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跟我这样zuo:那些华而不实的过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4 05: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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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黄昏孤寂的街道上,仿佛看到珑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消失前的一瞬间,她回头对我笑:“无论有多少不愉快的曾经,母亲永远是爱你疼你的母亲。钟表的指针可以回到起点,但已不再是昨天。小星,向前看,希望在明天。”

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遇上珑儿的情景。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伸出脚尖踢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视线的小石子,心事重重,结果头也不抬地撞上了电线杆。我轻抚额上微肿的地方,痛楚阵阵袭来,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我怒气冲冲地回头瞪眼,就看到珑儿两眼弯弯地笑,倒是没感觉有半点戏谑的味道。我呆了片刻,确实也觉得自己可笑,于是咧开嘴巴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粘糊糊的天就在那时下起来大雨,打得树上叶子哗啦哗啦地响。珑儿伸手拉起我就跑,我没思考也没发问,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跟着她的步伐。到了珑儿的住处时,两人的头发都全湿了,雨水沿着发梢滑下,然后坠落。
珑儿用滴着小水珠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小姑娘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啊?”
我叹了口气:“小姑娘我皱着眉头是因为生活过得不顺心,在家里寻不着快乐和开心。这一切的纳闷都是源于高考报志愿,母亲希望我读师范专业,以后为人师表,在人前说起也面上有光,不枉费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却一心想报设计专业,因为我喜欢新鲜,喜欢创作。为此我们各不相让,家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要不就是半天不说话,要不就是大吵半天架。”
珑儿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站了起来:“吃蛋糕吗?”
又甜又腻的提拉米苏铺着一层厚厚的苦可可,我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偷偷地打量她。宽大的衣服下隐约透着硬而细长的骨骼,如此消瘦实在不像是一个爱吃甜腻食品的女孩。她算不上美,但很耐看,有时眼中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洞察世情的厌倦。
后来,我跟母亲说要留校晚自习,实际上是每天放学都往珑儿的家里钻。
其实我并不想辜负母亲对我的期望,但也不想轻言放弃自己的梦想。内心的矛盾让我几近窒息,让我走向逃避。我喜欢光鲜玩意,我喜欢烟雨蒙蒙,我喜欢的一切在母亲的眼里都是华而不实的。而珑儿似乎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珑儿是一个靠稿费生活的两性作家,生活自由。她会教我如何用露华浓StreetWear系列的粉红指甲油和白色指甲油做法式指甲,告诉我她喜欢用法国Envol运动香水,还喜欢拍摄那些被时光慢慢腐蚀仍依然矗立荒野的废墟,然后配上性灵的文字。而且,珑儿还会跟我讲关于那个清瘦男人的事。
男人叫齐楚。他和她的相遇恰如张爱玲所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只是当时齐楚已经结婚了。说到这里,珑儿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然后把剩下的半截PARLIAMENT捻熄在烟灰缸里。她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继续说着他们之间的细枝末节。
他们的相处都是在这个公寓里,他喜欢亲自下厨给她弄好吃的,她喜欢挨着厨房门口看他在里面忙碌,看他快速利落地把嫩姜洗干净切成片,然后丢进要煮火腿肉丸的砂锅。珑儿总会适时地回到客厅擦桌子放碗筷,然后端上齐楚的杰作。有娃娃菜伴随的肉丸在砂锅中浮动,看似细嫩如豆腐,一口咬下才知弹性十足。
这些细碎的过程便成了珑儿期待的过程。
言语中传递着的幸福感让我羡慕不已。然而,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珑儿没有说因为已婚的齐楚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才只能呆在公寓里;也没有说每当她经过江南大道那一片雪白的婚纱橱窗时,她总会久久地不愿离去;更没有说齐楚离开她的时候,全身的骨骼都像脱了节一样,她不愿进食却学会了抽烟,胃痛得昏倒几次,在绷紧的身心痛苦中,头脑里迷迷糊糊剩下的酒只有火腿肉丸砂锅。
齐楚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凡人都会有自私的时候,因为生活总要继续下去。而当时珑儿给我的,只是一个浪漫的错误印象。
“不管什么时候,美味都是你剩下最后的安慰。”那是最后一次谈及那段往事,珑儿用这句话结束了她的回忆,然后看了一下钟,“原来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了。我还要赶稿,今天一个字也没写,再不动笔下个月就要吃西北风了。”
回家的时候,我把一路上的落叶踩得沙沙响。突然想起小学的时候,放学总是不会马上回家,而是和伙伴们跑到邻街的空地漫无目的地尖叫笑闹,任由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妈妈总会在煮好晚饭后才来到空地,温柔地唤我的名字,然后我们大手拉小手地回家。
我的心绪突然变得平静,想起了张爱玲的那句:“较量些什么呢?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我想,我该和母亲好好的谈,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是解决不了的。
我的觉悟显然是时机不对。当我一开门,就被母亲狠狠的一巴掌打掉了那些柔弱的幻想。
“敢骗我?说是参加晚自习那么好听,实际上就去认识一些不务正业的人,而且还是破坏别人大好家庭的狐狸精。你真是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我打了冷颤,才忽然明白过来:“你偷看我的日记?”
“我要是不看,还真不知道你撒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浪费大好光阴到处鬼混。”母亲歇斯底里的骂着这个她眼中已经堕落的女儿。
纵有很多解释的话想说,但自尊心却不容许自己示弱,我狠狠地咬着下唇,泪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转却就是不肯掉下来。
我在门口站至深夜,到底还是母亲首先屈服了,连哄带骂地把我拉回房间。她醒悟到这个临近高考的关键时候,作为准考生的女儿是绝对不能生病的。
后来的日子如千年不变的钟摆般十分有规律,两点一线的生活跟其他认真好学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母亲的接送。
我沉默寡言,母亲的痛骂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劝说,有时候会在家里熬上一窝绿豆沙,好让我清热降火,有时候又会煮上一碗桑寄生茶,好让我滋润补血。
我知道最后屈服的人其实是我。
填志愿时,我选择了师范专业,尽管那始终不是我的梦想,但我却不愿为了梦想而粉碎了母亲的苦心,母女终归是母女,我永远是她腹中的那块肉。放榜,分数出奇的高,我把成绩单递到母亲面前,她应该很满意吧。
我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珑儿,三个月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跑上熟悉的楼梯,把门铃按得急促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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