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奥特曼黑暗扎基:人类进步史就是思想解放史

                                                   刘立群

人类几千年以来的文明史、进步史，就是人类的思想不断解放、不断大胆进行理论探索和创新的历史。

如果按照1957年“反右”的标准，今天几乎全体中国人都可以成为“右派”，因为当时谁要是提意见就很可能被打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甚至只是对支部书记提一点意见，更不必说给领导人提意见、持不同观点；“文革”期间更是登峰造极，不能对领导人有丝毫怀疑，甚至只是一句口误或误会也能被打成“现行反革命份子”、成为“阶级敌人”。而现在各级政府和党组织都欢迎大家提出批评意见和建议，听取民意、集思广益蔚然成风，设立信访处并开辟了网上论坛、留言板等，人民有充分地发表不同意见乃至于尖锐批评的机会。显而易见，中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这和改革开放及思想解放密不可分。

为了思想解放和社会进步，古往今来不少仁人志士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代价，中国近代以来有被满清政府杀害的戊戌六君子、被蒋介石政权杀害的大批革命者、“文革”时期的张志新、遇罗克等等。

著名文艺理论家周扬悲喜剧式的一生堪称是突出例证。在“文革”以前他先后作为文化部和中宣部的负责人执行了极左路线，对文艺界许多人大打棍子、大扣帽子，使许多人蒙受不白之冤，即便这样，比他更左的毛及四人帮等依然嫌他“无产阶级立场”不够坚定、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修正主义路线”斗争手太软，因此在“文革”期间，他被打为“反革命修正主义份子”横遭批斗并被投入监狱达9年之久。“文革”结束之后，他对自己曾批判迫害过一大批人深感痛心疾首，一再忏悔道歉。

马列所设想的“理想社会”是“一大二公”+计划经济体制，以为那样做就可以达到“物质极大的丰富”、人人都“按需分配”。现在回过头来看，这种设想堪称幼稚可笑，依照这种设想去实践非但没有达到“物质极大丰富”，反倒连饭都吃不饱、穷得叮当响。而那些被视为“资本主义”（应当读为“实行市场经济体制的国家”）的西方国家则做到了物质产品的极大丰富、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有保障而且相当高。这显然是一个莫大的讽刺。问题的根子就在于马列学说有严重缺陷，把人类经济生活的正常形态即市场经济误称为“资本主义”，认为只要有收入差距存在就必然存在经济剥削，以为只能通过“一大二公”+计划经济体制去解决收入差距问题，而根本没有想到人类的智慧可以创造出更加高明的办法去解决包括收入悬殊在内的各种复杂问题。

    虽然经过30多年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已远比过去解放、开明，但可惜仍有不少人抱残守缺，把有严重缺陷的马列学说依然视为完全正确。常说“马列基本原理是正确的、永远不过时”，但是马列学说的哪些内容属于基本原理、哪些又不属于呢？对这个重要问题迄今远没有达成共识，许多以往被视为其基本原理的内容，今天已经提出许多质疑，包括哲学领域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经济学领域的“马列政治经济学”、政治学领域的“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等。笔者认为，依据过去的说法把这些内容视为马列学说基本原理过于表面化，过于牵强和教条，其实它们基本上不属于马列学说中真正能站住脚、有永恒价值的实质性内容。笔者“重新认识和评价马列学说”一文提出“在马列学说正确的一面当中，最重要、最有价值的核心至少有五点：1，反对贫富悬殊即反对剥削和压迫，主张社会公平；2，反对种族歧视、殖民主义和民族压迫、民族剥削；3，主张和平，反对战争、尤其是侵略战争；4，主张彻底的无神论、反对任何有神论；5，主张彻底的实事求是精神即彻底的科学精神”。（参见“学说连线”网站笔者近60篇学术文章以及“炎黄春秋”网站上的精彩醒世文章）

无论如何，马列学说中哪些内容应当视为真正有意义的基本原理、应当永远坚持，而哪些内容不属于，不能只由少数人来决定，而应当由学术界进行充分广泛地讨论和研究，最后逐步基本上达成共识。中国乃至全世界目前都亟需一场新的启蒙运动，即不是依靠任何权威、以势压人，而是依靠人类的理性，即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

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不断向前进步，已远远走在不少人思想的前面，而学术界的理论研究则远远落在后面，理论研究和创新与改革开放的实际十分不合拍，甚至在拉后腿。用毛泽东1955年从极左角度批判农业合作化运动中所谓“右倾路线”的话来批评今天思想发展跟不上国内外形势迅速变化的人倒颇为恰当：“老是埋怨旁人说：走快了，走快了。过多的评头品足，不适当的埋怨，无穷的忧虑，数不清的清规戒律”。

   现在仍一再强调要认真学马列并不断推出马列著作新版本。其实在持续几十年的极左时期就始终强调学马列，各个单位发放的马列著作在每家都存有好几套，最后大多只得作为废纸回收，一是严重浪费了宝贵的纸张资源，二是越学越糊涂、越学越左、越学越脱离实际，空话废话连篇，自欺欺人。而根子就在于马列学说本身的严重缺陷。

    有人担心把马列学说否定过多会使社会陷入混乱和倒退。其实，实际情况可以说正相反，目前马列学说的多数内容已经暴露出严重脱离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用现成的马列观点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不能合理地、令人信服地解释中国以及全世界所发生的巨大变化。

    毫无疑问，指出马列学说有严重缺陷并不等于说同样是主要源于西方的其他各种理论学说就完全正确。恰恰相反，迄今西方在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其他各种学说也都存在或大或小的缺陷和不足。换言之，目前并没有完全现成的理论学说是完全正确的、能作为人类行动的可靠指导思想，这需要人类学术界通过认真研究、相互交流、大胆创新去创造出来。历史已经一再证明：思想大解放，社会就大进步；思想小解放，社会小进步；而思想不解放，社会就不进步。当然，解放思想、大胆创新不应是随心所欲、不负责任地乱发议论，而应是在长期而广泛地认真研究思考的基础上提出并论证自己的新观点、新主张、新学说。不过，应当充分相信学术界的学术视野、研究水平和社会责任心，放手让学术界自身去开展充分地研究讨论并给予必要的支持。

真正的科学理论是不怕辩驳、不怕反对的，害怕别人反对、禁止别人批评的理论学说只能说明还不是真正科学的理论，肯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和缺陷。如果抱残守缺、不愿正视极左学说已暴露出存在严重缺陷和问题，那显然违背历史发展潮流，成为思想解放和社会进步的绊脚石、阻碍历史进步，终将被历史所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