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马可吻戏视频:张玉娘 一代女词人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3:16:42


  张玉娘 一代女词人

  一曲“梁祝”曾使多少人为之感叹,一出《牡丹亭》又使多少人为之动情!为情而死的祝英台、杜丽娘等女性形象成为人们千古传承的佳话。然而人们不曾想到,在浙江的松阳县,实实在在地出现过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历 ...

  一曲“梁祝”曾使多少人为之感叹,一出《牡丹亭》又使多少人为之动情!为情而死的祝英台、杜丽娘等女性形象成为人们千古传承的佳话。然而人们不曾想到,在浙江的松阳县,实实在在地出现过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历史人物,她的名字叫张玉娘。在宋末元初,这位才情横溢的美娇娘演绎了一段回肠荡气、为情而殇的爱情故事,她的遗作《兰集》也成为千古流传的诗词佳篇。后人因此把她与李清照、朱淑贞、吴淑姬并称为“宋代四大女词家”。

  居于深闺的诗词家

  张玉娘出生于南宋末年的士宦人家。其曾祖父名再兴,淳熙八年进士。其祖父名继烨,曾由贡元做过登士郎。其父名懋,字文翁,号龙岩,做过提举官。张玉娘字若琼,号一贞居士。有传记曰张玉娘天生丽质,聪慧异常,“所作文章诗词震惊一时”。后人著书称张玉娘“时人以班大家(班昭)比之”。

  由于家境殷实,张玉娘少女时代的生活是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的。然而玉娘虽居深闺,却超凡脱俗,不仅会诗文,擅词章,经史图书更是无不遍览。除了宿儒名师教读指点外,玉娘更看重刻苦自学。她的诗词已超脱闺阁之气,且题材广泛,体裁多样,显示出张玉娘不凡的思想见识和过人的文学才华。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张玉娘诗《山之高》)

  这是一首张玉娘为进京赶考的未婚夫沈佺所作的诗,抒发了玉娘对沈佺的无比惦念和忧心。元代诗文家、学者虞伯生认为《山之高》有诗三百(即《诗经》)之遗风,“可与《国风·草虫》并称,岂妇人女子之所能及耶!”

  张玉娘的诗词以歌咏爱情为主要题材,然而这也并非她的全部,她短暂的一生虽然饱尝爱情的凄苦,但她并未一味沉浸于爱情的缠绵中,也并未一味地为爱情写哀歌,她还写了积极的爱国诗词,写了富有见地的咏史诗,还写了反映地方特色的风土人情诗词。居于深闺的张玉娘,有着无比广阔的视野和忧国忧民的意识。她的《塞下曲》就是典型的爱国诗:

  “寒入关榆霜满天,铁衣马上枕戈眠。秋生画角乡心破,月度深闺旧梦牵。愁绝惊闻边骑报,匈奴已牧陇西还。”

  关榆即是关塞,古人常在边塞植榆树,故称边塞为“榆塞”。通过这首诗,我们看到了宋朝积弱,国事飘摇,民不安生的景象,也看到了作者忧国忧民、痛恨战争的胸襟。

  在《兰集》中,反映战争的诗句比比皆是。如“慷慨激忠烈,许国一身轻。愿系匈奴颈,狼烟夜不惊”。又如“正多病、多愁又听,山城戍茄悲诉”。“星转晓天,戍楼听、单于吹彻”……

  后人评论张玉娘的诗清丽绝俗不亚于李清照,缠绵深婉不亚于朱淑贞。

  由于爱情婚姻悲剧致使张玉娘英年早逝,未尽其才,故而她留给后人的诗词不多。《兰集》分为上、下二集,收录有张玉娘诗118首(含沈佺一首),词16阕。诗中又有五言、六言、七言各种律诗、绝句,还有乐府、杂体、歌行等。由于流传不广,人们对张玉娘其人其诗知之甚少,一颗璀璨的明珠被埋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张玉娘的《兰集》旧版佚失,但仍不乏后人注意其人其文,为她修墓、立祠堂,为她搜求遗文,刻印《兰集》。此集还有幸被收入《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存目之一》。

  为情而殇的奇女子

  张玉娘少时许配与表兄沈佺。沈佺是宋徽宗时状元沈晦的第七代孙,其祖父沈眩(1190-1263)字仲和,宝祐四年(1256)举进士,与文天祥同榜,先任浙江龙游县宰,后任江西吉安知府;父亲沈元生四子:沈英、沈雄、沈佺、沈豪,佺为季子。

  沈佺,又名杰,字超凡。由于其父沈元与张懋为中表(远房表兄弟),情意相投,所以两家走得很近。公元1250年,农历庚戍年七月初四,沈元的夫人徐氏生下儿子,取名佺;同年同月同日,张懋的夫人刘氏也生下一女,取名玉。沈佺来到世上不过比玉娘早三个时辰,故而玉娘称其为“表哥”。

  玉娘15岁时与表哥沈佺订婚。玉娘沈佺这一对才子佳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因为已有婚约,两人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走得更近。

  沈佺常到张家和玉娘谈论诗文,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十分快意。沈佺佩服玉娘的多才多艺,文采不凡。玉娘也倾慕沈佺的才情盛学,端庄人品。玉娘有一首《跫音》诗:“落木旧山寺,霜清叶扫风。已无鸡犬声,虚殿鸣秋跫。”被沈佺手书后挂于客堂。诗是清新脱俗,格调高雅;书是龙飞凤舞,气势万千。

  玉娘有两名侍女,紫娥和霜娥,也是颇有才色,不同于一般人家丫环。一来二往,沈佺和两名侍女就混熟了,二婢常为沈佺和玉娘鸿雁传书。玉娘还养有一只鹦鹉,也是知人心意,沈佺一来,它就睁着一对圆圆的眼睛喊:“沈相公来了,沈相公来了!”后人将二婢和鹦鹉合称为“闺房三清”。

  这样的好光景过了没几年,沈家家道中落。沈佺19岁时,父母不幸突然双亡。由于又遭宋运将终,沈佺无意功名。而玉娘的父亲张懋见沈家贫落,遂产生悔婚的念头。玉娘知道后,暗自伤神,不忍背负。张懋见女儿心意执着,遂寄书与沈佺说:“欲为佳婿,必待乘龙。”沈佺因对玉娘情意弥坚,于是发愤攻读,宋咸淳辛未年(1271年),得中榜眼,时年22岁。由于进京赶考,得了伤寒,回家一病不起。他的侍从辗转把这消息告诉玉娘,说沈生是因她而得病的。玉娘心中悲恸,写信给沈生:“不偶于君,愿死以同也!”

  沈生见了,就回报一首诗云:“隔水度仙妃,清绝争飞。娇花羞素质,秋月见寒辉。高情春不染,心境尘难依。何当饮云液,共跨双鸾归。”

  诗里的意思,大约是希望一同跨鸾,同奔月宫,也就是希望在阴间相聚。诗寄出后,沈佺即满意地闭上了眼睛,驾鹤西去。

  沈佺死后,玉娘临帏恸哭,矢志守节,作诗云:“中路怜长别,无因复见闻。愿将今日意,化作阳台云。”而父母却要替玉娘另配佳偶,玉娘多次说过,她早就应该跟随沈生去了。所以留在人间,是为了双亲还在。她志已决,请爹娘不要再和她提这些了!”

  玉娘在郁郁不乐中挨过了6年时光。公元1277年(景炎元年)元宵节晚,玉娘父母出去看灯,玉娘推托有病,独坐灯下,伤心流泪。忽然灯影晃动,依稀看见沈生站在面前,玉娘又惊又喜,对他说了两句“与君而去……”的话,便看不见他的影子了。经过这次虚幻,玉娘得病不起,不久悲绝而亡,时年虚岁28。父母知她是为沈佺而死,于是征求沈家同意,把两人合葬在城南枫林之野,即今天的松阳县人民医院旁(此墓已毁)。

  玉娘死后一个月,侍女霜娥为她悲伤得病而死,紫娥亦自尽,连玉娘平时爱玩的鹦鹉也悲鸣而死。家人惊泣,把二婢和鹦鹉合葬在一起,因此,人称此墓为鹦鹉冢。冢前掘有一井谓“兰泉”。在现今松阳县人民医院旁边,有一处用栅栏围起的小小绿茵,里面有一石碑、一古井,碑即为“鹦鹉冢”碑,井即为“兰泉”。这就是鹦鹉冢的旧址。

  玉娘的爱情悲剧,闻者无不太息。清初著名剧作家孟称舜曾为之发动捐款,在其墓后立祠祀之,并写了四折杂剧《张玉娘闺房三清鹦鹉墓贞文记》,使张玉娘的故事得以流传,还曾远传到海外。

  回肠荡气的《兰集》

  张玉娘在《凯歌乐辞》诗注中说“丈夫以忠勇自期,女子则以贞节自许,妾深有意焉”。一部《兰集》,多为她忠贞自誓之词,抒写个人自我心性,特别是倾诉爱情的际遇与痛楚、国家的残败与萧索。

  张玉娘生前为爱情而愁苦,而在她身后,一部《兰集》封尘几百年无人知晓,又是一大不幸。

  张玉娘死后,她的族孙张献集录她的遗作,并题签集名为《兰集》。此题签也是有寓意的,兰即兰花,天下绝香;即白,洁白无瑕。据说,“古人以节而自励者,多托于幽兰白以见志,因命之曰《兰集》。”

  《兰集》集成后,并未付梓,而是存放在松阳沈氏宗祠供后代瞻仰。此三百年间,《兰集》一直隐藏沈氏祠堂未与世人见面。中间只有元代虞伯生对张玉娘的诗给予过评价。直至明代弘治年间(1488—1505),张玉娘的松阳老乡王诏为她立传表章,写下《张玉娘传》,附骥在《兰集》里,张玉娘的事迹始显于世。

  自从清初作家孟称舜在松阳县发掘出张玉娘的诗词以及爱情故事后,张玉娘才真正为后人所赞美。她的真人真事,人们读后,直言“比梁祝故事更动人”。并且,研究张玉娘诗词作品《兰集》也渐成气候。

  《兰集》原本和清初孟称舜刊本均已佚失,现今保存在松阳县叶村乡叶村村沈氏后裔沈宗雷家的《兰集》版本,是清光绪八年(公元1882年)松阳县署刊印的,《跋》是沈作霖于道光二十六年(公元1846年)写成的。沈作霖是《兰集》作者张玉娘未婚夫家的后代,也是这个刊本的重刊者。同时列入编辑名单的是饶庆霖编次,叶维蕃校订。饶、叶均当地的名人。此本更在扉页注明:“版存松川修凝堂沈宅”,此版本“历三百年而后显于世”,由此可见它的价值。

  《中国大百科全书》编委会曲艺编委、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导师谭正璧撰文说:“中国文学里有无穷的宝藏,正待我们去开掘。我们写到宋末女作家张玉娘,愈使我们觉得这些未开掘的宝藏的可贵。张玉娘著有《兰集》两卷,也是中国文学史上难得的女作家。可是,不但文学史上从未见过她的名字,即各种词选中也没人把她的词选入。名家词话里也没有把她的名字提及。她的《兰集》如没有清初孟称舜替她刊梓,有正书局再为翻印,即使《浙江通志》中有她的名字,《松阳县志》中有她的小传,我们也决计不会知道宋代女词人中有她这样一个人。”

  在沈氏原籍———松阳县叶村乡叶村村,现今依然生活着沈氏后代。今年66岁的沈宗雷是松阳沈氏的第三十二代孙,若从沈佺往下算,则是第二十五代孙。沈宗雷是目前沈家后代中最年长者。在他的家里,存放着完整的清光绪八年《兰集》刻本和沈氏宗谱。翻开宗谱,里面对沈佺寥寥数字的记载囊括了祖先沈佺及其未婚妻张玉娘的一生。“佺公,榜眼,宋淳祐十年庚戍七月初四卯时生,宋咸淳七年辛未十二月廿五日丑时终。娶张氏名玉娘,同庚同月同日午时生,宋景炎元年丙子正月十六日辰时终。”沈宗雷对这本家谱和《兰集》珍爱有加,精心珍藏。目前,沈宗雷和他的女儿、外孙女就住在祖上传下来的破屋子里,这个朴实的农民对政府如此重视张玉娘及《兰集》的研究心存感恩,希望能为此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去年,一本由松阳县文联、松阳县兰诗社联合主编的文献《兰集与张玉娘研究》由中国青年出版社正式出版。本书被列入2005年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社科普及年度课题。同时,松阳县文化部门邀请有关专家对县博物馆和张玉娘纪念馆的设计方案进行论证,拟建一座结合松阳历史人文的“张玉娘纪念馆”。该馆坐落于市民广场西南侧吴家山山坡上,工程预计总投资1000万元,计划于今年年底前动工。《兰集与张玉娘研究》的刊印和“张玉娘纪念馆”的建成,必将对张玉娘和《兰集》的宣传起到很大的作用,并为张玉娘在我国文学史上争得应有的地位。

  张玉娘(1250 - 1276),宋末文学家。字若琼,自号一贞居士,张玉娘自幼喜好文墨,尤其擅长诗词,当时人曾经将她比作东汉曹大家(班昭)。她著有《兰雪集》两卷,留存诗词100余首,其中只有词16首,有人称之为李清照《漱玉集》后第一词集。

  玉娘生于宋淳佑十年(公元1250年),卒于南宋景炎元年(公元1276年),仅活到27岁。她出生在仕宦家庭,曾祖父是淳熙八年进士,祖父做过登士郎。父亲曾任过提举官。她自幼饱学,敏慧绝伦,诗词尤得风人体。时以班大家(班昭)比之。然她才丰而运蹇,未尽其才,将婚而逝,事追“梁祝”,一生充满了痛苦与坎坷。

  玉娘十五岁时和与她同庚的书生沈佺订婚。沈佺是宋徽宗时状元沈晦的七世孙。沈、张两家有中表之亲,自小青梅竹马。订婚后,两个情投意合,互赠诗物。后因沈家日趋贫落,沈佺又无意功名,玉娘的父亲有了悔婚之意,称“欲为佳婿,必待乘龙”。不得已,沈佺离乡别土赴京应试,高中榜眼,但命运不济,不幸得了伤寒,病入膏肓而死,死时年仅22岁。从此,玉娘陷入巨大的哀伤和无尽的思念之中。在守情五年后,玉娘亦“得疾而卒”,随沈郎而去了。玉娘的父母终于为女儿矢志忠贞的行为所感动,征得沈家同意,将玉娘与沈佺合葬于西郊枫林之地。月余,与她朝夕相处的侍女霜娥因悲痛“忧死”,另一名侍女紫娥也不愿独活,“自颈而殒”,玉娘生前畜养的鹦鹉也“悲鸣而降”。张家便把这“闺房三清”(即霜娥、紫娥和鹦鹉)陪葬在沈佺、玉娘的墓左右,这便是松阳有名的“鹦鹉冢”。

  张玉娘不仅生前不幸,为殉情而死,而且死后也是不幸的。她虽“情独钟于一人,而义足风于千载。”却鲜为人知;所著的《兰雪集》两卷,也长期默默无闻。“历三百年后显于世。”直到明代成化、弘治年间,邑人王昭为之作传表彰,她的事迹才始显于世。清代顺治间,著名剧作家孟称舜任松阳教谕时,为其事迹所感动,为其诗词所折服。于是发动乡绅为张玉娘修墓扩祠,刊印《兰雪集》,并为她创作了著名的35折传奇剧本《张玉娘闺房三清鹦鹉墓贞文记》。从此,玉娘的事迹和作品才得以流传。但因印数不多,流传不广,知者甚少。一颗璀璨的明珠差点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兰雪集》共有诗117首,词16阕,作品虽然不多,但很有艺术成就。她的诗体裁多样,有绝、律、四言、六言等,且长于古风。题材和风格也迥然相异,既有清丽凄婉,感人至深的爱情悲唱,又有气势磅礴、壮怀激烈的爱国咏叹。《山之高》、《拜新月》、《卜归》、《古离别》、《川上女》、《玉蝴蝶·离情》等诗词寄托着思念、忠贞、哀愁。更可贵的是,玉娘虽身在闺中,但心驰千里。关心战乱时代国家和百姓的命运,写下了“凯歌乐府”四首,《塞上曲》、《王将军墓》、《咏史·谢东山》、《塞下曲》、《从军行》等慷慨激昂的诗篇,悲壮豪迈,全无闺中女子娇弱的气质,充分表达了张玉娘的爱国精神和民族气节。难怪朱古微刻《疆村丛书》时,还以为她是一个男子,竟不知她是巾帼词人呢。

  历代的有识之士很看重张玉娘的诗词和为人。早在元代,当时最负盛名的学者,诗人虞伯生读到《山之高》三章赞曰:“有三百篇(《兰经》)之风,虽《卷耳》、《虫草》不能过也!”读到“我操冰雪洁”句时赞:“真贞女也,才女也!”当读到《暮春夜思》末句“此景谁相问,飞萤入绣床”时,拍案道:“此岂妇人所及!”;现代著名词学家唐圭璋教授在三十年代所写的《宋代女词人张玉娘——“鹦鹉冢”故事的来源》中写道:“谁也知道,宋代女词人,有李易安(李清照)、朱淑真、魏夫人、吴淑姬这一班人。可是很少人知道,宋代还有一位女词人张玉娘,足以和她们分庭抗礼呢!……她短促的身世,比李易安、朱淑贞更为悲惨。李易安是悼念伉俪,朱淑贞是哀伤所遇,而她则是有情人不能民眷号,含恨千古。……她这种贞孝的大节,不独超过寻常百姓,便是李易安,朱淑真也还逊一筹呢!”他大声疾呼:“一般文学史家,应该留出一点篇幅,叙述这已经隐埋了六百多年的女作家。”现代词学家谭正璧在其编著的《中国女性文学史》中写道:“宋代女词人以地位著名的,有魏夫人和孙夫人。以作品著作著名的,有李清照、朱淑真、吴淑姬、张玉娘被称为四大词家”。陶秋英教授在她的《中国妇女与文学》一书中有言:“玉娘的诗,绝少闺阁气,她最擅长于古风,简直没有一首不显露一幅好图画呢!而女子长于古风,也是一个特点。……她的词也很好,虽不十分多,差不多首首都好。”现代戏曲史家赵景深教授称张玉娘故事为“一出希腊式的大悲剧”。

  下边录出玉娘的几首小词,亦不亚于漱玉词的清新婉丽。在南宋末年男性词人技穷的年代,玉娘的词可算是珍品了。词如其人,从她的词中我们也仿佛能够窥见一位朴实清丽的痴情女子的形象来。

  浣溪沙

  ===================================

  玉影无尘雁影来,绕庭荒砌乱蛩哀。

  凉窥珠箔梦初回。

  压枕离愁飞不去,西风疑负菊花开。

  起看清秋月满台。

  山之高

  ===================================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朝云暮雨心云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瑶瑟怨

  ===================================

  凉蟾吹浪罗衫湿,贪看无眠久延立。

  欲将高调寄瑶琴,一声弦断霜风急。

  凤胶难煮令人伤,茫然背向西窗泣。

  寒机欲把相思织,织又不成心愈戚。

  掩泪含羞下阶看,仰见女牛隔河汉。

  天河虽隔女牛情,一年一度能相见。

  独此弦断无续期,梧桐叶上不胜悲。

  抱琴晓对菱花镜,重恨风从手上吹。

  水调歌头

  ===================================

  素女炼云液,万籁静秋天。

  琼楼无限佳景,都道胜前年。

  桂殿风香暗度,罗袜银床立尽,冷浸一钩寒。

  雪浪翻银屋,身在玉壶间。

  玉关愁,金屋怨,不成眠。

  粉郎一去,几见明月缺还圆。

  安得云鬟香臂,飞入瑶台银阙,兔鹤共清全。

  窃取长生药,人月两婵娟。

  双燕离

  ===================================

  白杨花发春正美,黄鹄帘低垂。

  燕子双去复双来,将雏成旧垒。

  秋风忽夜起,相呼度江水。

  风高江浪危,拆散东西飞!

  红径紫陌芳情断,朱户琼窗侣梦违。

  憔悴卫佳人,年年愁独归。

  玉女摇仙佩 秋情

  ===================================

  霜天破夜,一阵寒风,乱淅入帘穿户。

  醉觉珊瑚,梦回湘浦,隔水晓钟声度。

  不作高唐赋。笑巫山神女,行云朝暮。

  细思算、从前旧事,总为无情,顿相孤负。

  正多病多愁,又听山城,戍笳悲诉。

  强起推残绣褥,独对菱花,瘦减精神三楚。

  为甚月楼,歌亭花院,酒债诗怀轻阻。

  待伊趋前路。争如我双驾,香车归去。

  任春融翠阁,画堂香霭,

  席前为我翻新句,依然京兆成眉妩。

  张玉娘与孟称舜

  楼明贤

  浙南桃源——松阳,人文荟萃,曾诞生了宋代才女张玉娘。她在短暂的一生中为我们留下了130多首诗词的《兰雪集》。这样一位伟大的爱国女诗人曾一度默默无闻。后来之所以能传颂一时,要归功于清代剧作家——孟称舜先生。他不余遗力地弘扬张玉娘的人品和诗词,建祠编剧,刊印推广《兰雪集》,使后世知其事,传其诗,功不可没。

  孟称舜(1603—1657),浙江会稽(今绍兴)人,字子塞,自幼聪敏好学,擅长戏曲诗文,明末秀才,后加入东方的莎士比亚——汤显祖先生创立的枫社,成为“玉茗派”骨干。他笔耕不辍,创作颇丰,一生共创作剧本10种。现存7种,以《娇红记》、《花人面》等剧著名,其中传奇剧作《贞文记》凄婉动人,堪称《梁祝》第二。孟称舜是清顺治贡生,任松阳教谕六年。在松阳期间,政绩卓著,大力整治积弊,集资办学,振兴松阳教育,修学建田,并初见成效。

  值得称道的是,他一接触到松阳女诗人张玉娘的诗词作品,兴奋不已,酷爱张玉娘的人品文心,为张玉娘与沈佺“梁祝式”的爱情悲剧洒一掬同情之泪,为复兴张玉娘诗词文化作出很大贡献。他从沈氏宗祠里得到《兰雪集》,有诗117首,词16阕,集资刊印出版,连子女也参与此项工作,广为流传,被著录于清朝《四库全书》别集类存目。他曾到张墓凭吊,发现坟墓荒芜,耽心久被湮没,于是联络各界人士筹资修复官塘门外枫林地鹦鹉冢,墓地购田三亩。墓周植松以表其贞,墓前建亭立碑志之,余地挖塘植莲以象征“其处淤泥而不染之节”。冢后又建一座两楹三间的贞文祠。并亲自撰写祭文《贞文祠记》。中堂设置张玉娘牌位,塑贞女及丫环霜娥、紫娥、鹦鹉像于前殿,耗费巨资,其功莫大,可惜此墓在“文革”中被毁坏。如今,贞文祠尚存,摇摇欲坠;兰雪井犹在,却已破败不堪。

  孟称舜宣传历史文化名人张玉娘的功绩,松阳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今辑录孟称舜《鹦鹉墓》诗一首,以飨读者:“青云夜载美人去,鹦鹉朝来堕翠楼。鹦鹉一去春寂寂,荒城千载云悠悠。香魂欲问梨花月,幽思空余芳杜洲。兰雪有辞君莫唱,夕阳烟树不胜愁。”我也赋诗一首悼念她:鹦鹉冢,官塘道。不识玉娘羞花面,唯见兰雪泉边草。霜摧古枫风折莲,玉娘死时正妙年。香魂一缕随风散,人间尤物难留连。难留连,易销歇。梁祝情,洁如雪。

  ---------------------------------------------

  2:张玉娘与孟称舜

  `

  孟称舜:张玉娘闺房三清鹦鹉墓贞文记题词

  古凡女子而能诗文者有之矣,有诗之工如玉娘者乎?女子而贞不字者有之矣,有文与贞合而山行之全如玉娘者乎?盖玉娘之才天下之奇才,而玉娘之行天下之奇行也。

  或疑女子文多假借。古白龙即今松阳地也。松阳地处溪峒间,其才士亦常有。然求如玉娘者卒不可得,顾谁为捉刀者乎!且女子而殉夫未字之先,此世所恒有也。身殁而能使紫娥、霜娥及鹦鹉随以俱殁,此世所不恒有也。或故谓难不在死者,而在从之俱死者。然而蜀由不崩,则景钟不应;龙虎不作,则风云不兴。不有玉娘精诚之所格,则紫娥、霜娥及鹦鹉必不从之俱死。难故不在从者,而在主者。故曰:玉娘之才,天下之奇才;而玉娘之行,天下之奇行也。

  墓名鹦鹉者。彼人皆以情死,而鹦鹉以无情亦死,较诸有情者为更奇耳。

  墓在枫林之下,予游寓松阳,数过吊之。惧其久而渐湮也,乃与松邑好义诸子,募资立祠墓后,名之曰贞文祠。

  而其遗迹之奇,不被诸管弦,不能广传而徵信,因撰传奇布之。俗传沈生、玉娘,为大士侍者化身,常在座前调弄鹦鹉,情所偶感,遂堕凡间。故殁而致鹦鹉俱死之异。此事有无,予不能辨。顾予闻之,古人、异人,其生也必有自来。有从精灵来者,有从列宿来者,有从仙佛来者。若玉娘者,其必为再来人无疑耳。男女相感,俱出于情,情似非正也!而予谓为天下之贞女,必天下之情女者何?不以贫富移,不以奸丑夺,从一以终,之死不二,非天下之至钟情者而能为之乎?然则世有见财而悦、慕色而亡者,其安足言情哉!?必如玉娘者而后可以言情,此记所以为言情之书也。孟子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则此书又即所为言性之书也。

  贞文祠费几千金,俱出自松邑及四方之善信者。而传奇剞劂之资,则募自吾乡及金陵者居多。盖表扬幽贞,风励末俗,实众情之所同,而非余一人能为之也。此性之所为,无不善也。

  时癸未孟夏望日,稽山孟称舜书于金陵雨花僧舍。

  孟称舜:明末清初著名剧作家,以著《娇红记》扬名,他依张玉娘的爱情故事创作了35出《张玉娘闺房三清鹦鹉墓贞文记》传奇剧本,后与《西厢记》、《追魂记》、《娇红记》并称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