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群侠传2五岳掌门:童话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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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晓
《 人民日报 》( 2011年07月08日   23 版)
从伦敦乘渡轮、坐汽车,抵达布拉格时,已暮色四合。只见整座城市笼罩在淡淡的灯火、潦草的树影和河水湿润的光泽里。远处橙色的天幕衬托出古堡细腻的轮廓,完全是童话中才有的地方。
很久以前,莉布丝公主和她的农民丈夫培密索尔建立了霍什米索王朝。传说中的公主预言到了布拉格的荣耀,她表示在异象中“看见一个伟大的城市,它在伏尔塔瓦河畔陡峭的悬崖之上,建起一座名叫布拉格的城堡。王子和公爵们都要向城堡和环绕它的城市低头,整个世界都要赞美它”。
没有人对童话认真,可布拉格确实是以9世纪在伏尔塔瓦河右岸居高临下建造的高堡为据,逐渐形成的。后来在河对岸建造了另一座城堡,就是我们看到的布拉格城堡。
布拉格地处欧洲大陆中心,1085年成为波希米亚首府,现在则是捷克共和国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这里拥有各个历史时期、各种风格的建筑,又以巴洛克风格和哥特式建筑为经典,在顶部设计上分外讲究变化,给人一种丰富而绚烂的整体感。因此,布拉格市中心素有“千塔之城”、“金色城市”的美誉,不仅于199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更成为人们心目中最精美的童话之城。
早晨,去往市中心,那里游客多,做小生意、摆小摊儿的也多。这情景在任何一座欧洲旅游城市都随处可见,只不过在布拉格多了些别致。比如,琳琅满目的提线木偶叫人无法不好奇:匹诺曹、会动会叫的女巫、各种大小动物。进入人声鼎沸的古城广场,更是别有洞天。露天市集好生热闹:老人爵士乐、杂耍、卖香草味蛋卷儿和土产红酒的大篷车,等等。从烤猪身上切下一大块儿肉,就着酸黄瓜,花不了几克朗,顾客便可大饱口福。
广场一隅的旧市政厅外墙上大名鼎鼎的天文钟建于1410年。这是一座根据当年的地球中心说原理设计的自鸣钟:上层的钟一年绕一周,下层的一天绕一圈,每逢整点便同时出现骷髅拉动钟轴和雄鸡鸣叫,正午则有12位耶稣门徒从钟旁依次现身。大钟至今走时准确,下面不乏集结起来等整点报时的人,也有驻足对表的。
云彩飘来,广场倏地暗下来,钟塔显得格外肃穆、突兀,鸽子盘旋着,像鹰。前面的查理桥,像鹰巢。曾经在伦敦的某间画廊看到过查理桥的老照片:蒙蒙雾里,桥上所有雕塑都是黑色的剪影。这座著名的大桥建于1357年,桥长520米,是历代国王加冕游行的必经之路。桥上有30尊圣者雕像,都出自捷克17、18世纪巴洛克艺术大师之手,被欧洲人称为“欧洲的露天巴洛克塑像美术馆”。可能因为太古老,桥上所有的雕塑生着苔藓,异常昏暗。
桥对岸,建于9世纪的布拉格城堡伏于丘陵上。这可不仅仅是一座堡垒,它囊括了圣维塔大教堂、旧皇宫、圣乔治教堂、黄金巷、火药塔等,占地45公顷,是一片伟大的古建筑群。建于12世纪的旧皇宫曾是波西米亚国王的住所,狭窄的走廊和颤巍巍的台阶全由石头和老砖铺就,呈土黄色,隐约含着丝丝碧绿和红,再没更多雕琢。
布拉格,曾经的神圣罗马帝国兼波希米亚王国的京城,17世纪引发欧洲30年战争的地方,二战前在奥匈帝国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工业城市,见证了当代的风云变幻:1948年共产党夺权,1968年发生“布拉格之春”、1989年出现“天鹅绒革命”……然而,普通游客站在沃尔塔瓦河畔的丘陵上,背倚布拉格城堡,目睹迎面寻常人家层层的红屋檐,不再追想历史的荣光与沧桑。此时此刻,布拉格在蔚蓝天空的衬托下,如红宝石一般,古老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