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达斯zne:朱德漂亮的“姓贺的四姨太”

朱德漂亮的“姓贺的四姨太”

顾则徐

说明：自从2010年春我的《朱德别传——与毛泽东的恩恩怨怨》一书在香港出版后（台湾版名称为《永远的共军总司令——朱德》），虽然大陆索求的专业、非专业人士很多，但碍于海关之封建割据，本书难以一睹。时常有出于社会公义之朋友，希望我能将部分内容提供到网络，以使较多的读者共享。犹豫至今，方决定选择部分估计可在大陆发布的章节，陆续以单列文章标题在博客登出。有本说明者，即为该书节选。

从贺治华加入中共来看，陈玉珍在德国的时候，朱德也可能跟陈玉珍谈过要她加入中共的问题，但朱德不会过于勉强，如果朱德勉强陈玉珍，很服从丈夫的陈玉珍自然也会加入中共。最重要的是，那时还是张申府在的时候。张申府一开始是拉人，决定朱德加入中共后，从他回国后向陈独秀进行专门汇报来看，他大概因此而担心起来，有了新的想法，此后，张申府就再也没有在德国发展过中共党员，个性比较自大的张申府晚年回忆说：“别人我在德没介绍过。我介绍人家入党，一向是非常慎重的。”实际上，他是再也没有决定过吸纳在德国的新党员，因此，中共德国支部在他离开前并没有增加新党员。张申府离开德国后，中共德国支部才开始有了新党员加入。在这种情况下，陈玉珍不加入中共是正常的。

贺治华刚加入中共，就面临了朱德不能被上级信任明朗化了的窘境。朱德1925年3月7日信中“德组为申送事，逼得治华出党”这句话，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朱德这位泼辣的姨太太，为了自己的男人立即退出了中共。她一定是为了赴莫斯科进行军事训练名额的事情，跟支部领导大吵大闹起来，所以文字功力深厚的朱德用了一个“逼”字。她当然知道自己男人是个西南名将，打仗很厉害，所以不会想通为什么不让自己男人去莫斯科，这不明摆着是一帮文人欺负自己男人吗？但是在格廷根，中共旅德支部格廷根小组实际的核心是朱德和孙炳文，而朱德毕竟又是个特殊党员，所以，贺治华又很快重新加入进了中共，人们并对她退党没太在意。这时朱德已经开始采取激进言行，以证明自己是“忠实党员”，应该是贺治华重新加入中共的指使人。但这件事已经蕴涵了一个危机，即贺治华本人并没有把加入中共太当回事，她本人并没有充分意识到其中的意义，以至后来造成了一场悲剧。

陈玉珍是大家知道的朱德的妻子，贺治华的到来也给朱德带来了一个难题：她到底是什么？毫无疑问，她是朱德的姨太太。问题在于，无论是在中共还是国民党内部，以及周围的中国留学生当中，虽然大家能够理解在中国流行的姨太太习俗，而且当时知识分子中男女观念正处于比较开放的状态，但毕竟无法承认姨太太的合法性。这几乎是朱德很难解开的一个套。一些人在关于朱德的文章里，把贺治华看作是朱德的妻子，也不能说是毫无根据，因为，贺治华确实是朱德的女人，从一夫一妻制度和观念来说，陈玉珍的离开、贺治华的到来，已经使贺治华成为了朱德事实上的妻子。大概正是因为这点，陈玉珍的回国也就意味着了她实际已经与朱德的婚姻解体了，虽然当时他们双方并没有这样明确。后来康克清知道了陈玉珍还活着时，朱德解释是因为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推测，以为陈玉珍已经死了，他的这个解释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应该是临时对康克清编的一个谎。但是，朱德也不承认贺治华是自己妻子，她终究只是姨太太，他与陈玉珍并没有明确过解除婚姻。

贺治华到底是朱德的什么人呢？从一夫一妻观念角度说，既然陈玉珍是妻子，那么，贺治华就不是妻子，也不是姨太太。但是，贺治华又是事实上的姨太太，是按照多妻观念遗留下来的问题女人。因此，贺治华现在只是朱德的一个“女人”，她既是属于朱德的，又不属于朱德，具有自由的性质。但这自由不是完全的自由，而只是半自由。一方面，贺治华作为朱德的不被一夫一妻观念接受的女人，她只是个与朱德同居的女人，彼此属于同居关系。另一方面，贺治华作为并没有解除关系的事实上的姨太太，贺治华是个“属于”朱德的女人，他们彼此间存在着按照多妻观念所应该有的婚姻责任和义务。这种历史性造就的过渡中的尴尬、复杂婚姻关系，并不能够予以明确定性，作为当事人只能含混对待。

在没有女人的中国男人圈子里，漂亮的贺治华的到来一定让所有人的眼睛一亮，刺激出了他们身体内压抑着的雄性激素。陈玉珍也很漂亮，但她是朱德的妻子，人们即使对她心有异志也无可奈何，即使蠢蠢欲动也不会让贤妻良母陈玉珍春心荡漾。现在，贺治华的半自由身份充分勾引起了那些年青男人们的欲望，纷纷追逐起了这个真正的美女。而贺治华也被西方生活环境迷恋住了，那些文质彬彬的洋派知识青年更是吸引住了她。如果是在过去，作为军阀的姨太太，贺治华即使春心乱撞，也没有胆量越雷池一步，除非她不要肩膀上的脑袋。现在，她自由了。因此，贺治华兴奋地在男人堆里跑来奔去，甚至干脆离开了朱德。朱德则若无其事。实际上，朱德是巴不得她离开自己，以了结自己这种难堪的婚姻关系，让自己成为遵从一夫一妻制度的新人。但是，朱德终究还是自己的男人，要承担责任和义务，贺治华在外面钱一用完，又会回到朱德的身边，而朱德则不得不接受这位“姨太太”。显然，他们彼此都很明白半自由的关系，贺治华甚至把追她的男人的照片给朱德看，请他做参谋选择。朱德当然愿意帮她选择，希望她找到属于她的男人，永远离开自己。但是，那些男人没有足够的钱供养追求奢华的贺治华，她最终还是要回到可以供养自己的朱德身边。

1925年6月，在朱德与贺治华离开柏林去莫斯科前后，贺治华怀了孕。次年4月，贺治华在苏联生了一个女儿。自从与萧菊芳有过一个孩子后，朱德再也没有过孩子，现在朱德四十岁了，所以朱德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四旬”。贺治华则给女儿起了个洋派的名字“菲菲”。1926年7月，朱德离开苏联回国。1927年夏，仍然在苏联学习的贺治华让家人到中苏边境，把女儿接回了娘家，由自己的母亲抚养。

当时的中共在男女关系上也比较“革命”，这方面郑超麟有很精彩的回忆和叙述，比如蔡畅本是欧阳泽的妻子，但欧阳泽从法国被驱逐回国后，蔡畅的母亲又让她做了李富春的妻子；张太雷在上海与施存统的妻子王一知同居，闹了一场恋爱风波；杨之华本是沈玄庐儿子沈剑龙的妻子，瞿秋白丧偶后做了瞿秋白的妻子；蔡和森和向警予被誉为模范夫妻，但被称为“革命祖母”、“宋学家”（意思就是特别保守）的向警予忽然爱上了彭述之，结果闹到了陈独秀参加的中共中央主席团会议上，不得不由陈独秀来处理；蔡和森和向警予因此被陈独秀送到莫斯科去，路上与李立三、李一纯夫妇同路，在路上蔡和森竟然与李一纯恋爱了起来，而向警予到莫斯科后则恋爱上了一个蒙古人；蔡和森、向警予夫妇走后，失去向警予的彭述之却又与罗亦农的妻子陈碧兰同居起来；而罗亦农自己后来则与贺昌的妻子诸有伦同居；诸有伦去莫斯科后，又爱上了邵力子的儿子邵至刚，罗亦农则与独身主义者李哲时（即李文宜）做了夫妻。在这样的风气下，本就半自由的贺治华也就完全自由了，她在苏联很快就与一个叫霍家新（又为贺家兴、霍家兴）的中共党员做了夫妻。

霍家新、贺治华夫妇也回国参加大革命。贺治华显然是个比较有活动能力的女性，成为了中共的中央妇委八个委员之一，与杨之华、蔡畅、李哲时、邓颖超、朱玉如、王根英、庄东晓按年龄号称“八姐妹”，贺治华年龄小于李哲时、大于邓颖超，是“四姐”。

1928年元旦，罗亦农与李哲时结婚。4月21日罗亦农与中共中央秘书长邓小平见面，邓小平先走了一步，晚走一步的罗亦农突然被逮捕，逮捕后关了三天引渡到淞沪警备司令部，再关了三天后由蒋介石下令，被淞沪警备司令钱大钧枪毙掉了。罗亦农逮捕不久，周恩来控制的中共特科顾顺章迅速查明了是住在罗亦农夫妇楼下的霍家新、贺治华夫妇出卖的罗亦农，而且是贺治华亲自跑到公共租界巡捕房进行的谈判。原来，霍家新、贺治华夫妇已经不愿意继续呆在中共里面，想去欧洲生活，为了弄钱，被国民党的奖金吸引住了，贺治华竟然跑到公共租界巡捕房进行商谈，声称掌握几百个中共分子的情况，先出卖当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罗亦农，以证明自己手上掌握的中共人员有着巨大价值。对正准备召开“六大”的中共来说，这是一场大地震，因为，当时霍家新、贺治华夫妇在罗亦农领导的中共中央组织部做秘书，不仅在上海本地的中共人员，而且准备绕道上海去莫斯科参加“六大”的很多中共要员的情况，他们都大量掌握。在周恩来决定下，顾顺章对霍家新、贺治华夫妇立即采取了暗杀行动，在他们家里，霍家新被特科人员当场击毙。特科人员以为贺治华也当场被击毙了，但贺治华只是中了枪，并没有死，她马上逃离了上海，隐居回了四川开县老家。传说她后来又嫁了人，生了两个孩子。

大概正是因为这件事，当朱德知道了后，自然也就再不会提自己曾有过一个漂亮的“姓贺的四姨太”，从而，一般不隐瞒自己历史的朱德也就不会再跟人说自己曾养过姨太太的问题了。这样，由于朱德后来在中共的崇高地位，在中共一般党史著作里，不仅贺治华成为了一个迷，而且朱德养姨太太的事情也不存在了。只是贺治华作为中共曾经的一个具有一定地位的人，实在难以从历史著作中彻底抹掉，不得不很偶然地要提到她的名字。

1938年，周恩来与毛泽东处于很微妙的矛盾关系当中，而朱德在中共的权利正处于顶峰期，实际地位高于周恩来，他的倾向性对中共内部争斗具有决定性意义，周恩来这时把贺治华十二岁的女儿菲菲领到重庆，并于1940年10月送到了延安，令朱德十分感动。朱德先是给“四旬”起了个正式名字朱敏书，后来又改为叫朱敏，把她送到了苏联接受教育。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小姑娘朱敏比她母亲贺治华意志坚定得多，被关进德国人的集中营，始终牢记自己不能说出自己是朱德女儿的身份，故事很令人感动。但朱敏成人后一直不愿意提自己生身母亲贺治华，认为是贺治华背叛了爹爹朱德，则并不正确，可能她并没有弄清楚贺治华与朱德由不自由而半自由而自由的关系，朱敏其实只能说贺治华是背叛了中共。

据朱敏回忆，她还在外婆身边时，她外婆告诉了她，她是到处传说的英雄好汉朱德的女儿，而她生身母亲贺治华则已经死了。有一种象小说一样的说法，说1938年国民党武装忽然闯到贺治华新的家里，莫名其妙把她拖到院子里杀了。这种说法并没有什么根据，很难经得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