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小百花婺剧团 花旦:桐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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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子花开

2011  故乡  |字号 订阅

 

 

桐子花开

□  汨罗市李家塅中学  左奇志

芳菲四月,百花争妍。

城市的春景大多是整齐而壮观的,同样的花色看上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行道树则用列兵式的绿色装点着街道和公园,在灿烂阳光下吸引着簇拥的人们驻足和流连。乡野的春天却是不同:山前屋后的桃李、团团簇簇的映山红、清香扑鼻的野桂、洁白如雪的蔷薇……有名的,无名的,耀眼的,不起眼的,各种各样的花儿,按着时令次第开放着,一丛丛,一簇簇,散落在农家周围的山野,悄然绽放,独自凋零。

似水流年,行色匆匆,很多年没有这样亲近这些花花草草了,用镜头对准它们,一朵朵,一束束,五彩缤纷的春天音符突然带给自己很多感动。其中最让我触动心扉的,是乡下老家那一簇,不,应该是几朵,形如铜铃的桐子花!

我是在老家路旁的丛花中无意发现这几朵桐花的,它很不起眼,却一下子眩到了我的眼。这久违的,还20多年不曾相见的桐子花哟!

儿时老家的公路旁曾有一排桐子林的,生长排列得十分奇巧,高低相映,错落有致,高大的葱茏如冠,低矮的则斜生延伸,曲如张弓,树树之间枝干相连。这片桐子林便是我们儿时的“百草园”,伴我们度过了那段令人回味、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少时,盛夏的瞌睡总好像比大人要少的,阳光似乎也不是很毒辣的。午饭一过,三五七八个伙伴,不用相邀,都到桐子林下聚齐,借着浓荫,玩着每天都重复的攀爬和荡秋千的游戏。单看这片林子里每棵树干那光秃油亮的树皮和树底下光润亮泽的坑洼,你就知道我们在这里进行了多少相同的重复。玩伴自然分两拨,胆子大的,先灵敏地爬上高高的桐枝,再踩着下一棵颤颤悠悠的树枝,小心翼翼地由高到低一棵接一棵窜过成排的树干,最后顺利落地就算游戏的圆满,中途掉地重来,如此反复;胆小者则用长长的纤绳在桐枝间搭起秋千,或站或坐,悠闲地就着凉爽的夏风来回荡漾……伙伴们每天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操练玩耍,偶尔从树上跌落,松软的地面托起的依然还是一片欢笑。

偶尔也有玩腻的时候,这时候大伙便把视线转向公路另一旁高大树杈上那些喜鹊和乌鸦们好不容易垒积起来的鸟窝,猴子一般窜上树梢,把 “房子”拆卸,然后再看着从远处衔枝回来的鸟们失去“家园”时的失望嚎叫而拍掌坏笑;檐下的燕子窝也是逃不了“劫难”的,掏出一两只幼崽在手中传递把玩,一起看着雏燕的“母亲”来回地盘旋而 “熟视无睹”,然后趁之不注意时又送回窝内……

童年的时光似乎也常常是和饥饿相伴的。长时间的玩耍后伴随而来的“饥肠辘辘”,使填饱肚子的渴望格外显山露水。等尝尽野果仍觉未饱,于是,桐子林下,一阵咕噜,胆大和胆小的,进攻和守望,趁着午后大人的酣睡,便四处寻找猎物和目标。邻家阿婆菜园的黄瓜架下,屋后山坡的红薯地里,留下不少我们垂涎三尺和蓄谋已久的冲动脚印;偶尔也有被吆喝哄散的时候,一番惊魂之后却又在下一次的“诱惑”中犯着同样的过错……

渐渐地,书本替代了玩乐,伙伴们也相继四海为家,桐子林在我们长大的背影后面独自开着花,结着果,那树下的故事也渐渐成为儿时懵懂的回忆。几年后回到故乡再看这片桐子林时,不知啥时,也不知何因,它却从我们的视野完全消失了,当年的喜鹊和燕子,也不知飞向哪一个方向……以后很多年,无论怎样留意,都不曾见过桐子花叶的踪影。桐子林,从此就在记忆的深处长埋,只能每年在春天的繁花里回忆她的芬芳。

如今,在儿时曾经欢笑的地方,竟又找到了桐花的影子!尽管这几棵桐树还有些纤弱,但那沉埋爆发、生生不息的力量早已令我热泪盈眶。

回头看看,这20年来,桐花虽不在,但老家的旧貌早已换上了新颜,青山绿水,楼舍俨然,茶园依旧吐绿,野花依然盛开,前方的路上,几只斑鸠在悠闲地踱步,电线杆上山雀鸣鸣啾啾,美景如画,尽收眼底。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多年以后,是否还记得当初离家出走的步伐?桐花又开,燕雀归巢,何时再见当时一样可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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