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梁平区:听俞正声上党课:来自“执政者的声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6 06:23:44
“有的同志说,党是不是代表了某些利益阶层,就要维护这个阶层的利益,换句话说,当官的要维护当官的利益。”俞正声说,“党必须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党不是利益群体……我参加政治局会议,我们很多问题都是敞开讨论的,经常开会,它反映了各种利益。”
“现在有的媒体宣传的一种观点,认为五四运动以后……救亡图存的思想,使中国丧失了一个资本主义民主发展的机遇,从而陷入了革命的漩涡。”俞正声说,“五四时代就是一个救亡图存的时代……不能仅仅看到大学里的一些景象就做出一个对社会的判断。”
在这堂党课结束前的提问环节,一位学生在递上来的纸条上问:“对党的未来怎么看?”俞正声抬头缓缓说道:“党的未来取决于党本身,而不是取决于他人。我们党本身如果能够坚强,能够克服自身的弊端,党的未来是光明的;如果党本身是软弱无力的,这个党是没有希望的。”
转播到腾讯微博

 
俞正声在上海交大上党课的情景。 (南方周末记者 陈中小路/图)
一条微博的蝴蝶效应
2011年6月20日下午,一堂特别的党课在上海交通大学新体育馆内进行──坐在讲台上的,是身着白衬衫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
环坐在俞正声面前的,是来自上海交大所有院系所有年级的党员、预备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以及部分教师代表,人数达5000人之多。
学生们穿着中午发到手上的统一T恤,按颜色坐成一个个红色和黄色方阵,整齐鲜艳。正对着俞正声的方阵,举着巨大的红色标语──“纯洁、坚定、永远跟党走”。这也是上海交大等方面为这堂特别党课反复斟酌敲定的主题,这句话也出现在俞正声上方的巨大液晶屏幕上。
这并不是一场枯燥乏味或是充满宣传动员辞令的演说。这堂近两个小时的党课上,俞正声不仅主动谈起了五四运动、新中国建立、“文革”等时期的争议话题,还毫不避讳地触及一些社会敏感问题,并不时以自己的故事现身说法,现场掌声笑声不断。
在建党90周年纪念日临近之时,身为政治局委员的俞正声选择到上海交大上党课,却要从一条最近网上热议的微博说起。
5月中旬,在上海交大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大四学生党支部的一次组织生活会上,一位同学分享了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则“冷笑话”──一个女大学生来公司面试,经理看了看简历抬头问她:你是党员?那个女生顿时紧张了起来,激动地说:党员也有好人啊!
支部书记董雪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围绕这条微博,支部内进行了一场信仰危机的讨论。讨论后,大家决定把“无论何时何地,亮出党员身份”作为这个支部毕业之前最后一次党课的主题。
这个主题针对的是当前的社会现状──“现在很多同学对自己的党员身份主观上蛮淡漠的,不会主动说自己是党员,当有一些是非争辩的时候,他们也不愿意亮出自己的党员身份,表明自己应该持有的立场。”董雪说。
最后,支部决定向学校里其他毕业支部乃至社会发起“亮出党员身份”的倡议。在老师的帮助下,他们也给俞正声写了一封倡议信。
出乎董雪意料的是,不仅几天之后收到了俞正声的回信,各方也顺势促成了邀请俞正声来学校上党课的构想。“没想到会搞那么大。”董雪说。
有意思的是,两年之前,刚到上海履任不久的俞正声,也曾到复旦大学上过一次“党课”。那一堂主题为“坚定党的信念、坚持党员本分”的党课,也是“结缘”于一封毕业生的来信。
只是当时那次党课,只局限于两百人左右的毕业生党员代表。而这次,是面对近五千名师生,并且是在中共建党90周年生日之前,由一名中央政治局委员上的党课。
关于中共诞生,关于新中国,关于毛泽东
6月20日下午两点左右,5000名师生就座。按计划,各个院系轮番唱起了《歌唱祖国》、《保卫黄河》、《打靶归来》等红歌──曲目是学校提前确定好的,大屏幕上还滚动着歌词。
半个小时后,俞正声走进了体育馆。“交流是为了讲心里话,念稿子大家不爱听……我今天给大家上党课……没有教育人的意思。”向来不用讲稿的俞正声,这次也不例外,这番开场白先赢得了大学生们的掌声。
俞正声说,“我想讲两点,一点是坚定的问题,一点是忠诚的问题。”
这位党的高级干部说,现在是一个开放的社会,有的书国内没怎么出,也会从各种渠道流入国内。怎么样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间保持一种政治上的坚定性,“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随后,以中共历史为脉络,俞正声给学生谈了几个“怎么看”。
他说,“现在有的媒体宣传的一种观点,认为五四运动以后,北洋军阀丧失一点控制,中国出现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最好时机。很可惜的是,救亡图存的思想,使中国丧失了一个资本主义民主发展的机遇,从而陷入了革命的漩涡。”
俞正声说,“报纸上当然没点共产党,但是说救亡图存的思想下,民主共和发展的大好局面被破坏了。”俞正声说,“我是在哪儿看到这种言论的?是在我们上海的报纸上,而且是转载的北京的报纸。”
对于这个问题,俞正声举了自己4月在《新华文摘》看到的一篇文章为例。该文谈到,1920年,死亡人数超过20万人的宁夏海原大地震,地震后一个月当地政府才向北洋政府上报了求救信息,得到的捐款也极有限。“我到上海以后,感觉很多人对上海的 (上个世纪)30年代很留恋。30年代上海是金融中心,全国的文化中心;另一方面,上海是沙漠中的绿洲。20年代上海已经发展了,上海为海原大地震做了什么?上海的富商们为海原大地震贡献了什么?”
在俞正声看来:“五四时代就是一个救亡图存的时代……不能仅仅看到大学里的一些景象就做出一个对社会的判断。”俞正声强调,在这种时代特点下,中共诞生,就是要为劳苦大众打天下,就是不能让社会、官僚们熟视无睹群众死活的状况在中国继续下去,所以才产生了共产党。
他谈到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看待“新中国的建立”。
“有人说解放战争的胜利是军事的胜利,中国共产党军事上比国民党高,我觉得是不对的,根本上是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俞正声随后谈到农民参加土改。
“有的同志说,土改就是农村里的痞子,把地主的财产分了,乱打乱杀,这个现在很多文章里面讲过的,有没有这种情况?有!但是,我们党的历史上在土改中乱打乱杀的结果,必然导致这个地区群众的反水,这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抗战时期也发生了。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群众拥护解放军和拥护共产党呢?从根本上说,土改运动是得人心的,是得到群众的拥护和支持的。”
第三是怎么看待“社会主义建设艰难的探索”。
俞正声坦言,“文化大革命”是一场灾难,这不光是毛泽东的个人错误,也是党的错误。
他回忆说:“文化大革命期间,我母亲(注:范瑾,曾长期从事新闻及宣传工作,是北京日报报业集团的奠基人,其兄是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丈夫是曾出任建国后第一任天津市市长和第一机械工业部部长的黄敬)1966年被打倒,1968年蹲监狱,1975年回来,出来之后我就感觉她精神上不正常了,老有被迫害的感觉。一直到前年她去世,都拒绝做任何体检。我的妹妹,“文革”开始时一个高中生,在学校里被批斗,后来也得了精神分裂症,自杀了。我们亲属在‘文革’中死去的,有六七人。”
“那么为什么对毛主席还基本上是一个正面的肯定态度?他有很严重的错误,为什么?我个人认为,第一,他的著作、他的思想影响了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我,我对毛主席是非常尊敬的,虽然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就千方百计地诋毁他,甚至说,毛主席著作大部分是胡乔木写的,胡说八道,胡乔木写不出这种文章来。第二个,我认为他搞文化大革命,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们国家不能简单地发展生产,要防止新生资产阶级的出现,防止工人农民重新沦为社会的底层,他的动机是无可厚非的。”俞正声说,“但是他寻找的道路是错的……现在的很多事情也证明他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但是,不能因为这种担心而寻找一种错误的道路。”
俞正声说,一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人民群众之所以仍然相信共产党,“就是因为知道,党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进行的艰难的、没有实践经验的探索,而且党也不回避自己的问题和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