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学咏春:刘植荣:上河涯已物是人非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8:01:50

刘植荣接受《旅伴》记者林雪花专访

上河涯已物是人非

    “三十年前,河水清澈的京杭大运河从村子西南而来,流经南边、东边,最后从北边依依不舍地缓缓流去,不论春夏秋冬,村里的孩子们就在河里玩耍,如今,除了为天津送水时期外,运河几乎干涸,仅有的一点河水,污染严重,河岸两边到处都是垃圾,人们的生活也早已不像过去那般安逸。”

    刘植荣的家乡在河北沧州上河涯,一说到故乡,他就想到流经村子的京杭大运河。“那运河从村子西南而来,流经南边、东边,最后从北边依依不舍地缓缓流去,小时候,河上常有拖船往来,我们叫它‘火轮’。村里的人就吃运河里的水,夏天,孩子们到河里面游泳洗澡玩耍,冬天,就在运河里滑冰,常和几个伙伴,从运河里滑着冰就到市里去。”

    据刘植荣介绍,上河涯在历史上颇有名气,因为一代文宗、清朝协办大学士纪晓岚小时候因爷爷奶奶的关系经常住在这里,纪家位于上河涯村西30公里的崔尔庄,看到上河涯村的风水好,就在运河旁买了块地,建了个五楹的水明楼。每年夏天,那里老树苍郁,满庭浓荫,百花争艳,幽香袭人。纪晓岚陪爷爷奶奶来避暑,直到秋收后天气凉爽之时方回去。在他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多次提到“沧州城南上河涯”。

    村子虽美丽且声名在外,但是村民的生活却是艰苦的。刘植荣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家里兄弟五个,他排行最小,父母每天为填饱这五张小肚皮而发愁。小时候,刘植荣最盼望的就是过年或者家里有客来访,“因为只有这时候才有白面吃,母亲会烙个饼,蒸个馒头,等客人吃完饭,我们小孩就可以吃点剩菜剩饭。过年还可以放假,尽情和伙伴玩耍,还有新衣服穿。那时候,一丈七尺三的布票只能等到过年才有新棉衣、新外套。黑色的棉衣到了春天就改成了夹衣,学生蓝外套则成了夏天的单衣。除夕晚上,还有炖肉吃。”

    7岁,刘植荣开始上学,学校就在上河涯村和隔壁村,初中和高中离家六七华里。“我小时候就自娱自乐,什么玩具都自己做,什么陀螺呀、滚圈呀、冰鞋呀、风筝、烟花、火药、包括土枪,买个钢管,用自行车的辐条帽,固定在一个很粗的铁丝架子上,做成手枪打鸟打兔子。冬天下雪,在雪地里找兔子,常常为了追兔子,和两三个伙伴就逃学了。”童年和少年就这么在玩玩闹闹中无忧无虑地过掉了。

    1980年,他高考落榜,沮丧至极,父亲动员他去当兵。临行前,父亲把他用过的高考复习资料装了一提包,在乡亲们欢送的锣鼓声中,他提着这沉甸甸的一包书就入伍了。到部队的第一年,他即被评为优秀义务兵,第二年考取了军校。在军校读书期间,母亲因搬蜂窝煤炉子扭了腰,在床上躺了40多天也没告诉他。1988年 8月份,他回乡探家,发现父亲拄着拐杖。原来那年春天,他被一两拖拉机碰了,卧床两个多月,也没有告诉在外地的儿子。1995年夏天,80岁的父亲患脑溢血,临终前告诉老伴,千万不要给儿子拍电报,因为那时他正忙于准备国家选拔出国留学人员的考试。而母亲也真的遵从了父亲的意愿,没有告诉刘植荣,他不辱父母厚望,得到了公派法国留学的机会。

    自1980年,离开家乡,刘植荣在外沉浮至今三十多年,不论身处何方,每年都会回家一次。父母在世时,每次他回家没呆两天,便会催他走。他曾问过母亲想不想自己常回家看看?母亲却回答说:“让你常回家,你还怎能专心干自己的事业?‘常回家看看’那是闲人的事情,是糊涂母亲的愿望。你工作忙,在外有事业做,几年不会来我也高兴;你在外一事无成,常回家看我倒让我心烦。回来几天,看看不闷得慌就行了,赶快回去工作吧。”去年,刘母也去世。如今家乡还有三个哥哥,他们都各自有自己的大家庭。小时候的伙伴,现在偶尔还跟刘植荣联络,同学当中,有人搞房地产发了大财,有的还在农村种地,种地的同学长年累月在地里操劳,过早地衰老,看得人心里发酸。

    除去这些熟悉的人有变故,故乡本身亦让刘植荣感叹不已。小时候印象中美丽非凡的运河,除了为天津送水时期外,都快干涸,仅有的一点河水,且污染严重,河岸两边到处都是垃圾。人们的生活也早已不像过去那般安逸,人人压力巨大,“在农村只有地,可是光靠种地却吃不饱饭。农业生产资料的成本逐年提高,种小麦好多都亏本,村里人只好改种玉米,成本低,至少不赔,闲暇时要考虑出去打工,若不出去打工,有家庭有孩子的,要考虑孩子上学问题,将来孩子长大了,要娶媳妇盖房子,还有农民的医疗养老也都没人管。”他还举了两个例子,他的一个邻居,姓张,才60岁,前年就累死了。生前在建筑工地上干小工,搬砖运砂,得了病到医院去,被救回来,后来因为家贫,不敢住院,从医院跑回家没多久就死掉了。还有一位大婶,村里人都叫她牛婶,大家从未见她休息,天天在田里干活种菜,收割,送到市里批发,辛辛苦苦种一年也赚不到几千块钱,但也得干,那是生活来源!“妇女,到外面的城市去打工,机会很少,只有在土地上挖出几分钱来。有病舍不得看,从未体检,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时间长了就成大问题,就突然猝死在田里了。”

    村里面,大家谈论的都是谁谁谁做了什么生意,谁成功赚了钱,偶尔也有人谈论国家政治。大家唯一的娱乐生活,就是过年扭秧歌。“我们村的秧歌在解放前是很有名的,听我父亲讲,县太爷的老婆想多看一眼,我们都不给她跑,很是牛气。我们只在逢年过节,才去县里,沿街跑秧歌给大伙看。”刘植荣小时候,每年冬天,春节前后,村里都唱戏,叫河北梆子,那戏唱得非常专业,都到周围的村庄去巡回演出,改革以后就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了,也没有什么集体活动。“非常怀念那个时候,大家组织在一起,搞点文化娱乐,现在大家都各自种地或者外出打工,不可能再把大家召集起来,因为那要给大家发工资,没人出这个钱了。”

    1998年,刘植荣随部队落户天津,至今13年了。他说:“我非常向往田园诗的生活,自己种点田和蔬菜吃,弄个鱼塘养鱼,养只羊养只狗,非常美好,很希望有一天能回到故乡去,但现在因为工作需要,到农村不方便,等老了,即便不回故乡,也要到别处一个农村、郊区或者海边过平静安逸没有污染的生活。”

    沧州是河北省的一个地级市,东临渤海,北靠京津,素有“武术之乡”之誉,沧州武杰,名扬世界。(本文原文见《旅伴》2011.08总第112期第36-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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