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恒生指数官网:读《草堂之灵》之四——关于《孔羡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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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草堂之灵》之四——关于《孔羡碑》

(2010-08-03 15:22:39)转载 标签:

孔羡碑

礼器

草堂之灵

梅庵

分类: 书法论文

 

杨钧关于《孔羡碑》的文字有三篇,各有侧重,或不断有所发展。今一并录出,以对其思想有更深入的了解。他的这些见解的确独特而深刻,很值得反复体会,若能心领神会且勤苦实践,必有所得,乃至有所成。另,我认为重要句子用黑体字标出,以更醒目。

《重<孔羡>》原文:

初学作书,以力猛手灵为佳。故临碑以《孔羡》为最妙,平实之中,有矫捷之致。孙退谷谓《孔羡》为方板矫厉,覃溪以为过于诬诋。殊不知退谷虽诋,实赞之也。退谷得其反,覃溪未之思。何以言之?方板者断难矫厉,矫厉者断难方板。如为人然,平和者必不勇敢,勇敢者必不平和。若平和而勇敢,斯为圣人;方板而矫厉,乃为字圣。《张迁》、《孔宙》、《史晨》、《曹全》等碑皆有短处,不易发展。临《孔羡》四五百通,再将名碑各临一二百通,经验日多,学识自富,如万流归壑,又何患乎不得成家?《孔羡》、《石门》,最宜多写。《礼器》能空,《石门》能变。余于二种,用功实多,乙丑以前,各五百余遍矣。然余之得力处,仍在《孔羡》。如欲稳定基础,穷其奥妙,皆自方板矫厉始。

 

《说碑》原文:

学书之人,喜临一种,殊为褊窄,如读书然,以通博为主,尤宜细考各碑帖之时代,及其构造之症结与其得失。即以汉碑而论,《石门》善放善变,而难于严肃;《张迁》笔势短蹙,不能发展;《衡方》笨拙,未易空灵;《礼器》灵而难实;《曹全》巧而不朴;《孔宙》开张而不蕴蓄;《史晨》蕴蓄而不开张;《白石神君》生硬而无风致;《华山》有风致而不生硬;《西狭》太松;《樊敏》太迫;《赵圉令》太缓;《范府君》太仄;《尹宙》太流;《郙阁》太滞。以上数种,皆崛立名碑,妙处固多,短处亦不少。仔细研求,自知专学一种之不能独立也。惟《孔羡》能放能收,能虚能实,其结构则承两京之纯静,其笔画则启北朝之强悍。入手方法,舍此末由。须知作是碑者,正当汉魏之交,前有劲敌,复多时贤,极力构思,始成斯体;不若写《石门》、《礼器》者之随手出,自然成家,无派别之可争,无妍媸之足竞耳。今则千门万户,无美不备,欲标新帜,至难至难!然有陶铸尧舜之心,自有特立独行之望,一言蔽之:勤苦而已。

 

《跋<孔羡>临本》原文:

凡从余学书者,皆授以《孔羡碑》笔法。谢君如颇欲立志,余于是临《孔羡》与之,跋其尾纸曰:“学书先学《孔羡》。此论自我倡之,极有经验之言,不可忽略。学两汉书,有四要义:一曰沉着,二曰平稳,三曰开展,四曰铺毫。四者俱备,《孔羡》一石而已。《范式》、《樊敏》似备而实缺。《范式》险仄,《樊敏》蹙塞,均不便于初学。然亦须摹写,以厚气力。学者试观六朝碑碣,如晋之《宝子》,隋之《孔子庙碑》,北周之《华岳庙碑》,皆《孔羡》之滥觞,悉意推求,自知此碑之上承下达,巍然独立。且隶书多圆笔,不从方笔入手,必多裹毫,此更不可不知者。学书之秘,于此宣之。”云云。

君如年三十余岁,前途远大。故以远大之途授之。然非易事,毅力如何,不可知也。……李梅庵尝与余言,在南京时,每欲临《孔羡》,畏难而止;临数十字而中辍者亦数次。故见余临本,而有“惊叹屡日”之专函赞许。壬子岁余在北京,为张承之临四幅。携之上海,以示梅庵,更求梅庵作书。乃临《杨孟文》,而记其纸尾曰:“承之弟自京来,出示杨重子所临《孔羡》,纯乎汉人风韵,数十年来,无此作手。余望而畏之,不敢下笔。承之意不可却,遂临《杨孟文》以报。幸勿使重子见之。”云云。此碑之难学在笔笔结实,不能容丝毫客气。其空处全在实处,愈实反愈空,非寝馈十年,不能领略。世人皆欲速成以得名,不肯苦学以求是。好学如梅庵者,尚曰不能,其他无论矣。噫!此十年前事耳。梅庵死,又数年矣。此十年来,余之书法视十年前为如何,无梅庵其人者与之商榷评论,则为余今日之最恨事。近写《韩敕》已达五百数十遍。梅庵见余十年前临本,即以为有变化,今日或更有进,然能知之者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