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漫画顺序:怕老婆与民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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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老婆与民主社会
作者:冯磊   2009-06-25 21:28 星期四 晴
今年是“五四”运动九十周年。近日翻读杂书,读到新文化运动主将胡适先生的一段往事,感觉很有意思。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十七日,胡适先生在台北的一个公共场合,谈到了自己的爱好。他说,抗战期间,有记者采访了时任驻美大使的胡适,然后写了一篇报道称:胡适不仅是一个外交官和文人,本身更是一位收藏家,他喜欢收藏洋火柴盒和博士学位。胡适喜欢“收藏”博士学位,当然是因为他曾荣获三十五个荣誉博士学位的缘故。我们这里且按下不表。
据说报道被刊登以后,很快就有人给胡适邮寄来了大量的火柴盒。于是,出于礼貌的缘故,胡适就不得不给每个寄火柴盒的人写信表示感谢。——一篇捕风捉影的文字,给胡适带来的麻烦,我们可以想见。
胡适说,他在担任民国政府驻美大使期间收藏的洋火柴盒有五千多个。后来,这些火柴盒都留在了大使馆内。但是,谈到自己的收藏,胡适说,其实收集洋火柴盒算不上他真正的收藏。他真正的收藏,其实是收集世界各国的男人害怕老婆的故事。在收集此类故事的过程中,胡适发现,在世界各个国家当中,只有三个国家没有怕老婆的故事流传在外:它们分别是德国、日本和俄国。——当时俄国是二战时期的盟国,所以胡适没有深究。至于同为轴心国的意大利,倒有很多怕老婆的故事。胡适因此凭直觉得出结论:意大利会跳出轴心国的。果然,四个月之后,意大利真的跳出来了。
据此,胡适得出了一个结论:凡是有怕老婆故事的国家都是自由民主的国家;反之,都是独裁和极权的国家。
胡适的这段高论,当然是他个人的独特感悟。作为读者,我们没有必要对这种野狐禅式的段子做细致的考察和分析。而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去做了,则至少说明我们还不能理解一个文化人的特殊幽默。或者说,我们读书是读“呆”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孟老夫子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是,胡适的这个段子,确乎也可以让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人士产生种种联想。比如,此刻的我。
——国家的基础单位是一个个家庭。这一点,无论中外,概莫能外。一个大量的家庭里都充斥着极端大男子主义的国度,能够生产出来的,恐怕也就是极端的自私和独裁了。
一般而言,家庭内部的环境是否宽容和民主,往往决定这个家庭的幸福指数。进一步讲,一个家庭内部的气氛如何,往往也影响到所有家庭成员的一言一行。甚至,大而言之,将其推广到整个社会范围内来讲,如果一个社会缺乏民主的氛围,缺少理性、包容与自由精神,那么这个社会里的成员之间就会充斥着仇恨、嫉妒、暴力等诸多因素。这些东西积累多了,就可能造就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日本、德国这样的国家。
极端、暴力、仇恨等种种可怕的毒素,往往最容易在缺乏民主氛围的家庭里(或者说“不怕老婆的家庭里”)产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怕老婆”与爱惜名誉、允许别人发表意见是一个道理。
“怕老婆有理”,这对于很多人而言,大约是一个让不少人吃惊的结论吧。男人怕老婆发怒,因此家里就有了女人发表意见的一席之地,有了一种平衡;权力惧怕弱势群体的反抗和舆论的说三道四,所以也会刻意留下一些空间。这,本身都是一种美德。
当然,作为读者,你也可以说我的这段文字是借题发挥,是另一种形式的野狐禅。
这,当然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