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饮服务培训大纲:白岩松:中国人幸福了吗?我很疑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8:13:52
宁夏新闻网WWW.NXNEWS.NET 发布时间: 2011-09-23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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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
白岩松回应“辞职说”:“打从我入行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是直到目前为止,真没那么严重。”
白岩松追问“幸福感”:“我处在幸福指数的最低谷,但我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我骨子里是悲观的,但真正的悲观者才能乐观地活着。”
白岩松批评“文化荒”:“政府不能光卖地,不拿点儿回扣给文化产业。”
记者面前的白岩松,犀利依旧。
关键词 辞职
“30 年改革开放,幸福了吗?我很疑惑”
记者(以下简称记):前段时间微博上有两则谣言,一是柴静失踪,二是你因节目内容问题而写检查,甚至传出辞职消息,能回应一下吗?
白岩松(以下简称白):我从来没有因为节目内容问题写过检查。如果我因此写检查,而且是该做的节目,一定是我辞职的那一刻——但现在还没有。我依然在直播。当然,做新闻会有风险,但一点儿小风小浪都承受不住,就别在大海里游泳了。我知道这样的传言中有大家的关心和担心,我并不恋战,如果离开央视会告诉大家。打从我入行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直到目前为止,真没那么严重。我也要替我的领导说两句,他也挺冤,连名字都被点了。
记:是否考虑通过微博或其他渠道澄清?这种“被检查”“被辞职”的消息隔三差五就会找上你吧?
白:我的话语权已经够多了,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儿?忍一天不就又该直播了吗?而且以我的性格,做一件事必须做好,开了微博,就别干别的了,我每天还得看点儿闲书呢。我最近主张,每个人都要关心“与己无关”的事,让自己由“老百姓”变成“公民”。每个人也要做点儿“没用”的事,发呆、散步、聊天有什么用?但又太有用了。人们现在只认识“有用”的人,所以你会发现通讯录里“有趣”的人就变得很少。中国人活得太粗糙了。
记:在央视工作的这十几年中,你认为和央视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白:我可以骄傲地说自己是主人,但我更清醒地明白,自己也就是个过客。主客之间,总有难言的情感萦绕。
记:那是否曾想过离开央视?听说之前有两家国际猎头公司挖你?
白:前几年确实有,直接问:“让你离开央视的价码是什么?”我的回答也很直接:“起码从目前看,没有任何物质的条件可以让我从央视离开。”这不仅因为多年的感情或成长的感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当越来越多的卫视,由于现实的难题或者更快可以看到的目标,纷纷放弃新闻阵地,央视依然是离新闻与战场最近的地方,对于一个新闻人来说,这是最大的诱惑。
记:你讲过一个故事,因为“9·11事件”央视的失语,面对观众的指责,你一夜无眠?
白:在事件发生几分钟之后,我给主任打电话要求直播,但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直播。那是一个发生在美国的事件,却遗留了一些伤口在遥远的中国。然而也该感谢这伤口,让人们开始集体思考媒体的职责。
记:央视最近新闻改革力度很大,你怎样评价自己在这其中的作用和位置?
白:新闻改革已经持续两年多了,陆续把非新闻化的栏目修整,新闻量明显增大。我们目前已建成了50个海外记者站,明后年会增至80个,达到世界第一的水平……但我依然认为,这还不是适宜作出评估的时候,还在路上。
记: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白:信息透明,究竟是社会稳定还是不稳定的维护力量?我认为是前者,我当着总理说过这样的话,公开才能建立集体的理性。微博是积极的力量大还是消极的力量大?有人说微博传播谣言,但它也开始辟谣了呀!火山爆发之所以后果严重,就是因为平时的能量聚集太大;如果日常有小的宣泄口,就不会产生那么严重的后果。我是谨慎的乐观者和实践者,不是口号派。我强调做,而不是抱怨。记得龙永图说,谈判不是单方胜利,而是双方妥协达成进步。我年轻时不喜欢妥协这个词,但现在觉得太对了。
记:不久前你入选新锐人物,得到的评价是“铁肩担道义”,对此怎么看?
白:我从来不对别人对我的评价作评价,别人无论说什么,哪怕是我不同意的,我也坚决捍卫他说话的权利,这也是对民主社会建设的一种支持。
关键词 幸福
“30 年改革开放,幸福了吗?我很疑惑”
记:10年前,你的《痛并快乐着》影响直到今天,这句话甚至成了常用句式;如今出版一周年的《幸福了吗?》也造就了高关注度和热议度,感想如何?
白:厨师做了菜,宴散发现菜剩在那儿,是件非常沮丧和自责的事。一本书出来没动静心里也会沮丧。当初我不会想到这书会走怎样的历程,但一年来我欣慰甚至惶恐,承蒙读者把这书读厚了。我三四年前就想到“幸福”,可能与我人到中年有关,已经不再是为了物质奋斗的阶段了,另外因为我的职业,看到了社会的病,30年改革开放,幸福了吗?我很疑惑,书名后面是问号,我只是提问者。
记:你找到答案了吗?
白:我比较认同幸福由物质、情感和精神三方面构成,我们经济GDP世界第二,为什么焦虑增多了?我们的物质如果是正9分,那精神和情感则是下降的,最后的总和是负分。之前我在耶鲁的演讲主题是“中国梦”,今年是辛亥革命(微博)100周年,国家大梦要向个人梦想转变。中国百年前的梦是国家富强,它覆盖了一切,甚至个人要放弃梦想促成国家梦,且心甘情愿。100年后的今天,是否要让个体的梦想开始张扬和实现?这也是幸福的另一种感受。和谐社会不是所有人一样,而是不一样的人能和平相处。“和”是人人都有饭吃,“谐”是什么话都能说,社会只有用进步才能解决今天的问题。
记:社科院做了幸福指数调查,据说官员的幸福指数最高?
白:我对调查都不持过高期待,有些调查都是矛盾的,官员自杀率也不低。我最近常说,追求幸福时要警惕,不能陷入“被幸福”的圈套,不能让别人制定准则,我们往里套。还是那句话,幸福像鞋,穿着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记:你对自己的幸福指数打多少分?
白:人的幸福指数是个U型,最低谷是43~48岁。在这一年我和各种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现老人的幸福指数是最高的;中年人压力很大,但他们只是默默承担;年轻人展现出的压力最大,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
当然,我要是给自己打分太低,大家会说我矫情,你都不幸福,那我们还怎么混?但要打分太高,又违心。所以就70来分吧。我相信这与我的年龄有关,我处在幸福指数的最低谷,但我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我骨子里是悲观的,但真正的悲观者才能乐观地活着。我的老乡康红雷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干吗不开心地活着?但做新闻,树欲静而风不止,老战士也有新考验。在个人生活中,我相信我的幸福指数是没问题的,我知道该怎么去幸福。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常遇打击,这就是生活。
记:一年当中,你认为什么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白:还是足球。我前几天下午去踢球,进了好几个。对我这个岁数的人,做到这样不容易。还有另一件让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走路。今年3月我血压有点高,我想不吃药试试。每天走路,越走越快,但是某种东西却慢下来了。原来是功利的想法,想让血压降下来,现在血压已经下来了,我也离不开走路了。我每周有两天踢球,剩下5天走路,快走四五十分钟,让自己出汗。走路的感觉非常幸福,就像练气功和写书法。运动是让身体出汗,写作是让灵魂出汗。
记:人到中年心态上会有怎样的变化?
白:更追求一种平静。我10年前给《文汇报》写的新世纪寄语,是平静和反思。我什么都有,但不平静。平静才能幸福。这和做新闻有关,不平静,忧心忡忡,表达的只是冰山一角,难以平静。而踢球反倒是动感中的关注、单纯和平静。平静是我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