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惠珍和谁交往过:(北宋)苏轼草书《醉翁亭记》及释文【珍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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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苏轼草书《醉翁亭记》
及释文【珍藏版】
《醉翁亭记》原文: 《醉翁亭记》今译: 延伸阅读(一) 延伸阅读(二) 谈苏轼转败为胜的写作智慧 那么,苏轼的和作如何转败为胜,找到制胜的武器? 章质夫《水龙吟》咏杨花词工细委婉,却有他人不能到处,杨花柳絮飘扬无形,写好并不容易,章词中“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杨花飘落过程中又被风吹起,经作者一描写,柔美动人;“时见蜂儿,仰粘轻粉,鱼吹池水”的情景,一经道出,生动传神。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五:“‘傍珠帘散漫’数语,形容尽矣。”魏庆之《诗人玉屑》卷二十一云:“所谓‘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亦可谓曲尽杨花妙处。东坡所和虽高,恐未能及。”尽管如此,二词仍有高下之分,章词中写柳絮在风中飘落的状态以及蜂、鱼的表现尽管生动而又贴切,但全篇未紧密扣住咏絮。许昂霄《词综偶评》坚持认为:“(东坡)《水龙吟》与原作均是绝唱,不容妄为轩轾。”而王国维《人间词话》云:“东坡《水龙吟》咏杨花,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王国维的话已隐含分高下的意思。 苏轼是和章楶词的,章词在前已使苏轼难以下笔。第一,既要合原唱之意,又不可全依原唱。章词写杨花,大致在赋物,苏词借杨花以言情。章词实处大于虚处,苏词虚处大于实处。换句话说,苏词在虚处用力以避开章词的实处之长。如章词写杨花在空中飘转之状,其传神、其韵致,东坡自知不能超过,就在虚处做文章,“似花还似非花”起句避开章词,已将杨花虚化,正如刘熙载《艺概》卷四所言:“东坡《水龙吟》起云‘似花还似非花’,此句可作全词评语,盖不即不离也。”杨花在似花和非花之间,这一不确定性的两可判断,造成“模糊性”的效果,给全词带来虚空朦胧之美,故其笔下美人描写也是具朦胧美的:“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而且往虚处写,以梦境入词:“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下片仍在虚处用力,“愈出愈奇”(张炎《词源》卷下)。苏词虽同章词也写到水和萍的关系,章词实写“鱼吹池水”,在飘满杨花的水面,见到鱼不时用嘴来拨弄水。平时水面清净,鱼也有类似动作,因平常并不引人注意,当水面浮满杨花时,鱼用嘴拨弄水面的动作非常明显,人易察觉到。而苏轼就得避开,他写“一池萍碎”,用“柳花入水,经宿化萍”,其中就隐含此物变化为彼物的神秘,因神秘呈现遗貌取神之妙。章词和苏词都写到泪,因“泪”是韵字,无法回避,章词的“泪”是实写,是真实的女子“盈盈泪”;苏词的“泪”是虚写,以杨花喻泪,再由泪去说人。章词写泪是直接的,苏词写泪层次丰富,以虚入实,粗看杨花自是杨花,细看杨花是“离人泪”,“点点”二字回应章词的“盈盈”,章词的“盈盈泪”是挂在美人的脸上,而苏词的“点点是离人泪”,那是散落满世界的。 第二,要在前人韵中翻腾,用其韵而不可全同其意。如上阕结句,章词为“傍珠帘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风扶起”,苏词为“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同用“起”韵字,而章在本题,言花飘落之状,苏与本题若即若离,以梦宕开,写人之思念之苦。一在物,一在人,各逞其能,各得心机。《词洁》卷五挑出苏词的毛病:“‘抛家傍路’四字欠雅。‘缀’字趁韵不稳。”这里提到用韵,章词“雪沾琼缀”,说杨花飘落在兰帐玉人的春衣上,如雪如玉一样粘在衣服上。章词的“缀”是已然之事,而苏词的“缀”是预设而难以实现之事,这是二者的区别。说苏词“趁韵不稳”不知是何道理。 苏轼初见章词,自惭未能续和,那是没有信心与之抗衡或求超越,处于劣势,自甘失败;而后找到切入点,找到战胜章词的写作策略,从虚处落笔,以虚取胜。故读苏轼词,必需结合章词来分析,参透“虚”、“实”二字方能深入领会章、苏二词的差异以及苏词的高妙:“情景交融,笔墨入化,有神无迹矣。”从中亦可领悟苏轼转败为胜的写作智慧。只要能和章词平分秋色,苏轼在此次创作角逐中已经获胜;如后人认为苏词韵胜,高出章词,那更是苏轼作词时所期待的结果。 延伸阅读(三) 释文: 延伸阅读(四) 欧阳修为“避嫌”误判苏轼第二名 欧阳修做学问,一向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学以致用。他在任主考官时,便根据《大禹谟》中“罪疑惟轻,功疑惟重”这两句话,为考生拟了个策论题目《刑赏忠厚之至论》。在唐宋时代,考试是考策论文,不是八股文,也不是现代的博士论文,是考你做学问的情况,即一个人一旦出来做官谋事,真要做出一番事业的道理,这个叫“策论”。“策”就是一个计划,你对国家政治看到某一点,写一个计划,就叫“策论”。 令人欣喜不已的是,欧阳修在众多考卷中发现了一篇与众不同的文章,其要点说:“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是当时的司法部长。说有一个人犯了罪,皋陶说:“杀之,三。”司法部长坚持非杀不可,并且连说三次。可在尧那时代,我们上古的那个好领导,国家的贤君明主,尧却说:“宥之,三。”皇帝也是讲了三次,说算了吧,不要杀头了,给他个无期徒刑也行。那时候的考卷都是密封的,谁也不能打开,打开是要杀头的。欧阳修越看就越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好,思想也好,便猜想这个考生大概就是自己的那个学生,唯有自己的那个出色的学生,才能写出这样好的文章。欧阳修本要给他第一名状元,但为了避嫌,“忍痛割爱”,才把他改成了第二名。 考生及第后,都要拜座主,就是“拜恩师”了。欧阳修一看,奇怪了,及第的第二名并不是自己的那个得意门生,而是个四川人,叫苏轼(苏东坡)。谈话之后,苏东坡就要走了,欧阳修扯住他说,你慢点,我问你,你写的文章,“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出自哪部书?因为欧阳修读了那么多的书,可从没有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文字。苏东坡笑了,说:老师,实在对不起,那是学生“想当然”信手写来的,不在“本”。欧阳修一下愣在了那里,他不觉眼前一亮,感到既惊喜又佩服,心说这个年轻人太优秀了,他的想象竟与《大禹谟》“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之道不谋而合。
这就是风流无双的苏学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贫穷叫人志短,而他偏不志短;不遇叫人思乡,而他偏不思乡。他是中国文人中罕有的一个异数,温和而倔强地反抗着人世的荒谬。中国的文人,往往都知道人生如寄,刹那芳华,但之后呢?不是试图及时行乐,就是躲在某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里向隅而泣。放纵与自闭,两位一体。而苏轼,却说今天虽然夕贬潮州路八千,可谁知我明天就不会重又一封朝奏九重天呢?离合循环,忧喜相攻,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人生是一场具有无限可能性的戏剧,不到闭幕,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换句话说,人生的问题只有一个:死亡。死亡意味着所有可能性的终结,意味着一世挣扎的彻底结束。逍遥如苏轼,死神面前,又将是怎样一副面孔呢?
还是乌台诗案期间,苏轼不幸身陷囹圄。其时他和儿子苏迈约好,如一切正常,只送蔬菜肉食;如风向不对,方可送鱼。谁知有几天苏迈离京借钱,乃把此事托付朋友,却忘了告知那天知地知父知子知的暗号。果不其然,这位不知情的朋友有一次就误送了熏鱼,骇得苏轼以为末日已到,明年今天就是自己的周年忌日,于是写了一首诗给弟弟苏辙,是苏诗中少有的凄凉之作:“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藏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今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悲哀凄恻,不忍卒读。看穿人生万物如苏轼,还是迈不过这道槛,一样在死神面前胆战心惊。
不久,苏轼终知自己不过虚惊一场,但是这段经历,一定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虽说人生三大事,立德立功立言,三事既成,则可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但是,修之於身,未必能施之於事;修之於身,施之於事,未必能见之于言;就是能见之于言,老师欧阳修也说了,“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既然如此,世间又有什么能够永恒?除了虚无,这个世界可还有别的底色?能参透这些,方得佛法三昧。这就是苏轼在《东坡志林》中深有感触写下的一段话:“学出生死法,得向死地走之一遭,抵三十年修行。吾窜逐海上,去死地稍近,当于此证阿罗汉果。”这是的确的,能明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也就够资格成阿罗汉了。多年以后,当他又一次来到奈何桥边时,他已不再恐惧,而是心如枯井,身若磐石:“岭南万里不能死,而归寂田野,遂有不起之忧,岂非命也夫!然生死亦细故尔,无足道者。”
这时的苏轼,已经不再是泯然众人的境界,而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多年来的念经学佛,终让他无我无相,物我两忘,有若金刚。
苏轼才华横溢,自诩其作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苏轼的文学创作无体不佳,确有天赋之才,但他也偶有力不从心之时。章定《名贤氏族言行类稿》卷二十六载有苏轼《与章质夫》书:“慎静以处忧患,非公爱我之深,何以及此,谨书之座右也。《柳花》词妙绝,使来者何以措辞。本不敢继作,又思公正柳花飞时,远出廵按,坐想四子,闭门愁断,故写其意,次韵一首寄去,亦可勿示人也。”信中提到的柳花词和次韵词,就是章质夫的《水龙吟》和苏轼同词牌的《次韵章质夫杨花词》。从这一段话中,至少可以体会两层意思:1.苏轼敬重章质夫。章质夫教导苏轼“慎静以处忧患”,苏轼感佩之深且书之座右。不是关系密切或特殊,章质夫也不会讲如此深刻且对东坡有针对性的话语。2.苏轼和作,应经过一段时间酝酿。初读章质夫词,苏轼不敢和。因章词妙绝,使和者无从下笔。大概过了一段时间,苏轼才寄去和作。从第一层意思看,苏轼必以认真严肃的态度和章词,而且要顺从章词的意思措辞;从第二层意思看,初不敢和,终又和之,则必有和之理由,就是需要避开章词的路数,而有创新。即从章词入,又必须从章词出。何其难哉!
轼启:人来得书。不意伯诚遽至于此,爱愕不已。宏才令德,百未一报,而止于是耶。季常笃于兄弟,而于伯诚尤相知照。想闻之无复生意,若不上念门户付嘱之重,下思三子皆不成立,任情所至,不自知返,则朋友之忧盖未可量。伏惟深照死生聚散之常理,悟忧哀之无益,释然自勉,以就远业。轼蒙交照之厚,故吐不讳之言,必深察也。本欲便往面慰,又恐悲哀中反更挠乱,进退不惶,惟万万宽怀,毋忽鄙言也。不一一。轼再拜。
另纸行书:知廿九日举挂,不能一哭其灵,愧负千万,千万。洒一担,告为一酹之。苦痛,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