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内测专区:内地农村学生难入名校 北大学生占比从三成跌至一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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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 小时前 |显示全部楼层 .pcb{margin-right:0} 2011年08月05日 10:22
来源:新民网 作者:潘晓凌
字号:T|T1718人参与101条评论打印转发

四川汉源古路村小学,校舍由竹篱围成,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分布严重影响了穷孩子们所接受的教育质量。 (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不平等的起跑线
超级中学的出现,很大程度成就于近年系列高考新政,保送、加分、自主招生的机会,大多被各省最富竞争力的高中包揽。例如,全国十三所外国语学校,每年最优秀的学生都可直接保送进入北大清华。陕西超级中学调研数据显示,2010年,北大清华在陕西自主招生名额的98.9%、保送名额的97.3%,被西安的五大名校垄断。
裸分考上北大清华的几率越来越小。据来自北大招生办的信息,2010年北大在某省招收的70名文理科学生中,只有10人没有任何加分,其余60人则通过自主招生加分、政策性加分、保送的途径迈入北大。他们绝大多数出自超级中学。
这是中国高中版的马太效应,在高考系列新政的助力下,那些最富竞争力的重点高中实力越来越强,迅速升级为超级中学。绝大多数的普通高中与县城高中,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这台隐形的抽水机还在继续高速运转,向上抽离的垂直距离还在不断延长。
“如果再晚生几年,”仝十一妹说,“我家没条件送我到县城读小学,我就没有办法考上县城中学,更没机会进衡水中学,进不了衡水中学,考北大?根本不敢想!”
教育学者杨东平眼下正在研究北京小升初之现状。在他看来,这一义务教育的过程已然演变为竞争惨烈程度远胜于高考的竞技教育。
“这一被大大拉长的过程从一开始就把低收入家庭排斥在外了。”杨东平说,“保送、加分、自招等高考政策又叠加了优越家庭的优势,寒门子弟拿什么和他们竞争?靠什么改变命运?”
越来越窄的向上通道
在北大,陆铭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特殊:出身寒门,毕业于一所县城中学,高考没有加分。
过去几十年中,高考向弱势群体倾斜的补偿性政策对象主要包括少数民族学生、烈士子女等。但较之特长生加分、自主招生加分、奥赛等加分,比例与力度显然偏小。
对于陆铭来说,最有可能的加分是获得省三好或省优干,但这些有限的名额往往更容易被超级中学及省级重点获得。总之,陆铭没有盼来这项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荣誉。最顶尖的考生之间分数往往只有一两分之差,而省三好的加分是20分,省优干的加分是10分。
自主招生是2003年的高考新政,它赋予部分名校招揽杰出少年的自由裁量权,有机会通过这一途径直通名校的,是超级中学与省级重点中学的学生。
在甘肃会宁这座以寒窗苦读闻名的状元县做实证研究时,清华新闻学院09级本科生张晔遇上了一名垂头丧气的农村少年,这位被学校推荐参加自主招生考试的学生刚从考场上下来。“很多题目,他连看都看不懂。”张晔说。
自主招生的考题涉及面广,往往是城市孩子才可能接触到的事物,比如五线谱,比如歼十……
清华社科2010级的陈美诗则在自主招生考试中遇到了一道关于费孝通在哪里上大学的题目,她说:“我在进清华前连费孝通是谁都不知道,这题清华附中的孩子可就都知道了。”
艺术加分与寒门子弟更是绝缘。来自北京大学招生办的资料显示,最近五年北大招收的体育特长生绝大部分来自东部地区,七成来自大中城市,来自农村的只有6%;而艺术特长生,迄今没有一位来自农村。
同样作为农村孩子,出生于黑龙江的宋永亮远没有陆铭的学习禀赋与运气。2002年,他从县城中学考入了黑河学院,1999年高考扩招后,进入类似的普通地方院校是这所县城中学学生最寻常的出路。
“高考扩招后,寒门子弟考大学不难,难就难在四年后,拿什么改变家族命运?”毕业之后,宋永亮旋即陷入就业痛苦。
其他同学的经历也不相上下,有人至今还无力还清助学贷款。他们也大都出生于农村及乡镇,毕业于当地的县城中学,家中日渐老去的父母还盼着他们从此改变一家的生活际遇。
杨东平对比研究了中国高考扩招前与扩招后,寒门子弟获得优质高等教育机会的变迁。几组抽样调查数据均显示,2000年后,省属地方院校新生中农村学生的比例高达六成以上,而在重点研究型大学里,农村生源比例一路走低。北京大学的农村学生比例在1980年代达到顶点后一路走低,跌幅在1998年扩招后更加剧烈,眼下仅剩一成多。
北京大学副教授刘云杉将农村城市化的进度与农村生源考入重点大学几率下降的速度对比分析得出,前者的速度远低于后者。换言之,农村人口的减少,并非名校农家子弟比例下滑的主要原因。
“这意味着,中国高校扩招后,并没有增加寒门子弟向上流动的机会,”杨东平说,“相反,普通高校文凭的市场竞争力在扩招后越来越弱,寒门子弟改变命运的难度越来越大。”
眼下,宋永亮在一间培训学校做销售经理,经过5年的奋斗,他终于可以住在北京五环外一间早上醒来可以看到阳光的出租屋。当年和他一起北漂的同学都回去了,在县城,或周边城市打工。“在北京,黑河学院的文凭,你根本不好意思拿出手。”
宋永亮热爱北京。这座城市与他从未有机会上过的超级中学一样,像抽水机般将最优质的资源、机会、人才与财富从四面八方抽离、集中。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这个国家过去二十载社会变迁的切面——税制改革与国企改革使资源向城市集中,财政收入向上级集中,基层政府越来越弱,农村走向凋敝。
他的农村老家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俨然是另一个世界,节奏缓慢,机会寥寥。马路上,出现越来越多干脆放弃高考,游手好闲的小青年,带着一种末世感追逐着当下;其他一些留守村庄或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们,他们保守本分,复制着父辈的命运。
他不喜欢笼罩着家乡的失败人生的气味。
陆铭也回不去了。寒假回家,他与小学、初中同学的联系越来越少,围坐在这位清华大学高材生旁边,那些在县城工作或从外地打工返乡过年的同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唯一一个共同的话题是:他们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仍然保有向上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