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侠第2季暴风影音:来自凡德伊的乐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6 17:53:02

来自凡德伊的乐曲  

2007-05-05 07:21:36|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凡德伊的乐曲
"认识作品就如同认识在时间中实现的事物一样.这个过程是让人忧郁的.当凡德伊奏鸣曲中最隐蔽的东西向我显露时,我最初所注意并喜爱的东西,在我的感觉所无法作用的习惯的支配下,开始逃走,离开我.既然我只能在相继的时间中喜爱奏鸣曲所给予我的一切,它便象生活一样,我永远也无法掌握它.
然而,伟大的杰作并不像生活那样令人失望,它最初给予我们的并不是精华.在凡德伊奏鸣曲中,最先被人发现的美也是最快使人厌倦的美,而原因大概是这种美与人们已知的美最接近.然而当这种美远去后,我们爱上了某个片段,对它新颖的结构迷惑不解,我们无法识辨它,无法触及它一丝一毫.我们每日从它身边走过而毫不觉察,它自我保存得十分妥帖.在它自身美的魔力下,它变得不可见,始终不可知,一直到最后它走向我们,而我们最后离开的也是它.
我们对它的爱比对其他一切的爱都长久,因为我们花了更长的时间才爱上它.一个人理解比较深刻的作品所需要的时间,与公众爱上新的传世之作所需要的多少年甚至多少世纪相比,仅仅是缩影和象征."

斯万夫人的散步  

2007-05-13 13:47:44|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斯万夫人的散步

像女神一样较弱无力而雍容高贵,似君主一样居高临下而藐视群生。所到之处无不惊叹骇然。纯粹的物质性所筑成的炫目的珠光宝气和做作考究的高雅中所表现的无动于衷。地位,财富,和身份,奥戴特骄傲的站在那芳香扑鼻的成熟夏季的光荣之巅。享受着来自于平民路人的仰慕和追随,来显示她那无可辩驳的至高无上。

 

尽管作者委婉的影射出了纯粹物质堆砌下将来人老珠黄后可能的苍凉,对待奥戴特目前莫大的虚荣和附庸风雅的讽刺,然而他的口吻仍然有着一种欣赏,喜悦和爱慕的情绪在里面。超越了道德,功利,和更多真理的拷问,单纯的只是从艺术的美的瞻仰上,作者用了一颗非常清纯的心灵新鲜的体验到了斯万夫人散步而来所带给他的美的体验。“每当我仿佛在日规上看到五月份从中午十二点一刻到一点钟这段时间是,我仍然心情愉快,斯万夫人站在宛如紫藤绿廊的阳伞下,站在斑驳光影中于我谈话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希尔贝特

对于希尔贝特的恋情是漫长的,深情的。也是自尊的,痛苦的。臆想中的可能性让作者重复的陷入了神经质的痴狂中,不断的期待,失落,推测,和折磨,增加了心理上的枷锁,而让所有的做法都演变成了自我徒劳的安慰和最后垂死的挣扎。回忆的力量使得希尔贝特整体上有了更大的可怕的威力,他被震慑在下,恐惧焦虑,而不能自拔。而习惯又让他每天依样的等待,享受着重新苏醒过来的痛苦。他只能把自己交给时间。交给人的本能的懒散,和希尔贝特远去所带来的回忆的消弱。他是无能为力的,对自己,对待希尔贝特,对待时间。所以他注定痛苦,所以他也注定最终将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不同的是,作者同时采用了客观和主观的两种笔法。对待奥戴特,作者尽量的站在远处,一方面的欣赏,一方面的赞叹,一方面的批判,一方面的对于自然造物的叹为观止,美好与愉悦并存,快乐和阳光并存,有一种感情在里面,却是那么的客观而显得公正,让人清楚地看到奥戴特这个人时,却又在时时的领略着她的可爱。作者敏锐的眼光下透着宽容,叹息的口吻中却有着对于奥戴特由衷的怀念和喜爱。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平和,沧桑和自然。这种美,这种深情,比对于当时强烈的冲动和折磨下对待希尔贝特的爱来说,少了一份炽烈,却多了更多的人性上的关注和温暖。

而对于希尔贝特,作者就完全的卷进了漩涡之中了,纠缠不清而痛苦异常,不断地寻找借口,又不断地被理性尊严打得遍体鳞伤。

他连绵的思维和受伤的感情像两条紧紧缠绕的蛇头,而谁也不肯首先松口,他寄希望于他采取的每一个行动,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带来最轻微的希望,都可以能够给他喘息的机会。然而失望也成为了最好的安慰和平静下来的镇定剂和解药。作者一边详细地解释着他眼中的希尔贝特应该怎样的赐予他新的希望和爱情,一边清醒地感受着希望将会一去不复返,而他的爱情尽管有着他的执著,却不会带来任何让他能够幸福的机会。他的语言没有丧失理性。却逼近的把混乱的感觉和折磨体现的清楚淋漓。感情的力量远远的溢过了文字本身,像彭湃起伏的海浪,而慢慢的回归到了最后夕阳下的平静。他的描写就像是一场战争,是对于自己的战争。正如作者所说的,这种魂牵梦绕的情绪和爱,初看是因为这个女子而引起的,到了后来却可能和另外的一个女子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这种爱似乎是自发的。产生于自身的一种感情。不论落在谁的身上,它都将存在于自身,而后渐渐的由自身的满足和得到而变化成为了另外一种性质的感情。

      致

普鲁斯特的凡德伊小乐句猜

(2008-08-27 21:14:00) 标签:

杂谈

  原来头年他在一次晚会上听人用钢琴和小提琴演奏了一部作品。起初,他只体会到这两种乐器发出的物质性的音质。而当他在小提琴纤细、顶强、充实、左右全局的琴弦声中,忽然发现那钢琴声正在试图逐渐上升,化为激荡的流水,绚丽多彩而浑然一体,平展坦荡而又象被月色抚慰宽解的蓝色海洋那样荡漾,心里感到极大的乐趣。在某一个时刻,他自己也不能清楚地辨认出一个轮廓,也叫不上使他喜欢的东西到底叫什么名字,反正是突然感到着了迷。他就努力回忆刚才那个乐句或者和弦(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乐句或者和弦就跟夜晚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的某些玫瑰花的香气打开我们的鼻孔一样,使他的心扉更加敞开。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乐曲,所以他得到的印象是如此模糊,一种也许正是真正的纯粹音乐的印象,是局限于这个范围,完全别具一格,不能归之于任何别的种类的印象。这样一种印象,在一刹那间,可以说是“无物质的”印象。当然这时我们听到的音符,按照它们的音高和时值,会在我们的眼前笼罩或大或小的空间,描画出错综复杂的阿拉伯式的图案,给我们以广袤或纤小,稳定或反复无常的感觉。然而这些感觉在我们心中还没有牢固地形成,还不是以会被紧接而来的,甚至是同时发出的音符所激起的感觉淹没以前,就已经消逝了。而这种印象却还会继续以它的流动不定,以它的“淡入或淡出”,掩盖那些不时冒出、难以区别、转瞬即逝、只能由它们在我们身上产生的特殊的快感才得以辨认的,无法形容、无法记忆、无法命名、不可名状的主题——即使我们的记忆,象一个在汹涌的波涛中砌造一个建筑物的牢固的基础的工人一样,能为我们提供那些逃遁的乐句的仿制品,却无法使我们能把它们跟随之而来的乐句加以比较,加以区别。就这样,当斯万感觉到的那个甘美的印象刚一消失,他的记忆就立即为他提供了一个记录,然而那是既不完全又难持久的记录;但当乐曲仍在继续时,他毕竟得以向这记录投上一瞥,所以当这同一个印象突然再次出现时,它就不再是不可捕捉的了。他可以捉摸这个印象的广度,捉摸与它对称的改编乐句,捉摸它的记谱法,捉摸它的表现力;他面前的这个东西就不再是纯音乐的东西,而是帮助他记住这音乐的图案、建筑物和思想了。这时候,他就能清楚地辨认出那个在片刻之间在音响之波中升腾而起的乐句。它立刻唤起他一些奇妙的快感,他感到这是除了这个乐句以外任何别的东西都不可能给予他的,因此对它产生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喜爱。
  这个乐句以缓慢的节奏把他领到这里,把他领到那里,把他领向一个崇高、难以理解,然而又是明确存在的幸福。突然间,正当这个乐句把他领到一个地方,而他在休息片刻后正准备随它继续前进时,它却猛地变换方向,以速度更快的细碎、凄然、温和而无休止的运动,把他带向新的境界,随即又消逝了。他热切地祈望着第三次再见到它。而它果然又重现了,然而并没有对他作出什么更明确的启示,在他身上激起的快感也没有以前那样深刻。可是当他回到家里,他却需要它:他仿佛成了这样一个人,他在马路上瞥见的一个过路的女子在他的生活中注入了一种崭新的美的形象,这个形象强化了他自己的感情,可他是否还能重逢他已经爱上但却连姓名都还不知道的那个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对这个乐句的爱仿佛在一瞬间在斯万身上产生了恢复已经失去了的青春的可能性。很久以末,他就弃绝了把生活跟一个理想结合起来的念头,只把它局限于追求日常乐趣的满足,而他认为——虽然没有正式地对自己这样说——这种情况到死也不会改变了;更进一步,他既然再也不会感到头脑里有什么崇尚的思想,于是就连天下是否有这样的思想存在也不再相信,虽然他还不能完全予以否定。因此,他就养成了逃避存在于琐碎不足道的思想之中的习惯,也就不再去追究事物的原委。同样,他也不再自问是否再参加社交生活,但却确信如果接受邀请就应该应邀前往,而如果临时不能赴约,就应该给主人留张名片;同样在谈话中间他竭力不对任何事物畅谈由衷的见解,只是提供一些本身能多少说明问题,而他自己无需倾其所知的细节。他对菜肴的烹调方法,对某个画家的生卒年代,对他的作品的标题却是了如指掌。有时,他情不自禁地对某一作品,对某种人生观发表见解,但语含讽刺,仿佛他对自己所说的话也并不完全赞同。然而,就象某些多病的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接受一种新的治疗方法,身体上莫明其妙地自发出现一种新的变化,就仿佛觉得自己的病大为减轻,因而开始看到今后有过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的可能性一样,斯万这一回也通过对他所听到的那个乐句的回忆,通过他为了看一看是否还能发现这个乐句而请人演奏的某些协奏曲,在他自己身上发现了以前不再相信的一个看不见的现实;此外,仿佛音乐对他那干涸的心有一种治疗的作用似的,他也重新产生了把生活奉献给某一目标的愿望,甚至是力量。然而,他没能弄清他那晚听的那部作品出于谁手,也没能找到那部作品,结果也就把它忘了。他倒是在那个星期里碰到了那天跟他一起参加那个晚会的几个人,问过他们;可是好几个人都是在演奏完了才到的,或者没有到演奏就已早退;有几个人在演奏时倒是在场,不过在另外一个角落里聊天,另外有几个人倒是听了,可是也是听而不闻。至于晚会的主人,他们只知道这是一部新作品,是他们约请的音乐家们自己提出要演奏的,而这些音乐家到外地巡回演出了。斯万有一些音乐界的朋友,可是他尽管记得起这乐句使他产生的无法表达的特殊的乐趣,尽管眼前能看到这个乐句描绘出来的形象,却不能把它哼给他们听听。后来,他也就不再去想它了。
  而今晚在维尔迪兰夫人家,年轻的钢琴家刚开始弹了几分钟,斯万忽然在一个延续两小节的高音之后,看到他所爱的那个轻盈的、芬芳的乐句从这拖长的、象一块为了掩盖它的诞生的神秘而悬起的有声之幕那样的音响中飘逸而出,向他款款接近,被他认了出来——这就是那个长期隐秘、细声细气、脱颖而出的乐句。这个乐句是如此不同凡响,它的魅力是如此独一无二,任何别的魅力都无法替代,对斯万来说,就好比在一个朋友家中的客厅里突然遇到他曾在马路上赞赏不已,以为永远也不能再见的一个女人一样。最后,这个不倦的指路明灯式的乐句随着它芳香的细流飘向远方,在斯万的脸上留下了他微笑的痕迹。这次他可以打听这个不相识的人的姓名了,原来这是凡德伊的《钢琴小提琴奏鸣曲》的平板。他把它记住,从此就可以在家里随时重温,研究它的音乐语言,掌握它的秘密了。(《追忆似水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