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日记》之周三夜记

热度 4已有 2259 次阅读 2011-9-14 02:06 |个人分类:春之娱|系统分类:文艺村|关键词:官情日记

题记：党委、政府要求官员一个月下基层走几天并写写到基层的见闻日记，称为《民情日记》。有的记人、有的写景、有的说事、有的抒情；有以时间为序、有的以空间为序、有的搞意识流……基本都是作秀的文章，但笔者还是深受启发，虽然身为百姓但不避浅陋，仿效着官人们写点实实在在的《官情日记》。

《官情日记》之周三夜记

一曲歇斯底里的“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电话铃声把我从酣睡中惊醒，正抱怨酒店小姐怎么也不看看时间，不看看我这房间还有小叶子时，小叶子把话筒递了过来：“呦，说是鹤山县委书记，找你呢！哎呀——十点多了呢！”。书记这时后找我干啥？话筒里传来书记的声音：“喂，老弟啊，哈哈，自带贴身秘书了？酒劲过了吧？怎么样，出来娱乐娱乐，我这还有点事给你商量商量呢！省里来的两个处长和你那两个“名记”都被我就出来唱歌去了，廉副总编那里也安排去洗脚按摩了。单独请你出来坐坐。”我实在不想谁干扰我和小叶子，就问“书记老爷，有什么事电话里吩咐啊！”书记说：“哎呀，老弟，身体、友情都很重要嘛！千万不要重色轻友啊！出来再开两瓶‘桂花元子酒’，再陪你喝几杯，补补身子，我就在大堂等你呢。事情不重要，感情还是要嘛，兄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啊，哈哈——”小叶子倒是和往常一样通情达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调皮地摔倒在床头，说“想去你就去，早点回来，我等你！”

县广电局长开车把县委书记和我带进了矗立在新城区的县广电大楼，直上十一层。原来这里“别有洞天”，我被带进了一个十分奢华的电视演播厅，里面灯光柔和，音乐轻柔，气氛暧昧，我刚坐进柔软清凉得沙发上，有三个穿戴缥缈轻薄，如云似雾的女子从厅堂内侧的门口钻出，又飘忽过来。有两个直接紧贴着书记、局长坐了，有一个笑呤呤地站在我旁边一边点头一边用很纯正而有磁性的普通话问好：“洪局，晚上好！”书记一边招呼，一边介绍：“乐乐，陪局长坐坐！哦，洪局长，这是刘乐，单名音乐的乐。是我们县旅游局局长，北广传媒本科毕业生啊，现在又在攻读在职研究生呢，八零后啊，有才，能歌善舞。我刚来鹤山时是电视台记者，这三、四年进步很快，两年前安排到旅游局搞副局长，今年春节后又提拔了一下，当局长半年多了。你们竟然要挖我的墙脚，我还真舍不得啊！”喔，我明白为什么深夜请我了。这刘乐，是我们局长让我考察考察的两个北广传媒才女之一。我计划明天送走省里检查组后和廉副总编一起了解了解情况的。我挪了挪位置，示意刘乐坐下，刘乐却又走近一小步紧紧挨着我挤了下来，她手臂的凉意几乎要渗透到燥热脾脏里面去了。书记接着说：“你们局长前天告诉我说，这次的你们台里进人的考察由你做主，还说有百十几个人争着要调进去，市领导签字的都有三十几个，竞争激烈啊。他说你们碰了一下头，计划三选二呢！老弟，这次是怎么选也得把我这个选进去啊！”我正要说说难处，广电局长说厅里音乐嘈杂，请我们到茶室里边喝边聊去。

打开隐蔽在演播厅后墙帷幕后面的指纹锁门，是一条灯光暗红的室内走廊，右侧的两间房和走廊尽头的门都开着，灯光明亮。局长带我走进右侧一间介绍到：“这两间房是值班室，实际上从来不需要值班，这个演播厅也从来没用来做过节目，局里就用来做了内部KTV。这是仿效驻军作战指挥室的格局装修的，偶尔来了贵客就用来作接待”。实际上是两个装修豪华的套房，装饰摆设远远超过五星级宾馆套房。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是极为精致的酒柜，格子里摆放着几种价格昂贵的红酒、白酒，还有洋酒和该县特制的“桂花元子酒”。一个是宽大的双人床的床头上方十分抢眼的“出浴美女”油画，丰腴饱满的乳房上玫瑰般艳丽的乳晕上面晶莹滑落的水珠让人只想吮吸。两间接待用房的格局一致，格调不同，都整洁的像刚铺垫的新房，总让人想着能到这里“值班”一宿那是绝对的享受。走廊最里面是茶室，茶室很是雅致，分成茶室、酒吧、牌房三间。到了已经摆好凉拌拼盘和水果的酒吧间坐下后，局长和刘乐临时充当了服务员，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用大号高脚玻璃杯给斟上了黄澄澄的“桂花元子酒”。晚餐喝过这酒后已经让小叶子领教过这酒的速效和威猛，我也就不推辞，和书记、局长、刘乐等人频频碰起杯来。

酒酣耳热之际，书记几句话就为我化解了一道难题：“洪老弟，我知道你这三选二的题目不好做。我也知道廉副总编的夫人是等着和那个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他表妹换编制，斢换着调动的。听说，廉副总编考到局里有三年了吧？长期夫妻分居是个麻烦事。听说副部长他表妹去年才在职研究生毕业嘛，原来还是事业人员，还没登记公务员的呢！我看，副部长他表妹就到我这县里来，先搞个公务员，委屈一两年，要是用得着就提一提，搞个科级、副科级实职再说嘛！我亲自找副部长去要要人。刘乐嘛，你就拿去用！如何？”看来，这个书记和我们局长是商量过的，要我考察考察也只是走走过场。副部长他表妹的事估计能成，因为这鹤山离市里就只不到两小时的路程，再说谁知道这副部长表妹是个什么表妹咯，副部长也未必真心要把她安顿到显人耳目的市电视台去。只是廉副总编夫人调动的事怕是要再费周折了，前几天局长还说“从县里调动一个老婆到市里，比讨十个老婆还难”呢，副部长怕是不会卖一个电视台副总编的帐的，说不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表妹等着安排呢，没欠你廉某人的人情，为什么跟要你换？何况副部长早就说过廉副总编的夫人不是党员，不适合到组织人事部门工作的。廉副总编这几年都把“工资”笑称“公资”、“贡资”，看来还得继续领几年“贡资”了。

十二点不到，就喝高了，唱了几曲，跳了几曲，刘乐把我舞得通身发热，裤裆里面也像插了根黄瓜，弄得我几次都不敢站起身来去跳舞。我提出告辞时，书记、局长并不挽留，示意刘乐送我，刘乐提了两瓶“桂花元子酒”还顺便往酒袋子里塞了个略显厚实的信封，就送我回了宾馆。在路上，刘乐一路夸我什么年轻有为呀、体魄魁伟呀、男子汉气魄十足呀、酒量真好呀，还有很绅士之类，搞得我不停地说“哪里、哪里！”下车前。她还夸我“福气真好，真的是太好了，竟然能和南国自由撰稿人、人气特旺的散文作家叶子都那么有缘！”搞得我愕然哑然，只能接着不停地说“哪里、哪里！”估计小叶子来鹤山她是知道的。

回到房间，小叶子还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我还要去洗个澡。温水洗澡的舒适总是让人思维特别地活跃，温水的冲洗让我我想起了我和小叶子的往事：

我和小叶子是十年前在一次青年作家笔会的采风活动中认识的，那时她已经小有名气。一群小青年到我担任乡长的边远苗乡采风，我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后来小叶子要留下来住几天，写写苗乡风俗和少数民族改革开放先进人物事迹，我陪了她一个星期，她看了我的一些新闻通讯稿件和调查报告之类的官面文章，我也读了他的不少散文，互相欣赏，互相勉励，渐渐地有了感觉，后来书来信往，互生爱慕。要不是当时已经任了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恩师给我介绍现在的老婆，我和小叶子也许是另外一种关系。当年，在我结婚前不久，到南方出差，小叶子一定要提前祝贺我“快要有家了”，我两喝得烂醉，第二天一早小叶子说她再我身上得到了“心灵快乐的极致和肉体快乐的极致”，我也觉得在她那里尝到了和我未婚妻不可能有的高潮的极致。后来我们俩都感到“两个极致”是无比地敞畅快无比地难得，于是一有机会就要“极致”一场。这种极致是纯粹肉体和心灵的，不关乎钱，不关乎钱。倘若在“两个极致”以外一定要有所关联那就只有思想，建立在互相欣赏，互相爱慕，互相敬佩的“文才”之上的思想的“合拍”。我们在一起总觉得交流和做爱一样地痛快，做爱和思考一样地舒畅。

小叶子常常笑话我“是把人生卖给了官场的人”，说是上帝派她来救赎我的灵魂的。我也只有和小叶子在一起时还会回忆起我艰难的农家生活，记起我三十岁以前救世济民的雄心壮志。小叶子还时不时地逗我说：她了解的贪官污吏们都说自己和小秘、小三们是心心相应，息息相通，是有最纯真的“爱情”的！而我连做个贪官污吏都还不够格，所以她个我之间没有“爱情关系”，只有“两个极致”。

嗨，想着小叶子的纯真，又让我想起刚才演播厅里的几张嘴脸来：有权而智慧的书记怎么是如此地滑头、卑鄙，漂亮而又性感的刘乐怎么是如此地浅薄、讨厌。

洗完澡时，小叶子已经呈大字型摆在了灯光性感的床上，“桂花元子酒”的酒劲似乎也被温水冲得十分地集中集聚起来，我身体尚未倾斜就已经忘掉了书记的狡黠、忘掉了刘乐的讹诈，已经忘掉了一切，自然而必然地又要冲向一次“极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