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仁职院春晖爱心社:茭儿菜 蒲儿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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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儿菜


日期:2010-06-03 作者:时盛麟 来源:新民晚报

                     

 
  
    文/时盛麟
    
    偶然走过菜场见到小贩在整理一把白嫩蔬菜,自称“野茭白”。趋近看清,正是我家乡的土产,南京称作“茭儿菜”。
    
    关于茭儿菜还听说过一则笑话:民国时期,唐生智将军在南京吃到茭儿菜蛋汤,直夸好吃。待见到大厨手上的生茭儿菜,笑道:“不就是水边长的茭草嘛,你们真把我当湖南骡子,喂草料呀!”
    
    一则笑话道出一段风土人情:南京人餐桌上许多菜在外地人眼中只是野草。南京人可算有张特异的嘴:南京人嘴泼,能入口的就敢吃;南京人嘴刁,硬是在野草中有所发现,有所取舍。野生的茭草绝不能等同茭儿菜,这就得归功于南京四郊菜农数百年的培育。上世纪40-50年代,水西门外沙洲圩所产的茭儿菜色白质佳,被视为上品。
    
    春末夏初,茭儿菜上市,三四十根扎成一把,上部碧青,下端牙白,十分抢眼,卖菜人不断地洒水,看起来愈见水灵。一般说来蔬菜有四美,即嫩脆鲜香。人们对茭儿菜的评断是:嫩不及韭黄,脆不及笋尖,鲜不及雷菌(蘑菇),香不及药芹。四句话看似贬实则是褒,虽不是四样最美,却是四美兼具。这就是茭儿菜高过别的蔬菜的地方,再加上主妇巧作,便成了外地人钦羡的美味了。茭儿菜清淡甘凉,还能利尿解烦热。如果说烹调须讲究刀功火功,加工茭儿菜则多了道“剥功”。剥多了浪费,剥少了口味大差。茭儿菜食法多样,荤素皆可搭配。“凉拌茭儿菜”、“茭儿菜炒蚕豆瓣”、“茭儿菜炒鸡蛋”都是清香爽口。但最受欢迎的还算茭儿菜汆蛋汤,注意,须用鸭蛋,看上去清爽,闻起来清香,吃到嘴清淡,喝下肚清凉。



茭儿菜 蒲儿菜 

吴翼民


  孩提时常常吃到一种似茭白而比之更嫩更脆更鲜的水生蔬菜,名叫“茭儿菜”。俗话称谓“野茭白”,也就是原生态的茭白。《本草纲目》中有“呼菰为茭,以其根交结也”的说法(这也是“茭”字的出典吧)。茭儿菜生长在河塘水中,因其出污泥一尘不染,洁白鲜嫩、极易断裂,民间比喻为娇嫩的娃儿,故又称“娇儿菜”。现在我们所吃的茭白是经过人工培植——植株经一种菰黑粉菌侵入后,刺激其细胞增生而形成的肥大嫩茎。若共生的黑粉菌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在肉质茎中产生大量黑色孢子,在茭白肉横切面出现多个黑点,就成了令人讨厌的“灰茭白”了。所以说,茭儿菜是原生态的野茭白。现在市场上很难觅得了。

  到了春天,茭儿菜先于茭白上市,也可能两者同时应市,而茭儿菜应市的时间要短得多,是名副其实的时鲜货,转瞬间它或许已经成了“大肚皮阿嫂”啦。(经菰黑粉菌侵入,发育成茭白).我孩提时经常吃的是茭儿菜炒肉丝、茭儿菜香菇面筋炒素、茭儿菜炒鸡蛋,或者茭儿菜搭了别的菜一起烧汤。凡有茭儿菜一起入馔,这道菜或这款汤就带上了一股清香,是源自大自然的清香,比茭白浓郁得多,并且它的嫩脆也不是茭白可以比拟的。为此,逢上春天,我凡去农贸市场买菜,总会留意它的形迹,问本地的菜农、甚而是售茭白的小贩,他们居然对茭儿菜非常陌生,就觉得十分让人遗憾,担心这种水生蔬菜已经在江南没了踪影,于是祈愿南京的茭儿菜如同那里出产的芦蒿菜大举南下一样,重新覆盖江南的市场。

  与茭儿菜异曲同工者,另有一款叫做“蒲儿菜”的水乡名蔬则是我孩提时没有品尝过的,直到有一次去淮安出差才一亲“芳泽”,竟然大有“惊艳”之感。那蒲儿菜大约只有淮安一带才有,有“淮扬第一名蔬”的美誉。

  那么蒲儿菜又是怎样的一种珍蔬呢?它是河荡里蒲苇的嫩芽。淮扬一带水乡,蒲苇是随处可见的植物,老了织席编包,嫩则入宴为馔。初生的蒲苇无比鲜嫩,呈白色,水灵灵的,仿佛一触之下即可迸溅汁水,采下清炒或者和别的荤素菜搭配炒食、煲汤都很出色。它可不像茭儿菜那样嫩脆,清香却胜上一筹,口感类似嫩丝瓜,更像莼菜,鲜嫩爽口。那蒲苇长得很快,须及时掐下嫩头才称得上蒲儿菜,否则有些发韧,便算不得蒲儿菜了,只能取作蒲条,用来织席编包。江南水乡也盛产蒲苇,可不掐嫩芽蒲儿菜,只待它长老了用来编织蒲包,秋季蟹市多用蒲包囊蟹,那蟹仿佛就在自然界一般。江南人是不织蒲席的,织席有专门的席草或竹篾,或者就是芦苇,后者编的席子叫芦菲,通常不睡人,而作建筑材料之用。同是水乡泽国,江南江北在水生作物的利用上存在着不小的差异。不过我横竖觉得遗憾——那么鲜美精致的蒲儿菜,为什么江南人就轻易舍弃了呢?

  如今人民群众生活质量大大提升,如茭儿菜、蒲儿菜这样精美可口的水生蔬菜似可得到关注和开发,不要让它们束之高阁甚而自然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