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臣服(番外):第3节:草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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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蓝】木蓝俗称小青。这是南方常见的一种小灌木。生于山野疏林间。在众多蓝草中,木蓝是最好辨识的。它的别名叫野槐树。叶如槐叶。它的花很好看,蓝紫色,也有浅紫的。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些花,很容易误认它是小槐树。木蓝很可爱,只要给点阳光,它就快活地猛长。七月开淡红花,枝上挂着籽荚,长寸许,累累如小豆角。

  【路边青】最初,路边青是用来吃的。采它的嫩叶,回家炒鸡蛋。后来吃香椿,味不见得比路边青鲜美。只是多数人不喜欢路边青略有的苦味。其实不算苦。那年月,过日子才是苦不堪言。吃槐花,吃榆树叶,这些我都吃过。现在讲起来,很多人以为很乡村,很野味,很绿色,全然不会想到,那是很难下咽的。但它的清香却很独特,那感觉像在陌野上的青麦地里走。路边青也开花,很小,黄花,像油菜花。路边青真是名副其实。长在路边,草地,沟边,田埂,河滩。有时可以长到半人高。

  【马蓝】这是一种野菜。在我故乡,称为鹅儿斗。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后来想想,才明白,它的花,像鹅头,风一吹,如鹅儿互相嬉斗。麦子青黄时,田埂上长着许多。很好认。它开着紫色的花。嫩叶可食。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也曾写过:那时小孩们唱道:荠菜马兰头,姊姊嫁在后门头。

  这种植物在我的童年记忆中,一直很清晰。每当我想起,我就会感到春天、麦田和阳光。我们三三两两走在田埂上。此时的马蓝草,已经开花。是紫色的小喇叭花。我们把鹅儿斗摘下来,一边念念有词:鹅儿斗,打额头。啪。往自己额上用力一拍。额上就有了一个紫色的印记。像印度女人额上的红印。

  【野板蓝】即菘蓝。很多人可能还不太明白。它的叶,俗称大青叶。它的根,却是妇孺皆知的,叫板蓝根。太熟悉了。可以说,很少有人没吃过板蓝根。尤其在春天,伤风头痛,感冒咳嗽,多数人喜欢喝板蓝根。想起来,板蓝于人类的贡献真是不小。在非典时成了一味心理安慰剂。几十块钱一袋,还不一定能买到。真应了那句俗语,丰衣足食它是草,非典来时它是宝。用量大,就有市场。不少地方都种植板蓝根。只是很少有人见过板蓝是什么样子。或者,就在身边,见过了,却不认识。板蓝也极平常的,初长时,像大棵的荠菜。开花结籽。花不算很美,很小,但黄黄的耐看。长圆形角果,扁平有翅。生长旺盛时期割一次青叶子,秋后收根。板蓝于我们毕竟是一种亲切的植物,割叶子也就算了。最后还要斩草除根,实在有些过分。

  【蓼蓝】蓼蓝是最古老的染料植物。五月,启灌蓼蓝。就是说到了农历五月,蓼蓝就要开始栽种了。《诗经·采蓝》记载:终朝采蓝,不盈一詹。此蓝草即为蓼蓝。所谓青出于蓝,也是蓼蓝。野生于旷野水沟边。穗状花序,花色紫红,淡红,叶子为椭圆形,碧绿,很难想象这绿叶与蓝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是,蓝靛又确实是从这绿叶中产生的。蓼蓝也结果。瘦。黑褐色。

  3.

  这些蓝草一直是我记忆中的童年。我们每个人,在十岁之前都是诗人。我的诗歌写在故乡。那些植物温暖了我的身体并最终融入我的体内。蓝草的染缸早已不知去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走到哪里,绿叶都会在我心中起伏。我在南方腹地旅行已经整整两年。有一天,我独自一人,去桂西北的巴马瑶族自治县。虽然偏远,却是世界著名的长寿之乡。巴马,这个神秘的南方瑶寨一直是我神往的地方。我决定在巴马盘桓一些时日。当我在巴马镇住下来之后才发现,我已经被这里的各种瑶族支系弄得晕头转向。盘瑶,过山瑶,花篮瑶,蓝靛瑶,红瑶,八排瑶等。而我要寻找的,是其中的蓝靛瑶。我走过那社,所略,燕洞,以及那桃等乡镇,终于找到了传说已久的蓝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