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王座神翼5 6:国民党新桂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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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新桂系
  民国军队派系林立,这是自清末和民国初中国新式军队创立以来的一大特点。到北伐战争国民党统一中国后,中国军队派系众多这一现象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一直持续到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统治结束为止中国军队派系问题才得到最终解决。
在国民党军队众多派系中,虽然层次繁多,良莠不齐,实力不匀,产生和发展的原因及政治观点也各不相同,但其中也不乏一些亮点,尤其是在北伐战争统一中国和残酷的抗日战争中,除了蒋介石的黄埔系以外,其他国民党派系军队中,有一部分还是为中华民族的统一团结、为抵抗日本侵略者作出了一定贡献的。认真研究国民党军队派系对正确认识中国现代历史、正确认识中国自民国以来的新军队史、正确认识国民党派系军队在中国现代史中的地位无疑是有益的。通过对国民党统治时期除黄埔系以外中国较有影响的几大派系军队的一些粗浅研究,探讨其从产生、发展、到灭亡以及在中国的历史地位,达到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中国现代史的发展规律,并对中国现代军队历史有一个全面、中肯、合理的评价。

桂系概述

新桂系是指由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三人为首的广西地方政府和地方军队。“新桂系”名称的来由是为了区别于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以陆荣庭、沈鸿英、刘震环几个广西军阀带领的老桂系军队。由于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三个人在民国时期创建广西地方军队和广西地方建设方面具有独树一帜的特点,而且在国民党统治中国的二十多年历史中,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都是民国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所以民国历史上又把这三个人并称为李、黄、白。
跟国民党嫡系军队比较起来,桂系军队虽然规模不大,武器装备水平也并不高,但不论是在北伐战争还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桂系军队都有不俗的表现,甚至在解放战争中跟共产党领导下的英勇善战的人民解放军作战过程中,都超过了以黄埔将领统带的国民党嫡系军队,比起国民党其他杂牌军队来,更是高出很大截。以李、黄、白三人为首的国民党桂系军队是民国时期中国军队历史的一个亮点。
李宗仁:字德邻(1891-1969)广西临桂县人,汉族。早年就读于临桂县立高等小学,后入桂林省立纺织习艺厂当学徒。1908年 考入广西陆军小学第三期。1910年10月 加入同盟会。1912年考入广西陆军速成学堂。1913年秋毕业后,到广西南宁将校讲习所任准尉见习官、少尉、中尉队附。1916年 5月 任滇军第四师第三十四团排长。后转入广西军阀陆荣廷部,任护国军第二军第五旅排、连、营长。1921年 任少校营长的李宗仁争取十多个连队和他一起退到六万大山的玉林地区,整军经武,伺机而动。1923年 与广州孙中山大元帅府建立联系。10月 经李济深、陈铭枢介绍加入国民党。1924年联合黄绍竑、白崇禧等部,成立“定桂讨贼联军”,任总指挥。在统一广西后的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先后任国民党军第七军军长,第四集团军总司令,第五战区司令,国民党副总统、代总统,是国民党时期中国政坛十分重要的政治军事人物,也是国民党军队中很少见的北伐名将和抗日名将。曾亲参与和自指挥过多次重大战役。解放后于1965年从美国回到祖国大陆。
黄绍竑:字季宽(1895.12.1~1966. 8.31 ),广西容县人。1912年入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1914年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1916年毕业后,黄绍竑在广西军阀陆荣庭手下的马晓军“模范营”任第三连连长。1923年黄绍竑与白崇禧等人一道被孙中山委任为广西“讨贼军”总指挥,和参谋长。1924年与李宗仁的“定桂军”组成定桂讨贼联军,与李宗仁同任正、副总指挥。在统一广西后的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先后任国民党军第十五军军长,广西省政府主席,国民政府内政部长、浙江省主、湖北省主席、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国民党监察院副院长、国共和谈代表。因与李宗仁白崇禧二人的政见不合,黄绍竑于1930年退出桂系投入蒋系集团。从那以后的桂系领袖人物的称呼从“李、黄、白”变为“李、白”。解放初期黄绍竑从香港回归大陆祖国。
白崇禧:字健生(1893-1966年),广西临桂县人,回族。1914年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与黄绍竑为同期同学。1916年白崇禧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之后与黄绍竑等人一道在陆荣庭手下的马晓军“模范营”任连长。1923年,白崇禧与黄绍竑同时被孙中山任命分别担任广西“讨贼军”参谋长和总指挥。在广西统一后的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历任第七军参谋长、北伐军副参谋总长、广西绥署副主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副参谋总长、军训部长、国防部长、华中剿总总司令。他是国民党统治中国时期蒋介石身边最重要的高级军事参谋人员,白崇禧军事指挥能力强,善于用兵,而且多谋善断,有“小诸葛”的美誉。北伐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均亲自指挥过多次重大战役,并取得不错战绩。在三十年代治理广西时期亦颇有建树。1949年在与南下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四野部队作战中,白崇禧在广西兵败逃往台湾。
新桂系统一广西之前的广西督军陆荣庭出身于绿林。他的手下也多为绿林旧部,官兵可以不学而充。对军校毕业的学生尤为顾忌不敢重用,原因是担忧武昌起义时新军相继参加革命的事实重演于广西。所以由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和省内军校毕业的广西籍青年军官想在广西省内任职,大多被拒绝。比如后来投入到新桂系门下的广西藉高级将领李品仙、廖磊、叶琪、以及广西籍的东北军高级将领何柱国等,都是从保定军校毕业后去外省发展的。
新桂系众多骨干人物中有一个特别的现象。这就是他们要么是保定军校的同学,要么是同出于老桂系军阀陆荣庭于1919年创立的广西陆军“模范营”。陆荣庭派广西籍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生马晓军创办陆军“模范营”,原来是想为刷新广西旧军队的陋习,提高广西军队战斗力树立一个新军队标杆。可无形中为当时广西许多具有爱国主义新思想的各类军校毕业生提供了一个相聚在一起共同谋划广西未来的机会。同时也为彻底推翻陆荣庭自己的统治创造了条件。正是这一批青年军官,利用“模范营”这个机会,集聚力量,发展壮大,并最终打败广西众多出身绿林、实力强大的旧军阀,统一了广西,又推动北伐战争,达成全中国的统一。
新桂系中、后期的二号人物白崇禧就毕业于保定军校。新桂系重要将领中他的保定军校同期同学还有黄绍竑、夏威、黄旭初、俞作柏、吕焕炎、梁朝玑等。同时在马晓军“模范营”任职的还有副营长黄旭初、第一连连长白崇禧、第二连连长夏威、第三连连长黄绍竑、第四连连长张淦,副连长徐启明、副连长苏祖馨(此人作战勇猛,战功卓著。抗战胜利后离开军界,在新桂系担任的最后军职是三十一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四十八军军长)等人,模范营扩编后又有新桂系另一个重要人物韦云淞加入。这些人后来都成为新桂系重要领导人和高级将领。一个“模范营”几乎成了新桂系领导人最初汇聚的大本营。这么多军校学生大多同出一门,又同时聚集在新桂系这一面旗帜之下,这不能不说是新桂系在人才组合上区别于国民党军队黄埔系以外其他派系的最大特点。而且新桂系后来的中层军官也全部出自于国民党中央军校广西分校。
新桂系这个团体之所以能够在天下纷争的民国初期首先统一广西,并进而配合国民党黄埔系军人促成北伐并统一全中国,最主要的原因是新桂系的创立者大多都受过良好的正规军事教育和爱国思想教育。而且在后来的数十年中,新桂系以军校为基础重视培养青年人,对增强新桂系内部的凝聚力、思想性和新桂系军队战斗力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桂系军队在人员组成上也有许多特别之处。
第一、国民党桂系第七军,第四十八军、第三十一军、第八十四军、第四十六军这五个军都是在广西成立,人员组成几乎是清一色的广西人,其他省的人根本无法参与进来,即使少数人一时参与进来,最后也会因各种原因而离开。
第二、在抗日战争残酷的作战过程中,这五个军即使遭受重大损失,也会回到广西进行整补,而绝少补充其他省份的人。
第三、这五个军的士兵在应召进入军队之前,在家乡都受到过比较系统的初级军事训练,其中下级军官也多由广西军校毕业生充任,所以这五个军的战斗力也比国民党其他军队都要强得多。这是国民党时期桂系军队区别于其他派系军队的最重要标志之一。
新桂系军队的起家部队第七军,在北伐时期由于其作战勇猛,战绩骄人获“钢军”的美誉。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众多政治人物和军队纷纷投敌,转战于全国各地的穷苦的桂系军队却罕有投敌叛国者。而且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原、华东、华中、华南战场的历次重要战役中,桂系军队几乎无役不与,每战必以死相拼。在整个八年抗战中,新桂系统治下的广西以其一千多万人口的省份,按平均数算,广西出力出人最多。先后派出军队人数达四十余万,在绝对值上仅次于四川。数十万广西热血军人在抗日战争中浴血奋战,体现了中华民族保卫国家的坚强决心。发生在1944年10月的“桂林保卫战”一役,桂系军人以极差的装备,以不足二万人的数量,抗击了十多万以飞机、大炮、坦克装备起来的日寇军队,战至最后桂系军人无一人投降,其强悍的战斗力和作战毅志、爱国精神令日寇胆寒。桂系军队确实为民国时期的中国军队历史书写了重重的一笔。
 奠 基 之 初

 1921年6月,粤军兵进广西讨伐桂军陆荣廷。李宗仁正在陆荣庭手下黄业兴部任营长。陆荣庭失败后,各路桂军急谋自保,纷纷与陆荣廷脱离关系。陆荣廷见军心涣散,时局完全无法把握,只好于7月17日在南宁通电下野。李宗仁所在的黄业兴部收拾残兵退到玉林。这一仗大局虽败,但李宗仁作战有功,先升为副团长,退到玉林后升为团长。
李宗仁升任团长后,直接统率两营人马。他在封高英、尹承纲、钟祖培、林植廷等本团几个广西籍连长的支持下,联络了其他营的几个广西籍连长何武,伍廷飏、俞作柏,共11个连的兵力,趁乱脱离了黄业兴另谋发展。这十一个连的兵力就是李宗仁的起家部队。
粤军退出广西后,广西群龙无首,李宗仁趁机占领了玉林及附近七个县。成为广西一方实力派人物。因李宗仁办事公正,不私心自用,部队各级官佐都愿意接受调派,服从指挥,李宗仁作为玉林团体领袖的威望也逐步建立了起来。
当陆荣庭宣布下野后,孙中山即任命马君武为广西省长。陆荣庭创办的“模范营”即在驻地百色宣布拥护马君武,马君武任命“模范营”营长马晓军为田南警备司令,当时在马晓军模范营供职的新桂系创建人有:黄绍竑、白崇禧、夏威、黄旭初、韦云淞、张淦、苏祖馨等。马晓军“模范营”扩编为南田警备司令部后,在住防地百色与陆荣庭旧部刘日福的军队一战,损兵折将,黄绍竑出面搜集残部,得两个营共600余人。白崇禧则因作战过程中跌伤了脚,往广州治疗而离开部队,于是这支部队成为黄绍竑起家的基本部队。在百色兵败走投无路这个十分窘迫的情况下。黄绍竑带着这支600人的部队投入了玉林李宗仁的旗下,这次合并为新桂系李、黄、白三人的合作拉开了序幕。此时的李宗仁对部队进行了重新整编,并打起 “广西自治军第二路”的旗号。其基本序列如下:
总司令 李宗仁
第一支队司令 李石愚
第一统领 俞作柏
第一营营长 李明瑞
第二营营长 林竹舫
第二统领 钟祖培
第一营营长 钟祖培(兼)
第二营营长 刘志忠
第二支队司令 何武
第一统领 伍廷飏
第一营营长 伍廷飏(兼)
第二营营长 尹承纲
第二统领 陆超
第一营营长 陆超(兼)
第二营营长 (姓名不详)
第三支队司令 黄绍竑
第一营营长 夏威
第二营营长 陆炎(华甫)
第三营营长 韦云淞
对于这次合作,黄绍竑后来回忆说:“由各处陆军干部学校毕业之广西学生,在陆谭时代,因遭旧军嫉视,极难发展。全省军队中,陆军学生稍为集中,而能直接带兵,略有实力者,只有“模范营”之一部。民国十年(1921年)桂局崩溃,虽经困败,尚能掌握一部分实力。更能于颠沛流离之中与德公合而为一。”这就是日后统一广西的骨干力量。
1922年9月,陆荣庭从越南返回广西,纠合旧部数千人,在龙州就任北洋政府任命的“广西边防督办”职务。次年11月,又从龙州回到南宁,自封为“广西全省善后总办”,并以“总办”名义,将全省自治军名目一律取消,重新颁发各部队番号,李宗仁的“广西自治军第二路军”被改为“广西陆军第五独立旅”,仍令其驻防玉林。
从驻防玉林起,李宗仁就注意招兵买马,扩充队伍。还多方延揽人才,陆军大学、保定军校、广西陆军小学、广西陆军速成学校和广西干部军官学堂培养出来的广西军官,在他那里都担任了比较重要的官职,营长以上军官基本上都是这些人充当。这使各种有用人才,都“相率来归,乐为之用”。这批人,后来在李、黄统一广西的战争中起了重要的作用。经过两三年的苦心经营,李宗仁所部发展成6个纵队约五千余人。
黄绍竑并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他率第三支队驻防容县、岑溪两县,经过两年时间的休整扩充,恢复了元气,就产生了往外发展的意向。他看中了有广西门户之称的梧州。
李宗仁当然不愿意黄绍竑分兵离去,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这样评价黄绍竑和自己当时的心情:“黄氏是个不受羁縻的干才,挽留不易,不如成全他向外发展的志向,异日或能收到表里为用之功”。于是就同意黄绍竑向外发展,并赞成黄乘虚袭取梧州,还表示届时将出兵支援黄的军事行动。黄绍竑深为李宗仁的宽宏大量所折服,向李表示“日后倘能成功,还将拥戴李为首领,绝不独树一帜”。并提出两个请求:在取得梧州之前,一切费用仍由李照发;万一进兵梧州失败,请李予以收容。这两点,都得到李宗仁的允诺。
白崇禧未等脚伤痊愈既赶回广西与李宗仁、黄绍竑部署,此次回广西白崇禧首次与李宗仁相见。这次相见彼此十分坦诚,见解也相当投机,有相见恨晚之感。也成就了李、白二人二十多年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的共事历程。李宗仁曾无限感慨地回忆说:“以后我和白氏共事二十余年,推心置腹,患难与共。虽有人屡次企图分化离间,我二人只一笑置之。世人多有因此形容李、白实为一人,私衷亦觉当之无愧。”
1923年夏黄绍竑离开驻地往梧州时,不仅带走了自己的第三支队三个营,还带走了李宗仁派去接防的俞作柏部两个营,这使李宗仁大为不快。这样,李宗仁共十一个营的兵力被黄带走了五个。在旧军中相互勾引对方的部下,拆台挖墙角的事是很平常的,而一旦出现这类情况,彼此今后即很难相处。但李宗仁仍然容忍下来。
正是李宗仁胸怀大度,不计较一时得失,使他日后成为新桂系不可替代的首脑人物。对于此事,黄绍竑也十分感动,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承认“李气量宽宏,能忍人所不能忍”。这也是后来李、黄两部仍能由分而合,黄甘居李之下的原因。不过这次俞作柏不经同意就背着李宗仁跟黄绍竑去了,在李的心中造成很大的阴影,也成为李宗仁统一广西后撤了俞作柏第一旅长长职务的原因之一。
黄绍竑出兵梧州首先打败了驻防梧州的沈宏英部冯葆初,成功进占梧州。正式挂出了广州军政府委任的广西“讨贼军”总指挥部招牌,自任总指挥,白崇禧为参谋长,胡宗铎为总参议,部队也扩充为三个团,第一团团长俞作柏,第二团团长伍廷飏,第三团团长夏威。紧接着又在粤军李济深的支持上,打败了驻防梧州上游藤县的卢得洋、黄超武等部,随后又联络李宗仁打败了盘踞在平南、桂平、贵县、宾阳等县,控制着广西重要交通地区的陆云高一个旅五千余人。
1924年,黄绍竑、白崇禧又在李宗仁的支持下,打败了由广州向梧州进攻的陈天泰五千余人。俘陈天泰部官兵2000多人,部队得到极大补充。1923年夏出兵梧州时,黄绍竑仅有五个营约2000人,此时已拥有5个纵队、8个游击司令(蔡振云、马夏军、何正明、陈锦华、卢文驹、封辅军、陈先觉、陈济桓),约6000余了。
这时候,李宗仁打的是“定桂军”的旗号,黄绍竑、白崇禧树的是“讨贼军”的旗号,表面上是分道扬镳,实际互为表里。1924年6月1日,当陆荣庭、沈鸿英两军正为争夺广西领导权在桂林、柳州间激战的时候,李宗仁、黄绍竑二部分别自桂平和梧州誓师讨伐陆荣廷。黄绍竑与李宗仁联合起来趁虚攻占了省会南宁。
占领南宁后,黄绍竑、白崇禧与李宗仁商定,为了减少内部矛盾,避免分裂,将“定桂”、“讨贼”两军重新合并,组织“定桂讨贼联军总司令部”,推李宗仁为联军总指挥。这个时候黄部实力强于李部。为使部下服从李宗仁的领导,黄绍竑在原谭浩明的公馆内设宴,招待两军营长以上军官。席间,黄绍竑起立发誓说:“今后我们将领,誓当一心一德,服从李总指挥领导,如有口是心非,三心两意的,当如此杯!”说完将酒杯猛掷于地!李宗仁也起立致词,希望大家以救国救民为宗旨,精诚团结,共同奋斗,统一广西,复兴国族。席间,两军将领尽弃前嫌,握手言欢,尽兴而散。并且定出了“联沈倒陆、先陆后沈、各个击破、然后统一广西”的策略方针。此时两部合共有人、枪1万余。成为广西举足轻重的一支政治军事势力,部队的编制如下:
联军总指挥 李宗仁
副总指挥 黄绍竑
总参谋长兼前敌总指挥 白崇禧
定桂军总指挥 李宗仁(兼)
参谋长 黄旭韧
第一纵队司令 李石愚
第二纵队司令 何 武
第三纵队司令 钟祖培
第四纵队司令 刘权中
第五纵队司令 何中权
第六纵队司令 韦肇隆
讨贼军总指挥 黄绍竑(兼)
参谋长 白崇禧(兼)
第一纵队司令 俞作柏
第二纵队司令 伍廷飏
第三纵队司令 夏 威
第四纵队司令 蔡振云
第五纵队司令 吕焕炎
第一游击司令 马夏军
第二游击司令 何正明
第三游击司令 黄桂丹
第四游击司令 陈智辉
第五游击司令 封辅军
第六游击司令 卢文驹
这支部队成为新桂系起家的基本力量,“定桂”、“讨贼”两军的联合也是新桂系李、黄、白三人全面合作的开始。 桂系甫成  “定桂”、“讨贼”两军统一后,作出了“联沈讨陆,先陆后沈,最后统一广西”的战略方针。
1923年12月,陆荣廷以为了夺取广西全省的控制权,以“循职巡视各属”为名,由南宁率部队数千人北上,于次年1月下旬进抵桂林,想首先消灭盘据桂北的沈鸿英。沈鸿英自知不敌,退出桂林。约李、黄、白联军共同进攻陆荣庭,联军正式开始了为期一年多的广西统一战争。联军的布署是兵分三路:以李宗仁、白崇禧率领定桂讨贼联军主力夏威、伍廷飏、何武、钟祖培、韦肇隆等部为右路军,向柳州、桂林地区进攻,消灭陆部主力韩彩凤;以俞作柏指挥所部和蔡振云部为中路军,向武鸣进发,肃清那马、都安一带的陆荣庭手下蒙仁潜、陆福祥两部;以胡宗铎指挥的吕焕炎、刘权中等部为左路军,溯左江而上,直捣龙州,肃清李绍英、谭浩清、谭浩澄部。黄绍竑留驻南宁,策应各路大军。梧州防务交由李济深粤军第一师负责。
柳州一战,白崇禧巧施诱骗之计,引诱企图坐山观虎斗的沈鸿英部主力邓瑞征参与夹攻陆荣庭的悍将韩彩凤,韩彩凤在两面夹击之下大败,联军首得柳州;中路方面,俞作柏、蔡振云;左路方面,胡宗铎指挥的部队进展都十分顺利。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即肃清了左、右江和柳州、庆远一带的陆荣廷残部,占领了原先属于陆荣廷势力范围的广大地区。定桂讨贼联军一时声名大震,军力也得到大发展。在联军的牵制下,沈鸿英气势大振,在桂林一战消灭陆荣庭部主力,沈鸿英重占桂林。至此陆荣庭这个统治广西十多年的老军阀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广西境内,原先的三强鼎足之势,一变而成李、黄联军与沈鸿英两强对峙的局面。
为了加强与广东革命政府的联系,提高自身的政治地位,更好地在政治上与刘震寰、沈鸿英对抗,黄绍竑在11月下旬亲赴广州,广泛活动,1924年11月24日,代行大元帅职权的胡汉民,以孙中山的名义任命李宗仁为“广西全省绥靖督办”,黄绍竑为会办,白崇禧任督办公署参谋长。军队整编为两个军,李宗仁兼第一军军长,黄绍竑兼第二军军长。这样,李、黄、白在政治上与广东革命政府的关系也进一步密切了。
陆荣廷垮台后,联军将柳州交由沈鸿英管辖,但广西三分之二以上的地盘多为李、黄、白联军所据。虽说在地盘上,联军优于沈鸿英,但在兵力上,沈鸿英军却多于联军。当时,沈军兵力已达2万人以上,而联军只有部众1万余人。虽然联军的人数与沈军相比仍有差距,但联军部队军官以军校毕业生为骨干,平时训练有素,思想性、战斗力都很强;而沈鸿英军则是以绿林好汉为主体,军纪松弛,战斗力较差。这是李、黄、白之所以最后能够战胜沈鸿英并统一广西最根本的前提条件。
对于李、黄、白三人来说,陆荣廷既倒,沈鸿英就成为他们统一广西最后的绊脚石。因此李、黄、白与沈鸿英的争斗,乃是势所必然,此种局面沈鸿英也了然于胸。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沈鸿英于1924年12月1日,突然在柳州宣布就任由广州孙中山任命的“广西建国军总司令”。并以统一广西军权为由,要李、黄、白服从他的领导和指挥。在沈宣布就任广西建国军总司令之后两天的12月3日,李宗仁、黄绍竑也在南宁宣布就任前不久胡汉民以孙中山名义委任的广西全省绥靖处督办、会办之职,双方针锋相对,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沈鸿英见李、黄、白不肯就范,于12月27日对联军发动军事进攻。李、黄、白由梧州调兵北上,将主力集结于梧州以北地区,准备抗击沈军。
当李、黄、白的联军正准备与沈鸿英为争夺广西进行最后对决之时,1925年1月下旬,云南军阀唐继尧以过境广西去广东为名,调遣大批滇军集结滇桂边境,准备进入广西。并秘密与沈鸿英取得联系,共同合击李、黄、白联军。沈鸿英自忖得到唐继尧的支持认为稳操胜券。于是兵分三路:左路由沈荣光指挥,率沈健飞、沈鸿飞、沈恩甫、沈秀廷、沈国治、邓竹林等部攻梧州;中路由陆云高指挥,率所部及张希栻部由蒙山攻濛江、江口;右路由邓右文指挥,率所部及邓瑞征一部自柳州攻武宣、桂平。总指挥邓瑞征率所部主力驻柳州,以策应右路。沈鸿英本人驻桂林,将其指挥的直属部队摆在平乐,以策应左、中两路。
面对唐继尧滇军即将入境和沈鸿英大举进攻的严重态势,李、黄、白决定对滇军和沈军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方针。先置滇桂边境行动迟缓的唐军于不顾,全军分三路全力迎击沈军。其战斗部署是:右路由粤军第一师第二旅旅长陈济裳率所部及粤军第三师一部和联军的夏威纵队,自梧州、怀集向昭平、信都、贺县进击;中路由俞作柏率所部及黄超武部自濛江向蒙山、荔浦进击,然后与右路会师攻桂林;左路由李宗仁、白崇禧亲自指挥部队主力吕焕炎、钟祖培等部,自桂平和江口向武宣攻击前进,然后与迁江方面的李石愚部会攻柳州。黄绍竑、李济深留驻梧州,策应各路。联军于1925年1月31日下达总攻令。
左路联军由白崇禧指挥出奇兵与沈军首战宣武获得大胜,然后与李石愚、夏威等部联合再战柳州又获得大胜。随后,李、白率左路军主力,携带数日干粮东进直奔桂林。桂林是沈鸿英的老巢,但此时沈军主力齐集柳州平乐前线,桂林空虚,联军突然出现,猝不及防,沈鸿英丢下桂林大量物资枪械仓惶撤出桂林。2月23日,李宗仁、白崇禧率部进驻桂林。桂林一失,位于柳州和平乐前线的沈军腹背受敌,全线溃败。沈鸿英逃离桂林前,约请桂林绅商话别。他痛悔地说:“我沈鸿英十余年来,带兵数万,横行桂、湘、赣、粤四省,谁亦莫奈我何,初不料今日竟败于几个排长出身的小子之手。”沈鸿英带领残部两三千人退到富川、钟山、八步一带,然后向广东连山逃去。不久沈鸿英通电宣告下野。至此,整个旧桂系的势力在广西已经全部覆灭,从而宣告了旧桂系对广西十多年的统治历史终结。
未等灭沈之战全面结束,云南军阀唐继尧的滇军已经分三路大举进入广西。其中第一路由唐继尧的胞弟唐继虞率领汇同吴学显部,从贵州的东南边境进入三江、融县,向柳州推进;第二路由龙云指挥,从滇东的广南出发,经百色东下指向南宁;第三路由胡若愚带领,由滇南的富州进入镇边、靖西,再会合龙云部进攻南宁。全军6万余人,号称10万,浩浩荡荡杀奔广西而来。
唐部攻桂军队有个怪现象,军饷以烟土充之,全军随带烟土数百万两,要等待上海、汉口一带的商人前来贩运换成现金以后才能给部队发饷,以致耽误了时间,这就给李宗仁等首先击败沈鸿英,再回头迎击入侵的滇军提供了机会。滇军先头龙云部进展较快,趁李、黄、白讨伐沈鸿英的战斗正酣,长驱直入。1925年2月23日,在李、白进入桂林的当天,滇军未遇任何抵抗,即占领了兵力空虚的广西省会南宁。留守南宁的伍廷飏、蔡振云两部千余人奉命不与滇军硬抗,撤退到宾阳、永淳两地采取监视态势。
2月下旬,李、黄、白在消灭了沈鸿英主力部队后,从容调动大军进攻南宁滇军之龙云部。后来做了“云南王”的龙云也非等闲之辈,为了等待唐继虞部前来汇合,在胡若愚部进入南宁后,也不主动进攻,凭借南宁坚城固守待援,使联军的几次进攻遭到失败。李、黄、白见南宁城一时难以攻下,即留下部分部队稳住战斗力强的龙云部,将大军北调迎战柳州方面的弱旅唐继虞、吴学显部。在黄绍竑、白崇禧的指挥下,经柳州、沙浦两次大战,唐继虞、吴学显部滇军连遭重创,军心萎靡,急欲与龙云汇合。绕道融县、罗城、庆远、怀远,企图经都安、隆安、武鸣直趋南宁。这一计划被白崇禧识破,白崇禧率军提前赶到怀远布防。当滇军出现,立即遭到联军猛烈截杀,唐继虞吴学显部滇军再次受到重创。自知无力与龙云部汇合,更无法拿下广西,只好西向逃回云南去了。
击败了北路唐继虞、吴学显部,李、黄、白再将兵力南调集中打击被围困于南宁的滇军龙云部。龙云见柳州滇军已经失败退回云南,无心恋战急欲退回云南。但李、黄、白的部队经过一年多的长期血战部队十分疲劳,损失也很大。李、白二人合计,对南宁城内的滇军围三阙一,有意放滇军西归。7月7日晚,龙云、胡若愚率队仓惶撤离南宁,沿左江折向靖西、镇边逃向云南。7月8日,李、黄、白的部队收复南宁。至此,历时半年之久的李、黄、白驱逐唐继尧滇军之战也宣告结束。
驱逐了唐继尧滇军之后,以李、黄、白三人为首的新桂系即已最后完成了广西的统一,成为广西的新主人。李宗仁正式受命为广西军务督办、黄绍竑为会办,并电告广东革命政府。因为广西统一的完成是在广东革命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才成功的,所以在李、黄、白三人心中 ,广西统一以后,归付于广东革命政府就成了头等大事。
经过数月时间与广东国民政府商讨,同意两广合并,广西军队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李宗仁兼第七军军长,黄绍竑为党代表,白崇禧为参谋长。全军整编为九个旅二十一个团共4万余人:
编制如下:
军 长 李宗仁
党 代 表 黄绍竑
参 谋 长 白崇禧
第一旅旅长 白崇禧(兼)
第一团团长 陶 钧
第二团团长 吕演新
第二旅旅长 俞作柏
第三团团长 李明瑞
第四团团长 李朝芳
第三旅旅长 刘日福
第五团团长 张国柱
第六团团长 龚寿仪
第四旅旅长 黄旭初
第七团团长 许宗武
第八团团长 林畅茂
第五旅旅长 伍廷飏
第九团团长 陆受棋
第十团团长 梁朝玑
第六旅旅长 夏 威
第十一团团长 韦云淞
第十二团团长 叶丛华
第七旅旅长 胡宗铎
第十三团团长 (缺)
第十四团团长 杨腾辉
第八旅旅长 钟祖培
第十五团团长 尹承纲
第十六团团长 周祖晃
第九旅旅长 吕焕炎
第十七团团长 杨 义
第十八团团长 蒙 志
独立第一团团长 陈济桓
独立第二团团长 罗浩忠
入伍生团团长 吕竞存
炮兵营营长 罗传英
工兵营营长 马典符
这九个旅二十一个团就是新桂系的军队形成时期的基本力量,但即使是初步形成,这支军队就已经具备了自己的鲜明特色。最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这是一支在李、黄、白三人统领之下经过多年血战锻炼成长起来的部队,战斗力十分强悍,对李、黄、白的服从性也非常强。这一特点在稍后的北伐战争中体现得异常明显。而且部队军官年龄都小,朝气蓬勃。1925年统一广西时,李宗仁34岁,黄绍竑30岁, 白崇禧32岁。团以上高级军官都只有30来岁。
二是新桂系军队的高级军官多半出身于保定军校或是广西省内各军校,军事素质好,思想进步。而且互相之间多有同学之谊。经过多年血的征战,建立了非常紧密的关系。其中九个旅长中,毕业于保定军校的有第一旅旅长白崇禧、第二旅旅长俞作柏、第三旅旅长刘日福、第四旅旅长黄旭初、第六旅旅长夏威、第七旅旅长胡宗铎、第九旅旅长吕焕炎。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同期同学。团、营长中间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保定军校、广西陆军小学和陆军速成学堂的毕业生。这批军校生普遍受过系统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思想坚定,志向远大。
三是最高领导人李宗仁心胸宽广,很有志向,而且带兵有方,作战勇猛、身先士卒,有“李猛子”之称。另一位领导人白崇禧在多年作战指挥过程中,神出鬼没、妙计迭出,经常能出乎意料地出奇制胜。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在桂军中得到普遍认同,也成为桂系军队凝聚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推 动 北 伐  两广统一完成,李、黄、白新桂系统治下的广西,正式成为了广东国民政府管辖下的一个辖区。在当时军阀横行、武人视地盘为禁脔的氛围里,李、黄、白的举动是难能可贵的。
两广的统一,进一步增强了革命阵营的力量,巩固了广东革命根据地,彻底解除了革命政府出师北伐的后顾之忧。两广这股强大的革命声势,使其他一些地区的军阀,在政治态度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整个形势对两广革命力量非常有利。但广东方面的蒋介石对发动北伐战争尚存一个疑虑,即如何把占据湖南南部的湘军赵恒惕部第4师师长唐生智拉入革命队伍中来,因此北伐之事迟迟未能确定。
统一的事办完后,白崇禧仍然留在广州,在此之前,蒋介石与白氏从未某面,只是在广西统一战争中听说到这个人。可广州《人民周报》发表 一篇叫《鲍罗廷与白崇禧之谈话》的文章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他发现这个叫白崇禧的广西年轻人对中国时局发展变化的见解很有些新意。决定见一见白崇禧。没想到这一见竟然结下了蒋、白二人二十多年不解的恩怨。更让蒋介石没有想到的是,白崇禧对如何推动唐生智加入北伐竟早有谋划。此难一解,北伐就水到渠成了。蒋介石大喜过望,决定要请年仅33岁的白崇禧出任北伐军副总参谋长,代总参谋长之职,随行参与指挥整个北伐战争。这一结果也是白氏没有想到的。
白崇禧心高气敖、机智过人、自命不凡,常以管仲诸葛自比。年仅33岁的白崇禧身材修长,面庞白净,戴一副金边近视眼镜,粗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学生模样。但身上的那套合体的军装和从眼睛里流露出的杀伐之气又说明他已经是一个久历战阵的军人。他通过自己在保定军校的同学、唐生智的部下、广西人叶琪的关系,推动唐生智举兵反对当时的湖南省长北洋军阀赵恒惕,吸引吴佩浮的北洋军来援,唐生智肯定抵挡不住,只能依靠两广革命阵营,然后广西出兵援助,这样北伐战争就自然被推动了。这就是白崇禧为蒋介石策划的推动北伐之计。

1926年3月底,唐生智起兵推翻其上司湖南省长赵恒惕后,占领长沙,并自任湖南省长。赵恒惕虽然下野了,但忠于赵的湘军第3师师长叶开鑫却坚决抗唐,他向吴佩孚请求援助。吴佩孚认为收拾湖南的时机已到,便以“助叶讨唐”为名,下令发兵入湘,讨伐唐生智,打算先倒唐再攻粤。然后一举荡平广东革命政府。在吴佩浮援湘军的打击下,唐生智不敌,退往湘南,白崇禧电请李宗仁发兵一旅进入湖南支援唐部,北伐战争自此拉开序幕。
李宗仁当即电告唐生智,广西之国民革命军“北伐先遣队”第七军钟祖培第8旅将立即入湘支援作战,在第8旅完全集结之前,该旅尹承纲第15团先行入湘援唐。并命令全省动员,各地部队都向桂林集中,准备入湘全力实行北伐。尹承纲第15团于5月l2日抵达衡阳。其时,叶开鑫军及吴佩浮援叶北军正大举进攻衡山,唐军渐感不支。桂军尹承纲第15团马不停蹄赶至衡山后即加入作战。尹承纲这支生力军久经战阵,又是援湘第一战,官兵勇猛无比。配合唐军前后夹击,打退了叶军,保住衡山,初步稳定了战局。然后又主动出击,先后夺回被叶军占领的邵阳、永丰、娄底、湘乡等地。接着赶赴攸县,击退了由江西莲花进犯的赣军唐福山部。桂军钟祖培第8旅于5月28日全部到达衡阳,于6月1日到达洪罗庙。配合唐军何键部将当面叶军赶至涟水北岸,唐军西线威胁得以解除。经此一战,桂军超强的战斗力在湘军眼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6月2日东线唐军李品仙部战力较弱,眼见不敌。就在这紧急关头,广东方面派出的北伐先遣队第四军叶挺独立团刚好赶到安仁附近。4日和5日,叶挺独立团和唐军第39团在西线、中线胜利消息的鼓舞下,向北军展开反攻,击败4倍于己之敌,把北军赶出安仁县境,并乘胜追击,占领了攸县。与此同时,第四军陈铭枢、张发奎两部也自南路高州和琼崖北调,驰援入湘。
在两广北伐先遣队的支援下,唐生智稳定了战线,并于6月2日通电宣布就任广东国民政府委派的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和国民革命军北伐前敌总指挥的职务,正式加入革命阵营和北伐行列。要求广东革命政府传令嘉奖第七军官兵。
在广西第七军的推动下,北伐战争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在这种形势下,广东国民政府的北伐大计也进入实施阶段,李宗仁赶赴广州参与筹划北伐大计。6月5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任命蒋介石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誓师北伐。因总参谋长李济深留守广州,蒋介石提白崇禧出任他的前线总参谋长。李宗仁深知北伐战争之艰苦,也非常需要白崇禧的智谋与指挥。他以白崇禧资历浅、年纪轻为由相辞。但蒋氏深知白崇禧干练精明,系保定军校出身,又与李、黄关系密切,有白氏为辅佐,既可指挥第七军,又可以居间联络从容指挥其他军中保定军校出身的大量将佐,于是一再向李宗仁要求。李宗仁反复权衡利害得失后也看到,白在蒋的司令部中参与戎机,运筹主持,对出征的桂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就同意了。
北伐既定,大军出师在即,李宗仁与白崇禧于6月18日前后返回广西,李、黄、白三人就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事进行最后商议。
李宗仁对黄、白二人说道:“我们三个人,我带兵在前方打仗,季宽留守广西老家,健生在总司令部任职,这个格局很好。现在,部队整编完毕,我即将率军进入湖南,我们三个人,要暂时分离了。我希望大家不要忘了自己是广西人,为国为家,患难与共!”李宗仁说罢又把他的贴身卫队营交给白崇禧,并对卫队营长黄瑞华说:“你们要绝对保证白参谋长的人身安全。哪怕你们全都战死,也不能让白参谋长出事,如果白参谋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不要来见我,也不要回广西!”从此,李、黄、白三人在统一广西后,又为推动北伐,统一全中国浴血奋战了。

桂军为了应对云南方面的威胁,将全军一分为二,一部分由李宗仁带往湖南参与北伐,另一部分由黄绍竑带领留在广西。
前方部队共12个团,余下8团归黄绍竑指挥留守后方。第七军前方部队编制如下:
军 长 李宗仁
党 代 表 黄绍竑
参 谋 长 王应榆
政治部主任 麦焕章
第一路军指挥官 夏 威
第二路军指挥官 胡宗铎
第一旅旅长 李明瑞
第一团团长 陶 钧
第二团团长 吕演新
第二旅旅长 夏 威(兼)
第三团团长 俞作豫
第四团团长 李朝芳
第七旅旅长 胡宗铎(兼)
第九团团长 陆受祺
第十四团团长 杨腾辉
第八旅旅长 钟祖培
第十五团团长 尹承纲
第十六团团长 周祖晃
独立第一营营长 李少杰
炮兵营营长 罗传英
工兵营营长 马典符
兵站分监 曾其新
通讯大队大队长 覃连芳
第七军参加北伐战斗的官兵有2万多人,其中夏威的第一路军由第一、二两旅组成,胡宗铎的第二路军由第七、八两旅组成。由于此次分开,形成了桂系由一个军分开为第七军与第十五军(抗战开始后改为第四十八军)两个军的开始。 底定东南  1926年7月6日,李宗仁率师离开桂林,取道黄沙河直下衡阳。在北伐军先遣部队的胜利鼓舞下,到达湘中前线的第四、第七军的部队和唐生智的第八军,在唐生智的统一指挥下,已对据守涟水、渌水北岸的吴佩孚、叶开鑫军发起攻击。两湖地区是直系军阀吴佩孚的势力范围。是北伐首先要打倒的敌人。国民革命军第四、第七和第八军担负了两湖主战场的主攻任务。其中第四、第七两军为右路军,第八军为左路军,均以攻占长沙、武汉为作战目标。吴佩孚为了确保其两湖地盘,于6月中旬命令“湘军总司令”叶开鑫统一指挥在湘的北洋军各部,准备向北伐军进行反击。6月18日,吴佩孚又任命李济臣为援湘军总司令,由宋大霈、王都庆、唐福山、董政国分率四路大军,支援叶开鑫。北军云集湖南,大战迫在眉睫。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率第四、七、八军部队先发制人,提前向北军进攻,意在首先夺取长沙。在第七军第八旅的支援下,唐生智部第八军第一、四两师强渡涟水,于7月6日攻占北军重要据点娄底。随后又在湘潭打败叶开鑫军主力,并乘胜追击,11日进占长沙,叶开鑫逃出长沙。第四军在第10师师长陈铭枢指挥下,也于7月10日攻占了湘东重镇醴陵。北伐军取得首期大战的胜利,北洋军全面退守汩罗江防线。 8月15日,以北伐军主力第四、七、八军为中央军,由北伐军前敌总指挥的唐生智统一指挥,沿武长铁路北进,目标直指武汉。李宗仁指挥四、七两军为主攻部队,唐生智指挥第八军为助攻。以第三军军长朱培德指挥的北伐军第二、第三军为右翼军,集结醴陵、攸县、茶陵一带,对江西方面的北洋军孙传芳部取守势。以新归附革命阵营的贵州袁祖铭部第九、第十军为左翼军,集中常德附近,攻占荆州、沙市,切断武汉、宜昌间敌人的联络,相机进占宜昌、襄阳;另以第一、第六两军为中央军的总预备队,分别随第八和第四军向前推进。一切准备就绪后,北伐军各部按既定布置进入攻击位置。 8月18日下午,李宗仁向中央纵队四、七两军下达了攻击令,北伐二期战役打响了。 19日拂晓,第七军兵分两路,分别由夏威和胡宗铎指挥向吴佩浮布置的汨罗江防线发起猛攻,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到当日下午,第七军终于将北军击溃,占领张家碑,北洋军向汀泗桥方向退却。李宗仁下令对敌衔尾穷追。23日,第七军一、二两路主力会师北港,次日越过湖南湖北边境会师进驻大沙坪。北洋军的所谓汩罗江防线未经大战即告崩溃。汨罗江战役后,北伐军四、七两军主力以追击残敌的态势,在湖北南部地区沿武长铁路继续向北推进,到达武长路两大铁桥之一的汀泗桥。从8月25日夜间起,第四军与吴佩浮北洋军2万余人在汀泗桥展开激战,中间几经反复双方相持不下。26日,江水暴涨,进攻越发困难。北洋军都认为汀泗桥插翅难飞,于是放松警戒。第四军第36团团长黄琪翔自告奋勇,在附近港湾找到十几只渔船,乘夜将36团官兵渡过河去。当吴军还在酣梦中时,黄琪翔率本团精兵冲进守桥部队的营房,杀声震天。在第七、第八军各一部的配合下,第四军终于夺取了汀泗桥,打开了鄂南通往武昌的第一道门户。在第四军攻打汀泗桥时,吴佩孚已在北方结束击溃冯玉祥国民军的南口之役,亲率精锐部队刘玉春、张占鳌、靳云鹗等师兼程南下增援湘中。不料才到武汉,汀泗桥已失,吴佩孚急怒攻心,未经休整立即从武汉南下,赶至武长铁路另一重要关口贺胜桥亲自部署。攻打贺胜桥的战役由李宗仁任总指挥,指挥第四、七两军为攻桥主力,第八军为总预备队。29日下午,吴部大军已在贺胜桥北严阵以待,双方主力云集,不惜倾全力作决定胜负的一搏。 30日拂晓,李宗仁向第四、七两军同时下达出击令,一场恶仗打响了。李宗仁率陈可钰、张发奎、陈铭枢、夏威、胡宗铎等众将领,直趋第一线指挥。北军也恃险顽抗,战场上顿时成了一片火海。北伐军攻势凌厉,战士奋勇当先,北洋军竭力抵抗,仍然渐渐感到不支。吴佩孚亲率机关枪、大刀队上贺胜桥头督战,甚至手刃退却的旅团长十数人。无奈北伐军攻势太猛,战至黄昏,吴佩孚见大势已去,在乱军中夺路爬上火车北驰逃命。攻占贺胜桥后,北伐军第四、七两军在李宗仁指挥下乘胜追击,于9月1日晚攻抵武昌城下。不久,江西传来了孙传芳部西犯威胁湖北的消息。北伐军第一、二、三、六军在江西战场取得初步胜利并攻下省会南昌后,又被孙传芳调大军反扑,夺回南昌。北伐军反而受到重大损失。李宗仁接到总司令蒋介石电令,调第七军离鄂赴赣增援。遂将武汉攻城的任务交给第四、八两军负责,自己率第七军取道鄂城向江西进发。李宗仁指挥之第七军自入湘参与北伐以来,仅仅数月时间,以绝对主力的姿态横扫两湖,为北伐初战立下大功。 9月25日李宗仁率第七军经湖北阳新与江西武宁交界地区进入江西,在箬溪镇一战歼灭孙传芳嫡系王牌部队谢鸿勋部2万多人,又在德安以不足两万人的久战之师击败孙军第四方面军总司令卢香亭部4万余人。由于与孙军力量相差太大,此战第七军虽然获胜,但本身损失也很大,全军仅存7000余人,第九团团长陆受祺阵亡。李宗仁后来回忆说,此役是“第七军北伐以来,战斗最激烈、死伤最大的一役”。陆受祺(1893-1926),广西容县人。1908年入桂林陆军小学,学习军事。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遂投笔从戎。退役后,到南洋考察。1914年回国后,曾就读于湖北中学。1919年保定军校第六期毕业。德安一役,李宗仁出奇制胜,打乱了孙传芳在江西的全部部署。使孙传芳西向进攻湖北的主力不得不回援德安。为避开孙军回援的锋芒,李宗仁在l0月5日晚撤离德安,返回箬溪休整。几天后,孙军陈调元部主力刘凤图、毕化东两混成旅及一个骑兵团共1万余人突袭退守箬溪、武宁一带的第七军,在十分疲惫的情况下,李宗仁率第七军再次击败刘凤图、毕化东部一万多人,刘凤图毙命,毕化东受伤。此战第七军再伤亡两千多人,第二团团长吕演新、机关枪大队长吴铁英阵亡。经此三战,援赣北伐军第七军彻底打乱了孙传芳的整个战略布署,解除了湖北战场的侧翼威胁,同时也传来第四、第八军攻克武昌的捷报。 10月21日蒋介石致电嘉勉李宗仁时称赞说:“兄弟孤军深入,屡摧强敌,赣局转危为安,实深利赖。”经过几个月的苦战,虽然连战皆捷,但此时的第七军的实力已经大大削弱。经广西后方紧急补充,第七军才得以重新恢复作战能力。新桂系李宗仁统率第七军自奉调入赣后,孤军深入赣北,独立作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以劣势兵力屡克强敌,对江西战场的决胜起到了至为重大的作用,“钢军”之称由此名闻遐迩,李宗仁也成了蜚声中外的北伐名将。湖北战事结束后,北伐军全部主力齐集江西,北伐军总部亦迁移至江西,白崇禧也趁此机会回到第七军与将士们小聚。11月6日起北伐军在江西展开了全线反攻,一战歼灭孙军卢香亭第三方面军第一军刘士林部;再战又歼灭孙军第二方面军郑俊彦部3万余人。8日攻占南昌,守将唐福山、张凤岐、岳思寅被俘获。北伐军肃清江西孙军后,分为东、西两路,乘两湖和江西战场胜利的余威,以风卷残云之势,向仍然被孙传芳控制的长江下游东南各省进军。李宗仁率西路军第七军渡过长江,沿长江北岸东进,沿途收编了孙传芳之败军安徽省长陈调元部和皖军王普等部,兵不血刃进入安庆和省会合肥,进迫津浦铁路南段,威胁南京、上海。东路军第一、二、三纵队在前敌总指挥白崇禧率领下,由江西东部向浙江进击。于1927年2月18日占领浙江省会杭州。3月22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取得胜利,整个上海被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人武装占领。白崇禧指挥的东路军第一纵队亦在此时由龙华进入上海。3月20日,李宗仁接受蒋介石任命为安徽省主席一职,从此开始了新桂系对安徽长达二十多年的统治。新桂系三首领李、黄、白三人在当时的中国属于具有反帝、反封建、反军阀割据等爱国思想的进步军人。其统率下的第七军作战能力超强,在北伐战争中屡建奇功,为北伐战争的胜利、为打倒军阀,统一中国作出了巨大贡献。但在政治态度上李、黄、白与蒋介石一样属于国民党右派。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蒋介石更加右倾。在新桂系统治广西时期,广西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不仅规模小,而且影响也很弱,这与李、黄、白三人的政治态度有直接关系。由于这种原因,李、黄、白在上海“四·一二”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的所谓“清党”事件中与蒋介石一样成为最主要刽子手之一就不足为奇了。比蒋介石更过分是,上海“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是由蒋介石、何应欣与李、黄、白三人为主策划的,是在白崇禧直接指挥下进行的。这是新桂系对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犯下的滔天大罪!其统率下的第七军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上海屠杀共产党和革命群众的事件中来,但却在打击北伐军中左派部队,保护上海“清党”顺利进行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搅 局 中 国在新桂系的支持下,蒋介石决意与仍然打着革命旗号的武汉方面的国民政府分裂,夺取国民党的最高领导权,并在南京建立了以蒋系和新桂系为主的国民政府。武汉与南京两方面都拥有数十万军队,都有向对方实行军事解决的意图和实力。就在这节骨眼上,控制着北京政府的奉系军阀张作霖,利用宁汉对峙的机会,调兵遣将,会同受其节制的孙传芳军和驻河北的张宗昌直鲁联军沿京汉、津浦两线大举南下,大军直指武汉、南京,意在趁南京武汉分裂之时,一举扑灭南方革命力量。
宁汉陷入分裂,南方军的作战实力大为下降。桂系见北洋军又大举南侵,觉得应该与武汉方面联合起来,首先打败北洋军,完成北伐,然后再解决内部分歧;而蒋介石则想先制服武汉后再迎击北洋军。于是桂系与蒋介石在政治态度上也产生了分歧。李宗仁、白崇禧二人代表南京方面;汪精卫、唐生智代表武汉方面,由冯玉祥居间多方联络,终于达成了宁、汉联合的初步意向,李、白二人以军事实力为后盾,利用各方面的矛盾想逼蒋下台取而代之。
由于得不到桂系的支持,蒋介石力量受到重大削弱。连蒋的嫡系第一军多数将领也觉得蒋介石对武汉用兵的思想太过分。恰在此时,蒋介石亲自指挥的对北方作战又遭到失败,蒋介石败逃回南京,威望顿失。7月15日,武汉汪精卫、唐生智集团步蒋的后尘,宣布“分共”。在反共这一问题上,武汉方面与南京的桂系集团在政治上已经达成完全一致。妥协趋势已经形成。在诸多因素的作用下蒋介石不得不宣布下野。国民党宁、汉分裂状态终于在新桂系的搓合下重新合并在南京统一政府之下。1927年 8月13日,李宗仁正式出任国民革命军副总司令,演成了中华民国史上第一次蒋去李来的政局变换。军事指挥权由李宗仁、何应欣、白崇禧组成的军委会负责,实际上的指挥权操在李、白二人之手。
新桂系“逼宫”的举动,显示了他们拥有的军事、政治能量,众多国民党的元老们也不能不对新桂系刮目相看了。
此时桂系用收编的军队新编成第十九军,十九军军长一职由自新桂系起家时就跟着李宗仁的保定军校毕生生、湖北人胡宗铎担任。李宗仁卸去第七军军长一职由夏威继任。
夏威(1893——1975),字煦苍。广西容县人。保定军校第三期步科毕业,与白崇禧是同期同学。1917年5月在广西陆军模范营任排长、连附,次年代机枪连连长。是新桂系最早的骨干成员之一。1926年3月北伐时任第七军第六旅旅长,参加了北伐。同年夏任第七军第一路指挥官兼第一旅旅长,1927年9月18日因功升任第七军军长。抗战时任第十六集团军司令官,一直跟随李宗仁、白崇禧。1949年与白崇禧逃往台湾。
胡宗铎(1892~1962年),字今予。湖北黄梅县人。保定军校第四期步兵科毕业,在新桂系发展之初就加入桂系行列,历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军第七旅旅长、第十九军军长等职。
正当李宗仁、白崇禧夺得南京政府控制权,正踌躇满志之时,1927年8月,孙传芳倾其“五省联军”全部剩余力量11个师、6个混成旅共7万余人,卷土重来,加上张宗昌直鲁联军,号称“雄兵十万”,兵分三路渡江会攻南京。北方冯玉祥因受到奉军的阻挡,无法支援南军作战;山西方面阎锡山左右观望,对加入革命迟迟不表态。
在新桂系操纵下的南京国民政府也调兵遣将准备迎敌。决定将驻在江北的军队撤回江南,以阻击孙传芳军队南渡。兵力布署是:何应钦指挥第一路军,辖第一、第十、第十八、第十四、第二十六及第三十一等军,担任南京城东部乌龙山以东至淞沪一带的防务;白崇禧指挥第二路军,辖第二十七、第三十七、暂编第十、暂编第十一等军,担任东西梁山以西长江上游的防务;李宗仁指挥第三路军,辖第七、第十九、第四十、第四十四各军,担任乌龙山以西,东西梁山以东、长江中段的防务;前敌总指挥陈调元,驻于芜湖。此外,海军总司令杨树庄指挥第一、第二舰队,以主力警戒南京和江阴间的江段,另以一部船舰游弋南京上游。作战主力是桂系第七军和第十九军。
8月24日白天,孙传芳军在兔耳矶佯渡,故布疑阵,吸引南京主力于长江上游,以掩护从下游乘虚偷渡长江。栖霞山是南京制高点,为孙军抢先占领。第七军投入重兵反复争持,竟日血战阵地数次易手。第七军师长李明瑞看硬攻困难,亲自率领敢死队,攀藤附木,奋勇冲锋,终于收复栖霞山,山上几千北军俯首就擒。在乌龙、栖霞一带渡江的孙军被全部歼灭。
由于这次南犯为孤注一掷之举,孙传芳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为战,对南京方面来说,这一仗也为存亡所系,双方主力血战竟日,栖霞山和龙潭几经易手反复争夺,最后终于被夺回。31日清晨,退到江边的孙军组织反扑,来势极为猛烈。此时白崇禧、何应钦已抵达龙潭督战,战况十分惨死。在李宗仁指挥下,第七军将士奋勇冲锋,打退孙军十数次冲击,孙军死伤惨重,企图退却。来自东、西两面的南军合力进逼,发起强大攻势,最终将孙军全部压缩到长江南岸边,不及渡江的4万多孙军被包围缴械。孙传芳仓皇登上小汽艇逃命,仅以身免。所部“十万大军”除少数残部逃到北岸外,大部被歼。孙传芳此次倾巢南犯,血战七昼夜,全军覆没。经此打击,从此无再起可能。龙潭战役之时,正值蒋介石下野之后,南京政局混乱、人心浮动之际,李宗仁、白崇禧率领桂系军队,以伤亡8000多人的代价,力挽危难,打败孙传芳,大获全胜。
对于龙潭战役的胜利,事隔几十年后,白崇禧在回忆录中说:“龙潭之役在北伐大业中是最重要一仗,因为胜利了才能西征消灭唐生智之反动力量,才能迁都南京,稳定和统一国内政治局面,促使徘徊观望之友军加入革命行列。如阎锡山之北方军在龙潭战役前便与革命军有联络,但畏于奉军迟迟不敢明白表示态度。龙潭战役胜利后阎锡山很快便附和了革命军。如果龙潭之役失败,不但江、浙、闽、赣、皖五省重归孙传芳,唐生智之势力一定高涨,其他抱游离态度之友军,更远离革命军。如此,革命军能否再回广东重整旗鼓,便是一大问题。所以说,龙潭之役是北伐大业成败极大之关键。”
1927年9月初,打败了北洋军阀孙传芳的新桂系李宗仁、白崇禧二人志得意满,蒋介石又下野,南京国民政府已经成了新桂系的天下。9月16日国民党在南京组织召开了“第二届中央特别委员会”形成国民党新的最高领导机构。这个“特委会”实际上由李宗仁、白崇禧等桂系军人控制。滞留武汉的国民党中央委员纷纷东下南京,但武汉的唐生智却以实力为后盾,不听南京政府的命令,试图以武力占领南京,唐生智成了新桂系要消灭的最后一个对手。
为了消灭盘据武汉的唐生智军事势力,李宗仁、白崇禧等人多方联络,拉住了北方的阎锡山、冯玉祥,江西的朱培德,湖南程潜,驻防鄂西的第二军鲁涤平,以及四川的杨森,贵州的周西成。还得到广州的李济深支持。讨伐唐生智布署基本完成。
10月20日“特委会”在南京召开紧急会议,以“通敌叛党”为罪名,议决开除唐生智党籍,解除其一切职务,并以特委会名义颁布了《中国国民党为讨伐唐生智告湘鄂皖民众书》正式下达了“讨唐令”。
军委会组织西征军以程潜为总指挥,李宗仁为副。西征军兵分三路,海、空军配合进攻。李宗仁任第三路总指挥,白崇禧任第三路军前敌总指挥,率夏威部第七军、胡宗铎部第十九军、陈调元部第三十七军,沿长江北岸西进,进攻盘踞西梁山、巢县、合肥、舒城一带的唐军,进占安庆。程潜任第四路总指挥,率第六军、陈嘉祐部第十三军、叶开鑫部第四十四军,沿长江南岸东进,进攻芜湖、湾址、大通、贵池一带唐军,进占东流、秋浦。另以朱培德为第五路总指挥,驻重兵于湖口、九江,阻扼汉、皖交通,截击唐军;并以一部沿株萍路威胁长沙。此次用兵,桂系已立于不败之地。
10月18日,程潜的第六军向驻在宣城湾址的唐生智主力三十六军刘兴部发起进攻,宁汉正式开战。南京西征军沿长江两岸齐头推进,所过无阻,10月25日,李宗仁不战而入安庆,唐部高桂滋全军被俘获缴械。唐部其他各军毫无斗志,纷纷后退,唐生智见自己已经陷入四面楚歌。于是在11月11日召集手下李品仙、何键、刘兴等主要将领举行会议,决定以过度疲劳为名,通电下野休息,指定李品仙、何健、刘兴三位军长指挥全军,分别向鄂西、岳州后撤,退守湖南。西征军轻松进入武汉。
鉴于新桂系势力迅速强大,国民党各方也感到压力,于是原来的敌人又重新团结成朋友,共同拥立蒋介石重新复职。正在李宗仁讨伐唐生智取得决定性胜利时,1928年1月9日,从上海回到南京的蒋介石发出通电,宣布恢复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2月2日至7日,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在南京丁家桥中央党部举行。全会议决改组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谭延闿任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任军事委员会主席。蒋介石重又获得国民党最高领导权。在前线督师进攻唐生智的李、白二人也无可奈何。
1928年1月15日,西征军以白崇禧为总指挥分两路南下,从武汉督师进攻湖南,扫荡唐生智部残余。程潜率第四路军的第六军和叶开鑫部四十四军沿武长路挺进;白崇禧率第三路军的夏威部第七军和胡宗铎部十九军由通城向平江进击,会攻长沙。白部连战皆克,1月25日进占长沙,再设指挥部于株洲,2月7日、8日占领衡山、衡阳。加上程潜、朱培德等部的配合,退据湖南的唐军已不可收拾。
李品仙、刘兴、何键、叶琪联名发出“求和通电”,表示愿意停战,接受改编。其实唐部主将李品仙、廖磊、叶琪均为广西人 ,而且都是保定军校毕业,与白崇禧相交已久,过从甚密,李宗仁、白崇禧早有将其收为已用的想法。因此由李、白接收并改编唐部残余的工作十分顺利。3月11日,白崇禧、程潜与唐军达成协定:以李品仙为第十二路军总指挥,节制叶琪为军长的十二军,由廖磊接替刘兴为三十六军军长。何键留任二十五军军长、吴尚任第八军军长。至此,唐生智的军事力量未经大战倾刻瓦解。
1928年4月5日,蒋介石打出“二次北伐”的旗号,他将响应国民革命旗号的军队进行重新整编,何应钦控制的军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蒋自兼总司令;冯玉祥的国民革命联军为第二集团军,冯玉祥为总司令;山西国民革命军为第三集团军,阎锡山为总司令;两湖各军改编为第四集团军,李宗仁为总司令。出动兵力40个军70万人,在徐州誓师继续北伐,打倒仍然统治北京的奉系军阀张作霖。
4月9日,蒋介石下达总攻击令:第一集团军攻津浦路,直击天津;第二集团军攻鲁西和直南,策应津浦、京汉的作战,会攻京津;第三集团军沿正太路出娘子关,截断京汉线,北上北京;第四集团军沿京汉路,经郑州、新乡向正定、望都一带集中,直捣保定和北京。李宗仁坐镇武汉,由白崇禧任第四集团军前敌总指挥,率以领湘军唐生智部改编的叶琪第十二军、魏益山第三十军、廖磊第三十六军加上夏威第七军和新近在武汉编成的桂系陶均第十八军各一个师,出武胜关,进入河南,经过一个月的急行军,叶琪第十二军门炳松师最先赶到正定增援。奉系的飞机飞来侦察,得知白崇禧率大部队赶到,便命令所部向关外撤退,反奉战争形势一下子为之大变。
6月4日,张作霖的专列在沈阳附近皇姑屯被日本关东军特务预先埋置的烈性炸弹炸毁,张当场身亡。同日,张学良传令奉军加速退出北京,北伐军全面占领平津地区。9月2日,白崇禧指挥第四集团军三个军以及第二集团军鹿钟麟部、第三集团军商震部由北平到达天津,设司令部于唐山,并与关外奉军首领张学良取得联系,准备进攻退到山海关附近的“直鲁联军”张宗昌残部。张军失去奉军这一大依靠,已经全面孤立,毫无斗志,一触即溃。9月23日,白崇禧将张宗昌、褚玉璞部降军全部缴械并遣散。长期被奉、直军阀盘踞的京、津地区始归于南京政府统治之下。到此,北伐战争全面结束。中国已经名义上统一在国民党的大旗之下。
二次北伐,桂系第四集团军长驱直入,战功显著。而且新桂系军队也通过北伐获得最极大的发展。到1929年初南京编遣会议后军的编制全部改为师,此时的新桂系军队包括归其统辖的部队在内已经拥有黄绍竑率领留守广西的伍廷飏、黄旭初、吕焕炎三个师;由第十三军缩编,桂系亲信张定璠任师长的第十四师、由第七军改变番号的夏威第十五师、胡宗铎第十九军改编的第十六师、陶钧第十八军改编的第十七师、驻湖南的鲁涤平第二军缩编的第十八师,湘军何键二十五军缩编的第十九师;原第十四军缩编的谭道源第五十师;湘军十二军缩编的叶琪第五十二师;湘军第三十军一部缩编的由桂系第四集团军总参议王泽民任师长的第五十四师。以程汝怀为师长的第五十五师;以张义纯为师长的第五十六师,以上共十一个师由李宗仁指挥虎踞两湖。湘军三十军缩编的李品仙第五十一师和湘军三十六军一部缩编的廖磊第五十三师在白崇禧带领下屯兵北平、天津、唐山。以上共计十六个师统归桂系指挥。如此南通两广,北达中原,溯江可进四川,下扼南京、上海。整个桂系集团可谓声威显赫,非同小可,蒋介石南京政权也感到了新桂系的严重威胁。
此时的桂系军队看上去阵容强大,可是真正由广西人组成的骨干部队只有驻武汉的第十五师(原第七军)和留驻广西的三个师(原第十五军)。其他军队都是在两湖地区收编的杂牌武装。随时可能发生变化。其中陶均的第十七师和胡宗铎的第十六师虽然由桂系旧人担任师长,但其中层以下军官和士兵只有少数是由原第七军带过去的骨干。稳定性和对桂系的忠诚度都远不如原第七军的官兵。但是这个时候是桂系军队发展的最高峰,总体实力达到近三十万人。 退 守 广 西

新桂系虽然阵容强大,可是却犯了下了三大致命错误:一是兵力分散在南北数千里的长蛇阵上,只须拦腰一击,顷刻间首尾不能相顾,全军就会面临瓦解;二是李宗仁、白崇禧在论功行赏和职位安排方面也犯下了又一个重大错误,龙潭战役胜利后,破格提拔了李明瑞手下第一团团长、湖北人陶均担任在湖北新编成的第十八军军长,而让陶均的直接上级、在北伐战争各大战役和龙潭战役中立下大功的第一师师长长李明瑞和在北伐战争中同样立有大功的第七军北伐先遣旅旅长、即后来的第二师师长长钟祖培受到冷遇。这一任命首先让钟祖培愤然离职,使桂系丧失了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李明瑞虽然没有马上离职,但却在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其三是李、白二人的“鄂人治鄂”政策存在重大缺陷,这一政策的实行不仅撕裂了桂系上层主要将领的团结,助长了桂系鄂籍将领胡宗铎、陶均等人培植个人势力的私心,为不久后发生的“蒋桂战争”给蒋介石以可趁之机。胡宗铎、陶均等人不仅并非将才,而且心胸狭窄,贪图私利,在得到了高位之后,立即显示出其低下的本质。在代替李宗仁在武汉行使职权之时,利用权力打击排挤广西籍第七军的将士,培植个人的势力。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导致桂系集团内部分裂的主要原因。
新桂系实力的急剧膨胀使偏居东南的蒋介石深感如芒在背,必欲除之而后快。蒋介石在研究了新桂系的军队布局后,不仅看到了新桂系这个一字长蛇阵的弱点,而且看到了新桂系军队内部可以利用的许多矛盾。他首先利用白崇禧统率下的两个师都是唐生智旧属这一现象,交给唐生智一笔巨款,利用唐生智对白部这两个师进行拉拢游说。又获得驻扎在河南的冯玉祥的支持,使白部不能通过河南退回两湖;其次是利用武汉桂系内部的矛盾,把已经被李宗仁解职的李明瑞的表哥——原桂系第七军第一旅旅长俞作柏派往武汉,拉出了桂系主力第七军改番号后的第十五师李明瑞、杨腾辉两个旅又两个团,使第十五师原有十二个团的实力一下子仅剩四个团;第三是以封官许愿的办法,使桂系的主要依靠广东粤军李济深部陈济棠、陈铭枢两个师长反叛投蒋,分化了两广力量。这样以来,整个桂系的力量仅仅剩下广西老家的三个师是可靠的,其他实力都已经在蒋介石的分化拉拢打击下土崩瓦解。

蒋介石做好了这些准备后,于1929年2月初策动第十八师师长、湖南省主席鲁涤平做出集聚实力进攻武汉的姿态,使武汉的桂军感到威胁,挑起经验不足而又贪财少谋的夏威、胡宗铎、陶均等人首先发难,让蒋介石有了打击桂系的口实。夏威、胡宗铎、陶均果然中计。湖南是武汉新桂系集团联系广西老家的必经之路,湖南不保,桂系肯定不保。见鲁涤平又是购买装备,又是调动军队,情急之中,夏、胡、陶背着不在武汉的李宗仁以武汉政治分会的名义,免除湖南省主席鲁涤平本兼各职由何键代替,并发兵进攻鲁涤平部十八师。
此决定一出,蒋介石立即对桂系大打出手,2月26日,蒋介石即电令徐州刘峙、蚌埠顾祝同、兖州缪培南、庐州朱绍良、新蒲蒋鼎文、扬州方鼎英、芜湖曹万顺、寿州夏斗寅各师密作出师准备。
白崇禧虽然远在唐山,但对全国政局和武汉的桂系集团仍然给予了密切观注。见“鲁案”发生,预料大势不妙,屡电夏威、胡宗铎、陶钧等人迅速将兵力撤出湖北,全军集中湖南,紧靠广西后方。但同是湖北籍的胡宗铎、陶均二人舍不得湖北地盘,并错估自己实力,不肯放弃武汉,以致坐失时机。白崇禧自己统率的李品仙、廖磊两师因唐生智的游说和金钱利诱,脱离了白的控制,白崇禧在廖磊的掩护下,连夜出走天津搭日轮南下香港。在南京参加编遣会议并兼任军事参议院院长一职的李宗仁于2月21日凌晨得知武汉桂军入湘进击鲁部。知道夏、胡、陶三人无才,坏了大事。顿感事态严重,也连忙化装逃出南京,前往上海。3月25日,李宗仁离开上海前,特电汉口第四集团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张华辅,委派何键、叶琪、夏威、胡宗铎、陶钧为第一、二、三、四、五路司令,并令其退往黄陂至武穴一线布防待敌。无奈桂系主力第十五师李明瑞旅、杨腾辉旅、以及李朝芳旅的梁重熙团,尹承纲旅的庞汉祯团都已经被蒋介石事先派俞作柏拉过去了。武汉桂系军队战力已经大打折扣。
夏威、胡宗铎、陶钧等闻变即惊惶失措,从4月3日晚开始向鄂西退却,蒋介石轻松进入武汉。4月7日蒋介石在汉口任命李明瑞代替夏威为第十五师师长,杨腾辉为第五十七师师长。夏、胡、陶等见军心涣散,士无斗志,遂于4月15联名通电蒋介石,表示离军出国。猥集在鄂西的桂系残部三四万人被张发奎、朱绍良包围缴械,李宗仁所统率的第四集团军,在数周之内立刻冰消烟散。李宗仁、白崇禧二人只身逃回广西。
4月底,蒋介石通电广西黄绍竑,电列四项内容:一、着黄绍竑将李宗仁、白崇禧拿解来京,听候查办;二、广西不准收容由武汉退回的部队;三、广西境内的部队缩编为两师,剩余解交中央;四、黄绍竑将以上三项遵办后,得任为两广编遣副主任。逃回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在蒋的沉重压力下,决定奋起抵抗。5月5日,李宗仁在梧州就“护党救国军”总司令,通电反蒋,统率留守广西的伍廷飏、黄旭初、吕焕炎三师兵力和驻粤北王应榆旅,企图先发制人,打垮广东方面的二陈,再迎击由湖南南下的湘军。不料桂、粤两军白坭一阵血战,桂军失利,黄旭初受伤,王应榆被俘,靠前指挥的白崇禧、黄绍竑退回广西梧州,虽然在后来击败由湖南南下的湘军,但桂军已经十分疲惫无力再战,而且由俞作柏率领的李明瑞、杨腾辉两师共八个团的原第七军部队已经进入广西,为避免同室操戈,李、黄、白决定离开广西,经由龙州而入越南。
李、黄、白的新桂系既已打倒,蒋介石遂任命俞作柏为广西省政府主席。李明瑞为广西编遣分区特派员。广西军队编为3师1旅。其序列如下:
第十五师师长李明瑞辖:四十三旅旅长周祖晃,第四十四旅旅长黄权,第四十五旅旅长张之豁。第五十七师师长杨腾辉辖:第一六九旅旅长梁重熙,第一七○旅旅长谢东山,第一七一旅旅长杨腾辉兼。原广西境内的桂军部队编成一师一旅,即新编第十六师师长吕焕炎,辖第一旅旅长梁朝玑,第二旅旅长许宗武,第三旅旅长杨义。新编第一独立旅旅长蒙志。
俞作柏思想左倾,在主政广西的这段时间内,广西共产党势力快速发展。张云逸、邓小平等人相继进入广西进行革命活动。这引起了蒋介石和广西内部军队实力派的不满。1929年10月2日蒋介石下令免俞作柏、李明瑞本兼各职,任吕焕炎为广西省政府主席兼讨逆军第八路副总指挥(总指挥是陈济棠),杨腾辉为编遣分区主任,又委李明瑞的嫡系将领黄权为独立第五师师长。
中共中央代表邓小平看到大局已变,遂与张云逸以及已经加入共产党的李明瑞、俞作豫于10月13日带领南宁军校第四、第五两个教导大队和教导团的一部分迅速作了转移。后来以第四大队为基础成立了红七军,以第五大队为基础成立了红八军。
广西的桂系将领在吕焕炎、杨腾辉、梁朝玑的带领下,再约李、黄、白回广西主政,整个广西又奇迹般地重新回到了李、黄、白三人的手中。李、黄、白三人回到广西,又将广西部队恢复第七军和第十五军的番号。
与此同时,中原大战爆发,李宗仁、白崇禧主张参与大战,联合冯、阎倒蒋;黄绍竑则主张保守广西,以观时变。但此时黄正率部分部队在右江与红军作战。李、白二人未等与黄仔细商量,便率桂军杨腾辉第七军,吕焕炎第十五军共二万余人,联合同时反蒋的张发奎部第四军一万余人入湘参战,企图经湖南一举而下武汉,重新夺回华中控制权。
由于蒋军主力多半集结在鄂北与豫南一带与冯玉祥、阎锡山部混战,湖南实力空虚,5月下旬桂、张军一出广西便击败湘军何键、鲁涤平部,轻易攻占衡阳,6月5日又攻占长沙,武汉正指日可下。正在此时,广东方面与蒋介石结盟的陈济棠部蔡廷锴、蒋光鼐、李扬敬三个师突然攻占桂、张联军的后方重镇衡阳。而率黄旭初、梁潮嵩两个教导师从广西迟迟赶到的黄绍竑未能抢先占领衡阳,而且也未能攻下衡阳,使桂张联军后路被断,这一局面使李、白、张三人非常害怕。桂、张军无心恋战,在衡阳被粤军再次打败,梁澣嵩负重伤,桂、张联军全军退往广西全州。
由于蒋介石要调粤军两个师北上支援对冯、阎军作战,桂军才得以保住部分实力和广西地盘。经此一战桂军元气大伤,遂不敢再作越境作战的妄想。由于黄绍竑动作迟缓,造成确保衡阳后方基地作战的迟滞和失误。致使桂军遭受重大损失。而且在北上还是南下的策略上,黄绍竑与李、白二人也产生了严重分歧,1930年8月3日黄绍竑通电蒋介石,决定脱离桂系投入蒋介石怀抱。至此,新桂系李、黄、白三巨头变成了李、白二人。
1930年以后,在蒋桂战争中失散的夏威、叶琪、廖磊以及在中原大战失败的原桂籍湘军将领李品仙等人相继回到广西投入李、黄、白的帐下。但在武汉期间中犯下大错的桂系宿将、湖北籍的胡宗铎、陶均二人从此脱离了桂系,后来也没有在军政两界再有作为。
李品仙:字鹤龄(1890~1987年),广西梧州人,保定军校第一期步科毕业。因在广西老军阀陆荣庭手下不得重用而去湘军唐生智部任职,官至第八军军长。北伐时期在武汉与李宗仁、白崇禧等桂系人物交往甚密,中原大战兵败后投入新桂系行列。此人极善钻营,且颇有军事头脑,深得李、白二人信任。
廖磊:字燕农(1891~1939) ,广西陆川人。保定军校第三期毕业,与白崇禧为同期同学。毕业后在湘军任职,官至北伐军第三十六军军长。北伐时在武汉与李宗仁、白崇禧等交往甚密,蒋桂战争中于北京掩护白氏脱险后离职,并投入新桂系行列。
叶琪(1893-1935),广西容县人。保定军校第三期骑兵科毕业,与白崇禧同龄,且为保定军校同期同学。毕业后在广西得不到重用而改投湘军唐生智,早年就与白崇禧交往甚密。北伐前夕受白氏之托去湖南促成唐生智加入革命军行列,并推动北伐,官至北伐军第十二军军长。蒋桂战争中于武汉被解职,后投入新桂系行列。此人颇有政治头脑,深得李、白二人信赖,后官至第四集团军参谋长。1935年7月8日因坠马不治身亡,时年39岁。
退回广西以后,李、白二人又先后打败了进攻广西滨阳的粤军余汉谋部和围攻南宁的滇军,重新拿回了全广西的统治权。中原大战也在东北军进关助蒋的条件下,以冯、阎军失败而告结束,全国范围内大的作战行动暂时告一段落。李、白二人决定利用这一段难得的平静来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恢复元气。提出“亲仁邻善、建设广西、励精图治”的口号,与周边各省结好,尤其是与广东粤军重新结盟,稳定了后方。

桂系的军队仍然编为第七军和第十五军。以杨腾辉任第七军军长,廖磊任副军长,王哲渔为参谋长(不久以陈良佐接任),下辖第十九、第二十四两个师。第十九师长杨腾辉兼(后为 莫树杰);梁重熙任二十四师师长(后为廖磊);黄旭初任第十五军军长。辖四十三师,师长黄镇国。和第四十四师,师长覃连芳。四十五师,师长韦云淞。
杨腾辉是搞垮新桂系集团的叛将之一,他在武汉倒戈投蒋时,是第七军改变番号后的第十五师第二旅旅长兼团长,此时还能任第三任第七军军长职务,是因他后来参加反俞(作柏)李(明瑞),拥李、黄、白重新出山有功。
1930年冬,李、白为了减轻军政开支,休养生息,军队首先缩减,裁军留师。将第七军改为第十九师,以廖磊充任师长,莫树杰为该师参谋长。杨腾辉被以不满裁军罪名,扣送龙州软禁。李、白如此对杨腾辉,实为雪武汉倒戈之旧仇。
杨腾辉(1889-1939),广西上林县人。广西陆军讲武堂毕业。桂系发展之初即为重要成员之一,北伐开始时任第七军第七旅第十四团团长,北伐后期在武汉任第七军改变番号后的第十五师旅长、第五十七师师长、第七军第三任军长。1939年去香港,不久病逝。
不久,李、白又将第七军和第十五军番号恢复,以廖磊任军长。算是第七军的第四任军长,副军长为周祖晃。下辖两个师:第十九师师长由周祖晃兼,第二十四师师长为覃连芳。第十五军军长由白崇禧兼任。仍然辖第四十三师,师长黄镇国;第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第四十五师,师长韦云淞。

为了团结广东,李宗仁不得不长驻广州。建设广西担子就落在小诸葛白崇禧一人人的肩上。
到1936年“两广事变”发生,李白于二人又将广西军队再次扩编一个第二十一师,10月26日“两广事变”和平解决,但扩编的军队没有减少,此时的广西部队编为二个军六个师。序列如下:

第七军:军长廖磊,副军长周祖晃。辖:
第十九师,师长徐启明
第二十一师,师长杨俊昌
第二十四师,师长程树芬
第十五军:军长夏威,副军长韦云淞。辖:
第四十三师,师长贺维珍
第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
第四十五师,师长莫树杰 抗 战 岁 月

李宗仁、白崇禧二人重新获得广西的统治权后,仔细衡量了自己的实力,觉得跟南京的蒋介石对对抗还显得力不从心,于是只好专心于广西的建设。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占领中国东北,中国与日本的民族矛盾迅速尖锐起来,这对蒋介石是一个巨大的压力。蒋介石要把主要精力用于对付日益壮大的红军,对于广西的李、白二人已经无力顾及。为了稳定国内,蒋介石不得不对地方势力重新进行拉拢。1931年10月19日,国民党中央作出决定,恢复所有自1927年二届四中全会被开除的国民党员党籍,李宗仁、白崇禧分别出任廣西绥靖公署主任和副主任,黄旭初被任命为广西省政府主席,实权仍然掌握在李宗仁、白崇禧二人手上。
1936年9月国民党中央允许桂系军队编为第五路军,辖第七军和第十五军,第七军军长廖磊,副军长周祖晃,军参谋长刘清凡。辖第一七○、第一七一、第一七二等三个师;第一七○师师长徐启明,副师长罗活,参谋长陆廷选;第一七一师师长杨俊昌,副师长漆道澂,参谋长方钦;第一七二师师长程树芬,参谋长陈大敦。第十五军军长韦云淞辖:一七三师师长贺维珍,副师长周元 ;一七四师师长王赞斌,副师长夏国璋;一七五师师长莫树杰,副师长黄固。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全国抗日战争开始。在全国人民奋起抗日救亡的形势下,桂系适应全国抗战潮流的发展,以民族铁血粉碎日本帝国主义的疯狂进攻。7月15日,李宗仁致电南京国民党中央,请下定决心,实行抗战。8月2日,蒋介石亲电李宗仁、白祟禧,约他们赴京共商抗日大计,并邀请白崇禧就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参谋总长兼军事委员会军训部部长,李宗仁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
李宗仁感到效命疆场的时机已经到来,与白祟禧联名发表《告广西党政军全体同志暨全省同胞书》,号召全省人民:“民族之存亡,决定于这次自卫的战争;战争的最后胜利,决定于今后长期的战斗;而长期的战斗,则深赖于后方不断的振奋,不断的牺牲,不断的建议,不断的贡献。”
在李、白入京受命前后,将桂系部队改编北上参战。共编成3个军,除原第七军、第十五军(改称第四十八军)外,另成立第三十一军,组成第十一集团军。由李品仙任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参谋长何宣,第七军军长廖磊,副军长周祖晃,参谋长张淦,下辖第一七0师(师长徐启明)、一七一师(师长杨俊昌)、一七二师(师长程树芬);第四十八军军长韦云淞,副军长张义纯,参谋长刘清凡,下辖第一七三师(师长贺维珍),一七四师(师长王赞斌),一七六师(师长区寿年);第三十一军军长刘士毅,副军长覃连芳,参谋长韦布,下辖第一三一师(师长覃连芳兼);一三五师(师长苏祖馨)、一三八师(师长莫德宏);其中第一七六师为收编原第十九路军三个师改编的,除师长区寿年为原十九路军老人以外,其余军官全部换成了广西人。
韦云淞(1889—1954):字世栋,生于1889年,广西容县人。毕业于广西陆军讲武堂工科。在旧桂系马晓军“模范营”扩编为田南警备军第七路时,与新桂系另一重要将领夏威同时任营长,新桂系发展之初开始就是重要将领之一。

刘士毅(1886—1982):字任夫,江西省都昌县人。保定军校毕业,早年在赣军服役。北伐期间与李宗仁、白崇禧结识,深爱其才。三十年代初李、白二人重获广西统治权后,被揽入新桂系行列,为白氏管理广西军校,培养军事人才和出谋划策治理广西立下大功。后一直追随白氏,失志不移。
1937年9月中旬,三个军挥师北上投入抗战。为了便于指挥,以第七军及第四十八军另编为第二十一集团军,以第七军军长廖磊升任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原第十一集团军总可令李品仙升任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仍兼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廖磊所遗第七军军长由该军副军长周祖晃接任。
周祖晃,字敬生(1891~1959),广西临桂县人,保定军校毕业。早年在湘军唐生智部供职。李、黄、白统一广西战争中回到广西投入新桂系行列。北伐前夕任新桂系第七军第八旅第十六团团长,是桂系主力第七军第五任军长。
10月7日,日军30万人在上海登陆,猛攻国民党军阵地,并有300多门火炮、200辆战车、200多架飞机、70多艘军舰助战。中国方面亦以6个集团军,50多个师,70万人的精锐之师与日军在狭小的淞沪地带展开血肉搏杀。国民党调集了精锐主力50个师70余万人与日军决战。廖磊率第二十一集团军四十八军和第七军第一七一师于10且15日赶到,立即投入战斗,经顽强抵抗,反复冲杀,使日军威胁国民党军队东正面作战军侧背的企图未能得逞。无奈国军总体战力不支,战至25日,国民党军全线溃败,日军攻占上海和杭州等地,紧接着攻陷南京。
上海抗战,国民党军队伤亡近20万人,敌军伤仁亦达4万余人。在这次战斗中,桂军伤亡2万多人。第一七0师中将副师长夏国璋、第一七0师的五一0旅少将旅长庞汉祯、第一七一师的五一一旅少将旅长秦霖、第一七0师团长韦健森等数名中高级军官壮烈殉国,第一七0师四个团只剩下一团半。第一七二师也只余一团二营。
夏国璋,夏威胞弟:(1896-1937),字超然。广西容县人。中学毕业后考入湖北法政大学。毕业后又入河北清河陆军军官预备学校、保定军官学校学习。 1923年,从保定军官学校毕业后到回广西,参加了李、黄、白统一广西的战争和北伐战争。 1932-1935年春入陆军大学第十期深造。1937年11月任桂系第七军一七0师副师长。1937年11月21日在扼守吴兴(今湖州升山)战斗中殉国。后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中将。
庞汉祯(1899-1937),字胤宗,广西靖西县人。广西陆军讲武堂毕业。参加过反袁战争和北伐战争。1932年进入于国民党中央军校(黄埔)南宁分校高级班。抗日战争爆发时,调任桂系第七军第一七○师五一○旅少将旅长,率部参加淞沪会战。于1937年10月23日在淞沪会战中阵亡。时年38岁。后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中将。
秦霖(1900—1937 )字松涛, 广西省桂林人。1919年考入广西陆军讲武堂步科。1924年,投入新桂系,历任参谋、副官、连长、营长、团长等职。参加了统一广西战争。1936年冬,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南宁分校高级班学习。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时升任第七军一七一师五一一旅少将旅长,于淞沪抗战中阵亡。后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中将。

此战李宗仁、白崇禧虽未负直接指挥之责,但深知死守沪淞三角地带的危害,数次向蒋建议下令撤退。但蒋固执已见,坚持死守上海,结果损失惨重。桂系军队也在此战中付出了惨重代价。上海抗战中,李宗仁、白崇禧基于持久消耗战的战略思想提出的建议,无疑比蒋的死守硬拼战略棋高一着。
1938年3月,日军攻占南京以后,便以夺取徐州为首要战略目标。由南京、芜湖、镇江分三路渡江沿津浦路北上,妄图与由华北南下的日军夹击徐州,企图打通南北联系。国民党政府鉴于徐州的安危,关系着抗日战争的全局问题,所以决定全力防守徐州,并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全面指挥津浦路沿线的作战。
参加徐州会战及台儿庄战役的中国军队,除了桂系的主力李品仙率领的第十一集团军的第三十一军和廖磊率领的第二十一集团军的第七军、第四十八军等三个军之外,还有川军邓赐侯部第二十二集团军、汤恩伯第二十军团关麟征王仲廉的两个军共计五个师、孙连仲部西北军第二集团军,上述这些部队合并起来约12万 人。而进攻部队分为两路,一路为矶谷廉介率领的第十师团共三万多人沿津浦路南下。另一路为以板垣第五师团为主力的三个师团由南京沿镇江北上。军委会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奉命去徐州协助李宗仁指挥作战。
桂军第三十一军军长刘士毅率部从海州进驻津浦路南段徐州、明光一带,作纵深配备,防守目标是北上之日军板垣师团。 3月16日,日军矶谷第十师团约3万人沿津浦线南下,猛攻滕县,进而占领滕县、两下店、界河等地后。18日峄县陷入敌手。23日,日军4000千多人在火炮20余门,战车20余辆的协助下开始进攻台儿庄,被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的池峰城三十一师和 黄樵松的二十七师顽强阻击于台儿庄以外,并给予重大杀伤。北上之板垣师团遭到刘士毅指挥下的第三十一军部奋勇堵击,血战数日,几经拉锯后三十一军趁敌不备,于光明前线一个反扑,给日军以重大杀伤。一三五师师长苏祖馨一战奠定了其抗日名将的荣誉。由于桂系三十一军的顽强阻击,北上之日军板垣师团始终不能与南下之敌汇合。
4月2日,当国民党各方增援部队赶到后,李宗仁下令对台儿庄发起总攻,全线出击。日军处于孤立之中的矶谷第十师团陷入中国军队包围之中几近全歼,包括板垣师团的损失在内,此战日军共损失二万多人。台儿庄之战是日军进攻中国以来遭到的最大失败。
台儿庄战役过程中,桂军又在广西编成第八十四军,并于台儿庄战役后开入前线,调归第五战区第十一集团军李品仙部。第八十四军军长覃连芳。辖第一八八师,师长刘任;第一八九师,师长凌压西;新编第十九师,师长黄固。 桂军参战部队已经增加到四个军。经白崇禧提议,台儿庄战役后,第三十一军军长刘士毅调任国民政府军训部次长,所遗第三十一军军长一职由韦云淞接任。桂系其他三个军的军长一职也有变动。第七军军长为张淦,四十八军军长为张义纯,第八十四军军长为覃连芳。 
张义纯(1895~1982),字靖白,安徽肥东县人,保定军校第三期炮科毕业,与白崇禧是同期同学。北伐开始后在程潜的第六军任职,桂系控制武汉后与李、白二人交往甚密,得任第五十六师师长,后兵败回到安徽原籍。1933年只身从安徽赴广西投入桂系行列。
张淦,生于1897年,广西桂林人。毕业于广西陆军速成学堂。1919年与黄绍竑、白崇禧同在广西督军陆荣庭创办的马晓军“模范营”任连长。新桂系发展之初就是重要将领之一。
覃连芳,字武德,生于1895年,广西柳江县人,保定军校第6期步科毕业。早年在老桂系刘震寰部任职。北伐前夕投入新桂系行列,担任北伐军桂系第七军通讯大队大队长参加北伐。
1938年6月上旬,日军攻占徐州后,兵锋直指华中重镇武汉。此时李宗仁因面部旧伤复发,住院治疗,白崇禧代理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一职。在历时四个多月的武汉保卫战中,桂系四个主力军浴血奋战,给予日寇以极大杀伤,自己也损失巨大。至1938年8月底,桂系第第八十四军和第四十八军损失均已达半数以上,战至10月25日,中国军队全线撤退,武汉失守。
武汉会战后,桂军一分为三,廖磊率第二十一集团军(辖第七、第四十八军)留守大别山;李品仙率第十一集团军之第八十四军,辖钟毅一七三师、张光玮一七四师,凌压西一八九师驻防鄂西北;因第三十一、第四十八军伤亡士过大,白崇禧把第三十一军士兵拨给第四十八军,其余官佐由韦云淞带回广西,重新征兵补充。补充后的第三十一军辖贺维珍第一三一师、苏祖馨第一三五师。魏镇第一八八师。同时,又在广西新编成第四十六军,与补充后的第三十一军合编成第十六集团军,由广西绥靖公署参谋长夏威任总司令。韦云淞任副总司令兼第三十一军军长,以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部参谋长何宣任第四十六军军长。辖黎行恕第 一七0师、冯璜第一七五师、黄固新第十九师。
何宣(1891~1946),字啸夫,湖南益阳人。保定军校第三期步科毕业,与白崇禧、叶琪等是同期同学,且为多年密友,早年在湘军供职。北伐时任第十二军二师师长,经白崇禧介绍与李宗仁结识。1932年为李宗仁召入新桂系行列。初任十五军参谋长、代军长。

武汉会战后,武汉长江上游沙市以西一段长江江防、鄂北、豫南、皖西北大别山区划规第5战区。第5战区地处国民政府中枢门户的川东要冲。
第5战区虽然所属部队系统庞杂,战斗力参差不齐,重武器相当缺乏,但是依托有利地形积极袭扰日军。1939年4月上旬,中国军队从东西两侧频频袭扰平汉线南端,尤其令武汉日军不安的是,中国为加强第5战区实力,将汤恩伯部第三十一集团军6个师兵力移往枣阳,准备加强对日军的袭击。
日本驻武汉地区之华中派遣军第11军冈村宁茨指挥第3、第13、第16师团及骑兵第4旅团约10余万人,由信阳、应山、钟祥一线向桐柏、随县、枣阳方向发动进攻,企图围歼第5战区主力部队,以解除困扰。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面伤稍愈,急忙赶回指挥对日军之反击。李宗仁判断敌主力必沿裹花公路西进,作中央突破直捣襄樊。即以李品仙指挥之桂系第十一集团军八十四军、第十三军为主力,以中央军汤恩伯第三十一集团军,孙连仲之第二集团军、孙震部第二十二集团军为协助,全力抵抗日军之进攻,保卫大后方之门户。
5月1日,日军发起全面进攻。连续突破长寿店、枣阳方向之中国军队阵地。中国守军顽强阻击,并不断以襄河西岸的部队渡河侧击北犯日军,但终因日军装备精良、行动迅速,未能阻止其进犯。8日,日军占领枣阳,10日再占湖阳镇和新野,12日又夺取了唐河,并一度占领南阳。8日,高城日军向厉山阵地发起进攻,守军第84军与敌展开激战。日军指挥官冈村宁次见进攻发展顺利,遂令驻信阳的第3师团第29旅团向桐柏进攻。 第八十四军节节抵抗。13日,中国军队增兵南阳,先后克复唐河、新野。15日,各路援军发起攻击,经三日激战,重创日军。日军因苦战多日,疲惫不堪,遂向东南退却。19日,中国军队收复枣阳。23日,收复随县,随枣会战结束。此役,中国军队经全军将士浴血奋战,协同配合,毙伤日军1。3万余人,达到了牵制消耗日军目的。
此后的大半年时间内,日军向随枣地区连续发动了三次进攻,都被李宗仁指挥的中国军队粉碎。日军始终未能解除国军对武汉日军的威胁。 在这期间桂系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廖磊因脑溢血于1939年10月在安徽病逝。其职由桂系另一将领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李品仙接任。并由李兼任安徽省主席。李所遗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一职由黄琪翔接任。此时第十一集团军指挥第八十四军和第三十九军。

1940年5月至6月,日军为解除威胁,确保武汉,再次发动对第五战区的国军部队的围歼战。调集第3、第13、第39师团,第6和第40师团各一部及第18旅团,由驻武汉的第11军新任司令官园部和一郎指挥,采用机动奇袭、两翼包围、分进合击伪战术,企图将第5战区主力围歼于枣(阳)宜(昌)地区。中国第5战区部队在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下,于湖北省枣阳、宜昌地区对日军华中派遣军第11军进行的防御战役。 此役桂系第八十四军在第十一集团军序列内参加了作战行动。此战桂系第八十四军第一七三师在掩护第十一集团军撤退途中,遭到重大损失,师长钟毅阵亡。

钟毅(1907—1940),字天任,广西扶南县人。 1919年广东韶关讲武堂第二期步科毕业。1926年以桂系第七军营长之职参加北伐,不久升任团长。1934年以上校军衔考入国民党中央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二期,1937年毕业后返回广西。1937年以桂系第31军138师414旅少将旅长之职参加抗战,接连参加上海会战、武汉会战、随枣会战、枣宜会战。武汉会战后因功被授予国民政府陆、海、空军甲等奖状,并升任桂系第八十四军第一三七师师长。

日本占领武汉和广州后,为切断中国经法属印度支那方面的海外最大补给交通线。”决心发动桂南战役,为的是彻底切断中国抵抗其侵略的最主要南方海路补给路线。
1939年9月19日,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下达作战命令,开始桂南作战,参加战的部队为:有“钢军”之称的日军第五师团、台湾混成旅团、其他配合部队、第五舰队(11月中旬改称第二派遣支舰队)、海军第三联合航空队。其兵力总共约三万人;军舰70余艘;航母2艘、飞机约100架。
中国方面参战部队为桂系第第16集团军,辖第46军(军长:何宣)、第31军(军长:集团军副总司令韦云淞兼),以及中央军第五军(军长为黄埔一期生杜聿明)。后又陆续调入蔡廷锴的第26集团军;叶肇的第37集团军;邓龙光的第35集团军;以及第5军所在的第38集团军司令徐庭瑶,以下第2军(军长李延年);第6军(军长甘丽初);第99军(军长傅仲芳)第36军(军长姚纯);连同辅助部队,共达30万之众。 主攻部队为第五军。蒋介石指定在重庆参加国民党五届六中全会的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立即中断会议,返桂林以全权资格指挥作战。
此战关系中国南方补给线的生死存亡,国军集结桂南之中央系主力达5个军十二万人之多,蒋介石出于对嫡系主力的关心,经常绕开白氏直接指挥,造成指挥系统极为混乱,到后期又临阵换将,以驻韶关之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代替白崇禧。虽然国军士兵和中下层军官奋勇作战,将敌21旅团4千余人基本歼灭,并击毙旅团长中村正雄,但战果仍然并不理想。国军损失非常巨大,共计损失达万人以上。以30万人抵抗日军3万人,自己损失如此之大,确实只能在指挥失误上找原因。而且在日军的强力反攻之下,国军前期战果尽失,广西大部陷入敌手,日军达到桂南作战目的。
昆仑关战役唯一一个亮点是建军不久的桂军第46军在白崇禧和军长何宣的直接指挥下,于百济小董一线之“四合坳”阵地以一个军不足2万人的力量顽强阻击日军增援昆仑关部队第18师团两万余人,并全歼18师团所辖一个旅团,击毙敌之旅团长,桂军战力之强悍令日军震惊。在战后的总结会上,因作战不力,国军参战高级军官包括白崇禧、陈诚以下共14人被撤职查办,唯独第四十六军军长何宣和七十六师师长王凌云因作战有功被记功一次。此后几年,日军与桂军在广西互相对峙,桂军仍然牢固坚守在桂北桂西一线。
1944年二战已接近尾声,印缅战场中国远征军正对日寇发起强大反攻,日军已是强弩之末。为了打通大陆交通线,支援南洋作战,日军发动了被中国称为“豫湘桂战役”的大规模作战行动,两个月之内连克河南、湖南,除了在湖南衡阳遭到了中央军第十军的顽强抵抗外,一路所向披靡,国民党军大部分溃不成军。拿下衡阳后,日军近7个师团,15万兵力,300多辆坦克,30多架飞机,大量重炮集结于桂林一线,准备进攻桂林,企图一举打通由衡阳往桂林至钦州湾的海上通道。 桂林守军是缺少一个团的第三十一军第一三一师和四十六军一七0师共1万3千余人,加上后来从各地自发进入桂林城的广西地方民团,总兵力不到2万人。
1944年10月28日,桂林保卫战开始。日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桂林城外的屏风山、猫儿山等四个据点进攻,驻守这里的桂军2个营700余官兵一直抵抗到11月4日。11月4日,屏风山、猫儿山等阵地失守,日军开始直接进攻桂林城,并且派登陆艇试图从水路攻击桂林。桂林守军进行了异常顽强的抵抗,日军曾经27次冲入桂林市中心,都因为陷入巷战的泥潭使得损失惨重而不得不撤出。日军曾经想从漓江迂回进攻桂林,但是被桂军准确的火力杀伤大半,地方民团敢死队甚至身上绑上手榴弹划着竹排去炸毁日军的登陆艇,日军仅仅在漓江上就付出了阵亡7000余人的代价。日军第58师团师团长在日后的战报中称:“我师团在桂林遭到了广西当地土著武装的顽强阻击,这些土著武装的装备虽差,但是极为凶悍,至死决心甚浓,其勇猛为我军远远不及,我军士气低落到极点”,
到了11月7日,日军见强攻伤亡巨大,急忙使用了大量的毒气弹攻击桂林各处守军阵地,桂军131师391团官兵退守七星岩坚持抵抗。日军向七星岩内施放毒气,800余名官兵壮烈牺牲。
1944年11月10日桂林城陷落,桂林守军1万9千余人无一人在清醒状态下投降,1万2千人战死(其中一半被毒气毒死),7000多人因为中毒昏迷不醒而被日军俘虏。桂军第31军131师师长阚维雍因城破而自杀殉国。城防司令部参谋长陈济桓、31军参谋长吕旃蒙阵亡。
据日军后来递交大本营的战报中说:“皇军在桂林一役中阵亡1万3千9百余人,伤1万9千1百余人,失踪300余人,其中阵亡9名大佐级别的联队长、31名中佐级别的大队长,近100名中队长和小队长,漓江之水为敌我两军之血染之为赤,此役为我一生中所经历到的最惨烈的战役,并非在于规模,而在于敌军之勇猛。” 桂系军人在桂林保卫战中表现出来 的强悍战斗力和坚强的爱国主义精神令日寇胆寒。
阚维雍(1900-1944),字伯涵,广西柳州人。广西陆军讲武学堂工兵科毕业后进入桂系军队服役。1940年4月,阚维雍从国民党中央陆军大学毕业,即被任命为桂系第三十一军参谋长,率部参加了桂南昆仑关战役。1942年任第一三一师少将师长。
陈济桓(1893—1944):字昆山,广西岑溪县人。1921年与白崇禧等同在马晓军模范营。1926年夏以桂系第七军第独立团团长参北伐,1933年春,陈以桂系第十五军第132团团长因参观军事演习坠马伤足入院留医,并留下严重残疾。1944年日军攻占衡阳,韦云淞以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桂林城防司令,调陈为参谋长,陈欣然答应,并于是役阵亡。
吕旃蒙(1905-1944):字伯民,湖南零陵县人。1926年考入黄埔军校第五期,1938年任中央军校第十六期第二总队上校总队附兼四川省学生集训区指挥。1939年调第六军第二预备师任上校参谋长兼补充团团长,参加昆仑关战役。1942年调第十六集团军第三十一军任参谋长,率部驻防南宁、龙州、玉林一带。1944年8月,吕旃蒙随第三十一军奉命防守桂林,并于是役阵亡。

整个抗日战争期间,桂系第二十一集团军常驻安徽,由于地理位置险要,日军对安徽垂延三尺,八年抗战日军之所以未能占据安徽,并非日军对安徽有什么特殊感情,而是实在啃不下这块中原硬骨头。1939年,日军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攻下省会城市立隍,却陷进四面楚歌的安徽军民,甚至土匪的轮番袭击下疲于奔命,苦不堪言的境地。日军自此再也没有能力在安徽组织新的进攻。在安徽,日军面对颇具战斗力的桂系第二十一集团军和同仇敌忾的民众,显得比其他地方日军更士气低落,信心不足。由于作战有功,治军有方,抗战末期的1944年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李品仙荣升为第10战区司令长官,而李品仙指挥的桂系第八十四军第一八八师,一八九师由于作战勇猛,战果辉煌,被视杂牌如眼中钉肉中刺的蒋介石钦点为国军模范,并亲自题词“军队要学一八八,一八九”。
走 向 衰 亡到抗日战争末期的1945年初,日寇投降已经只是时间问题,此时新桂系军队仍然是5个军,即第七军、第四十八军、第三十一军、第八十四军、第四十六军。各军军长分别是:第七军军长徐启明,辖第一七一师师长李茂综,一七二师师长 朱乃瑞 。第四十八军军长苏祖馨。辖第一七四师师长 谭何易;一七六师师长 李本一,第八十四军军长张光玮,辖第一八九师师长 张文鸿,一七三师师长刘昉 、新编第十九师师长 蒋雄。 第三十一军军长贺维珍,辖第一三一师师师长黄炳钿 ,第一三五师师长 杨赞谟, 第一三八师师师长李英俊 。四十六军军长黎行恕,辖第第一七0师师长 许高阳, 第一七五师师长 甘成城。一八八师师长海竟强。其中第七军、第四十八军、第八十四军均属于第十战区司令长官李品仙统率驻防安徽和河南南部;第三十一军、第四十六军属于第四战区和桂林绥署统率,驻广西本省。
徐启明(1891--1989年): 字光华,广西榴江(鹿寨县)人。毕业于保定军校第二期步科。是白崇禧在保定军校的早一期学长。在新桂系发展之初的广西“马晓军模范营”时就担任连附,是新桂系最早的骨干成员之一。抗战之初以第七军第一七0师少将师长之职参加抗战,1943年7月起任第七军军长。是第七军第七任军长。后任第十兵团司令官,解放前随白崇禧去台湾。
苏祖馨(1896—1963),字馥甫。广西容县人。广西陆军速成学校步兵科毕业,1917年与黄绍竑、白崇禧等人同在马晓军“模范营”,并担任连附,是新桂系最早的骨干成员之一。参加了北伐。 1936年6月1日任桂系第十五军(后改为四十八军)第四十五师师长,后进南京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深造。抗日战争爆发后,任三十一军第一三五师中将师长。1942年3月28日升任第四十八军军长。1945年8月升任第三十一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四十八军军长。抗战胜利后辞职回乡,广西解放后不久移居香港。1963年5月3日,在香港病逝,终年67岁。
张光玮(1899-1971),字雪樵,回族。广西永福县人。民国十年毕业于广西陆军讲武堂,曾任定桂军排长,后随李宗仁参加北伐战争。抗战爆发后以第七军一七二师副师长之职参加抗战。1943年升任桂系第八十四军军长。离开军长职位后留在广西,1949年向解放军投降。
贺维珍(1893-1963)字宣廷,江西永新人。保定军校第三期步科毕业,是白崇禧保定军校同期同学。保定军校毕业后一直在家乡担任教师职业。三十年代被白崇禧招入桂系行列,并得到白之大力提拔。历任国民党中央军校(黄埔)南宁分校步兵科长,营长、团长等职。抗战初以第四十八军第一七三师师长之职参加抗战。后任第三十一军副军长,1944年10月任三十一军军长。参加了著名的“桂林保卫战”。1950年随白崇禧去台湾后又从事教师职业,曾获全台优良国文教师评鉴第一名。1976年逝世于台湾屏东,葬于高雄大寮。
黎行恕(1893-1949 ),字海珊,广西阳朔县人。清朝末年入保定陆军中学(保定军校前身)第九期。李、黄、白统一广西战争中参加新桂系,并参加了北伐。抗日战争初任五战区副参谋长。后调回广西任新编成的一七0师师长。1941年接替周祖晃(周的前任是何宣)任第四十六军军长。 1946年白崇禧任国防部长,黎行恕任部长办公厅中将主任。1948年末白崇禧任职华中军政长官公署黎行恕辞职还乡。1949年8月2 日病逝于桂林寓所
抗战胜利前夕的1944年,国民党全国陆军部队共为120个军、354个师。1945年1月新桂系第三十一军因其在桂林保卫战中损失太大被撤销番号。1945年底国民党军队进行了抗战胜利后的第一次大缩编,缩编后为89个军、2个骑兵军、253个步兵师。计裁减34个军,110个师。新桂系第84军又被裁撤。到1946年,国民党将其陆军又进行整编,“军”改成“整编师”,新桂系军队又遭裁撤。三个军改成三个整编师,九个师经过这次裁撤后只剩下七个整编旅。即整编第七师,师长钟纪,辖整编第一七一旅旅长李本一,整编一七二旅旅长长朱乃瑞。整编第四十八师师长谭何易,辖整编第一七四旅旅长秦靖,整编第一三八旅旅长李英俊,整编第一七六旅旅长黄建猷。整编第四十六师师长韩练成。辖整编第一七五旅旅长甘成城、整编第—八八旅旅长海竞强。想当年北伐战争胜利之时,新桂系拥兵数十万,占地数千里;抗日战争中,百万广西战士为保卫国家浴血奋战,抵抗日本侵略军,如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个整编师不足八万人马了。
这次整编过后,桂系整编第七师、整编第四十八师与整编第九师、整编第六十五师、整编第五十七师共五个整编师合编为第三纵队,由原第七军军长张淦任指挥官,仍然驻防在徐州地区。桂系整编第四十六军于1945年被调至海南岛驻防,后在广西老家更换了部分美式装备后也被调至内战前线的徐州。
钟纪(1907—)字之平,广西扶南县人。黄埔军校第四期步科毕业。毕业后即投入新桂系行列。北伐时期任国民革命军排长、连长、营长。后任中央军校(黄埔)南宁分校高级班主任。抗战时任桂系第七军第三九一旅旅长,第一七二师师长。抗战结束即升任第七军军长,是第七军第八任军长。解放战争末期在江南担任第十一编练司令部司令官,后逃往台湾。
谭何易(1897—1962)字且观,广西郁林(今玉林)人。毕业于中央军校(黄埔)南宁分校第一期。1934年12月任桂系第七军第一七一师第五一一旅第一O二一团团长。1937年率部参加淞沪会战,同年9月任第一七一师第五一一旅少将旅长。1942年9月升任一七一师师长。1943年12月13日任第八十四军副军长兼第一七四师师长。日本投降后出任整编第四十八师师长。1948年9月调任新组编的第四十六军军长。1949年5月任第十兵团副司令官兼第四十六军军长。1949年底在广西兵败后率四十六军残部退入越南。1953年至台湾,任“国防部”中将高参。
韩练成(1908-1984)原名韩圭璋。宁夏固原县人。一九二五年参加西北军。曾任国民联军排长、连长,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营长、团长。参加过北伐战争。后任国民党军第七十二师参谋长,独立第十一旅旅长。抗战开始后不久,被李宗仁、白崇禧招入桂系。任第七军第一七○师副师长、师长。第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参谋长。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高级参谋,1945年升任第四十六军军长,并率四十六军驻防海南岛,兼任海南岛防卫司令官。一九四八年脱离国民党军队,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兰州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西北军区副参谋长。后任兰州军区第一副司令员。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
重用韩练成是李、白用人策略上的又一大失误。对于非常看重才学和出身的李、白二人来说,韩练成哪一条都不合格。韩并不是广西人,又并非保定军校出身,也非出身黄埔。只是在中原大战中救过蒋介石的命而一举成名。抗战初期因李宗仁的秘书石化龙引荐得以与桂系首领李宗仁、白崇禧认识,并作为人才揽入桂系。其实这时的韩练成已经倾向共产党。1947年初的莱芜战役中,共产党指示桂系整编第四十六师师长韩练成率军阵前反水,但韩知道桂系军队的本质,无法达到阵前反水的目的,于是韩练成于大战之时率少数随从离开部队,致使国民党军作战指挥陷入瘫痪,直接导致包括整编第四十六师在内的国民党军第2“绥靖”区副司令长官李仙洲所部5.6万人被全歼。一个建制整编师被全歼是新桂系建军以来从未有过的重大损失,这是新桂系走向衰亡过程中受到的又一次重大打击。
1947年末,国民党军又恢复军的编制。整编第四十六师被全歼后,新桂系只剩下第七、第四十八两个军。第四十八军军长长谭何易于1948年9月在广西重建第四十六军,并担任军长。其所遗第四十八军军长一职由副军长张文鸿接任。1947年11月以桂系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新编成第三兵团,由张淦任司令官,归白崇禧为司令官的华中军政长官公署辖制。
张文鸿(1902—1975):广东大埔县人。黄埔军校第五期步科毕业,毕业后即投入新桂系行列。1928年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军一师少校副官,1930年任桂系第十五军第四十三旅一团团长,参加了抗日战争。1939年任桂系第十一集团军四十八军一八九师师长,1944年起任第四十八军参谋长、副军长。1949年12月在广西被人民解放军俘虏,1961年12月特赦获释,后定居广西南宁。
 经过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后,国民党军队受到歼灭性的打击。到1949年解放军渡江战役后,国民党正规军已经普遍受到过一次歼灭,但桂系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却从未受到过有实际意义的打击,其作战实力和作战毅志仍然十分强悍。
1948年底白崇禧在桂系统治多年的安徽省新组编第一二六军,以张湘泽为军长,与第七军重新编成第三兵团,仍以张淦为司令官;另以桂系主力第四十八军和1948年9月在广西新组编的第四十六军编成第十兵团,以桂系宿将徐启明为司令官。1949年初桂系首脑李宗仁已经就任国民党代总统,为了加强桂系军队的集团作战能力,李宗仁和白崇禧又以代总统和华中军政长官的有利条件,为桂系军队补充了大量美式装备,这两个兵团都归华中军政长官公署白崇禧指挥,想以此重新建立桂系军事力量的两个拳头。
张湘泽(1905年—1986年)安徽寿县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中国留学生队第二十七期毕业。从日本回国即投入新桂系行列。历任中央军校(黄埔)南宁分校教官、第13军教导团团长。抗战时期任第5战区战斗干部团教务主任、第4游击纵队副司令、司令、安徽省保安副司令兼保安第2团团长。1948年底,国民党军第126军在安徽成立,张湘泽任军长。1949年12月2日,126军在广西博白遭受解放军重创,张湘泽率一二六军残部退到越南,1951年去台湾。
自解放军渡过长江以后,国民党黄埔系军队已如惊弓之鸟,一触即溃,望风而逃,对解放军毫无还手之力。但桂系军队却在“小诸葛”白崇禧的指挥下进退有度,多次在与南下解放军的较量中逃过被歼灭的命运。
1949年7月,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渡过长江后,白崇禧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及所属部队迅速退往湖南,然后又退往湘南之衡阳。白崇禧任命黄埔系悍将、黄埔一期生陈明仁任新组编的第一兵团司令官驻守长沙,想通过国民党黄埔系第一兵团来守住长沙,为桂系军队当挡箭牌。没想到陈明仁于1949年8月4日率部在长沙起义,长沙丢失使白崇禧的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及桂系部队顿失屏障。好在一兵团有大部分部队起义后又逃走,白崇禧稍感安慰。
坐镇武汉的解放军“四野”司令员林彪立即命令在湘各部追击反水之国军。白崇禧得知第一兵团大部分部队又反水,也命令桂系部队前往接应。8月10日夜,解放军第46军136师在湘潭至衡山间的柱堂铺地区追击逃跑的国民党第一兵团,迎头撞上了前来接应反水国军的桂系主力第48军,解放军第46军136师先头团还以为追上了反水国军,立即展开三个营兵分三路开始攻击,战斗一开始即遇到强力反击,而且发觉对方火力相当猛烈。解放军136师主力赶到后,迅即展开兵力试图围攻。不料首轮攻击毫无进展,敌军不仅不退,反而强力反冲击,师长曾雍雅一见敌军来势猛烈,明白遭遇了敌军主力,一面电告情况,一面调整部署,收拢各团依托有利地形组织防御。桂系四十八军立即向解放军136师两翼展开,企图围歼这一路解放军。双方激战一整天,解放军136师遭到不小损失,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无奈解放军总体实力过于强大。本钱不大的白崇禧怕战斗短时间无法解决而导致四十八军撤退不及陷入解放军包围,为保存实力,及时下令四十八军后撤,这才使解放军136师逃过一劫。在解放军渡江过后,各路国民党军纷纷逃跑的情况下,数万桂系军队面对上百万强大的解放军四野部队仍然敢于迎头围歼解放军一个整师,足见其战斗力和作战信心之强。
由于解放军136师轻敌冒进险遭不测因桂军主动撤退而并未形成事实,四野整个兵力布署和总体态势没有受到影响。在另一个方向迅猛进击的解放军49军军长钟伟豪气冲天,驱兵向湘中之永丰、界岭、宝庆一线猛追,很快形成孤军冒进之势,全军脱离兵团主力达七十公里之多,前锋146师更是远远甩开军主力,接近界岭附近之青树坪镇。
自武汉撤离之后,处于极度压缩状态下的白崇禧终于抓住了这一有利战机。迅速调集桂系主力第四十六军和第七军共四个师向青树坪两翼埋伏,并对阵地各处要点事先标好了炮兵弹着点射击诸元。
青树坪,又称青水平,位于湖南双峰县境内西侧,西接邵东县,东邻印塘镇,南与花门、锁石两镇毗临,北与三塘铺镇相接。自古为驿站要塞,公路从两山之间穿过,地形十分险要。
8月15日,解放军49军146师轻敌冒进,对桂系军队的埋伏和围歼企图和毫无察觉,直向青树坪突进。行军过程中路两侧山头制高点也没有派出有力部队控制,行军大队就从青树坪山谷大路通过。白崇禧 不愧为战场老手,他恰如其分地判断出解放军轻敌自大,把当面之桂军也当成国民党其他溃逃部队,毫无防范之心。当解放军部队刚过一半,立即遭到桂系第七军和第四十六军三个师居高临下的伏击。战斗打响后立即呈白热化激战。解放军146师还以为抓住了国民党军主力,从上到下憋足了劲,拼死咬住,只等军主力赶来。 师长王奎先立功心切,立即下令全师摆开阵势向公路两侧桂军据守的山头展开猛攻。经过半天激战,白崇禧判明了战场态势,决心放开手脚一举歼灭这股孤立突出的解放军146师。
16日,桂军在衡阳机场起飞的4架飞机和两个重炮团28门大口径火炮及其他中型火炮支援下,向解放军阵地发起一轮又一轮冲锋,在半小时之内,阵地上就至少落下两千发炮弹。146师师长王奎先首先从炮火声中品出了异样,凭着炮弹呼啸的声音和弹着点判断出这些炮弹来自于好几个炮兵阵地,这些炮兵阵地位置处于其部队的四周,而且距离都不远!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这时他才感觉事态严重,想与十三兵团和总部联系,没想到偏偏电台又坏了。
在后方,四野、13兵团和49军对146师的险恶处境洞若观火,可惜远水不解近渴。林彪亲自下令最靠前的49军第145师以急行军的速度,不惜一切代价接应146师后撤,另以41军、45军各派一个师火速向青树坪靠拢策应,并不停向146师电台呼叫。解放军虽然勇猛顽强,但桂系军队已形成张网捕鱼之势,解放军146师在15和16两天血战中伤亡惨重,渐渐显出不支,于是收缩防线,将全师集中到相邻几个山头,形成环形防御。
16日晚,不善夜战的桂军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攻势,只是严密警戒。这一夜的休战可以说是桂军的一大失策,使解放军终于喘了一口气,于夜间加强了防御工事。
17日天一亮,桂军再次发起强大攻势。但解放军在有力工事的依托下顽强阻击,终于坚持到了救援部队赶到。解放军145师不顾伤亡,拼命向146师据守的阵地方向猛攻。桂军担任阻援的46军一个师是组建不久的新兵师,抵不住实力强大而且装备精良的解放军145师的强力攻击,17日天黑后桂军的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一个缺口,解放军146师残部得己突出桂军重围。 桂军见解放军突围而去,而且两翼解放军强大兵团正快速包围上来,知道不能追击,也主动撤退。
此战的惨烈程度为四野渡江以来之最,解放军权威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第五卷343页这样写到:“此战146师伤亡、损失877人,第145师也伤亡470余人”,这一伤亡数字明显有失偏颇,理由有四。其一、146师苦战三天的伤亡仅比145师不到一天的接应作战伤亡多一倍还不到,显然不合情理。其二、不少资料提到146师经此战后元气大伤,以后战争中都只能作为预备队使用。一个万多人的师伤亡不过877人,伤亡率不到10%,何来元气大伤一说?其三,参战的桂系军队都是久战师,而且装备精良,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在事先作好充分准备,而且标定了火炮射击诸元,在大量重型火炮的杀伤下,解放军的损失可以想象。其四,此战到最后,解放军146师仅仅退守几个山头。万多人的一个师战至最后仅仅保有几个山头,至少损失一大半才是可信的。因此解放军146师伤亡达6000人以上应该才是一个符合情理的数字。
桂系军队在解放军对国民党军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打击下,仍然多次企图向解放军发起一个师级的围歼战,其作战精神之强令人感叹。
青树坪战役后,解放军以其正面的十二兵团四个军,近二十万人、以左右第四、第十五兵团又三十五万人相协助的绝对优势之兵力,对桂系军队采取大范围远距离的包围,终于在衡阳、宝庆(邵阳)间兜住了未及撤离的桂系主力第七、第四十八军四个师四万八千人。并给予一举歼灭!使桂系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这两个号称从建军之日起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有“钢军”之称的桂系主力遭到有史以来首次歼灭性打击。四十八军军长张文鸿被俘,第七军军长李本一只身逃脱。又在11月间广西战役中,使重建的第七军再遭歼灭,军长李本一被俘。
广西战役后,第三兵团司令官、桂系宿将之一的张淦也被俘。桂系残部第四十六军、第一二六军和在广西临时组编的第五十六军各一部,以及中央系黄杰的第一兵团残部,在黄埔一期生黄杰和桂系第十兵团司令官徐启明带领下逃到越南,被驻越南法国殖民者解除武装,后被国民党以“难民”身份运往台湾。至此,从1925年起就在中国政坛叱咤风云的“新桂系”走进了历史舞台。
李本一(1902—1951)原名善宽,又名李广,广西容县人。中央军校(黄埔)广西分校第一期毕业,后任第七军排、连、营长。抗日战争初期任第一七一师1026团上校团长参加淞沪会战。1939年1月任第四十八军第一三八师长。 1948年任陆军整编第七师师长。是桂系第七军最后一任军长。此人以对桂系的愚忠而著称于世。广西战役被俘后思想极为顽固,并因此而遭到人民政府的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