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理论的理解:我在北京老城墙上捉蚂蚱,摘酸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9:48:16

                   我在北京老城墙上捉蚂蚱,摘酸枣     

                     兼推荐陈平文章“假如这是真的”      吴涤新  

 

最近看到陈平女士一篇纪念老北京城墙的文章,深有感触。北京人都爱北京老城墙,但能像陈平那样写出怀念,写出忧伤,写出无奈的则寥寥无几。她的博文很多,尽是神来之笔,怀念老城墙的这篇叫“假如这是真的” 我己推荐给亲朋好友。

1950年,我在北京读一年级,先是在西单石驸马大街住,后搬手帕胡同,1956年上初一时,己搬到崇文区,每天上学要穿过崇文门4次,老北京喜欢叫哈德门,透着一股亲切劲。儿时看那城墙城楼,觉得异常高大巍峨,城墙不让上人,在斜斜的通道上用砖砌上了墙,还围有铁丝网。一次我和弟弟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决心去城楼“探险“,我们小心翼翼地翻过砖墙,爬上城楼,那里的楼梯好陡呵,到处积满尘土,就我们俩人,每走一步,古老的楼梯都发出一声回响,不时有野鸽子扑拉垃振翅而去,多少有些渗人…我们站在了城楼上,放眼望去,哈德门城里城外尽收眼底。时值夏日,成百上千的小燕子在城楼四周,自由地上下翻飞,欢快地鸣叫,捕捉着空中属于它们的小虫。地面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时刻变幻着市井生活的画面,我俩居高临下地观赏着这幅”京城清明上河图,久久不愿离去。

以后我们又常光顾这里,从城楼向东走,可以沿城墙一直到东便门,城墙两边都是厚厚的砖墙,中间许多地方没有了地砖,便长满了野草,酸枣,因为没人来,长得好茂密,完全是原生态的荒野,太好玩了。特别是我们发现了这里有“青格楞”, 这是一种体型最大的蝗虫,满身都是绿色,跟那种绿蝈蝈很像,惹人喜爱,决不像一般见到的蝗虫,土黄土黄的令人讨厌,一见就知道是害虫。我们摸索到一种捉它的方法,慢慢地蹲下,伸开手掌从它头部接近,这时它开始左右摆动,手也随它左右晃动,到有效射程,乘它犹豫不决时,迅速将它扣住,每抓住一只我们都高兴得不行,因为记得在我小学三年级时,北京闹过一次蝗虫,就一天,条条胡同里都有,从那时起我们就认识了青格楞,现在好了,想抓青格楞,随时上城墙就行。

我还记得有一回摘酸枣,发现有颗小树长在城墙外,根扎在垂直墙面的砖缝中,上面结着十多颗硕大的酸枣,竟有一般的三四倍,而且颜色红艳艳的,极为诱人,想想就好吃。我们想摘,又不敢去,二十米高,太危险了,结果放弃了。第二次来时,红红的酸枣依然挂在枝头,弟弟实在忍不住了说,哥你拉住我的手,我探出身子,用另一只手去够,我说行吗,他说试试。就这样,那些又大又红的酸枣终于被我们收入腹中,但不脆,有些绵软,味道也不如小的好吃。冒着生命危险摘几个酸枣值得吗?但是从此以后,我一直佩服我弟弟的勇气,也同时觉得自己胆小,直到我俩都上了清华,他还是那么胆大,一次我们和几个妹妹去元大都土城玩,他一个人跳进土井里,抓出了4条蛇,我们只有旁观的本事。

我们连城墙的肚子里都去过。我们汇文中学紧靠着这段城墙,墙上有个洞,露出了里面的夯土,人可以钻进去,黑咕隆咚的,叫人害怕,上面有滴水,潮糊糊的,多待一会发现眼睛可以看清了,里面有个土坎,趴在后面正好玩打仗,于是我们和另两个同学就演习起进攻和防守,武器就是土坷拉,顺手一抓就有,打了个昏天黑地,太过瘾了。最后也没分出胜负。我们同学还告诉我们城墙下有条秘密通道,从崇文区进去,走一百多米,出来就是东城区,后来我们上金工劳动课,就常走这条道,来回节约好几公里。一般人不敢走,因为先要垂直的下去,弯着腰水平走一段再垂直上来,够神的吧?

象我们这样爬城墙,登城楼,钻进城墙肚子里玩耍的人,在北京也真没几个,能和老城墙如此亲近,感情如此之深的,估计也不多。

所以我读了陈平女士纪念北京城墙的文章,会是那样感动,一下子感觉找到了知音。

我最近自驾去俄罗斯,在圣彼得堡,随处可见那些古老的建筑,高耸入云的教堂,纵横奔流的涅瓦河,都让人羡慕不已,这个城市经历了几代政权的更迭,经历了残酷的二战,依然保存得那未完好,依然是那未美丽…让人思绪万千。

我也在想假如老城墙没拆。上面种上奇花异草,不就是空中花园吗?可以任人们登高观赏休闲,那些耸入云天的城楼,箭楼及瓮城也不要拆,重新把它们打扮得金碧辉煌,那将是怎样一个城墙,那将是怎样一个北京呵!南京城可比吗?西安城可比吗?全世界都不可比

北京城将和巴黎,圣彼得堡,莫斯科这些最美的城市比肩站在一起。现在老城墙己经拆了,800年历史的北京城也毁了,还有什么呢?

有的只是毫无美感的一片片的水泥森林, 极度膨胀的人口,污浊的空

气,拥挤的交通,有的只是广场旁那突兀的怪蛋,三环边莫明其妙的

霸气外露的大裤衩。走几公里见不到一栋古建筑,令人心痛,欲哭却

无泪。现在电视节目有个“鉴宝”,常常拿出个物件,一估就是几百

万,甚至上千万,香港拍卖行也常有中国瓷器拍出天价的消息,可谁

想过这城墙城楼值多少呢?能拿金钱衡量吗?把这无价的国宝拆掉,

把这无价的物质遗产彻底毁灭,难道不是对中华民族犯罪吗,而这一

切我都亲自目睹了,行文至此我只有悲伤,无奈和愤慨了。

                                                                                                                                                       2011.8.10于燕郊

 

仅以此文献给伟大的梁思成先生

并以此文给陈平女士的文章“假如这是真的” 做个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