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大度的意思是什么:中国远征军入缅对日作战述略 ——远征军组织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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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远征军入缅对日作战述略 ——远征军组织的由来
        杜聿明中国远征军是根据一九四一年成立的中英军事民盟而组织的。当一九四○年欧洲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六月四日英法军在敦克尔克弃甲丢盔大溃败之后,英伦三岛岌岌可危,英国希图借中国人民长期抗战的伟大力量,支援它在远东殖民地特别是缅(缅甸)、印(印度)、马(马来亚)方面的军事,挽救远东大后方的危机。同时,在中国方面,为了要取得抗战最后的胜利,当时也必须确保滇缅路这条最后国交通运输线。因此,自一九四○年十月间起,英国首先开放封锁已久的滇缅路,接着酝酿中英军事民盟。一九四一年春,英国邀请“中国缅印马军事考察团”到缅甸、印度、马来亚作军事考察。以后几经协商,才在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签订“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成立中英军事同盟。

根据中国缅印马军事考察团的意见,中英军事同盟本来早应成立,以便中国军队及早开入缅甸布防。可是英方迟迟不决,直到一九四二年二月间,中国军队才先后动员入缅;三月十二日,即仰光失守后第四日,才正式成立“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司令部”(原定第二路在越南方面,以后情况变化未发表),指挥三军在缅甸与英军并肩作战。这就是本文所称的中国远征军。

中国远征军随着当时情况的发展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和三种不同任务、不同作战地区的组织。前一阶段,自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十一日中国军队动员入缅开始。属于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司令部指挥范围。第一次入缅远征失败后退入印度的部分军队改称为“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简称“驻印军”或“中国驻印军”;另一部分军队退至本国境内怒江东岸,连同以后新增加的部队到一九四三年春重新成立“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司令部”,此为后一阶段。但因一般都称“远征军”,以致历史资料中,经常混淆不清。特别是这三种任务不同的部队在三个战区作战,先后又统归史迪威指挥,更易造成错觉。

现在我把中国远征军前后两个阶段、三种情况的实际组织分述如次:第一阶段:可以概括为自珍珠港事变、日寇侵缅、中国出兵远征的时期。

时间:自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十一日中国军远征军开始入缅起,至一九四二年八月间。

地点:包括全境内同古(即东瓜)、叶带西、斯瓦、仁安羌(即彦南阳)、乔克巴当、棠吉(即东枝)、腊戍、曼德勒(即瓦城)、惠通桥诸战役及失败后分头撤退的地点。

部队番号及指挥官: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司令部司令长官卫立煌,未到任,由杜聿明代理,继任罗卓英,副司令长官杜聿明;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兼,第二百师师长戴安澜、新二十二师师长廖耀湘、第九十六师师长余韶,游击司令(即第五军新兵训练处)黄翔;第六军军长甘丽初,第四十九师师长彭璧生、第九十三师师长吕国铨、暂五十五师师长陈勉吾;第六十六军军长张轸,新三十八师师长孙立人、新二十八师师长刘伯龙、新二十九师师长马维骥。

第二阶段:可以概括为准备反攻及打通中印公路(亦称史迪威公路)时期。在这一阶段中又分为两个方面:

印度方面:时间:自一九四二年八月间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部及新二十二师、新三十八师等部队退入印度至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止。

地点:包括中缅印边境孟拱、密支那、八莫及畹町会师、打通中印公路诸战役。

部队番号及指挥官: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总指挥史迪威兼,副总指挥郑洞国(前为罗卓英);新一军军长郑洞国,继任孙立人;新三十师师长胡素,继任唐守治;新三十八师师长孙立人,继任李鸿;第五十师师长潘裕昆;新六军军长廖耀湘,新二十二师师长李涛,第十四师师长龙天武。

中国方面: 时间:自一九四三年四月前后至一九四五年三月前后。

地点:包括中缅边境松山、腾冲、龙陵、畹町会师诸战役。

部队番号及指挥官;远征军司令长官司令部司令官陈诚,继任卫立煌,副司令长官黄琪翔;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第二军军长王凌云、第六军军长黄杰,第七十一军军长钟彬、第五军第二百师师长高吉人;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霍揆彰,第五十三军军长周福成、第五十四军军长阙汉骞;直属部队,第八军军长何绍周。本文所述,只是远征军第一阶段一些惨痛的回忆。

中国远征军概述1941年苏德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使中国军民的抗日战场与全世界的反法西斯战场联为一体。同年底,中国战区建立,中英成立军事同盟,开放滇缅路,中国政府组织了中国远征军,由中国战区参谋长美国将军史迪威指挥,于1942年入缅与日寇作战。这支部队约有10万人马,主要将领有陈诚、卫立煌、罗卓英、杜聿明、宋希濂、霍揆彰等人。中国远征军在3年多时间里取得了缅甸东吁保卫战、斯瓦阻击战、仁安羌解围战、东枝收复战和滇西攻克松山、腾冲、龙陵、畹町战役的胜利,重创了日寇,涌现了戴安澜等一批抗日民族英雄,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了重要贡献。

中国远征军战事大体可分为远征缅印和反攻缅北、滇西两个阶段。

中国远征军第一阶段:

自1941年12月至1942年8月。中国远征军入缅血战,有效地打击了日寇的气焰,取得了一些局部战场的胜利。但由于驻缅英军的怯战及蒋介石、史迪威、亚历山大(驻缅英军总司令)三者矛盾重重,指挥失误,远征军终至败绩,全线撤退,一部退回国内,一部退至印度。第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在北移途中遭日军伏击,壮烈殉国。日军紧追不舍。1942年5月3日,滇缅边境重镇畹町和龙陵同时沦陷。5月5日,远征军凭借怒江天险阻击日军,日军遂北趋腾冲。

此时腾冲一片混乱,士兵、伤号、难民人潮汹涌,溢关塞路。而当地最高长官、腾龙边区行政监督、云南省主席龙云之子龙绳武却不思守土抗战,带着多年搜括得来的几百驮玉器珠宝于5月7日逃之夭夭,腾冲县长邱天培、县警察局长周淮亦紧随其后。5月9日,远征军66军28师师长刘伯龙进入腾冲后因募集不到兵马粮秣,随即弃城而去。建城494年的腾冲古城此时成了一座无官在任、无兵把守的不设防之城。5月10日,292名鬼子不费一枪一弹,便地把古城攫入囊中。有着几百年戍边史的腾冲人民经历了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天。在沦陷后的2年又4个月中,腾冲有6400多百姓死于日寇的屠刀之下。无数的老人和儿童被利刀刺死,妇女被强*,活人被刀劈,青年被活埋,农夫被开胸剖肚,心肝被日寇分食,抗日志士被开水烫死、油锅烹死、滚水煮死。古往今来实在无法想象还有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衣冠禽兽。

1942年7月,远征军预备二师渡过怒江,在界头乡成立腾冲县务委员会,举荐63岁的张问德为县长。皓首长髯的张老先生受命于危难之际,10次徒步穿越海拔3000多米的高黎贡山,组织26万腾冲人民,进行了艰苦的敌后抗战,被人民称作“抗日县长”,以区别于那些畏敌如虎、敛财逃跑的官吏。上任伊始,老先生就一直随身携带一面国旗,旗上书写着一首《西江月》:“我有雪耻志气,杀上高黎贡山,临死噬敌咬牙关,魂如日月经天!”老先生极度鄙视那些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汉*,他说:“我们的民族正是缺乏一种咬住敌人死不松口的狠劲,帝国主义才将我们看得一钱不值。”而日本侵略者最为畏惧的,不是那些在南京大屠杀以后被评选出的“健康婴儿”的中国父母,不是书写“庆祝友军敕平缅甸”标语的汪伪懦夫,而是披麻戴孝接回戴安澜将军灵柩的滇西百姓,是衣衫褴褛、忍饥挨饿爬上高黎贡山掩埋殉国将士的遗体、救助幸存官兵的傈傈族怒族群众,是一身傲骨正气、宁死不屈的腾冲士绅。日寇没有想到,在被做中华主流文化称之为“南蛮”之地的边陲,会遇到中国人民如此激烈的抵抗。于是占领腾冲的日军首领田岛攻心为上,给张问德县长发来劝降的“邀请书”。这位著名的抗日县长于收“书”次日在反扫荡动员大会上对着全县军民发表了铿锵有力的演说:“高黎贡山峥嵘裸露的岩石,万年不移不倒的擎天青峰,逶迤千里的莽莽山峦,它意味着什么?它是我们腾冲人、大西南人、中国人的脊骨!作为高黎贡山孕育的、在高黎贡山怀抱中长大的腾冲人,我们每一个不愿做亡国奴的腾冲人,都应该是高黎贡山的一块青岗石。千人组成一堵崖壁,万人组成一座山峰,用我们的钢铁意志,铸成我国南疆的万里长城。当此国破家亡、强寇杀来之际,每一个腾冲人都应该成为不屈不挠的、敢于和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昨天,我就收到一封日本鬼子的劝降信,我降不降呢?——不降!我的祖宗并没有遗传给我软骨头,高黎贡山的儿子,决不生软骨病!”

张问德随即写就那篇当年传遍全国的《答田岛书》:“田岛阁下:来书以腾冲人民痛苦为言,欲借会晤长谈而谋解除…… 余愿坦直向阁下说明:此种痛苦均系阁下及其同僚所赐予,此种赐予,均属罪行…… 苟腾冲依然为阁下及其同僚所盘踞,所有罪行依然继续发生,余仅能竭其精力,以尽其责任。他日阁下对腾冲将不复有循良醇厚之感。由于道德及正义之压力,将使阁下及其同僚终有一日屈服于余及我腾冲人民之前,故余谢绝阁下所要求之择地会晤以作长谈,而将从事于人类之尊严生命更为有益之事。痛苦之腾冲人民将深切明了彼等应如何动作,以解除其自身所遭受之痛苦。故余关切于阁下及其同僚即将到来之悲惨末日命运,特敢要求阁下作缜密之长思。”

张问德的这件檄文,我读着,吟着,响亮地朗诵着,我的声音,不,是张问德的声音,在展厅里回荡,在忠烈祠前徘徊,在墓丛间留连。我热血沸腾,似乎脉管里流淌着张问德的热血,丝毫感觉不到冬夜的冷风拂面。我不由自主地再向墓地走去,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仔细地抚摸着墓主人的名字:“寸性奇将军”。这位出生于腾冲的第十二师师长在山西中条山抗击国寇长达4年,1941年5月在中条山战役中与20万日军精锐之师作战而壮烈殉国。将军的父亲,耄耋老人寸大进闻得儿子的死讯滴泪未下。在腾冲沦陷期间,老先生坐在一株被雷电劈得身焦枝虬的老树下怒视日寇而绝食之死。腾冲有这样感天动人的抗日父子,失道寡助的侵略者怎么能盘据长久呢!我回到展厅,继续了解光复腾冲的经过。

中国远征军战争的第二阶段:

始自1943年4月,终至1945年3月,在缅甸北部和云南西部开展了对日军的猛烈军事反攻。这是中国军人在抗战后期取得彻底胜利的一次战役。其中,第二十集团军攻克腾冲的战斗极其惨烈。1944年5月11日,中国远征军强渡怒江,开始反攻。担任主攻任务的第二十集团军所属第五十四军第一九八师,从栗柴坝渡过怒江,连克大寨、草房后围攻高黎贡山最北的重要据点北斋公房,全歼守卫日军3000余人。6月25日,第二十集团军越过龙川上游向腾冲推进,28日到达腾冲外围。扼滇缅路要冲的腾冲古城三面环水,四面环山,地形险峻,易守难攻。守城日军凭借坚固的工事顽强抵抗。远征军历时2个多月,付出了伤亡25396人的高昂代价,全歼守城日军,共毙伤日军1万余人,俘虏266人。

当时,远征军的装备极差,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就是蓑衣斗笠草鞋和帆布军装,许多士兵在怒江河谷是赤脚单衣短袖参加战斗,登上高黎贡山顶山之后夜晚被活活冻死。面对着在高黎贡山上所筑了2年多工事的日军,中国军队向上攻,日寇向下压,在奇险、陡滑、狭窄、长满青苔的古道上,双方拼刺着、扭打着,三五个一堆拉扯着纷纷掉下悬崖。高黎贡山古道上的险关要隘就这样一步十条命、百条命地用壮士们的鲜血打开了。接下来攻克腾冲的战斗同样惨烈。日军利用城墙、民房、公署、学校、庙宇作坚固工事顽强抵抗;我军则寸土必争,逐巷逐屋,血肉相搏。整个腾冲城内,枪炮声、喊杀声震耳欲聋,烈火与硝烟弥漫全城,断臂残垣之下,尸堆如山,焦臭熏天,尸蛆遍野。1944年4月14日上午10时,中国远征军在城东北歼灭了最后的残敌,日军代理指挥官太白大尉剖腹自杀。据守腾冲的日寇全军覆没,未逃走一兵一卒。至此沦陷已久的古城终于光复。这是自“九一八”以来彻底全歼侵略者的反攻战之一,是日本军国主义在亚洲战场最丢脸面的一次惨败。而伟大的胜利者,就是这些长眠在我眼前的6000多远征军英烈,是成千上万分布在战场四周的山上为我军将士呐喊助威的腾冲男女老少,是中国边民传承数百年的忠义勇武的风骨。

2002年2月18日夜晚,我独自一人陪伴着这些值得国人永远铭记的英灵,月色朦胧中,依稀看见了抗日将士们奋勇撕杀的身影。

在“极边第一城”逗留的几天里,奇异的景观和醇厚的民风深深打动了我。我特别留意的,是腾冲的老人。我想,当年热血抗战的士兵,能够活到今天的,不就散落在这些老人中间吗?撩起他们的衣襟,可以看到当年与日寇搏斗留下的伤疤;打开话匣子,可以听到剑扫风烟的回忆。就像我的父亲生前一样。父亲不穿军装的时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人们也许不会想到,这位老人有着战斗的一生,传奇的一生。但是我知道,俭朴衣衫盖裹着烙有多处战伤的胴体,淡泊的神情包容着坚贞不屈的风范,深深的额纹埋藏着常人不曾经历的苦难和艰辛。在为父亲的遗体穿寿衣时,我最后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在遗体告别会上,我最后一次亲吻了他的额头。只有那幅挂在墙上的巨幅遗像,父亲的神情,父亲的目光,仍旧栩栩如生,透出他“富贵不能淫,贫*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信念。每当与父亲的“双目”对视,我就明白他老人家要说的话:你们,抗日将士的后代,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在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的前后,有韩国青年集体断指抗议,有中国青年冯锦华在靖国神社前喷涂“该死”二字,有中国人民和亚洲各国的愤怒声讨。我该做什么?国恨家仇,永志不忘!父亲是在南京大屠杀之后不久,就走上了抗日救亡的征途。我臂缠悼父的黑纱,怀揣父亲的遗志。前往南京参观遇难同胞纪念馆,去感受父亲早年心灵所受到的震憾。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座落于曾是大屠杀现场和“万人坑”遗址的南京江东门。一进大门,一座深色的标志碑矗立于眼前,三支三角形的立柱顶端,连接着5只金属圈,象征着300000个冤魂。一尊尊痛苦万状的遇难同胞雕塑,一幅幅日昭示军屠杀场面的浮雕,一帧帧揭露罪恶历史的照片,一件件沾满鲜血的物证,一具具被砍去头颅的白骨,都在强烈控诉着日军惨绝人寰的暴行。一面大理石墙上,镌刻着邓小平手书“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一行大字,墙前翠柏之下,一幅白底红字的标语正气凛然:“强烈抗议日本小泉首相再次参拜靖国神社!”标语正中,叠放着日本国民主党干事长菅直人悼念南京大屠杀遇难者的花圈。我走到“哭墙”——遇难同胞名字墙前,凝视良久,吟诵着戴安澜将军所写的中国远征军军歌:

“兄弟们向前走,兄弟们向前走,五千年历史的责任,已落到我们的肩头。日本强盗要奴役我们的国家,奴役我们的民族, 我们不愿作忘国奴,不愿作亡国奴,只有誓死奋斗,只有誓死奋斗!”(杜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