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训练对联:三峡野樱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12:16:46

    文/朱义海

    

    长江三峡,两岸峡谷的山坡上,漫山遍野都生长着樱桃树。三峡的樱桃树有野生和家植之分。家植樱桃树由人工栽种嫁接长成,颗粒大,红润光泽,津甜可口,药用功能也有多种。但它生长自然不如野生的快,三峡的人家也只是在房前房后栽上一些,以尝鲜或在市场上销售赚钱贴补家庭生活而已;三峡中野生樱桃颗粒小,甘甜中会透出丝丝的苦味,可食而不易多食。三峡野樱桃的生命力是极强的,一粒小小的樱桃籽核,从不畏惧三峡土地的肥沃贫脊,初长出一棵樱桃树,不下几年就挂果成熟,岁岁年年,年年岁岁后,周围又会生长出连片成林的樱桃树来,这些当然都要感谢大自然的造化,飞鸟们的播种。飞鸟一族中的黄莺特别喜欢啄食野樱桃,它们肚揣樱桃,嘴衔樱桃,飞过一山又一山,给三峡的土地种上了樱桃树。可想而知,在三峡中两岸山对山、岭接岭、峰连峰的地方、一山又一山的野樱桃,大多都是黄莺飞鸟们奉献的杰作。

    三峡野樱桃,每年二十四节气立春过后,雨水来临时,它们是第一个给三峡人报春的使者,白色和淡红色的樱桃花在三峡两岸山野中竞相开放,把山山岭岭打扮得是别样的风景,别样的情趣也特别令玩家们叹为观止、流连往返。从樱桃花开到樱桃成熟不出三个月,农历三月,正当别的果树才开花时,樱桃便成熟拥有“春果第一枝”的美誉,最先步入了三峡人的生活圈。

    三峡的野樱桃树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很少见的,原因是五十年代后期的大办钢铁中,砍柴烧炭大炼钢铁,六、七十年代大集体中,人要填饱肚子,刀耕火种毁林开荒,广种薄收向大地要粮。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三峡野樱桃树已是岌岌可危、所剩无几了。打我记事起,家乡在三峡库区的那个小山村方圆几十里,只有我老屋旁那樱桃树湾里有一棵水桶粗细的野樱桃树,因为一湾的樱桃树被砍得只剩下一棵了,樱桃树湾只是徒有虚名了。这一棵野樱桃树还是老父亲拼着老命,从大炼钢铁伐木队的斧头下护出来的。后来又被当作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割到集体里去了。因此,这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会历历在目,真是难以释怀抹掉。有一年的三月,很小的我为充肌填肚子,偷偷去摘樱桃并弄坏树枝,闯下了大祸,被生产队姓张的一队之长逮了个正着,说我小小年纪偷摘集体樱桃,破坏集体果树。我在队长面前也不示弱,说他队长没当好,我没饭吃,饿了摘樱桃填肚子不是做强盗。被激怒的队长恼羞成怒,立即找我父亲来解决,并决定罚父亲三天的工分,停发全家人一天的口粮,逼得父亲一气之下,将我揪到队长面前跪下,捡起一根山竹棍子狠狠地鞭打我,要我给队长认错。后来,父亲见队长老是低三下四,还要我认队长为干爹,每年要带礼物去拜他,爹长爹短地喊,这是父亲想的抹平队长失去平衡心态的办法。

    现在可好了,三峡的野樱桃满山遍野生长着,每到开花和成熟时,走出大山工作,在外的我总要心动加行动地回老家小住一些时间,或观花或赏果,这已经成了我几十年来自觉遵守的一个规矩。赏的果子当然不是儿时偷摘的野樱桃甜中带苦涩的味,而是家乡父老乡亲和儿时朋友们栽培出的又大又红又津贴的家樱桃味。退出队长官位后的干爹早已作古入土了,那满山遍野的野樱桃也没有人偷摘采食了,更没有带什么“长”什么“官”的人去看管了。唯有成群结队的飞鸟仍在喜食和种植,唯有国家林业的好政策管住了三峡野樱桃树的生长。

    啊,三峡的野樱桃,棵棵树大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它们已和其它树种平衡了三峡的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