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二手音响:从基层整起?亲历者口述“四清”工作队办案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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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层整起?亲历者口述“四清”工作队办案经历 2010年11月16日 10:51 中国改革 】 【打印共有评论3

核心提示:我们第一生产队的工作组在关锋的领导下,都紧绷“阶级斗争在农村十分激烈”这根弦,注意依靠贫下中农,团结中农,清查生产队干部中的“四不清” 问题和阶级异己分子。进村大约一个月左右,我们第一生产队经过排查确定了两个斗争对象,一个是翟里大队副大队长邓庆福,他家住第一生产队;另一个是“漏划富农”。第一生产队率先在全大队揭开了“翟里的阶级斗争的盖子”,召开了全大队社员大会,批斗“漏划反动富农”邓庆福 。组长关锋带头揭开翟里阶级斗争盖子,得到了邓力群的支持。邓力群从运动一开始就在第一生产队蹲点,参加一队工作组会议和社员大会。关锋的做法大多都得到邓力群的赞赏,认为关锋雷厉风行,适时地把翟里“四清”运动推向了高潮。

紧接着,在清查第一生产队账目时,发现了仓库粮食与实际不符,于是又把小队干部分别隔离审查,队长、副队长、会计、保管,都交代了合伙贪污仓库的粮食问题,但交代的数目、情节很不一致,矛盾不少。工作队对小队干部合伙贪污粮食问题心中也无数,当然在审查小队干部时也是“逼供信”的办法。这样原来的小队干部全部打成了“四不清”干部。

 

本文摘自《中国改革》2010年第11期,口述:王广宇,栏目主持:郑仲兵、李宇锋,原题:《在“四清”工作队的办案经历》

王广宇:原《求是》杂志编审。1966年6月由马列主义研究院调入中央文革小组工作,曾任办事组负责人。1967年9月回原单位。1968年3月因受江青、陈伯达诬陷迫害而被捕,蒙受七年牢狱之灾。1979年三中全会前夕得以平反。

上世纪60年代初,在与天斗与地斗其“祸”无穷的“大跃进”之后,党内有识之士痛定思痛,改弦更张,从各项激进政策全面后退,人民得以休养生息,国民经济迅速恢复。但是,这一举措在受到党内大多数人拥护的同时,也引起了疑虑。对党的道统变质的担忧,对最高权力旁落的担忧,导致了反弹,使得刚刚松动的阶级斗争这根弦再度绷紧。

“四清”运动开始了。同以往不同,这次运动的对象和要解决的问题从一开始就含混不清。比如要解决的究竟是“四清”“四不清”,还是走“社”走“资”?前者是组织问题,后者是路线问题。连带的问题是,即使是同一个对象,他的罪名究竟是变质贪腐分子,还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前者是个人问题,后者是党内派别问题。

还有一个是历史学家的问题:“四清”运动是整顿党的基层,还是从基层整起?

当时,作为普通工作队员的王广宇先生不知道这个背景。他所能感受到的,是“邓庆福案”中的来回拉扯;他所不知道的是上层权力的“太极拳”:一方的招术被另一方一一化解。最终,图穷匕见,“文化大革命”爆发了。然后,同样的派工作组,同样的整基层,结果却是引火烧身。君不见,“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的作者,不就是“四清”运动的受害者吗?

——编者

1964年秋,北京市第二批中央机关农村“四清”工作队下乡之前,普遍学习了有关“四清”的文件,听了一些介绍“四清”的报告,如桃园经验,天津小站经验,介绍学习了“双十条”。当时,党中央对农村阶级斗争形势的估计是:农村基层政权有三分之一不在我们手里。有人则说,恐怕不止三分之一,可能有三分之二的政权不在共产党的手里。我们通县翟里“四清”工作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进村的。

通县宋庄公社翟里大队的“四清”工作队是以原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杂志社的人员为主,加上马列主义研究院的少数工作人员组成,马列主义研究院国际共运组除个别同志之外都参加了翟里的“四清”。翟里大队共有六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分配一个工作组,进村的时间是1964年国庆节后。带队的是《红旗》杂志副总编辑邓力群,到翟里后对群众宣布他叫“老董”,他化名是为了工作方便,因为翟里姓邓的是大姓。工作队成立了队委会,由各队工作组长兼队委。工作队长是陈茂仪(兼),支部书记海波,副书记郭冲,一队工作组长是关锋,二队组长苏星,三队组长陈茂仪,四队组长郭冲,五队组长戚本禹,六队组长海波(关锋、戚本禹是“文革”中的活跃人物,先是担任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受到重用,后又被关进监狱——编者注)。工作队进村后,基本上还是按照中央的“双十条”开展工作的,也是搞扎根串连。各组开始了摸底,了解生产队的阶级状况,分析各户的阶级成份,确定发动群众所依靠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