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黑道老大小贤出殡:高台考察西路军作战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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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湖大队的西面,不到十里路便是平原大队,赵世利带着一个工作组在那里搞“四清”。赵是我受范老的委托经过吴老(玉章)向四川省委交涉刚从四川调来的。1963年我到四川讲学,他当时是四川省高教局的教学处长,我的一切活动都由他安排并陪同,因此他对《宣教动态》上那些诬蔑我的不实之词进行了批驳,因此也引起某些人对他的不满,受到排挤。后来他离开了近代史所,调到语言学院当教务长去了。他在平原大队搞“四清”,我们近如咫尺,所以时常来往,关系较为密切。

  平原大队有不少西路军当年失散下来的人,从他们那里知道不少西路军当时的情况。过去教党史时,就知道西路军是在甘肃高台地区被马家队伍打败的,现在既然来到离高台不远的地方,当然要去考察一番。

  原来1936年,三路红军即将在陕北会师,党中央考虑到陕北地方小,人口少,而且地瘠民贫,难以养活这么多的部队,决定向外发展。于是首先进行东征。东征军对阎锡山作战虽然取得胜利,而阎却因此引来十万国民党中央军入晋相援。党中央为避免内战扩大,便回师陕北。随后,又决定举行宁夏战役,向西发展,希望通过宁夏,到蒙古人民共和国取得远方(第三国际和苏联)的援助。后来宁夏战役计划没有实现,已经渡河的红军便称为西路军

  红四方面军的一部分于1936年渡河,完全是为了打宁夏,根据中共中央军委的正式命令而行的,绝不是像《毛选》第一卷有关注解中所说的那样,是什么张国焘的命令。至于11月改称西路军,不但有中央军委的命令,而且有中共中央的决定。我到高台考察时,对西路军的原委尚不清楚,这些事情是到80年代才搞清楚的。我亲眼看到高台的一个集镇,据甘肃到新疆的河西走廊要冲,当年必是冲杀要地。但在平坦的公路上,除一些土墙外,无险可守。而马家军火力既占优势,又大部分是骑兵,来往冲突,红军虽无比英勇,终究难以抵挡。我根据地形地物和残垣废垒,想像当年红军顽强奋战的情形,既无限敬仰,又不胜感慨。

  我弄明白了这次战斗是1937年3月的具体日期之后,心中又极为愤懑。《毛选》中,毛主席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这样写道:“为敌人吓倒的极端的例子,是退却主义的‘张国焘路线’。红军第四方面军的西路军在黄河以西的失败,是这个路线的最后的破产。”可毛主席写这篇文章的时间,是1936年,他怎么能在1936年就预见到1937年西路军的失败呢?很显然,这是毛著编委们帮助整理成这样的。我在60年代初曾认真研究过“西安事变”,看过几乎所有的有关档案。我知道当时党中央考虑的中心问题是建立第二次国共合作,一切问题(包括军事问题)都是围绕着这个中心的。西路军的前进、停止、后退、再前进等等,中央都有指示,而这些指示又都是根据党的中心任务发出的。西路军除很短的时间失掉和中央的电讯联系外,凡能通电报的时候,都是按照中央的要求行事的。怎能把西路军失败的这笔账挂在张国焘的头上呢?尽管张国焘的错误很多,“罪该万死”,也不能如此对待呀,更何况西路军有两万多人呢!无怪乎徐向前、李先念等人和西路军所有的同志都对此始终不服。直到80年代,这一问题的真相和是非,才在徐、孛和陈云反复坚持下,大体上搞清楚了。对于党内斗争如此的复杂而残酷无情,我此时才有所领悟。但我不能对他人讲,只和黎澍一个人交换过意见。

  1938年我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工作的时候,就见到不断有从兰州办事处送回陕北的西路军战士(那是由谢老觉哉和朱绍良交涉的结果),他们谈起西路军作战的艰苦和英勇,都很令我钦佩。后来批判张国焘,我因此把他恨入骨髓。但到了我研究西安事变了解到一些真实情况之后,我的思想开始有所变化。以至这次到高台实地考察,我才发觉对西路军问题应该重新考虑。所以到了80年代,我的研究生陈铁健发表《论西路军》时,我完全支持他的观点,因为那是实事求是的、无可非议的。写“四清”这段往事,写出了到高台考察,看来似乎有些不相及,但我认为是一大收获,因而特地把它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