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庆:再闯罗布泊--小河墓地的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8:24:18

再闯罗布泊--小河墓地的故事(3) 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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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在一座座沙丘上蜿蜒着,一望无际的沙海好像瞬间阻断了当下的文明,然而却在瞬间点燃了我的思绪,我把沉重的相机包交给了驮工,并从他手中接过那根牵着整支驮队的绳索,大踏步地向罗布泊腹地走去,脑海中那些搅动历史的经典画面忽然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意大利商人马可·波罗,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瑞典地理学家斯文赫定,美国人哥丁顿,英国人斯坦因,日本人桔瑞超和法国人邦瓦洛,罗布猎人奥尔德克,瑞典人贝格曼,中国人王炳华以及现在正带着我走近他们的伊弟里斯-------

      当我们到达第一营地时,天色已近黄昏,卸骆驼,扎营,当然,就着那堆篝火可以充分地体会到奶茶和囊的香甜,篝火映红了周边的沙丘,也映红了每个队员的脸庞,脚的疼痛让我钻进帐篷,解开鞋带,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泡兵原来是这样练成的----

      “样子,过来喝一杯----”

      我收起那根为泡兵解忧的银针,哆嗦着爬出帐篷,向篝火趔趄着走去------

      早晨的阳光洒在了沾满露珠的外帐上,老尼和伊利已经开始带领驮工干活了,伊弟里斯站在远处的沙梁上向远方眺望着,老王拿勺瞧着锅沿喊道,开饭了开饭了------

      驮队出发了--------

      这一天好像有点漫长,沙子不断地涌进我的鞋子,并和我那些泡泡毫无顾忌的拥抱磨合,以至于那些最初的疼痛已经不能够刺激我的神经了,正当我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时候,老伊走了过来,“别撑了,老尼,安排一峰骆驼给样子------”

      在距小河墓地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我有了高度,因为我骑在了骆驼背上------

      时至黄昏,巨大的太阳好像就在我的眼前,有人在喊,小河墓地,看---我们到了-------

     当驮工呵斥骆驼跪下放我下来时,我已经被骆驼撂下驼背三次了,虽然未曾伤及身体,但它却毫不留情地伤及了我的自尊,当然,以后的日子里,骆驼成了我的朋友-----

      英子看见我时有点幸灾乐祸,转而又发善心,说要鼓励鼓励我,让我趴好,我自然遵命,一场沙漠里马杀鸡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倾情上演,老伊也在餐后安排了一场奖励我们身心的饕餮大餐,给我们用热水烫了个脚,那些被沁润在热水中的泡泡顿时开始消弭,有点感动,不知道贝格曼,斯坦因是不是也有此殊荣-----

      一阵微风吹皱了我的脸颊,沙粒扑面而来。起风了------

      沙尘暴肆无忌惮的折磨了我们三天,吹跑了我们的骆驼,吹翻了我们的帐篷,那种海洛因似的细沙几乎无所不在,身体的每一部位都被它无情的占据和扫描,包括我们的私处,我的d3是彻底玩完了,尽管如此,每个队员依旧恪尽职守,终于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这次的考察任务。

      在沙漠里寻找骆驼是件极度困难的事情,驮工连续找了两天,但有两峰骆驼依旧不见踪影,老伊晚上临时开会决定,由他带一个驮工去找骆驼,其它人往阿拉干方向撤离-----

      一天一夜过去了,我们在第一营地等了老伊整整一个晚上,我竟然高坐在那个巨大的沙丘上,面对着老伊可能来的方向闪了一晚上的头灯,然而,却未见任何回应,老伊似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按照约定,我们离开第一营地,向阿拉干继续撤离,一路上英子总是跑在我的前面,不时爬上沙丘向远处瞭望,终于,我听见了英子略带嘶哑但却激动无比声音:“样子,老伊来了,我看见了,骆驼也在-------”

      除了拥抱就是拥抱,那是一种无言的情感,老伊很憔悴,一天半的时间,他在罗布泊丈量了近八十公里,不愧为沙漠狐狸的光荣称号。

      夕阳慵懒地洒在阿拉干的铁桥上,我们的驼队鱼贯穿过,公路旁冒着炊烟的林管站映入我的眼帘----

      当我骑着骆驼迎着夕阳越过公路时,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惆怅,许是希望自己也是一峰游弋于沙海的骆驼,与红柳、沙棘以及骆驼刺为伴,与那些干涸的古河床,嶙峋的胡杨,以及那些在这条丝绸古道上探险的勇士为伴,许是羡慕老尼他们的生活方式、生活态度,许是怀念那盏挂在枯枝上的旧马灯-------

      没有耽搁,因为胡克和小宝要赶回北京开会,我们匆匆和驮工告别,我把那双喜欢的巴塔哥尼亚登山鞋送给了一直照顾我的那个驮工,随即驾车和老伊,英子小包胡克返回了库尔勒,当然,晚餐依旧在半道上的恰拉水库品尝野鱼,夜色阑珊,当霓虹灯闪烁于公路的尽头时,我知道,那些所谓的文明离我们近在咫尺了------

      推开宾馆房间的那扇门便开始蛇蜕,满地衣衫,来不急关门,没啥顾及的,冲进浴室就是我最大的欲望,迈出浴缸,只见盆地铺满了细沙,我抓起一把,灌进了一只小药瓶,也许这是一种最极端的留念,也许不是---

      早餐很丰盛,老伊说他失眠了,英子说她这一晚睡的是一生以来最舒服的一觉,我嘀咕着说道:不知道那些骆驼睡好了没有?

      车子很快驶入高速,庫米什的拌面有点撑人,哥几个一上车,大蒜的味道迅速在车里四处弥漫,老伊问:“英子吃了几颗蒜?”“一颗”“小包呢?”“两颗”“胡克呢?”“三颗”“样子呢?”“一头,咋了?”

      “蒜你狠-----哈哈!”

      乌拉泊水库在车窗旁掠过,终于回家了-------

      二次进入罗布泊,两次沙尘暴,那又如何呢?记得有人说过:有天气是你人福分---

      一零年的五月、九月我会记住,不过还是会去的,只要有机会-----

      树军来电“哥们,西沙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你几时飞来-----我还要请假呢-----”

      唉,拍拍灰尘得了,新的旅行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