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复仇者v1:摇头YES,点头NO 女大头鬼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9:46:53

              在美丽的尼泊尔王国,有一个奇特的民俗,代表一个神秘的国度,也会杀死一个看客的爱情。

    早春的第一只乌鸦在窗口鸣叫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阿坦,那个大眼睛,长睫毛的尼泊尔男孩。

    在那个繁华似锦的加德满都,他还好吗?

    他会好的,我想。阿坦从不亏待自己,他不能容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十分钟以上。这也成了我们矛盾的症结,每次他来楼下等我,我都需要起码二十分钟梳妆。阿坦等急的时候,便在原地打转。等我穿戴好下楼时,他已经转晕了。然后,就晕着脑子开始跟我吵。

    我的英文就是那个时候开始飞速进步的。从前羡慕美国片里男女主人公拿英语吵架。现在,我也可以了。我的英文并不是太好,奇怪的是,每次吵架的时候,我就会出奇地流利,道理一套一套的。我激动的时候,阿坦总是沉默,安静地等我说完,然后,一直就安静下去。阿坦是搞冷战的,跟他的社会学专业一衣带水。

当然,阿坦并不总是沉默,情人节那天,他捧来一大束玫瑰。我泛着泪光问:你,爱我吗?阿坦坚定地点点头,说,我喜欢你,傻丫头。

    新鲜的眼泪滴在玫瑰叶片上的时候,并不肯轻易滑落。阿坦轻啄了我的额头,我的眼泪便凝结在叶片上了。

    回家之后,我把玫瑰郑重地插在可乐瓶中,开始了我和阿坦的伤感之恋。

    阿坦烧得一手好菜,这使我对他的好感锦上添花。他常做的菜是肉丝鸡蛋,就是把猪肉丝搅入蛋汤,一同下锅,做出来的煎蛋香脆,其中有密密的肉松,阿坦的秘诀是在唐人街一个小卖部买一包他们尼泊尔的调料。他把这道菜称作皓月圆,据说,是为了迎合中国的文化。这使我心花怒放,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迅速升腾起来。尤其当阿坦在枕边放着一本《汉字入门》时,我心中的温暖便无以复加。

    课余,阿坦在一个尼泊尔餐厅打工,很辛苦的工作。我常常跑去看他,在厨房操作间的油烟里,替他揩汗。我对餐厅的老板说,我也想来这里打工,哪怕洗碗,只要能够天天看见阿坦。老板说,尼泊尔的风俗,是绝不能让女人下厨的。于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我的阿坦,看着那样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在弥漫的油烟中穿行。

    阿坦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就是性子急,喜动。因而唯一的爱好也就是去看看电影。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是《蜘蛛侠》,散场的时候,阿坦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好久没有放。阿坦是性情中人,感动他的是剧中那句“The great power comes with great responsibility.(责任随权力而生。)

    事实上,我并不需要阿坦对我的生活承担多大的责任,在异国漂泊的日子里,两颗互相安慰的心也许才是最重要的。我这样对他说时,阿坦是点头的。

    看见阿坦点头,我的心便愈发安稳起来。二月的玫瑰虽然已经凋谢,但是我跟阿坦的爱情却一天天在滋长。

    第二个学期结束时,阿坦回家乡加德满都探亲,整整15天,他像一只脱了线的风筝。线这头的我像一只无头苍蝇,漠然地放飞。我很后悔他临行前没有向他索要家乡联系电话。那段日子,别人都在欢度圣诞节,而我却在一片焰火中舔食无尽的思念。我把对阿坦的思念,写在日记中,然后在一个个没有他的夜里,静静复习忧伤。也许正是那一段时光,我才知道自己对阿坦的眷恋,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刻。这个发现令我害怕,因为阿坦的断然消失不是他的作派。难道他并不真的爱我吗?我在异国的天空下问自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是阿坦打来的。我15360小时的思念瞬间化成了委屈的泪水,一泻千里。阿坦显然有些吃惊,他解释说,这次回去,因为要出席学士学位的毕业典礼,又要应酬亲戚朋友,因而没有时间给我电话。跟我的缱绻相比,阿坦的解释显得羸弱。然而,终于能听到他的声音,也毕竟有了一些释怀,尤其当得知他后天就要回来的消息,我更是忘记了不快。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人是傻瓜,可以轻易相信对方。

    阿坦回来之前,我恢复了些元气,去超市大采购了一次,费尽心思做了一回拿手的中国菜,我对自己说,我不辛苦,因为我爱他。

    悉尼的冬天也是暖的。阳光晒在身上,甚至有些痒。我站在阿坦家楼下等他,一边低头拿自己的右脚搓左脚。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张令我心安的脸。阿坦永远是一副阳光的样子,他的笑,仿佛可以消解一切不愉快。

    他给我从尼泊尔带了礼物,一个印满奇怪字符的头巾,并向我解释说,字符代表尼泊尔语的yesno.我问他,yesno在你们国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阿坦笑了笑,拍拍我的头说,傻孩子,这是一个美丽的风俗,我们去吃饭,回头再跟你讲。阿坦的小小礼物使我相信他并没有淡忘我的存在.

    于是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周末的时候,他会来我家为我做饭,或是我去他家,仿佛这样的生活延续下去,我们就会结婚。或许是因为阿坦笑容的灿烂,我们的爱情有较多的顺意,然而我的哲学理论告诉我,有时候,1+1会等于3.这第三个当然不会是读者想象的我们的孩子,我们还没有完成学业,婚姻家庭的事情自然押后处理。我们只想这样相互依偎着,直到我们足够老的时候。

    春天来的时候,我和阿坦已经相爱了整整一年。我们的学业也已经接近尾声,那种平静而不乏温情的爱情令我富足。也许,就像阿坦说的,其实他要的很少,就是希望看到我微笑的眼睛。这是我的想法,却被阿坦读了出来,我心里的甜蜜无法言表。然而,甜蜜通常是短暂的,毕业来临的时候,我们又要为今后的去向而发愁了。

    阿坦家在加德满都市郊,父亲拥有一个不小的农场,因而支持他们几个孩子的生活。据说,他家有四层楼的洋房,三个女佣,和两条狼狗。阿坦的理想是毕业后回家乡帮父亲打理农场,子承父业,再说了,他的社会学专业在澳洲也没有太大的发展前途。

    于是,我们有了相处以来不多的沉默,阿坦的沉默,便是无言的抗争。我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同时也无法说服自己跟随他去那个我一无所知的国家。我沉默了,在绝决的边缘,谁都无法说服对方。那么,我们一年的爱情呢?你把它就这样带走吗?我问他。阿坦摇头了。惨淡的灯光下,我解读着面前那张俊秀的脸,却不能给自己一个释怀的答案。就像再美艳的玫瑰,凋落才是本真的归宿。

    阿坦最终还是要走。帮他收拾行李时,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生生地撕裂着,却没有回旋的余地。有时候我奇怪上帝为何不藏好他的秘密,如果它可以做到,如果这个秘密会伤害我的爱情的话。阿坦在浴室里稀里哗啦地洗着澡,蹲在地上的我仔细帮他做着行前最后一次检查。突然,在阿坦的行包侧面,我发现了一个已经揉得并不完整的信纸,好奇心驱使我打开一看,我看到了1+1的结果,我跟阿坦一年的厮守加起来,最终却是等于第三个人的爱情,她的名字叫琼。信是拿英语写的,大意这样:阿坦,你走了,来年的日子,我安静等你,如果在那边你觉得寂寞,不妨学会调节一下自己的生活,但是,只要你还会回来,你的心还会回来,就像你走时对我的那次摇头,你摇头对我说,你爱我。落款是,琼。

    回过神来时,湿着头发的阿坦在我身边,平静地对我说,那是我在尼泊尔的女友。

    我说,哦,那么,我呢?

    你,我喜欢你。阿坦捧起我的脸,认真地说。

    喜欢?仅仅是喜欢吗?那么,为何每次我问你是否爱我,你都坚定地点头呢?我带着哭腔说,我无法控制。

    傻丫头,一直没有告诉你,在我们尼泊尔民俗里,点头是no,摇头才是yes.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笑了。我不知道自己那时笑的样子。也许笑出了泪水,笑出了忧伤,和一份全然不值得的爱恋。

    还是去送了阿坦,也许,只是了却一份心中的牵挂。在飞机起飞的瞬间,阿坦带走了我的爱情,用一种他人永不能体味的民俗,残忍地了断了我近乎愚蠢的期盼。而我唯一做的,就是如琼所说,帮阿坦调节了美丽却单调的异国生活

    印度人超喜欢摇脑袋,相互见面,脖子一歪、摇摇头、互动着递个眼神,表示友好和认可,有的人不仅头摇的幅度大、圈数也多,加上五官灵活丰富的表情,让人感觉既亲切又滑稽。后来,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每天无数次的微笑摇头递眼神的招呼着印度人,可咱摇摇就发晕,脖子也没人家灵活,不过,这倒是一个治颈椎病的好法子,怪不得印度人很少得颈椎病,他们从小练就的头顶神功和这摇头功足以证实。

 印度人的习惯和咱们是反的,点头表示不同意不是不行,摇头才算是的好的可以没问题不错,这样一路说下去,可想而知头会摇成什么样子,在汽车站、火车站等人们聚集的地方,一眼望去全在摇头,那是何等的滑稽壮观。

  印度人看到东方面孔,远远的就开始友善的摇着脑袋向你行注目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