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有双休日吗:赤旗飘扬---和日共在一起

第一篇  探寻日本共产党   

1.1、我认识的三位日共党员

2006年10月，当我在日本东京工业大学社会学部做访问学者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的日共党员叫岩本秀樹。由于我想采访日共委员长（相当于中共的总书记）志位和夫，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翻译王行虎拜托岩本先生帮助联系。因为岩本先生先后给日共10位党的高级干部当过秘书，包括立木洋（日本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副主席、参议院议员）、小泉親司（参议院议员）、笠井亮（众议院议员）、吉川春子（参议院议员）、山口富男（日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众议院议员）和吉岡吉典（日共政策委员会主席、参议院议员）。吉岡吉典2004年卸任后，岩本先生也离开了日共中央本部，身份是退休的普通日共党员。

11月的东京寒风瑟瑟，天色也阴沉沉的，黄色的树叶落了一地，电线杆上的电线与光秃秃的树枝重叠在一起。在东京代代木日本共产党中央本部的大楼前，我们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一位个子不高、瘦小的男人向我们走来，似乎可以被吹来的大风刮倒一样。他穿着简朴，系了一条暗红色的旧围巾，打了一个平衡结。虽然过去了五年，但这一幕留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每当想到岩本先生时，首先跳出的就是这个场景。

采访志位委员长的时间安排在下午一点半，还有20多分钟的时间，我邀请岩本先生在日共中央本部对面的一家小咖啡店喝咖啡，向他提了几个问题，因为在此之前我对日共还知之不多。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世界在发生变化，日本国内也在发生变化，作为日本共产党对国内外形势的判断有什么样的变化？日共的政策主张又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现在我和党中央的政策还有若干的不一样，就是如何判断美国的霸权主义。我觉得美国是处在越来越衰弱的过程当中，党中央的看法是认为美帝国主义并没有消沉，美帝国主义的霸权主义还处在一个非常强大的时代。如果按照党中央的这种理论，美国霸权处于最强大的时期，日本当然也是如此，我们如何来判断现在他们是正在走下坡路的呢？我认为现在并不能说美帝国主义的强大的垄断资本和日本的垄断资本在全世界建立起了强大的垄断市场，不能这么做结论。”

“日本共产党由于是这样的判断，所以反对日本跟着美国一起把资本投向向全世界。日本以强大的资本和其他国家建立投资保护协定或者到外国去投资，对此，日本共产党以前持反对的态度，而现在开始转换了，正在逐渐开始支持贸易经济的自由化了。当我任政治局常委的大秘时，我认真地学习之后向党中央提出，我们应该支持贸易经济的自由化，而不应该反对。后来日本共产党中央排除了各种反对意见，转换了政策，这个政策的转换是在志位委员长的前任不破哲三的时候改变的。”

我又问，日本共产党对国内的形势如何判断，比如小泉的结构改革？

“应该说就国内政策而言，现在还没有拿出一个非常全面完整的政策框架，因为要做到这样是非常难的。对于小泉政府提出的各种改革方案，纯粹的反对那是容易不过的事情，问题是反对了以后怎么办？日共能不能提出一个比它更好的、完整的改革方案？现在还提不出来。譬如说对于日本出现庞大的财政危机，财政赤字，我们说要反对它的财政政策，可是日本共产党能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吗？如果现在把政权交给日共，日共能解决这个问题吗？我想现在党中央没有任何一个人考虑如果日共执政的话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我关心其原因是不是缺乏不同的利益集团的支持或是日共缺乏专业人才。“我认为这两个方面都缺乏。既没有社会上的利益集团来支持我们党的政策，党内也没有更杰出的经济理论家来制定出新的对应政策”，岩本先生说。

 此时，小咖啡店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就在我们的邻座来了两个中年男人，岩本先生开始有点不安，眼睛盯着他们，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问，“作为日本共产党在全国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呢？”岩本先生回答：“应该这样看，日本共产党还是希望以一个改革的政党、革新的政党的形象展现在国民面前，当然，手段是走议会斗争的道路，绝不是搞暴力革命，这样才能让国民接受。在议会里斗争的方式是如何伸张正义为人民说话，需要提出一系列主张。现在的日本的社会，国民的目标是希望建立一个福利的国家，如果在如何为老百姓谋更大的利益方面，我们不能够提出一套完整想法的话，在议会斗争里面也会失败的。”

   我又追问，“作为日本共产党在日本这样多元化的社会，它到底要代表哪些利益集团呢？”

    “现在谈不上代表什么利益集团，因为大的垄断资本是不会支持共产党的。第一，我们日本共产党仅仅代表最基层的劳苦大众，一个是工人阶级，还有一个是比较穷困的农民。我们主要致力于代表这两部分全体，并在国会中反映他们的心声。第二是日本的贫富差别继续扩大。第三是揭露地方政府的腐败。比如坏的知事，怎么帮助人民揭露他们，罢免他们。第四怎么样阻止美国、美军在各个地方的利益，把人民组织起来做一些活动。但是总体上我们现在还没有一套完整的是从日本，从资本主义向科学社会过渡的政策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主要原因又是什么呢？

    “主要是日本国民现在尚没有一种国家主人翁的精神要求来改变目前的现状，比如包括工资很低长时间劳动的这些人，也没有要改变这个国家制度的觉悟。目前看，共产党还不具备改变社会制度的群众基础。”

    听起来日共的处境非常困难，如果说不能暴力革命，渐进改革也比较困难，日共能在在多大程度上在这样的框架下进行改良呢？

    “第一，我们应该看到日本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在高度紧张的为了生存而努力，所以共产党要去发动一些民主运动，要组织工会，没有人有时间来参加。在理论方面又没有一套没有能吸引民众的这种口号和理论,所以在组织上，思想上，政治上现在都是很难推进。

    与上面的问题相关的，我关心日本共产党在日本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下降了呢？还是上升了呢？或者原地踏步？

“坦率的讲，我们是保持在一个低水平的稳定状态。70年代前期是日共发展的黄金时期，那时日共的国会议员达到41人，是因为日本正处于经济高速增长的时代，共产党所宣传为人民谋福利的主张得到广大国民的热烈响应，所以那个时候共产党发展是最快的。”岩本先生在短短20分钟里给我上了日共的第一课，谈话在匆忙中结束。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消化就起身走向日共中央本部，日共国际部的人已经在大厅里等候我了。

日共党本部大楼坐落在代代木，自从这个楼1995年建成之后，代代木便成为日共的代名词。高高的大楼毫不逊色东京的任何一座建筑，宽敞的大厅绝不奢华但有品味。接待区有两排座椅，左侧的背后是一排图书架，摆满了日共出版的书籍，可以自由阅读但不能拿走。当我们上电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岩本先生不见了，我原以为他会陪同我采访志位委员长，事实上没有，日共并没有同意让他作陪。当我们结束采访后岩本先生早已经走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就这样匆匆相识又匆匆分手了。

     我认识的第二位日共党员就是日共委员长志位和夫。当我见到他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他的力量，高高的个子很有气势，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你，传达给你的是他的信心和光明磊落。见到他油然生出同志式的亲切感。这位从东京大学工学部物理工学科毕业的年轻人出生在1954年，2006年日共前任领导人不破哲三退任后接任日共新一代领导人。别看他身高体壮，据说手指极为灵巧，弹得一手好钢琴。日共党内同志认为，志位在政治上也 "非常善于弹钢琴"。

    中国共产党在过去50多年的执政哲学不断转型，从毛泽东时代的斗争哲学，到邓小平、江泽民时代的建设哲学，再到胡锦涛时代的和谐哲学。我想知道日本共产党的主要哲学是什么？理念是什么？或者说对社会产生什么样重要的影响？或者说它的哲学理念是不是发生一些转型改变？

坦率的志位对我说，我问的问题太广泛了。但是他还是尽量地回答我，非常坦率，他没有稿子，但是口若悬河。

“就我们党的理念来讲，我们党是以科学社会主义为已任。过去我们使用过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称呼，但是现在统一使用科学社会主义这个词。为什么用科学社会主义？就是因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者，不管有多么的伟大，但是他们只是一个奠基者，今天我们要进行创造性的发展。”

“2003年我们修改了《党章》，那时，采用了“以科学社会主义为已任”的理念。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在日本建设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社会。但是当前的目标就是摆脱美国或者从属于美国的状态，建立独立和平的日本。当前的经济目标是把以大企业为中心的经济运行，转变为以国民生活为核心的内容。“

“日共建立的这个基本路线是遵循1961年制定的党章，基调是一贯的。但是在2003年的修改党章，在理论上有突破。新的理论突破点主要是：一个是国际局势的考核，还有一个面对未来社会的。”

他说，如果我介绍这两个方面的突破，恐怕谈起来需要很长时间。如果你有什么感兴趣请具体的提问。由于我希望了解更多的情况，并没有请他详细阐述，而是转到日共当下对国际形势的判断和国内形势的判断的问题上。志位委员长用了较大的篇幅阐述这个问题。

“一个是对世界形势的判断。如何看待新的国际形势？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关于怎么看待帝国主义？在这个方面我们有新的突破。

列宁在20世纪初做出判断，就是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等于帝国主义国家。这个判断在他的当时时代的条件下是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能不能适用于今天的形势呢？我们认为当前世界形势不能说垄断资本主义就等于帝国主义国家，要判断一个国家是否是帝国主义，就要通过实际的研究，比如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军事政治是否具有帝国主义的特征。按照这样的逻辑，过去拥有殖民地的法国、德国，在今天已经不能说他们是帝国主义国家了。就美国来讲，我们分析美国的外交军事政策还是帝国主义特征的，所以我们把美国看作是帝国主义国家。

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变化？背景就是20世纪发生的一个结构性的变化。俄罗斯革命发生后，世界已经不是只有资本主义国家的世界了，而是资本主义国家和谋求社会主义的国家两种制度的混合状态，这是一个特征。原苏联斯大林时期以后犯了错误，变成了跟社会主义相反的国家，然后解体。但是谋求社会主义的潮流，当前越南、中国、古巴这些领先国家，有14亿人口的国家而继承下来；还有一个结构性变化是二战之后殖民体制的崩溃，而且产生了不允许殖民统治的国际秩序，在1960年联合国大会的决议上也写明。获得独立的、迈向新的道路的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国家的人口总共有35亿，所以14亿加35亿达到49亿。而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人口只有9亿，在世界人口的份额还是少多了。原苏联、东欧过去旧的体制崩溃的国家，大约有4亿多人口，而这些国家参加上海合作组织等成为一个新的潮流。这些是帝国主义论的新发展。还有一个是分析世界结构性的变化，这是我们修改《党章》时对国际形势发展的新的判断。

还有在修改《党章》的时候，我们着重关于未来社会的判断。当前对未来社会一般的看法是，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分两个阶段来表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是低级阶段，共产主义是高级阶段的表现形式。怎样划分这两个阶段？在我们同时研究马克思与恩格斯对这个问题论述的时候，我们发现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把它分成两个阶段，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是在同一时期，而不是分两个阶段。而且未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的核心的本质，在于生产资料的社会化。如果要深入的探讨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分两个阶段这样的看法，是列宁误读了马克思的《哥达纲领批判》。鉴于此，所以我们做出未来社会的判断，这是大体的介绍。

我又问到日本共产党如何评价小泉政府的“结构改革”。

“当前进行的，特别是小泉政府以后开始的经济政策是新自由主义政策。新自由主义政策的一个特征是放宽政府的管制，包括劳动、工作劳动法制在内，放宽所有国家的限制、规定和规制。这样的政策破坏国民的最低生活水平，而造成一个两极分化的社会。社会保障方面要求国民自立、自助，而放弃了政府的责任。在这样的背景下，当前日本最大的问题是贫困和社会差距。当前有一个流行的词：“虽然有工作，但是还是贫困的”，出现这一新的贫困阶层，成为日本社会的新的问题。不管怎么样努力工作，还是达不到最低生活保障水平的人，目前日本已经有400万户，也就是全国每十户会有一户。所以国民反对这样状态的呼声越来越高。“

“我们的主张非常明确：要建立一个有规则的经济社会，就是反对新自由政策，保护国民生活。我了解到两极分化差距的问题在中国也存在，但是日本的差距和中国的差距有本质上的区别。中国当前的收入差距是在人民生活不断提高的过程中发生的，而且中国政府采取的政策是要缩小这种差距；而日本的收入差距是国民生活总体下降的趋势时产生的差距，而且政府采取这种越来越拉大差距的经济政策，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在当今世界上新自由主义在很多国家遇到失败，比如说拉丁美洲国家，我想在世界各国都在失败是一个总体的趋势。

    我问：“日本共产党正在或者将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我们要求从根本上转变国家政府的经济政策；同时我们重视基层的工作，比如说一些人住的地方以及工作单位要为消除贫困而努力。我们来帮助这些贫困人。比如工作单位来讲，目前日本工作的年轻人中，有一半是非正式的临时工没有任何保障。我们支持年轻人组织工会，要为改变恶劣的劳动条件而斗争。我们还支持农村的农民、农户以及中小企业还有老年人。最近在日本共同放送协会（NHK）电视台两次播放了关于实际上有工作，但是生活水平很低的人民的生活状况。在这个电视节目里面，有一个叫民主商工会，是一个中小企业联合会，他们帮助这些生活困难的人。民主商工会是和我们党关系很密切的外围组织，但是电视台没有报道共产党。不管在那个地方有帮助生活困难的人，当中一定有日本共产党员。”

这次会面只有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还谈到修改宪法第九条、中日关系等等问题。之后，我们就告别了。但是他的话久久在我心中萦绕，让我对日本共产党肃然起敬：

我们把美国看作是帝国主义国家……

小泉政府的经济政策是新自由主义政策……

不管在那个地方有帮助生活困难的人，当中一定有日本共产党员……

我认识的第三位日共党员叫條原常一郎，曾任日本共产党政策委员长、国会议员篳坂秀世的政治秘书。篳坂是日共最高领导机构“常任干部委员会”的成员，精于国会的论战，是日共党内有名的辩客，党内地位仅次于前委员长不破哲三、现任委员长志位和夫、书记局长市田忠义之后的党内第4号人物。后来篳坂因在一个酒宴上对一位女性性骚扰，受害者告到党中央委员会，在中央委员会确认指控的事实后（篳坂也承认此事属实），为了严肃党纪，2003年6月在中央委员会大会上宣布党内的处分决定，解除篳坂在党内的所有职务；书记局长市田忠义在国会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对篳坂的党内的处分；之后篳坂向参院议长仓田宽之提出辞呈，那一年篳坂只有55岁。

篳坂卸任后（后来被开除党籍），條原也失去了工作。我见到條原时可能是他人生最落魄的时期，失去日共中央的秘书工作，他在朋友的车行中帮忙，挣点零用钱，那一年他44岁。

由于撰写《转轨中的日本》一书，我要到山形县采访，那时已经快临近新年了。條原向车行的朋友借了一辆七座的面包车，拉着我们一行出发了。我们在一起大概有4天，由于语言不通难得与條原直接交流。王先生告诉我，條原是入赘到老丈人家里的，有两个孩子，由于没有收入很没有面子，所以也很少回家。但是从他的外表，一点都看不生活不如意的状态。

在结束采访的酒宴上，條原喝了很多酒。宴会结束后唱卡拉OK时，他连唱几首我从过来没有听过的日本歌，其中一首大概是叙说乘着一列火车远去的内容，曲调非常感伤。條原如入无人之境，用他具有专业水准的声音认真地唱，他是在憧憬？还是抒发内心的悲凉？人们无从得知。

当我们回到东京的时候，还有两天就是新的一年开始，我付了汽油费和條原的劳务费，并给他些钱代我给孩子们买新年礼物。我们从山形县带回了人们赠送的许多农产品，有大米、山药、苹果等等。我想，條原也应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最有戏剧性的是，当我这次专程访问日共再次见到條原时，简直是不敢相认。他穿了一身灰色的高级西装，发型也变了。條原送给我一张他的名片，上面写着—众议院议员 樋口俊一 政策秘书。而这位樋口俊一是执政党民主党议员。我的第一反应是條原退出了日本共产党加入了民主党？王先生告诉我，條原不当篳坂的秘书之后，日共派他做日本右翼的工作，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公开发表带有右翼倾向的文章，原本的任务是策反右翼，但是他却被右翼“策反”了。日共中央规律委员把他开除出党，因为它严重地违反了党的纪律（有关日本纪律委员会的报道见后）。但是條原告诉我，并非如此，是因为他撰写《日本共产党之谜》公开了党内的斗争。但我没有向日共中央核实，即便在我见到日共中央规律委员会负责人时。

吃饭时條原情绪很好，给我留下印象的是他说，“日共与共产主义的存在是完全必要的，因为日本的弱势群体找不到依靠的政治势力，只有日共明确地支持他们”。他评论日共由过去的排斥联合执政到近期在统一战线上的成就，说道：“取得成功和取得政权是两回事，共产党出思想出政策，民主党去实践，政权还不是共产党的，日共在4-5内不可能执政，但是20年之后就很难说了。日共要获得政权必须要改变形象”。但他对日共未来而侃侃而谈时，我发现她的内心依旧与日共在一起似的，他还调侃地说，“在党内斗争中有一些优秀的老共产党员受到伤害，比起他们我算什么。像我这样不是日共党员的党员，在日本还有40万人，其实日共党员应该有100多万”。当然，他绝对夸大了数字，但是我感到，條原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依然存在，而且依旧热爱日本共产党，这次采访日共他是我短期住在日本的担保人。

條原告诉我，他给民主党樋口议员作政策秘书有两个原因，其一，民主党的政策原本70%来自日共，民主党执政亟需大量人才，日共的党员的理论与政策水平比较高；第二，他和首相鸠山是亲戚关系（我们见面时鸠山还没有辞职），是通过鸠山首相为他介绍了这份工作。我和他开玩笑说，那你是打入敌人心脏的人了，他听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