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折扣与现金折扣:唐太宗老婆所擅长的温情政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7:24:51

 

 

(一)床上政治与床下政治
后宫女人参政,一直是古代皇权制度中的一个特殊现象。一个热衷于治政的皇帝,政治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会充斥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即便休息睡觉时也不例外。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因为惯性思维使然,他们与同床共枕的女人,也难免会谈及政治话题。犹如时下那些讲话上瘾的领导们,在散会后许久,脸上依旧一片茫然,支颐凝思,意犹未尽,酷似西方雕塑中的那尊思考者。你和他说句话,他会呜呜啊啊的不知所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梦呓。

 

为政者的思维惯性,是不可能在八小时之外迅速脱剥离的。对于他们,生活往往就是政治的一个延续,辛苦至此,想想也真不容易。特别是在漫漫长夜而又无心睡眠之时,政治的灵感像晚间喝多了茅台,会不听指挥的泛溢,冲突碰撞却无法宣泄,纠结郁闷之中,又不便立刻调秘书或同僚过来(女秘书、女同僚除外),盘腿卧脚,一通海侃到天亮。所以难免退而求其次,就地取材,向卧榻之侧的糟糠倾诉一下,聊以慰藉。

 

对一个职业官僚来说,老婆既是自己的崇拜者,也是最忠实的听众(仅限于翻脸之前),这位政治上的“友人”,既不像与对手说话那样,需反复酌定、三思而动;也不像对同僚说话那样,刻意为之、有所顾忌;更不像对下属说话那样,故作高深、维系姿态。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象。也正因如此,许多领导夫人的政治水平每每水涨船高,能力足以充当业余办公室主任角色,去应对处理一些领导忙不过来的政治琐事。

 

好多女人喜欢政治,最初都是源于床底之间。这种一对一的政治学普及,胜过任何辅导班培训课,其进步是突飞猛进、令人瞩目的。甚至有段日子不见,你都会不认识她了。干部的成长,有如多年不见的发小,总在忽然之间长高长大,我们没必要为此惊诧莫名,因为你并不是二十四小时伴随着她。

 

当然,为官者往往不满足于一个听众,就像有时会不满意自己的秘书或副手一样。一成不变的对答,预先设计的表情,哪里该提问,哪里该喝彩,都变做一种程式化的东西,无法刺激政治的灵感。犹如一成不变的做爱方式,时间久了难免会感到乏味。他们需要各种各样的床上粉丝,以不同的方式,去满足他们不同的倾泻欲望。

 

在床上谈政治,往往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路卫兵看来,于朝堂之上说事,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虽煞有介事,却是庄重有余、活泼不足。而在床帏之间,软玉入怀,荡然于胸,似乎僵硬的政治也变得温情起来,少了萧杀冰冷的气息,多了灵活生动的气象,从而让人能够很感性的去分析一些极理性的事情,豁然开朗也未可知。这绝非夸大其辞,政治并非只有刻板和理性,它也有灵活、感性的一面,因为为政者不是木头,更不是机器。只是相比之下,他们的理性思维要多一点,感性的时候并不多见,否则就不能称其为政治家,而最多只能算艺术家了(如果您恰巧相反,只能说明哥们儿你还不成熟,仍需进一步历练)。

 

总是一种理性的思维模式,头脑难免会僵硬淤结。而在感性的空间中处理理性的事情,或许能让僵硬的思维打开,从而碰撞出思想上的火花。我怀疑如今好多的亮点工程,或是报告中的闪光点,就是这样一下一下碰撞出来的,否则不可能整得那般煽情。而要有感性的碰撞,就离不开女人。如此,我们便找到了贪官落马时,背后总会牵扯出女人的原因了:他们本就是在不断的感性碰撞中维持其官运亨通的。就像冯巩小品里说的:这经济问题的背后,还他妈的都是作风问题。

 

这种夫妻政治(或说情人政治)的形式,不论古代还是现代,都较为普遍和流行,也是女人们参政的主要形式之一,我们不妨将其称为“床内政治”或者“床上政治”吧。

 

(二)在床上不谈政治的女人
凡事都有特例,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对政治感兴趣,即便你循循善诱、不断勾引也不行。她们可以依赖你的权利,以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却并不以一定参与其中。比如傍大官的那些星级女人,她们虽然有时也会对政治产生偏爱,时不时的过问一下,但那不是她们的本意,她们不过是觉得好玩,或是侧面关心自己那点事儿能否兑现。她们更愿意不费脑子的去享受权力带给她们的快乐。

 

还有一种女人,当官的老婆(情人),每天接触的人和事都与政治或人事有关,但她们也不参与其中,既不与丈夫(情人)讨论,也不吹热风扇冷气。这样的女人少之又少,没有极高的素质和修养绝难做到,堪称女人中的精品。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位——唐太宗李世民的老婆长孙皇后,就是这极少人群中的一个典型代表。长孙皇后虽贵为国母,自己握有实权,享受着国家级的待遇,却并不过问政治,也不和老公李世民谈论政事,不光床下不谈,床上也不谈。你老李憋得难受,爱找谁谈找谁谈,俺就是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够绝吧?

 

李世民是个政治家,这个无需置疑,他不是政治家,中国古代就没有政治家了。即是政治家,李世民说话就难免会谈及政事。况且,李世民一向以民主的形象示人,也非常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和宰相魏征,不就留下了从谏如流、君臣和谐的千古佳话吗!对于长孙皇后也一样,特别是爱意犹存,睡不着觉,而敏锐的政治神经突然跳跃出来又无法遏止的时候,说话的欲望尤为强烈。这个人能力如何,那件事该怎么办,也想听听老婆的意见。可你说的你的,长孙皇后全神贯注的听着,却并不表态。

 

最后李世民急了,龙颜不悦,用脚一踹长孙皇后(踹没踹俺也不知道,不过看情势还是有可能滴):你倒是说句话啊,光我一人在这唠叨,跟单口相声似的,也得有个捧哏的啊。长孙皇后已经三缄其口,再不答话实在说不过去了,挨过一脚,这才叹了口气,说“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可乎?”没正面回答,反问李世民,母鸡打鸣公鸡下蛋的,您说这行吗?不是我不配合你,这本来就不是我的活儿,我要越俎代庖,咱们大唐离灭亡就不远了。相信你能行的,我老公最棒了。老李无奈,只得转头睡去,嘴里嘟嘟囔囔:没劲,真没劲。

 

长孙皇后所谓“牝鸡司晨”之语,是在说妲己祸国的前车之鉴,她不想步其后尘。这比喻当然有点夸大,因为并非所有女人都有妲己那样一颗成心祸国的心不是?长孙皇后与妲己在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况且妲己那本就是不懂政治的胡闹,如果硬要在前面给她加个政治头衔的话,在路卫兵看来,最多也就属于“床上政治”。先把你迷个五迷三道的,然后再吹个风点个火啥的,其实简单得很,没啥技术含量。

 

长孙皇后不喜欢这样的床上政治,她也不喜欢床下政治。历史上皇后直接走上前台干涉朝政的大有人在,像西晋时的贾南风,和她的白痴丈夫司马衷,床上政治肯定无从谈起,因为后来二位各有床上客,晚上基本见不着面,婚姻实质已是无性婚姻。贾南风直接参与朝政,应该属于床下政治。隋文帝的老婆独孤氏,有本事有手段,与文帝杨坚并称“二圣”,隋文帝在床上床下都听她的,这属于床上政治与床下政治的结合体。这些形式长孙皇后都不喜欢,人家就是远离政治,李世民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对不起,别找我,找大臣们商量去。

 

(三)不参政不等于不懂政治
讲政治一词,如今被好多领导挂在嘴边,犹如和尚论道时的禅机,成为他们下意识的一句口头禅,也成为他们应对一切谈话难题的不二法宝。比如上司训斥下级工作不力,或是未能完全领会领导意图、不服从上级命令、不听从组织安排啥的,总之,只要你没有令他满意,不能让他政治心情顺畅,他就说你不讲政治。相反,无论他说什么狗屁话,你都崇拜得五体投地、嘴上山呼万岁,他给你的结论一定是:该同志很讲政治。那么照此理论,最讲政治的人,应该就是那些不提反对意见、整天好好好是是是的人。这就有些可笑了。

 

单从表面上看,长孙皇后对政事不掺乎、不搅和、不折腾,连睡觉都老实巴交的,铁定属于这种讲政治的典型。组织部门如果要写鉴定,也一定是千人一面的套话:该同志一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工作履职尽责、恪尽职守,能够找准位置、做出表率……不过长孙皇后的讲政治,在路卫兵看来,却不只听话这么简单。她不是那种懵懵懂懂稀里糊涂的女人,也不是那种人云亦云、诸事不干其虑的庸人。不谈政治,不参与政治,不等于她不懂政治,也不就说明她对政治毫无兴趣,只是她对待政治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长孙皇后有她自己的想法,也有她固守的原则,她是懂政治而不参与政治。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她搞的是低碳政治。

 

长孙皇后其实很精明,你别看人家不说不闹的,可诸事都看在眼里记于心上,头脑清楚的很,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为啥这样说呢?我们看看长孙皇后的处事风格就知道了。长孙皇后不光自己对政治低调,对家里人也持此种态度。他的哥哥长孙无忌和李世民是故交,李世民没当皇帝之前俩人就很要好,坐了江山之后,李世民念及旧情,想提拔重用长孙无忌,于是和长孙皇后商量。这次长孙皇后没有保持沉默,而是坚定地说“妾托体紫宫,尊贵已极,不愿私亲更据权于朝。”明确表示不想让自家的亲人执掌大权。不过李世民这次没听她的(看来长孙皇后床上不说话还是对的,说了人家也不一定听不是),依旧任用长孙无忌为尚书仆射。长孙皇后没办法,就秘密派人告诉长孙无忌,让他向李世民辞职。李世民无奈,只得收回任命,让长孙无忌改任他职。人事任免重新宣布,长孙皇后高兴得差点儿蹦高。

 

长孙皇后不想让哥哥担当要职,不是她对家人漠不关心,也不是她高风亮节、大公无私。私心是人人皆有的,只是轻重不同而已。我们没必要因为一句话或是一件事,就不负责任地乱扣高帽,甚至隆重推出什么让国人学习效仿的英雄楷模。这种低智商的游戏如今我们已是司空见惯,没必要让古人也跟着受累。事实上,长孙皇后不是不想让哥哥当,她是不想过早的让哥哥担任要职,这是出于对他的一种保护。她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知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李世民感激长孙无忌不假,但是真让他做了高官,就会产生一些新的矛盾。

 

这个很好理解,如今一些弱智的领导,总是欣赏那些外单位的人才,就像他们认为媳妇总是别人的好一样,等他千方百计把那人调来,却发现其能力本事也不过尔尔,甚至还不如先前的。这也如热恋的男女,婚前婚后总感觉对方判若两人,因为随着了解的深入,也就没了当初的神秘感。从这点上,我们就能看出长孙皇后的高明之处了。她不是不懂政治,而是深谙为政之道。后来长孙无忌经过数年的历练,政治上日渐成熟,终于成长为一个沉稳老道的政客,李世民再次委以司空重任,长孙皇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三)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长孙皇后的精明,还在于她很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或者说她的政治形象。对自己的亲人严格要求,这是一种低调。而对那些和自己不是特别亲的人,甚至曾经对自己做过错事的人,长孙皇后却能做到襟怀若谷,高调处理。长孙皇后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长孙安业,为人品质恶劣,与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兄妹俩的矛盾很深。父亲死后,长孙安业便将长孙无忌兄妹俩逐出家门。长孙家族飞黄腾达后,长孙安业也当上了将军。后来长孙安业与李孝常等人一起谋反,犯下死罪,李世民要杀他,长孙皇后听说后,急忙赶到现场,为其叩头求情。

 

长孙皇后说,长孙安业谋反,罪不容诛,但人人都知道他和我们有矛盾,你如果杀了他,天下人都会认为我是在打击报复,是我向你吹的枕边风,大家也会说你不好。李世民这才免其死罪,改为流放,长孙安业算是捡了一条小命。长孙皇后此举,目的当然是为了解救长孙安业,说明她心地很善良,心胸很宽广,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另一方面,也说明长孙皇后是很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的。

 

此举也再次证明,长孙皇后不是那种胸大无脑、醋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她很冷静,很睿智。而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后宫,长孙皇后则表现得更加老道。那里也成为她大展拳脚的一方天地。你别小看了后宫,这个大杂院要是管好了,对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国家的安定团结、和谐发展,都是大有裨益的。长孙皇后很仁慈,对待后宫姐妹,她多从女人的角度出发,体谅她们、呵护她们。有不小心犯错的,她不是用权力恐吓处罚,而是以批评教育为主,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她喜欢和他们交心,喜欢用人格魅力去感染她们。有时事态严重,惹得李世民都发怒了,非要治罪,长孙皇后也会在量刑上尽量予以照顾。

 

这有点像如今的司法,该判死刑的判无期,该判无期的判十年,该判十年的五年搞定,五年以下的就直接取保候审或是保外就医了。形式虽然相同,实质却大不一样。与这种徇私枉法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长孙皇后枉法却没有徇私。她没有收受谁的贿赂或是接受谁的暗示,而是完全出于一种治病救人的心态,是用真心真情去打动每一个人。利用业余时间,她还专门著写了《女则》十卷,“撰古妇人善事”(《旧唐书》,以教导后宫之众,共同构建和谐后宫,为大唐盛世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力量。这让长孙皇后的形象变得十分高大,人格魅力持续升高。

 

女人的细心,会转变成温暖,作用在其他人身上。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温柔吧。在路卫兵看来,女人的温柔其实不只体现在对待男人上,在同性之间也能体现。长孙皇后对其他女人们的生活,就表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比如一个嫔妃生孩子死了,她就承担起抚养这个孩子的义务,对他视如己出。伺候自己的侍女生了病,长孙皇后便将御赐给自己的药给她吃。此种事例,不胜枚举。如果CCTV要采访长孙皇后的话,那么宣传主题一定是:大唐后宫十年,温暖无处不在……

 

(四)长孙皇后的温情政治
长孙皇后就是这样一个性格鲜明的人。她对政事低调,在路卫兵看来,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男人有信心,是为了让男人放手去干自己的事业,不左右,不迷惑,给他提供一个轻松的政治环境。世上没有几个男人真的愿意让女人掺乎自己的事业,除非他喜欢,主动要求。在这一点上,长孙皇后活得很明白,李世民是个好强的男人,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也知道他有能力处理好任何事,所以她不会走向前台去指手画脚。

 

在更多的时候,长孙皇后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去鼓励自己的男人,并在生活上给予体贴和照顾,让他将有精力专注于政事,而不是让一些琐碎缠身。这其实也是一种政治,是床上政治与床下政治之外的第三种政治,是一种独属于女人的温情政治。

 

而长孙皇后用自己的仁慈、善良和温情,用她强大的人格魅力去感染后宫,让后宫秩序井然,这也是对李世民治政的一种支持。俗话说,治国先治家,家和万事兴,后宫自然就是李世民的家了,只有家里安定了,他才会空出心思去考虑那些国家大事,才会有精力去叱咤风云、反转乾坤。长孙皇后作为李世民背后的女人,她用实际行动做到了这一点。

 

历代帝王,有多少人因为后宫之事缠身,又有多少人沉迷于儿女情长不可自拔,有的还干脆将前台政治变成了后宫游戏。我们前面不是说过五胡十六国时期的汉国皇帝刘聪吗?那哥们儿创下了连续百天不上朝的记录,有点事也是在床帏之间进行。好似如今的领导热衷于家里办公,将权力完全私有化,才更能找到当权者的感觉。不过刘聪还算是好样的,他毕竟偶尔还处理一些事情,还有些皇帝干脆直接从一国之主退位为男妇联主任了,只去那胭脂花粉中自娱自乐。长孙皇后不想让丈夫成为那样的人,她会失望的。

 

(五)温情长久积蓄之后……
长孙皇后一辈子选择低调,一辈子选择温情政治,却在临死前着实参与了一把政治,就是关于宰相房玄龄的任用问题。这也是她唯一的一次主动参政。长孙皇后对李世民说,“玄龄久事陛下,预奇计秘谋,非大故,愿勿置也”(《新唐书》)。这话换成今天的说法就是:房玄龄同志素质过硬,有能力、有魄力,希望组织上多给他压压担子。

 

这个人事问题的提出,打破了长孙皇后一贯的处事原则。然而在路卫兵看来,也正是这一次的参政,让长孙皇后的政治理念定了性。应该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事任用建议,它是长孙皇后一生政治韬略和政治感悟的结晶,是她经过长时间的观察、长时间的积累得出来的结论,是温情长久积蓄之后的集中爆发。

 

这次她之所以没有选择沉默,是因为命不久矣。她以后再也不能默默关注和关心自己的男人了,她终究放心不下,她要贡献自己最后一分光和热,给丈夫,给大唐。这既是她的临终遗言,也是她送给丈夫和大唐的一份沉甸甸的厚礼,其中没有掺杂任何的私心和杂质。她知道,老公会读懂她这份良苦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