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兔那些事儿论坛:三峡工程建成后为何长江上下游水旱灾害依旧频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4:20:37
三峡工程建成后为何长江上下游水旱灾害依旧频发

核心提示:对于2010年的四川洪水灾情,不少民众在互联网上高声提问,是什么让天府之国沦为水乡泽国,四川的大水与三峡工程究竟有没有关系。事实上,就这一问题的争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了。

凤凰卫视2011年6月8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长江,横贯神州胜地,浩浩荡荡,天水一碧。作为亚洲最长的河流,长江之水,灌溉沃土,浇铸文明,可是它也缕缕给国人带来无以言说的创痛。

在汉初到清末的2000年里,长江流域较大的水祸,平均不到10年就有一次,而在上个世纪的100年里,仅仅长江中下游流域,四次大水的直接死亡人数就超过了30万,经济损失更是无法胜数。

为了平息长江的咆哮,国人付出了多少代价,舍弃了三峡胜景,丢下了良田万亩,多少人背井离乡,才换来了一座高峡出平湖。

三峡建设之初,又是谁许下了解决水患,抗洪保民的大愿景呢?而时至三峡竣工,当天气依然水旱不调的今日,我们不禁又要问三峡,这座中国历史上斥资最巨,尤为壮阔的防洪建筑,究竟能不能守护苍生,庇护万民呢。

解说:“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这是唐人李白泛舟荆江之上的感慨。万里长江,流至荆楚,从高山深壑,奔入平原。大水倾覆直下,被川中群山拘束已久的长江,如一条大龙,挣脱锁链,奔泻下行,这里便是荆江。

长江出三峡后,汇入这条蜿蜒绵长的荆江大堤。千百年来,长江中下游平原靠的就是这条长堤的保护,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也铭刻下人与天、与水、与命运搏斗的悲壮和无奈。

在三峡坝址三斗坪下游不远处,有一座为纪念大禹而建的黄陵古庙,它门前的石阶见证了数百年来的历次洪水。现今,人们称呼它为水文印记。其中最为宝贵的一处,就是1870年的大洪水留下的。

杨年英(黄陵庙文物管理处主任):这个上面有水迹的黄色的镇江泥啊,这个能够看清楚,这个有水印的全都是1870年留下来的。

解说:原来庙中的大禹木雕,据说机括巧妙,当有人在像前磕下头去,大禹便会自动躬身还礼。但在这场洪水中,除了三十六根楠木大柱,其他全被大水席卷而去。合川县志中说“雨如悬绳连三昼夜,六日大水入城,深四丈余”。

洪水进入荆江河段时,冲开了南岸的藕池口,大堤溃决使中下游地区,数百州县田亩淹没,房舍无存。

据测算,这次洪水的洪峰流量达到11万立方米每秒,是属五千年一遇的洪水。但在晚清1860和1870年的十年间,就曾两次爆发这样毁灭性的洪灾。

潘家铮(原三峡总公司技术委员会主任、两院院士):那个时候你发生这样的大水灾,人民流离失所,死亡或者逃荒,他这点家当就是一个扁担可以挑着走的。现在这个特别是长江两岸,这个是中国最精华的地区,最富庶的地区,工矿企业,交通干线,还有人民的财产,跟过去是不能比的。要是真正像什么1870年、1860年,这样的洪水来一次啊,把这个地方都淹一淹,他们说这个影响也相当于在中国丢几颗原子弹。

解说:长江行至荆江段,河道弯曲,水泄不畅,两岸堤防之下,地势低洼,历史上屡有溃堤成灾,也因此落下了“万里长江险在荆江”的说法。而打开地图,更能清楚分辨,荆江北岸的江汉平原,土地肥沃,农工繁茂,人口密集。是中国重要的工农业生产基地。

1952年,在国力财力都十分不济的条件下,国家下决心在荆江南岸修建荆江分洪工程。应该说,在湖泊蓄洪量不足,而堤防又不堪重负的情况下,修建分洪工程,只能是两害相全取其轻的办法,与其让洪水自然溃堤,不如找个人相对少些,有安全防护措施的地方让它倾泻。

这个分洪工程很快就派上了大用。1954年,长江爆发百年一遇洪水,洪峰流量达到6万6千立方米每秒,为了死保武汉,不仅分洪工程启动,并在沿江多处扒堤溃口分洪。经过举国奋力抗救,才保住了武汉。

1954年的大水,是长江对新中国第一代领导集体的考验,时任国务院总理的周恩来,站在荆江大堤旁,发出了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叹。而毛泽东则以一曲高峡出平湖,书写了对解决荆江大堤问题的思考。

潘家铮:那么三峡刚巧有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有这么好的库容,就在暴雨区的喉咙口给它卡住了,利用三峡水库把洪水调节一下,因为这个洪水这个流量,它是个很尖的一个过程,真正发生问题的时候,就是它最大的洪水流量,你这个堤防挡不住这个最大的洪水,你要垮堤。我修的这个水库,就把它的尖尾巴给它剪掉了,就把这个堤防安全度过关去了。

解说:但是,对在三峡建立水库,用以防洪的功效,有着不同的认识。李锐曾经是水利部副部长,毛泽东的工业秘书。从1950年代至今,不曾改变个人对上马三峡工程的保留意见。李锐就认为三峡水库的防洪作用,完全可以用替代方案来解决。

李锐(前中组部常务副部长):我认识的防洪工程历来是这样的,第一是堤防。三峡现在那个库区能够蓄的洪水,大概是一百多、二百多亿(立方米)吧。实际上下游,从三峡下游堤防加高一公尺,就等于三峡水库出来了。你现在三峡,要花几千个亿来防洪,修这个水库,你把这个堤防加高一公尺要多少代价啊。

潘家铮:在我个人想法呢,不但不能加高,最高是再削低一些。

记者:为什么呢?

潘家铮:这个堤防不是按照科学的设计,科学施工搞起来的,是多少年来,可能有的地方几百年的历史了呢,有许多堤,堤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堤本身不去讲它,它下面的基础是非常软弱的细沙层,你这个水假使暂时鼓一鼓,一下子推下去,它是可以,如果长时期地这么高水头的作用之下,随时可以整个大堤都垮掉。所以那个方案是不现实的,而且你要把整个大堤,哪怕是加高一米两米的话,所花的工程量、代价、投资,远远超过三峡工程,这个我们都有具体的数据。

解说:从上世纪1950年代开始,对于三峡大坝抗洪能力的争辩之声,从未停息,而当尘埃落定,三峡工程已于1994年,正式动工兴建之后,四年之后的1998年,一场前所未见的大洪水,冲击了荆江大堤。

也把江汉平原1500万人的生命,摆在了尚未建成的三峡大坝之前。这是建国之后,荆江大堤的第二场大规模保卫战,也是长江对新中国第三代领导人的大考。这次考试,时间长达3个多月。

而难度却前所未有,短短十数天之内,九江告急,荆州告急,武汉告急。随处可见“严防死守”四个字,除却显示抗洪军民的决心之外,又透出人面对自然时,怎样的一种悲怆和无奈。

雷平(湖北省嘉鱼县广电局副局长):它整个水面从下游下来,全部淹了,没一点,整个庄稼什么,它已经到杨树枝上面一点,高压线都浮到水面,冬瓜很多,很难走,很难走,附近有的那个电杆了,那个树啊,基本都水都淹到树梢一样。当时我们看那个小猪就是像火车皮一样的,一个扒着一个,还是非常悲惨的。

张联久(湖北省嘉鱼县中堡村党支部书记):当时那个中堡村,1999年、2001年村民那个收入基本上靠外打工,土地没有收入了,因为呢土地都沙化了,没有,不好,种庄稼没有收成。

陈德基(中国地质工程勘察大师、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高级工程师):以前说嘛,凡是派到湖北当父母官的人,离开中央朝廷的时候,当时的这个最高领导者,包括现在我们的领导人到湖北的首要任务,就是要确保荆江大堤安全。因为这一损失之后,那就可能是对整个国家来讲,不堪设想的。

解说:1998年洪水退去,泄洪区水乡泽国,满目疮痍。直接经济损失将近1500亿元。受此创痛,人们更加开始期待,在建中的三峡大坝,能够成为荆江大堤,江汉平原,乃至整个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拱卫者。

李永安(中国长江三峡集团公司总经理):三峡工程防洪的功能从论证的结果,它是长江这个整个的这个防洪体系里面,一个骨干工程,说它不可以替代这个作用的,主要是它这个地理位置重要。现在我们这个长江这个最危险的是荆江河段,就是三峡的这个位置,它能够控制荆江河段95%以上的洪水,它对荆江河段的防洪,它是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卢耀如(中国工程院院士):就是说我们要使得洪水时候能够发挥资源化,过去错误的观点就是把洪水啊,我们说水火无情嘛,所以洪水来就是给它放掉,后来水利部同志提出来搞洪水这些课题。他们提出来就是很科学,就是要跟洪水和平共处,怎么和平共处?并不是说我在洪水里泡了,而是要利用这个,你洪水来,我能够生活的好。而且要利用这个洪水的资源。

解说:在历经12年的建设后,2006年,三峡大坝全线建成验收。三峡水库,地处西陵峡中段,长江上中游的分界处,可有效控制荆江河段90%以上的来水。三峡建库后,可得到221亿立方米的防洪库容,超过洞庭湖的容积一倍之多。

就在人们欣喜地享受着三峡工程带来的发电和航运的利益时,诤言也时时回想在耳畔,对于几位水利界的专家,黄万里、陆钦侃,包括李锐等人的很多质疑,刚刚建成不久的三峡大坝仍旧无法作答,而在诸多无法回答的问题中,尤以大坝的防洪能力最为至关紧要,它关乎着大坝的核心价值,关乎着国计民生,更关乎着人的生命。

自2003年6月,三峡下闸蓄水之后的7年里,大坝并未接受过洪水的考验,三峡工程,需要一次试练,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2010年7月初,大考不期而至。

2010年7月17日新闻:

长江防总17号再次向中国长江三峡集团公司发出调度令,要求从当天下午4点将三峡水库的下泄量由每秒32000立方米,加大到每秒34000立方米。据预测,未来两到三天内,三峡大坝将迎来一次峰值在每秒65000立方米左右的洪水。这也将是三峡水库建成以来,所面临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洪水挑战。凤凰卫视综合报道。

解说:长江三峡段一年的年均流量大约是14100立方米每秒,但是,随着降水量的增加,第一次洪峰的数值迅速被突破。7月19日,一场大雨如期而至,三峡水库下泄流量逐步加大至40000立方米每秒,三峡大坝随后也按照40000立方米每秒泄洪。来水多少,排出多少。

此时的长江中下游,也是大雨如注。在不少民众的眼里,三峡似乎还没有开始减轻防洪的压力,依旧是彻夜巡堤,依旧是随时等待逃亡。

2010年7月17日新闻:

我现在呢是在武汉的一座大堤上面,在我的右手边就是汉江,而在左手边就是成片的民居,由于受到最近洪水的影响,现在武汉市汉江也在涨水,长江也在涨水,所以防汛的形势是非常的严重。因此当地除了政府工作人员以外,连企业的员工都是来到大堤上扎起帐篷,24小时巡视。

巡视人员:7点到下午5点,然后是5点到晚上12点,然后是12点到早上的7点,就这样三班。特别是那边的水涨的非常快,然后防护林也倒了很多。

湖北省有近三千公里堤防超过设防水位,各地总共有六万多人上堤,平均每50米就有一人巡堤。而在大堤外侧,仍有一些居民住在水边的房子里,不过当地政府也告诉他们做好撤离准备。

居民:政府说了就是说,你有投亲靠友的你就投亲靠友,没有投亲靠友的,就酒店里,学校里,都已经有地方安排。

记者:已经准备好了?

居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水来了就随到随叫,给我们搬家,他们就给我们搬家。

府仁寿(清华大学水利水电工程系泥沙研究室教授):汛期防洪是腾出库容来,没有大洪水的时候我不防洪。三峡的防洪,就是要上游的水量超过57000,五57000流量,差不多57000千流量的时候,我才开始来防洪。上游来水,小于57000的时候我不防洪。因为三峡下游的河道允许流量是60000,那么还留3000的地方,就是枝江,还有一条河,考虑枝江发洪水。所以这样的话,就是说下游能保证安全的条件下,三峡是不防洪的。等到超过这个标准的时候我防洪。

解说:2010年7月19日晚6点25分,在三峡工程的历史上,应该是一个被铭记的时刻,真正的大考验开始了,当奔腾的江水,肆无忌惮地冲进三峡库区时,人们发现三峡入库的水流量则首次超过了70000立方米每秒。而这比1998年那场让人记忆犹新的洪水峰值还高6000立方米每秒。

2010年7月20日新闻:

记者:现在我们看到是三峡大坝依然是开了8个泄洪口在往外泄洪,泄洪的量是每秒40000立方米左右,也就是说在没有接到长江防总,或者是国家防总的最新调度令之前,长江下游承接三峡的来水量,会稳定在40000立方米每秒左右。

工作人员:由于三峡的控泄,三峡的洪峰流量不会传到下游去,实际上我们三峡大坝经过的流量,它实际上只有40000,这样的话是对下游的防洪,通过三峡的调洪调蓄,减轻了下游的防洪压力。

府仁寿:下游这个洪水没达到标准的时候,应该是三峡不防,现在是为了减轻防洪压力呢,三峡提前防洪。下面一叫,通过防汛办公室,那么上面就得按照防汛办公室的主意来办。

解说:洪水过去,考试结束,人们额手相庆,但是事后的检视,却让更多的人开始惶惑,人们说,这场只称得上是二十年一遇的洪水,便惊动了整个长江流域,而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便是长江水利委在大水过后的表态,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三峡大坝上。

事实上,这种说法,在三峡工程诞生伊始,就已有之,而今我们回顾起当年两位水利专家在开工前的辩论话题,延续到今天,依稀仍是旧模样。

李锐:三峡控制流域面积只有百分之五十几,一半多一点。它只能控制川水,这个概念一下子就知道了,它在宜昌嘛,宜昌上游嘛。它只能控制四川的来水,两湖的,江西的它都无能为力,它控制不了。

解说:事实上,李锐的预言,在2010年的这场考试中完全应验,长江上游的洪水已被三峡大坝削峰去锐,有效拦蓄。但对于中下游干支流区域,大幅降水引起的水量暴涨,却难有驯控之力。但对于这一局面,三峡工程的主上派却也早有建议。两院院士,水利专家潘家铮就曾明确过意见。

潘家铮:长江的洪水要解决它靠一个措施不行的,要几个措施综合处理。一个是让它泄,尽量地让它把这个洪水泄到海里面去;第二是蓄,调蓄,用水库来调蓄;第三个是分洪,几个措施要共同来搞。这三个措施好像一个香炉的三个脚,一只鼎的三个脚,当然有只脚是比较粗一点,有只脚细一点,有只脚中等的了。不要强调这只鼎只能够两个脚,或者只能够一个脚。

陈晓楠:对于孱弱的荆江大堤,和大堤下生活的1500万民众来说,三峡大坝是当之无愧的守护者。可是对于位于三峡库区附近的四川人,2010年的记忆则太让人不堪回首。有资料显示,2010年,四川省共有21个市州3117个乡镇遭受洪水影响,共有2866.6万人受灾,死亡超过200人。

在四川省境内,包括渠江、嘉陵江、大渡河等河流沿岸均受到了洪水影响,范围是往年的两倍,而据不完全统计,2010年洪水给四川带来的直接经济损失,则是高达450.8亿元。

2010年7月20日新闻:

重庆20年来最高水位,嘉陵江水涌入古镇磁器口,越过警戒水位,亭台楼阁被淹。洪水在19号下午更把朝天门重重包围,为了保障水运安全,重庆海事部门已发布洪水二级预警,重庆港等水域已禁止所有船舶通行,重庆已经有近20万人受灾,而在晚上长江今夏以来,最大的洪峰会经过重庆主城。

解说:对于2010年的四川洪水灾情,不少民众在互联网上高声提问,是什么让天府之国沦为水乡泽国,四川的大水与三峡工程究竟有没有关系。事实上,就这一问题的争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了。

中国著名的水利专家黄万里,现时已经故去,他曾因成功预言三门峡水库仓促上马所造成的环境地质灾害而为国人熟知。就三峡对四川的影响,他曾有过自己的论断。

黄万里认为,长江流经四川平原的河床里,有大量被水流推移前行的卵石和泥沙,兴建三峡大坝后,水流速度减缓,这些沙石可能形成水下的暗坝,遇到天降大水,四川平原重庆以上,很多地方,包括江津、合川这些地方就要被淹掉。

2010年的重庆水灾,究竟是否能够归咎于三峡工程,归咎于那些我们尚不曾亲眼见到的,堵塞航道的泥沙和卵石。

黄万里斯人已去,但包括他的同事和学生在内的一些专家,在现今给出的主流意见是,长江上游河床没有那么多的沙石,不足以堆积成会造成水患的暗坝。

府仁寿:他(黄万里)哪得来的这个概念呢?因为我在同一个教研组,我们跟他已经讨论过多少次了,他1930年代,他曾经当过岷江的勘探队伍,叫做测量队的队长。他带了一批队员走过小河的时候,在冬天走过小河的时候,踩在那个石头上面,这个石头是活动的,就是推移质,这个卵石上面结果滑动了以后,人给水冲下去了,最后淹死了。他(黄万里)说冬天有那么多推移质,到了夏天那是真的不得了。

解说:府仁寿认为就是当年的那次考察事故,让黄万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长江中的卵石很多,但实际上如果按黄万里的观点,早于三峡很多年建成的葛洲坝,现在早已经应该被卵石淤死了。

府仁寿:如果说三峡有那么多卵石,那么葛洲坝老早就修好了,三峡就在这个上去葛洲坝上去40公里,刚好在库区的下面半部分,所以说如果三峡里面都是推移质的话,应该里面挖出来全都是推移质了。但是实际上呢,修三峡的时候,机垦开挖的时候,挖出来那么多沙子,卵石很少。

当时呢,张仁教授邀请黄万里先生去,说你看看这个三峡实际挖出来的是没有那么多推移质,因为黄先生当时病了他没去。所以说不会像黄先生说的,整个卵石都瘀起来以后,一直洪水会把成都平原都淹了,这可能是不大可能。

解说:排出了卵石的堵塞问题,但泥沙的淤积会不会在上游引发洪灾。事实上,三峡大坝在设计伊始,也已经借鉴了三门峡水库的历史教训,在设计时考虑了泥沙的淤积,在大坝底部预留了22个导流底孔,通过反复地蓄水排水,冲刷大坝底部的泥沙,最终的目的,是实现大坝内泥沙来去的平衡。

潘家铮:三峡的水库的调蓄,它就是到了大洪水的时候,在汛期之前,它先把水库放低,好像腾出一个库容准备它洪水来,洪水来的时候,还没有到一定的流量它是长泄,来多少水就给它排多少水,尽量让它出去,这个时候大量泥沙跟着出去了。

解说:2010年7月21日,几乎被大水淹没的重庆朝天门码头开始退水,逐渐显露出原本的模样。事实上,三峡工程的存在,对于住在三峡上下游的人来说,影响都将是长远的。而一些争议,仍将留驻长久。

陈晓楠:作为人类水利工程史上的奇迹,三峡工程曾带给国人无尽的豪迈,但它在谋划、规制、建设、运行的每一个步骤当中,又都承载了太多的争论与激变。尤其是作为一项水利工程,三峡的防洪功能,更是人们至今争论不停的焦点。

现在,也有气象学者提出了这样一种论断,说今后20年的中国,恶劣的气候会持续一段时间,人们也将面临更多的大旱和大涝不断交织的试练。虽然我们也希望这只是一个错误的判断,但这也不能不让我们思量,是否只有等到今后更加严峻的大水来临的时候,我们也才有机会问三峡,它是不是我们留给子孙的福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