑。因此他们越进入意念思考、辩论,整件事就显得越复杂。
    科学无法找到真理因为科学也想要事情是复杂的。为什么科学和哲学想要事情复杂?科学只是哲学的分子,即使今日的牛津大学物理学院仍然被称做“自然哲学学院”。科学是哲学的一个分支,因此我们仍然将(Ph.D.)博士的头衔给科学家———化学博士、物理学博土、数学博士——但Ph.D.真正的全名是哲学博士。
    在古代只有哲学,而后慢慢地部分的哲学变得越来越具实验性质,于是那个部分变成科学。
    科学唯有在某样东西是复杂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为什么?因为复杂能被分解、分析、解剖。而面对简单最大的困难就是简单无法被解剖开来,简单没有可被分割开来的部分。如果你问一个复杂的问题,科学家可以回答;但如果你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那么困难就升起了。
    如果你问:“有多少星星?”科学家可以回答,但如果你问:“为什么算术基本上只有十个数字?从一到十,然后同样的东西再度反复:十一、十二、十三……?基本的阿拉伯数字是十个。为什么?为什么是十个,而不是七个?而不是五个?而不是三个?”科学家就茫然不知所措了。他会耸耸肩、无法回答——因为答案如此简单。说出它看起来有点可笑。
    阿拉伯数字有十个数字是因为你有十只手指,从前的人使用手指数数,所以十个数字会成为基本原则,这不是任何的科学原理——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你有八只手指,或十二只手指,整个数学体系将会不同,这不是一个必要性。
    有个伟大的数学家,列毕尼斯,只使用三个数字:一、二、三、……然后接着就没有四了,接着是十、十一、十二、十三、……再接下去也没有十四,是二十——它运作得很好,非常地好。爱因斯坦甚至将它减少到两个,他说:“十个太累赘了——只有两个才是必要的:一、二……这样就可以数数了!你可以数出所有的星星!”
    十个数字是个巧合,但是我们的很多定论也只是巧合而已;它们不是建立在任何重要的定律上。而且如果你问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例如,莫尔曾经问过:“什么是黄色?”现在,没有科学家可以回答,没有哲学家可以回答,你顶多只能说:“黄色就是黄色。”——但那只是再重复一次而已,你并未说出任何东西!假如黄色是黄色,那是什么答案?我们已经知道黄色是黄色——但什么是黄色?你可以指着黄色;你可以带这个人,指给他看黄色的花,但他会说:“这个我知道!它们是黄色的花。但我的问题是:什么是黄色?”
    莫尔做为现代伟大的哲学和逻辑学家最后承认它是无解的——为什么?因为答案是如此的简单!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无法被回答;问题越是简单,就越不可能回答。
    因此其顿,第一件要记得的是:真理是简单的。因此为什么至今没有人有办法说它,而所有那些被说出来关于它的都是肤浅的。
    老子终其一生坚持不写任何关于真理的东西,到最后他被强迫要写——他真的是被强迫去写的……那是唯一在刀口下被写过最伟大的一本书。
    老子在年老的时候离开中国,而你可以想象他的年纪,因为据说他出生时已经是八十二岁了——当他出生时!所以你可以想象当他死时他会有多老!这是一个非常优美的故事,它是在说当他出生时,他是个小孩子,但他不是幼稚的,而是如此地成熟。记得:一个小孩和一个幼稚的人之间有很大的距离和不同。
    当耶稣说:“那些象孩子的人……。”他不是在说孩子气的人;他是在说天真的人。老子一定是非常地天真,以至于那些写他的人不写他只有九个月大;他的天真是如此地深沉、浩瀚,不可能是只有九个月就达成的——因此他们认为他至少是八十二岁。他出生时就是满头白发——你们可以看看帕利托胥;他一定是生得象帕利托胥——纯白的头发。
    所以当他年老时没人知道他的岁数,人们一定已经忘记他的年纪了。当他觉得:“现在是离开这个肉体的时候。”他开始往喜马拉雅山走,因为就死亡而言,再也没有其它更优美的地方了。
    死亡应该成为一个庆祝!死亡应该发生在大自然中,在树、星辰、太阳和月亮下。他一辈子与人们住在一起,现在他想要回到大自然;而在进入那最终目的之前,他希望能死在山林和处女及的山峰中。
    但国王下令边境所有的警卫:“不准让老子逃跑。无论他在什么地方被抓到,都要强迫他写下他的经验,因为他有某些无价的宝藏,所以我们不准许他带着它逃跑。”
    所以坐在守卫的茅屋里,在守卫的刀口下,老子写下《道德经》。
    《道德经》的第一句话就是:“道可道,非常道。”——真理无法被言说;而那些可以被说出来的,不是真理。
    没有任何伟大的经典以这样优美的话开始。他是在说:“如果你了解这句话,请不要再读下去。”他瞒骗守卫——一个守卫如何会懂他是在写什么?他瞒天过海;第一句话只是在表明,没有必要再读下去,如果你能了解这个,你已经了解全部。
    “道可道,非常道。”一旦你说真理,你已经将真理虚假化。真理是如此简单,它无法被言说,文字是复杂的,语言是复杂的;真理是如此简单,它只能被暗示——因此佛陀说:“诸佛只能指示你道路。”而禅师说:“不要执着于我们的文字——我们的文字不过是指向月亮的手指。”记得:手指不是月亮!月亮和手指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你能暗示。
    真理是如此的简单,因此才会有问题产生。
    其顿,你说:“我的思维却依旧在怀疑、否认这个简单的了解。”
    是的,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当你开始了解简单的真理时——所有的真理都是简单的——思维却在怀疑,意念会说:“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思维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有一句谚语——几乎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有这句谚语——说:这事好得不象是真的——好得不象是真的?好象真和好是敌人似的!你不相信好,就不会相信真。你们应该将这句谚语改成:好得不象是假的。
    以同样的方式:思维说:“简单的不象是真的。”
    改变它:“假如不简单,就不可能是真理。”
    真理是简单的——因此需要的是天真,而不是知识;因此需要的是纯洁的心,而不是一个充满资料的头脑,因此需要的是爱,而不是逻辑。真理是简单的。
    第二件要了解的是:就一个概括性的陈述而言,你的了解已经非常接近真理。
    你说:“有个感觉越来越强烈地在我内在升起,就是在自我我和不之间有绝对地关连。”
    永远不要使用“绝对”这个字,尽可能避免使用——因为就是“绝对”这个字创造出狂热主义者——没有人拥有绝对地真理。真理是如此浩瀚广阔!所有的真理一定都是相对地。就是“绝对”这个字曾经将整个人类带进悲惨中。
    穆罕默德认为他在他的《可兰经》中拥有绝对地真理——他变得盲目了;基督徒认为《圣经》拥有绝对地真理;印度教徒认为《吉踏经》拥有绝对地真理……诸如此类。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绝对地真理?于是对立、冲突、战争、宗教圣战,朱罕德说:“杀掉那些宣称他们的真理是绝对的人——我们的真理是绝对的!”几世纪以来,在宗教的名义下比起其它名义发生过更多的烧、杀、劫、掳。原因何在?原因出在“绝对”这个字。
    永远要记得:无论我们知道什么,都一定会是相对的。记得这一点会使你慈悲;记得这一点会使你自由;记得这一点会使你较具有人性;记得这一点会帮助你了解别人的观点。
    真理是简单的、广大的,如无限的天空般,整个宇宙都包含它,而宇宙是无边无际地浩瀚。你要怎么想象全部的真理?你要怎么让绝对地真理握在你的手中?但自我就是这样在运作。
    自我非常地狡诈——每当你开始感觉到某些真理时,自我立刻就跳进来说:“对,这就是绝对的真理。”自我关闭你的心胸,现在再也没有真理是可得的。一旦你宣称:“这是绝对的。”你已将它虚假化。
    一个真诚的人不会说他是绝对的。
    如果你问马哈维亚:“有没有神?”他会说:“有——但这是我的第一个叙述。第二个,没有——这是我的第二个叙述。第三:有和没有两者——那是我的第三个叙述。”他会做出七种叙述,而且以“也许”作开始!也许有、也许没有、也许两者、也许两者都不是……就这样连续下去。七重逻辑!
    马哈维亚在宗教里做的,爱因斯坦在物理界做同样的事:相对论。这两个名字非常重要,他们有很伟大的贡献。耆那教无法广为流传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你在“也许”的基础上不可能创造一个宗教。人们想要绝对地真理,人们想要做狂热主义者,人们想做相信者——他们想要依赖在某个人身上,他们想要某个有权威的人。现在,一旦你说也许——他们变得对你没兴趣,他们的意念认为:“这个人不知道,否则他为什么会说‘也许’?如果他知道——他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哪来的‘也许’。”
    但马哈维亚不会说对或错,因为如果你说对,就变成绝对;如果你说错,也变绝对。一定会有‘也许’跟着。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而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会有“也许”。
    如果你说:“在自我和不之间也许是有关连的。”你的叙述就会更接近真理。当然这听起来不会很强而有力——甚至会使它变得非常地微弱。使用“绝对”比较是对抗性的——使用“也许”比较是顺势的、薄弱的,使用“也许”只能吸引那些了解的人——使用“绝对”能吸引那些笨蛋、无知、中产阶级、发疯的人、病态的人……它非常有吸引力!。
    世界上最有名的一个专家,格尔博士常常对他的学生说:“如果有对你有利的法律条文,你要讲得非常地轻、慢慢地、温和、有礼地讲——因为这个条文对你有利,所以你不必担心。但如果有对你不利的条文,那么你要拍桌子,要以强烈地语气,大声地讲,使用语言创造出一种确定、绝对的气氛——因为这个条文对你不利——你要创造出一种好象条文是对你有利的气氛。”
    每当一个真正知道真理的人说话,他以一种谦虚的方式,他以一种简单的方式在说。
    避免“绝对”这个字。它服务于谎言,而从未服务于真理过;它谋杀真理,它是真理的毒药。最好学习使用“也许”这个字。
    是的,在加上“也许”后,在自我和不之间是有关连的。“不”喂养自我,“是”却是它的养份。自我尽所有的可能在避免说是——假如自我非得说是,他会说地非常不情不愿。因为当你说“不”你显示了你的力量,“不”意味着你是某号重要人物;当你说“是”时,你就再也不是强而有力的,你已经臣服了——“是”意味着臣服。因此我们不断地在说“不”,即使当它不需要时。
    一个孩子问他的妈妈:“我能不能出去到草地上玩?”而她说:“不能!”在这个情况说“不”是不必要的,根本不必说“不”!外面风和日丽、一片翠绿、花朵、蝴蝶……让孩子出去到太阳下玩耍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应该待在封闭的房间里?但妈妈说不——她不是有知地说“不”,而是非常无意识地。“不”来的容易,“不”似乎是很自然、习惯的、机械的。而孩子变得非常,非常警觉到这一点——孩子是非常直觉的,他们看着每一件事、于是他会开始制造干扰、他会开始发脾气、大哭大闹,或者开始丢东西,或是做什么让妈妈恼怒的事,迟早妈妈一定会说:“出去玩!”而那不就是他最开始要求的事吗?
    每个人都是如此:来到你嘴边的第一件事就是“不”——“不”快得让人来不及仔细思考,而你只有在被强迫时才会说“是”——“是”来得很困难,“是”是如此的费劲,好象有什么东西从你身上被抢走一样。在自然的状态下,事情应该是相反的:“是”来得很容易,而“不”是困难的。
    一个深入静心的人将会发现这个改变:“是”将变得越来越容易,越来越容易,而有一天“是”将成为一个单纯的反射动作、自发的。而“不”将变得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少说、或即使一个人必须说“不”时,他会以一种听起来象是在说“是”的方式去说。他会以一种不伤害别人的自我的方式表达——因为自我在伤害别人时才会觉得很了不起。
    自我是暴力的。你越伤害别人的自我,就觉得越好——你是比较高人一等的,你是较优越的。但藉着“是”,所有的优越感都将消失——藉着“是”,你就消失了。
    所以这其中有一个真理、一个非常简单的真理:在自我和不之间,爱和是之间的确是有关连的——但要记得这个“可是”。如果你使它成为绝对的,你也许将会走错。有了“绝对”每件事都会走错……因为有的时候爱知道怎么说“不”——“爱总是说是”不是一件绝对的事——爱也会说“不”。但从爱而来的“不”和从自我而来的“不”是完全不同的:它们的质地是不同的,它们存在于不同的层面上。
    当爱说“不”时,它不是为了要伤害你,而是为了要帮助你;当爱说“不”时,是充满着爱的,有一种诗意围绕着它,而不是暴力——它充盈着爱。而一个总是说“是”而变得不会说“不”的人——即使当“不”是需要的时候——他的“是”是机械的,他的“是”已经失去所有的意义——他就象是一个录音带。他认为说“是”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不需要聆听你在说什么,他的“是”是避免不了的。
    一个男人去看弗洛依德。那时弗洛依德太过执迷于性的概念,每件事都被转化成性。就好象基督教徒已经压抑性二千年而执迷于性。弗洛依德也是一样的情形:他几乎是个圣人!如果总是想到性会使一个人成为圣人,弗洛依德就是一个圣人。
    所有的基督教圣人都过份地执迷于性:他们创造一个非常压抑、丑陋、病态,令人作呕的社会。而弗洛依德是个反弹,一个无意识的反弹;他成为无意识的代言人。现在他是从相反的一端做相同的事;所有的事都被简化成性。
    一只骆驼经过。弗洛依德和病人一起向窗外望,弗洛依德问这个男人——他总是这样问人——“看到骆驼,你会联想起什么?”
    男人说:“性。”弗洛依德当然非常高兴。这是一个新的证据,可以支持他的理论,即使是一只骆驼也可以让人联想到性……接着为了要更清楚病人的状况,他再问:“你看到架子上这些书吗?他们让你联想起什么?”
    男人说:“性。”
    这时即使弗洛依德也觉得有点困惑,他又问:“我让你联想起什么?”
    男人说:“性。”
    弗洛依德说:“这怎么可能?骆驼让你想到性;书本让你想到性,我让你想到性……”
    男人说:“每一件事都会让我想到性!”如果性太过被压抑时,每一件事情都会让你想到性;每一件事都开始被加上性的色彩。弗洛依德当然很高兴看到这个男人,他记下整件事情,并常常一再地向他的学生述说这个故事。
    有一次,当他正在告诉一班新的学生这个故事时,有一个以前他的班级的学生说:“老师,你去年已经说过这个故事了。”
    弗洛依德愣了一会后说:“那么你不必笑!让别人笑。如果去年你已经笑过,没关系,你可以不必笑。但我得要再说一次这个故事,因为它很重要。”
    有些人,千百万的人,都是处在这种状况中。有些人看到任何事,所有的事都会想到食物——他们压抑食欲。如果你太过压抑任何事情,都会创造出病态。
    例如说:如果这个想法扎根在你的脑海里,认为爱总是说“是”而自我总是说“不”,那么自我意味着“不”,爱意味着“是”;它们已经成为等同的东西,成为同义复词。这时将会有一个危险;你会开始为了成为“爱”而压抑所有的不。但这么多被压在你的无意识中的“不”将不会让你真的成为爱。爱会维持在表层而已;它只是一个表面、一个假面具,它不会是你原始的脸。
    所以,其顿,请你避免“绝对”这个字;它会为你制造麻烦。是的,它们之间的确是有关连,但这个关连不是绝对的。有时候变会说“不”,而且只有爱会说“不”;有时候自我会说“是”。
    自我不是天真的——自我是非常狡猾的,当有必要时,自我也会利用“爱”,自我会使用“是”做踏脚石,自我会使用“是”做润滑剂。你不能不断地对每件和所有的事说不;这样你的生活会很困难,有时你必须说是——你也许不想说,但却必须如此。但你说它的方式,使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你只是出于礼节而说“是”,但你没有这个意思;也许你的意思其实是相反的。    我听说:
    有一次某个苏菲教徒发现自己在国王的宫殿外面置身于一群人当中。原来是国王下令要集合他境内所有声誉卓著的人,向他们颂歌表达敬意。宫廷诗人已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准备诗句,而今天就是集合朗诵的大日子。
    皇家警卫将来宾和观众分开,但这个苏菲教徒说:“我不想被赞美,我不想被表扬,我不要别人歌颂向我表示崇敬……”
    但他的抗拒无效,警卫还是将他从观众席赶出来,国王下令要他坐在王位旁边,但他还是非常强烈的抗拒了——而别人只是依照惯例婉拒以表示谦逊而已。于是国王下令要宫廷诗人朗诵诗歌向这个最谦虚的人表达敬意。但诗人做不出诗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们必须问他他的名字,最后国王要求他说点话,他说:“我不想被表扬!”
    国王质问他:“为什么?如果你不想被表扬,你就不应该来表示接受表扬!”
    “但我没有来——是你的警卫将我从街上抓来的,我甚至没有被邀请到,我只是说我不想被表扬,没做其它事情。”
    但为什么你要这样说?他在宫廷外大喊:“我不想被表扬!我不想被表扬!”他制造这么大的骚动。为什么?——自我所使用的方法非常狡猾:它可以表演假装谦虚,它可从屋顶上大叫:“我不想被表扬,”他甚至可以拒绝诺贝尔奖。
    那就是波那尔做的。他拒绝接受诺贝尔奖的动机出于:“现在诺贝尔奖在我之下,那是给年轻人的——他们会很高兴,我已经超越所有的表扬,表扬对我来说是幼稚的!”但这对瑞典诺贝尔奖协会和国王是个侮辱,所以全世界的人,包括国王、皇后、首相、大臣都在劝他。那些从来没写过信给他的人,写信告诉他:“请你接受表扬——否则这是羞辱国王和国家。”
    他就这么吵吵嚷嚷两、三天后才接受——理由是这么多的元首、行政首长、国王和皇后开口要求他,为了让他们高兴,他愿意受奖。这时他又制造一个可以被刊上头版的大新闻:他接受诺贝尔奖后,立刻将它捐给费边协会。后来人们才发现他是这个协会的主席,而且他是唯一的成员!但有七、八天的时间他将整个世界玩弄在股掌里,当他被问到时,他说:“重点是什么——只是要在报纸上得到一个小角落,报导诺贝尔奖颁发给波那尔,我尽可能地利用这个机会;我善加使用这个机会。”
    这不是谦虚,这是自我的方式!而他知道——他对这个很在行。    记得:只要是合用的,自我有的时候会说“不”,有的时候会说“是”。自我也会使用“不”——自我很工于心计。而爱也是有的时候说“是”,有的时候说“不”,因为也许说“是”将会伤害别人……如果孩子要求出去到太阳下玩,那是一回事,但如果孩子是要玩电器就会有危险,或是孩子要喝毒药,这时你必须说“不”——而爱会准备好说“不”。
    爱会出于爱而说“不”——自我会出于它自己的计划说“是”。它们没有必然的关系,所以不要使它变成绝对。也许它们是有某些关连、的确是有——怛是绝对不要忘记“也许”这个字。
    人们常常觉得马哈维亚很奇怪,因为他会以“也许”做每一句话的开头。这看起来有点奇怪——我不是在说你要以“也许”做每句话的开头。我不是在说当你和一个女孩子坠入情网时,你要说:“也许我爱上你,也许不……谁知道?没有事情是绝对的,所有的事都是相对的。”我不是在告诉你要示范表演成为一个白痴——而是要让“也许”成为你存在的一部分,让“也许”成为一个暗流。
    事实上,情况的确是如此。当你爱时,那只是也许而已,没有必要说,但那的确只是也许而已。你甚至对你自己都不确定了,你又怎么能确定你的爱?你甚至不曾爱过你自己,你又要怎么爱别人?你不知道什么是爱——因为爱只有在意识的最高峰才会被知道。
    你们叫做爱的东西其实是爱欲,它不是爱。爱欲是使用别人做为工具,而将别人当做工具使用是世界上最不道德的行为;爱欲是一种剥削。但如果你无法创造一种氛围让别人陷身其中而轻易地成为一个牺牲者,那么别人不会准许你利用他们。所以你要谈到爱,你要谈到天长地久的爱——而你甚至不知道明天,你甚至不知道下一刻。    一个爱人对他心爱的女孩说:“我可以为你而死,只要你开口!我这么爱你,只要你的一个暗示,我可以自杀,牺牲我的生命。我会得到你——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止我!即使大火从天而降,我也会找到你!”诸如此类的。
    而当他离开时,女孩问:“你明天会来吗?”
    他说:“如果没有下雨。”
    全都是也许!一个人要对这种情形很警觉——这能帮助你变得更清醒,这能帮助你变得更健康、更完整。
    但这其中有一个简单的真理在:“是”不知如何就是爱的一部分,而不是自我的一部分,但这不是必然的关系。有时候“不”里面会有“是”,有爱;“是”里面会有不,有自我。
    你接近生命的方式应当是属于“是”,属于爱的方式;如果一定需要“不”时,那么必须为“是”而服务,“不”必须为你的爱而服务。让“不”成为仆人,而爱成为主人——那就够了!我不是在说完全摧毁掉“不”。如果你完全毁掉你的不,你的“是”也将变得薄弱无力。让“是”做主人,而“不”做仆人。“不”做为一个仆人是很美的;做为一个主人,“不”是丑陋的。
    而那就是从从前发生的情况:“不”已经成为主人,而“是”被降格成为奴隶。将你的“是”从牢狱中释放出来,推翻“不”这个主人,而后你将发现你的存在会是一个正向和负向的正确的结合;你将在黑暗面和光明面、在白天与黑夜、在夏天与冬天、在生与死中发现一个恰如其份的组合。    钟爱的师父,我刚从西方——巴黎——抵达这里。在那我听闻过你的事,也读过一些你
的事,它们让我深深地感动。有一个问题在里面升起:
    什么是你的灵性的导向?以及你如何在灵性的层面上工作,以引导、启发一个陷入在物
质层面的行为模式中的人——例如都市计划、努力对抗饥荒,以及四处可见的贫困?    杜玛尔,我不将存在分割套进这个陈旧的二分法:物质的层面和精神的层面里。只有一个实相:物质是实相可见的形式,而灵魂是实相不可见的形式。就好象你的身体和灵魂——你的身体不能没有灵魂,而灵魂不能没有身体。
    事实上,过去这整个分裂的方式已经成为人类心灵的沉重的负担——身体和灵魂之间的分裂,二分性制造出人类的精神分裂症。依我所见,精神分裂症不是一个偶尔发生在某个人身上的疾病,整个人类至今为止一直都是精神分裂的。非常稀罕,只有偶而,才会有一个象耶稣、或佛陀、或马哈维亚、或苏格拉底、或毕达格拉斯、或老子的人可以逃离这种神精分裂的生活模式。
    将实相分割成互相对立、抵触的范畴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是在分割人类。人类是个迷你的宇宙,如果你将宇宙分割,人类也就被分割了;如果你将人类分割,宇宙也就被分割了。而我相信的是不可分割的、有机的整体存在。
    对我而言,没有灵性和物质的分别。你可以在物质的层面上活动,而却是灵性的——那时你的活动将会是更喜悦的;你的运作将会是更具有美感、更敏感的;你在物质层面的活动不会是紧张,不会是充满苦恼和焦虑的。
    有一次某个男人来到佛陀面前,问他:“这世界是如此的苦难,人们身处极大的悲惨之中——你怎么能做到静静地坐着,而如此地喜悦?”
    佛陀说:“如果有人发高烧受苦时,难道医生也要躺在他身边受苦吗?难道医生也要基于慈悲而被传染,然后也躺在病人身边发烧吗?那样对病人会有帮助吗?实际上,彼时只有一个人生病,现在却是两个人生病——而这个世界更是加倍地病重!医生没有必要生病去帮助病人;医生必须是健康才能帮助病人;他越健康越好;他越健康,就越可能有更多的帮助。”
    我并不反对在物质的层面上工作。任何你正在做的工作——都市计划、努力对抗饥荒、努力于生态平衡、对抗贫穷、剥削、压迫、为自由而努力——任何你在物质层面的工作都将会有所助益,极大的助益——如果你能够更根植于灵性,更归于中心、更镇定、平和而冷静,因为那时你的工作的品质将会改变,而你的行动将会更优雅,你对你自己内在本质的了解将会对帮助别人有极大的助益。
    就过去的意义而言,我不是一个灵性主义者,但我也不是一个物质主义者。印度的齐法克、希腊的伊比鸠鲁、马克斯和其他人,他们是物质主义者。他们说只有物质是真实的,意识只是一个短暂的投影,一个衍生物;它没有自己的真实存在。而有些人象山卡拉、那卡珠那,以相反的方式说同样的东西。他们说灵魂是真实的,而肉体是不真的、马亚、幻象,一个短暂的投影,一个衍生物;它没有自己真实的存在。
    对我而言,两者都是半对半错。而一个一半的真理比一个完整的谎言危险得多——因为它至少是完整的。一个完整的谎言有某种美,但一个一半的真理是丑陋的——丑陋而危脸——丑陋是因为它是一半的,它就象是将一个人切成两半一样。    前几天我读到一个故事:
    某天天气很热,一个男人和他的小女儿经过一个国际大饭店的游泳池。天气实在是很热,小女孩说:“我想要进游泳池里冲一下凉水。”
    父亲说:“好,我会坐在树下等你。”
    但她立刻被警卫拦下,警卫说:“这个游泳池规定不准犹太人进入……而你看起来象犹太人。”
    父亲说:“听着:我是犹太人,但我女儿的妈妈不是犹太人,她是个基督教徒,所以我的女儿是一半犹太人,一半基督教徒,你能准许她只把水冲到腰部以下洗个澡呢?”    分割人是很危险的,因为人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但这就是几世纪以来我们一直在做的,现在它几乎已经成为一个思考的习惯,一个制约。
    杜玛尔,你仍然以旧的范型在思考。我不属于任何的派别——物质主义的派别或是所谓精神主义的派别;我的方式是完全的,它是整体的;我相信人类是两者的结合——精神和物质。事实上,我使用“灵性”和“物质”这个字只是因为至今以来它们一直被使用。事实上人类是“身体心理”的,而不是物质和精神,因为那个“和”创造出二分性,在物质和精神中间没有“和”这个东西,即使是一个连结号也没有。人类是“物质精神”的——我将它当做是一个词,因为它包含两方面……
    精神意味你存在的中心,而物质意味你存在的周围。如果没有中心,周围将无法存在,如果没有周围,中心也将不复存在。
    我在这的工作是要帮助你的中心变得更清晰、纯粹。然后那个纯粹也将被反映在周围上。如果你的中心是美的,你的周围也必将变得美;如果你的周围是美的,你的中心也必将被那个美所影响。
    我的门徒是个全人,他是个新人类。这个尝试是他将会是从双方面都美。    某天有两个神秘家在聊天。第一个神秘家说:“我曾经有个门徒,虽然我费尽了心思,还是无法将他点亮。”
    另一个问:“你怎么做?”
    “我让他复颂咒语、凝视图像、穿上特别的服装、上下跳动、闻檀香、研读祈祷文、而且站着守长夜。”
    “他没有告诉你任何可以做为线索的事情,好让你探究为什么所有这些努力都无法赋与他更高的意识?”
    “没有,他只是倒下而后就死了。他只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吃东西?’”
    当然,对一个灵修的人而言,这是无关紧要的,提到食物——那跟灵性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那种灵修的人。我是个和齐法克一样的享乐主义者,和伊比鸠鲁一样的物质主义者与和佛陀、马哈维亚一样的精神主义者。我是一个全新的视野的开始。
    在新社区中,就好象已经有的佛堂、马哈维亚静坐厅、耶稣屋、克里虚那屋、老子屋;也将会有献给伊比鸠鲁的花园——因为他的学校就叫做“花园”;也将会有献给齐法克的湖。在新社区中,所有的物质主义者和精神主义者都会被尊重!我们正在尝试创造一个新的和谐、新的结合方式。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印度上师全都涌向美国去呢?    尼玛,在一本很古老的经典中记载一个故事。静心冥想它。
 
    故事是:当命运被设计好时,各种不同典型的族群和派别的代表人物都去拿他们自己选的礼物。
    日本人想要禅的公案,好让人们能够被困惑所产生的力量所吸引。印度上师要求拿到咒语以及一个所有的东西都是从他们的哲学衍生出来的宣告。
    然后一个美国人开口提出他的选择。由于他是最后出现的几个族群之一,大部分比较吸引人的礼物已经被送出去了。但他所求不多:“给我美金——然后迟早他们都会涌到我这来!”    今天到此为止。第三章 成为一个佛!    一无所求
    对欲望所在之处
    不发一语    欢喜或悲伤——
    无论任何事情降临来到你身上
    都不为所动地,不依恋地
    继续走下去    不求家庭、权力或财富——
    无论是为你或为别人。
    一个智者难道会希望增长不义吗?    少数人渡过河流
    多数人站在河的这一岸
    他们在河岸边跑上又跑下
    但智者跟随道走
    渡河而过,超越死亡所及    他离开黑暗之道
    走向光明之道
    他离家而去
    在艰困之路上,寻找快乐    从欲望中解脱,
    从占有中解脱,
    从心中的黑暗处解脱,
    从执着与贪婪中解脱,
    遵循醒悟的七道光芒,
    而悠游享受于他的自由之中,
    智者在这个世界里
    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光,
    纯净、闪耀而自由。    人活在痛苦中——不是因为他命定要活在痛苦中,而是因为他不了解自己的本性、潜力以及成长的可能性。这个对自已的不了解创造出地狱。能够自我了解、自然会喜乐,因为喜乐不是某种从外而来的东西,它是你的意识放松安歇在它的自性中的本能状态。
    记得这句话:当你的意识放松安歇在它自己时就是喜乐。
    一个人放松地在自己的住所中就是有智慧。英文“智慧”(Wise)这个字不及“佛”(Buddha)这个字所隐含的深度、广度及重要性。无论你在哪碰到“智者”(Wise man)这个字,都要记得它是“佛”(budda)的译文。
    “佛”在东方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含意。它不只是智慧,远远不只如此。智慧比知识更超卓,而佛性是那最终的,佛性意味觉醒。知识意味客体的知识——知道那些外在于你的东西;它们最多只是资料,因为你不能从客体那一面看它们,你只能从外面看它们;你保持是个局外人。科学是这一类的知识。“科学”(science)这个字的意思就是知识——从外在而来的知识,那些你所知道的是个客体,你和它是分开的。知道其他物体是知识。
    你可以不断地绕着客体;你可以以各种可能的方式观察客体;你可以称重、计量、解剖、分析,然后你可以下一个逻辑的结论:它是有实用价值的,可以好好利用。知识可以让你更有效率,但知识不能让你更有智慧。智慧是主体的知识,不是知道客体而是知道主体这个知者——这才是智慧。
    佛性是两者的超越。在佛性中,没有客体、没有主体,所有的二分性消失;没有知者,没有所知;没有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只有一。你可叫它任何你想叫的名字;你可以叫它神,你可以叫它涅盘,你可以叫它三摩地、三托历……任何名字。但它们的意思都是只有一被留下,二已经溶而为一。
    在英文里,没有字汇可以表达这个最终的超越。实际上,有很多的事无法以西方的语言表达,因为就最基本、根源、不是语言的层面上而言,东方探究真实世界的方式是和西方不同的。有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同样的事可以以东方的方式和西方的方式看,而且表面上也许结论看起来相似,但它们不是。如果走深一点,如果挖深一点你将发现极大的差别——不是普通的差别,而是非比寻常的差别。
    前天晚上我在读巴休——一个禅师及神秘家——的短笺。对西方的头脑或是一个受西方教育的头脑而言,它们看起来可能不象什么伟大的诗。而现在整个世界的教育方式是西式的;就教育而言,西方和东方的分别已然消失。非常宁静的倾听,因为这不是你们所谓的伟大的诗,但却有很伟大的洞见——这是更重要的。这是绝佳的诗,但你得要很细微地去感觉它的诗意。事实上,它无法被理解;它只能凭直觉领悟。
    这是这首短诗:    当我用心看时
    看到竹篱笆下
    蒲公英开花!    这似乎没有什么伟大的诗意包含其中。不过让我们以更多的感受力来进入这首诗,因为巴休的诗被翻译成英文,若以他自己的语言,它将会有完全不同的质地和味道。
    蒲公英是一种非常普通的花——一种独自生长在路旁的野花。它是如此的普通,以至于没有人会多看它一眼;它不是昂贵的玫瑰,它不是脱俗的莲花——非常容易看到脱俗不凡的莲花浮现在湖面上的美,一朵靛蓝色的莲花。怎么可能会不看到?它的美一定会抓住你的目光好一会儿。或是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在阳光下,在风中舞动……一时间,它使你着迷,使你为之倾倒。但蒲公英是种非常普通、寻常的花;它不需要园丁照料,随处独自生长。要能留心看见一朵蒲公英,需要的是一个静心者、一个非常敏锐的意识;否则你将从它身边经过。蒲公英没有表面的美丽,蒲公英的美是深沉的。它的美在于它的平凡,但这个平凡包含不凡于其中,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充满着神——即使是蒲公英。除非你以一颗非常有感受力的心穿透它,否则你将错过。
    当你第一次读巴休的诗时,你会开始想:“去讲一朵蒲公英在竹篱笆下开花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呢?”
    巴休的诗在日文的最后一个字——Kana这个字被翻译成一个感叹词——啊!因为我们没有其它的方式可以翻译这个字,Kana的意思是:“我很惊讶!”现在,这个美从何而来?是来自蒲公英吗?可能有上千人经过蒲公英旁,却没有人曾经看过这朵小花——而巴休却震惊于它的美而欣喜若狂。发生什么事?并不完全是因为蒲公英的关系,否则它一定也会抓住别人的视线;而是巴休的洞察力,他敞开的心、他的同感力、他的静心品质。静心是个炼金术:静心能将贱金属蜕变成纯金,静心能将蒲公英蜕变成莲花。
    当我用心看……“用心”这个字的意思是专注地,带着觉知,一心一意,静心地,带着爱、带着关心。一个人可以完全不带关心地看,那么这个人将会错过整个意义。记得“留心”这个字全部的含意,它最根本的含意是静心。而静心地看某件事的意思是什么呢?它的意思是没有念头,无念的看,在你意识的天空中没有思想之云,没有记忆经过,没有欲求……没有任何东西,完全地空。
    当你处在这无念的状态下看时,即使是一朵蒲公英也会被转换进入另一个世界,它变成天堂的一朵莲花,再也不是地球的一部分。那非凡的在平凡中被发现到,这就是佛的方式:在平凡中发现非凡,在此刻中发现永恒,在此物中发现整体——佛陀称它为塔他塔(tathata)。
    巴休的短笺是一首塔他塔之歌:这朵蒲公英,以爱注视着,从心里关心着,无云之意识、无念之中……一个人将会惊讶,将会敬畏…巨大的惊奇升起,这是怎么发生的?这朵蒲公英——而如果一朵蒲公英就可能有这样的发生,那么所有的东西也都会有可能。如果蒲公英可以是如此地美,那么巴休也可以是一个佛;如果一朵蒲公英可以蕴藏着这样的诗意,那么每颗石头都可以成为一篇讲道。
    当我用心注意时,看到竹篱笆下,蒲公英开花……啊……我很吃惊,我张口结舌、哑然失声,无法对它的美说出任何话——我只能暗示它。
    一首短笺只是暗示。诗描述,而短笺只是暗示——以一种非常间接的方式在暗示,
    在泰尼森著名的诗中可以发现一个类似的状况;对照比较两者将会对你很有帮助。巴休表现直觉,泰尼森表示理智;巴休表现东方,泰尼森表现西方;巴休表现静心,泰尼森表现思考。他们看起来相似,甚至也许泰尼森的诗看起来会比巴休的诗更富诗意。因为泰尼森的诗是直接的,是明显可见的。    墙下裂隙中的花朵
    我将你从裂隙中摘下
    握着你,连根带叶的你,在我的掌心中。
    小花朵——希望我能了解
    你是什么,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
    那时我将知道什么是神,以及什么是人    一个优美的作品,但无法跟巴休相比。让我们来看泰尼森是在哪里和巴休分道扬镳的。首先:墙下裂隙中的花朵,我将你从裂隙中摘下……
    巴休只是看这朵花,他并未将它摘下。巴休是被动的觉知,泰尼森是主动、暴力的。事实上,如果你真的对花留下深刻的印象,你无法摘它;如果花曾经到达你的心里,你怎么可能摘它?摘它意味着摧毁它,杀死亡了——这是谋杀!没有人曾经把泰尼森的诗想作是谋杀——但这的确是谋杀。你怎么能毁掉这么美的东西?但那就是我们的头脑运作的方式;它是毁灭性的。他想要占有,而占有只有透过摧毁才有可能。
    记得,每当占有某个东西或某个人时,你毁掉那个东西或那个人。你占有女人?——你毁掉她,她的美、她的灵魂;你占有男人?——他就不再是个人,你已将他贬为一个东西,贬为一个用品。
    巴休用心地看,只是看,甚至不是集中注意力凝视;只是一个温柔、女性的看,唯恐伤害蒲公英似的。
    泰尼森将花从裂隙中摘出来,然后说:握着你,连根带叶的你,在我的掌心中,小花朵……他保持分开。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未曾溶解、融合、相会。这不是一个爱倩。泰尼森伤害这朵花,将它连根带叶地拔起,握在他的掌心中。每当头脑能够占有、控制、掌握时,它觉得很好。一个处在静心中的意识对占有、掌握没兴趣,因为那些都是头脑的暴力的方式。
    他说:小花朵……花朵依旧渺小,他依旧高高在上。他是人类,一个伟大的知识分子、一个伟大的诗人;他依旧在他的自我里——小花朵……
    对巴休而言,根本没有必要比较。他对自己绝口未提,好象他不存似的——没有观察者。蒲公英的美带来一个超越,蒲公英在那,在篱笆下开花——Kana——而巴休只是惊奇、诧异,直至他存在的最深处,这种美是压倒性的。他不是占有花朵,而是被花朵占有,他是完全臣服于花朵的美,于此刻的美好、于此时此刻的祝福。
    泰尼森说:小花朵,但求我能了解……那个对了解的执着!欣赏是不够的,爱是不够的;得要有了解,得要产生知识;除非知识来到,否则泰尼森不会就此打住;花朵成为一个问题的符号。对泰尼森而言,它是一个问号,对巴休而言它是一个惊叹号。这有很大的不同:问号和惊叹号。
    对巴休而言,爱就足够了——爱就是了解。还能有其它的了解方式吗?但泰尼森似乎对爱一无所知。他的头脑在那里,向往知道……但愿我能了解你是什么,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头脑是个强迫性的完美主义者:不能留下任何事情不被知道,没有任何事情被允许保持不被知道,保持神秘。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必须被知道、被了解。除非头脑知道所有的事,否则它会害怕——知识会给力量。如果有什么事是神秘的,你一定会害怕,因为那个神秘不可能的、无法被控制的。而且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躲在神秘里?也许是敌人,也许是个危险,某些不安全?谁知道它将会对你做什么?在它能做什么事之前,必须先了解它、知道它,不能留下任何的神秘。这是现今这个世界还在面临的问题之一。
    科学界坚持说我们将不会留下任何的未知,而且我们也无法接受会有任何事是不可知的。科学将存在分成已知和未知:已知是那些在过去是未知的,但现在已经被知道的东西;而未知是那些在今日是未知的,但在明天或后天将会被知道的东西。在已知和未知中没有很大的不同,只需要多一点努力,多一点研究,然后所有的未知都会被缩减成已知。
    科学唯有在每件事都被解析成已知时才会觉得松一口气。但如此一来将使所有的诗消失、所有的爱消失、所有的神秘消失、所有的惊奇消失、灵魂消失、神消失、歌消失、庆祝消失。全部都被知道了……于是再也没有东西是宝贵的;全部有被知道了……于是再也没有东西是有价值的;全部都被知道了……于是人生再也没有什么意义,再也没有什么重要性。看看这个矛盾:首先头脑说:“知道所有的事!”而当你知道后,头脑说:“人生没有意义。”
    你已经摧毁掉这个意义了,而现在你却在渴望拥有意义!科学对意义是非常具毁灭性的。因为科学坚持认为所有的事都可以被知道,科学不准许第三个范畴的存在;那不可知的,而它将永远维持是未知。但人生的价值就隐含在这不可知之中。
    所有那些包含在美、在爱、在上帝、在祈祷里的伟大的价值,所有那些真正重要的,所有那些使人生值得一游的都是属于这第三个范畴:那不可知的。那不可知的是神的另外一个名字,那些神秘与奇迹的另一个名字。没有它,将不会有惊奇在你的心里——失去惊奇,一颗心就再也不算是一颗心;失去敬畏,就是失去某种无限珍贵的东西。于是你的眼睛覆满着灰尘,失去它们的清亮;于是鸟儿继续在歌唱,但你不会被感动、被牵动,你的心是不动的!因为你已经知道如何用原因解释一切。
    树是绿色的——但这个绿色不会使你蜕变成一个舞者,一个歌者。它不会在你的存在启发一首诗,因为你知道怎么解释:是绿色素使树变成绿色……于是人生没有什么是得意的。当解释在那,诗意就消失了。而所有的解释都是现实主义的,它们不在意什么是最终的。
    如果你不信任那不可知的,那么你怎么可能说玫瑰是很美的。美从何而来?它不是玫瑰的化学成份,玫瑰可以被分析,但你不会在里面找到美——如果你不相信有不可知的存在。你可以在人身上做解剖或验尸——你将不会发现任何的灵魂。你可以继续寻找神——而你不会在任何地方发现神,因为神无处不在;思维将会错失他,因为思维认为他是一个物体,而神不是一个物体。神是个波动。如果你调整频率与存在的无声之音共呜;如果你和单手的掌声起共呜;如果你和印度神秘家称做“阿难赫”(anahat)的存在最终的音乐起共呜;如果你和那些奥秘起共呜时,你将知道只有神存在,别无他物。神与存在的意义相同。
    但这些事无法被了解,这些事无法被解析成知识——那就是泰尼森错过的地方,错过整个要点的所在。他说:小花朵——希望我能了解你是什么,连根带叶的你,以及全部的全部。那时我将知道什么是神,以及什么是人。但这全都只是“希望”而已。
    在巴休的惊叹中,他知道什么是神,以及什么是人。他惊叹:“我很惊讶,很诧异……
在篱笆下,蒲公英开花!”也许这是个满月的夜晚,或者是清晨——我可以真切地看到巴休站在路旁,动也不动,好象连呼吸也停止了。一朵蒲公英……如此地美。所有的过去已然消逝,所有的未来也了无踪影。在他的脑海里,除了纯粹的惊叹再也没有任何问题。
    巴休成为一个小孩子:再度是一个小孩子纯真的眼睛在看蒲公英,用心地,充满着爱地。在那个爱里,在那个关心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了解——不是理智的、不是分析性的。
    泰尼森想要用理智了解整个现象而毁掉花朵的美。泰尼森显示西方的方式,巴休显示东方的方式,泰尼森显示男性的思维,巴休显示女性的思维;泰尼森显示的是思维,巴休显示的是没有思维。    让这成为你基本的了解,好让我们可以进入佛陀的经文。
    一无所求
    对欲望所在之处
    不发一语    一个简洁的陈述,但很重要:一无所求……这是所有成道的人来到的结论——痛苦是由欲望创造出来的。痛苦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它是欲望的衍生物。没有人想要痛苦;每个人都想摧毁痛苦,但每个人都在欲求,藉着欲求,一个人就是继续在制造更多、更多的痛苦。    你无法直接摧毁痛苦。你必须砍掉痛苦的根;你必须去看痛苦从何而来,这个烟是从哪冒出来的;你必须深入土壤里,进入根所在之处。佛陀称它作塔哈(tanha)——欲求。
    思维永远在欲求。思维不曾有片刻停止欲求;它整天都在追求,整夜都在追求;它在思虑中追求,在睡梦中追求。思维是个不断欲求的过程……更多又更多。
    思维永远维持在不满足的状态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满足它,一点也没有。你能达到任何你想达到的目标,但一旦你到达时,它就完了——在到达的那一刻,你的思维就对它再也没有兴趣了。注视、观看这个头脑的诡计:它也许想着要买一栋房子、一栋漂亮的房子,想了好几年;它也许努力工作好几年……现在房子属于你了——突然间你却依旧是两手空空。所有你对这栋房子曾经持有的美梦、幻想霎时随风而逝。在几个小时或顶多几天后,你将再度欲求另一栋房子。同样的陷阱,同样的轨迹,而你却一直绕着圈在打转,转了又转,转了又转。
    你想要拥有这个女人,现在你拥有她了;你想要拥有这个男人,现在他是你的——而你得到什么?所有那些幻想飞逝而去。你反而觉得很挫折,头脑只会欲求,它只知道如何欲求,因此它不会准许你有任何的满足感——满足是思维之死,欲求是思维的生命。
    佛陀说:一无所求。意思是:成为满足的。意思是,无论是什么,就已比你所需要的来的多;无论是什么,都已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美丽……篱笆下的蒲公英花!你正住在这么美的世界里,伴随着这所有的星星,所有的花草植物,以及太阳和月亮……这是可能存在的最完美的世界,它不可能再更好了。享受它的美好,品尝这个围绕在你身边的庆祝,这是一个持续的庆祝。
    星星不断地在飞舞,树木不断地在摇摆——如此的狂喜;鸟儿不断地在歌唱,孔雀跳舞,布谷鸟呜叫……所有这些都在持续不断,而你却依旧痛苦——象你是注定痛苦似的。是你已经决定,堆起全部你有的东西来维持痛苦;否则没有理由可以痛苦。这个存在是如此地美,此刻的存在是如许令人无法置信的美,你所需要的只是放松、休息、存在……让你和整体之间的分离消失。
    分离是由欲望引发的。欲望意味着抱怨;欲望意味着所有这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欲望意味着你认为自己比神更聪明;欲望意味着你可以制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欲望是愚蠢的,无欲才是智慧。无欲意味满足的状态,每一刻都活的全然而满足。
    一无所求。对欲望所在之处,不发一语。佛陀不是在说,只是藉著不求任何事情,欲望就会立刻停止。你已经变得习惯于此,这是一个古老的习惯——你已经欲求生生世世了,它已经变成自动的了;即使没有你,欲望也会自己继续;欲望有它自己的动力,所以只是藉着了解欲望会创造痛苦、没有必要欲求,一个人可以只是存在而享受阳光、风吹与雨水,欲望不会如此轻易地停止。
    因此佛陀说:对欲望所在之处,不发一语。如果欲望在你内在升起,只要看着它,不要说任何事。不要表达它,不要压抑它,不要谴责它,不要和它对抗,不要对它作评价对它做判断。就只是看、用心地看——篱笆下的蒲公英……就只是看它,不带任何反对或赞成的意见。
    如果听到佛陀的话后,你变得反对欲望,那么你就是还不了解,因为反对欲望也是欲望。如果你开始欲求一种无欲的状态,那就是从后门又落入同样的陷阱里。无欲无法被欲求——那是一个矛盾的现象——所有能做的就是去观看欲望,用心地看。在那个观看中,慢慢地,欲望会自行死去。
    这是一个所有成道者的真实体验。我对欲望是个观照者——我对你说的不是由于佛陀这样说,我这样对你说是因为这也是我的亲身体验。观照欲望,慢慢地欲望会自行死去——你没有杀它,你没有和它对抗,你没有谴责它,因为如果你谴责,它会溜进、潜藏进入你的无意识;接着它开始盘据在那,从那里操控你。
    如果要压抑欲望,你必定要不断地压抑,你必定要不断地处于警戒中。在白天或许你可以成功地压抑它,但在梦里它会再度浮现表面。因此心理分析师要去研究你的梦,他们在你清醒时不相信你,在你清醒时不信任你——他们要去看你的梦。为什么?因为你的梦将会述说你曾经压抑什么东西,任何被压抑的东西都会变得非常强而有力,因为它进入你无意的源头,从那里它一直在拨弄你。很自然的当敌人无法看见时,它会变得更有力量。
    佛陀不是在说要与欲望抗争,佛陀不是在说要反对欲望。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欲望是愚蠢的,欲望造成痛苦,欲望绝不会允许你成为喜乐的。所以要看着欲望,对它不发一语——单纯,非常单纯地看——不要生的象一个法官在看。    欢喜或悲伤——
    任何事情降临来到你身上,
    不为所动地,不依恋地
    继续走下去    欢喜将会来到,悲伤将会来到,因为这些是好几世纪以来你曾经播下的种子。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以不要被它们打扰。如果快乐来,不要变得太兴奋;如果悲伤来,不要变得太沮丧。放轻松点接受它们,不必太严肃。
    欢喜和悲伤都是和你分开的,保持不去认同。这是他的意思;不为所动地,不依恋地继续走下去……好象它们不是发生在你身上,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只要尝试这个小小的策略,它是一个珍贵的秘诀:好象它们不是发生在你身上,而是在别人身上的事,也许是个小说或电影里的角色,而你只是个观众。是的,不快乐在那里,快乐在那里,但它是在那里——而你是在这里。
    不要变得认同,不要说:“我不快乐。”只要说:“我是个观看者。不快乐在那,快乐在那——我只是个观看的人。”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开始改变我们语言的模式,那将会非常地重大,因为我们的语言深深地根植于无知。当你觉得饿,你立刻说:“我饿了。”那会造成认同,给你一个感觉好象你是饥饿的。你不是。语言应该是这样子的:它不会给你这种错误的概念认为:“我饿了。”真正的情况是:你看到,身体饿了——你是个观看者,而胃是空的,它想要食物——但它不是你。你是那个观看者。你一直都是那个观看者!你从来不是个做者。你一直都是一个观看者,远远站在一旁。
    要越来越根植于观照于那是佛陀所说的“味帕沙那”(vipassana),内观,直观,只是以内在的眼睛观看所有的发生,而保持不为所动,不依恋。    一个强悍,古代的印第安战士落单独自归回营队,带着七支箭剌在他的胸部和脚上。
    医生帮他检查时况:“真是惊人的毅力,这些伤不会痛吗?”
    战士哼了一声:“笑的时候才会。”    事实上,对一个佛而言,他不会痛,连笑的时候也不会痛。并不是说如果你用一支箭刺佛陀,他不会痛——痛会在那里。他也许比你更会感觉到痛,因为佛陀有绝对的敏感度——你是不敏感、迟钝、死气沉沉的。科学家说你只让百分之二的讯息触及到你;其它的百分之九十八被阻隔在外,你的感官不让它们进入。只有百分之二的世界触及到你,百分之九十八被排除掉。
    对一个佛而言,他触及到的是百分之百的世界,所以当一支箭刺到一个佛时,是百分之百的痛;对你它只是百分之二的痛。但会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一个佛是一个观照者。身体会痛,但身体不会使他痛。他会观照好象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觉得同情这个身体——他觉得慈悲,对他的身体的同情——但他知道,他不是身体。
    所以一方面,这对他的伤害比对你的伤害更大;另一方面,这对他一点伤害也没有,他保持疏远、漠然——这是个非常矛盾的状态——他关心身体,但却保持是漠然的,对结果漠然。他尽他所能的关心照料身体,因为他尊重这个身体——它是一个很美的仆人,它是一个非常好住的房子——他照顾它,但保持疏远。
    即使当身体死时,一个佛会继续观照身体正在死亡。他的观照会维持到最后。身体死亡,而佛继续在观照身体已经死亡。如果一个人可以观照到这样的程度,他就超越死亡了。
 
    不求家庭,权力或财富
    无论是为你或为别人
    一个智者难道会希望增长不义吗?    这个世界的东西并不重要——财富、权力、名位,它们并不重要——佛陀不会为他自己或为别人索求这些东西,记得这个区别。通常人们认为一个佛不会为他自已而求,但他会为别人而求,不,他也不会为别人而求。这是基督教和佛教截然相反的不同点。    有一个故事说:
有个女人来到佛陀面前哭泣、流泪,带着她的独子的尸首而来。人们告诉她,如果她去找佛陀,佛陀是一个非常慈悲的人,他也许会做出奇迹。佛陀告诉她:“你做一件事:你到镇上,带一些芥菜籽过来。唯一的条件是:这些种子要从一个从来没有人死过的家里拿来。”
这个女人非常高兴;这并不困难,因为整个村庄都在种芥菜,所以每户人家都有满满的芥菜种子。她从一户人家冲进另一户人家,兴奋地以为她的儿子会再复活,而完全忘记这个条件是不可能的,它不可能被实现。
    那个晚上,她叩门寻问每一户人家,但每个人都说:“我们可以给你任何你要的芥菜籽,但它们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并不符合这个条件:我们家曾经有人死过——实际上不只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我的父亲死去、父亲的父亲死去……从前还有几千人死过。”有人是妻子死去,有人是母亲,有人是兄弟姊妹,有人是儿女……她找不到一户人家里没有任何人曾经死去过的。
    但那晚当她回来时已经变一个人了——她笑着回来。早上她来的时候在哭泣、流泪;她为了独子的死亡而几乎要发疯了。佛陀问她:“你为什么在笑?”
    她说:“现在我知道——你耍一个诡计、愚弄我——但那时我看不到这个要点:所有的人都会死,所以现在我儿子的死也不是一个问题,迟早他都得死。某方面来说,他在我之前死是好的,如果我比他早死,他将会受苦。最好是让我而不是让他受苦,所以这样很好、非常好。”
    “现在我来此点化。点化我成为门徒,因为我想要知道:是否有任何事超越死亡的?全都心将死去吗?还是将有某些东西会存活?我的兴趣不再是在我儿子身上。”
    佛陀说:“这就是安排你去的目的,好让你能够醒悟。”    现在,你可以用同样的故事想象耶稣。基督教说——因为没有人知道耶稣真正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基督徒所讲到的他,而他们所说关于他的事是错误的。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佛——而他是——那么他不会对让死人复活这件事有兴趣。他不会让拉撒鲁从死亡复活——意义何在?拉撒鲁已经死了,几年后他一定会死,即使是复活了,几年后他也会死。死亡将会发生,你顶多只能延缓它。
    佛对延缓没有兴趣!佛的整个努力在于让你警觉、觉察到死亡正在来临。他不是要保证你免于死亡,他得要带你超越死亡——而耶稣是个佛。我对耶稣的了解是和基督教理解的耶稣完全不同的。对我而言!这只是个寓言:拉撒鲁的复活只是意指拉撒鲁的灵性的复活。
    佛陀曾经说过很多次——耶稣也曾说过——除非你重生,否则你将无法进入我的神的国度。但“重要”的意思不是你要被救活。“重生”的意思是一个灵魂觉醒的过程。耶稣一定曾经将拉撒鲁从他的睡梦中,从他的灵性的死亡中点醒。
    当你来到我这时,你在灵性上是死亡的——你是拉撒鲁,故事说耶稣呼唤拉撒鲁走出他的坟墓:“拉撒鲁,出来!”那是古往今来诸佛在做的事:呼唤拉撒鲁走出他们的坟墓。当我点化你成为门徒时,我在做什么?——呼唤:“拉撒鲁,走出你的坟墓!重生!”
    门徒是个重生的过程。拉撒鲁一定曾经被点化进入生命中超越死亡的很深的奥秘里。但是使这个优美的隐喻变成一个历史的史实,就是毁掉它所有的诗意,所有的价值。
    佛不会索求——为他自己或为他的家人,或为别人——权力、名位、财富,因为这些完全是无用的。
    智者难道会希望增长不义吗?那是不可能的。记得,“智者”(wise man)是“佛”(budda)这个字的译文。一个成道的人不会做任何不义的事——那是不可能的,就事情的本质而言,这不可能发生。成道的人只可能做正确、公义的事——而要求权力、名利、金钱、财产、名声是愚蠢的。智者不会去索求这些东西,无论是为他或为别人。
    因为佛陀知道!任何已经发生的事就是了,没有必要去索求,没有必要去欲求。存在是非常公平正义的。这是无尽的、永远的定律:存在是非常公平正义的。你只是保持自然的本性,存在无须你的要求,就会不断地在你身上洒落一千零一个祝福。
    耶稣著名的说法是:要求就会被给与。结果你问佛陀,他会说:不要求就会被给与。耶稣说:敲门,门就会为你而开。如果你问佛陀,他会说:不必敲门,因为门已经是开的。只要看…蒲公英花,而巴休非常用心在看。    少数人渡过河流
    多数人站在河的这一岸
    他仍在河岸边跑上又跑下佛陀一再又一再地说,人们是如此地匆匆忙忙,却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哪,但他们非常急忙地要去某个地方——而他们不过是在这个河岸上跑上又跑下,希冀藉着跑、冲,以及保持忙碌,他们就能抵达彼岸。    我听说,在梵第冈的教皇接到一通从纽约来的长途电话。纽约的主教在电话里非常的紧张、兴奋地说:“主教,我现在需要紧急指示:二个看起来很象耶稣的人走进教堂说:‘我是耶稣.基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教皇愣了一会后说:“保持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你还会做什么事?如果耶稣来了,至少做些事情,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让他看到他的子民很忙碌。变得很忙——即使是无事可做的也要无事忙。
    那就是人们在做的——无事忙,看起来在做很多事的样子,而所有他们在做的,不过是在同样的河岸边跑上又跑下。以这种方式你不可能到达对岸。    少数人渡过河流
    多数人站在河的这一岸    他说的“这一岸”意味着什么?“这一岸”意味着死亡、时间、短暂的存在。“那一岸”意味着没有死亡、没有时间、永恒、神、涅盘。一个人需要胆识去渡过这条河流,因为彼岸是看不到的;事实上,只有此岸是看得见的,彼岸是看不见的;此岸是粗钝的,彼岸是精微的;此岸是物质的,彼岸是精神的——你不能看见彼岸,彼岸无法被显示给任何人看到。
    即使是那些已经抵达彼岸的人也只能呼唤你、邀请你,但他们无法给你证明。我无法给你任何关于神的证明;佛陀不曾给过,耶稣不曾给过——没有任何知道的人可以拿出任何关于神的证据!神无法被证明。你只能被说服来到彼岸,然后自己去看。
      佛陀一再一再地说:过来,看!      但智者跟随道走
      渡河而过,超越死亡所及    任何有智之士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要努力的,也是首先以及最重要的努力的,就是如何知道那不会被死亡所摧毁的——因为死亡会在任何一刻发生,也许就是下一刻,或明夭。因为死亡会在任何时刻发生,有智之士的第一个努力会是要知道某些不会被死亡所摧毁的,而后归于这个不死的中心,根植于它,好让你不会被摧毁。
    但智者跟随道走,渡河而过,超越死亡所及。
    死亡是最重要的现象——远比出生更重要,因为出生已经发生过;现在你不能对死亡做任何事了。但是死亡必将发生——可以对死亡做一些事,一些准备。你可以准备好接受死亡,你可以有意识处在欢迎死亡的状态中。
    你错过生的机会,不要再错过死的机会。而如果你能处在静心的状态下迎接死亡,你也许能够有意识地迎接你下一世的出生——它将会跟随着死亡后面。如果你能有意识的死,你会有意识地生。你的下一世将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芬芳——在一个人有觉知地死后,他只会再被生一次,只会再有一世。
    基督教、犹太教、回教相信人只有一世。我的理解是当你有一次是觉知地死时——而后觉知地再生——那一次的一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唯有那一次是值得计算的,所有在它之前的人生都是不值得一数的。因此这三个传统不曾计算过它们,并非是他们对它一无所知——耶稣完全知道前世的存在——但它们是不值得数的。那时你是酣睡的,你在作梦,你是无意识的。它不是人生:它是你在睡梦中拖着自己在走。
    佛陀常常告诉他的门徒:唯有在成为门徒后,你的生命才算真正开始。    有一次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一个伟大的国王,宾毕撒尔,去见佛陀。他坐在佛陀旁边在和他对话时,一个老人来,俯身触碰佛陀的脚,是一个老门徒。佛陀的习惯会去询问,他问老人家:“你年纪多大?”老人家说:“先生,只有四岁大。”
    国王不敢相信他的所见所闻:“这个老人家看起来几乎象是八十岁了,也许还不只,他却说他只有四岁大吗?”他说:“对不起,先生,请问你能再重复一次你年纪多大吗?”
    老人家说:“四岁大。”
    佛陀笑着说:“你不知道我们计算年纪的方法:他是在四年前成为一个门徒,接受点化进入永恒,被带入那没有时间的。那是在四年前开始,他从此岸渡河而过要抵达彼岸。他已经活过八十年,但那些年岁是不值得计算的;那只是纯粹的虚掷浪费。”    没有人曾经以我正在解读的这种方式解释基督教、犹太教、回教。他们都相信只有一世,基督徒、回教徒、犹太教徒都认为人只有一世,情况并非如此;你已经活过很多次,但他们都是不值得计算的。只有一世会是值得计算的:当你有意识地出生时——但唯有你有意识的死,才会有意识地出生。
    所以人生第一要紧的事就是为死亡做准备。而要怎么样为死亡做准备呢?——就是佛陀所谓的:“跟随道走。”静心冥想以下的小故事。    南音,一个伟大的禅师,有个客人——达能——来拜访他。达能刚通过他的学徒生涯,成为一个老师。那是一个雨天,所以达能穿着木屐、带着一把雨伞而来。
    在问候过之后,南音说:“我想你把你的木屐放在鞋柜上了。我想要知道你是把雨伞放在木屐的左边还是右边呢?”
    达能觉得很困惑,一时之间答不出来。那时他才体认到自己还不能每时每刻都记住禅。而后他变成南音的门徒,他又花了六年的时间完成他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生活禅。    这就是道:一个人必须警觉、意识到每一件他正在做的事。那时候达能没有做什么很严重的事——他只是忘记雨伞在哪,在木屐的左边或是右边。你会认为南音太过严肃;情况并非如此。他问这个问题是出于慈悲。
    南音自己的师父,当他第一次来到师父面前时,师父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
    南音跋涉将近两百哩的路途进入山里到达师父的所在之处,而你知道师父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吗?不是很哲学,不是很玄妙的东西……当南音躬身行礼时,师父问:“在你的镇上的米价是多少?”问米价……!
    但南音立刻说:“我现在不是在那里,我是在这里。我从未回头看,而我也毁掉所有我已渡过的桥。所以忘掉什么米和它的价钱的事!”
    师父非常地高兴。他拥抱南音,向他赐福,并说:“如果刚刚你回答了镇上的米价,我就会将你丢出寺庙外,我不会准许让你留下来,因为我们的兴趣不是在米的买卖上。”
    每个师父都有他自己的方式去察看门徒内在的本质。现在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南音说:“你的雨伞在哪——是在木屐的左边或右边?”没有人会认为康德会对他的任何学生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没有人会想象黑格尔或海德格或沙特对他的任何学生问这样一个问题——不可能!
    只有一个象南音这样的人,一个佛会问这种问题——这么平凡,却带着如许不凡的洞见。他是在说:“当你在放雨伞时,你是觉知的吗?——或者你只是机械性地在做?”    曾经有一个人,另一个人,是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来面见南音。他将他的鞋子一丢——他一定是在生气或是有什么事发生——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走进来。至少有三十位门徒正坐在那,南音看着这个教授——他是个非常有名的教授……一定在期待南音会起身欢迎他。但相反地,南音对这个教授大吼,要他回头道歉:“你刚刚对门不礼貌,对鞋子不礼貌!除非它们原谅你,除非我看到你被原谅了,否则我不会让你进来——你滚出去!”
    他很震惊,这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但他可以看到那个含意。可是他仍然试着说:“为什么要请求鞋子或门的原谅?它们再怎么样都是死的,它们要如何原谅?”
    南音说:“如果你可以对它们生气,而它们是死的,如果生气是可以的,那么你应该也已准备好请求原谅——去道歉!”
    教授走过去,在他的一生中,头一次他对自己的鞋子鞠躬。事后他的回忆是:“那一刻是我一生当中最宝贵的事情之一。当我向我的鞋子鞠躬时,竟有如许的宁静降临在我身上!头一次我感觉到免于自我,完全地敞开——即父变了一个巧妙的把戏。当我回来时,他非常高兴地接纳我,他说:‘现在你是准备好坐在我身边,现在你是准备好听我说话的,现在你完成这件事了。否则这件事是不完整的,绝对不要留下任何不完整的事,否则它会继续盘旋在你身边,你会有一个挂念。如果你对门不面貌,而你不完成整个过程,你会在某处维持是愤怒的。’”    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觉知,你会变得完全清楚在你里面有某个东西是超越死亡的,它不会被火烧,不会被摧毁,它是永恒不灭的。去知道你内在那个不减的坚石就是一个新的生活的开始。    他离开黑暗之道
    走向光明之道    无意识的生活方式被佛陀称做黑暗之道;而有意识的生活方式、强烈地、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将你的意识带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小小的动作、每一个细节,就是光明之道。
 
    他离家而去
    在艰困之路上,寻找快乐。    这个“家”的意思是指执着于安全、舒适、家人,那些已知的。他的“离家而去”并不是指离开你的家庭,你的小孩、妻子、你的丈夫——那是佛教徒一直以来对这段话的解释。那不是我的解释,我的解释是那不是真正的家,真正的家是某个在你的思维里的东西:那个不断的计划、理智、逻辑;那个你在你自已身上创造出来对抗全世界的盔甲——那才是“家”。“离家而去”的意思是离开所有的安全;进入不安全,丢弃已知,迎向未知;忘掉河岸上的舒适,进入波涛汹涌的河里,进入没有地图的海洋。这是艰困之路——但彼岸只可能透过艰困之途而到达。
    那些懒惰的人,那些总是在找捷径的人,那些要神廉价可得的人,那些还不准备付出任何东西以换得最终的真理的人,他们是在愚弄自己而浪费他们的时间。我们必须用生命付出,必须用我们的所有一切付出,必须要完全的臣服,必须要强烈而完全地承诺——那是艰困之路。而唯有透过艰困之路,一个人才可以渡过存在之河而抵达彼岸,那不死的永恒。
 
    从欲望中解脱
    从占有中解脱,
    从心中的黑暗处解脱    如果你准备好丢弃所有安全及舒适的盔甲,如果你准备好丢弃所有不断在计算的思维,精明的思维,狡猾的思维,如果你准备好丢弃思维本身。那时所有你心中的黑暗将会消失,你的心将会充满光,欲望将会消失——欲望意味着末来;而占有将不再会是你的执着——占有意味着过去。
    当再也没有欲望,再也没有对占有物的执着时,你就是从过去和未来解脱而出。从过去和未来解脱而出也就是自由自在地处于当下,那将会带来真理、神、自由;唯有那会带来智慧、佛性、觉醒。    从执着与贪婪中解脱,
    遵循醒悟的七道光芒,
    而悠游享受于他的自由之中,
    智者在这世界里,
    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光,
    纯净、闪耀而自由。    当你越来超移向进入当下时,你将会在内在遇到七道光芒——印度瑜伽称作七个脉轮,佛教徒称作七道光芒、七盏明灯。当你变得越来越超然独立于你的身体之外,超然独立于占有之外,对欲望不再有兴趣,你的能量就开始往上移动。那个蕴藏在最低的中心,性的中心的同样的能量就开始往上移动。现在,只有在性中心里你偶尔会有这个光的经验,你把它称作性高潮,但即便是在那也非常罕见。只有非常、非常稀少的人在做爱时知道那个经验:有一刻来临,那时爱人们充满着光。那时这个性高潮的经验就不只是肉体的,它含有某些的灵性在内。
    谭崔试着要去创造那个空间和背景,使性的中心开始在那里散发光芒。当两个爱人不只是利用彼此的身体,而是真正地崇拜彼此的身体,当对方是个男神或女神时,那时做爱就象是祈祷或静心。一个人带着深深的崇敬进入爱时,会发生两个人的中心相会的情况,男性和女性的能量相会,巨大的光开始流动进入你的存在。
    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其它六个更高的交会点;交会点越高,这道光就会更大更明亮。第七个交会点是撒哈斯拉(sahasra),千瓣的莲花。在那的光是如此地强烈,卡比儿说它是:“如同一千个太阳突然升起。”——不是一个,而是一千个太阳。
    从执着与贪婪中解脱,遵循醒悟的七道光芒,而悠游享受于他的自由之中,智者在这个世界里,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光!纯净、闪耀而自由。
    他成为自己的光,也成为别人的光。他成为一个佛!没有它人生是无意义的。成为一个佛!唯有那时你是满足的。成为一个佛!那时你将开花。成为一个佛而后你将知道神就住在你里面。
    今天到此为止。第四章 我是个酒醉的人!    钟爱的师父,如果去掉嫉妒、占有、执着、索求、期持、欲望以及幻象,我的爱还会留下任何的东西吗?难道说所有我的诗以及热情都不过是谎言吗?难道说我的爱的痛苦比较是跟痛苦有关,而不是跟爱有关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去爱?或者爱不是一个学习,而是一个礼物,一个别的东西的衍生物?一个从天而降的恩惠?    撒提亚,爱无法被学习,爱无法被培养——被培养的爱将一点也不会是爱;它不会是一朵真正的玫瑰花,它会是一朵塑胶花。当你学习某个东西时,那意味着那个东西是从外在而来;那不是一个内在的成长。而如果爱是真实的、真正的!那么它必须是你内在的成长。
    爱不是一个学习而是一个成长。所有在你这一部分需要做的不是学习爱的方法,而是脱掉学习到的不爱的方法——那些障碍得要被移开,那些阻挡得要被摧毁——那时爱就是你的天性、自发性的存在。一旦障碍被移开,石头被丢开,爱就会开始流动。爱已经在那,藏在很多石头下,泉水已经在那,爱就是你的本性。
    爱是个礼物,但不是某个将在未来发生的事:爱是一个已经跟着你的出生而发生的事。去存在就是去爱;有呼吸的能力就足以有爱的能力。爱就象呼吸一样:呼吸对肉体的意义就如同爱对灵性的存在一样。没有呼吸肉体会死亡,没有爱灵魂会死亡。
    所以第一件要记得的是:它不是某种你可以学习的事。如果你学习,你将错掉整个意义;你将学到某些在爱的名义之下的其它东西,而那会是假的、伪造的。假钱可以看起来象真钱一样;而且如果你不知道真的,假的就可以一直蒙蔽你。唯有藉着知道真的,你才会有能力分辨真的和假的的不同。
    而这些就是障碍:嫉妒、占有、执着、期待、欲望……撒提亚,你的恐惧就在那里——“如果所有这些消失,我的爱还会留下任何东西吗?”
    你的爱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只有爱会被留下……但是爱和“我”或“你”都无关。事实上,当所有的占有、所有的嫉妒、所有的期待消失后,爱不会消失——而是你会消失,自我会消失,这些都是自我的影子。
    不是爱在嫉妒。再仔细看、注视、观照一次:当你感到嫉妒时,不是爱在感到嫉妒,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嫉妒——就好象太阳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黑暗——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嫉妒。
    是自我感到受伤,是自我感到竞争并处于永远的斗争中。是自我野心勃勃,想要比别人高,想要成为某号人物;是自我开始感到嫉妒,占有欲——因为自我只能藉着占有而存在。你占有我越多,自我就越被增强;没有占有自我无法存在——它依靠占有,依赖占有——好比你有越多钱、越多权力、越多名利、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的男人、漂亮的小孩时,自我感无限的被滋润——当占有消失,当你完全不占有任何东西时,你不会在内在发现自我,将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说“我”。
    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的爱,那么你的爱当然也会消失,因为你的爱不是真正的爱。它是嫉妒、占有、恨、愤怒、暴力;它是一千零一件东西——而不是爱,它们假扮成爱。因为所有这些东西是如此地丑陋,它们不能没有一个面具而存在。    有个古老的寓言说:
    世界被创造时,神每天都送一件新的东西到世界上,有一天他送“美”和“丑”到世界去。从天堂到地球是个漫漫长路,当她们抵达时已是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她们降落在一座湖附近,两人决定要洗个澡,因为她们全身上下还有衣服都覆满灰尘。她们是新来的人,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习惯,于是她们脱掉衣服,全裸跳进冰凉的湖水里。而那时太阳正在升起,人们已经开始过来了。
    “丑”玩了一个把戏:当“美”游到湖中央很远的地方时,“丑”回到岸上,穿上“美”的衣服跑掉。当“美”想到:“人们正在过来而我却是赤裸的。”她看看四周……她的衣服不见了,“丑”也不见了。而她却赤裸着站在太阳下,而人群越来越接近这里了。找不到其它方式,“美”只好穿上“丑”的衣服去找“丑”,跟她交换衣服。
    故事说她还在试着找寻……但“丑”很狡猾,不断地被她溜掉。“丑”仍旧穿着“美”的衣服,妆扮得象“美”一样;而“美”穿着“丑”的衣服在走动。    这是一个非常优美的寓言。
    如果你看见所有这些东西的真实面目……它们是如此地丑陋以至于你甚至无法忍受跟他们在一起一分钟,所以它们不会准许你看见它们的真实面目。嫉妒假装成为爱,占有制造一个爱的假面具……于是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撒提亚,你骗不了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穆拉.那斯鲁丁正经过一个墓地。他看到一个坟墓;在那个坟墓上有一块墓碑上写:“我不是死掉——我只是在熟睡。”
    穆拉大笑。他说:“你骗不了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撒提亚,这些东西不是爱,所以你知道的那种爱,你到目前为止知道的爱会消失——它没有任何的诗包含其中。是的,热情是在那,但热情是一个发烧的状态,热情是一个无意识的状态;热情不是诗。真正的诗只有被诸佛所知——生命的诗,存在的诗。
    兴奋、发烧不是狂喜——它们看似相似,那就是问题所在。生命中有很多东西看起来相象,而它们的差别非常地微妙,精细与细致;兴奋可以看起来象狂喜——但它不是,因为狂喜基本上是冷的。热情是热的,爱是温的,不是冰而是温;恨是冰的,热情、欲望是热的,而爱恰好是在正中央。爱是温的——既不是冰也不是热——爱是一个极度冷静、平和、安祥、宁静的状态。出于那个宁静的是诗,出于那个宁静的是歌,出于那个宁静会升起一个你的存在的舞蹈。
    你们所谓的诗和热情都不过是谎言——戴着美丽的假面具。在你们的一百个诗人里,有九十九个诗人不是真正的诗人,而是处在一个混乱、情绪化、热情、发烧、欲望、性欲、肉欲的状态中。在你们的一百个诗人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诗人。
    而真正的诗人也许从未做出任何的诗,因为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一首诗——他走路的方式,他坐的方式,他吃的方式,他睡的方式——这都是诗。他的存在象一首诗。他也许创作诗,他也许没有,但那是无关紧要的。
    而你所谓的诗只不过是在表达你的发烧,你的意识的发热状态;它是一个疯狂的状态。热情是疯狂、盲目、无意识的,而且它是一个谎言。热情是一个谎言因为它给你一种好象它是爱的感觉。
    爱唯有在静心发生后才有可能。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归于你存在的中心;如果你不知道如何放松,安歇在你的存在;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完全地单独而充满着喜乐,你将永远无法知道什么是爱。
    爱看似是由于很深的孤独而开始的关连;爱的表达象是连结,但是爱的源头不是在连结上;爱的源头是在静心上,当你是绝对快乐地处于你的单独中;当你完全不需要别人;当别人不是一个必要时,那么你就是有能力爱。如果别人是你的需要;那么你只会剥削、控制、支配,但你不会爱。
    因为你依赖别人,出于恐惧占有欲就会升起——“谁知道?这个人今天和我在一起;明天也许他就不是和我在一起了。谁知道下一刻的事?”你的女人也许曾经离开过你;你的孩子也许已经长大成人,而将离开,你的丈夫会遗弃你。谁知道下一刻的事?出于那个对未来的恐惧,你变得占有欲强,你创造一个束缚缠绕在你认为你爱的人和你的身上。
    但爱不可能创造监狱——如果爱会创造监狱,那么恨岂不是无事可做了。爱带来自由,爱给与自由;爱是不占有。但那唯有在你已知这一个完全不同品质的爱时才会有可能:那不是出于需求而是出于分享的爱。
    爱是分享满溢的喜悦——你太过充满着喜悦,你无法容纳它,你得去分享它。于是会有诗,于是会有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乎寻常的美,它来自那超越的。这个爱无法被学习,但阻碍物可以被移开。
    我说过很多次:学习爱的艺术,但我真正的意思是:学习移开所有那些阻碍着爱的艺术——这是一个相反的过程。这象是在挖一口井:你不断地移开一层又一层的土、石头、岩块,然后突然间就会有水了。水一直都在那;它是一个伏流,现在你已经移开所有的阻隔,就会得到水了。爱也是一样;爱是你存在的伏流,它已经在流动了,但有很多的石头,很多的土必须被移开。
    这是我说学习爱的艺术的意思。这实际上不是学习如何去爱,而是脱掉对不去爱的学习。    一旦你归于自己存在的中心,根植于你的存在时,你将会充满着神典,好象神已穿透你。你是空的,而神开始降临到你身上,他唯有当你不存在时才能降临:你的不在变成他的在。
    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两把箭无法存在于同一把箭鞘中——不是你在,就是神在;你得消失、蒸发。门徒的目的为的就是你的不在。
    门徒的历程是个变得越来越不在的历程,而至有一天内在只是全然空的空间被留下来,别无它物。在那个空里——每当空是完全的,神立刻就会被感觉到。而知道神就是知道诗,知道神就是知道庆祝,知道神就是知道祝福——sat-chit-ananda。
    在东方神秘家以这种方式定义神:sat的意思是真理,chit的意思是意识,ananda的意思是祝福。如果你完全的空,你会开始知道这三个东西;你会首次感觉到真理的滋味,感觉到意识的经验,感觉到祝福的味道。
    但是,撒提亚,目前虽然这些话会伤害你,因为它们非常具有摧毁性……我所说的话将会震撼你。你曾经相信过你的诗、你的热情、你曾经相信过你的幻象和梦想,你曾经因为这些东西而感到伟大。而我却说: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虽然大部分的人生活在这样的幻想中,但这些都是海市蜃楼。如果你真的想要邂逅生命,你就要准备好面对很多的震撼,你就要准备好被打成碎片。
    师父的作用是要摧毁你,因为唯有你被摧毁后,才能创造那个背景好让神被感觉到。你的死亡是一个神圣的存在的开始。
    死亡!让自我死亡、让你的过去死亡,而后你将重生。那个重生将使你超越死亡,超越时间,超越痛苦,超越这个世界——如佛陀所说的:“超越此岸。”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耶稣告诉他的门徒:成为如蛇般狡猾,如鸽子般的天真呢?    贾亚,蛇是智慧的象征。在世界上所有古老的文化中——希伯来文化、印度文化、中国文化——蛇是唯一普遍流传的象征物。
    耶稣所使用的“狡猾”的意义和你所想的不一样。在古代耶稣使用的阿拉米语中,“智慧”和“狡猾”共用同样的字,因此会有错误的翻译。
    但为什么基督徒选择将它译成“狡猾”而不是“智慧”呢?因为在《圣经》的故事中是蛇引诱、腐化夏娃的思维,说服她违背上帝的戒律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由于这个《圣经》的故事,蛇变成罪恶之源。蛇说服夏娃,而后夏娃说服亚当和人类从上帝的恩典中掉落。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因此蛇变成一个被谴责的对象。
    但这个寓言事实上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意义——虽然基督徒不会承认那个意义——对这个极端重要的寓言我是给与什么意义呢?它有很多涵意——这就是古代寓言故事的美;它们有很多不同层面的丰富性;它们不是单一层面的,而是有许多后面的,并能以一千零一种方式被解释;那是它们的丰富性;它们有很多的切面,就象是一颗钻石——一颗有越多切面的钻石,就越有价值。
    当英国王室收藏的康希诺尔钻石头一次被发现时,它是一颗非常大的石头,是当时世界上所知最大的钻石。现在它只有原来重量的三分之一重,因为长久以来珠宝匠不断地切磋琢磨,琢磨切磋;他们不断地在钻石上做出新的切面,现在它的重量是原来的三分之一,但却有百万倍的价值。古代的寓言也是如此:它们是康希诺尔钻石。但所谓的宗教家的问题就是他们变得沉溺于一个意义,而后变得害怕其它的意义,其它的可能性。
    在这个寓言中蛇不是狡猾,而是智慧。由于蛇的智慧,人类才会被诞生。如果没有蛇,你就不会在这里——甚至也不会有耶稣或佛陀——这个世界会缺少人类。是由于蛇和他的智慧才创造出人类这个伟大的旅程——而它具有无限的价值;否则将有树、动物和鸟,但没有老子、没有查拉图斯特拉、没有克里虚那、没有佛陀、没有穆罕默德、没有耶稣、没有卡比儿、没有那那克。是的,树会在那里,还有鸟、还有动物,但存在会失去某种无限重要的东西。存在会失去人类,存在会失去人类的意识,那是至今为止成长的最高峰。是因为蛇和他的智慧——远比亚当和夏娃有智慧多了,因为他教导他们叛逆。
    智慧一直都是叛逆的。事实上,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上帝是在给亚当和夏娃一个机会去反叛才会严禁他们不要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学的事实。留给亚当和夏娃的园子是如此地大,他们绝不会发现知识之树;有成千上万的树,而它只是一棵而已。
    但上帝指出这棵树,然后说:“不要吃这棵树的果实。”籍这样说他是在煽动。事实上,第一个引诱者应该是上帝;蛇才是第二个引诱者,蛇只是一个上帝的媒介,上帝的使者。上帝一定在他下达禁令后等了很久——现在亚当和夏娃一定会吃这棵知识之树的果实。
    你可以试试看:禁止小孩子:不要吃冰淇淋,不要靠近冰箱!“然后接着他们一定会去,如果你没有告诉他们不要去,他们也许不会去——禁止变成邀请。你在向他们提出挑战;你在向他们提出声明自我的挑战。
    上帝向亚当和夏娃提出挑战,然后他一定等了很久——挑战没有发生作用。亚当和夏娃一定是非常服从的人,他们是地球上最先有的人,因此他们也许不曾尝试过叛逆的滋味、叛逆的乐趣以及叛逆所带来的成长;叛逆的狂喜和苦闷还不为他们所知。因此蛇被当作是使者;在整个动物界中,蛇被上帝选定做为使者。因此蛇是智慧的象征——是由于蛇所以现在你人在这里,蛇是真正的始祖——人类的始祖。
    耶稣这句话原本的含意是:成为如蛇般的智慧,如鸽子般的天真。但是”狡猾“这个字也是很美。戈齐福常说:除非你是狡猾的,否则你无法从这个世界的束缚中逃脱出来——因为这个束缚是如此地复杂,所以你必须是非常诡计多端的。戈齐福常说:如果你想要从师父身上学习,你得要非常地狡猾、诡计多端——他自己就是这样学习的。他到处走动至少二十年,从一个师父移到另一个师父——但师父们慢条斯理,他们不急,他们不是活在时间中,他们活在永恒中,所以没有必要性。但戈齐福很急,所以不待师父觉得正确的时刻来临,可以开始传授他的知识、他的智慧时,他就开始从师父身上窃取智慧。
    戈齐福说他藉着窃取、藉着成为狡猾的在学习。谈到灵性用“狡猾”、“诡计多端”这样的字看起来很奇怪,但是戈齐福是个难得一见的人。如果你正确地了解他,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成为聪颖的、成为机智的、成为完全警觉的、有智慧的。
    在东方,蛇已经成为一个螫伏在你内在的能量的象征。瑜珈中我们称它做亢达里尼(Kundalini)——蛇的力量。你内在的能量螫伏在你的性的中心,象一个盘绕的蛇,熟睡着、打呼——你的能量在你存在的最低的中心是睡着的,它必须被唤醒——一旦这只蛇开始在你内在上升时,你会讶异你不是象你从外表来看那么微小的,从内在来看你如同天空般地广大,即使天空也不是它的极限。
    蛇是一个优美的象征;它没有脚,却仍移动的如此迅速;它的移动是个奇迹。禅家的人说:神无法被解释,真理无法被定义。
    去定义真理就象把脚放在蛇身上一样。蛇没有脚地移动,它不需要任何脚,如果你把脚放在蛇身上,你也许会使它的移动完全停止;它也许再也无法移动了。
    智慧也是同样的倩形:智慧没有脚地移动,智慧没有资料、没有知识地移动,智慧不用思考地移动,它直觉地移动。
    蛇会随着音乐而舞动。起初科学家们非常地困惑,因为蛇根本没有耳朵,它不能听。但你怎么能否认?每个人都知道蛇会完全被音乐催眠,它会摇摆起舞——这怎么可能?因为它没有耳朵。在随后大量的探询和研究后发现,它虽然没有耳朵,但却是从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它的整个皮肤象耳朵般地在发挥作用,这全都是耳朵。
    那就是一个门徒应该要做的:全都是耳朵,不只是从耳朵听,而是要从头到脚都在听,从一个人灵魂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好让你存在的每一根纤维开始脉动,与师父处于同样的律动中。
    蛇具有很大的重要性,耶稣是对的。贾亚,你因为“狡猾”这个词而变得困惑,它其实是在指智慧。
    谢克亲王需要多一匹马出发到沙漠去旅行。有两匹马从邻近的镇上被带来,但两匹马的主人都不想让渡他们的马,因而坚持他们的老马是没用、无价值的跛脚马。
    谢克说:“这事很容易解决,我们可以举行一场比赛,我买下赢的那匹马。”
    一个大臣走上前去低声告诉他:“殿下,这样没有用的。没有人会让他的马跑得比另一匹马快。”
    亲王说:“他们会。只要让两个人骑对方的马比赛就会。”    你可以说这是狡猾,你可以说这是智慧。谢克是有智慧的、是狡猾的、是诡计多端的。他说:“只要让两个人骑对方的马比赛就会。”那么要比出谁会第一个到达就没什么困难了,因为两个人都会用尽力气让马先抵达终点——这是对方的马。
    耶稣说:成为有智慧的、狡猾的、诡计多端的——因为人生是复杂的,非常复杂,而你的束缚非常地古老,你已经变得习惯你的奴隶身分了。除非你非常聪明的去行动,否则将不可能走出这个牢笼;你必须集中你所有的能量在一个焦点上:如何达到自由。
    这情况象是一个囚犯:如果他想逃出监狱就必须非常地狡猾,有智慧、诡计多端。他必须察看要从哪里逃跑;他必须不断地、非常仔细地察看监狱什么地方的警戒是比较松的;他必须和外界的人有一些联系,唯有他能够从外界得到一些帮助时——一条绳索、一把梯子、某些消息:在哪个晚上他应该逃跑、哪时是警卫交班的时候、在哪时警卫会打瞌睡、如何拿到绳索、如何拿到梯子……如果做得很笨,你会被抓到,他会比以前更加倍地危险。如果你不够聪明最好不要尝试逃走。
    因此每个师父磨利你的聪明机智。无论在何处你发现自己的聪明机智却被变得迟钝时,尽快逃开那个地方。
    而所有所谓灵性的地方几乎都在做这样的事。在所谓的灵修的社区、庙宇、清真寺和教堂里,他们让你变得迟钝;他们给你安慰剂,他们告诉你你已经是自由的,没有必要去任何地方;他们告诉你这个监狱并不存在——这是你的家;他们告诉你守卫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朋友,他不是在看守你好让你无法逃走,不,他是在守护你使别人无法进来伤害你;他们说装饰这个监狱;他们给你各种的建议和设计如何装饰它以及如何使它变漂亮;他们给你慰藉。而你越有慰藉、你越是被麻痹而进入昏睡,你就越不可能成为一个佛、成为觉醒的,成为真正自由的。
    你们所谓的圣人不断地在唱催眠曲,他们帮助你睡得更安稳。而你会惊讶,所谓的咒语不是什么只是一个进入熟睡的方法——超觉静坐就是这样——如果你重复念诵任何的字……你重复什么字是无关紧要的——拉玛、拉玛……或克里虚那、克里虚那……;或耶稣、耶稣……;或可口可乐、可口可乐……任何东西都会有效。如果你继续不断地重复某个字,它就会帮助你进入熟睡,因为头脑变得对它感到无趣。当头脑觉得无趣时,它开始变得迟钝、昏沉:当头脑觉得无趣时它只有一个逃离这个无趣的方法——就是进入睡眠。
    母亲们知道这个方法很多世纪了——超觉静坐已经被全世界所有的母亲都使用过——每当孩子不去上床睡觉时,母亲会开始重复念诵一句话、一段催眠曲,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继续一再一再地重复同样的东西,孩子们就开始入睡。
    那就是催眠的方法:重复——不一定非得要用咒语——任何东西都行。你可以在墙上画一个黑点而后持续注视着它,不间断地看着它,几分钟内你就会睡着,因为意识需要流动,意识需要某些新的东西以保持警觉,意识需要移动。意识是个流动。
    马哈西瑜珈的超觉静坐——它既不是超觉也不是静坐——实际上是因为如此才会在美国变得这么重要。美国是个深受失眠之苦的国家;是一个只有靠镇定剂、安眠药——现在即使是这些东西也没效了——才能睡着的国家,是唯一变得如此匆忙不安以至几乎睡不着觉的国家。人们需要新的方法、需要更微妙的方法。
    但那是进入睡眠不是静心,那是安慰剂,它会给你些许的休息,而后明天你将发现自己比较清新有活力——这是好的——我并不反对——它是一个非药物的镇定剂。如果你在使用镇定剂,你可以使用超觉静坐——这远比镇定剂好。至少你不是在填塞一些也许会有任何副作用的化学药品。它不会伤害你,但它一点也不是静心。因为静心意味着磨利聪明机智;静心意味着变得更警觉、更明亮、更灿烂、更聪颖,变得更有智慧。
    耶稣说:“成为如蛇般的狡猾。”他是对的。你曾经看过一只蛇,它是如何的警觉、如何地小心注意吗?一个小小的骚动,只是风中的一片枯叶,蛇就逃走了。你走路发出的脚步声——只要有一点点的声音,蛇就象风一样的不见了。它是如此地警觉、如此地注意。
    学习蛇的那个注意力,学习那个警觉,学习那个优美的移动、那个柔软度、那个流动性。而且成为如鸽子般的天真。
    耶稣将两个相反的极端放在一起:成为智慧、聪明,但不是充满知识的,而是成为天真。你也许会将智慧误解成知识,因此他加上:成为如鸽子般的天真。如果你是天真而有智慧的,你不会是充满知识的;你会是聪明机智的,但你不会是充满着知识的,你不会成为一个“活字典”。那种人几乎都是笨蛋。
    我曾遇过一个男人他真的是一本“活大英百科全书”——那就是全部他所读的。事实上,百科全书不是用来读的,你可以偶尔查阅,但这个男人是不断地在读。你可以问任何问题,如果它是在《大英百科全书》上的,那么那个男人就可以照着书本一模一样地回答你。他和我住在一起几天,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笨的人——非常地充满着知识,而且非常地笨。
    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因为他的知识并没有让他得到更多的意识,他的知识只让他得到更多的资料。资料变成累积在你大脑的记忆区——而记亿不是意识。意说是个完全不同的现象,意识是在你内在的观照者,它可以观照你的记忆。
    有时候你看到一个人,你记得你记得他,但却仍记不起名字。它就在你的嘴边,你知道它就在嘴边,但却仍然说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意识说它的确是在记忆中,但不知怎么地记忆被卡住,不知怎么地记忆不是处在可以传送你所需的资料的状态中——也许是有一些障碍物;也许你太急切而使记忆变得紧张,你努力尝试;你越努力尝试,情况就变得越困难。于是在极度挫折下,你丢掉这整件事倩,你走进院子,坐在一棵树下开始抽烟……然后名字就冒出来,浮现上来了。
    你的意识是个完全不同的现象,你的意识说:“那个名字就在记忆中……”但不知怎么地你无法找到它。然后当你坐在树下、抽烟、放轻松时,它就浮现了。现在你的意识看到它浮现;现在你知道它已经来到你面前,你看到它来临——你是在看的人,你从来不是那个被看的,你从来不是意识的内容物,你是意识。
    充满知识的人搜集内容物,而静心的人磨利意识。静心的人成为有智慧的;充满知识的人保持只是充满着知识——但如果有些情况发生,那时用不到他的知识,他就会表现得很笨,他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会完全不知所措;如果答案有在百科全书里,他会象一个录音带似地重复一遍;但如果答案没有在百科全书里,他会没有办法自发地反应。
    智慧是一个自发地反应,知识是依赖过去,知识是机械化的,知识可以用一个电脑来做。而且迟早它将会用电脑来做,因为把什么事都记在脑子里是一个时间的浪费,一个没有必要的浪费。一个小型的手提式电脑就可以做所有的事: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电脑可以记住整套的《大英百科全书》,只要按一个钮就可以得到任何的资料。
    在即将来临的世纪中,整个教育系统将会因为电脑而完全改观。那时教导孩子历史、地理将会是愚蠢、不必要的,没有这个需要,所有那些都可以用一个电脑来做;孩子可以携带电脑。
    而我自己的观察是:你越少依赖记忆,你就变得越聪明。因此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在大学里,你找不到非常聪明的人,教授、校长、副校长——我看过很多,但在那里非常难找到一些聪明人。你可以在农夫中、在园丁中,在乡下人中发现更多聪明人,原因很明显:因为他们不是充满知识的,他们不能依赖记忆,他们必须对真实情况做反应,他们必须对当前的考验做出反应,他们必须带着他们的意识去反应——他们的意识保持更为锋利。一个农夫、一个乡下人远比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有智慧;教授可以依赖记亿,农夫不能依赖记亿。
 
    我听说:有个女人买一些水果罐头,但这是一种新型的罐头,她不知道怎么打开,所以她告诉厨师:“你等一下,我去看说明书——罐头有附说明书。让我看一下,他们一定有说明如何打开。”
    她去看说明书,半小时后,当她研究完整本说明书后,她回来,但厨师在那时已经打开瓶子了。她问:“你怎么办到的?我在说明书里也很难找出怎么打开这个瓶子,你是怎么办到的?”
    厨师说:“因为我不会读,我必须依靠我的机智,你会读,你不需要用你的机智。”    成为智慧——那意思是成为更有意识的;而且成为天真——那意思是成为更象一个小孩子,充满着惊奇和敬畏的。如果有这两个品质:惊奇和敬畏,聪明和智慧,你不会错过神;你不可能错过神。
    那时你不会问神在哪里,你会问神不在哪里。他就在每一个地方——内在和外在。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男人有胸毛?    这个么……撒哈加那,因为他们不可能拥有每一样东西。    钟爱的师父,容.胡伯的作品的焦点集中在清理思维,然而你常说丢弃思维。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呢?请评论。    阿南达.阿蓝,胡伯的作品是心理学的,而不是灵性的。清理思维是一个心理学的工作,丢弃思维是一个心灵的革命。清理思维你依旧是执着于思维,无论你怎么清理它,它维持依旧。思维象是一个玻璃墙,即使这面玻璃墙是完全透明的,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好象你人在外面一样,但你仍然不是在外面。这面非常清洁、完全透明的玻璃墙仍然将你禁锢在里面。你可以看到太阳下的蝴蝶、你可以看到花、你可以看到鸟儿在空中飞翔、你可以看到云、月亮和星星……
    而且如果你不试着出来,你也许会停留在这个诡计里,以为自己是在外面打开的空间里。但如果你试着要出来,你将会非常惊讶:有一道透明的墙在阻隔你——你依然是个被监禁的人。
    思维可以被清理的非常干净,但意念依旧存在。实际上,它越清楚你越会被它欺骗——因为它会变得越透明,你就越不会感觉到被它关着,你会变得和它认同。而且这个清楚的思维会带给你伟大的洞察力,伟大的幻象——关于光、关于爱、关于那超越的——然后你也许会开始认为自己有灵性的经验。
    没有任何经验是灵性的,所有的经验都是心理的。当我说丢弃思维时的意思是超越你的心理。
    胡伯的作品非常的平常,它应该是属于心理学的文学。但是在西方的人已经完全忘记什么是灵性了,因此非常容易欺骗他们。我不是说胡伯欺骗别人——他也许是在欺骗他自己,他有一个清晰的头脑,就清理头脑而言他的历程是很好的,但那不是灵性的努力。那不是等于你到达永恒;也不能使你察觉到自己最内在的核心;那使你保持认同于思维,而且思维变得越干净、美丽,你就会变得越执着于它——因为它看起来好象更有价值。当它开始给你影像和灵性的经验时,那时它就变得绝对不可能被丢弃。要丢弃一个不清楚的、混乱的思维比较容易;要丢掉一个清楚的意念比较困难。
    所以我对使你的思维变得清楚没兴趣。我的整个努力是要使你察觉到你混乱的思维,使你察觉到你生病的头脑,使你察觉到你的疯狂,使你察觉到你的精神分裂。使你察觉到你的整个病——以至于你一定要丢弃它,你不能再抓着它不放。
    一旦思维被丢弃时,一旦你知道你不是思维时,突然的蜕变就会发生——你被送进另一个世界,你已进入意识的世界了。
    身体在那。生理学家在上面做研究而以为身体就是全部——他们甚至不相信思维。思维是个表象,只是一个衍生物;它只是身体的一个机能。而后有心理学家认为人类不只是身体而已;他是心理,他是思维,他比身体更多。但他们的思维还是会跟着身体死去,也许它是分开的,但它还是不能独自存在。
心理学家并未走得比生理学家更远,事实上,生理学家和心理学家是一个铜板的两面。人既不是心理也不是身体,而是两者;人是“身体心理”的,人是“肉体心灵”的。身体影响心理,心理影响身体;因此它们不是分开的。你喝酒,酒精进入身体但影响心理;你可以服用迷幻药或安非它命,它进入身体,改变身体的化学,但你的意念立刻完全因之改变。
即使是一个象赫胥黎这样的人也被迷幻药蒙蔽。他以为在迷幻药的作用下,他经验到的正是卡比儿在他的神秘经验中,在他的神秘世界中的经验。一个象赫胥黎这样的人——他的思维远比胡伯清楚——也被蒙蔽。他以为:“我们已经找到一个通往灵性经验的捷径,迷幻药就够了。现在没有必要断食多年、没有必要倒立多年、没有必要折磨你的身体,没有必要去做古代古老的苦修。这些都是牛车时代的方法,而我们是在一个喷射机的时代,我们已经找到一个灵性的捷径——迷幻药。”他会被蒙蔽因为他也以为大脑就是全部。而迷幻药能给你很大的心理的经验,因为它可以改变你的大脑。
    改变身体,思维随之改变;改变思维,身体随之改变。
    那就是催眠的方法。如果你被催眠告知:明天你将发高烧。如果这句话一再地被坚持,使你被制约成明天早上,当你起床时你将会发现自己在发高烧……没有对身体做任何事,只是你的意念被制约成:明天早上你将受发烧之苦。一个人甚至会因此而死。
    在西元一九五二年,世界上有些国家立法禁止催眠。他们明订:只准许合格的催眠师可以做催眠,因为在美国的一所大学发生一件很大的意外。有四个学生,都是心理学学生,在学习有关催眠和催眠学的历史,他们被激起极大的兴趣而想要尝试看看。所以他们催眠其中的一个人——而他一定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人。
    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是很脆弱的,那三分之一的人是很容易被催眠的。这百分之三十的人在这世界上是个问题,直至目前为止他们一直都是问题:因为任何人都能催眠他们——希特勒依靠这百分之三十的人,毛泽东依靠这百分之三十的人。所有的战争,所有狂热的十字军,一直都依靠这百分之三十的人。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人随时都准备好,非常易于被催眠。
    很巧合地,那个男孩一定是一个那种类型的人。而后另外三个人努力要催眠他,他们使他被催眠后觉得很棒,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照做;他们叫他跳舞,他就跳舞;他们告诉他:“这是很烫的热水。”却给他冰水时,他说:“这个水太烫,会烫到我的舌头。”他无法喝下这个水。而后他们很吃惊,因为当他们把一个小石头放在被催眠的那个人的手里,然后告诉他:“这是火。”时,他被烧伤了,立刻就被烧伤,真的被烧伤了——被一颗冷的石头烧伤。他们变得对整个现象越来越着迷。
    他们尝试最后一件事。他们叫这个人躺下然后告诉他:“你死了!”他就死了。后来他们努力尝试要叫醒他,但已经太迟了。由于这个意外事件,很多国家立法禁止催眠,只准许在这方面有权威的教授使用它,因为它会是危险的。它会影响你的思维,而后透过你的思维影响你的身体。
    思维和身体不是分开的,但你是一个第三者独立存在的实体。你在身体里,在思维里,但你不要把你和它们混为一体。你是一个观照的意识。
    我的工作完全不同于胡伯的工作:他的工作是心理的,我的工作是灵性的。我在此的努力不是要给你一个清楚的思维;我在此的努力是要给你一个无思维的状态,因为只有透过无思维你才能知道实相——内在的实相和外在的实相。无思是门,唯一的门。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杂志记者似乎从来不曾了解过你?    克尤,这不是我的关系。他们从来不曾了解过耶稣,苏格拉底、佛陀、卡比儿;他们不会了解,那违反他们的投资。
    杂志记者依靠制造耸人听闻的新闻而活。任何新闻只有当它耸人听闻时才是新闻。他们依靠谣言而活,因此他们必须为谣言加油添醋;他们对真理没有兴趣,因为真理从来不是新闻。真理是如此地古老,真理总是一样的;我一直都是在说一样的真理;佛陀说过,耶稣说过,以及所有那些已经知道它的都说过。真理不是什么新的东西——因此它怎么可能成为新闻呢?
    而他们是来这找新闻的,他们必须创造新闻——看人们能有多少创造力也是很有趣的事。
    就在几天前我读到一个旁遮普杂志关于这个社区的报导。这个杂志的记者说,他曾经在此十五天,待在社区里,因此任何他所写的都是根据他自己的经验而来的。因为他以这种方式介绍自己的报导,所以我变得有兴趣于:他看到的是什么?所以我把这篇报导看完——我通常不读杂志记者所写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出版部,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不断地在阅读、搜集这些资料,因为它们发生在全世界,以各种的语言被报导的太多了,我不可能掌握所有这些资料。但因为这个人说:“我曾经在这个社区十五天。”在看完这篇报导后我非常地吃惊。
    他说这个社区广及十五平方英哩大,我想即使普那也不到十五平方英哩大。他说当你进入大门时,你看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大理石雕的裸女。我很少去大门,所以我问拉斯米:“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个雕像?”
    他又说这里有人工湖、人工瀑布,还有成千的门徒在湖里裸泳。并有很多地下空调的大厅,在那里可以容纳一万个人坐在一起。每天早上我在一个地下的大厅讲道——你们正坐在一个地下的大厅里,有空调,而且还不只如此……所有的门徒必须全裸地坐着!感觉你的衣服——如果你以为你正穿着衣服,你就是被幻觉骗了。你们全都是裸体的!
    这些人对制造谣言有很大的投资——那就是杂志、报纸的卖法。它和真相完全无关,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他们不能了解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如果他们了解,他们将无法写出任何东西。这发生在少数的杂志记者身上,那些曾经了解的记者已经成为门徒,他们已经忘掉所有关于报导的事。他们曾经想过要来报导——现在他们已经决定不再回去,他们已经决定要待在这里。
    不只是杂志记者……这里还有从很多国家而来的侦探,而有一些侦探甚至已经成为门徒了!他们自我承认自己是以一个间谍的身分而来,但现在他们业已了解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而他们想要成为社区的一部分。
    如果一个杂志记者回去后,正确地报导他所看到的,将没有人会相信他。那就是发生在萨提阿南达身上的事。他代表一个著名的德国杂志来报导……而后他成为一个门徒,结果他门徒的身分造成麻烦。与他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总编辑、编辑和其他人——他们认为他已经被催眠了。他努力尝试好几个月要说服他们,他没有被催眠,但他们听不进去,他们甚至不准备刊登他的报导。他们说:“你太过被他们影响,你不是理智的。”经过几个月的争取后虽然同意刊登,但他们将整篇文章切掉一半;使它失去所有上下文的关联,失去文章的完整性;它变成片面的。
    第一点:杂志记者依靠谣言而活。他们不是要来此了解我,他们是要来此误解我;那是他的投资。第二是:那些成为杂志记者的人——不是所有的,而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成为杂志记者的人——都是非常没有创造力的人。事实上那些能够创造的人,他们创作;那些不能够创造的人,他们批评。没有创造力的人变成为伟大的评论家。
    批评诗容易,写诗难;批评画非常容易——你可以批评毕卡索,但你不能象毕卡索一样地画;要批判任何东西都是容易的。
    屠格涅夫写过一个故事:傻瓜。在某个小镇里有一个男人被当做是这个区域最大的傻瓜。他忧心仲仲,因为他所到之处人们都取笑他;无论他说什么人们都会嘲笑他。即使他说对了,人们还是取笑他,因为没人相信这个傻瓜会说对任何事。人们假定他是一个完美的笨蛋。
    一个苏菲的神秘家正路过这个小镇时,这个傻瓜去他那告诉他:“我的整个人生被浪费掉了——每一个人都认为我是个傻瓜。你能帮助我吗?”
    他说:“这很容易!你只要做一件事!你开始批评,然后七天后你再过来。我会为你待在这里七天,七天内整个事情就会改观。但你要批评——如果有人引用莎士比亚的话时,立刻说:‘那里面有的是什么?全都是胡说八道、垃圾!’如果有人说:‘看,月亮好美!’——只要说:‘那是什么?我看不出有任何的美。证明它有什么美!’没有人能证明,因为美无法被证明。如果有人说:‘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立刻扑上去开始批评。你只要做一件事,做七天:在镇上到处走动然后批评每一个人。”
    七天后这个男人回来——不是一个人,而是跟随着九百个人,他们说:“你创作一个奇迹!最大的傻瓜已经变成一个最大的智者了。没有人可以辩论过他。”    批评比较容易,非常容易;要创造非常困难。
    而现在我正在创造的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除非你有非常敏感的眼睛,否则你将无法看到它;除非你进入与我的关系中;否则你将无法了解它。    墨菲神父在一个非常穷的教区当职。他询问别人建议他要如何才能筹到钱,有人告诉他赛马的人总是会有钱可拿。
    于是他去一个马的拍卖会——但不是买一只马而是一只驴。仍然,他还是想着要带它去赛马场比赛,结果这只驴跑到第三名。次日报纸的头条新闻是:“墨菲神父的屁股秀。”主教看到这个头条新闻非常不高兴。
    再隔天这只驴子跑到第一名时头条新闻写着:“墨菲神父的屁股脱颖而出。”教区主教气得跳脚,觉得一定要采取一些行动。次日墨菲神父又带着他的驴子进场比赛,驴子跑到第二名。
    头条新闻写著:“墨菲神父的屁股往后挤。”主教认为这太过份了,于是禁止神父带着他的驴子进入下一场比赛。
    次日头条新闻写着:“主教抓伤墨菲神父的屁股。”
    主教立刻命令墨菲神父将驴子脱手卖掉。但他无法将它卖掉,于是他把驴子送给亚格塔修女当宠物。当主教听到这个消息时又下令要亚格塔修女立刻将这只动物处理掉。因为无法把驴子送给别人,于是她以十元美金将它卖掉。
    次日的头条新闻写着:“亚格塔修女以十元美金卖掉她的屁股。”
    三天后,他们将主教下葬。    杂志记者靠这样愚蠢的事情而活;他们的整个投资是错误的,他们的新闻优先权是错误的。而且他们完全知道要怎么样报导政治人物因为那是他们的生意;政治人物了解他们,他们了解政治人物;他们讲同样的语言。但当他们遇到一个象我一样的人,距离是如此地远,他们讲一种语言;我讲的是完全另一种语言。他们无法了解我在说什么,他们一直在误解,他们一直在将自已的解释套在上面。
    而杂志记者认为自己非常聪明,他们认为自己非常地有知识,他们认为自己非常地有才智。他们流传着一个很大的误解以为自已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不是。
    聪明睿智一直都是创造性的;只有没有聪明睿智的人才会批评。批评没什么价值,因此我不会去注意他们一直在说什么。你不需要担心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吧!    钟爱的师父,你是怎么办到的,能够日复一日地演讲,而它们却仍然总是象清晨的阳光
般的新鲜?    席雅南达,我是个酒醉的人!我不知道我昨天说过什么。事实上,我不知道我今天说过什么。而且慢慢地你也变得和我一样醉,所以你也一直忘记。因此它们显得每天都新鲜而动人——因为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而且也没有必要记得。
    新来的神父在他的第一个弥撒中怕得几度讲不出话来。在他第二个礼拜的讲道之前,他
问另一个神父要如何才能够放松。
    神父回答:“下礼拜这样做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你可以在水壶里装马丁尼酒,啜饮几
口后,每件事就会进行得很顺利。”
    在接下来的礼拜天,年轻的神父将资深的神父的建议付诸实行。并真的讲得很轰动。
    讲道结束后,他问另一个神父他的表现如何。
    这个神父回答:“在下次对会众演讲之前,有几件事情是你应该要学好的:
    1.下次要啜饮而不是一口气喝下所有的马丁尼酒。
    2.是有十二个门徒,而不是十个。
    3.是有十诫而不是十二诫。
    4.大卫是杀死歌利亚巨人,而不是踢得他屁滚尿流。
    5.我们提到救世主基督和他的门徒时,不把他们叫做阿基和男孩子们。
    6.下礼拜在圣彼得节有一个吃太妃糖的比赛,而不是在太妃节有一个吃彼得的比赛。
    7.我们不把十字架称作是小写t。
    8.天父、圣子和圣灵不是被称作大家长、小儿子和幽灵。
    9.最后但绝非最不重要的,是处女玛丽亚而不是美女玛丽亚。    今天到此为止。第五章 自由包含全部    在这条道路的结尾
    主人找到自由——
    解脱欲望和悲伤
    没有极限的自由    那些已经觉醒的人
    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
    而后离开湖面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
飞行所经之处不留足迹
无所聚藏,无所存留
知识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以空为生
他们已看到如何解脱而出
得着自由谁能够跟随他们?
只有主人,
他的纯净如是。象一只鸟,
他上升到无垠的空中
飞行所经之处不留痕迹
他一无所求
    知识是他的食物。    以空为主
    他已解脱而出
    重获自由    佛陀的追寻不在于神。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如果神不是已经被知道了,你怎么可能找寻他?如果这个找寻要依靠相信神,那么这个追寻从最开始就是虚妄的。
      一个真实的追寻必须既不是信仰也不是不信。如果你信仰,你会投射,你会自动地根据你的信仰催眠自已。无论你信仰什么都是非常危险的——你将会从它创造出幻象。
    很深的信仰会创造一个易于产生幻觉的空间。因此基督徒可以看见耶稣基督而印度教徒可以看见克里虚那;而印度教徒从未遇见基督,基督徒从未遇见克里虚那。为什么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因为无论你信仰什么,你就会发现它——并不是因为它真的存在于真实世界中,而是因为你把它投射在真实世界上。真实世界的作用象是一个荧幕,而你不断地在投射你自己的成见。但如果你不信,那么当然不可能发现它——你的头脑从一开始就是封闭的。
    因此佛陀的追寻不在于神。我们不知道神是否存在,我们没有可以凭靠的立足点;而关于神没有可以凭靠的立足点就不可能探询他的真相。
    在佛陀的方法和所有其它宗教的方法之间有一个基本的不同——佛陀远比他们卓越——其它的宗教都以人为全宇宙的中心;他们对神的概念不过就是他们的人的概念,只不过是投射的、夸大的,经过修饰,尽可能地美化人,他们的神是一个投射在天空中的人。
    所以黑人的神是根据黑人所想的人的样子而来:厚唇、卷发。中国人会有他自己的投射,印度人会有他自己的想象。地球上有三百种宗教;但没有三百种神。为什么会有这三百种宗教?而这三百种宗教至少有三千种派别,而他们的神和对神的概念都有所不同。
    神只有一个,因为真实的世界只有一个。如果神是等同于真实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意义相同,那么就没有很多存在,只有一个存在——也将不会有这么多的形象。事实上,没有任何形象能够代表他;所有的形象都将只是部分的。而将部分宣称为完全的真理是个罪——一个违反你自己、违反人类和违反真理的罪。
    一旦你开始以人的概念去思考神,你制造出一个形象。那个形象不过是一个用来玩的玩具。你可以崇拜它,你可以祈祷,你可以对它鞠躬,但你只是在做一个笨蛋。你在对你自己的玩具鞠躬,你在崇拜你自己的创造物!而那就是你们的庙宇,你们的教堂,你们的寺院——人造的,被人自己的想法制造出来的。
    神可以被制造出来,神可以是人类的创造物之一——事实上应该是相反,人类是神的创造物。圣经说:上帝根据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人。但发生在地球上的事恰好相反:人类以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上帝。而当然会有很多种类的人,所以会有很多种类的神,而后一个很大的争执于焉开始:谁是对的问题基本上变成“谁的概念”是正确的,而不在于“什麽概念”的神是正确的。
    神也变成一个自我的旅程:基督徒打回教徒,回教徒打印度教徒,印度教徒打耆那教徒……这个可怜的循环不断地在继续,整个人类的历史因这些所谓的宗教人士而丑陋。他们已经证实是最反宗教的,他们证明自己是最盲目信仰的人、十足地盲目、偏激、完全封闭、不准备要听任何反对他们或者是有稍许不同于他们的意见。宗教曾经使人变得眼瞎、耳聋;宗教曾经使人们变得愚昧无知。
    佛陀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带来一个完全不同的视野。首先要记得的是:他对神没兴趣……而奇迹是他找到神。他的探索不是针对神,但他的结果落在神。他的探索以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开始,而那是一个去开始的正确角度。如果你的开始和佛陀的开始一样,你一定会找到神。
    威尔斯的说法是正确的:他说佛陀是地球上最有神性却又是最无神论的人。是的,他是一个矛盾。他否认神,他说没有神;他说没有必要去崇拜,他说没有必要去信仰。探究,不要相信!追求和找寻,但不是带着任何反对或赞成的偏见。以一个完全纯正而开放的头脑开始。象一个小孩子似的开始,他是完全地天真,甚至未曾听过神。他没有说如果你以这种方式开始你会找到神,因为他知道人类的头脑的狡猾。如果他说:“如果你以这种方式开始你会找到神。”你的头脑会对你说:“那么这就是要找到神的方法——以这个方法开始。”那么在深处你对神的欲求依旧。这个对神的欲求来自于你的心理,它不是一个灵性的追求。
    弗洛依德的说法是正确的;他说神不过是在找寻一个父亲或母亲的形象。佛陀会同意他的说法,佛陀会向弗洛依德鞠躬。弗洛依德的这个洞见是非常正确的。他并未走得很远,但他正确地开始,虽然他卡在中间,因为他不知道佛陀,他不知道老子。基本上他保持是犹太基督教传统的一部分——它还不是很成熟,如果以玄学正确的意义来说,它甚至也还不是一个玄学。
    基督教和犹太教还是非常早期的宗教,比较是根源于人类的心理状态而不是对人类的精神的了解。而因为人类的心理是一团混乱,所以任何东西如果是根源于他的心理的也必将是一团混乱。
    人类需要一个父亲的形象,某个可以依赖的人。在神的名义下,人们不是在找寻神,而只是为他们的依赖找寻借口——美丽的借口,好使这个依赖不会看起来象奴役,好使这个依赖也开始有一种宗教、灵性的味道。但是把神叫做“天父”就已指明你在寻找的是什么。
    有的宗教把神叫做“圣母”;这是一样的,不管是母亲或是父亲都是一样的诡计。如果社会是一个以母亲为主的母系社会,那么神就变成“圣母”,如果社会是一个父亲为主的父系社会,那么神就变成“天父”。
    德国人称自己的国家是“父国”,印度人称自己的国家是“母国”;这只是字面上的不同。无论你称呼自己的国家做母国或父国都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你创造出一样的问题。标签不一样但其实都一样的政治策略;标签不一样但都是一样想要通往实相的幼稚的方法。
    你为了什么在找寻神?出于恐惧吗?是的,是有恐惧,因为有死亡。如果你是出于恐惧在找寻神,你将永远找不到他。神只能够透过爱被找到,而不是透过恐惧。
    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有这个说法:“对神的畏惧。”信仰宗教的人被形容是畏惧神的。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一个宗教人士从来都不是畏惧神的:一个宗教人士是爱神的。他的祈祷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极大的爱和感恩;他的祈祷是一个感激而不是一个要求;他不索求安全感,因为他已经知道他是安全的;他不索求平安,他不索求保护,因为他知道存在在保护,存在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属于它而它属于我们。他为什么要索求那些已经是在手上的东西,那些已经被给出去的东西,那些已经被嵌入在你这个存在上的东西。
    但是信仰宗教的人不断地在要求——也许他曾经失去他的父亲、母亲……但每个人迟早都会失去他们。并不是你父亲死了,然后你才失去他;当你长大成人,你开始以你自己的方式去走时,就是失去父亲、母亲,失去儿时的幻想。此时会有很大的恐惧升起;至今为止你一直是被父亲保证,被母亲照顾着。现在谁会保护你,谁会照顾你?天空似乎是完全公平无私的;它会特别关心这个或关心那个吗?不论你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那时从一个人的存在里会升起很大的恐惧、颤抖。克尔喀德就把这称作是颤抖;他认为宗教诞生在那个颤抖中。是的,宗教诞生在那个颤抖中,但那个宗教是虚假的,那个宗教不是真实的。
    宗教诞生在当你是归于中心地牢不可拔的时候,而不是颤抖的时候;宗教诞生在很大的了解中,而不是恐惧中,宗教诞生在当你开始感觉存在以爱在回应你时,存在不是漠不关心的,存在不是冷漠的;存在非常温暖,存在非常欢迎我们。存在就是我们自身的生命——她怎么可能对我们不闻不问?
    但是那些所谓的宗教家一直在寻求神的保护;因此神被称作“伟大的保护者”。这些宗教家一直在向神索求永恒的生命,因为他们在发抖,他们害怕死亡……而死亡正在来临,每天都更接近。它很快就会包围你,将你淹没在黑暗中。在那之前你得要找到一个安全的领域,一个家,那变成你对神的追寻。
    佛陀对这样的追寻没兴趣。他说与其去听从那些生病的、病态的头脑并根据它去追寻神,倒不如丢弃这个病态的思维,倒不如丢弃这整个病态,从思维中解脱而出——因为在那个自由中就是看见,在那个自由中就是知道。
    从思维中解脱出来你就成为一个知者。你变成如此绝对地确知不朽,无时间性,无死亡性,你不需要任何神来保护你——你已经是被保护的了。在那个保护中,你以深深地感激向存在鞠躬;在那个保护中,在那个关心中,在那个爱当中,存在不断地以看不见的方式从宇宙流向你……它每时每刻都在滋养你。是宇宙跟随着你的呼吸进出,是宇宙流动在你的血液里,是宇宙变成你的骨头,你的骨髓里。一旦这成为你自己的体验时,你就成为宗教的。
    现在你知道的是那个神,但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神。这不是一个父亲的形象——根本不是一个形象。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一个流动在这整个宇宙的充满着爱的在;它不是一个在操控的人,一个在做指挥的独裁者;它不是象旧约《圣经》的上帝会说:“我非常会猜忌。”
    佛陀说:神和猜忌?那么谁要超越猜忌?佛陀说即使人类也必须变成不猜忌的,唯有那时他才会知道神。但如果你必须变成不猜忌的而后你将知道一个会猜忌的神,可能会有这种情形吗?如果要知道一个会猜忌的神首先你必须丢弃你所有的猜忌,可能会有这种情形吗?那会是非常不合逻辑的事。旧约《圣经》的上帝说:“我是非常会猜忌,我是很易怒的。那些不听从我的人会被永远诅咒!”
    罗素曾经写过一本书——为什么我不做一个基督徒。他在书里提出很多的论证;其中的一个论证值得深思。他说基督教和犹太教的上帝似乎是完全不公平,非正义的。而基督教和犹太教相信人只有一世,所以罗素说:“就我所知,所有那些我曾经犯过的罪,即使是最严峻的法官也不能判我多于四年的徒刑。再假设如果那些我只是想到而未曾犯过的罪也被包括进去,那么顶多也是八年、十年。”
    在一辈子七十年的时间中,你能犯多少罪?在一辈子七十年的时间中三分之一是花在睡觉上,其它的三分之一花在为面包和奶油而工作。你有什么时间能去犯什么罪?而且你又能犯多少罪?而后罗素说:基督教和犹太教的神说你会受水恒的处罚。这样是不公平的!即使如果你处罚一个人七十年的时间,那没问题,至少他活七十年。如果生命本身是罪,如果呼吸是罪,那么将他送到地狱七十年——但是送他到地狱直至永远,他将永生永世待在地狱……罗素说这是非正义。如果这是你对神的概念,那么什么是你对恶魔的概念?神怎么更象是一个恶魔呢?这是一个非常邪恶的概念的神。
    但因为所谓的宗教都是以恐惧为基础,这种概念在人身上创造出更多的恐惧。于是教士得以利用你的恐惧;他们说你会受到诅咒、被处罚,而且他们创造地狱的图画、景象,他们发明地狱之火和各式各样的酷刑放在地狱里。
    这些人不可能是圣人。即使去想象,即使只是去想到、去写别人应该永生永世被火烧就需要一个非常残忍的意念。
    佛陀说这个找寻,真实的找寻不是在找寻神。不可能是——因为神是一个病态的头脑的需要。让这深深地渗透进入你,否则你将无法了解这个对宗教非常高明的见解。
    第二点:佛陀说宗教也不是一个对真理的追寻,因为一旦你开始探询真理你变得智性化。这整个探询变成哲学的、智性的、理智的——真理不是一个理智的观念。于是你开始认为你得要经过很多逻辑推论的过程,你得要辩证、讨论、辩论,而后终于有一天你将会来到一个结论——好象真理将会是一个逻辑推论的结果,好象真理将会是你的三段论法的产物似的。
    真理不只是智性的。理智能想到什么样子的真理?那全都是想象、推断;理智顶多能够达到某种的假设,一个可行的、实用的假设;但理智永远不可能达到任何真理。
    因此哲学从未达到真理;它只是一直在兜圈子——哲学走在一个恶性循环上面。科学同样也未曾达到真理;科学顶多是得出一些假设,这些假设在今日被接受在明日就被推翻了,因为明日你找到一个更可以有效地被运用、更好的假设;因此昨日的假设必定会被舍弃。
    牛顿被爱因斯坦舍弃,爱因斯坦迟早也会被某个人舍弃。科学从未来到真理,来到最终的真理。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实用目的的:如果这个东西有用,那么它就是有利用价值。但要点就不是在于真理,要点就在于实用性上。
    佛陀说真理只会是存在性的,而不是智性的。理智会是它的一部分,情绪也会是它的一部分,身体也会是它的一部分——而它的中心将会是你观照的意识。真理是一个全部的现象,不只是理智、不只是情绪。
    因此佛陀说一个存在性的方法是必要的——不是只有理智的方法,不是只有情绪的方法。哲学家不会找到它,奉献者也不会。
    第三点:佛陀说:“我的寻找也不是针对祝福……。”因为你无法想象出祝福会是什么。任何你能够想到的一定会蒙上你对快乐的概念的色彩。你对快乐的概念不过是不快乐的相反——而它们两个是在一起的,同样的能量的两个面向。好比日和夜它们是连在一起的;日跟随着夜,而夜跟随着日,就这样继续下去。一刻的快乐,另一刻就是不快乐,接着又是快乐,而后不快乐……而这样下去你的整个人生就被浪费掉了。
    当你听到“祝福”这个字时,什么概念会在你的脑海里升起,某些类似快乐、类似永恒的喜乐,类似那时你绝不会再度经历不快乐。但如果不快乐消失,快乐也不会维持。如果黑暗完全消失时也将没有光明。它们依靠彼此,它们表面上互相抵触但实际上却是互补的。所以无论你将祝福想成什么都会是从开始就是错的。你会开始找寻一种新的享乐主义——也许是灵性的,形而上的;也许你不是在这里找寻快乐,但你是在彼岸找寻喜乐。
    而那就是所有的宗教在天堂、天国的名义下在谈论的:他们将他们在这里错过的东西投射在天国中。如果你检视不同的族群对天国的想法你会立刻知道一件事:就是什么东西在他们的人生中是被错失的。你不会知道任何关于天国的事,但你可以很确切地知道,这些人对于天堂的概念就是他们在这一生中所错失的东西的投射。
    例如,回教的天堂提供服务给同性恋者。非常奇怪!而原因出在回教在它早期的阶段中强烈禁止同性恋。现在回教国家依旧有非常多的同性恋——那是唯一的天堂。所以如果在这里有任何的同性恋者,他们应该记得:当你死后被问到:“你想要去哪里?”时,立刻说:“去回教的天堂。”在那里你会发现同性恋俱乐部;但是不要去一个印度的天堂——在那里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同性恋俱乐部;在印度从来没有过这个概舍——那是一个罪。
    如果你去一个希腊的天堂,你会发现同性恋非常受到赞扬。事实上,在希腊文化里,男人的身体被认为远比女人的身体优美,因此所有的希腊雕像大多以男人的体态为主题。甚至在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的学校里,同性恋是一个规定,而不是一个例外。希腊人对天堂的概念一定是呼应着希腊人的意念的。
    在印度的天堂里,你会发现漂亮的女人而且她们全都永远维持在十六岁,因为印度人对美的概念是十六岁的女孩——甚至不是十八岁,更别说二十一岁了!印度人的观念认为女人在十六岁时臻至完美;在那之后就会老化。而且在印度所谓的圣人由于缺乏与女人之间的关系,缺乏女性的能量而饥渴得要命!他们的意念太过份地注意女人。因此他们当然必须在某个地方找到某些慰藉;他们的天堂就是他们的慰藉。
    在他们的天堂里女人的身体是黄金做的,眼睛是钻石做的。这是什么样的女人!根本就是死的!我不认为印度的圣人会准许血液流经过她们的血管——牛的奶水都会更好、更纯净、也更神圣!而且这些女孩一直不断地围绕在圣人身边唱歌、跳舞。那些圣人——他们已摒弃世俗的家庭生活——原来是到郊外举行野餐!他们的天堂就是那些他们在这里错失的东西。
    分析任何民族、任何国家、任何宗教的天堂,你就会知道他们真正在这里错失过什么。印度的天堂非常地富有——印度人都是穷人。在印度的天堂有牛奶而成的河流——在河里流动的不是水。在真实的印度世界里你甚至无法在河里找到干净的水。
    我至少有十五年未曾尝过水的滋味——我必须靠苏打水过活!在印度的河里可以找到所有种类的不洁物,因为整个污水处理道不断地被排进印度的河中,而且黄牛、乳牛和人都在那里洗澡。印度的河大概是世界上最脏的——而那却是唯一的饮用水。但他们已经在天堂里把这件事情完美的处理好——他们已经完全舍弃水了,河流是牛奶和优酪乳做的!
    而且有许愿树:你只要坐在树下,一点也不必工作——印度人厌恶工作、极度厌恶——只要坐在许愿树下然后无论你许什么愿望都会被实现,即刻地——就好象你有的即溶咖啡。而且只要花一点时间,坐在树下等愿望实现:“一个女人!”女人就出现了;“食物!”那么立即就会有食物;“可口可乐!”那么马上就会有可口可乐。印度人已经饥饿几世纪之久了,这个许愿树不过预示出这是个饥饿的国家、贫穷的国家。
    当这些经典被写时,很多东西还未出现在世界上,因此这些东西没有在那;否则劳斯莱斯就会在天堂里,尤其是纯金打造的,献给那些伟大的圣人、英雄、贤者。他们已经有金的宝座,所以再有纯金的劳斯莱斯也没什么不对,但他们在这里却必须以廉价的汽车代步;而且即使是那样的车也很难得到——印度生产全世界最糟糕的车!
    我听说当生产安萨德车的制造商死时——我认识他,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他立刻被送到天堂去。他非常的困惑因为他并不期望这么多。他以为自己如果能在地狱得到一席比较好的安身之处就可以了,这样太多了。他有点疑惑,所以他在门打开时问看门人:“是不是有出什么差错?因为我一直以为我会被丢进地狱里,我从未做过什么好事。为什么你把我带到这来?”
    看门人说:“你制造安萨德车,有更多人透过安萨德车而非透过其它事情而记得神。任何人坐上安萨德车就会不断的记得:‘老天啊!’你使人们如此地虔诚!即使是无神论的人,当他们坐上你的车时就会开始记得老天爷——他们必如此!因此会给你这个特别许可:在天堂已经为你保留一个特别的位置了。”
    如果现在会有经典被写出来,那么就会有纯金打造的劳斯莱斯和所有一切在这里错失的都将在那里得到。    佛陀说:我的追寻也不在于祝福……因为当你提到祝福时,人们开始想到享乐。最好不要提到祝福,那是危险的。人们只会误解。
    那么什么是他的祝福呢?他选择一个在以前从未被选择过的字,他说:我的追寻在于自由。那个字具有无限地重要性:免于自我的自由,免于思维的自由,免于欲望的自由,免于所有限制的自由。一方面,他在内在的旅程上是非常科学的。他说如果你能在你的存在里创造一空间,在那里你的意识是全然自由的,那时所有一切也就被达成了;神被达成了,真理被达成了,美被达成了,祝福被达成了。但唯有在自由中才会任何事情变得可能。
    因此这些经文说:    在这条道路的结尾,
    主人找到自由
    解脱欲望和悲伤——
    没有极限的自由    不是神,不是真理,不是祝福,而是自由。自由是佛陀使用囊括全部的字:神、祝福、真理、美。而且自由避免掉所有其它易犯的错误。自由需要勇气,如果你害怕你不可能达到自由;自由需要你丢弃所有对思维和身体的认同。否则你会依旧维持受到局限,你不会是自由的。
    自由意味着你脱离这个不断在欲求的意念,是这个在欲求的意念创造出天堂。如果你丢弃欲望,你怎么可能提到天堂?如果你丢弃欲望,悲伤将会自动消失,因为悲伤是欲望的一个影子。欲求越多,你就越会感到挫折,因为没有任何欲望曾经被满足过。欲望是不会被满足的,它的本质就是不满足。并非是你没有能力去满足它,欲望的本质就是如此,欲望不可能被填满——欲望不断地变得更大、又更大,一开始你要求一万元;而当你有一万元时,你的欲望已经走在你前面——它现在要求十万元。
    就好象围绕地球的地平线:它看起来如此地接近。你走,它也跟着你向前走。在你和地平线之间的距离总是维持刚好一样。实事上,地球和天空不会相交于任何地方——根本没有地平线。地平线是个海市蜃楼:它只是显像,它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满足也是如此:满足只是一个海市蜃楼。满足显现在那里,非常接近,诱人的,使人着迷的邀请着你,于是你一直在向前走——而你浪费掉你的整个人生,当你死时你还不曾有一英寸更接近满足。人们死于与他们出生时的同一个点上;人们死于与他们出生时同样愚蠢的状态里。
我听说:    亨利先生对英国的乡村生活感到厌烦而去游览一个法国的妓女户。对亨利先生提出特别服务的要求鸨母建议他:“我可以给你冬荷,一个娇弱的中国小姐。”
    贵客回答:“不,那个我已经试过一次了。”
    鸨母问他:“也许你可以从我们的非洲黑人堆里挑选一个。”
    亨利先生打哈欠:“这个我也试过一次了。说真的,唯一我还没尝试过可以让你兴奋的,是一个小一点的女孩子,大约八岁左右。”
    鸨母尖叫:“这根本是性虐待。这个想法是犯法的!我要去叫警察来。”
    英国人说:“不,不要那样做。这个我也已经试过一个了。”
 
    你可以拥有所有的东西,然而你却根本不曾拥有任何东西。你可以拥有世界所有的财富,而你仍旧是贫乏的;你可以拥有一切在世界上可得到的东西,但不满足却会比以前更深——因为以前有希望,现在即使希望也消失了。
    在这条珞的结尾,主人找到自由。目标是要找到自由,但一个人必须由成为自己的主人开始,成为他的意识的主人。那是开始的第一步。你不是自己意识的主人;你是一千零一个欲望、思想和想象的奴隶;你被拉向这边、推到那边;你不知道你是谁而你走向何处;你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存在,你不知道你的人生的目的何在,你没有任何的方向感。你怎么可能是你自己的主人?
    第一件事:变成自己的主人,就是要变得更意识到你的动作和你的思想。无意识是被奴役着,意识是成为主人。
    我称呼我的门徒是史瓦米(swamis):史瓦米的意思是主人。那只是意味着一个人正在试着要归于他的存在中,根植于他的意识中;他在试着不被欲望违背他的意愿而牵动他。但是欲望非常地狡猾而自我很会玩弄诡计,除非你不断地警觉,否则你会依旧是个奴隶。    拉宾诺威兹和他的妻子在柏林一个隐蔽的阁楼里躲避纳粹时,决定出去喘一口气、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当他走在外面时却碰巧与希特勒面对面相遇。
    这个纳粹头子拔出一把枪,指着街上的堆肥大叫:“好哇!犹太人,吃下去。否则我就杀了你!”拉宾诺威兹颤抖着照他的命令做。
    希特勒开始狂笑不止,而把武器掉落地上。拉宾诺威兹立刻将它抓起而后说:“现在,你吃下这堆粪便,否则我就开枪!”於是希特勒双手双脚跪在地上开始吃。
    当他正在专心地吃时,拉宾诺威兹蹑手蹑脚地溜走,经过一条小巷,爬过栏杆,登上楼梯到阁楼里。他砰然关上门,把门栓住,小心翼翼地将它锁上。而后对他的妻子大叫:“贝斯!贝斯!你猜我今天和谁一块吃午餐!”    自我非常地巧妙,它能够在那些它完全不存在的地方找到机会;自我能够使不可能变成可能。而你必须非常警觉,因为思维是在合理化。思维一直将每一件事情合理化,而且它可以如此漂亮地将事情合理化,以至于甚至你自己也会上钩——这是你自己的思维在欺骗你。
    除非一个人真的是决心致力于自由,否则是不可能成为自由的。非常难得看见一个人变成自由,非常稀少:一个耶稣,一个摩西,一个穆罕默德——只有少数的发生。但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每个人都有这颗种子,这个潜力。你可以成为一个耶稣,你可以成为一个佛陀,你可以成为一个孔子,你可以成为一个苏格拉底。
    所有需要的,所有被要求的,都在那里。只缺少一样东西:你还未下定决心,你还在犹豫不决,你还未决定要成为你自己的存在的主人。而后愚昧的事情可以一直欺骗你,但你总是可以将之合理化。
    很少人知道福尔摩斯有一个秘密的恶习没有在小说里被透露。当华生医生某天下午来到贝克街二二一号时,守门人告诉他福尔摩斯有访客,是一个女学生。
    华生坐下来等,但接下来他听到从书房里传出一些被东西闷住的叫声。唯恐这个女学生也许是个杀手的伪装,于是他破门而入,却只发现大侦探和这个女孩子——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正专注在一种颇为令人震惊的游戏里。
    医生气喘吁吁地说:“天啊!福尔摩斯,这是哪门子的女学生?”
    福尔摩斯得意的笑:“小学生,我亲爱的华生!”    你总是能够找到方法和手段保护自己,这是欺骗别人也是欺骗自己——除非你下一个非常深思熟虑、有意识的决定。我称那个决定是成为门徒。
    成为门徒别无其它,只是一个决定、一个完然的决定、一个承诺、一个投入:“现在我的整个能量将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朝向自由;我下定决心要成为自由的,免于所有欲望,免于所有悲伤的自由。没有极限的自由就是我的目标。”
    自由可以被达成。一旦决心在那,而你将你的能量倾倒进去,滋养它,没有人可以阻止你达到自由。自由是你天生的权利。    那些已经觉醒的人
    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
    而后离开湖面    佛陀在说:如果你开始觉醒,你会讶异,你的整个人生都是卡在同一个地方,你不是真的在移动。你的移动是空幻的,无力的。你没有在移动,因为你没有达到任何地方。你在同样的岸边上上下下,以为籍着这样跑上跑下你就会抵达彼岸。但彼岸仍然一如往常地遥远,而且你还不必要地在浪费呼吸。
    那些已醒悟的人……那些已向自己承诺要成为自由的人,那些下定决心的人:“现在我要解脱所有那些在我里面的黑暗,解脱所有那些在我里面创造出未来的东西,解脱所有在我里面的过去——我将会从所有这些东西解脱而出。我将成为一个纯粹的自由,我将有双翼,我将展翅高飞。到达存在和灵魂的最高峰……。”除非你决定如此……而决心需要胆识。很多人来到这里而他们一直在犹豫好几个月,要不要跳下来——而从未花过一秒钟的时间想想看他已失去了什么,从未花过一秒钟的时间体认:时间正从他们的手中流逝而去……明天也许不会来。如果有任何事要做,必须现在就做。
    人很奇怪,还有他做事的方式也是很奇怪。那些没有用的事他立刻就准备好要去做,而那些具有无限的价值的事他却要延缓。他一直在说:“明天。”而明天从未来到,反而是死亡来到。
    这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这不是你在地球上的第一世,你已经活过百万次,而每一次的延缓都是你的悲惨的根本原因。
    现在再也不要延缓。利用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我在这里创造出来的环境,这是一个佛境!如果你准备好跳进来,你将绝对不再一样。但这个跳跃必须全然。你不应该挨着河岸不放,你应该完全地离开河岸。就在那个离开,就在那个对河岸的弃绝中,会有蜕变发生——你开始变成自由的。
    并不是枷锁使你维持在捆绑中,是你在抓着枷锁,是你紧挨着枷锁不放。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情况!牢狱没有将你控制住;是你在害怕走出去。而且你一直在相信,没有路可以出去:要怎么发现走出去的路?那些出去的人从不曾回来——谁知道?也许有野兽和危险性存在——在这里我是安全的,活的很舒服。
    不要从舒服的观点思考,要以自由的观点思考。不要以安全的观点思考,要以更活生生地去存在的观念思考。而要成为更活生生的唯一方式就是危险地去生活,去冒险,去探险。最伟大的探险不是到月亮上去——最伟大的探险是到你自己最内在的核心里去。
    那些觉醒的人,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不要停滞不前,不要维持在同一个内在的地方。移动!移动就是人生。变成一条河流;不要待在一个淤积的池塘里,否则你会发臭。
    那是几百万的人发臭的原因所在。他们的人生似乎不是一个恩典,一个祝福;他们的人生没有美的氛围,他们的人生没有在发光;他们似乎是完全黑暗而阴郁的,十足地沮丧;缩在他们自己的洞穴里,无力走出来在太阳下,在月亮下,在雨中,在风中;没有足够的勇气象花朵一样地绽放,无力冒险飞翔。
    那些觉醒的人从未休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那就是成长。继续成长——神不是某个你会在半路上遇到的东西;神是你最大极限的成长;神不是在任何地方被找到的,你必须去变成神。事实上,你就是神;你只是需要去发现你的实相。
    一个真实的人是一个一直继续在成长的人。每天早上太阳都会发现他从未停留在当它前天傍晚离开他时所处的同一个位置上;每天傍晚太阳都发现他在其他地方,而不是在当它早上看到他时相同的位置上。他是移动的,他是颠覆的;他一直继续在走,他从未回头看;他从未移动在旧的、已经被走过的路上;他发掘他自已的路。
    象夭鹅一样,他们起身而后离开湖面。你曾经看过天鹅离开湖泊吗?我想起拉玛克里虚那,他的第一次三摩地(samadhi)——他第一次瞥见神,瞥见真理或者祝福——发生在当他只有十三岁时。那时他正要从田里回家——他是个农夫的儿子——他正要回家去。在路上有一个湖。雨季即将来临,季风正在接近,天空变得乌云密布、打雷、闪电,拉玛克里虚那几乎用跑的,因为似乎即将下起倾盆大雨了。他经过村庄里的湖边;由于他正在跑而惊动到湖上的天鹅,于是它们全部一起飞上来。
    天鹅是最优美的鸟类之一,最洁白的——纯洁、无邪的象征。在黑云的衬托之下突然升起一长排的天鹅——拉玛克里虚那霎时被转换进入另一个世界——这景象是如此地美,这景象是一个伟大的讯息,他在全然的狂喜中跌落在湖岸边。如许的喜悦以至于他无法承受住;在外界看来他变成几乎是无意识的。
    其它的农夫正在回他们的家,每个人都很匆忙。乌云在那,即将就要下雨了,他们想要到家。他们发现拉玛克里虚那躺在湖岸边完全是无意识的,但在他的脸上呈现出如许的喜悦,他的存在如许地光芒四射,他们全都跪倒在地上。这个经验如此的超乎寻常,它是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他们将拉玛克里虚那带回家朝拜他。当他回来后被问及:“发生什么事?”他说:“一个从彼岸来的讯息!‘拉玛克里虚那,成为一只天鹅,打开你的双翼,整片天空都是你的。不要落入湖和它的舒适,安全而安稳的陷阱中。’我再也不是同一个人。我已被召唤,神已经召唤我了!”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不是同一个人:天鹏展翅高飞到天空中的景象启动了某些东西。
    佛陀说:象天鹅一样,他们起身而后离开湖面——好象佛陀正在预言某种关于拉玛克里虚那的事似的。时空相隔遥远,二十五世纪之久,但这个预言是真实的;它不只是关于拉玛克里虚那的,它也是关于以后所有那些将要觉醒的人;它是关于所有的佛。
    天鹅在东方已经成为一个觉悟的人的象征,因此一个醒悟的人被称作paramahansa,它的意思是伟大的天鹅。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
    飞行所经之路不留足迹
    无所聚藏、无所存留
    知识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以空为生。
    他们已看到如何解脆而出
    得着自由    这段经文具有无与伦比的重要性。要慢慢地啜饮它,让经文渗透到你的心里。他们上升到天空中……精神的世界是一个很精致的世界,它比较象空气而非地球。你可以感觉到它,但你无法看到它;你可以呼吸空气并靠它为生,但不能将它握在你的拳头中,它是看不见的。
    他们上升到天空中,飞行所经之路不留足迹。一个佛、一个已醒悟的人的所经之路是看不见的,因此没有人能跟随一个佛。他不曾留下任何足迹;他象鹅一样飞翔在天空中;不留下任何足迹。他不是象一个人走在沙滩般。
    佛陀曾经再三地说:“我象一只天鹅,一只在天空中的鸟,不曾留下足迹。因此你不能模仿我,而且也没有心要模仿我。了解——那就够了。”聆听、感觉、吸收佛陀的精神,那就是全部。被他的存在所滋润,为他的存在而欢欣雀跃,但不要尝试模仿他。不要尝试变成一个复制品,因为神只爱真品,复印本是被拒绝接受的。
    他们上升到空中,飞行所经之路不留足迹,无所聚藏,无所存留。一个已醒悟的人无所聚藏也无所存留。他内在保持完全地空。无所聚藏、无所存留意指他一直持续地让过去死亡。你所聚藏的是过去、你所存留的是过去,你以为它非常地有价值——却全都是垃圾!即使是过去最伟大的经验也是垃圾。在当下它们是伟大的;而一旦经过去它们就是垃圾。将过去的经验丢掉。忘掉所有关于过去的事,好让你能够保持清晰、纯净并为现在而准备好。如果你变成太过塞满着过去,那是谁将要为那新的而准备好?而那新的正在不断地冲击着你!保持空间,继续在你内在创造空间,而唯一的方式就是不要存留任何东西。
    被存留的过去变成你的自我,过去创造出自我。而自我如此地充满着你,以至于你没有留下空间给神进入、或让祝福流动进来、或让美穿透你。
    太阳来敲你的门,但你的门是关闭的。月亮来到在门外等候,但你不开门——因为你太充满你自己。你是在你自己和神之间唯一的障碍,你必须消失。
    而且记得:自我将会找到新的方法进入你。如果你将自我从前门推出去,自我会从后门回来。自我会戴上新的面具。它也许变成知识、学问、言行。自我可以假装成任何东西。但记得:累积的过去无论如何一定会导致成自我。而自我总是在比较,自我总是会想到优越感、自卑感。由于这些比较,这些优越感或自卑感的想法,你一直在受苦,你活在悲伤中。
    没有人是比较优越、没有人是比较低劣的,因为比较本身是虚幻的,比较本身是没有根据的。两个人无法做比较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们不是一样的。你可以比较两辆福特汽车,那没问题,但你不能比较两个人个体的存在。否则又怎么会叫做人呢?——你不能比较两棵玫瑰树,你不能比较两颗石头,因为每个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其它的石头跟它一样,不只是在这个地球上找不到,而且任何地方的任何星球、任何地方的任何行星也找不到。
    科学家说至少有五万个星球有生命存在,而其它数百万的行星都是死的。每个行星一定有数百万的石头,但你不会找到任何其它石头和这颗石头一模一样。你怎么能比较两个不同的东西呢?
    比较是自我的方式。避免比较,否则你会一直受苦。你会以两种方式受苦。有时你的自我会觉得比别人优越;那会让你飘空、那会进入你的头脑、那会使你紧张。你不会走在地球上;你会变成酒醉的、吸毒的。或有时它会给你自卑感;那时你也会是垂头丧气、破碎的。再度又是很大的痛苦和焦虑……
    而且这将持续不断地发生,因为你也许在一件事情上看起来比别人优越。但在另外一件事情上看起来比别人低劣。有些人比你高,有些人比你矮。有些人是比较漂亮,然而你是比较有知识。但有些人是比较强壮,有一个充满肌肉的身体,是比较象运动员的——在他面前你看起象是一个可怜虫。有些人丑得相较之下让你觉得很好,而有些人美得让你开始觉得自已丑。你会在这两者之间被拉来拉去,这两个石头将会把你压碎。    哈里特.胡克利正在开着他的蓝色大凯迪拉克经过密西西比州。他停在一个加油站前然后按喇叭。
    服务员问他:“你想要什么,小伙子?”
    胡克利说:“帮我加十加仑的汽油,检查我的机油再擦一下挡风板。而且,先生,我现在在赶时间。”
    服务员立刻拔出一把点三八手枪,捡起一个空的石油桶说:“你一定是一个那些从北部来的自认为聪明的人。小伙子,我现在就表演给你看,我们这里有些什么规矩。”
    他把汽油桶丢到空中而后在桶子上连发六枪。当桶子掉下来时,有五个洞在上面。服务员把它踢到胡克利面前说:“现在,好好仔细地看然后自己想一想。”
    胡克利瞄了一眼后走出车外,拿起一颗他放在座位上的苹果。他把苹果丢到空中、射出一把刀子,而后当苹果下来时,他走过去看。苹果落在服务员的脚前!削皮、去核,被切成四瓣。
    服务员说:“先生,你要加多少油?”    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情每一刻都可能会发生。有千百万的人而每个个人都是独特的。丢弃比较这个无意义的事。但你无法丢弃比较,除非你先丢弃过去。过去靠比较维生,自我以比较为食。
    佛陀说:无所聚藏,无所存留。知识是他们的食物。
    “知识”不是佛陀的意思的正确翻译。将它译成“知道”而不是“知识”是比较正确的。在这两个字之间也许看起来没什么很大的不同,但的确是有很大的不同、极端的不同。去了解知识和知道之间的不同极具重要性。
    知识总是属于过去的;知识是一个已经结束的现象,一个句点已经来临。而知道一直是一个当下的过程。知道是活的、知识是死的。佛不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而是一个拥有知道的人。一个学者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一个专家是一个拥有知识的人而不是拥有知道的人。知道是象河流一样,正在流动的。
    记住这一点非常重要,对佛陀而言,他不相信名词,他相信动词。他说名词只是一个方便。事实上,在真实世界中名词并不存在,只有动词存在。当你说:“这是一棵树。”时,你的说法在语言学上是被接受的,但在真实世界上却是不存在的。因为当你说:“这是一棵树。”时,它就不再是同一棵树了——一片枯叶已经掉落,一片新叶已经展开露出来,芽已经打开。在树上歌唱的小鸟也不再歌唱。照在树上的阳光现在已被一片云遮住。它不再是同一棵树,而且它正在长、不断地在长。
    一棵树(tree)真正的说法应该被称作一棵正在长的树(treeing),而不是一棵树。一条河流应该称作正在流的河。所有的东西都在成长、移动,所有的东西都是处在一个不断的变动中。动词是真实的、名词是虚假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创造一个存在性的语言时,它不会有名词,它只会有动词。你已经不再是早晨来听演讲时的那个相同的人了。你也许来的时候非常的难过,但走的时候在笑。你也许来的时候非常的严肃,但走的时候在玩。这些改变极端地重要。
    因此我会将这句话翻译成:知道是他们的食物——醒悟者的食物。“知识”不是正确的翻译。他们持续地处在觉知、意识中;他们持续地在学习、知道。他们从不说:“我已经知道。”他们只会说:“我是准备好,开放要知道的,更准备好、更开放要知道的。”句号从未来临,过程一直在持续。
    生命是个过程,不是一个东西,不是一个商品,它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它是无穷无尽的。这是生命根本的法则:所有的事一直在改变。佛陀说过:除了变以外,所有的事倩都会变。赫拉克利特会同意佛陀,佛陀会同意赫拉克利特;他们会拥抱彼此。而且他们是同时代的人。
    世界上一直在发生这样的事:每当世界的一个地方发生一些洞见时,它总是在世界各个不同的地方发生回响,由不同的民族,以不同的语言相呼应——好象某些东西在一个地方被启动了,就会以肉眼看不见的方式影响其它地方任何敏感的灵魂。
    当佛陀在印度在世时,希腊正因赫拉克利特、苏格拉底与毕达格拉斯而富有。中国正因老子、孔子、庄子、鲁子而富有。而且所有这些人都有某些神似,虽然他们的语言有所不同。    赫拉克利特说:你无法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佛陀会绝对地赞同;事实上他会说你甚至无法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次,因为河流持续地在流动。而且不止是河流正在流动,你也是正在流动。
    有一个男人来到佛陀前,极尽地辱骂他;佛陀静静地听他说完。隔天他感到很内疚、去道歉。佛陀说:“忘掉这整件事,因为我不再是你羞辱的那个相同的人。所以谁要向谁道歉?而且现在我又能怎么办?——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这件事已经永远结束了!你不会再看到那个人,所以不必担心。而且你也不再是相同的!你怎么可能是相同的?”
    阿难,佛陀的门徒,正坐在一旁,说:“师父,这太不合理了!这是相同的人——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他如此过分地辱骂你,他说脏话,他恶意中伤你。我的心仍然感觉受到伤害。我不会说任何东西,因为你不会允许。但我必须将它们全吞到肚子里,否则我早就已经给他好看!”
    佛陀说:“阿难,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昨天来的那个男人是辱骂、诋毁——这个男人正在道歉。他们怎么可能是相同的人?你认为辱骂和道歉是相同的吗?这是别的人!只要看他的眼睛——眼泪正在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你记得另外一个男人吗?他的眼睛在喷火!他想要杀了我,而这个男人在向我行顶礼,阿难,你还会说,这是相同的男人吗?”    没有人会是维持不变的。知道就是去知道这个,知道就是不间断地觉知到这个。知道是他们的食物。
    他们以空为生。因为他们不断地在抛弃过去,他们永远维持是空的。他们的空有它自己的纯粹性。他们是完全的空间,就象无云的天空。他们依靠空而活。
    他们已经看到如何解脱而出重获自由。这就是方法:他们已经看到如何解脱而出、重获自由。丢弃知识,成为一个正在知道的觉知、警觉、观照、观看——记得:所有的动词。忘掉过去,维持为当下而准备好而且不要投射未来,你就会保持是空的。保持是空是一个自由的人的方法。
    自由是完全的空,但在那个完全的空里,某些从那超越的就会降临,对于这个佛陀保持绝口不提、不表达,因为它是无法被表达的。他不称之为真理,他不称之为神,他不称之为祝福。他不以任何名字称呼它,他只是对它保持沉默、完全的宁静。他说:过来看。
 
    谁能够追随他们?
    只有主人,
    他的纯净如是。    除非你也成为一个主人——你自己内在本性、你的意识的主人——除非你也成为空,否则你无法跟随诸佛,你无法与天鹅一起飞翔。
 
    象一只鸟,
    他上升到无垠的空中
    飞行所经之处不留痕迹。
    他一无所求
    知识是他的食物。    以空为主
    他已解脱而出
    重获自由。    如果你能随一个佛,你也会自由,你也会乘风而去。你也会开始单独地飞向单独。你也会开始移动到达那最终的。
    佛陀称这个是最终的自由,涅盘——自我的休止,你的个性的休止。自由的意思是从你的个性解脱而出的自由。那么任何被留下的就是神,是真理,是祝福。    今天到此为止。第六章 没有进化    钟爱的师父,生理的进化过程会不会有一个最终的目标?如果有,那是什么?    迪弗吉,生命没有目标。生命本身就是它的目标。生命不是朝向某个标的物前进的。生命就处在此时此地,它没有未来。生命总是当下的。但思维无法活在当下。思维死在当下。因此,世代以来,神秘家发明各种设计要将思维带到当下。一旦思维来到当下,心象雪一样溶化掉,在炙热的太阳下溶化掉;它消失、蒸发掉。
    思维的消失是人类所及的最伟大经验,因为在那个消失中就是神的出现。
    思维活在未来;未来是它的领土,它的王国。而未来只有透过目标才可能存在。所以思维把每一件事变成目标;生活一定要有一个目标——不只是一个目标而是一个最终的目标。于是思维十分快乐,于是它可以保护它自己:如何达成那个目标,如何抵达那最终目的。
    当你会问:“如何?”时,思维十分放心。它非常狡猾、聪明、熟练于发明方法和技巧达成目标,无论那是什么目标——但那必须是在未来。思维透过创造目标而活:政治的、社会的、进化的、灵性的……等等目标;但是思维需要某些目标而存在,它以之为生。
    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再也没有事情会发生。明天从未来到,它总是此刻和此地。
    神秘家方式完全不同于目标指向的思维。神秘家说:“活在完整的这一刻中,爱上完整的这一刻,让你自己淹没在存在的洪流中,而后你将越来越接近神。”我使用“神”的意思不是指某个人;我只是在指存在最本质的核心,台风眼的中心。
    宇宙是外围的圆周而神是中心点。如果你深深地潜入此刻、潜入此地,你一定会与中心相遇。而奇迹是一切的中心也是你的中心。变得觉知到它,活在那个中心,从那个中心进入完全的觉知就是成为一个佛。
    但记得,佛性不是一个最终的目标。佛性不是某件事情,必须在其它地方被达成。佛性此刻就已是伸手可及——当前就伸手可及,而不是最终的达成。记得这两个字:最终和当前。最终将思维带进来,当前帮助思维消失。
    对我而言,当前的就是最终的。没有目的地,不管是生理的、心理的、精神的。所有一切就如它所应是的,它已经就是。丢弃你对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紧张、焦虑。所有一切已经发生了!去生活!不要野心勃勃。目标使你野心勃勃,而且目标会使你疯狂。一个人越是目标指向他就会变得越疯狂——因为野心不过就是自我。你可以继续创造新的目标,地平线总是在那里。藉着这些新的目标,你的自我就可以继续下去,继续拥有新的旅程。
    神秘家和神秘家的世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向度。我在这里所谈论的根本无关于目标——那是思维的方式。我正在教导你没有思维的方式。
    迪弗吉,我知道你对进化的过程极具兴趣。我完全察觉到你已将你的整个人生奉献在那个追寻中。当你听到我说你一直在浪费你的生命时你将会深受打击——浪费是因为当下为了未来而被你牺牲掉了。除非你丢弃这个最终的目标的想法,否则你将永远无法回到真实世界中,回到当下,回到此刻。失去那个就不会有静心,而失去静心就不会有神。
    当前的就是最终的——我教导你当前的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而活,没有携带着过去。佛陀说,不要囤积过去、不要聚焦过去;我会加上,也不要投射在未来。如果过去和未来消失,什么将被留下?一个很大的宁静,一个某种完全未知的深沉的存在。一个奥秘会将你淹没。而那个奥秘是当前的。我不会说“最终的”,因为“最终的”意味着你会延缓到明天。“当前的”打击你,摇拨你立刻进入觉知。
    如果我们将生命分割成手段和目的,目标就变得可能。那就是世代以来的情形。但生命是一,它无法被分割。生命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的;生命是一个有机的统一体。没有任何东西是一个手段、没有任何东西是一个结果。整个生命是一。你无法分门别类手段和结果。
    一旦你思索关于进化、目标,你必须分割生命,那时有些东西会变成一个手段,其它东西会变成目的。希特勒信仰进化论,因此他可以说服德国的知识分子——他们是当时全世界最有素责的知识分子之一。在进化的名义下,他可以宣传他的纳粹哲学——超人是目标,人必须为超人而牺牲。它们看起来很逻辑,很吸引人。
    谁是超人?谁将变成超人?当然是诺曼第人、德国人。这极度地提高德国人的自我:“即使整个人类得被摧毁也是值得的,因为超人类的伟大目标就在地平线上广大地浮现出来。每一件事都可以为它牺牲。”那是他如何能够说服他的国家将整个世界卷入一场世界大战中。
    阿鲁宾多也以同样的语言在讲话——进化的语言。不是超人而是超级思维才是目标。而你必须为那个超级思维而牺牲当下;再次又是同样的牺牲的概念。牺牲!牺牲!牺牲!做一个烈士!那是创造黄金未来的唯一方式。
    我在这里的努力恰好是它的相反。避免希特勒和阿鲁宾多。没有牺牲!不要试着做一个烈士,除了此刻没有其它的目标。存在就如它已是的完美;存在就如它将是的完美。存在就是完美。
    但由于目标的概念,我们开始比较;于是人类比猴子高等,猴子比狗高等……以及诸如此类。但要由谁来决定?你曾经问过猴子吗?就我所知,它们仍然在谈笑达尔文,因为它们不相信这个可怜的人比猴子高等。你曾经和任何猴子打过架吗?空手和一只猴子打架你就会知道谁是比较有力的。你能够象猴子一样在树上跳吗?那时你会知道谁的身体是比较壮硕的。猴子活在树上而你活在地上:你是跌落到地上的猴子!但是达尔文从未问过猴子。
    是人类自己一直在做决定。所以如果德国人决定,那么很明显地,德国人是最高等的民族。如果印度人决定,那么他们将是亚利安人,真正的亚利安人,最纯正的血统。如果犹太人决定,那么他们将是上帝的选民。但要由谁来决定?如果是人类在决定,那么人类就比所有的动物都高等。事实上,没有人是较高等的,也没有人是较低等。所有这些分类都是愚蠢的——根本没有任何阶层之分。
    存在是绝对地共产主义者。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参与一样的生命,呼吸一样的空气,由一样的太阳取得温暖,在一样的天空下跳舞。即使树也不比你更低等,即使石头也不比你更低等。高等和低等这种语言就是完全地错误。但“演化”这个字将那种语言带进来;它们变成被囊括在内的东西。然后你必须去制造一个阶层系统;然后你是在动物之上与天使之下。然后整个旅程开始:如何走得更高又更高又更高?而且又没有屋顶,没有天花板;你可以继续投射。
    但如果你问蜜蜂,它们将不会认为你比它们高等。蜜蜂的知识分子一定正在注视人类的一千零一件蠢事——因为蜜蜂是存在中最组织化的现象。人类和他的社会比起蜜蜂的社会一定看起来象是一团混乱。每一件事情都是如此地组织化——即使希特勒也会觉得自卑。而且如此地乐于参与,如此地自动自发——蜜蜂不会被强迫,它们不是住在集中营里。很乐意的,喜悦的,它们是一个组织的一部分,如此深深地涉入在组织里,它们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个体性;它们以一个组织的一部分而活,它们不是分开的。或者如果你看蚂蚁的社会,它是固定的,系统化的;它极端有秩序。
    现在,你要如何决定谁是比较高等的?人类这个一团混乱的社会?在三千年中,人类已经打过五千次战争——持续不断地彼此残害、谋杀、屠杀,在政治的名义下,在宗教的名义下……而这样的人你认为是地球上最进化的存在吗?有些人象克斯勒认为,在人类的头脑中从一开始就有些东西被弄错——不见某些螺丝钉和螺丝帽——人类天生是疯狂的。
    如果你观察人类,那么情况看来好象是如此。他的整个人生似乎是个暴力、抗争、毁灭的人生。没有其它动物会如此具毁灭性;老虎不会杀害其他老虎而狗不会杀害其他狗。即使它们打斗,那个打斗也是模拟的;它们的打斗只是为了要决定谁是强势的。一旦被决定好后,打斗结束——因为攻击一个比你弱小的人不只是错误的,而是完全地残暴不仁,而也是愚蠢。
    两只狗会打架;它们会展示自己的牙齿,它们会吠叫,它们会跳到彼此身上,但这只是要看谁比较强势。一旦它们已经得出结论,一只狗会停止吠叫,用腿夹着尾巴走开,然后就结束了!它已经同意:“我比较弱而你比较强。”而且不会有羞愧,它不觉得羞愧——如果它比较弱而对方比较强,它又能怎么办?它又能怎么为这种情形负责?一棵树比较高,另一棵树没那么高。你认为玫瑰树会因为芒果树和杨桃树和其他的树都长得比它高而觉得羞耻吗?玫瑰一点也不担心:“又能怎么样?你们比较高而我们没那么高——你们就是那样子;我们就是这样子。”
    看一下,这才是健康的心态;除了人类之外,没有其他动物会如此疯狂地和一个比它弱的动物打斗。一旦决定好时——难道你甚至没有狗和老虎有的那么多的意识吗?它们会看,情况很明显:对方是强者。那么又有什么意义要去打架?战局已经结束——对方是胜利者。因此不会有毁灭发生,因此不会有残害发生。而且动物除非它们是饥饿的,否则它们甚至不会杀害其他动物——除了人以外。只有人会去打猎。
    而迪弗吉以前是个王子:他一定知道什么是打猎。在他的宫殿,战利品中一定有动物的头。你杀过越多的狮子和老虎,你就越伟大。为什么?只是为了要展示!每当我拜访某个国王的宫殿时,我就会为这个国王感到非常难过。他似乎完全不敏感;炫耀这些死的头、死的身体和动物皮,他以为他是在展示他的力量,他的活力。他不过是在展示他完全的愚蠢和没有人性。
    动物只有当它们肚子饿时才会去猎杀;那是可以原谅的。没有任何动物不是肚子饿才去猎杀的;没有任何动物为了娱乐而猎杀。在游戏中杀死某个人,你会认为这个猎人比其他生物更进化吗?纯粹为了游戏就摧毁一个生命——而且这个游戏也是不公平的,因为你正坐在一棵树上而动物是在地面上,从一个动物无法碰到你的高处射击它。动物又没有武器可以保护它自己,而你却认为自己很勇敢?你只是在展现你的懦弱罢了。
    如果我们留心看一看人类,那么他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象是地球上最进化的生物——恰好相反。除了人没有其他动物会发疯。是的,有少数的动物会发疯,但它们唯有被放在动物园,而不是它们自己野生的环境中时才会发疯。动物园是一个人为的现象。
    只要想想你自己:如果大象创造出一个动物园,然后将你放进动物园里——你能维持神智清醒多久?对你来说要维持神智清醒会是不可能的;发疯才是自然的。动物不会变成同性恋——除非它们被放在动物园里。在动物园里它们转变成同性恋;动物园里它们必将如此,因为它们无法得到异性的伴侣。动物园里它们被限制在那么小的空间里;那些小小的空间必定会将它们逼疯。
    你一定曾经看过老虎在它们的笼子里走来走去的,因为它们习于住在和奔跑于几千哩的地方。整个野外的世界都是它们的,而现在却只是一个小笼子……而且被这些游客、参观的人和愚蠢的人包围着在注视它们。只要想想看你自己在一个被大象或是老虎或是猴子建造的动物园里,而且有各式各样的猴子在注视着你,日复一日,而整个周遭的环境又不是天然的。
    现在科学家说,每一种动物都需要某个范围的领域,某个空间;如果没有给与动物它的这个需要,它一定会发疯。野生动物需要一个广阔的区域以保持自由并保持健康。是的,在动物园里动物会发疯,它们会发狂。它们甚至会攻击自己的同类;它们变成具破坏性的。有人发现它们甚至会自杀,但这从未发生在它们自然的状态中。只有人会自杀,发疯,变成性倒错的——而人类还一直认为自己是最高等的生物。
    对我而言,我不相信任何阶层系统。猴子就是猴子、人就是人。没有人是比较高等的;没有人是比较低等的。石头就是石头、树就是树。我们全都参与,加入在一个神。是的,是有很大的改变在发生,但那不是进化;进化的意思是我们在走得更高。改变的确在那,没错,生命持续不断地在移动,它是一条河流。但记得,改变并不意味进化。你可以改变而你的本质却没有在进化——而那就是所发生的情况。
    而那些改变,持续不断的改变,给你背景、让你将你的进化理论强加在上面。事情在改变,生命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中,没有东西是永久的,一切都是易变的。人类从前看起来不是这个样子,人类以后看起来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在一个过程中,但这个过程不是目标指向的,它不是在朝向某个目标移动的。它是一个非常游戏式的过程。
    孩子在做游戏,你不会说他们是在进化;孩子们在做游戏,你不会说他们是在达成什么。他们不是在达成任何目标。那正是在东方Leela的观念。Leela的意思是游戏——这世界是神的一个游戏,而在游戏中不可能会有进化。
    进化的观念是非常西方式的;东方从未相信过进化。东方相信游戏。在游戏中根本没有进化,没有东西是手段、没有东西被当成目的,它是一个能量的舞动,并不朝着任何特定的方向移动。并不企图达成什么;它的喜悦是在游戏本身,它的价值是内在固有的,而非外加的。当你开始想到进化时,价值是外加的;它的价值依靠于你要达成什么,你要变成什么。
    如果一个人变成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一个诺贝尔奖得主,他就是进步,但一个人保持是一个伐木工,他就是没有进步。为什么?做数学是具有什么重要性呢?而伐木是具有什么不重要性呢?有的人喜欢伐木,有的人喜欢玩数字、线性代数、几何或别的东西——这些都一样是不同的喜好。有的人热爱游泳,有的人热爱哲学……没有什么是较高级,没有什么是较低级的。
    但我们已经创造一个建构在阶层体系上的社会。婆罗门在上面——婆罗门意指教授、学者、诺贝尔奖得主、著名的医师、著名的机械师、院士。那就是婆罗门的意思——他是最高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伐木工最高?如果伐木工享受他的伐工更甚于教授享受他的教学,谁是比较高的?教授也许是在敷衍,每一次、每一年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东西。
    以前我认识一个教授,他重复同样的讲稿至少三十年。我曾经听过,他别的学生告诉我他的讲稿、永远是完全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所以有一天,我趁教授在午睡的时候,走进他的房间。我翻阅他的书,找到那本他把所有的讲稿搜集放在里面的书,然后把它偷走。
    你不会相信教授发生什么事!隔天他没有出现在课堂上。事后我询问他;他说:“我很震惊,我的人生完蛋了——有人偷走我的书,没有它我说不出话来。我已经使用同样的笔记三十年了!现在我无法再做出新的笔记。”
    我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可怜的男人,他的作用只象一个录音带一样。他是不需要的。我给他那本书然后告诉他:“你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到学校来?你可以只把这本书寄过来,可以让我们其中一个人读它,而别的人记笔记。你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在你的晚年一遍又一遍的到学校来?这本书会做!你可以在安详中去世。这本书就够了。你根本就不需要再活——根本没有必要。”
    这个教授是个婆罗门;他是最高层的,因为头被认为是最高的。头的确是在上面,也许因此才会升起这种概念,认为头和领头的人是最上面的人。老板被称做“头头”而下属被称“助手”!为什么?只是因为生理上,头是在上面吗?
    我们已经在社会创造出阶层制度。最低的是那些穷人,他们在伐木或清洁马路。为什么他们是最低的?因为他们在做最必要的事倩。教授可以被抛掉,社会可以没有他而存在;但没有清洁工、筏木工这个社会无法存在——社会不能没有他们而存在。他们是远为必要、远为重要的,但他们是最低的阶层。
    这整个观念是错的。没有阶层之分。教授在做他的工作,伐木工在做他的工作,两者都是需要的。在人和其他动物之间没有阶层之分,在人和人之间也没有。我反对这整个阶层之分的概念。
    那是我对新社区的看法。
    在新社区中将不会有人是较高的,有人是较低的。在这个社区里,没有人较高、没有人较低。有厕所的清洁工人,也会有教授、治疗师,而他们全都一样——他们都是在做有用的工作、必要的工作。大学的校长在这里——这个社区中——和伐木工处于同样的地位。最伟大的治疗师不会比厕所清洁工有更多的声望、权势。因此,没有问题。一个博士可以选择要清洁厕所——一个博士做那件事;另一个博士就清洁社区的路面。
    如果没有阶层制度,就没有问题了;否则,博士会想:“我怎么能做这个工作?这个下人在做的工作?我不是一个助手,我是一个头头。”在这个社区中没有助手——人们、所有的人,都被尊重、被爱,无论他们是在做什么,或是无论他们能做什么,或是无论他们喜欢做什么。
    这整个存在是个社区。神是中心点而我们全都是围绕着他的圆周。
    迪弗吉,没有进化,没有最终的目标。这是一场游戏。享受它,庆祝它!如果这个最终的目标和进化的概念,可以从你的头脑中被丢弃——我知道你的潜力;你可以成为一个卓越的门徒。你可以做一个新人类。但现在你因为这个想法而渐趋疯狂;你的整个人生曾全都奉献给它。而如果它根本就是错的,那么有一天你将会懊悔。完全忘掉它!开始愈来愈在你自主内在的存在上静心。不要担心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是要投入到已经在发生的事情上。神是个在,神是这整个存在,不是一个变成。
    在我们抛弃进化和最终的目标的观念那天,这个世界将会从未来的枷锁中解脱、得到自由。是未来一直使我们陷在枷锁中,以及过去——两者共谋奴役人类。
    当未来和过去被丢弃时,你就会达到自由——佛陀说,自由是没有极限的。    锺爱的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笑话?    薇拉,第一点:在我的前世里,我从未做过英国人。第二点,在我的前世里,我做过很多次犹太人。    雷吉诺德先生搭乘一辆纽约的计程车时,司机出一个谜题要他回答:我想到的这个人,有和我一样的父亲、和我一样的母亲,但却不是我的姊妹,也不是我的兄弟,他是谁?
    这个英国人寻思片刻后放弃。司机告诉他:“那是我。”
    “天啊!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一定把这个拿来问我的俱乐部的那些家伙。”
    一个月后,当他在伦敦与他那些一块抽雪雪茄的密友在一起时,他说:“男士们,我记起这个人,既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我的姊妹,然而这个人却和我有一样的父母亲——他是谁?”
    在苦思良久后,所有的成员承认被问倒了。其中一个人问他:“这是谁?好了,老雷,告诉我们答案吧。”
    老雷得意洋洋地一掌拍在膝盖上,咆啸着说:“是一个在纽约市开计程车的司机。”    第二个故事:
    雷顿和福生在午餐时讨论幽默。雷顿问:“当犹太人听到一个笑话时,他会有不同的反应吗?”
    福生回答:“真是一个好问题!如果你告诉一个英国人笑话,他会笑三次:一次是当你告诉他时,再一次是当你解答这个笑话时,第三次是当他真的明白这个笑话的意思时。告诉德国人同样的笑话:他会笑两次——同次都是出于礼貌而笑——不会有第三次。因为他永远不会明白笑话的意思。告诉美国人同样的笑话:他会笑一次,立刻就笑,因为他会马上明白它的意思。但当你把这个笑话告诉一个犹太人时……”
    雷顿问:“然后呢?”
    “当你把这个笑话告诉一个犹太人时,他根本不笑。他反而会说:这已经是一个过时的笑话——而且,你还把它说错了。”    钟爱的师父,我听你说过,做一个门徒意味着准备要过一个非常孤独的生活。但自从当门徒以后,我觉得我再也不可能孤独,因为你一直都围绕着我。我对你的了解是错误的吗?    德瓦.马亚,你根本没有了解我。问题不在于这个了解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你根本没有了解我。
    我不曾告诉过你,一个门徒必须准备要过一种孤独的生活。我告诉你的是,一个门徒必
须准备要过一种单独的生活。我告诉你的是:一个门徒知道如何单独生活。成为孤独完全和成为单独不一样。不只是不一样,而且根本就是相反。孤独和单独之间的距离遥远如天空和地球一般;两者之间的距离是无穷无尽的。
    成为孤独的意味着一个负面的状态:你在渴望别人,你在渴望同伴,你在想念群众。你无法忍受你自己;你觉得你自己是难以忍受的。你对你自己厌烦——你就是成为孤独的意思——完全厌烦。
    成为单独是全然不同的:它是完全狂喜的。成为单独的意味着一个正面的状态。你不是在想念别人,你是在享受你自己。你不是对你自己厌烦,你是被激起很大的兴趣。有一个很大的挑战来自你最内在的核子。你开始走向一个你内在的领土的旅程。当有别人在时,你被他们占据着,你的意识保持集中在他们身上,当你单独时,你的意识向下移动。当你和别人在一起时,你必须成为外向的——你的意识将它自己转向,将它自己挥洒出去。当你和别人在一起时,你的光显示出他们的脸;当你单独时,你的光显示出你原始的脸。
    马亚,你不曾了解过我。我不曾告诉你成为一个门徒意味着“准备要过一个非常孤独的生活”。你从那得到这个概念要过一个非常孤独的生活?一个人当然得要有能力去单独生活,但去单独生活并不意味着你就不会去关连;相反地,一个可以单独生活的人变得如此充满着喜悦,变得如此地充盈,以至他必须去连结。他变成一朵充满水的云——他得去洒落。他变成一朵如此充满着芬芳的花,以至于他必须打开花瓣,准许它的芬芳被释放到风中。
    一个知道如何成为单独的人变得如此充满着歌,以至于他必须去唱它。而你所唱的歌会从何而来?唯有在爱里,在关连中,在与人分享中你会去唱一首歌。但你只能分享你已经拥有的东西。
    问题在于人们在他们的存在里并没有人有任何的喜悦,而他们却被迫要分享喜悦。现在,两个悲惨的人被迫要和彼此分享他们的喜悦——将会发生什么事?悲惨不只是会被加倍,而是会被加好几倍。
    那就是人们在对彼此做的事:丈夫对妻子而妻子对丈夫,父母对小孩而小孩对父母,朋友对朋友。实际上敌人还不象朋友最终所证明的那么不友善;折磨彼此、将悲惨卸在彼此身上、将他们的垃圾丢在彼此身上。他们身上发出臭味——但又能怎么办?当他们靠近你时,你必须忍受他们的臭味。而且你必须忍受——如果你想要他们也忍受你的臭味。所以这是一个妥协。
    你无法单独生活,他们无法单独生活——你们必须在一起。即使是在发臭,至少会有一个慰藉:“我不是单独的。”
    一个知道如何单独的人知道如何成为静心的。单独意味着静心——只是品尝你自己的本性,庆祝你自己的本性。
    惠特曼说:我庆祝我自己,我歌唱我自己。那是单独。惠特曼这个人真的是一个神秘家,而不只是一个诗人。他应该被包含在古代优婆尼沙经的神秘家之中;惠特曼真的是美国给与这个世界的最珍贵的礼物之一。他说:我庆祝我自己,我歌唱我自己。那一直是一个神秘家应该做的事,那是一个神秘家的方式:庆祝他自己。但你要如何庆祝?你必须邀请别人。你必须去请别人来加入。
    静心给你这个对你自己内在的宝藏的瞥见,而在爱之中,你分享它。那是当我说一个门徒必须准备成为单独的意思——以至于一天他能准备好去爱。只有一个知道独居之美的人才能够爱。但只要有些微的不同,你就会错过整个意义。
    在单独和孤独之间的差异不大;就语言学上来讲,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它们是同义复词。在辞典里你会发现单独被叙述成孤独,孤独被叙述成单独——但那只是在辞典上,而不是在生命本身。在生命本身它们是完全不同的。
    不要透过语言而活,不要变得太过执迷于语言,因为语言只是实用性的。它会误导你——会做出错误的引导。它没有办法;它被那些一无所知的人创造。我在说“单独”,而你的思维听成“孤独”。一旦你将单独转译成孤独,你就差数千哩远了——差我不只是千里之远,而是百万年的光年之远。    波特看到一家商店的招牌上写“汉.史密特的中国洗衣店”。好奇下,他走进去,而是一个中国人向他打招呼,他自我介绍是汉.史密特。
    波特问:“你怎么会有象这样的名字?”
    他说:“当我抵达美国时,在办入境的手续台那我排在一个德国人后面。当他们问德国人他的名字时,他说是‘汉.史密特’。当办事人员问我我的名字时,我说是‘童明’。”
    这是很容易了解。    空军上校柏金拒绝到保加利亚去打仗。他被告知,如果他不跟随军队,马吉尔元帅将会亲自枪毙他。
    第一统帅问他:“你拒服兵役吗?”
    他说:“我没有拒服冰液。我喜欢喝冰水。但如果‘保家丽雅’是什么盐酸或魔术灵之类的东西——那你射吧!”    马亚,我在说某个东西,而你完全听到别的东西。    一个伦敦的年轻小伙子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独自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他问她:“想不想来根烟?”
    她说:“抱歉,我不抽烟。”
    他等了一会,又说:“想不想喝杯酒。”
    “抱歉,我不喝酒。”
    他又等十分钟,再问:“想不想和我共进晚餐?”
    她回答:“很抱歉,我不吃晚餐。”
    “看在老天爷份上,你不抽烟或喝酒或吃晚餐,那你要怎么样才肯上床?”
    “噢,我会在上床前喝一杯牛奶。”    你改变“单独”这个词;从你的脑海里完全将它抛掉。学习什么是单独——单独是一个优美的现象,最优美的——那时,我的在将不会打扰你的单独,我的在会使它增加。我的在、我的记亿、感觉我围绕着你、淹没你,会使它增加,使它更丰富,使它更晶莹剔透。不只是我的在,而且是我的门徒的在也绝对会是不打扰单独的。
    事实上,单独根本不可能被打扰。它是这样一个意识的结晶状态,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你和它分散开来,而是每一件事情都帮助它变得更稳固。你曾经看过这类矛盾的现象吗?例如:现在我们正坐在这里,处于宁静中……小鸟的啁啾声——它是在打扰宁静或是使它更丰富?公鸡的啼叫声——他是在打扰你的宁静,或是帮助并给它一个对照?如果你是真正地宁静,那么即使在市场里你也会惊讶,你的宁静加深了,如果你的宁静被市场所打扰,那只表示它从一开始就不是宁静。它只是被强迫的、被培养的、被练习出来、塑胶的——它不是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宁静在那,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扰它。每个东西变成增加它。就好象在一个黑暗的夜晚,你正走在街上时一辆车子前灯大开而来。有一刻你会因灯光而晕眩,而后车子经过。你认为黑暗会比刚才少吗?它比刚才更深邃,它比刚才更浓厚。车子和它的前灯一点也未曾打扰到它;相反的,它们有极大的帮助。
    这就是单独的情形:你的单独不会被社区打扰到,当然也不会是我——因为我不是一个噪音。我是一个旋律、一个音乐——这个音乐无法被耳朵听到,而只能被心听到。
    你已开始感觉到我,那很好。你说:“自从当门徒以后,我觉得我再也不可能孤独,因为你一直都围绕着我。”那很好。
    是的,你再也不可能孤独,但既然我总是与你在一起,你将会更单独。而单独是一个珍贵的宝藏,一扇通往神的国度的门。但忘掉“孤独”那个字;那是丑陋的,那是病态的。
    一个人若出于孤独而寻求友谊、爱、同伴,那么他将不会找到。事实上,无论他和任何人交往都会觉得被欺骗,而他也会使别人被欺骗。他会觉得疲倦和厌烦,而他也会使别人觉得疲倦和厌烦。他会觉得被吸干了,而他也会使别人觉得被他吸干了,因为两个人都会将对方的能量吸干。而基本上他们也没多少能量。他们的能量之流非常地窄小,就象是夏天在沙漠里的溪流,你无法从他们那取到任何的水。但如果你出于单独而寻找友谊、爱和同伴时,你是条滔滔不绝的河流,一条在雨季里的河流。你想要分享多少就有多少。而且你分享越多,你会拥有越多。
    这是内在的经济学:你给与越多,你就从神那里得到越多。一旦你知道这个绝窍,你将成为一个挥霍者,你再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一个灵修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吝啬的人,一个吝啬的人不可能是一个灵性的人。    钟爱的师父,对印度新政府的首相——杰.蓝.辛格,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娜琳德拉,对这些垃圾东西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但因为你问起,只是为了表示对你和你的问题的礼貌,只是为了表达对你的问题的尊重,我会告诉你三个故事。第一个:
    一个男人坐一辆计程车到首相的宅邸前,他要司机在那里等他。
    司机拒绝,说他没时间。乘客告诉他:“但你要等我,我现在是新首相。”
    司机说:“如果这样,我会等——反正你不会在那太久!”第二个:
    印度内阁的工作表:
    星期一:与领导阶层磋商研讨。
    星期二:新内阁的名单。
    星期三:新内阁的第一次会面。
    星期四:新内阁名单的第一次公告。
    星期五:收回公告。
    星期六:新内阁辞职。
    星期日:假日。
星期一:同上。第三个:
    这是一个史实:戴奥真尼斯手提油灯,走遍全世界,试着要找到一个诚实的人。
    当他到达新德里时,他们将他的灯偷走。    钟爱的师父:性与死亡似乎是最主要吸引我的东西。你能谈一谈这两个极端的现象,以帮助我超越它们吗?    撒那,性与死亡的确是一个能量。性是硬币的一面,死亡是另一面。因此,任何对性有兴趣的人一定会对死亡也有兴趣——虽然他会想要避免。任何对死亡有兴趣的人一定会对性也有兴趣——虽然他会想要避免。为什么?因为一般大众的观念认为性和死亡是相反的。它们不是。由于这个普遍的观念,在世界上存在着两种的文化:性趋向和死亡趋向的文化。
    例如,印度已经维持很多世纪是一个死亡趋向的文化。因为它是死亡趋向的,因为它压抑性。认为性是对立的,它压抑性、躲开性,它假装性并不存在。你可以谈论死亡,那没问题,但你不能谈论性。
    就在前几天,一个门徒问我:“前几天我向我女朋友送行,我们俩在警察局前吻别而几乎被警察逮捕坐牢。”要摆脱警察非常困难,警察抓住他们两个不放。他们得在那等两个小时。最后总算说服他们并道歉。
    这个门徒问我:“我很困惑。我在那里做错什么事?我在向女朋友告别,她要离开了。我们也许会再看到彼此,也许不会,谁知道明天的事?她要离开六个月,谁知道在这六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吻她而她吻我又有什么不对,只是一个道别罢了?为什么这样会被反对?有人在街上经过,他们都没有反对。”
那个门徒不知道,自从德赛依成为这个国家的首相后,小便已成为一个神圣的事情。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小便——那是某种庄严的事。实际上它是一件壮严的义务。尽你所能的去做。因为那不是小便;它是生命之水。你是在滋润这个地球;你是在做一件伟大的社会服务。    我听说:
    当德赛依去美国时,他感到非常地疑惑。因为在派对里、在聚会里、在开会时,女士们总是待在房间的另外一边。最后,他不得不问;他很好奇女士们为什么不肯靠近他。他被告知:“我们很遗憾必须告诉你,因为女士们唯恐任何时候你都可能会感到有什么紧急需要,而如果你在公众场合解决那件事,那将会非常窘困。所以她们一直待在另外一边。以备万一如果有任何类似那样的情形发生,她们可以逃掉;或至少她们可以转过来背对你。”    在印度,亲吻是某种象是罪恶、犯法的事。而且在公众场合,又是在警察局前!印度是一个死亡趋向的文化。你可以谈论死亡;乞丐死掉的尸体可以躺在路边而没人会注意到。人们会一直走过去。那是被接受的;死亡是被接受的。实际上,不只是被接受,而是被夸大了——用以在人们身上创造恐惧,使他们变成信教的。
    如果死亡被夸大,它真的会使你惊吓、害怕。而出于恐惧,你会开始到庙里去,到清真寺去、到教士那去,因为死亡正在来临——迟早你必将会死。必将先做好一些安排,为那个遥远的旅程安排。谁知道将会需要什么?但教士假装他知道。
    而所有这些印度所谓的圣人会一直在谈论死亡。他们会提起死亡这个主题,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他们的整个生意依赖死亡;如果人们忘掉死亡,就会开始忘掉神;人们会开始忘掉庙宇,人们会开始忘掉圣人。所以圣人不会让你好过;他们会一直在你的思维里提起思维这个主题,好让他们可以一直使你颤抖。你的恐惧是他们的生意的秘方;如果你害怕,你会保持是他们的奴隶。如果你变得不怕,那时你会挣脱他们的锁链;那时你是无法被剥削的。死亡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它帮助他们的生意。
    但性……那对他们而言是危险的。印度不是一个性趋向的国家。亲吻、拥抱、爱,爱的种种现象会使你更归于大地,使你比较不害怕死亡。爱人是最不害怕死亡的人。当你处在爱河里时,你并不关心死亡,如果它来,它来了,又怎么样?如果你处在爱河里,你会微笑着死。带着一个吻在你的唇上,你可以道别。你爱过,你活过;没有任何事需要惋惜。你的人生不是一个虚掷。你盛开过!你在太阳下、在风中、在雨中欢舞过——你还能期待更多吗?生命中有无限的赠礼:爱就是它的赠礼。你是如此地感激!为什么你应该到教士那去?你也许会到诗人那,你也许会到画家那,你也许会到音乐家那,但你不会到教士那。
    因此为什么你会感到惊讶:在我的社区里,你会发现音乐家,你会发现诗人,你会发现舞者,你会发现画家,但你不会发现任何教士。教士似乎是所有宗教活动的中心,而他在这是被遗漏的,绝对地被遗漏了——因为我的方式是,首先你必须知道爱是什么,你必须深入爱。尽你可能深深地潜入爱里面!
    如果你能真的深深地潜入爱里面,你将会惊讶,你碰到死亡了。那是我自己的经验——我不是在提出一个理论,我只是在陈述我自己存在的状态,我自己的经验。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深深地爱,你一定会来到死亡的现象。而当你透过爱来到死亡时,甚至死亡也很美,因为爱使一切美好。当你透过爱来到死亡时,爱荣耀死亡、爱美化死亡;甚至死亡也变成一个祝福。那些已经知道爱的人全知道死亡是永远的性高潮。
    而在性趋向的文化,例如,美国。在那里,死亡是个禁忌;你不应该谈到死亡。如果你开始谈论死亡,人们会躲开你。你不会被邀请到派对里。你不应该谈论死亡;死亡必须不被提起。死亡依然是不可被提起的事之一。因此即使有人死去我们也有委婉的用词,用文字掩盖死亡的事实。我们说:“他已经去世。”我们不说:“他已经死亡。”我们说:“他已经成为神的钟爱。”我们不知道神,我们不知道成为神的钟爱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们从未成为任何人的钟爱。即使神想要拥抱你,警察也会逮捕他。如果它吻你,甚至你也会感到不安——神?吻我?她真的是神或者只是一个神棍?神怎么会亲吻?亲吻从未被认为是灵性的动作。即使在公众场合它也是被禁止的,而他在一个世界性的舞台——这不只是公众场合,而是世界性的场合;宇宙的中心——做这件事!但我们用这些方式躲避死亡;它必须以某种方式被避开。这个字本身就是禁忌。
    由于弗洛依德的关系,对“性”这个字的禁忌已被解除——整个功劳必须归于这个人。他是对人类具有最伟大的贡献的人之一。虽然他自己本身不是成道的,但他做了一个伟大的帮助,一个先驱者的工作:他解除一个很大的禁忌。现在你可以谈论性而不感到羞耻,不感到罪恶。
    另外一个弗洛依德是需要的——一个解除死亡的禁忌的弗洛依德。西方是性趋向的,东方是死亡趋向的,因此在东方人们是性压抑的,而在西方人们是死亡压抑的。两者都是错,因为性和死亡是同样的硬币的两面。如果你压抑一面,你无法经验到完全的另外一面,因为要经验完全的这一面也就是去经验到另一面,两者都必须被经验。人们是一个去经验性和死亡的机会,如果你经验到这两者,并从你自身真实的经验得出结论——它们两者是一,你就是超越了,知道两者是一就是超越。
    撒那,你问我:“你能谈一谈这两个极端的现象,以帮助我超越它们吗?”
    经验两者。但此时死亡并不在;此时你必须去经验爱、性——所有爱的微妙!爱的错综复杂、爱的难解、爱的细微差异。撒那,此时,要深入爱里面。而后当死亡来临时,你也将能够深入死亡里面。
    事实上,当在做爱时,在性高潮的最高峰有一个小的死亡的发生,因为思维消失,自我消失,时间消失,好象时钟突然停止。你被转换进入另一个世界。你不再是身体,不再是思维,不再是自我——你是纯粹的存在。那是性高潮的美。知道性高潮就是经验到一点点的死亡,一个小的死亡。
    首先要深入爱里面,好让你能够尝到一点死亡的滋味。而后有一天死亡会到临——那时要跳着舞进入它,因为你知道,它将会是你所将知道的最大的性高潮,那将会是最深的爱。而那就是一个人超越的方式——知道两者是一。那个知道就是超越。    钟爱的师父,我想成为一个门徒,但是渐进式的。那对你来说可以吗?或者一个突然的跳跃是必要的?    谦德拉,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皇家空军的班比上尉将德军的凡.雷布斯坦男爵射下来,掉在英国领域内。隔天班比上尉到医院探望这位男爵。
    英国人:“老家伙,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凡.雷布斯坦回答:“是的。他们正在切除我的右臂,你愿意将它空投在德国吗?”班比上尉照他的请求去做。一个礼拜后再度回来探望他。
    男爵说:“我的朋友,他们正在切除我的右腿,你愿意将它丢在我的父国上吗?”
    班比完成这个请求,并再度回去看望他的空中敌人。
    凡.雷布斯坦说:“上尉,他们即将拿掉我的左腿。再一次,我能请你将它空投在德国
防线后面吗?”
    班比说:“当然可以,但老兄,容我说一句,你该不会是想要逃跑吧?有吗?”    今天到此为止。第七章 他是一个驾御马车的战士    他是一个驾御马车的我士。
    他已驯服他的马,
    骄傲与感官。
    甚至神也赞美他。    如同土地般弯曲,
    如同湖水般喜悦而清澈,
    如同门前的石头般如如不动,
    他解脱出生与死,
    他是自由的。    他的思想如如不动。
    他的话语如如不动。
    他的工作是如如不动。
    他看见他的自由并且是自由的。    主人臣服交出他的信仰。
    他看见那超越开始与结束的。
    他切断所有的羁绊。
    他放弃所有的欲望。
    他拒绝所有的诱惑。
    而后他上升。    而后无论他住在何处
    城市或乡村,
山谷或山顶,
    都有极大的喜悦。    即使在空寂的森林里
    他发现喜悦
    因为他一无所求    人是一颗包含有伟大潜力的种子:人是佛性的种子。每个人都是生而为一个佛。人不是生而为一个奴隶,而是生而为一个主人。但很少人实现他们的潜力。而为什么有数百万的人无法领略到他们的潜力的原因在于:他们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已经拥有它了。
    生命只是一个去成长,去成长,去开花的可能性。生命本身是空的;除非你具有创造力,否则你无法充实它、使它圆满。你在你的心里面有一首歌必须被唱出来;你有一支舞蹈必须被舞出来,但这个舞蹈是看不见的,而这首歌——你甚至还未听到它。它深深地藏在你存在里最内在的核心;你必须被带到表面上,它必须被表达出来。
    那就是“自我实现”的意思。非常难得看到一个人将他的生命蜕变成一个成长,将他的生命蜕变成一个自我实现的长途旅程,而变成他所应该是的。在东方我们称呼那样的人为佛,在西方我们称呼那样的人为基督。“基督”这个字的意思确实就是“佛”这个字的意思:一个已回到家的人。
    我们全都是在寻找家的流浪者,但这个追寻非常地无意识——在黑暗中摸索,不是很确切地觉知到我们是在摸索什么,我们是谁,我们要往哪去。我们一直象一块漂流的木头,我们一直保持是偶然的。
    这之所以会成为可能是因为数百万围绕在你身边的人都是在同艘船上,而当你看到那么多人都在做和你一样的事情时,那时你认为你一定是正确的——因为数百万的人不可能会是错的。那是你的逻辑,而那个逻辑基本上是错的;数百万的人不可能会是对的。
    非常难得看到一个人是对的;非常难得看到一个领悟到真理的人。数百万的人过着一种欺瞒、过着一种假装出来的生活。他们的存在都只是表面上的;他们活在外围,完全没有意识到中心。而中心包含所有一切;中心是神的国度。
    朝向佛性,朝向实现你无穷的潜力的第一步,就是去认知到:至今为止你一直在浪费你的生命,至今为止你一直保持完全是无意识的。
    开始成为有意识的,那是到达佛性的唯一方法。它是费力的、它是艰困的。保持偶然是容易的;那不需要任何聪明才智,因此,那是容易的。任何笨蛋都会——而所有的笨蛋都已经在做了。成为偶然是容易的,因为你从未感到要为任何发生的事情负责。你可以总是将责任丢到别人身上:命运、神、社会、经济、国家、教会、母亲、父亲、双亲……你可以一直将责任丢到别人身上去;因此那是容易的。
    成为有意识的意思是将整个的责任挑在你自己的肩膀上。成为负起责任的是佛性的开始。当我使用“负起责任”这个词时,我不是以一般在使用,隐含负起义务的意思在使用它。我在使用它真正的、根本的含意:反应的能力——那是我的意思。唯有当你是有意识的,才可能会有反应的能力。如果你是熟睡的,你怎么可能反应?如果你是睡着的,鸟儿会一直歌唱,但你不会听到,而花朵会继续绽放,而你永远不会感觉到它们正洒落到存在中的美、芬芳和喜悦。
    成为负责的意味成为警觉的、有意识的。成为负责的意味成为留意的。尽你所能的带着觉知行动。即使是一件小小的事——走在街上、吃东西、洗澡——都不应该机械式的做。而是要带着全部的意识去做。
    慢慢地,小动作变成发光的,不久后,这些发光的小动作一直在你内在汇聚,而到最后爆发。种子已经爆发,潜力已被实现。你不再是一颗种子,而是一朵莲花,一朵金色的莲花,一朵千瓣莲花。那是伟大的恩典的一刻,佛陀称它作涅盘。一个已经到达的人。现在再也没有需要去达成的,再也没有地方要去。你可以休息,你可以放松——旅程结束。在那一刻无限的喜悦升起,很大的狂喜诞生。
    但一个人必须从最开头开始。
 
    在一番三天的狂饮后,东尼和波根到一家旅舍投宿,并要求一间两张床的房间。然而,在黑暗中他们两人都跑到同一张床上去。
    东尼大喊:“喂!好象有一个同性恋爬到我的床上来。”
    波根大叫:“在我的床上也有一个怪胎。”
    东尼大叫回去:“咱们一起把这些娘娘腔丢出去。”
    一阵激烈的扭打后,最后东尼被踢出床外。他从地上大喊:“你那里怎么样了?”
    另一个爱尔兰人说:“我把我那个家伙丢出去了。你呢?”
    “他把我丢出来了。”
“好吧!这样我们刚好打平。你上我的床吧!”    那就是人的情形:在黑暗中,完全无意识;在做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做只有因为有一个无意识的驱策去做。这不只是一个神秘家对人的假设。而是弗洛依德、容格、阿德勒和其他现代研究人的心理的人,也发现同样的事实。
    弗洛依德说人无意识地在活,虽然思维很狡猾,可以找到种种理由、动机。至少它可以创造一个好象你是在过一个有意识的人生的假象——而那是很危险的,因为你会开始相信你自己的假象。那时你的人生就是死的,那时你将无法使用这个具有无限价值的潜力。
    人们一直继续在做无意识的事——即使他们在受苦、即使他们处于无限的痛苦中,他们依然继续做那些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同样的事。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其它的事,他们的人不在那,他们的人不在当下,因此他们无法做任何事。他们被困在无意识的本能里。    汉尼斯,因喝酒而气色惨白,埋伏在街道上一个漆黑无人的角落里。不久后一个男人走过来时,汉尼斯从阴影下跳出来,手里拿一把枪。
    他流着口水说:“待在那别动!”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瓶酒。命令他:“这个,喝一口下去。”
    这个可怜的男人吓得不敢拒绝,发抖地把酒瓶拿去喝下一大口。他大叫:“喔!这东西喝起来真可怕!”
    虚弱的爱尔兰人告诉他:“我知道,现在你握住这把枪,强迫我喝。”    你们在喝的那个东西,你称它做你的人生的那个东西,真的很可怕的!但你一直在强迫你自己,一次又一次重复做同样的行为——而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不知道还有其它可以选择的可能性,还有可以选择的生活方式的可能性。而最大的选择余地是宗教的面向。
    宗教的面向只是意味着有意识的存在的面向,成为警觉的,过一个记得自己的人生的面向。我要强调,“记得自己”的意思不是“自我意识”。自我意识是一个错误的现象,它是自我的另一个名字。记得自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它是自我的中止。在自我意说中没有意识,只有自我,在记得自己中没有自己,只有记得。
    佛陀的整个方法论属于记得自己:sammasati。它被翻译成正念或正觉。什么是正确的觉知?觉知也会有错误的吗?是的,有一个可能性:如果觉知变得太过集中在客体上,这是错误的觉知,觉知必须是觉知到它自己,那么这是正确的觉知。
    当你注视一棵树、一座山、一颗星星,你可以是有意识的——意识到树、意识到山、意识到星星——世你不是意识到那个意识到所有这些东西的意识。这是错误的觉知:集中在客体上。你必须将你的意识从客体上拉回来,你必须帮助它向内转。你必须将它带回到你自己的领域,你必须以它的光充满你这个主体。
    当一个人是充满光的,在光之下不是显示出其它东西,而是显示出光本身,那么这是正确的觉知,而那是通往涅盘的门,通往神——通往自我实现的门。
    籍着出生你只是被提供一个机会。没有内在的必然性,会使你真正的改变,你的潜力会被实现,你会真的达成自性。机会只是被提供给你,而后就是取决于你了。你将必须去找到方法,你将必须去找到师父,你将必须去找到正确的环境。它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生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要去知道自己的挑战。如果你接受这个挑战,你将首度真正成为一个人类;否则你会继续存在在一个次人类的层面。
    而且不只是世俗的人在过一种无意识的生命。所谓的宗教家也没有任何程度的不同。    杜菲神父被派遣去阿拉斯加最寒冷的区域的一个小镇。几个月后,主教去访问他:“你在这里和这些爱斯基摩人相处的情形如何?”
    教士回答:“还可以。”
    主教问:“天气呢?”
    “哦!我只要有我的血腥玛丽和伏特加酒的话,我不在乎天气有多冷。”
    “我很高兴听到如此。说起来,现在我可以来一点伏特加吗?”
    杜菲神父说:“没问题……玛丽,你可以帮我们拿两杯伏特加吗?”     弃俗,另一个世俗,并没有真正的不同。只有一个不同会使事情所有不同,而那就是觉知、警觉。而觉知可以在任何地方练习;你不需要到山上去,你不需要到寺庙去,你不需要弃俗。
    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上要练习觉知比其它地方更容易。这是我自已的经验,而且不只是我自己的经验,而是我观察过上千的门徒也是如此。要成为觉知的最容易的方式,就是在这个世界里,并练习觉知,因为这个世界给你这么多练习机会,一个寺庙无法给你这么多机会。活在一个山上的洞穴里,你会有什么机会需要警觉?在那里你会越来越昏睡、越来越迟钝。聪明机智会是不需要的,因此你将失去所有聪明机智的敏锐度。觉知会是不需要的;因为没有挑战给它。唯有在挑战中,生命才会成长;挑战越大,机会越大。而这世界真的充满了挑战。因此我对我的门徒说:绝对不要弃俗。
    参与这个世界!过去我们已弃绝太多而结果是零。过去我们产生过多少佛?他们可以用手指头数得出来。只有少数、非常少数的人成为一个佛陀、基督或是克里虚那。在数百万、千万的种子中只有一颗种子发芽。那并不多。那是对人类巨大潜力的纯粹浪费,而原因在于宗教这种逃避者的态度。
    我赞成生命,我加入生命。因此我希望你们也都是强烈地、深入地、热情地在生命之中,只要带着唯一的条件:警觉、注意、观照。我知道会发生困难,因为你将会生活在千百万在昏睡的人之中——而昏睡是有感染性的:就如同觉知也是。觉知也是有感染性的;因此和一个师父在一起是重要的。
    师父无法给你真理。没人能给任何人真理;它是无法被传递的。师父无法带你到那个最终的目标,因为那里你将必须自己到达,没人能陪伴你。你无法籍着模仿师父到达那里,因为你愈模仿别人,你变得愈虚假。藉着成为虚假的你怎么可能达到真理?
    那么师父的作用是什么?那么找寻一位师父又有什么用?那么为什么要成为一个门徒?仍然有一个原因,而那个原因在于觉知就如昏睡一般地具有感染性。如果你和几个都觉得昏昏欲睡的人坐在一起时,你会开始觉得想睡。
    一个著名的苏菲故事说:
    有一个卖水果的小贩。他有一只非常机灵的狐狸在帮他看店。每当他需要出去的时候,他会告诉这只狐狸:“要警觉。坐在我的地方!只要注意看。注意看在这附近发生的每一个活动,不要容许任何人偷走任何东西。如果有人企图要偷东西,叫我——我会立刻从家里跑出来。”
    有一天穆拉.那斯鲁丁经过。他听到店铺主人在对狐狸说话,告诉它:“要警觉,注意看在这附近发生的每一个活动,如果你看到有人在捣乱或有人企图偷东西,立刻叫我,我就会出来。”
    穆拉.那斯鲁丁非常受到引诱。店铺主人进去后。那斯鲁丁坐在店铺前,开始假装快要睡着的样子;他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一开始可怜的狐狸想:“怎么办?我应该叫吗?但睡觉不是一个活动——事实上是相反——而主人说如果有活动在附近发生……这不是一个活动:这个人正要睡著了,而一个睡着的人能做什么?有什么伤害?”但狐狸没有察觉到穆拉正在尝试一个苏菲的策略!籍着假装快要睡着、藉着闭上眼睛打盹,慢慢地他成功地让狐狸睡着。而后他把水果偷走。
    当主人回来,水果已经不见了……而狐狸正在打呼!他摇醒狐狸问他:“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如果有任何活动发生你都要叫我,好让我回来吗?但我根本没听到任何叫声。”
    狐狸说:“但并没有发生什么活动。只有一个男人来;他坐在店铺前开始打肫。就这样子,睡觉不是一个活动,对吧?睡觉是不活动。”
    简单的逻辑!这只可怜的狐狸的简单的逻辑。
    主人问:“接下来你发生什么事?”
    狐狸说:“接下来我就不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但我愈注意看这个男人打盹,不知怎么地,我自己也开始打盹,就再也不能保持清醒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如果有几个人在打盹,而你和他们坐在一起,你会看到这个现象:睡觉的波动会触及到你。就类似这样的情形——虽然有一点困难,因为睡觉是走下坡,而清醒是走上坡,因此对你来说比较难以理解。——和一个醒悟的人,一个佛在一起时,一定会使你成为警觉的。只是和师父在一起就够了。
    我们一直持续地受到围绕在我们身边的人的影响。我们也许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任何我们所想的都是由别人给与我们的;任何我们感觉到的,甚至那也是由别人给与我们的。小孩子透过模仿而学习。不只是我们的思想,甚至我们的情绪也可能只是借来的;我们的多愁善感也许只是借来的。
    人们甚至会只是由于借来的想法而死亡。什么是母国?一个我们一直填塞在小孩子的脑海里的想法。我们一直告诉他们,为母国而死是一个伟大的男人,是一个烈士;为母国而死是最伟大的情操。
    在过去,他们常常对宗教、教会说一样的东西:“为教会而死,为你的宗教而死,是确保能进入天国的方式。如果你为你的宗教而死,你会立刻被接受进入天国。”为你的宗教而杀别人不是一个罪;为你的宗教而死不是一个自杀!一旦这些想法被根植在你的本性中,铭印在你的本性中,它们就开始从那里发挥作用。    三个小男孩,一个天主教、一个犹太教和一个黑人小孩坐在人行道前。一个天主教和一个犹太教教士看到这三个男孩子。
    天主教教士认出其中的一个孩子是他的教区的成员,所以他说:“孩子,什么是你的生命中最大的两件事中?”
    他说:“神父,在我的生命中最大的两件事是天主教会和我的教士。”
    犹太教士朝他们看,认出那个犹太小孩是他的会众之一。他说:“孩子,什么是你的生命中最大的两件事?”
    “在我的生命中最大的两件事是我的聚会和我的犹太教教师。”
    两位神职人员沾沾自喜、满意地离开。接着黑人小孩看着他的两个伙伴,而后说:“说真的,难道你们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女孩子或是西瓜吗?”      我们从别人身上学习。它也许是你所认为的神,也许是教士,是教师——或是西瓜!他们都一样:是我们从别人身上学到的。
    在与一位师父的亲近中,有两件事情会发生:一个是他具有感染力的觉知,他具有感染力的爱,他具有感染力的慈悲;第二点,是一个很大的解除学习。无论你从酣睡的人身上所学到的任何东西,不管是关于西瓜或者是关于教士——在西瓜和教士之间并没有很大的不同!过去你从制度化的宗教、国家和教育体系里所学习到的,那些全都在服务于既得的利益者、服务于过去,已死的过去,它们不是服务于你。记得:他们是要剥削你,他们是要将你贬降成一个机器——很有效率,但机器就是机器,不管它是有效率或是没有效率。他们的作用是要使你成为社会的奴隶——而这个社会是不健康的,这个社会是疯狂的,这个社会是病态的。
    在与师父的密切关系中,有两件事情会发生:第一是他的具有感染力的觉知,第二是一个解除学习的过程。他开始摧毁所有你曾经学习到的。我再重复一次,他无法给你真理,但他可以将谎言带走。而那是最根本的事情之一;否则真理将永远无法发生在你身上。真理会在你的单独中发生,但在它能够发生之前,所有的阻碍物必须被移走开;谎言的阻碍物被放置在真理之路上。
    师父可以带走你的谎言。他的作用以那种方式而言是负面的,而正面的是在他的感染力。他的波动可以触碰到你,并使你醒来。他会是一道阳光,穿透过你的房间的窗户,洒落在你的脸上,告诉你:“现在是早晨了,醒来!”使你非常难以入睡。是的,师父可以使你难以入睡,使你难以模仿,使你难以再从那些实际上是你的敌人而不是你的朋友的人身上学习。
    如果这两件事是可能的,你的生命会开始移动,你再也不是卡住动弹不得的。你的种子已经掉落在正确的土壤上:现在只待正确的时机就会冒出芽来。很快地春天将会来临,那时你将看见你自己的花朵。而意识之花是存在中最伟大的花。    他是一个驾御马车的战士。
    他已驯服他的马,
    骄傲与感官
    甚至神也赞美他    一旦你的潜力化为实际,一旦你是个被实现的灵魂时,即使神也会赞美你。即使神也远远在你之后,因为即使神也还未成为佛。他们也是活在无意识的生命里——即使是活在天堂里。你们在基督教里被称做天使的,在佛教里被称做神,天使活在天堂里,甚至他们也不是神;他们和你一样地昏睡。唯一的不同是他们的所在之处;他们在天堂而你在地球。但不同点不在于他们的心理;就他们的内在本质而言,就如你的本质一样的黑暗。
    印度教从未能原谅佛陀,因为他说,即使神也会赞美一个佛,即使神也会礼拜一个佛。    故事说,当佛陀成为一个佛时,当悉达多成道,变成一个佛时,神从天国过来礼拜他。他们向他们顶礼,并洒落天上的花朵、弹奏天上的音乐。印度教徒并未了解这个故事而从未能原谅佛教徒——神礼拜一个人?但要看到要点:神不是在礼拜一个人,神是在礼拜觉知,神是在礼拜佛性。神不是在礼拜悉达多这个人,而是发生在他的心里的火焰。那簇火焰是永恒的光、那簇火焰是神性。甚至神也远离那很远很远,他们也必须去达成它。
    佛的概念高于神的概念。佛教是世界上唯一给与人类如许尊严的宗教,没有其它的宗教如许彰显人类的尊严。佛教是人类的宗教。
    佛教诗人,香提达曾经说过:人类的真理是最高的真理,没有再比那更高的真理。
    但人类的真理并非意指人类的身体、骨头、血液和骨髓,不是。人类的真理意指那个尚未在你内在点燃的火。一旦它被点燃时,你会被转换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你成为整体的一部分,你不再是分离的。要达成这个真理的实现的方式是:他是一个驾御马车的战士。他成为一个意识的主人。他的身体是一辆马车,他能随心所欲的驾御它,而非相反。无意识的人被他的身体所驾御。
    只要留意看你自己:你的身体一直在驾御你。就在前一分钟,你并不饿,而后你路过餐厅,食物的香味传出……你突然开始觉得饥饿。那是身体在欺骗,因为就在前一分钟你根本就不饿,没有饥饿的感觉。这个饿是身体在驾御你走向食物。你甚至在一分钟前根本就没有想到食物,而后从面包店传来香味——接着突然间一个很大的食欲,一个很大的饥渴在你内在升起。那是身体在驾御你,你不是驾御马车的人。马车已成为主人。这是平常人的情况。
    他已驯服他的马。感官被称作马。在古代印度有的马车是五匹马。伟大的国王通常使用五匹马的马车在走。那些最伟大的,那些被称作世界的统治者的国王通常使用七匹马的马车在走。五匹马代表五个感官——而你的五个感官一直持续不断地在影响你。一个想要成为真正地有意识的人必须从变得警觉到它们来开始。
    如果你每天在特定的时间吃晚餐。你看到时钟心想时间已经到了……。时钟也许已经停止,时钟也许不正确,时钟也许快一个小时,但如果时间到了,立刻地,饥饿就来了。现在这个饥饿是假的,由感官所创造,由身体所创造的——而你要继续被这些感官驾御你的整个人生吗?
    世界各地真理的找寻者已经察觉到这个现象,而他们有两种反应方式——一个是正确的,另一个是错误的。错误的方式是开始对抗你的感官和你的身体,藉着对抗你永远不会赢,藉着对抗你会变得更虚弱、你会耗散能量,藉着对抗你会变成压抑的——而那些被压抑的迟早将会采取报复。每当它可以找到任何机会掌握你时,它一定会掌握住你——强烈地报复你!    你可以断食三天,你可以强迫你的身体断食,但如果这是个压抑,到第四天时身体将会采取报复——你会吃得太多,你会吃过量好几天。实际上,如果你在那三天里有减轻任何体重,你将会在一周内变得更重。身体在采取报复,身体在给你一个教训。
    对抗不是方法——不是诸佛的方法。对抗是愚昧的;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需要对抗它,你只是必须对它更观照一点。如果有一些观照开始在你内在结晶,你将讶异于身体会开始跟随你。它不再命令你,它不再指挥你:它变得服从于你。
    当主人到达,仆人立刻排列成队。但主人是睡着的,因此仆人假装成主人。
    他是一个驾御马车的战士。他已驯服他的马……它们不必被杀死或摧毁,而是要被驯服。它们是优美的动物!如果驯服他们将会有无限的价值,它们会为你做出很大的贡献。
    佛不是一个摧毁他的感官的人,而是一个使他的感官更清晰、更干净、更敏感的人——而且他维持是个主人。一个佛远看到更多你看的,他的眼睛更是具接受性,因为在他的眼睛里没有烟雾,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云。
    他看到一样翠绿的树,但树对他而言比对你而言更是翠绿的。他闻到一样的香水,但那香气对他而言比对你而言更是芬芳的。他看到一样的美,那给他极大的狂喜。而那也许根本不会给你任何的狂喜;你也许会从旁而过。你也许甚至没看到路边的蒲公英花化。不要说是蒲公英了——你也许甚至不会看到玫瑰花。你是如此地被占据着,你的感官如此地充满着资讯;它们不是空的和准备好的。你的感官非常不敏感。
    佛不杀死它们,但很多的圣人曾经做过那样的蠢事。在苏俄曾经有基督教圣人——这是一个长久的传统——习惯将他们的性器官切除;而修女习惯将她们的胸部切除。荒谬、愚蠢!你还能期望比这更愚昧无知的事发生吗?你怎么可能藉着切掉你的性器官而成为一个主人?因为性欲不是在那里,性欲是在头上。当然,你不会切掉你的头。而即使你将它切掉,那也不会造成任何不同;你会再度被生出来,带着一个沾满灰尘的头!
    现在我们知道——科学家已经无疑地证实——性欲和性器官无关;它不是在那里。性器官是被头所启动的;在大脑中有控制中心。帕夫洛夫和史金纳的工作在这个领域上有极重要的价值。我不同意他们的行为学方法,但他们所做的研究可以为神秘家所用,可以为真理的找寻者所用。以一种非常有价值的方式,用在他们对内在的本质的探索上。
    史金纳已经发现在大脑里有控制中心——控制食物的中心,控制性的中心,每一件事都有控制中心。你用一个电极触碰在大脑里的性中心,你会立刻有一个性高潮。在你里面一阵很大的喜悦上升,好象你正在和一个女人做爱一样。史金纳以老鼠做实验:他在老鼠大脑里的性中心植入一个电极,而后他教老鼠,如果它想要有高潮要怎么样按钮。他惊讶于老鼠所做的事:他从末想过老鼠有如此强的性欲。它们完全忘记食物,忘记任何事情。即使有危险发生,即使一只猫被带来了,老鼠也不怕。谁在乎?它一直持续不断地在按钮,持续不断……六千次!直到老鼠觉得完全精疲力竭,几乎快死了,它还要按,因为每按一次就会有一个性高潮。
    现在迟早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你身上!这将会是更简单、更舒服的——因为有一个女人或有一个男人会有这么多的冲突。你可以拥有一个小小的,火柴盒大小的电脑在你的口袋里——将没有人会知道你正在做什么事!你可以继续数你的念珠,而用另一手按这个钮,而人们将会以为这是正在发生的狂喜是因为念珠的关系。而且你的气色将会容光焕发——但如果这变成可能,你将会和老鼠处于相同的情况:你会因按太多次钮而死,你会忘掉其它所有的事。
    性器官和性没有关连;每一件事都被包含在大脑里。你的饥饿和你的胃无关;那也包括在大脑里。因此只要在正确的时间让你看到时钟,突然间饥饿就会来。而面包店的味道并非进入胃,记得,它是进入大脑。它启动在你大脑里的某个控制中心,在大脑里按一个按钮,而后突然间你就肚子饿。此时,摧毁你的身体将不会有用,让你的身体挨饿并不会有用。只有一件事会有用,那就是觉知。
    如果你变得觉知——而觉知不是大脑的一部分。觉知是在大脑之外,觉知能够看见大脑。    你将会惊讶地知道,任何现代的心理学的研究方法能够发现的,已经在数千年以前被东方的神秘家发现了。佛陀完全察觉到大脑的中心,派坦加利完全察觉到大脑的中心。而他们的方法,就是去发现某种超越大脑的东西,再移动到那超越的并维持在那。那里是你的操控位置;从那里你是操控马车的主人,从那里所有的马都操纵在你的手中。在那时它们是很美的!感官并不丑陋——没有任何东西是丑陋的。即使性也有它自己的美,它自己的灵性,它自己的神性。如果你是根植,并归于那超越的中心,那时在你的意识中,每一件事都会有一个不同的意义,一个不同的背景。那时吃也有它自己的灵性。
    优婆尼沙曾经说:食物是神。说这句话的那个人一定是在食物里看到神。而东方的谭崔几世纪以来一直在说,性拥有最大的潜力能体会到三摩地。它是最接近的点——性高潮最接近于灵性的高潮,因此从它那你可以学习到很多。在性高潮中,时间消失、自我消失、思维消失。在性高潮中,有一刻整个世界停止。
    同样的情形以一个远远更大的规模发生在灵性的高潮中。性是暂时的,而灵性是永恒的,但性给你一个对灵性的瞥见。
    记得:感官必须被驯服,而不是被摧毁。骄傲与感官,甚至神也赞美他。驯服感官,驯服骄傲。如果骄傲凌驾于你,它是自我;如果你是主人,那么它只是自尊——自我尊重。而每一个具有统合性的人会自我尊重。自我尊重不是自我中心的,一点也不是。自我尊重只是意味着:“我爱我自己,我尊重我自己,而且我将不容许别人污辱我。我不会污辱任何人,而我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污辱我。我不会对别人创造出任何的奴役,而我也不会做任何人的奴隶。”
    那是被驯服的骄傲。那时它已成为一个仆人,那么它是很美的。    如同土地般弯曲
    如同潮水般喜悦而清澈    一个成为觉醒的人,变得如同土地般弯曲。他失去所有的僵硬。他不是象一颗石头;他是象松软的土地。而唯有松软的土地会是丰饶的,会是富有创造力的。石头保持是无用的;它没有创造出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东西生长在它上面,没有任何东西能从它长出来。石头保持完全是空虚的。但是弯曲的土地——松软、谦虚、臣服、接受的,如同子宫般——能够诞生新的经验,能够诞生新的视野、新的歌、新的诗。觉醒的人不是僵硬的。以老子的话来说,他不是象石头,而是象水。他的方式是水的方式——水流动的方式。
    如同湖般的喜悦而清澈。一个醒悟的人、警觉的人,他成为清澈的;他所有的混乱都已消失。并非他已经能够找到解决的方式,不,而是因为所有他的问题都已消失。并非他已找到答案——没有答案被找到。生命是个奥秘并会维持是个奥秘,生命不可能被解除奥秘。而因为他知道生命的奥秘,因此现在再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再也没有互相冲突的解答,他非常地清澈,他就是清澈本身,而且他是喜悦的。
    为什么他是喜悦的?因为现在他知道整个神的王国都是他的。现在他知道他在这不是一
个局外人,他属于存在而存在属于他。他已成为这个一直在持续不断的永恒的庆祝的一部分。
他是这个庆祝里的一首歌,这个庆祝里的一支舞。
    如同门前的石头般如如不动……如同土地般弯曲而仍然象一颗石头,宁静的、不移动的。    他解脱出生与死,他是自由的……。他不止是从死解脱而出,记得:当你从死解脱而出时,你也从这个生命解脱而出了——这个所谓的生命。那么会有另一个生命……佛陀并未称呼它,他不给它任何定义;他只是让它空下去。他读这句话保持是未完成的,因为他知道说出任何东西都会摧毁它的美。说出任何东西都会给它一个限制,而它是无限的。说出任何东西都会是不适宜的。
    所以他只说一件事:他解脱出生与死。这个你已经知道的生命以及这个每天都在发生的死亡——对一个醒悟的人而言,生和死都已消失。时间消失,而生和死是时间的两面。而后他是永恒。他与整体合而为一;你无法在任何地方发现他是一个分开的独立存在。
    佛陀现在在哪?现在他是在你呼吸的空气里,在你喝的水里,在不断地歌唱的鸟儿里、在树里、在云里。佛陀现在在那里?他已经成为宇宙。露珠已经成为海洋,但露珠做为一颗露珠已经消失。现在对露珠而言,没有生与死;它再也不存在——它怎么可能会有生呢?它再也不存在,所以,它怎么会死呢?它已超越生和死的二分性。    他的思想如如不动。
    他的活语如如不动。    这是一个极端重要的陈述。他的思想如如不动。那是容易而能被了解的,因为一个警觉的人不需要思考。
    思考会需要是因为我们不能够看到。如果一个瞎子想要走出地狱,他将必须思考;他将必须问某个人;他将必须计划要往哪边走,楼梯在哪,门在哪,他将用他的手杖探寻。但如果一个人有眼睛,他不需要问,他不需要想。他只要起身,他只要开始朝向门走。他就走出门外,一点也不用想。但盲目的人无法承受起不去思考的后果。因此一个酣睡的人必须思考——酣睡的人是盲目的。
    带有觉知的人有内在的眼睛,有内在的洞察力。他可以看见,而且因为他可以看见,所以他不需要思考。看就够了。思考是一个看的贫乏的替代品。他的思想如如不动……。但甚至更重要的是这个陈述:他的活如如不动。这在语句上的一个矛盾:“他的话”意味他说话。佛陀说话:否则我们将不会有这些极端重要的经文。他持续不断的演讲四十二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上、下午、晚上他都在讲道。但他说:他的话如如不动。
    如果你是真正地与师父起共呜,如果你是在师父的在中真正地宁静,你会看到:他的话如如不动。他的话带着一个宁静围绕四周,他的话不是吵杂的,他的话有一个旋律、一个节奏、一个音乐,在他的话的最核心是纯然的宁静。如果你可以穿透他的话,你将会遇到无限的宁静。
    但要穿透一个佛的话的方法是不去分析、不去争辩,不去讨论。方法是要与他掉入同一振动中,变得与他起共呜,与他处于同步中。偶尔:有一刻,在门徒和师父中,当师父的心与门徒的心,以相伺的律动跳动,当师父的呼吸与门徒处于相同的律动中。当师父呼出去,门徒也呼出去;当师父吸进来,门徒也吸进来。每一件事变得如此地和谐地共呜。
    在那个共呜中,在那个处于一的状态中,一个人进入师父的话的最核心。在那,你不会发现任何声音,任何噪音;在那你会发现绝对地宁静。而达到它就是了解师父。记得,话的意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话中的宁静。意义能够被任何了解语言的人了解,那并不困难;但宁静只能被门徒了解,而不是学生。
    学生听的是话语,了解话语的意思,就那样而已。他会了解佛陀的哲学,但他不会了解佛陀本身。他会了解他的理论,但他会错过他的存在。
    门徒也许无法说出他的师父的教导是什么,他也许无法复制他的哲学,他也许会茫然不知所措。如果你问他:“你的师父的教导是什么?”他也许会变成哑巴。但他了解师父——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是什么。    有一个非常优美的故事:
    当佛陀去世后,所有成道的门徒聚在一起要将佛陀的讯息写下来,因为现在师父已走,为了下一代,这个宝藏必须被搜集下来。
    有伟大的、已经成道的门徒,但没有人可以一模一样的复制这些话。有几个人绝对地保持宁静;当被问及时,他们只是耸耸肩膀。有几个说:“那是不可能的,那不可能办得到的。”其它几个说:“我们不想犯任何错误,而错误一直会发生,因为我们在这个人身上所看到的,不可能以语言表达。”事实上,没有一个成道的门徒准备要编纂佛陀的哲学。
    那时阿南达走过来。他是唯一一个与佛陀生活在一起四十二年却仍未成道的人。他记得所有一切,每一件事情;他逐字逐句完整的搜集下来,他一定有非凡的记忆力。但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你能相信一个没有成道的人所说的关于一个成道的人的话吗?
    那些成道的人不准备要说任何东西;一个准备要复制整个哲学,逐字逐句,从头到尾,从佛陀所说的第一个陈述到最后一个的人……但他不是成道的。你能信赖他的记忆吗?你能信赖他的理解吗?这真的是一个无解;那些知道的,那些可以信赖的人,不准备说任何东西,而那个准备要说的人是无法信赖的——他本身不是成道的。
    而后这群人告诉阿南达:“去做一件事——不要浪费任何一秒钟。带着你完全的能量,变成尽可能的警觉。如果你可以在你死亡以前成道,那时就会有某些可能性。除非你是成道的,否则我们不会搜集你的话。你记得——你是唯一一个全部记得的人——但我们不能信任这些话。”
    你怎么能信任一个瞎子叙述的,关于某个有眼睛的人谈论到光、颜色、彩虹、花的事?你怎可能相信一个瞎子的叙事?那是荒谬的,那是不能被相信的!
    所以众人向阿南达祈求:“你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你可以成道,我们就能接受你说的任何东西。但除非你成道,否则我们无法接受它。”
    阿南达已经与佛陀生活在一起四十二年,但因为佛陀如此地亲近他,他开始将佛陀视为理所当然,这会发生。这也在这里发生。你们很多亲近我的人,会开始将我视为理所当然。阿南达是非常亲近、最亲近的人;他不是很在意他的成道。每当他被告知时,他说:“我不担心。佛陀将会照顾我。我已经服待他四十二年——难道他没有那样的慈悲,帮助我,牵引我脱离黑暗吗?他会做。为什么要急?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忙忙?那可以在明天发生,可以在后天发生,佛陀就在那。”
    四十二年中,他一直在延缓,并深深地在他的心里相信:“佛陀会做。虽然他说,没有人能够使任何其它人成道,但我知道他可以做到。我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很多奇迹。而且如果不为别人,他至少会为我而破例。我如此地服侍他。而且,他总是在那,如果今天我错过了,明天;如果明天我错过了!后天。他会走去那?他总是在那?”
    佛陀死的那一天,他对阿南达说:“阿南达,现在,我明天就不在这儿了,所以加紧赶快!现在再也不要延缓。”
    而它发生在佛陀死后,当这群人祈求阿南达,他坐着闭上眼睛二十四小时。这是他全部一生的第一次。实际上,在佛陀周遭有这么多的发生,以至几乎不可能闭上眼睛。一整天有这么多事情在发生,而阿南达太过被它们占据。现在佛陀已经离去,再也没有什么发生,没有什么要看的了。他闭上他的眼睛二十四小时,第一次,他在宁静中坐着。
    他在二十四小时中成道。这在四十二年里未曾发生;而发生在二十四小时中。当他成道时,当所有成道的门徒认出他的气场、他的光、他的发光时,他们说:“现在阿南达可以被允许加入聚会了。我们编纂而他整合。”
    那是全部佛教的经文如何被编纂的。    唯有一个成道的人能够被信任。为什么?——因为他能够看见。而且他能够进入话里查看,发现宁静——这是真正的讯息。如果你听到意义,那么你是个学生;如果你听到宁静,那么你是个门徒。而如果你完全忘记谁在说话与谁在听话,你与师父合而为一。那么你是个奉献者。
    这是三个阶段:学生、门徒和奉献者。学生了解话语的意义,门徒了解话语的宁静,而奉献者成为宁静本身。他的思想如如不动。他的话语如如不动。    他的工作是如如不动    他的整个工作是如如不动,他创造如如不动。他创造出一个设计以创造如如不动。    他看见他的自由并且是自由的。
    主人臣服交出他的信仰。    一旦你成道时,所有那些你以前曾经信仰过的东西变得荒谬可笑,无关紧要,无意义的。它象是瞎子信仰光的存在。无论他以前相信什么,无论他在他的盲目中认为光是什么……一旦他的眼睛打开,他必会丢弃所有他对光的信仰。这些信仰中不会有任何一个字是真实的。要瞎子想象光是什么是不可能的事。要怎么样说明光?瞎子甚至也无法想象出任何的黑暗,因为要看见黑暗所需要的,和看见光所需要的是一样的。瞎眼的人不知道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
    一旦你觉醒时,所有你信仰过的神,天堂、地狱、业障、转世,这个而那个,它们全都变成垃圾而已。主人巨服交出他的信仰。    他看见那超越开始和结束的。    现在没有必要信仰——他能够看见那超越开始的,以及超越结束的。他能够彻头彻尾地看见整体。看见是目标。
    在印度我们没有任何等同于“哲学”的字。我们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字给它,那是“达显(darshan)”。它通常被翻译成“哲学”,它不是。哲学意味某种属于思维的;达显只是意味着洞见、视见、看见。在东方,我们形容最伟大的先知是“先见者”。我们不称呼他们是预言家。
    我们不称呼他们是哲学家,我们称呼他们是先见者——他们预先看见。在东方一直相信看见,而不是思维。
    将“达显”翻译成英文是非常困难的。将它称作哲学是不合宜的;它毁掉“达显”这个字整个的美。所以我将它翻译成“观学”。哲学的意思是对知识的热爱;观学的意思是对看见的热爱。一旦你已经看见,有的信仰象枯叶从树上掉落下来一样地凋谢。    他切断所有的羁绊。
    他放弃所有的欲望。
    他拒绝所有的诱惑。
    而后他上升。    现在一个全新的定律开始作用:上升定律。东西通常是往下掉落,但醒悟的人是往上升。每一件在他内在的东西开始往上升,往上翱翔。他必须切断所有的羁绊,因为那些羁绊都是与地球相连的。他必须放弃所有的欲望,因为那些欲望都是使他被紧链在地球上的羁绊。
    他拒绝所有的诱惑。很多次,过去的思维会企图声明它自己。很多很多次,思维会努力要将你带回到地球上。
    纪伯伦说:当一条河来到临近大海时,它等了一回,往回看——所有那些欢娱、山岳,它发源的处女般洁白的冰雪、森林、森林的孤寂,鸟儿、它们的歌、人们、平原,千万种的体验,一段漫长的旅程……而现在,要消失进入大海的这一刻已然来临。整个的过去在将它拉回去。整个过去说:“等一下;你将会永远消失。你将再也不会一样。失去你的堤岸,你怎么存在?你将失去你的界定。”
    完全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当你来到临近佛性时:当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羁绊,所有的欲望都已失去时,会有一股很大的诱惑升起。没有恶魔在诱惑你:那是你自己的思维,你自己过去的经验。整个你背负的过去尝试要将你拉回去,但现在没有任何事能够将你拉回去。那呼唤已然被听到,邀请已然到达。
    他切断所有的羁绊,他放弃所有的欲望。他拒绝所有的诱惑。而后他上升。    而后无论他住在何处,
    城市或乡村,
    山谷或山顶,
    都有极大的喜悦。    而且不只他是喜悦的:无论他在哪,他都带来一种喜悦的气氛。喜悦围绕着他。
    据说:佛陀所到之处,树木会不待节令到来而开花,当夏天没有水时河流也会开始流动。佛陀所到之处就会有平和、宁静、爱、慈悲围绕。这是真的如此;并非树木将不待节令到来而开花——这些都是隐喻——但每当有一个佛时,某些神秘的事就开始发生。人们开始不待节令到来而开花,喜悦散布着,巨大的喜悦的浪潮。
    当你进入这个佛境时,你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属于祝福的世界,属于恩典的世界。    即使在空寂的森林里
    他发现喜悦
    因为他一生无所求    他到何处都是喜悦的,因为唯一在摧毁你的欢欣庆祝的自然本能的,是你欲求的思维。欲求的思维使你成为一个乞丐。一旦所有的欲望都已被丢弃,你就是国王,喜悦是你的本性的自然状态。
    只是需要无欲,而后你将看到:当没有欲望时,就会有“无思”。当没有欲望时,就没有骚乱;当没有欲望时,就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当没有欲望时,你完全满足于此时此地。而满足于此时此地就是喜悦。
    每当这样的一个人走动时,无论他走向何处,他都带着他的气氛。一个佛终年都处于春天。而幸运的是那些以某些方式接近他的人,受到祝福的是那些与他交往的人,因为他们也分享到他的喜悦、他的恩典、他的智慧、他的爱、他的光。    今天到此为止。第八章 哈哈大笑    钟爱的师父,去年您亲切地寄给我一卷录音带回答我的问题。您回答的主旨是:我太过
努力尝试在灵性的追求上。而后我停掉几乎所有的事情长达九个月的时间,并且听从你的建
议而得到良好的结果。
    现在我再度加入门徒的团体,但我感觉变成一个门徒将会是在做你告诉过我不要做的
——尝试太过。我曾经被点化进入过很多团体,并觉得这也许是尝试太过的征兆。我应该只
是放松而享受你以及我们现在的样子吗?    玛里.史陀,那正是门徒的样子:放松而享受任何事情。这个点化并不是象其他你曾经参加过的点化一样——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点化不是一件严肃的事,点化基本是很游戏性的。我们正在尝试将游戏性带进宗教,这是地球上的第一次。
    宗教一直都是有一张拉长的脸,忧郁、严肃、阴沉的。由于那个严肃,千百万的人保持和宗教疏远。那些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变成信仰宗教的人,因为宗教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一种自杀——而它的确如此。那些已经死或即将死的人,那些生病、病态的、自杀的人,只有他们会对过去的宗教有兴趣。
    过去的宗教不是舞蹈的、唱歌的、庆祝的;他们是反对生命、反对地球、反对肉体的。他们纯粹是负面的;他们不肯定任何事情。他们的神是建立在负面性上。继续反对:你愈反对生命,就愈会被认为是虔诚的人。
    我正在为地球上的宗教带来一个全新的视野:我正在介绍你加入一个会笑的宗教、一个会爱的宗教、一个会生活在平凡的生活中而带着不凡的觉知的宗教。
    宗教的重点不在于改变生活方式,改变事情和外在环境。宗教改变你,而不是你的外在环境。宗教不改变事情;宗教改变你看事倩的方式。宗教改变你的眼睛、你的视野;它给你一个直观的洞见。到那时神将不是某种反对生命的,到那时神将会是生命本质的核心。到那时灵性将不会是反物质的,而是物质的最高形式,物质最纯粹的芬芳。
玛里.史陀,如果你躲避门徒点化,那么你是严肃的。你还不了解这不是同一种点化。你曾经进入很多教派,而你已经搜集过很多关于点化和神秘学的知识——但这不是那一种的点化。而恰好是相反:这是点化进入生命,进入日常的生活中。一旦你的静心变得流溢于你的日常生活中时,你是一个门徒。它的意义不在于改变你的衣服而已———那只是象征性的——真正的门徒是将静心带入生活的日常事件中,将静心带进市场里。吃、走、睡,一个人会持续不断地维持在静心的状态中。你不是在做什么特别的事,而是以新的方式、新的方法、新的艺术在做相同的事情。
成为门徒将改变你对生命的观点。
你听从我的建议,你说,而后你停掉几乎所有的事情九个月,并因听从这个建议而得到良好的结果。你在深处某个地方仍旧是严肃的;否则你已经跳进门徒点化了——不严肃地。甚至去问到它就已显示出你的严肃。你无法游戏式地、笑着接受它。
成为门徒只是一个游戏——里拉(leala)。那个观念不为西方所知;西方由于不知道那个观念而错失良多。在西方,宗教想象不到神不是一个创造者而是一个游戏者;存在不是他的创造物而是他的能量的游戏。就如同海洋永恒不断地吼啸,冲激在海岸以及岩石上一样,这只是一个能量的游戏,神也是。森罗万象不是被神创造的,这些都只是他洋溢的能量。
神根本不是一个人。你无法崇拜神。你可以以一种神性的方式生活,但你无法崇拜神——没有人可让你崇拜。所有你们的崇拜都只是纯粹的愚昧无知,所有你们的神的形象都是你们自己的创造物。没有这种样子的神,但有神性,当然——在花里、在鸟儿里、在星星里、在人们的眼里,当一首歌从你心里升起,而诗围绕着你……所有这一切都是神。让我们说“神性”而不要使用“神”这个字——那个字给你一个人的概念,而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
    成为门徒不象变成一个印度教徒,或一个基督教徒或一个回教徒。事实上,它是抛掉所有这些错误——印度教、基督教、回教所有这些错误。成为门徒只是在抛掉所有的意识型态。意识型态一定会是严肃的;没有任何意识型态会以笑做为它的精神,因为意识型态必须彼此对抗,彼此争论,而争论不可能被边笑边做。争论必须是严肃的,争论基本上是自我中心的,它怎么可能会笑?自我根本不知道任何的笑。    有一次发生过这样的事:
    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与思想家克.谦德,去看拉玛克里虚那。他想要击败拉玛克里虚那,而当然地,他非常擅长于伟大的辩论。他辩论反对神、反对宗教、反对拉玛克里虚那正在做的整个无意义的事,他试图证明拉玛克里虚那是个傻瓜,没有神,没有人曾经证明过神的存在。他说了又说,但渐渐地,他开始感觉有点怪异,因为拉玛克里处那只是笑。他会聆听这些论点然后笑——而且不只是笑,他会跳起来,拥抱克.谦德,亲吻他然后说:“太漂亮了!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论点!这是真正地聪明过人,才思敏捷。”
    克.谦德开始觉得很窘。一群人已经聚集过来,看到伟大的哲学家克.谦德正要去拉玛克里虚那的地方,很多人知悉这里将会有事情发生而过来听。甚至他们也开始觉得这整个路程是白走了。“这实在是一件怪事。”
    而拉玛克里虚那手舞足蹈、大笑,他说:“即使如果在我的思维里曾经对神有过任何的怀疑,现在你已经将它们摧毁了。怎么可能没有神而会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呢?你就是证明,克.谦德——我相信你。”
    而克.谦德在事后的回忆录中写:拉玛克里虚那的笑声击败我——永远地击败我。我忘记所有的争论。它们看起来如此愚飨!而他没有和我争论,他甚至没有说一个字反驳我。他只是亲我、拥抱我、笑、跳舞。从来没有人象他一样如此地欣赏我——而我却在和他唱反调!他说:“克.谦德,你的在,如许的聪明机智,如许的天才,就足以证明神存在!”他对我这样说。克.谦德写下:但实际上是他的在、他的笑声、他的舞蹈、他的拥抱和亲吻向我证明神存在;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象拉玛克里虚那这样的现象呢?
    没有受过教育的拉玛克里虚那,乡下人的拉玛克里虚那证实比非常巧辩的,受过教育的克.谦德更有内涵,发生什么事?某种非常优美的发生。拉玛克里虚那是真正地宗教性;他知道宗教是什么,他知道神性是什么:将生命视为一种方式的舞蹈,将生命视为歌唱,接受生命里所有的层面,没有任何的判断——爱任何它所是的样子。    一个门徒意味着一个人不试图解决生命中的奥秘,而是深深地进入生命的奥秘中。活在这个奥秘中就是门徒,而非解决这个奥秘。如果你开始解决它,你会变得严肃。如果你开始活出它,你会变得越来越是游戏性的。
    玛里.史陀,要看到成为门徒和其它的点化的不同。有一个品质上的不同。这不是旧的意义的点化,就如同它也不是旧的意义的学习——这是个解除学习,同理我可以说它是解除点化。它将会带你脱离你所有的点化,因为如果你曾经经历过这么多的教派、派系和意识型态,很多的东西一定仍然还在你的内在徘徊不去。你需要好好的清理干净,你需要从头到尾的清理干净,你需要好好的洗个澡——而成为门徒将会是一种淋浴,它会洁净你的灵魂。它会还给你小孩子的天真、小孩子的笑,充满惊奇与敬畏的眼睛。
    不要犹豫……纵身跳下来。这是一个跳,因为你无法透过思考到达它。这是一个跳,它不是一个你的思维的结论。对别人难免会看起来象是疯狂——事实上,所有的爱都是疯狂的,所有的爱都是盲目的,至少对那些不知道爱的人会是如此。对非常人而言爱是盲目的;对爱人而言爱是唯一能看到存在的最核心的眼睛。对那些不知道宗教的滋味的人而言,成为门徒是疯狂,但对那些知道的人而言,除了成为门徒其他每一件事情都是疯狂。这是投身进入觉醒,我从未看过比笑更健康的、比爱更健康的、比庆祝更健康的事。
    但你仍然在以严肃的用词思考:“点化”是一个很大的用词。但你仍在执迷于过去的想法,仍在害怕你也许会开始太过努力尝试。事实上,你仍然在尝试。
    首先我曾经建议你不要太过努力尝试。现在你在太过努力尝试相反的一端,反极:太过努力尝试不要努力尝试。这是同样的东西。成为一个门徒然后忘掉所有这些无意义的事。那时一个人将会超越尝试和不尝试两者。有很多的笑声正在等你。一旦那超越的开始在你内在大笑,在你内在咯咯的笑,那时你将首度知道成为一个基督的意思是什么,成为一个佛的意思是什么。
    但基督教徒说基督从来不笑——那是他们的想法。这对真正的基督而言是不真实的——我知道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想象得到他绝对不会笑。他享受美食,如你所知,晚餐和葡萄酒两样东西;他享受友好的伙伴。而如果你想要友好的伙伴,你必定不会在学者中找,而是在赌徒中找;如果你真的想要友好的伙伴,你将必须走向你们所谓的社会的边缘地带的人——边缘人、局外人、赌徒、酒鬼、妓女——因为你们的社会已经变得如此无趣而麻木不仁。这个制度化的社会几乎是一个墓园;你不是在那里遇到人,你只是遇到死的身体、死尸——正在走路、讲话、走动、做事情……这真是一个奇迹!    某天有一个小男孩问我:“你相信有鬼吗?”
    我说:“相信?——找就是被鬼围绕着。”
    他立刻了解这个意思。他说:“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走在街上和市场上的全都是鬼吗?”
    我说:“是的,他们全都是鬼。他们全都活在一种有待验尸的存在状态中。他们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亡。事实上,他们在出生之前已经死亡。”    社会慢慢地、慢慢地,很有技巧地谋杀。你绝对不会察觉到,因为这件事被做得非常慢。因此,一个小孩子就被慢慢地毒死了。
    在过去的东方,曾经有一种女间谍。那些女间谍被称作“毒女”。某些漂亮的女孩子从母亲的奶水里就开始慢慢地被下毒——这是一个史实——但每次所下的毒的剂量如此之少,因此不会立刻将她们害死,但慢慢地她身体的整个系统会变成有毒的。毒药流动在她们的血液中,她们的呼吸会变成有毒的。直到她们长大成熟时,已是准备好能为国王所用的了,而且她们是如此地美丽,非常容易诱惑任何人。她们被送到敌对的国王那里,他将一定会落入这些美丽的女人的陷阱,而且一旦这个女人吻他时,那天就会是他的死期。只要一个吻就足以杀死任何人;这是一个死亡之吻。
    和这样的女人做爱将会是你的死期——你会象少数的公蜘蛛一样地死去。有少数的公蜘蛛在做爱时死去——因为母蜘蛛在它们正在越来越兴奋时开始吃掉它们,而它们正处于如此地狂喜中——你知道蜘蛛的样子——正在颤抖,它们已经完全忘记这个世界了。它们再也不是物质的,它们是精神的。但女人就是女人;她们是非常物质主义的。在公蜘蛛进入性高潮抽搐的那一刻,母蜘蛛开始吃掉它们。当它们回神时,它再也不在了。它以为它的性高潮正在来——它实际上是正在走。
    那些毒女被训练……但奇迹在于,这么多的毒药并未杀死她们。因为它们以非常温和的剂量,非常缓慢的方式被给与。    一个科学家曾经以青蛙做实验;他将一只青蛙丢进正在沸腾的热水中——当然地,这只青蛙立即从里面跳出来。而后他给青蛙普通的水,正常的温度;青蛙享受这个水桶,坐在底下、放松享受,接着,这个科学家开始慢慢地加热,非常慢地。几小时后它变成沸腾的热水,但青蛙没有从里面跳出来……它死了。它从未意识到,这件事如此缓慢地在进行。    而那就是在社会中发生的情形。需要几乎二十五年的时间,去完全地谋杀一个小孩子,完全地毒死一个小孩子,当他从大学出来时,他已经是死的,他已经完蛋了:现在他将活在一种等待验尸的存在状态中。
    我可以看见,在嬉皮的想法里认为——不要信任超过三十岁的人——的确是有一些真理包含其中。当一个人超过三十岁的时候,他再也不是活生生的——如果他还是活生生的,他将能够成为一个佛陀,他将能够成为一个基督,他将能够成为一个克里虚那。但人们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而且他们如此无意识地死,而使他们好象还是活生生似的继续活着。
    成为门徒意味着将你的生命还给你。它是一个解除程式的过程,解除你的制约,解除你的毒的过程。你无法逻辑地决定要成为一个门徒,因为那样的思维就是有问题的,而你却试图以那样的思维做决定。成为门徒必须是一个跳。它是从心里发生的,而不是从头。
    玛里.史陀,你仍然从头脑在思考。请你,从头脑下来。至少让一件事情从心里发生——不是逻辑地,而是非逻辑地,不是以一个刻板的方式,而是以一个诗意的方式。成为门徒必须是一个恋情!不严肃的,充满着笑声,进入它……而后你将会惊讶,这不是象其他的点化。这将会带出你所有的点化,你所有的哲学,以及你所有的思考系统。
    成为门徒是放松在生命里,信任地在生命里,安心地在生命里。没有地方要去,没有目标要达成,那时整个能量就可以用来跳舞、唱歌和庆祝。    钟爱的师父,成为一个门徒意味着什么?    蓓蜜.三摩地,这是最微妙的奥秘之一。门徒是不可能定义的,但可以给与少许的暗示,只是指向月亮的手指。不要执着于手指——注视月亮、忘掉手指。
    门徒是一个非常难得一见的现象。非常容易成为一个学生,因为学生是在找寻知识。学生只会遇到老师,他绝不会遇到师父。师父的实相将会保持对学生是隐藏的。学生从头在运作,他逻辑地、理性地运作。他搜集知识,他变得越来越充满知识。最后在他自己这一班,他将会成为一个老师,但是所有他知道的都是借来的,没有任何东西真正是他自己的。
    他的存在是虚假的;是一个复制的存在。他还不知道他自己原始的脸。他知道关于神的事,但他不知道神本身。他知道很多关于诗的事,但他还未品尝到诗本身的精神。他也许会谈论有关美的事,他也许会写下有关美的论文,但他没有眼光、没有经验,与美没有存在的亲密性。他从未与玫瑰花相伴跳舞过。太阳的升起在那边,世界正在发生,但没有任何感觉在他的心里面发生。他内在的黑暗依旧维持与从前一样。
    他只会谈论观念,他不知道任何的真理——因为真理无法透过文字、经典被知道。学生的兴趣在于文字、经典、理论、思想系统、哲学、意识型态。
    门徒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门徒不是一个学生,他的兴趣不在于知道有关神、爱、真理的事——他的兴趣在于成为神,成为真理,成为爱。记得这个不同。知道某些事情是一回事,要成为那样子完全又是另一回事。学生不会冒任何的危险,而门徒却是进入没有地图的大海中。学生是吝啬的,他是个屯积者——唯有如此他才能聚集知识。他是贪婪的,他累积知识如同贪婪的人累积财富般——知识是他的财富。门徒的兴趣不在于屯积;他想要体验,他想品尝,而他准备为此冒一切的危险。
    门徒将能够发现师父。在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是是属于头的,而在门徒和师父之间的关系是属于心的——它是一个爱的关系,在这个世界的眼中看来它是疯狂的,十足地疯狂。事实上,没有任何爱象发生在门徒和师父之间的爱那么地全然。发生在约翰和耶稣之间的爱,在舍利子和佛陀之间的爱,马哈维亚和高达玛之间,阿珠那和克里虚那之间,老子和庄子之间——这些都是真正的爱情,爱的最高峰。
    门徒开始溶入师父。门徒摧毁所有介于他和师父之间的距离;门徒退让,门徒臣服,门徒抹掉他自己。他变成一个非独立存在的体,他变成一个无物(nothingness)。而在那个无物中,他的心打开。在那个不在中,他的自我已经消失,师父能够穿透进入他的存在。
    门徒是接受性的,脆弱的,不保护的;他抛弃所有的武装。他抛弃所有的防卫机制。他准备死亡。如果师父说:“死!”他不会稍待任何片刻。师父是他的灵魂,他的最本质;他的奉献是无条件而绝对的。知道无条件的奉献就是知道神。知道绝对地臣服就是知道生命最隐藏的奥秘。
    “门徒(disiple)”这个字也很美——它的意思是一个准备好学习的人。因此会有“规范(discipline)”这个字——规范的意思是为学习创造一个空间。而门徒的意思只是准备去学习的人。谁可以准备去学习?唯有那个准备丢弃他所有的成见的人,如果你以一个基督徒或印度教徒或回教徒而来,你不可能成为一个门徒。如果你只是以一个人的存在而来,没有带着任何的成见、信仰,唯有那时你才能成为一个门徒。
    门徒是人类意识最稀有的开花,因为超越门徒只会有一个顶峰——帅父。而曾经是一个全然的门徒的人,有一天会成为师父。门徒生涯是一个成为师父的历程。但一个人不应该以要成为师父的想法出发;否则他将会迷失,因为那时这也会是一个自我的旅程。一个人应该只为蒸发而来。
    你曾经透过自我而活,但你的生命却只是一个痛苦、别无其它。够了,已经太够了!有一天这个领悟到来:“藉着不断地听从我自己的自我,我已经浪费一个伟大的机会。它一直驱策我进入不必要的路途,却未到达任何地方,而且它一直在制造一千零一个痛苦。”某天一个人领悟到:“自我就是我的痛苦的根源。”于是他开始找寻一个自我能够被丢弃掉的地方。师父是一个丢弃自我的借口。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你可以丢弃你的自我:如果你遇到一个如此强烈地抓住你的心的人,以至于他的存在开始变得比你自己的存在更重要,那时你可以为他牺牲你所有的一切。
    就在几天前,我接到一封格那卡从德国寄来的信。在德国的报纸上,另一个门徒,提德的一段话被过分重视并引发批评——而他所以会被批评、谴责,是因为在美国琼斯城发生的事已经广为世界谈论。某个德国的杂志记者问提德:“如果你的师父要求你引弹自尽、自杀,你会怎由做?”提德说:“根本没有必要想,我会立刻自杀。”
    现在,这段话可以被强加解释,而使我现在正在创造的地方成为另一个琼斯城。提德从他的心理说出这段话;他一直都不是有政治策略、外交手腕的人;否则他会避免这样的话。他只是在说一个门徒一定会说的话。
    门徒是准备好的。实际上,说他准备好死亡是与事实有所出入的。门徒已经进入师父而死过了;这不是会在未来发生的事,它已经发生了。它已经发生在当门徒接受师父做他的师父那天:从那时起他再也不存在,只有师父活在他里面。
    慢慢地,门徒将满溢着师父的在。而且师父的在并不真正是师父他自己的在:师父满溢着神。师父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管道、一个使者;是神流经过师父。当门徒全然地臣服于师父时,他真正地是臣服于以师父的外貌显现的神。尽管神无法被看见,但师父可以被看见。而在师父身上,门徒可以看见某些神性。师父对他而言成为神存在的第一个证明。臣服于师父就是臣服于看得见的神。
    而后慢慢地,当臣服加深,看得见的消失成为看不见的。师父消失。当门徒进入到师父的最内心时,他在那里将不会发现师父,而是神本身,生命本身——那是无法定义,无法言传的。
    蓓蜜.三摩地。你的问题是很有意义的。你问:“成为一个门徒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死亡,并且它意味着重生。它意味着进入师父而死亡,并且透过师父而重生。    钟爱的师父,你是谁?你是基督再度降临吗?    波里阿南达,你以为我是疯了还是怎么了?我是我自己。为什么我应该做基督或其他人?基督是基督,他不是克里虚那、他不是佛陀、他不是查拉图斯特拉。佛陀是佛陀,他不是亚那弗卡他不是老子。而苏格拉底是苏格拉底,他不是马哈维亚,他不是派坦加利。
    我是我自己。为什么我应该做基督?事实上,在存在中没有任何东西是重复的,存在如此地富于创造力,存在总是创造新的人。而这个真理不只对基督是如此,佛陀和我——它对你也是如此。从未有过另外一个人象你一样的人,而且也将不会有。你是绝对独一无二的。记得:存在从不重复。因此你是无法被比较的,不是比较高,也不是比较低。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但这类的问题不断地有人问起,这类的问题是其来有自。
    波里阿南达,你一定从你的童年开始就被教导相信基督将会再度降临;现在你已爱上我,因此你想要某种方式去协调你幼年时期的想法,以及你在这里发生的新的经验。如果它们能以某种方式被衔接起来,你就会觉得比较舒坦一点。如果它们无法被衔接,那时在你内在将会维持某些紧张。
    你将必须决定要走这条道路或那条道路。你无法为两位师父工作——那是问题所在,那是为什么会有这类问题被提出。现在问题是:“怎么办?我应该维持跟随基督吗?”但除了那些被说给你听的事情以外,你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基督的事。基督对你而言只是一个神话,他对约翰、路克而言是真实存在的,对马太而言是真实存在的。他对你而言不是真实存在的,波里阿南达。
    对你而言我是个真实的存在,我不会对你的孩子是个真实的存在。你将会教导你的小孩关于我的事,而有一天如果他们遇到一个师父,这个问题也将再度升起;现在怎么办?要选择过去或选择现在?那是问题所在。
    你在犹豫,你在害怕,如果你选择我你会是在出卖耶稣。不,我不是耶稣。但借由选择我,你不是在出卖耶稣,你是在实现他。我不是佛陀,但借由选择我,你不是在出卖佛陀;你会使他再快乐也不过了,因为借由选择我,你是在选择宗教的基本核心。重点不在于基督、佛陀或我,这些都只是形式。不要太拘泥于形式——要记得基本的核心。    一个男人在餐厅里把服务生招来,并大叫:“服务生!有一只苍蝇在我的汤上面走。”
服务生跪下来,举起手大喊:“耶稣回到地球了!”    我知道耶稣曾经承诺过,他将会回来,但我不认为他会这么疯狂真的要去实现这个保证。记得你们曾经怎么对待过他吗?而如果他在你们这样子对待他之后还是回来的话,他就是真的疯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不可能回来。他也许曾经承诺过,但他无法实现。而且如果他实现诺言,你们也将会再度将他钉在十字架上;除此之外你们不会做其他事。那就是你们如何对待世界上所有醒悟者的方式。当他们活着时你们无法忍受他们;而后当他们死时,你们崇拜他们:这已经是你们的传统。当他们活着时,他们是危险的;你们想要将他们以某些方法杀死。当他们死时,他们是很有抚慰作用的;那时你们会扛着他们的尸体好几世纪。
    记得,耶稣不是被罪犯、疯子钉死的。他是被犹太法专家、教士、政治家——那些备受尊敬的人钉死的。他对这些所谓的可敬的人做过什么事呢?他对他们的生活方式造成危机。他在他们的存在里创造很大的罪恶感;他的在是他们的肉中刺;如果他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全都是错误的。
    而要他们接受他是很困难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个木匠的儿子;完全没受过教育、没教养,太年轻不可能有什么智慧……他只有三十岁。当他开始传教后,他们甚至无法忍受他三年。当他三十三岁时,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的神职生涯只维持三年。
    佛陀远比他幸运:他有办法传教四十年。但佛陀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土地上——并非印度人的所作所为和犹太人有任何的不同,而是印度人有他们自己狡猾的方式摧毁真理。犹太人比较直接:看到危险,他们立刻杀死这个男人。印度人远比他们狡猾,这是一定的,因为他们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民族。而且佛陀不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佛,他们已经遇过二十四位耆那教大师。他们已经看过克里虚那、拉玛、帕拉苏莱、派坦加利、卡比儿、康那德和千百个其它人。他们已经变得非常狡猾而精通于防止这些人影响群众,发挥他们对群众的作用力。
    没有必要流血:他们知道更好的方式,如何杀人而不见血。他们开始解释佛陀的话、佛陀的言语,以一种失去它们原本所有的意义的方式在进行。没有必要杀害佛陀,这是一个更容易的方式:根据旧的经典解释佛陀,好象他只是在复诵旧的经典而已。他们的方式是:“他不是在说什么新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写在《优婆尼沙经》、写在《吉踏经》中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全都有了。他不是原创的。”
    而他的确是完全原创性的。它们不曾被写在《优婆尼沙经》中,不曾被写在《吉踏经》中,因为基本上,它们根本不曾被写出来过。是的,写《优婆尼沙经》的人一定知道它们,但它们并没有被写出来。
    印度人非常地狡猾。他们开始评述佛陀,而且他们扭曲他的整个哲学,他们制造出这么多哲学性的诠释,这么多的噪音,以至于佛陀平静的,小小的声音被淹没了,完全地被淹没掉。而后当他死时,印度人创立三十二所教导佛教哲理的学校;每个学校以三十二种方式解释。他们制造出这么多的混乱以至于整个意义都失去了。
    实际上,如果他们将佛陀钉死在十字架上会更好。耶酥被害死,但犹太人完全未曾评论过耶稣。一旦他们杀死他,他们想:“现在这件事结束了,就此为止!”他们完全忘掉耶稣,他们甚至从未在他们的经典里提起耶稣。他们从未想过要对他的任何话加以评论。他们认为既然已经杀死他,人们迟早会完全忘掉他,而后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一方面说来,耶稣的话比起佛陀的话被更正确地保存下来,因为婆罗门人,聚集在佛陀身边聪明而狡猾的婆罗门人扭曲他说的每一件事情。它们被如此严重地扭曲,如果佛陀再度降临,他会无法相信他的眼睛所看到的事。
    但这些人从未回来。佛只能在这里一次。一旦一个人已经成为佛或基督时,他蒸发而为宇宙中的芬芳,他无法再度物质化。
    耶稣也许曾经承诺过,因为他必须如此早地离开他的门徒。没有任何事是准备好的……门徒不是准备好的——甚至没有一个门徒已经成道。而没有师父在他们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才刚与他接近,只有三年的时间是不够的。他们还未吸收他的精神。为了安慰他们、帮助他们、使他们整合而不至开始离散,他一定承诺过。他一定说过:“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再回来。”
    这个承诺只是一个设计。记得,设计既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它只是策略。它是一个设计,以使他的精神继续在门徒中流动,使他们保持整合,使他们有信心,归于中心,根着于地。这只是一个设计!而它的确有帮助,这个设计是有用的,否则将根本不会有基督教。否则那些可怜的门徒也许已经散开来,而后慢慢地完全忘掉任何有关耶稣的事。那就是犹太学者和教士以为将会发生的事。
    但耶稣更有远见。他给他们一个承诺:“等待!不必担心,我将再度降临。我不可能留下你们,我绝不会留下你们不闻不问。”
    而这个承诺也在另一方面发挥作用:因为有这个承诺在那,基督教的神秘家一直都可以比耆那教徒记得的马哈维亚更专注地记住耶稣——因为马哈维亚没有承诺。他没有说:“我将再度承诺。”他没有说:“我将帮助你们。”实际他说:“你们必须依靠你们自己。”这是真实的,但这对门徒而言是困难的。
    而且记得,戈齐福常说一个象佛陀或基督的人会说谎。我完全同意戈齐福。如果他们看见这个谎言将服务于真理,他们不会担心。他们不会觉得羞愧或罪恶感;他们会使用谎言以服务于真理。这个谎言变成一个设计。佛陀称它作优帕雅(Upaya)——一个设计。
    基督教神秘家之所以能够更深切地记住耶稣,是因为这个信心:认为他将会提供帮助,他是围绕在身边的,每当他被召唤时就会回来……既然他会来,既然他是围绕在身边的,而非不提供帮助。单是这个认为他的帮助是随手可得的想法就会使你归于中心。所以一方面,虽然他没有帮助你却已经帮到你。这个谎言成真,这个谎言再也不是一个谎言,它成为一个事实。
    但不要把这样的承诺看得太严重。我不需要为了安慰你而成为一个基督。你必须丢弃你过去的想法,否则这将会对我造成真正的麻烦。这里有印度教徒、回教徒、基督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波斯教徒、锡克教徒,而如果锡克教徒说:“你是那那克吗?”而耆那教徒说:“你是耆那大师吗?”佛教徒说:“你是佛陀吗?”这将会变得很麻烦。我不可能成为所有这些人。
    这是一个不是出于单一的宗教的汇集,这是一个世界上所有的宗教的聚集。这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聚集,这是一个真正地国际性的聚集,一个宇宙性的兄弟情谊。
    不要对这样的承诺太过专心,它们是设计。但现在它们对你再也没有用处。我就伸手可及地在这,活生生的——去思考一个在二千年以前发明的设计又有何意义?我现在每天都在为你们发明设计,而且当我是活着时,请你利用它。这对你将是更有裨益而且容易受益的。    他们在一个派对相遇。他被她的美与朝气所震撼。他说:“我猜想你接到的邀请一定超出你所能接受的数量的范围。”
    她有点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无法经常出去。但当我不想和某个男人出去时,我只会告诉他,我住在郊区。”
    他笑着说:“真是一个聪明的办法。那么你是住在哪里呢?”
    她甜甜地回答:“在郊区。”    要非常警觉。耶稣的确说过:“我将会回来。”这只是为了拭去门徒的眼泪,这是出于他的慈悲。但一个已经达到神的人不可能再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事;就事情的本质而言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无法再度进入身体。要进入身体,你需要某些欲望,一个极大的欲望。而一个已经达到神的人没有欲望留下。一个人是透过欲望之门而进入身体的。如果所有的欲望消失,那时就没有进入身体的通道,进入子宫的通道了。
    因此,在东方,我们知道一旦一个佛走了他就是永远走了。你可以试着去了解他的教导,但更好的方式会是如果你能在某个地方找到一个活的佛。而且从未发生过,如果你找寻你却无法在某个地方找到一个佛。如果你真正地寻找,你必将在某个地方或其它地方找到一个佛。在这个世界的黑暗中,某个地方总是会有少数的火,他们总是在那,因为神依然在提供援助,因为神依然是慈悲的,因为存在是关心你的。
    如果你可以碰到一个活的佛,一个活的基督,那么完全忘掉过去的佛,过去的基督。他蕴涵全部,而仍然,他不会认同于任何特定的人。他自己是一个佛,以他的能力而言他自己是一个基督。
    所以我不会宣称我是基督,我不会宣称我是佛陀。我只是宣称我已到达,我已到家。而且我已经将我的门户大开。如果你真正是一个求道者,一个真理的爱好者,不要错失这个机会……    钟爱的师父,当你今早从你的车子抵达时,我听到一阵从天堂传来的哈哈大笑。那会是你的朋友的笑声吗?    达玛.齐德娜,我也听到这个笑声了。它不是从天堂传来的——而是从幽灵朱克修传来的。他刚刚站在薛弗的旁边。因为他对查理做一个恶作剧,查理是我的宾士车的机械师和修理师。他捉弄查理:将电池接头对掉。现在,一个德国的机械师,尤其是一个宾士车的修理师、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专家,高智商的人,却将电池接错线!这怎么可能?是幽灵朱克修捉弄他,所以有些东西烧掉了,而我必须乘坐克修的车来——一辆安萨达车。
    他一定正在这里等,坐在薛弗的旁边。薛弗可能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因为他正在四处环顾,他一定感觉到什么了。齐德娜,你听得没错。
    克修是安萨达车的制造商。他已经死了。我们曾经见过几次面。他是一个印度至上主义者,他要我为印度教而成为一个世界级的印度至上主义者。他为了那个目的而和我见过几次面;那是我们怎么成为朋友的过程。他对我说:“我可以资助你所需要的任何资金。”事实上他是印度最有钱的人。
    我说:“我可以拿比你所有的更多的资金,但有一个条件。”
    他说:“条件是什么?”
    我说:“我将会无条件的拿,因此你也不能对我做出任何条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所有你拥有的钱。”
    他说:“无条件地?但有一个条件我必须要提出来,那是我为什么准备要给你所有的资助的原因所在。”
    我说:“请你不要提起。”但他仍然要提。他说:“我的条件非常简单:你能不能为印度教成为一个世界的使者,印度教需要某个人以一种具时代性与现代性的方式传播,以吸引世界上的人。”
    我说:“如此一来,我无法接受你的任何一毛钱。”
    他对我说:“奇怪——因为即使甘地也曾接受过我的条件。”
    我对他说:“那是为什么我从不称呼甘地是‘圣雄’甘地,我称呼他是‘所谓的’圣雄甘地,否则怎么可能有任何人会接受你的条件?如果他知道,他将不会只是为了钱而从任何人身上接受任何的钱。我知道这个世界需要什么。不是印度教,不是基督教,不是回教。所有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已经太够了!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纯粹的宗教意识,而没有任何名词依附在上面。”
    但某方面说来他是一个好人。当他年老时,他试过很多次;每当我去德里时,他都邀请我去他的别墅,而后他会以某种方式提起这个主题。我对他说:“你已经对人类做过足够的服务了,现在再也不需更多的服务。你已经制造安萨达车——这真是某种超级绝妙的车!车子的每个地方都会发出声音——除了喇叭以外。你还想为人类做什么更多的服务?”
    所以很自然地,前几天我说一些有关他的事,他一定是怒气冲天。他捉弄查理。这是非常难得见的奇观——一个印度的幽灵戏弄一个活的德国人。
    他在这里,齐德娜,你的确是听到他的声音。但请不要开始去听幽灵的笑声;否则你会陷入麻烦。幽灵一直都在那,只是你没听到他们的声音,你保持对他们的存在不在意。所以齐德娜,不要再增长这种能力,这是危险的。听到我就够了,你不需要听到其它天堂的声音。每天我都接到来信在说:“我听到这个、我听到那个。”我在教导你们成为宁静的,我在教导你们不要去听任何的声音。所有这些声音都是在你的头里,它们不是来自天堂。那个呼唤的距离真的是很遥远。——这样不会有用,特别是在雨季里,又是在印度。
    记得一件事情:所有那些被听到,所有那些被看到的都是旁枝末节。唯有你的宁静——听到这个,从宁静而来的宁静是有意义的。将你的意识从每一个客体转移到主体上,从你所听到的转移到那个在听的,从你所看到的转移到那个在看的。
    但齐德娜在开玩笑,所以我不担心她。而且我喜欢这些小玩笑:它们使游戏性保持活生生的,它们使我所设想的宗教保持活生生的。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宗教?    那西,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宗教?——因为有这么多种人,这么多种表达的方式。而且这样并不坏,这样很好,这个世界因此而变得更丰富。它们使世界更多彩多姿,如同花园中有这么多的花、这么多的鸟一样。
    只要想想看:全世界只有一种花,金盏花,那么整个世界将看起来很丑陋;或是玫瑰花,只有一种花遍及全世界。那时你将怎么样对待这些玫瑰花?那时再也没有人会写任何有关玫瑰花的诗。而且如果你将你太太的脸比拟成一朵玫瑰花,她会变得很丑,她会威胁要和你离婚。玫瑰花将失去所有的意义;它们会很美,是因为也有其它千百万种的花存在。
    我不认为这个世界只需要一种宗教。这个世界需要宗教性的意识,而意识可以流动进入尽可能多的支流中。事实上,我自己对宗教的想法是,应该要有和人的数量一样多的宗教——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宗教。
    要有你自己的语言很困难;人不可能有他自己的语言,否则没有任何人会懂那些话。    穆拉.那斯鲁了应征一份工作。经理注视着他,觉得他甚至没有资格来应征。
    他问他:“你会读和写吗?”
    穆拉.那斯鲁丁说:“我不会读,但我会写。”
    经理很讶异:这是一个很少见的情况——他从未想象过有人不会读却会写。他说:“那么你写!”他给他一张纸,穆拉立刻开始在上面写。他写得很快——一张纸、两张纸、三张纸。
    经理说:“现在你停!请你念出来你写的是什么,因为我根本认不出来。”
    那斯鲁丁说:“这个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会写!我不会读。”    如果你讲一种只有你自己了解的语言时,你将会无法和别人沟通。但是宗教——你可以有你自己的,因为宗教不需要被沟通。宗教不是一个你和别人之间的对话;宗教是一个你和存在之间的对话。所以任何语言都可以,或是没有语言,或是任何自创的语言——世界语言或任何语言都可以。
    所有这些语言都应被视为不同的语言,那时狂热主义会失去它的危险性。那么宗教是很优美的!有教会、寺庙、清真寺——如果我们认为这些都是不同的语言,就不会有问题。你不会看到人们为哪个语言是真正的语言而战争——印度语、马拉第语、英语、德语、法语。哪个语言是真正的语言?没有人会有这样的问题,因为所有的语言都是任凭己意创造出来的。它们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它们只是有实用价值的。    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和一个德国人在争论关于自己的语言值得尊敬的优点。法国人说:“法语是爱的语言,罗曼史的语言,世界上最优美而纯洁的语言。”
    德国人宣称:“德语是最有活力的语言,哲学家的语言,歌德的语言,最切合于当代世界的科学与技术的语言。”
    当英国人转过身时,他说:“我不了解你们这些家伙在说些什么。看着……。”而后他拿起一把桌上的刀子。
    “你们在法语称它做un couteau,你们在德语称它作ein messer,我们在英语里就把它称做a knife,这个说法和做法,丝毫不差地就是它原本的样子。”    这就是宗教一直在争论的情形。恰如这样的争论方式就发生在宗教中:谁是正确的?基督教、印度教、回教、佛教、耆那教——这些只是不同的语言在表达同样的现象。如果有一天这个能够被了解,那时将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希望有很多、更多的宗教形成。
    事实上,在一个更好的世界中,每个人都将有他自己的宗教,因为宗教是你表达那无法被表达的一种方式,它象是审美观一样:如果你喜欢玫瑰而我不喜欢玫瑰,没有问题。我们不必为此而争个你死我活;我们不必动刀动枪,我们不必去开一场十字军战争:“谁是正确的?这个男人说莲花漂亮,而我说玫瑰漂亮,现在,我们必须在战场上决定。”
    你要如何决定?你可以杀死我,但那不会因此而有所不同。即使死去,我还是会继续说莲花是最漂亮的花,我的死亡不会对我的看法造成任何的改变。你可杀死一个印度教徒,你可杀死一个回教徒:那根本不会改变任何事倩。
    但这就是世代以来,人们一直在对彼此所做的事——可笑地彼此争战。有些人称呼神:“阿拉。”——他是错的。为什么?有些人称呼神:“拉姆。”——他是错的。为什么?——因为你称呼他:“神。”神、拉姆、阿拉那是名字,为某种本身没有名字的东西所发明的名字,神是一个无名的经验。
    那西,有这么多的宗教,因为有这么多的人;不同类型的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接近实相的方法,而实相是多层面的。
    因此我的强调是:我们需要一个宗教性的意识,一个全面性的宗教意识的抬头。当然地,如此一来将会出现很多的形式,但形式是无关紧要的;只要那个精神是活的,形式并不重要。而每一个形式都是优美的。有这么多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张不同的面孔,一种不同的美。每一个人的指纹和世界上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样——但这不会制造出任何的麻烦。每一个人走向神的大门的脚印也将会是不同的。
    一旦我们了解这一点,一个很广阔的兄弟情谊是可能的。否则这类宗教狂热主义的无稽之谈:“只有我是对的。”一直都很具毁灭性。它已经毁掉宗教本身;它已经贬降宗教和宗教之人。因此才会有这么多非宗教之人和反宗教之人。宗教至今为止的对人类的所作所为而创造出反宗教之人——无神论者、怀疑论者、否认神存在的人。责任在于教士、教皇、宗教法专家——这些都是要负责的人。他们使宗教变得如此丑陋,如此不具人性;如此暴力,如此愚昧,以至任何稍有理性的人都觉得羞于成为任何宗教活动的一分子。
    我们必须摧毁过去这个丑陋的传承。我们必须为未来清理出空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接受的;《圣经》有它自已的美,《可兰经》也是,《吉路经》也是。如果你是具有宗教性的,你将会同等地享受《圣经》、享受《可兰经》和《吉踏经》,因为你会知道只是语言不同而已。而且语言的相异性创造出相异的美。唱出《可兰经》,而后你将看出有何不同。《圣经》的优美不可能是那种方式的:《可兰经》具有一种歌唱的特质。你可以唱出《可兰经》,即使你不懂意思是什么,它的音乐性将会成为一台蜕变的力量。事实上,《可兰经》并没有很多的意义性。它有很大的诗性,但不具什么意义性。
    很多回教朋友,很多回教门徒问我,我什么时候才会讲到《可兰经》。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很多次我都把《可兰经》拿到手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而后再度延缓。因为《可兰经》没有什么意义性,它有诗性,它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它是一件艺术品。
    如果你想要意义性,那么《吉踏经》有更多的意义性,但没有那么多的诗性;《圣经》有更多的意义性,但没有那么多的诗性,《圣经》有它的美;《圣经》是如此地简单,世界上最简单的经典,而因为它是简单的,所以它很天真、单纯而纯净,耶稣以一种属于乡下人的语言在讲话,那些寓言,以及象征物全都是原始的。但因为它们是原始的,所以它们有一种纯净;它们是未受到污染的——未受到现代的思想的污染;它们很直接,象一支箭一样直接射到心里去。但如果你想找寻意义性,那常你应该去看《伏陀经》,里面充满着哲学,《伏陀经》有它自已的美——智性的美。
    每一本经典都有某些对这个世界的贡献,而没有任何经典能够做到每一件事。但因为你不了解不同的语言而使问题于焉升起,去体验一些不同的宗教会是很好的。
    因此我一直在演讲,有时讲佛教、有时讲印度教、有时讲基督教、有时讲耆那教,讲哈希底、讲禅、讲苏菲——为的是某个原因:给你们不同的视野,好让你们自己的眼睛可以变得更丰富,好让你们可以多多少少了解不同的语言。    佛斯特,在东京做生意却不认识任何的日本人。即使如此,他还是说服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孩子——而她不会说任何的英文——到他的旅馆房间里。整个做爱的过程中,东方女孩一直敏感地大叫:“莫奇加阿那!”
    佛斯特觉得非常地骄傲,他能让这个女孩子兴奋地一直大喊:“莫奇加阿那!”佛斯特一定在想这也许是类似:“棒透了!好极了!”这类的字。
    隔天下午,他和一个日本的工业大亨打高尔夫球,当这个东方人一杆进洞时,佛斯特为了制造一个好印象而大声地喊到:“莫奇加阿那!莫奇加阿那!”
    这位大亨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进错洞吗?”    知道一些其它的语言也是很好的。如果你对《可兰经》、《圣经》、《吉踏经》、《法句经》能有一些瞥见将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那会使你更开放、更心胸宽大、更具人性。
    今天到此为止。第九章 一盏小小的烛火
                      
    更胜于一千个空洞的文字的
    是一个带来平和的字    更胜于一千首空洞的诗的
    是一句中来平和的诗句    更胜于一百条空洞的条文的
    是一条带来平和的法则    更胜于打赢一千场仗的
    是征服你自己那时胜利是属于你的。它不可能从你身上被带走,
天使不能,恶魔也不能,
天堂或地狱都不能。
更胜于一百年的崇拜的,
更胜于一千样的祭品的,
更胜于放弃一千条世俗的道路
以赢得声誉的,
更胜于在森林里
看顾圣火一百年的
是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
一个片刻的崇敬。崇敬这样的人——
    一个具有古老美德与圣洁的师父,
    就是赢得生命本身,
    以及美、力量和快乐。    一个著名的故事:
    有天晚上,伟大的德国哲学家科辛保在梦里看见两扇门:一扇门直通爱和天国,另一扇门通往一个大厅,而那里正在进行一个演讲,主题是爱和天国。科辛保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冲进去听演讲。    这个故事的意味深远。它是想象的,但也不真的是想象的,它表现出人类的头脑:头脑比较有兴趣于知识而非智慧;头脑比较有兴趣于知道而非真正的蜕变,头脑比较有兴趣于知道神、美、真理、爱,而非体验神、美、真理、爱。
    人类的思维执迷于文字、理论、思想体系却完全漠视于你身边的存在——是那个存在可以解放你,而非关于它的知识。
    这个故事表现出大家的头脑。但我昨天大吃一惊,因为昨天我在读一本由医学博士雅里第和哲学博士詹姆士合写的“爱能够被找到”——书中他们节录这个故事。那时我在期待,很明显地,他们会讥笑这个故事并评论它整个的论点,但我吃了一惊——他们为这个故事辩证:他们说教授不直接进去爱和天国之门,而进入在演讲爱和天国的大厅——当然是别的教授在演讲——他们说教授的做法是正确的。为什么?他们的理由是:除非你先知道关于爱的知识,否则你怎么可能知道爱?除非你先知道关于天堂的知识,否则你怎么可能立即进入天国?
    表面上这看起来很有逻辑:一个人必须先熟悉天国是什么,唯有那时他才能进入天国;你必须先有一个地图。很有逻辑,也有很愚蠢的——只是在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逻辑,但底下是十足地不聪明。
    爱不需要关于它的资讯,因为爱不是某种外在的东西——爱是你存在的最核心。你已经拥有它,你只是必须允许爱去流动。天国不是其它某个地方,所以你需要一个地图到哪去——你就在天国里,只是你已经睡昏了。你所有需要的是一个醒悟。
    醒悟可以是立即的,醒悟可以是突然的——事实上,醒悟只有可能是突然的。当你叫醒某个人,不是慢慢地、渐渐地、分段式地,他才醒来。并不是现在他是百分之十清醒,接着百分之二十,接着百分之三十,接着百分之四十,现在百分之九十九,接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接着百分之百——不。当你摇醒一个在睡觉的人,他是立刻醒来。一个人不是睡着的,就是清醒的;没有中间地带。因此佛陀说成道是一个突然的经验;成道不是渐进式的,成道不是你一步步抵达的。成道无法被分割成段;它是不可分的,有机的统一整体。要不你是,要不你不是。
    但人一直在依赖文字——文字是空的,文字并没有携带任何意义,文字没有任何的重要性,文字是被那些和你一样无知的人说出来的。也许他们受过教育,但教育不会驱散无知。知道关于光的理论不会驱散黑暗。你可以知道所有这个世界可得到的光的理论,你可以在房间有一个图书馆,只放关于光的书,但仍然,那整个图书馆也将无法驱散黑暗。要驱散黑暗你将需要一个小小的腊烛——它将会创造出奇迹。
    有一次我在翻阅《大英百科全书》时,很高兴地注意到,没有以爱开始的标题。那是一个伟大的洞见——事实上,关于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写得出来。一个人可以爱,一个人可以处于爱之中,一个人甚至可以变成爱,但关于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写得出来。这个经验是如此地细腻而文字是如此地粗糙。
    人类由于文字而被分隔开。少数的人信仰少数空洞的文字——他们自称为印度人;其他人信仰少数其它空洞的文字——他们自称为犹太人;还有其他人自称为基督教徒、回教徒以
及诸如此类。而他们全都信仰空洞的文字而未经验到任何东西。你做一个印度教徒或犹太教徒或回教徒不是基于你自己的经验——它是借来的。而任何借来的东西都是徒劳无益的。
    但人类因文字而受过很多苦,少数的人信仰《犹太法典》,少数人信仰《道德经》,少数人信仰《法句经》……而他们一直在战争、争吵、批评——不但如此,而且还彼此残杀。整个人类的历史充满着血腥——在神的名义下,在爱的名义下,在兄弟义气的名义下,在博爱的名义下。    罗丝太太有一天晚上在科德角一个非常“排外”的度假胜地处于走投无路的困境中。“排外”意指犹太人被拒绝在外。她走进城里一家旅馆,对柜台人员说:“我想要一间房间。”
    他回答:“对不起,旅馆客满了。”
    “那为什么那个牌子上写‘仍有空房’ 呢?”
    “我们不招待犹太人。”
    “但耶稣他自己是个犹太人。”
    “你怎么知道耶稣基督是犹太人?”
    “他继承他父亲的事业。而且,此外,我已经改信天主教了。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柜台人员说:“好。耶稣是怎么被生的?”
     “处女所生的。妈妈的名字是玛丽,爸爸的名字是圣灵。”
    “耶稣是在哪生的?”
    “在马厩里。”
    “对。他为什么在马厩里出生?”
    罗丝太太气愤地说:“因为有象你一样的混蛋不愿意租房间给一个犹太女人过夜。”    但这些混蛋到处都是。他们已经成为教士、犹太法学家、研究经典的专家和教皇。这些人非常地精明、狡猾——且长于文字,诡辩是他们的专才,他们可以把狗说成老虎;他们可以永无止尽地辩论没有用的事情,对这些愚蠢的事,在几世纪之后你会笑这整件事。
    在中世纪,基督教教士——天主教、新教和其它教派——处在一场很大的辩论中,连续几世纪的讨论有多少天使可以站在一个针孔大小的点上。这是一次很大规模的神学之争,整个欧洲都因它而沸腾,好象其中有什么极重大的意义。它有什么重要呢?但这类愚蠢的事情已经主宰人类千百年了。
    在佛陀的时代,这是当时印度最大的问题,所有的教派都在讨论,是有一个地狱,还是三个,还是七个或是七百个。印度教信仰一个地狱,耆那教谈到有七个地狱,而马哈维亚的一个门徒:戈休拉克,出卖师父,开始谈论七百个地狱的事。
    某个人问戈休拉克:“为什么你说你的哲学比较优越,优于马哈维亚的哲学呢?”
    他说:“你可以看得出来:他只知道七个地狱的事,而我知道七百个。他只去过七个地狱,而我已经游历过全部的旅程。而且就如同有七百个地狱,恰恰也有七百个天堂。他的知识非常地有限,他不知道完整的事实。”
    现在,你可以继续一直谈论这类的事。其他的笨蛋还可以说有七百零一个地狱。    一个法国教授和一个美国人正在交谈。法国教授说:“有一百个做爱的姿势。”
    美国人说:“有一百零一个。”
    接着就发生一次很大的争论。美国人说:“你叙述你的一百个姿势,而后我会叙述我的第一百零一个姿势。”
    法国教授仔细地描述一百个姿势。第一百个是吊在一个大型吊灯上,和一个女人的耳朵做爱!
    现在轮到美国人了。他说:“第一个姿势是:女人脸朝上躺下,而男人躺在她上面。”
    法国教授说:“天啊!我从来没想过这一个!对,你是正确的——有一百零一个,你不需要描述其它全部。的确是有一百零一个。这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甚至从未想过,也不可能想象得到。你们美国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这些教授!这些学者,他们已经主宰人类,他们已经使人类从简单的存在,简单的生活中转移开。他们已经使你的思维非常世故,聪明、狡猾,充满知识,他们已经毁掉你的天真和惊奇。是天真和惊奇成为衔接你和此时此刻的桥梁——而此时此刻就是永恒。    佛陀说:    更胜于一千个空洞的文字的
    是一个带来平和的字    胜过一千个空洞的文字的……你们的脑海里充满着空洞的文字,你们的思维充满着空洞的文字。你一直在讲话,却不曾变得觉知到你在说什么。当你使用“神”这个字时,你知道它的意思吗?如果你不曾知道过神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字的意思呢?文字是空的,文字本身不可能有任何的意义;意义必须来自你的体验。
    当你知道神,而后你说出“神”这个字时,它是闪闪生耀地,它充满着光的,它是一颗钻石。但当你对神一无所知,而只是在重复别人教你的“神”这个字时,它就是一颗普通的砾石,没有色彩,没有光辉,没有光芒蕴含其中。你可以继续携带它,这不过是一个重担,一个负荷。你可以拖着它走。它不会变成你的双翼,它不会使你变轻,它也不会以任何方式帮助你更接近神。事实上,它反而会妨碍你、阻挠你,因为你愈认为你知道神——只是籍着知道“神”这个字而非真的知道——你愈不会去探究神的实相。你变得愈充满知识,就愈不可能进入寻找神的真相的探险中。当你已经知道时,又有什么必要探究,又有什么必要查明?你已经杀死这个问题。你还未解决它,你还未得到解答,你只是从别人那里拿来。但别人的答案不可能是你的答案。
    佛陀知道,但当他讲述时,他的话无法携带他的经验。当它们从他的心里出来时,它们充满着光、它们充满着舞。当它们到达你时,它们是晦暗的、死的。你可以累积那些钱,你可以认为你拥有伟大的宝藏,但你根本一无所有。你所拥有的只是空洞的文字。
佛陀要你们变得觉知到这个现象,因为这非常的重要。除非你摆脱掉空幻、空洞的文字,否则你将不会开始这个探寻的旅程。除非你抛弃你所谓的知识,除非你割舍你所有的资讯,除非你变得再度天真得象一个小孩,无知的象一个小孩,否则你的探究将是无用的、表面的。
更胜于一千个空洞的文字的,是一个带来平和的字。而判断的标准何在?那个字是闪耀的,那个字是真正充满着芬芳的,那个带来平和的字。而那个字从未来自外在——它是你自己心里平静的,微弱的声音。它只能在你存在的最隐秘的深处被听到;它是你自己存在的声音,它是你自己的生命之歌。
    那个字不是在经典中被找到的,不是在切磋学问中被找到的。唯有当你向内走时它才会被找到,唯有在静心中,在深深的宁静中它才会被找到。当所有借来的知识已经离开你,你被单独留下时,当你不知道任何一件事情,当你从一个不知道的状态中运作时,那时它就被听到了,因为那时所有知识的喧嚷声和噪音消失了……你可以听到那平静、微小的声音。那时单单一个字……它是一个字:它是“嗡om”的声音。
    当你进入你的存在时,你会惊讶地发现,有一个持续不断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嗡”。回教徒将它听做是“阿拉”——它是om;基督徒将它听做是“阿门”,它是同样的声音。因此基督教徒、回教徒、印度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他们全都以om做为祈祷的结束。祈祷一定是以“om”做结束,祈祷使你愈来愈宁静.:.:最后,没有任何声音,只有om。所有的印度教经典都以om、shan︽ih、shantih、shantih、shantih——om、平和、平和、平和结束。这是“om”这个字。
    而判断你是否真正听过om,或是你假装听过om,或是你想象听见om的准则在于:它带来平和。突然间,你充满着平和——一个你以前从未知道的平和。
    平和是某种远优于快乐的东西,因为快乐总是伴随着不快乐。它一直都是一个相反两极的合体:快乐——不快乐,它们象白天和黑夜,伴随彼此。
    如果你是个悲观主义者,你会计算黑夜;如果你是个乐观主义者,你会计算白天;那是人唯一的不同处。有些人会说:“有两个白天,和一个黑夜夹在两个白天中。”——这些人是乐观主义者。而有些人说:“有两个黑夜,和一个白天间隔在两个黑夜中。”——他们是悲观主义者。
    但在真实世界中,两者都是错的。每个黑夜都有它的白天;而每个白天都有它的黑夜,它们是同等的。所以相反的两极都是同等的,那是存在如何维持平衡的方法。如果你今天感到快乐,等一等——明天不快乐将会到来。如果你今天感到不快乐,不必担心——快乐将只是在角落而已。
    在印度的乡镇中,母亲们不允许她们的孩子笑得太多,因为她们说:“如果你笑得太多,那么你必将会哭,你必将会流泪。”而这其中含有很大的智慧——一个原始的智慧,未加修饰,但具有一些真理在。母亲在印度乡镇里会阻止孩子,如果他咯咯地笑的太多,她们会说:“停,立刻停止,否则你很快就会哭泣、流泪,眼泪将会来。”
    这是注定会如此的,因为自然在平衡。
    平和是某种优于快乐的。佛陀不称它是祝福,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如果你称它做祝福——它的确是祝福。但他避免使用“祝福”这个字——因为当你称它做祝福时,人们立刻了解为“快乐”。祝福给他们一种绝对的快乐想法,很大的快乐,极端的快乐,无法置信的快乐,但在人们的思维里,快乐和祝福只是量的不同而已,好象祝福是海洋,而快乐只是一颗露珠。但这只是量的不同——而量的不同不是真正的不同,它不是造成不同的不同,只有质的不同才是真的不同。
    因此佛陀选择使用“平和”这个字,而非“祝福”。他说平和:平和给你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去探索,去追寻。平和意味着没有快乐、没有不快乐。
    快乐也是一个噪音的状态,一个紧张的状态、兴奋。你曾经观察过吗?——你不可能维持快乐很久、很久的时间,因为它开始紧绷你的神经,你开始觉得对它疲倦,对它厌烦。是的,在某个限度内,你可以忍受它;超过那个限度就成为不可能的事。你能一直拥抱你的女人多久?是的,一定的时间是很美的,狂喜的,但多久?一分钟、两分钟、三十分锺、六十分钟、一天、三天?多久?你下次试试看,然后你将能够记录下来,快乐转变成不快乐的那个点。
    当你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时,你是如此地富有魅力、并吸引人。而女人直觉地知道,因此她们想尽办法要逃离你的掌握。她们维持难以捉摸的,她们不变得太唾手可得。她们知道——直觉地知道而不是理智地——直觉地知道这个现象,所有的魅力将很快消失,所有这些伟大的爱将很快消亡。每一个事情都会死亡,每一个事情既然有生,就一定会有死。她们那种方式是更聪明的作法——她们躲开、她们逃避。她们只允许你某个限度以内的亲密,而后她们又再度保持疏远。她们维持让游戏继续,否则每一个游戏都将太快结束。任何的快乐都只是短暂的存在。超过那个限度,它转变成相反的一极,它会变酸、变苦。
    平和意味着超越快乐和不快乐两者的兴奋状态。也有人是被不快乐吸引住的。现代心理学称呼他们为受虐狂。他们享受折磨自己。在过去、这些同样的受虐狂成为伟大的圣人、贤者。就心理学对现代人的思维的洞见与理解而言,你们所谓的圣人——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令人看起来象是自虐狂,或甚至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圣人。如果你看得很深,你会发现这些人享受自我虐待。这些人做长时间的断食、躺在针床上,站在烈阳底下或在寒风中,裸身坐在喜马拉雅山的雪地里。这些人是受虐狂。
    受虐狂的另一面是虐待狂。这些人享受虐待别人。而事实上,整个人类——几乎是整个人类、除了诸佛之外——可以被分成这两类。这是世界上真正的两个宗教——虐待狂和受虐狂。受虐狂成为宗教家,虐待狂成为政治家。亚历山大、帖木儿、成吉思汗、希特勒、墨索里尼、史达林、毛泽东,所有这些人,他们享受折磨别人。折磨别人和折磨自己是同样的病态。
    一个想要快乐的人,一定会成为虐待狂式的,分析你的快乐,看它从何而来。如果你有一间比你邻居大的房子,你就很高兴。事实上,你是在藉着有一间比较大的房子折磨你的邻居,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折磨。    我过去常常住在一间加尔各答最漂亮的别墅里。它是一栋优美、老式的维多利亚时代殖民地建筑,而这是加尔各答最好的房子。主人非常引以为荣,每当我和他住在一起时,他总是一直在谈论这栋房子、花园、这个、那个的——他的整个谈话全都围绕在房子上。
    有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我和他住在一起三天,他完全绝口未提房子。
    我说:“发生什么事?难道你变成一个门徒或怎么了?难道你弃俗了吗?你没有谈到你的房子!”
    他以忧伤的眼神注视我,并说:“难道你没有看到在隔壁刚建起来的新房子吗?”
    我说看到了。是一栋全新的大理石房子被建起来了,而且它无疑地是更大而且更优美。而后他说:“自从这栋房子被建起来以后,我所有的喜悦都已失去。你无法想象,我活得多么地悲惨。”
    我说:“但你是住在同一栋房子里!这是同一栋房子,而你从前是那么地快乐。但你仍然在同一栋房子里。你怎么会多么地悲惨?它和邻居有什么关系?而且如果你是因为邻居而感到悲惨,那么记住一件事:当你从前为房子而感到快乐时,也不真的是房子的关系——而是邻居的关系,因为他们住在小房子里。而如果你被邻居的房子折磨,记得,邻居一定也曾经因为你的房子而忍受长久的折磨。他建造新的房子只是要报复而已。”
    新房子的主人邀请我共进晚餐。他询问我的主人也一道过来,但主人只说:“不,我不行——我太忙了。”而他一点也不忙。等那个人走后,我对他说:“你不忙啊!”
    他说:“我的确不忙,但我无法走进那一栋房子——除非我已经建好一栋比那个更大的房子。是的,等着吧!这会花我两、三年的时间去建一栋更大的房子,但这攸关我的身分地位。一旦我建成一栋更大的房子,我将会邀请那个人与我共进晚餐。”    这就是人们的想法。
    如果你注意看你自己的思维,你享受东西的乐趣在于别人没有它们。你的乐趣不在于拥有它们,你不是真的享受拥有它们的乐趣。
    这是人们的病态:一个是虐待狂,他享受别人处在悲惨的状态中的乐趣,而另一个人转变成受虐狂;他看到享受别人的悲惨并非善举,他看到这是一个罪恶,看到别人将必须因此承受地狱般的煎熬,变得觉知到这是不道德的,于是他转变成一个受虐狂,他开始折磨他自己。但折磨仍然在延续不断。
    平和意味一种内在健康的状态,一种内在完整的状态。在那里,你不折磨别人,也不折磨自己;在那里,你的兴趣不在于快乐,也不在于不快乐。你只有兴趣于成为绝对地宁静、沉着、安详、整合而泰然自若。
    是的,当思维被丢弃时……而思维意味着你的整个过去,你所有你知道的,以及所有你累积下来的。思维是你微妙的宝藏,你微妙的所有物。当所有思维拥有的全部被丢弃时,而后你进入一种没有思维、无念的状态时,一个很大的平和降临。它是宁静,它充满着祝福,但佛陀回避使用这个字。我不回避。
    佛陀必须避开,因为在佛陀的时代,祝福被谈论得太多了。《优婆尼沙经》在谈论祝福,马哈维亚在谈论祝福,整个印度的传统在谈论祝福。sat-chit-anand——神是真理、意识、祝福,但最终的品质是祝福。太过谈论到祝福了。佛陀一定觉得,不去使用这个字是比较好的。那个字已经变得太过正统、太过惯例、太过因循了。而祝福已经因为被使用太多而失去它的意义、它的滋味、它的盐巴,它已经失去它的美。但现在它可以再度复苏,现在没有人在谈论祝福。
    但你称它作平和或祝福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了解一件事:祝福会带你超越所有的二分性。白天和黑夜、夏天和冬天、生与死、痛苦和欢愉——祝福会带你超越所有的二分性——爱和恨。祝福带你超越所有二分的现象。祝福会带你来到一。
    因此佛陀说:一个字。它是一个你内在健康时,内在心智健全时,所呈现出来的一个简单的、富有旋律的、和谐的状态。一个字就足够,远具有意义。更胜于一千个空洞的文字的    更胜于一千首空洞的诗的,
    是一句带来平和的诗句    有许许多多的诗人。在世界有两种类型的诗人。其中一种诗人是一个梦想家,非常擅长于想象、幻想。他创作艺术作品、他创作雕刻、音乐、诗,但所有那些东西本质上维持是一种梦。这可以暂时地娱乐你,但却无法给你任何关于真实世界的洞见。这也许是一个慰藉、一个抚慰、一首催眠曲,这也许对你有镇静的功能。是的,那恰好就是它的作用。所有那些被称作美、艺术的……,对你有一种镇静的功能。
    聆听古典音乐时,你掉入一种全然不同的状态中。每一件事变得镇静、安宁,但那是短暂的;只是一个音乐家创造出来,围绕着你的梦想的世界。聆听诗歌,或观看伟大的雕刻作品,有一刻的时间,你是震惊的、恍惚的。思维停止,好象那一刻的时间你被转换到另一个世界,但你又再度回到同样旧的世界上来,同样的老掉牙中。
    但也有不同类型的诗人、画家、雕刻家:就是诸佛。从他们出来的一句诗,也许会让你永远地蜕变。聆听佛是聆听神圣的音乐。聆听佛是聆听神本身。佛是肉眼可见的神,佛是伸手可及的神。佛是一扇通往神的窗户,从那超越的而来的邀请。莎士比亚、密尔顿、喀里德、巴伐菩提,和其它千百个人——这些是梦想家,伟大的梦想家。他们的梦很美,但他们不是可以蜕变你的存在的诗人。穆罕默德可以做到,基督可以做到,克里虚那可以做到,佛陀可以做到,卡比儿、那那克、弗瑞德,是的,这些人可以做到。
    卡比儿和莎士比亚的诗有何不同呢?就诗本身而言,莎士比亚的诗远比卡比儿的诗更具诗意。卡比儿对艺术一无所知。莎士比亚是高度修饰的;但依然是,单单卡比儿的一句诗就远比莎士比亚所有作品的集合更有价值——因为从卡比儿出来的一个字,是来自他的洞见,而非幻想。
    卡比儿很透澈,他的眼睛能够洞穿那超越的。莎士比亚和你们一样地盲目。当然,他非常有效地将他的幻想带入文字中。那是艺术,值得尊敬!但这顶多能够娱乐你,能使你优美地为它占据,但透过它不可能有蜕变发生。即使莎士比亚也不是一个蜕变的存在,他怎么可能蜕变你呢?
    唯有一个佛,唯有一个觉醒的人,能够唤醒你。莎士比亚和你一样地酣睡,或者甚至睡觉比你更沉,因为他有如许的美梦。他的沉睡必定是很深的,因为他不只是做梦,他还在歌诵他的梦。他在将他的梦表达出来——而他的沉睡仍旧未被打破。
    佛陀是一个觉醒的人。唯有一个醒悟的人能够唤醒你。更胜于一千首空洞的诗的,是一首带来平和的诗。而你要如何知道你是在一个佛的身边?他的在将会带给你超越的平和。
    所以一个过去的佛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因为他的话再度成为空洞的文字,他不会在那些文字里。它只会是一个漂亮的鸟笼,镶以钻石的黄金鸟笼,但鸟儿已在许久以前离开鸟笼了。
    一个佛唯有当他活生生时才是有意义的,因为只有他的活生生能够在你内在启动一个过程,带你到最终的醒悟。    更胜于一百句空洞的条文的
    是一条带来平和的法则    佛陀用“法则”这个词,不是意指任何的道德、社会、政治的法律。佛陀的法则意指达摩dhamma:最终的法则,永恒的道法,使这个宇宙成为井然有序的,而非一团混沌的法则,那以如此极度地和谐运行在整个宇宙中的法则。
    更胜于一百句空洞的条文的……“条文”不是一个真正适当的翻译。它原本的字是“sutra经文”:sutra字面上的意思是线。在东方,师父们最伟大的讲道被称作经文,而称作线是有某个原因的。
    一个人的诞生象是一堆的花朵,就只是成堆的。除非使用线,让线穿梭过这些花,否则这堆花朵将保持只是成堆的,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花圈。
    唯有当你已经成为一个花圈时,才能将你呈献给神。一堆花是一个未开的混沌,一个花圈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虽然在花圈中,你也是只看到花,线是看不见的。
    师父们的话被称作经文、线,因为他们能将你变成一个花圈。而唯有当你是一个花圈时,你才能成为敬奉给神的献礼,唯有当你已经成为井然有序的,一首和谐的歌时才能。
    现在你只是一堆乱语。你可以写下来……坐在一个房间里,关上门,然后开始在一张纸上写下来任何来到你思维里的东西。不要编辑,不要删去任何东西,不要加上任何东西,因为你不必将它展示给任何人看。在旁边放一个火柴盒,当你写完时,你可以立刻将它烧掉,所以你可以真实地写。只要写下任何来到你脑海里的东西,而后你将会讶异:只是一个十分钟的练习,而后你将会了解,当我说你只是一堆乱语的意思是什么。
    那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揭露!能看到你的思维一直在跳来跳去、从一件事情跳到另外一件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完全没有理由的。无意义的想法一直在你的脑海里跑来跑去,完全无关,毫不连贯。纯粹只是一个能量的浪宝、泄露。
    诸佛所说的话被称做经文。在这,译者将经文译为“条文”。就语言学而言,这是可以的,但这些内容并非语言学的。那是最大的问题之一;翻译佛陀、基督、克里虚那的话语真的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工作。而那些翻译的人本身不是开悟的人。他们是伟大的东方研究学家、语言学家、文法家。他们知道原文,但他们只知道语言——但语言不是真正的意义之所在,它只是外示而已。
    所以记得:更胜于一百句空洞的条文的意思是更胜于一百句空洞的经文的——这些经文是逻辑的、哲学的,由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提出,但它们是空洞的,因为它们没有蕴涵经验。
    ……是一条带来平和的法则——是关于道法的一句经文。谁能够声明法则?唯有一个已经开始的人才能,唯有一个已经与最终的法合而为一的人才能,唯有一个他本身已经成为达摩的人才可以。不是一个具宗教性的人,而是一个他自己已经成为宗教本身的人才可以。但你要如何才能判断呢?——持续同样的准则:他会带来平和。
    为什么你在这与我在一起,你必须要为如果我的在能带给你平和而在这里。必须要为如果听我演讲时,在你内在开始有和音起共呜所带来的平和而与我在一起。必须要为如果你对我的爱能帮助你超越这个世界的二分性而与我在一起;否则在这里是没用的。
    我的在不可能是为了全部的人;它可能是为了那些被选择的少数人,只是那些真正为渴求、探寻真理而来的人,那些真正想要冒一切的险知道神的人,那些准备好为真理而死的人,那些准备要成为敬奉给神的献礼的人。    更胜于打赢一千场仗的
    是征服你自己    处在平和中就是胜利。当平和围绕着你的内在和外在时,你洋溢着平和,你已到家了,你已征服你自己,你是主人。
    更胜于打赢一千场仗的是征服你自己。一个佛的重要性和价值远超过一百万个希特勒。而这个胜利是某种真正的胜利,因为所有其它的胜利都会被从你身边带走。亚历山大大帝象任何乞丐一样的死亡,他无法带走任河东西。他已经征服全世界,而却象一个乞丐一样地走……    据说:在亚历山大的生命中有三个事件是意义重大的:第一件是与伟大的神秘家戴奥真尼斯的会面。戴奥真尼斯正裸身躺在河岸上晒太阳。那是清晨时分……早晨的太阳、优美的河岸以及微寒河沙。那时亚历山大路过,他正要去印度。
    有人告诉他:“戴奥真尼斯恰好就在附近,而你以前一直在探问他的事。”——因为他听过很多关于这个男人的故事。他真的是一个称得上是男人中的男人!即使亚历山大在内心深处也会嫉妒戴奥真尼斯。
    他去看他。他的美深深地烙印在亚历山大的脑海里——裸体、不假修饰、毫不掩饰。他自己却是极尽修饰,戴满各种饰品的,但他在戴奥真尼斯面前却显得如此贫乏。而后他对戴奥真尼斯说:“我嫉妒你,和你相较之下,我显得如此贫乏——而你却身无长物!什么是你的财富?”
    戴奥真尼斯说:“我不欲求任何东西——无欲是我的宝藏。我是一个主人,因为我不占有任何东西——不占有是我的财富。而且我已经征服这个世界了——因为我已经征服我自己。我的胜利是跟随我的,你的胜利将会被死亡带走。”
    第二个故事:当他从印度回来时……他的老师告诉过他:“当你从印度回来时,带一个出家人回来,因为那是印度对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贡献。”
    印度的出家人的现象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其它的地方象这个国家一样,要超越这个世界的想法全然地掳获这里的人的念头。
    亚里斯多德是亚历山大的老师。亚里斯多德要求他:“当你回来时,带一个出家人来。我想要看看出家人是什么样子,他所求的是什么。”
    征服印度后,在回程时,他记起来。他询问如何找到一个出家人。人们说:“出家人有很多,但真正的出家人非常稀少。但我们知道一个。”
    在亚历山大的叙述中,他的名字被唤做丹达米休——这也许是一个希腊形式的印度名字。亚历山大去看这个男人——再度如戴奥真尼斯般同样的优美、同样的平和。每当觉醒发生时,它带来某些类似的品质。在每一个佛周围,你将会发现相同的春天,相同的芬芳,相同的平和。
    再度地,当他进入丹达米休的能量场时,他受到极度地震撼,他如同进入一个充满芬芳的花园。他立刻记起戴奥真尼斯。他问丹达米休:“我前来邀请你——与我回去。你将会是我们皇家的贵宾,我们将提供你所有的舒适、享受,但你必须跟我来雅典。”
    丹达米休说:“我已经抛弃所有的来与所有的走。”他正在讲述别的东西,而亚历山大无法立刻了解。他在说:“现在,不再有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再有走出这个世界。我已超越所有的来和走。”在东方我们所说的来和走是:来到子宫里,以及走入死亡中。
    亚历山大说:“但这是一个命令——我命令你!你必须跟随。这是亚历山大大帝下的指令!”
    丹达米休笑了。同样的笑、再度让亚历山大想起戴奥真尼斯——同样的笑。丹达米休说:“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我,甚至死亡也不能。”
    亚历山大说:“你不了解——我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他拔出他的剑说:“若不是你跟我走,就是我将你的头砍下。”
    丹达米休说:“做啊!把头砍下来啊!——因为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我在多年以前已经做了。当头掉落时,你会看见它掉落在地上,而我也会看见它掉落在地上。”
    亚历山大说:“你要如何看见?你已经死了!”
    丹达米休说:“那就是要点所在:我再也不可能死亡,我已经成为一个观照者。我将会和你一样地旁观我的死亡。它将会发生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你会看到,我也会看到。而且我在这个身体的目的业已完成:我已经到达了。这个身体再也不需要存在。把头砍掉!”
    亚历山大必须将他的剑放回剑鞘中——你不可能杀死一个这样的人。    第三个故事是:    当亚历山大死之时,他回忆起戴奥真尼斯和丹达米休两人,他回忆起他们的笑、他们的平和、他们的喜悦。
    他回忆起他们有某些超越死亡的东西:“而我一无所有。”
    他哭泣,泪水来到他的眼睛,而后他对首相说:“当我死后,你把我的身体带到墓园时,让我的手伸出灵柩外。”
    首相问:“但这不合传统!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亚历山大说:“我想要人们看到,我空手而来,而我空手而走,我整个一生都被浪费掉了,让我的手伸出灵柩外,好让每个人都能看见——甚至亚历山大大帝也是空手而走的。”
    值得静心冥想这些故事。
    佛陀说:胜过打赢一千场仗的是,征服你自己。    那时胜利是属于你的。    没有其它的胜利是属于你的。只有这个胜利无法从你身上被带走——因此它是你的。    它不可能从你身上被带走,
    天使不能,恶魔也不能,
    天堂或地狱都不能。    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它从你身上带走。记得,唯有那个无法被带走的才是你的。任何能被带走的都不是你的。不要依赖那些将全被带走的东西,因为这个依赖将带给你痛苦,不要对任何能被从你身上带走的任何东西怀有占有欲,因为你的占有欲将为你创造出极大的痛苦。和那真正是你的将会与你停留在一起,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将它带走的。它不可能被偷走,你不可能让它被抢走,就它而言你不可能破产。甚至死亡也无法带走它。
    克里虚那说:你无法以武器将它切断,剑无法穿透它,箭无法射到它,对它而言,子弹毫无用武之地。火无法烧毁它。
    那时在葬礼中,你的身体将会被火化,但你不会被火化——如果你已经知道你自己,如果你已经知道在你内在的意识是什么。如果你已经征服你的意识,那么身体将会被火化,变成灰,但你不会被火化,你甚至不会被触碰到。你会永远继续着——你是永恒的。但这个永恒唯有在你变成你自已的主人时才会被知道。
    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在驾御别人,在追逐权力、名利,在征服这个世界。征服你自己。唯一值得征服的是你自己的存在。    更胜于一百年的崇拜的,
    更胜于一千样的祭品的,
    更胜于放弃一千条世俗的道路
    以赢得声誉的
    更胜于在森林里
    看顾圣火一百年的——
    是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
    一个片刻的崇敬    一段极具重大涵意的经文。慢慢地静心冥想它。胜过一百年的崇拜……是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的一分钟的崇敬。为什么?——因为在庙里,你只是在崇拜石头。而藉着崇拜石头——无论是在庙里或是在家里——藉着崇拜雕像和图片、藉著崇拜死的经典,遵守仪式和礼节,你不会尝到任何佛性的滋味。
    但是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的一分钟的崇敬,远具有价值。为什么?——因为当你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行礼时,某些属于这个佛的,某些他的波动会穿透你,搅动你沉睡的心灵,穿透你的存在,象一束光进入你的灵魂的黑夜般,带给你第一次对神性的瞥见。
    它不可能发生在庙宇里、在清真寺里、在教堂里、在犹太会堂里、在上师的追念仪式里。如果你是在那那克的附近时,它是可能发生的,但不是在那那克的追念仪式里。如果你与耶稣处在一种爱的发生中,它是可能发生的,但不是在一个教堂里。它是可能的,如果你臣服于一个佛,如果你对一个佛说:“我来到佛的脚下,我臣服、交付自己。”但它不可能发生在一个佛教寺庙里;它不可能发生在一个佛的雕像前。你必须要找到一个活的佛——没有其它的路,没有捷径可走。
    胜过一千样祭品,胜过放弃一千条世俗的道路……是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一分钟的崇敬。
    基本上你为什么崇拜?你为什么向雕像献祭花朵、食物?你为什么排斥一千条世俗的道路?——因为贪婪和恐惧。不是恐惧就是贪婪,或许是两者!因为贪婪和恐惧不是相异的——它们是一体的两面。贪婪是隐藏的恐惧,恐惧是隐藏的贪婪。
    而且不只世俗的人是贪婪的,所谓的弃俗的人也是一样的贪婪或者他们甚至是更贪婪。他们是如此地贪婪,以至于无法满足于这个世界。他们是如此地贪婪,因此他们在欲求天堂的欢愉:只有天国能满足他们,这个世界是不够的。而那就是你们所谓的圣人一直在教你们的。他们说:“你为什么把你的时间浪费在短暂的欢愉中?跟随我们!我们将会显示给你看,能够找到永远持续的欢愉的方法。”
    但这是纯粹的贪婪!世俗的人似乎是比较不贪婪的,因为他满足于短暂的。而弃俗的人是如许的贪婪,他要某种长久的,能永远持续的。世俗是贪婪的,弃俗也是贪婪的。
    你们的教士是非常贪婪的人,你们的和尚是非常贪婪的人。    有一天一个新教的牧师到波那德利的理发厅剪头发。当波那德利剪完时,牧师伸手去拿他的钱包,但理发师摇摇头,笑着说:“牧师,请把您的钱包放回去,我从不向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收费。”
    牧师向他道谢后离开,但他很快地回来,并送给这位虔诚的理发师一本圣经。
    几个小时过后,路克神父走进这位意大利人的店铺,也要剪头发。理发师又再度婉拒任何的支付。他说:“没关系,神父,我是不拿教士的钱的。”
    路克神父离去后,随即回来,带着一个十字架项链送给波那德利,象征他的感激。
    到黄昏时,一个犹太教士进入店里。他也是剪头发。当犹太教士伸手拿钱包时,理发师把钱推开。波那德利说:“不要紧,教士。我不向为上帝工作的人拿钱。”
    所以犹太教士离开,几分钟后并带着另外一个教士过来!    人们透过贪婪与恐惧而活。有些人恐惧地狱,因此他们崇拜,有些人贪婪天堂,因此他们崇拜。    一个苏菲的故事说:
    耶稣来到一个小镇。他看到一些人非常忧伤地坐着,处于极度的痛苦中,他从未看过象这样子这么多悲伤的人。他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不幸降临在你们身上?”
    他们说:“我们在害怕地狱,我们在颤抖。我们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自己从地狱中拯救出来——那就是我们的恐惧,那就是我们持续的痛苦。我们无法入睡,我们无法安歇,除非我们找到办法。”
    耶稣转身离开这群人后,就在前面距离不远的地方,他发现有另外一群人正坐在树下,非常地忧伤,处于极大的焦虑中,就同第一群人一样。耶稣非常地困惑。他问:“怎么回事?在这个小镇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如此地忧伤?你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如果你们再继续处在这样的情况中,再不久你们将会发疯!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说:“没有任何事倩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在害怕我们可能会失去天堂,我们也许不能进入天堂。而我们必须要得到它,不计任何代价,那是我们的焦虑、我们的紧张的来源。”
    耶稣也离开这群人。苏菲说:为什么耶稣会离开这些人?——因为他们是宗教之人!他应该要教导他们避开地狱的方法,以及如何进入天堂,但他却只是转身离开他们。
    接着他发现第三群人在一个花园里,他们正在舞蹈、歌唱、享乐。他问:“什么典礼正在进行呢?是你们的节庆吗?”
    他们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节庆——只是我们对神的感激,对他所给与我们的而感激。我们不值得他这么做。”
    耶稣说:“我将会对你们说,我将会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是我的人。”    这个故事和基督教无关,但苏菲教有一些关于耶稣的非常优美的故事。事实上,他们远比所谓的正统的教会更深刻地了解耶稣。这是一个优美的故事。它说明,既不是那些透过恐惧而活,也不是那些透过贪婪而活的人将会进入神的国度,而只是那些活在极度地喜悦、感恩、感激的人。
    但你能在哪里学习感激呢?如果你还未看到一个佛,你将不会知道什么是感激。如果你还未遇见过一个佛,你要在哪里学习庆祝呢?一个佛是一个庆祝,一个佛是一个节庆,一个持续进行的节庆,一支延续不断的舞蹈,不知道什么是结束,一首永远不断地继续的歌。
    如果你曾经遇见过一个佛,在那时,一分钟的崇敬就已足够。
    抛弃你所有的恐惧,抛弃你所有的贪婪。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门徒。学习如何吸收一个已经抵达他最内在的中心的人的精神,一个再也不是活在外围的人,他已经成道,他的存在是光。
    学习向那个光睁开你的眼睛,学习说:“我已臣服于佛陀,我臣服于僧团,我臣服于法。”有三种巨服,第一种是向一个已经觉醒的人臣服;第二种是向与觉醒者的团体住在一起的伙伴臣服——因为觉醒者的香气会渐渐地渗透进入他的伙伴们,那与觉醒者住在一起的伙伴是被赐福的。第三种是向法,最终的法则臣服,透过法,那沉睡者已经成为觉醒的,而其它的沉睡者正在成为觉醒的。
    这三种臣服……而一分钟的崇敬比一百年的崇拜、一千样的祭品更有价值……
    胜过放弃一千条世俗的道路以赢得名声,甚至胜过在森林里看顾神圣之火的——是向一个已征服他自己的人,一分钟的崇敬。    崇敬这样的人,
    一个具有古老美德与圣洁的师父,
    就是赢得生命本身,
    以及美、力量和快乐。    崇敬这样的人就是知道存在中最奥秘的现象。向一个佛俯身参拜时会有一个奇迹发生。某些东西开始从这个佛流进门徒的心里,那是一条看不见的河流,一条光的河流。
    一个具有古老的美德和圣洁的师父……这段经文的意思是什么?具有古老的美德和圣洁?有一个矛盾所在:圣洁就如清晨的太阳照在莲花叶上的露珠一般的清新,而圣洁亦如喜马拉雅山一般地古老。它是两者,因为它是永恒的。它是从最初到最终,但它也是新的,每一个片刻都是新的,每一个片刻都在更新它自已。它不是一个只有坐在那里的死的东西,它是一个活生生的过程。它不是一个停滞不流的池塘,它是一条奔流到大海的河流。所以它每一个片刻都是新的,因此每一个佛永都是年轻的。
    你曾经看过任何佛陀的雕像是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吗?不。你曾经看过任何马哈维亚或是拉玛、或是克里虚那的雕像是老的吗?没有任何佛陀、克里虚那或马哈维亚的雕像是老的,虽然他们都活得很老,全都超过八十岁。为什么我们没有他们年老的雕像?为的是要表现真理的永恒的朝气,真理永恒的清新。
    但他们所说的仍旧是最古老的:如许的古老,以至它实际上从未有过开始。它一直都存在,直至永远。
    有另外一个说法也是在表达这一个现象:据说老子出生时就已经是年老的。当佛陀死时,他是八十二岁;而当老子出生时,他是八十二岁。他八十二岁时被生出来,他活在母亲的子宫里八十二年。这是一个优美的故事。并非他真是如此——因为我们也必须想想这个女人!——但它说出某些东西。它说明真理是古老地久远,它一直都是古老的。
    这些故事都很美。
    据说当查拉图斯特拉出生时……他是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中,唯一流传这种故事的小孩。当他出生时——每个小孩子出生时都在哭——而查拉图斯特拉在笑。太美了!并非他真正会这样做。没有任何小孩可以做到——就生理上而言,这是不可能的事——孩子必须哭。他透过哭清除他的胸腔和呼吸系统的废物。他无法笑,他甚至无法呼吸,他首先必须哭。
    如果持续几秒钟、几分钟不哭,那表示他可能根本不会活。那时他必须被强迫去哭。医生会将他倒过来抓着,在屁股上拍一下以帮助他哭泣。如果他哭,那表示他将会活。如果他哭,那会清理胸腔——因为当他在母亲的子宫里时,很多的黏膜累积在胸腔里。他在母亲的子宫里不用呼吸,因此整个呼吸系统被黏液阻塞住,所以每一个小孩生理性地必须哭,透过哭泣他可以清除黏液。笑是不可能的。
    但查拉图斯特拉笑是深具象征意义的。它象征什么意义呢?它象征着这整个生命只是一个幻象,只值得一笑置之。它是荒谬可笑的!他从开始就知道这是荒谬可笑的。真正的生命是某个全然不同的东西。
    崇敬这样的人,一个具有古老美德和圣洁的师父,就是赢得生命本身……藉着崇敬一个佛,藉着尊敬一个佛、籍着信任一个佛,你征服生命本身。而后你将达到美、力量和快乐。在那个臣服中,你将变成美,因为自我消失了,而自我就是丑陋。你将变成力量,因为自我消失了,自我一直都是虚弱无力的。你将首度变得快乐,因为你首度对真理有一些瞥见,你首度对你自己的本性有一些瞥见。佛是一面镜子:当你俯身参拜时,你看到自己原始的脸反映在佛身上。
    让你的心充满着这个祈祷:    我臣服于佛,
    我臣服于僧团,
    我臣服于法。    今天到此为止。第十章 如同天空般浩瀚广大    钟爱的师父,西方式的思维非常地倾向分析、倾向大脑的左半球。而东方的思维恰好是相反,倾向右半球的直觉。西方强烈地着迷于东方,而东方着迷于西方。双方都是等量的——这是智慧所产生的和谐以及对方的超绝吗?    波蜜.德林,对立的超越不是一个量的现象,而是质的焕然革新。它的重点不在于双方的等量;那会是一个非常数学的解决方式。量意味物质,等量的双方只会给你一个表面上的结合,但不是一个真正的结合——一个死的结合,不是活的,没有呼吸,没有心在跳动。
    真正的结合是一个对话:不是双方都等量,而是一个爱的关系,一个我/卿的关系。它的重点在于衔接对立的两极,而不是将它们一起放在同一个地方。
    双方都是重要的,无与伦比的重要。既不能舍弃分析,也不能舍弃直觉。舍弃分析,你会变得外在是贫穷的、饥饿的、不健康的。而当一个人外在是贫穷的、饥饿的、不健康的,他怎么可能向内走呢?那是不可能的。
    外在的贫困阻碍内在的旅程。你是如此地缠扰于食物、衣服、栖居之所,你没有时间和空间向内走,去思考生命中更高的价值。
    在《优婆尼沙经》中有一个优美的故事。虚克图,一个年轻男孩,从大学里回来,充满着知识。他是一个非常聪颖的学生,他睥睨全校,赢得所有可能得到的奖牌和成绩。他非常骄傲地回家。他年老的父亲,乌达拉克注视着他,问他一个问题:“你充满着知识而归,但你知道那知者吗?你已经累积很多的资讯,你的意识充满着借来的智慧——但这个意识是什么?你知道你是谁吗?”
    虚克图说:“这个问题从未在大学中被提起过。我学过《吠檀经》,我学过语言、哲学、诗、文学、历史、地理。我已经学到所有大学里有的,但根本没有这个科目。你正在问一个奇怪的问题;在大学里从未有任何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它不在我的授课大纲中,它不在我的课程中。”
    乌达拉克说:“你做一件事:断食两个礼拜,那时我将问你一些事情。”
    他想要炫耀他的学问,只是一个年轻人的欲望。他一定梦想过,他的父亲将会很高兴。虽然父亲说:“等待两个礼拜,先节食。”但他开始谈论那最终的、绝对的婆罗门义理。
    父亲说:“你等待两个礼拜,那时我们将讨论婆罗门的义理。”
    两天的断食、三天的断食、四天的断食,而后父亲开始问他:“什么是婆罗门的义理?”开头时,他会稍微回答一些,背诵他曾经填塞过的知识,卖弄它们。但到第一个礼拜的结束时,他是如此地疲倦、精疲力竭、如此地饥饿,以至于当父亲问他:“什么是婆罗门的义理时?”他说:“不要再问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了!我很饿,我只想到食物,而你却在问我婆罗门的义理是什么。此刻,只有食物才是婆罗门的义理。”
    父亲说:“所以你整个知识只是因为你从未饥饿过。因为你被照料,你的身体被滋养,对你而言,谈论伟大的哲学是容易的。现在才是真正的问题。现在把你的知识带出来!”
    虚克图说:“我已经全部忘记了。只有一件事情萦绕着我:饥饿、饥饿——日复一日,我无法入睡,我无法休息。在我的肚子里有一把火,我正处在煎熬中;我根本不知道任何东西。我已经忘掉全部我所学的。”
    父亲说:“我的儿子,食物是朝向婆罗门的第一步。食物是婆罗门。”一段极具重大意义的声明,印度已经完全忘掉它了。
    食物是神,第一个神。
    如果你抛弃分析的思维,科学消失。如果你抛弃分析的思维,你不可能会富足;你必定会贫困而饥饿,而你将失去你和神的第一个接触。
    西方是处在那样的接触中,那没有什么不对。这个分析的指向是朝向知道神的重要的一步。我并不反对它。但一个人不应该停在那里。食物不是一个最终的价值,它是一个朝向终点的工具。而如果你有一个静心的朝圣之旅,你会开始将食物转变成祈祷。
    这视人而定,画家吃相同的食物,在他身上食物转变成画。诗人也吃相同的食物,在他身上食物转变成诗。爱人也吃相同的食物,在他身上食物转变成爱。杀人者也吃相同的食物,在他身上食物转变成谋杀和毁灭。亚历山大、成吉思汗、希特勒、佛陀、基督和克里虚那,他们没有吃不同的食物,食物多多少少是相同的。但在希特勒身上,它变成毁灭,在佛陀身上,它变成慈悲。食物是未经处理的能量,它视你如何转换它而定。你是转换者,你才是真正重要的,而不是你所吃的东西。
    金钱本身不是邪恶的。那是我探究存在的基本方法:金钱是中立的,它视你而定。在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的手中,金钱极端地美。它可以变成音乐,它可以变成艺术,它可以变成科学,它可以变成宗教。邪恶的不是金钱,而是人。愚昧的人,如果他有钱而不知道如何运用金钱时,他的钱将会创造出更多的贪婪。金钱可以使你从贪婪解脱,但愚昧的人将金钱兑换成更多的贪婪。它变成愤怒,它变成性,它变成淫欲。愚昧的人拥有越多的金钱就会变得越愚昧,因为他变得越来越有权力去做愚昧的事。
    带着智慧,每一件事情都会被蜕变成智慧。
    分析式的思维不是不好的,科学对真实世界的探究方式并不是不好——但是只是一个工具,它不可能成为目标?目标是自知——关于自我的知识,目标是要知道神。目标是要知道永恒,那不死的。那才是目标,知道那散布、弥漫于整个存在的最终的法则——因为藉着知道它,一个人将会被解放。真理会解放。
    东方对朝向那最终的目标曾经做出伟大的、无与伦比的贡献。但失去工具,你怎么可能达到目标呢?而失去目标,拥有全部这些工具又何具意义?重点在于东方和西方之间深刻的对话,重点在于一个结婚,而不是一个这两种不同的方式的等量的结合,不是一半的东方、一半的西方,不是一些科学,然后一些宗教的结合。人类的生命不是那种数学式的,它是诗的。
    所需要的是一个对话,一个我/卿的关系,在东方和西方之间的恋爱,一个深深的拥抱。它的重点不在于相等的量。而是要整个西方和整个的东方相会,并融入彼此——不是一半的东方、一半的西方——整个的东方和整个的西方在一个深深的爱的关系中,融入彼此。唯有如此,真正的结合,对立的超越,才会是可能的。
    当两个爱人在深深的性高潮的喜悦中相会时,将会有超越。吸引力在于:东方觉得着迷于西方,而西方着迷于东方。但危险在于,从西方来的人太过着迷于东方,而抛弃做为一个西方人变成东方人;而着迷于西方的人,抛弃做为一个东方人而变成西方人,所以没有任何的改变,不曾有过相信、不曾有过相融,再度是同样的问题。人们不过是改变他们的位置,现在,东方人站在西方人那半边大脑,而西方人站在东方人那半边大脑。现在西方人在静心,而东方人在牛津、剑桥、哈佛读书。成为一个科学家,一个生理学家,这将不会有所帮助,因为没有交集产生。
    我在这里的努力,不是要将西方人的思维转变成东方式的,将东方人的头脑转变成西方式的,而是要使两者在这里相会——不是部分的,而是完整的。并且记住,当两个整体相会时,它变成一个整体。当两个完整相会时,它变成一个完整:那才是超越。这是一个非常迫切性的需要,因为失去它,人类将没有希望,人类将没有未来可言。
    我们在这尝试要做的,对人类的未来具有无比的重要性。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实验——事实上,没有其它的实验曾经比这个更重要。你也许并未察觉到,你们正在参与某件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事。否则存在于东方人和西方人之间的分裂将会杀死人类。东方是贫穷的,太过贫穷了,而西方变得太过富裕,这个罅隙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大。这个罅隙迟早定会制造出第三次世界大战——这对双方都是毁灭性的。
    在它发生之前,我们必须散布一个新的视野,我们必须诞生一个新人类,一个既不是东方人也不是西方人,而是两者同时并存的人。不是等量的存在,一半的西方人、一半的东方人门徒——而且是完全的西方人、完全的东方人。    钟爱的师父,我想要成为一个门徒,但我办不到,因为我已经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我怎能接受两个师父在?而我是否被准许能在成为一个门徒之前发问呢?    亚历山大,问题不在于接受两位师父。问题不在于师父,问题在于臣服。如果你臣服于基督,就是臣服于我。如果你臣服于我,就是臣服于基督,于佛陀,于马哈维亚,于克里虚那。问题在于臣服。你从错误的一端在看这个问题。如果你知道如何臣服,那时所有的师父都是一体的。那时你将在佛陀中发现基督,在基督中发现佛陀。
    臣服的心变得如此深深地处于和谐中,以至于能够看到克里虚那和基督不是相异的。他们的语言当然是不同的——克里虚那讲梵文、基督讲亚米克语。他们当然会使用不同的隐喻,不同的寓言。他们是不同的手指,但指向相同的月亮。如果你可以看到月亮,你还会担心手指头吗?如果你可以看到月亮,你还会执迷于手指——这是克里虚那的手指,还是基督的,或是佛陀的,或是老子的吗?它有关系吗?一旦月亮被知道时,手指就被遗忘了。变得太过执迷于手指是一种病态。印度教徒是不健康的,回教徒是不健康的,基督教徒是不健康的。他们已经变得太过萦绕、太过执迷于手指头。
    只有一个月亮,但它被一千零一个湖泊反映出来。不要变得太过执着于湖面上的映象,不要变得太过执着于湖!湖和月亮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使如果湖泊消失,月亮仍旧保持不变。湖水也许变得太过扰动,也许看不清楚它的映像,但月亮仍旧在那。
    是的,是有不同的湖泊,而且它们有不同种类的湖水。有的湖是咸的,有的湖是甜的;有的湖带有一点点的水蓝色,有的湖是淡绿色——以及诸如此类。有的湖是很深的,有的湖是很浅的。但这些相异点对于被湖水反映出来的月亮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那么你甚至不会犹豫一分钟要成为一个门徒。因为你在犹豫,容我告诉你:你不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而你说“笃行的天主教徒”的意思是什么呢?因为你每个礼拜天都上教堂吗?因为你每天晚上做主祷文吗?因为你每天固定时段读圣经吗?你说你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的意思是什么?那么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了什么?如果你已经找到答案,你不需要在这里。如果你还未找到答案,记得,你仍然必须探寻、必须去开始这段旅程……
    我在伸出我的手,而你却说:“我怎能握住两位师父的手?”难道你认为你握住基督的手了吗?再看一次!你的手是空的。如果你无法握住一个活的师父的手,你又怎么握住一个已离去两千年的师父的手?你甚至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存在过。有人认为那只是一个故事,历史上从未有过一个象基督一样的人。有些伟大的学者认为这只是一个古老的民俗戏剧!整个耶稣的故事从未是一个史实。
    你要如何丢弃这些怀疑?而且如果你仔细看这些故事,它们将会在你里面创造出一千零一个怀疑。耶稣走在水面上,亚历山大,你真的会相信吗?而当我说“真的”时,我指的就是“真的”。你真的会相信吗——某个人走在水面上?你真的会相信耶稣触碰瞎子的眼睛而使他们重见光明吗?你真的会相信耶稣让拉撒路死而复生吗?你相信耶稣是处女怀胎所生的吗?那是可能的吗?你相信耶稣在死后三天再度复活吗?
    查看你的内在深处——你将会发现一千零一个怀疑。事实上,即使要相信一个活的师父都已如此困难,又要如何相信一个死的师父?而围绕在死的师父身上,一定会有故事让门徒们创造出来,而那是出于他们的愚昧。他们以为籍着创造这些故事,他们能够帮助师父的讯息散布出去。就短时间而言,也许会是如此——在某个年代,耶稣会变得重要只是因为他是处女怀胎所生。佛陀不是处女怀胎所生,马哈维亚不是处女怀胎所生,克里虚那不是……所以这是某种难得一见,独一无二的,没有其它任何人能如是宣称,它使人们印象深刻。但随着人们变得越来越受教育,当聪明才智成长,当人们变得越来越会思考时,同样的事情变成问题。现在一个人甚至提到它都会感到迟疑。
    基督的复活帮助基督教散布到全世界,因为基督是唯一死而复活的人:理所当然的,他会有关于死后将会如何发生的第一手资料。佛陀、马哈维亚他们活着时谈到死亡和超越,但他们没有任何实地的经验。耶稣有。这帮助基督教散布到全世界去。但现在同样的事情已变成一个不利的因素。现在谈到复活是会被耻笑的。
    你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的意思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只会有两个选择余地:要不你不会在这里,不会有这个需要;或者如果你感觉到基督的意识在这里,那么在你这里将不会有任何迟疑要成为一个门徒。那会使你真正的成为一个天主教徒,那会使你成为一个基督。
    不要成为一个基督徒,那是不够的。除非你是一个基督,否则就是没有任何的作用产生。试着成为一个基督,而不是成为一个基督徒。基督徒只是一个信徒,而所有的信徒都是盲目的。基督是有眼睛的。而且记得,当我使用“基督”这个字时,我不只是指耶稣而已。基督是一个最终的意识状态:在东方我们称它是成为一个佛的状态。这些都是相同的字。耶稣只是众多基督之一——佛陀是另一个,老子是另一个,曾经有过很多,并也将会有很多。它是一系列光的队伍。
    而且总是会有一个活的基督在世界上某个角落。你可以称他是佛,你可以称他是基督,它只是视你所使用的语言而决定。但不要成为一个狂热主义者,不要成为偏执狂,那只会制造愚昧,那不会对成长有帮助,不会对达到更多的意识有帮助。    两个科学家决定进行一个实验,让一个男人和一只母猩猩交配。他们一致同意只有一个真正愚钝的人才会顺从地答应这样的行为。所以他们到码头去,碰到法纳利刚从船上下来。
    其中一个科学家提议:“我们将给你五千美元要你和一只猩猩上床,你做不做?”
    法纳利同意。并告诉他们:“但我有三个条件。”
    另一位科学家问:“是什么?”
这个意大利人说:“首先,我只做一次。第二点,没有任何人可以看。第三点,如果孩子被生下来,它必须做一个天主教徒。”    亚历山大,天主教已经太够了,新教已经太够了,印度教和回教徒已经太够了。现在让所有那些无意义的事结束。让新的人类浮现,那时犹太教徒、印度教徒、耆那教徒和佛教徒不会再持续不断地打仗、争论,试着要摧毁彼此,试着要将他们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那时人类将会有选择的自由。你似乎没有选择的自由。你的成为一个天主教徒似乎象是一个铐在你脚上的链子,你的成为一个天主教似乎象是一面监狱的高墙围绕着你。你不是自由的。    你说:“我想要成为一个门徒……”是谁在阻止你?你想要成为一个门徒,然而你的天主教徒身分阻止你。它是一面墙,它不是一座桥。
    真实的宗教总是一座桥而从不是一面墙。    麦金提坐在告解室里。他对教士说:“神父,我不觉得需要为我的几件通奸行为请求原谅。”
    震惊的教士问:“为什么不?”
    麦金提说:“这是因为和我发生过关系的有夫之妇全都是犹太人!”
教士说:“哦!孩子,你做得很对,那是唯一能够修理犹太人的方法。”    你不被允许可以对一个基督徒做的事,却被允许可以对一个犹太人做。你不被允许可以对一个印度教徒做的事,却被准许可以高兴的,随兴所至的对一个回教徒做。这是哪门子的宗教性?我们创造的是哪门子的万物之灵?这是精神官能症,这是精神病患。我们需要一种更健康的人。
    我的门徒不涉及任何的教派,这不是一个教派,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意识型态。我不宣传任何的意识型态。甚至会有无神论者在此,而他们是门徒,他们不信仰神。我不会使它成为一个基本的要求。没有基本的要求——除了你对真理的渴求。但那不会使你成为偏执狂。事实上,对真理的探寻、对真理的渴求,使你绝对不可能是偏执的。
    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是不偏执的。他只是具有宗教性——不是基督教、不是印度教。他受不了做印度教徒或基督教徒,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地狭隘?他受不了卷进任何的偏见中;他无法信仰别人达成所下的结论。他在他自己的旅程中,他想要以自己的眼睛见识真理,他想要以自己的耳朵听到神的声音,他想要以自己的心感觉生命和存在。他的找寻是个人的。
    门徒不属于一个教派。这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的相会。我们相信,因为我们在同样的旅程中。没有任何的意识型态将我的门徒约束在一起,这只是因为同样对真理的探寻而使我们在相同的路上巧然相逢。我们是同路人,没有任何的东西将门徒束缚在一起,没有信仰、传统、经典的柬缚。而且事实上,门徒们不尽然是直接连结的——他们的连结是与我的。
    一个门徒与我连结,另一个门徒与我连结,因此他们透过我而彼此连结。没有其它的组织系统。我的作用只是一个中心,而他们全都与我连结,因此他们觉得彼此相系。
    这就是一个社区如何建立的,如何诞生的。一个社区唯有当这个佛在时才是活的,当这个基督在时才是活的。一旦基督离去,社区消失而成为一个教派。我永远不希望我的门徒成为一个教徒。
    亚历山大,你同时问到:“我是否被准许能在成为一个门徒之前发问吗?”
    你已经问一个问题,而我也已经回答了。是的,这绝对是受到欢迎的。事实上,在成为门徒之后会变得越来越难以发问——这些问题看起来如此的愚蠢。你在这待得越久,你问得越少。而那些在这里待最久的人,已经完全忘记要问任何事情了。不必担心那个。你可以只为发问而发问,你不必然要成为一个门徒。
    实际上,我对来自非门徒的问题比较有兴趣,因为如此一来我才能引诱他们。    一只苏联兔子越过布斯特的边界逃跑,它不停的跑,直到有一只波兰兔子向他证实他已到达波兰境内。波兰鬼子问他:“你为什么逃跑?”
    苏联小白兔说:“因为他们在阉割苏联境内所有的骆驼。”
    “但你不是一只骆驼,你是一只兔子!”
    “是的——但他们阉割在先,发问在后。”    钟爱的师父,再生中,我内在过去的知识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生。起先有痛苦和恐惧,接着在我内在有一个爆发,感觉象是一只野兽,随后就是一阵极大的释放和喜悦。我感觉到,一片我常久携带的黑云业已离我而去。然而我依旧对我是谁一无所知。请评论。    贝密.佳南,“我是谁?”不真正是一个问题;因此它水远无法被回答,既无法被别人、也无法被你自己回答。那么它是什么?它是一个公案。问“我是谁?”是十足的荒谬可笑的。藉着问它,不要期望有一天你将会得到解答。如果你继续一直问“我是谁?我是谁?”如果你使它成为一个静心,如同马哈西常对他的门徒说的……他通常只给一个简单的静心;只是坐着、重复念,首先大声地,接着稍微小声点,接着只是在喉咙里念,接着甚至喉咙也不要用到,只是在你的内心深处,让这个声音重复:“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人们常以为,如果他们正确地跟随这个指示,有一天他们会突然知道答案。那不是事实,你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但籍着问它,首先所有你从前有过的答案,那些关于你自己的想法,将会消失。
    “我是谁?”象是一根刺。它可以将你脚底的另一根刺拔出来。你可以使用这根刺,你可以使用这根刺去拔出那根一直在脚底刺痛着你的那根刺。当两根刺都被拔出时,你可以将两根刺都丢弃。你不需要保留第二根刺,只是因为它曾经给过你这么大的帮忙,把第一根刺拔出来。你不需要只是出于感激、崇敬而将它放回到第一根刺的位置上。
    “我是谁?”只是一个巧妙的设计,它象禅的公案一样荒谬。
    禅师对门徒说:“静心冥想:什么是单手的掌声?”单手无法鼓掌。师父知道,门徒知道——单手无法鼓掌——但师父坚持:“静心冥想它。发疯地静心——一问、再问、再问,让问题越来越深地进入。让它渗透进入你的心,进入你的灵魂。”
    当师父这样说时,门徒必得做它。有的时候十年,有的时候二十年经过,而门徒继续在问这个荒谬的问题,清楚地知道单手无法鼓掌。而师父说:“如果你得到答案,把它们带过来。”有的时候,门徒会创造答案,因为他已经对这个问题烦透了。有的时候他会希望:“也许这是解答。”他带去告诉师父:“流水的声音是单手的掌声。”
    师父以禅棒打他的头,说:“笨蛋!这不是解答,回去。”——因为流水的声音不是单手的掌声,而是因石头而发出的声音。移开石头,声音就会消失。所以这是两个东西撞击出来的声音,而不是一个。
    而后他回去做静心。当他正在静心时,听到远处在毂鸟的叫声,于是他以为:“这就是了!这一定是——如许地优美,如许地超俗。这是天籁之音,这一定是真正的解答。”于是他跑着过去,却再度被敲打。
    禅师真的是精通于打击……不只是打,有时是将你丢出窗外,有时在你面前将门关上。他们会做任何事以叫醒你,这是他们的慈悲。你再度被好好地敲一顿,师父大吼你是个十足的笨蛋:“这不是答案。再回去,静心!”就这样持续不断、持续不断地有很多的答案。而却没有任何解答被接受,而且也不可能有任何解答会被接受。
    有的时候会发生,甚至在门徒说他已经得到是什么答案之前,师父就开始用他——因为重点不在于他带来的是什么答案,那是完全无关紧要的。无论他带来什么解答都会是错的。所有的解笞都是错的。
    但有一天他来时,师父却拥抱他,因为他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他走路的方式、围绕在他身上的优雅,他所携带的气氛,那个宁静:没有问题,没有解答。并非他已带来任何解答,相反地,这一次,他甚至不带问题而来,他已经忘掉问题本身。他再也不问了。他全然宁静地来,甚至没有一丝的微波在他的脑海里。而师父立即看出来。
    有的时候会发生,门徒一直不出现,而师父必须去找寻、搜寻门徒,因为他感觉到,在门徒的内心深处,问题已经消失了。现在门徒觉得:“为什么要不必要地麻烦师父?意义何在?没有解答,没有问题。”这宁静是如许地强烈,以至于他不想要出来。
    师父过来,并告诉他:“既然你已经有答案,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出现?我一直在等你。”    有一次发生过:
    当临济禅师正要离开他的师父——因为师父说:“你去走一个三年的朝圣之旅,去走所有的寺庙。”——在他离开之前,师父开始敲他。临济说:“我没有做任何事,我没有说任何话,这是哪门子的践行?我即将要徒步旅行去朝圣三年。”——在那个年代,这是很危险的——“我也许会回来,我也许不会回来。”
    师父说:“那就是原因所在,我也许不会再有机会敲你了。我怀疑,你正在那个伟大的宁静降临的边缘上,只剩问题的最后一部分,甚至不是‘我是谁?’而是只剩下那个问题在那。任何一天它都可能会消失,那时没有人知道你是否会回来,还是不会回来。我是一个老人家,我将要到哪搜索、寻问你的下落?这是我打你的最后一个机会——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是的,的确是如此,这的确是最后的机会。临济三年后回来,而他成道了。他回来,给师父一个巴掌,说:“你这个混蛋!你是对的。我只想要打你一次。你打我至少二十年了,只要一下…!”
    师父在笑,他说:“你有资格这样做。每当你觉得想打时,就可以做,只要记得,我是一个老人家了。”    佳南,你说:“而我对‘我是谁’仍然无所知,”没有任何人知道过。那么在一个佛和你之间又有何不同呢?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佛陀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么又有何不同呢?他不会为此而困扰。他笑一笑,将它视为理所当然,生命是一个奥秘。没有问题、也没有解笞。    生命不是一个解答——问题的比赛。它不是一个要被解决的难题,它是一个要被经历的奥秘。    朗恩说:“爸,我想念大学。”
    “你知道什么是什么吗?”
    “啊?”
    “你知道什么是什么吗?到浴室去,想几分钟,如果你能想出来什么是什么,我就让你
进大学。”
    朗恩进去浴室里,想几分钟,出来后说:“爸,我不知道什么是什么。”
    “你当然不会知道什么是什么。出门去给你自己找一份工作,当你找出来什么是什么的时候,我就让你进大学。”
    朗恩离开,去附近一家酒吧里,开始喝酒。他遇到艾莉丝,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很快地,他们一起到她的住处去。在喝过一些酒后她说:“抱歉,我想要披一件比较舒服的衣服。”
    艾莉丝几分钟后回来,全身一丝不挂。朗恩注视着她:“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什么?”
    “如果我知道什么是什么,我就会是在大学里,而不是在这里了。”    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什么,这是一个公案。这个朗恩的爸爸一定做过禅师:什么是什么?
    现在你在问:“我是谁?”你是你自己,你是你。问:“我是谁?”意味着你在寻求认同——我是甲,还是乙,还是丙。你只是你自己!你不可能是甲,你不可能是乙,你不能是丙。你就是你自己,你不是其它任何东西。所以没有办法回答它。
    那么,为什么会给你们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给你是因为它可以摧毁,它象是一把铁槌,它可以摧毁你所有旧的认同。例如,你想:“我的名字是拉姆,所以我是拉姆。”当你问:“我是谁?”时,这个问题将会升起:“我是拉姆,但拉姆又是什么?”你可以看得出来,那只是一个名字;它不是你的真实存在,它是一个外界所给的名字。你的父母亲必须以某个方式叫你:他们叫你“拉姆”,他们也有可能把你叫做“莱姆”,他们也有可能给你任何名字,而任何的名字都和拉姆一样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你是一个无名的真实存在。所以问:“我是谁?”你将会忘掉这个对拉姆的认同。
    更深一点,有的人说:“我是一个耆那人”、“我是一个印度人”、“我是一个犹太教徒”。那也是一个巧合而来的认同——由出生而产生的巧合——你不是它。你怎么可能是一个犹太人?是一个犹太人或印度人的意思是什么?只是因为你被犹太人或印度人抚养长大,如此而已。如果一个犹太小孩从他家被带走,而被印度人抚养长大,他将永远不会知道,永远不会梦想到,他是一个犹太人。虽然被犹太父母亲所生,但他永远不会察觉到——除非有人告诉他。否则他将会认为自己是印度人。他也许甚至会为印度教而和一个犹太人打架,他也许会为了印度教杀死一个犹太人,而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是一个犹太人。
    现在在印度有上百万的基督教徒。他们认为自已是基督教徒,但他们一直都住在这里,他们的父母亲是印度教徒,他们的父母的父母是印度教徒。几世纪以来他们都是印度教徒!现在他们被收买、说服,使他们相信、改变信仰,现在他们已经变成基督教徒。他们可以杀死印度教徒,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拚命。
    在印度有上百万的回教徒,他们曾经被强迫改变信仰。基督教徒至少是被巧妙地说服——但有上百万的印度教徒曾经被强迫加入回教。他们的抉择是:“你可以做一个回教徒而活着,否则你只有一死。”谁会想死?生之欲是如此之深,最好是能活着,即使你必须做一个回教徒而活,那也没关系。现在,那些上百万住在印度的回教徒,其实是流着印度教的血液。但他们可以杀死印度教徒——他们一直在杀——而他们也被印度教徒杀害。印度教徒是在残杀他们自己的骨肉——但是他们叫做回教徒。只是标签改变而已……而只是藉着改变标签,就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发生。
    当你问:“我是谁?”时,你将会来到这个点上。你会看到,你既不是一个回教徒,也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这些都是由于出生、抚养所产生的巧合。如果你被生在苏联,就不会是印度教徒、基督教徒,或是回教徒。你会是共产主义者,一个笃行的共产主义者——就象是一个笃行的天主教徒一样。你会否认神,你会否认祈祷,你会否认整个的宗教——因为国家是强势的,没有人会想要对抗它,那是危险的。
    国家的力量从未有过象今天的苏联一样那么强势过。个人从未象在共产主义国家一样,被贬降地如此无力过。他无法根据他自已的选择而祈祷,他无法根据自己的意志而上教堂或寺庙,国家决定一切。如果国家说:“这就是如此。”就是如此。你不能违抗国家,否则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你会被强迫入狱,或是被送去西伯利亚,或者你就是被谋杀。或者,甚至更危险的,你也许会被强迫住在精神病院中,在那里你会被电击、注射药物,你可能会被宣告发疯。如果你在苏联不是共产党员,你可能被宣告是精神错乱。而你绝对是孤立无援的,如果医生说你是精神错乱,你就是精神错乱。没有方式可以反抗他们。    穆拉.那斯鲁丁正在垂死,在他临终的病床上,他几乎处在昏迷之际。医生过来看他。医生喝醉酒了,他量脉搏,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跳动,因为他根本就把手捉错方向了。他看着那斯鲁丁的脸,对他的妻子说:“很抱歉必须告诉你,你的先生已经死了。”
    就在那一刻,那斯鲁丁睁开眼睛说:“什么!我还活着!”
    妻子说:“你不要讲话。他比较清楚,他是一个医生,一个医学博士、哲学博士、文学博士。你怎么胆敢否认他的权威!闭上你的嘴!”    这就是在苏联的情况:如果精神科医师说你精神错乱,你就是精神错乱。你知道你不是,但你完全是求助无门的;国家机器是如此之庞大,而你被吞噬在机器的齿轮中。如果你被生在苏联,你将不会是一个天主教徒,你将不会是新教徒,你将不会是印度教徒,你将不会是回教徒。
    当你静心冥想“我是谁?”时,你将来到这个它会溶解掉的点上。你走得越深……就会有越深入的问题来临;首先是社会的、意识型态的,接着是生理的。你有一个男人或是女人的身体:问题将会升起:“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意识是两者皆非。意识不可能是男的或女的。意识只是意识,它只是一个成为观照的能力。很快地,你也将通过那层障碍,你将会忘记你是男人或是女人。以及诸如此类的。
    当所有旧的认同都被丢弃时,没有任何东西保留下来,只有宁静围绕着问题:“我是谁?”问题无法靠它自己维持下去,它需要一些答案,否则它无法持续。有一点会到来,那时发问变得荒谬可笑……问题也蒸发掉了。那一刻被称作开悟。那一刻,没有得到任何的解答,你就是知道,你感觉得到,你是谁。
    贝密.佳南,继续探索下去。一些乌云已经从你的存在中消失:要觉得感激。还会有更多,它们都必将消失。这些全都是乌云——天主教徒、新教徒、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回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共产党员。这些全都是乌云——印度人、中国人、日本人、德国人、英国人。这些都是乌云——白人、黑人、男人、女人、美的、丑的、聪明的、愚笨的。这些全都是乌云!任何会变成你的认同的,都是乌云。
    让它们全都离去。开头已经发生了。但不必太急,也不必期待任何的解答——没有任何解答。当所有的问题和所有的解答都被抛在脑后时,只有你被单独留下,全然地单独,绝对的宁静,一无所知——没有内容物,没有客体必须被知道——那个意识的纯净,那个意识的纯净天空,那就是你所是的。    钟爱的师父,在做自己的主人和自我控制之间有何不同?    迪罗,它们完全相反。做自己的主人没有自己在里面,它是完全的无我。主人在那里,但是没有自己在那被主宰,没有任何东西在主宰或被主宰,只有纯净的意识。在那个纯净中,你是神的一部分;在那个纯净中,你是存在本身的贵族,但没有自己。
    当我们说“做自己的主人”时,我们在使用错误的说法。但这是没办法的,因为在那个高度上,所有的语言都是错误的;在重大的时刻中,所有的文字都将是贫乏的。
    在控制中有自我的存在。在控制中比在任何时候都有更多的自我。不控制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自我、那么多的自己——他怎么可能会有?他知道自己的软弱。
    因此你会碰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你们所谓的圣人,比罪人更是自我中心。罪人更具人性、更谦卑;而圣人由于他们的控制而几乎是没有人性的——他们以为自己超凡入圣。因为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本能,他们可以继续长时间断食,他们可以维持性饥渴好几年或一辈子,他们可以连续几天清醒而没有一分钟的睡眠——因为他们可以如此地控制身体、思维,这自然会给他们很大的自我。它喂养他们的想法:“我是某号特别人物。”它滋养他们的病态。
    罪人是比较谦卑的。他必得如此:他知道他无法控制任何东西,当愤怒来临时,他变得愤怒。当爱来临时,他变得爱。当悲伤来临时,他变得悲伤。他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他饥饿时,他准备做任何事情以得到食物;即使他必须偷窃,他也会去做。他会找到所有可能的方法。    有一个著名的苏菲故事:
    穆拉.那斯鲁丁和其他两位圣人一起到麦加朝圣。他们正经过一个村庄,这是他们旅途的最后阶段。他们钱几乎快用完了,只剩下一点点。他们买了一些叫哈瓦的甜食。但钱却不够买给三个人吃,而他们实在是太饿了。怎么办?他们甚至不准备平分这个甜点,因为如此一来它将无法填饱任何人的肚子。所以每个人开始吹嘘自己:“我对存在而言是更重要的,我的生命必须被保留下来。”
    第一个圣人说:“我一直在断食,一直在祈祷多年,在场没有人比我更虔诚、更神圣。神要我留下来,所以哈瓦必须给我。”
    第二位圣人说:“是的,我知道,你是一个伟大的苦行僧,但我是一个伟大的学者。我已经研究过所有的经典,我已将我的整个人生奉献在服务知识上,这个世界不需要会断食的人。你会做什么?你只会断食。你可以在天堂断食!这个世界需要知识。这个世界是如此地无知,它承担不起失去我的后果。哈瓦必须给我。”
    穆拉.那斯鲁丁说:“我不是一个苦行僧,所以我无法宣称我能自我控制。我也不是一个伟大的、博学多闻的学者,所以我也不能那样宣称自已。我是一个平凡的罪人,但你们听我说,神总是对罪人充满慈悲的。哈瓦属于我。”
    他们无法达成任何的共识。最后他们决定:“我们三个人全都应该睡觉,而不能去吃那个哈瓦,让神自己决定。看神将托梦给谁,到早晨时,梦将可以做决定。”
    次日早晨,圣人说:“再也没有人可以和我竞争,给我哈瓦——因为在梦里,我亲吻神的脚;那是一个人可能做的最终的期望——还会有比这更伟大的经验吗?”
    那个学者、专家、博学多闻的人笑了,他说:“那不算什么——因为神拥抱我,并且亲吻我!你亲吻他的脚?他亲吻我并且拥抱我!哈瓦在哪?它是我的。”
    他们注视那斯鲁了,问他:“你做的是什么梦?”
    那斯鲁丁说:“我是一个可怜的罪人,我的梦很普通——非常普通,甚至不值一说。但因为你们坚持,而且因为我们有协议,所以我告诉你们。在我的梦中,神出现告诉我:‘你这个笨蛋!你在做什么?把哈瓦吃掉!’所以我已经把它吃掉了——因为我怎么能违抗他的命令?现在没有任何的哈瓦剩下来了!”    自我控制给你最微妙的自我。自我控制比其它任何事情都含有更多的自我。但做自己的主人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它不含有任何的自己。控制是培养出来的、练习出来的,你必须用尽努力才能办到。它是一个长期的抗争,而后你才会达到。成为主人不是一个培养出来的东西,它不需要被练习。成为主人不是什么而是了解。它根本不是控制。
    例如:你可以控制愤怒,你可以压抑它,你可以坐在它上面。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做过什么,而你会一直被人们称赞——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生气,而你却依旧保持冷静、安和而泰然自若。但你自己知道,所有那些冷静和泰然自若都只是表面的——内在深处,你其实正在沸腾;内在深处正有一把火,但你在无意识中将它压抑下去,你强迫它进入无意识深处,而后你坐在上面,象是一座火山一样。你一直都坐在一座火山上面。
    一个控制的人是一个压抑的人,他一直在压抑。因为他一直在压抑,所以他一直在累积所有的错误。他的整个人生变成一个垃圾堆。迟早,或者说是很快的,火山将会爆发——因为你只能容纳到某个限度。你压抑愤怒,你压抑性,你压抑各种的欲望、欲求——你能继续压抑多久?你只能容纳这么多。于是有一天它超出你的控制:它爆发了。
    你们所谓的圣人、自我控制的人可以很容易被激怒。只要稍微捉弄一下,只要一下,你就会讶异:野兽立刻跳出来了。他们的圣人风范甚至不及比皮肤深,他们在内在携带很多的恶魔,他们以某些方式在勉强自己。他们的人生是一个悲惨的人生,因为那是一个在持续地对抗自已的人生。他们是精神官能症的人,而且他们正处在精神分裂的危险上,一直都在那个边缘。任何的小事情都可能变成他们忍受的最后极限。以我对生命的看法,他们不是宗教之人。
    宗教之人无所控制,宗教之人无所压抑。宗教之人了解,试着去了解,而不是控制。他变得更静心:他观看他的愤怒、他的性欲、他的嫉妒、他的占有欲。他观看所有这些围绕在身上的有毒的东西。他只是看,试着去了解愤怒是什么,而在那个了解之中,他超越了。他变成一个观照者,在他的观照中,愤怒溶化了。就好象太阳升起后,雪就开始溶化一样。
    了解会带来某些温暖,它是在你内在上升的太阳,而后严冰开始在你周围溶化。它象是你内在的火焰,而后黑暗开始消失。
    一个具有了解性、静心的人,不会是一个控制的人——而恰好是相反。他是一个观看者。而如果你想要看,你必须是绝对不带判断心理的。一个控制的人是有判断心理的,他持续不断地在谴责:“这是错的。”持续不断地在赞美:“这是美德,那是邪恶,那将会带向地狱,这将会带向天堂。”他持续不断地在判断、谴责、称赞、选择。一个控制的人活在选择中;而一个了解的人活在无选择中。
    是无选择的觉知带来真正的蜕变。而且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被压抑,所以自我不会升起,没有自己会升起。因为了解是一个主观的,内在的现象,没有人知道,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得到它。而自我来自外在,来自他人,他们怎么谈论你:他们对你的意见创造出你的自我。他们说你是睿智的,他们说你是如此的神圣,他们说你是如此的虔诚——于是很自然地,你觉得很了不起。自我是从外界而来的,自我是别人给你的。当然,他们在你面前说的是一回事,而在你背后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其实根本就是相反。
    弗洛依德常说,如果我们决定,地球上的每一个人只说实话、只有实话,即使只有二十四小时之后,所有的友谊都将消失,所有的恋情都将分离,所有的婚姻都将毁于一旦。如果被下一个这样的决定,全体的人类练习只说实话,只有实话,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当一个访客敲你的门时——你将不会说:“请进,欢迎光临,我正在等你。我已经多久没看见你了!我已苦候多时。你都到哪去了?你使我的心因为喜悦而悸动。”你将说出你真实的感受。你将说:“啊!这个杂种又来了!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笨蛋?”那就是你正在内在深处控制的东西。但你会在背后对其他人说。
    你观看自己在人前对他们说的话,和在他们背后说的话的不同。你在背后说的,比你在当面说的,更直接而更接近你的感觉。但自我依靠在人们对你说什么,而且它非常地脆弱——如此地脆弱,以至在每个自我上都写着:小心轻放。    一个波兰人——皮罗克、一个黑人——奥图,和一个墨西哥人——阿弗列斯,都在失业当中,而住在一起。有一天晚上皮罗克回来后,宣布他找到工作了,他说:“喂,老兄,明天六点要叫我起床,因为我明天必须六点半上工!”
    当皮罗克睡觉时,奥图对阿弗列斯说:“因为他是一个白人,所以他可以找到工作。我们却不行,因为我是黑人,而你是棕色的。”
    所以他们在晚上时,用鞋油涂满皮罗克的脸。他们并且一致同意要晚一点才叫他。
    隔天早晨,当皮罗克抵达工作地点时,工头说:“你是谁?”
    他回答:“你昨天雇用我,你告诉我六点半到这来。”
    “我雇用的是一个白人——你是黑人!”
    “我不是!”
    “是,你是!去照照镜子。”
这个波兰人冲到镜子前看他自己后大叫:“我的天啊!他们叫错人了!”    你的自我依靠镜子。而每一个关系都是一面镜子,每一个你碰到的人都是一面镜子,而这个自我一直在镜子前控制自己。
    迪雅,基本上自我为什么要控制?它会控制是因为社会赞赏控制,因为如果你控制,这个社会给你更多的自我。如果你跟随这个社会的想法,他们的道德律,他们的清教徒主义,他们的圣洁的概念,他们会给你越来越多的赞美。越来越多的人会向你表示尊敬;你的自我被抬得越来越高,飞得越来越高。
    但记得,自我绝不会带给你任何的蜕变。自我是发生在你身上,最无意识的现象,它会使你越来越无意识。而一个透过自我在活的人,几乎会沉醉于其中,再也不是意识清醒的。    佛南多正在结婚。有一场很大的结婚喜宴,四溢的葡萄酒象河一样在流。每件事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佛南多找不到他美丽的新娘。他在宾客中仔细查看,发现他的爸爸路易士也不见了。
    佛南多开始在房屋内外四处找寻。当他查看主卧室时,发现路易士正在和他的新娘做爱。于是佛南多轻轻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下楼走向宾客。
    他大叫:“快!快!大家快来看!路易士喝醉酒,以为他是我!”    自我使你几乎处在一种酒醉的状态。你不知道你是谁,因为你相信别人所说的你。而你也不知道别人是谁,因为你相信别人所说的别人。我们活在一个非常强烈地、制造相信的幻象的世界里。
    醒来!变得更有意识。藉着变得更有意识,你将成为你自己的存在的主人。迪雅,主人不会是自己,而自己不会是主人。你要绝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迪雅,我的教导不倾向于自我控制、自我规范,我的教导倾向于自我觉知、自我蜕变。我希望你们变得如同天空般浩瀚广大——因为那就是真正的你。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