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埃及神庙攻略密室:蕲春出了多少国军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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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春出了多少国军将官?

来源:《蕲春文化研究》   发布者:王成启  时间:2010年3月30日 18:18

这里说的国军是指国民政府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国民党军。

二十世纪前50年是风雷激荡战火纷飞的年代,辛亥革命推翻帝制,军阀混乱,八年抗日,三年解放战争……终以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华民国政府迁台湾结局。在那血与火的岁月,一大批蕲春热血青年投笔从戎,一些幸运儿荣升将官。对于他们的功过笔者不敢妄评,本文只简略介绍蕲春出的23位国军将官。由于资料缺乏,有些资料至今尚存争议,欢迎读者补充、指谬及更正。

据现存的资料,蕲春未出国军上将。

《黄冈市志》载的中华民国将军表,录蕲春籍的中将5人:邓英、方觉慧、方霖、石补天、曹天铎。少将11人:陈亁、邓文勷、黄天玄、邓汉屏、邓兴、陈中桧、汪光尧、朱衡、陈畴、孙刚甫、骆子静。《黄冈市志》可能只录1949年以前的国军中将少将。中将应加上去台湾的汪光尧、陈自强,蕲春出的国军中将共7人。


《黄冈市志》录载蕲春籍国军少将11人,前面已将汪光尧列入中将,还有10人。1993年县政协出版的《蕲春名人录》,增加了童德昌、朱嵩、高煜辉、田休、吴赤元、孙浮生、黄绍杰、方楚其等8名国军少将,使国军少将总数达18人。不过据骆子静的亲属最近向县志办公室提供的资料,骆的军衔为上校。又据《台湾蕲春同乡录》载,孙刚甫战死前的军衔为上校,列少将是错误。18人减去2人,国军少将共16人。


蕲春第一个获得中将衔的是方觉慧,方是赤东镇东福村方上湾人,辛亥革命元老,曾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训练部副主任,因主任戴季陶未到职,实际主持军委政治训练部工作,中将军衔。方还是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并任过国民党广东省党部、湖北省党部的主任委员;湖北省民政厅长,在省主席李春萱未到职的情况下,主持了一段省府政务。论做官,他是百年蕲春官阶最高的人。


蕲春第二个获得中将军衔的人是邓英。邓英的经历极不寻常,他又名剑豪,蕲州城人,7岁入学,三年后因家贫辍学,入县劝学所当“贴子”,也就是小佣人。他性格刚烈,一次因强其为来客倒茶、点烟(火)不从而愤然离去。1910年,18岁的邓英考入湖北陆军小学,两年后升入陆军中学,毕业后入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步兵科深造。保定军官学校是名校,国军中一大批名将如刘峙、顾祝同等毕业于该校,因此邓英在国军上层有人脉。邓英军校毕业后,从排长干起,经历十余年的征战立功,至1930年任新编十三师师长,晋中将衔。


第三位获中将军衔的方霖基本上是文人。年青时在家乡当小学教员。1925年,年方22岁的方霖跑到革命大本营广州,由其叔方觉慧介绍入伍,在第四军当宣传员。方觉慧又介绍方霖加入国民党,进入中央军校军官研究班政治科学习,毕业后先在“中统”、“军统”干,后在军委会政治部第二厅任少将科长、研究室少将主任,1948年任长沙绥靖公署总务处少将副处长,次年夏升任中将代处长。此时人民解放军已解放了大部分国土,国民党政权大势已去,发张中将委任状已无什意义。


汪光尧、石补天、陈自强都是国军退守台湾后,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授予中将军衔的。石补天到台湾后受到蒋介石的重用,1955年调任第八军副军长,后升第二军团中将副司令。汪光尧则是死后追赠为陆军中将。其实,汪光尧的军旅生涯颇长,1927年考入国民党中央军校第六期,毕业后入伍从排长、连长、营长一步步升上来的。当上校团长时,率部转战闽、浙、赣、湘等省,先后参加两次长沙会战、衢州会战、常德会战。衡阳会战,因战功获国民政府“光华”甲一奖章,并获嘉奖两次。汪1944年就是少将副师长,去台湾后调任“总统府”参军、金门防卫副司令,少将肩章戴了14年,死后在去阴间的路上才换上中将衔,足见这一级升得不容易。


跟汪光尧相比,陈自强则幸运些,陈在大陆时是少将军需处长,去台湾后一直在军界任职,什么职务不清楚,退役前当局授中将军衔,拿中将退休金直至1996年病逝。


蕲春第一个被国民政府授予少将的是陈乾。陈乾(1876——1929),字肇乙,赤东镇陈云老湾人。陈幼入私塾,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考入湖北武普通中学堂,同年选拔去日本振武学校学习,为蕲春县官费留学生的第一人。1905年修业期满,并加入同盟会,追随黄兴、宋教仁参与孙中山制定革命方略,受黄兴派遣从日本回国,在华北运动革命。1908年复被派赴日,入户山帝国陆军大学步兵专科。1910年毕业归国,任职于清廷陆军部。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任陆军部科长,后曾任陕西督军署顾问。1917年(民国六年)张勋复辟,陈乾任讨逆总司令部副官。逆平,晋少将军衔,受三等“文虎”勋章及一等“佳禾”章。但陈乾终未掌握一支自己的队伍,不久便离开了军界。


在已知的16位蕲春籍国军少将中,真正带兵的只有4人,邓兴任过上校团长、新编四十六师少将师长;吴赤元任过八十六师少将副师长;黄绍杰到台湾后任过空降旅少将旅长;邓汉屏任过鄂东挺进军总指挥部第六纵队少将队长。余下的12人虽然领少将衔,但干的是政训、辎汽、军需、特工、军警督察、军人监狱长之类,并未指挥作战部队,只是享受个级别而已。

蕲春籍的国军将官有一个显著特点,都是正规军校的毕业生。未发现一个是行武的大头兵升起来的。有的人还多次带职学习深造,毕业后再分配时一般受重用。


少将黄天玄,黄埔军校第二期学生,同年加入国民党,是国民党“二大”代表。少将孙浮生是黄埔军校五期毕业生;中将汪光尧是中央军校6期毕业生;中将石补天,中央军校武汉分校七期毕业生;中将陈自强,黄埔军校十九期毕业生;少将童德昌,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八期毕业生;少将陈乾,日本户山帝国陆军大学步兵科毕业生;少将田休,日本名古屋航空学校毕业生……等等。汪光尧、石补天军校毕业后到部队最初的职务都是排长,至于后来升到中将,是经过20余年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石补天1907年出生,漕河镇大路铺村石车盘湾人,在家排行老二。父亲是士绅,以“女娲氏炼石补天”史事命儿名。石六岁启蒙,县立高小毕业,省启黄中学肄业。读书期间见北伐革命军过境,即产生投笔从戎的念头,1929年3月考入武昌右旗中央军校武汉分校第七期步科,1930年冬毕业,分到南京国民政府警卫旅见习。1931年调到浙江嘉兴第四团任少尉,后升中尉排长。1932年上海“一二八”战役,石补天所在的部队,与日军在江湾竹园墩激战七昼夜,石晋升上尉连长后负伤。1937年12月南京保卫战时,石补天是营长,率部固守牛首山负伤,转移到燕子矶,黑夜卧在木排上渡长江,日军兵舰封锁江南,弹如雨下,幸未击中,木排顺流漂了一夜,翌晨至江北仪征县一个叫十二堌的地方上岸,扶杖跛行三天,抵南滁州乘最后一班铁甲车转到开封归队,因伤到武汉疗养,伤愈后又返部队,参加兰封会战。


从1938年到1945年,石补天除当过短期七十四军干训班教育长外,一直是当团长,在战场上与日军作战。在江西隘口战役,率部固守梅家湾阵地十余日,旧伤复发躺在担架上指挥作战也不下火线,完成任务后,官兵各升一级,获奖金一万元。1942年6月,石补天任六十七师一九九团团长,在浙江衢州樟树潭与日军第一0六师团激战三昼夜,毙敌千余,毁炮4门,第三日下午,负重伤不退,指挥作战直至黄昏,师长来阵地后下令才下火线。此举受到第三区司令官顾祝同的嘉奖,呈报上峰通令全军:“该团长负伤后犹能指挥作战,誓死抵抗,实属忠勇过人难得可贵”等语,并发奖金法币5000元,又颁发陆海空军奖章及奖状。34年后,此通令与石在太仓对日作战缴获的一把日军官指挥刀,被台湾凤山陆军官校黄埔图书馆作为珍品收藏了。后来石补天凭战功升至旅长、师长、副军长、金门防卫部研究发展委员会主任委员。


另一个蕲春人邓英却因不愿打内战丢官。1930年石补天还在军校读书的时候,他的老乡邓英就当上了中将师长。这一年2月,蒋介石将该师调到江西围剿红军。邓英原是李纪才部参谋长,李部被蒋介石收编为混成旅,他升任旅长,副师长,在鄂东“绥靖”,因此部下多为鄂东人。长期的军旅生涯,使他认识到实力的重要,到了江西以后,有意保存实力,不与红军接触,以避免遭受损失。至10月,蒋介石、鲁涤平命令邓的部队从吉安出发,前进40里围剿红军,邓拒命又率部后撤。《毛泽东选集》第一卷对此事记述为:“一九三0年十月四日吉安之役,不待完全集中就实行开进和攻击,幸而敌人(邓英师)自己逃走,我们攻击本身并没有奏效。”邓英到南昌向蒋介石申述撤出的理由,蒋暴跳如雷,打了邓两耳光,要枪毙邓。经刘峙、顾祝同、邵力子等力保幸免,但被监禁于南京陆军监狱一年多。自此,邓英被剥夺兵权,挂国防部中将参议、武汉行辕参议等空衔,寓居于武汉、上海等地,解放后回蕲定居至病逝,享年61岁。

“一页风云散,变幻了时空……”电视剧《三国演义》的主题歌让人感叹。逃到台湾的国民党官兵没想到能回乡祭祖,大陆的人也没想到如今能去台湾观光。20世纪的恩怨已经成为历史。有必要交待上述的23位国军将官最后的归宿。


邑人中最早于1917年(民国六年)获少将衔的陈乾,在军阀混战年代心情苦闷,北阀结束后去职居北京,研习书法,考究金石,卖字为生。患肺结核于1929年去世,身后萧条,同乡黄侃为其作墓表。


第二位是中将参议曹天铎被害。曹天铎早年加入同盟会,1941年经李济深推荐任第五战区中将参议。抗日战争胜利后,曹天铎为争取和平、民主,反对内战积极奔走。1947年11月间,以湖北代表的身份参与商筹成立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后被选为“民革”中央第一届执行委员。1948年春,曹天铎奉“民革”中央主席李济深之命,持李的亲笔信前往麻城宋埠,策动白崇禧部张淦兵团起义(张淦原系李济深旧属)。结果被张淦出卖,交军统特务押解南京陆军监狱,此后下落不明,极可能被害。


在1949年大陆全境解放前夕,黄天玄、方霖、邓英、邓兴、吴赤元、孙浮生、田休留在大陆,石补天、汪光尧、陈自强、童德昌、邓文勷、陈畴、邓汉屏、陈中桧、朱衡、朱嵩、高煜辉、黄绍杰、方楚其则去了台湾或港澳。选择不同其结局不一样,很值得后人玩味深思。


邓英脱离军界较早,1952年回乡定居,1954年8月病逝。邓兴(四十六师少将师长)起义后,曾在中南军区政治部学习,1950年8月回老家竹瓦邓信东湾,任过民办教师,1962年12月病逝。


吴赤元(八二六师少将副师长)投诚后,1950年回狮子余畈家,1975病故。


田休(武汉绥靖区少将专员),1960年去世。


让人感叹的是黄天玄和方霖,两人都是起义将领,结局完全不同。


在蕲春籍的国军将官中,黄天玄是老资格,黄埔二期、国民党“二大”代表,1927年就当上了国军十三师政训处上校处长。1938年徐州会战失守后,十三师溃败,他收抚溃兵3000余人向西突围,转至豫南整训。为此,获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嘉奖,记大功一次。1940年任七十五军政治部少将主任,1941年调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少将部副,同时兼任第六战区长官司令部少将参议。1949年12月27日,国军第三兵团暂八军在四川省新都县起义,时任暂八军少将参议的黄天玄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在西南军政大学高级研究班学习,在清查中被捕,以反革命罪被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军法处判处死刑,时年55岁。直至1983年3月,黄天玄“反革命”案经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军区及法院重审,确认为错案,宣布平反,恢复其起义人员身份。


与被错杀的黄天玄相比,方霖的结局较为完美。方霖1925年参加国民革命军,先后干过政训处处员、谍报股股长、军委政治部二厅研究室少将主任,直至1949年才升任长沙绥靖公署总务处中将代处长。陈潜起义后,他逃到四川成都组建反共救国军,任第三纵队司令兼四川省警察局督察专员。1949年12月25日,在成都随四川警察局起义。随后于1950年10月被捕,由四川省川西人民法院以反革命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1972年被减为有期徒刑15年,1975年12月释放,予以公民权。1980年6月,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鉴于“方霖起义后未犯新罪,根据对起义人员既往不咎的政策”,“撤销原川西人民法院1951年对方霖的刑事判定”,“按起义人员对待。”获释后,方霖定居于蕲州镇,同时担任湖北省人民政府参事室研究员,有一份工资收入。1981年担任政协蕲春县第一届委员会委员。1983年4月病逝,终年80岁。有一个好的晚景。


留在大陆的国军将官,大多未逃脱杀、关、管的下场。不要责怪共和国的掌权者,那是巩固政权的需要。就连在隐蔽战线立了大功的袁殊也被错判坐牢20年,杀黄天玄就不难理解了。反倒是那些坚决与人民为敌、跑到台湾的将官人生的结局要美满得多。如:石补天、陈自强、邓文勷、黄绍杰、童德昌等。他们都衣锦还乡,大修袓坟;有的还援建小学、设助学基金,广施善缘,报答家乡父老。


石补天的经历很有特点和代表性。


1949年12月,云南昆明已在我解放大军的包围之下,8日晚,云南省主席卢汉以中央大员张群的名义,召集军长李弥、余程万、宪兵副司令李楚藩、参谋长童鹤莲、空军副司令沈延世、军统局处长沈醉、师长石补天七人开会,软禁在省府4楼,动员他们起义。石补天表面应允,被迫留下老母作人质,携妻儿离昆明至蒙自回到自己的部队,向上峰报告卢汉的行为,得到蒋介石的赞赏,晋升他为二十六军副军长。石补天到台湾后官至金门防卫中将副司令,直至到龄退役,退役后还被派任台东东河农场场长、辅导苗粟县中心主任,直到1974年底退休。1981年,蕲春县去台人员成立蕲春旅台同乡会,石补天被推选为一至三届理事长。两岸人员恢复往来后,石曾回蕲春探亲并在女儿家居住些时日,捐资约20万元为村里建小学一所,1994年病逝,享年87岁。


在去台的国军将官中,陈自强以重乡谊留名。陈去台前曾任97军及51军少将军需处长、京沪杭警备司令部高参,1949年随军去台湾,一直在军界服役至70年代退役前被授予陆军中将军衔。曾任蕲春旅台同乡会理事长。海峡两岸隔绝局面结束后,陈自强不顾年迈先后六次回乡探亲,1990年联络40余名蕲春旅台同乡会理事成员,筹资280万元,回乡成立台资企业阜明玻璃有限公司,并向县人民政府台湾事务办公室捐赠小汽车一辆。1996年8月临终前,嘱女儿陈静一将募集的数十万元留给青石镇助学。女陈静一、婿卢明遵父嘱,于1997年5月5日,设立陈自强教育助学和奖学基金,每年发助学、奖学金1万余元,至2008年已连续发12次,共发助学、奖学金、捐赠教学设备近20万元,2000余名贫困学生受益。


原保密局少将处长邓文勷,回老家赤东镇邓信村修祖父、父亲墓,捐1000美元给村里改水。


原空降兵少将部长黄绍杰,1991年10月回乡棎亲,适逢县举办李时珍医药节、药交会,黄捐款1000元以表心意。


……


去台后能衣锦还乡的都是幸运者。曾任金门防卫副司令的汪光尧,1957年4月病逝时年仅48岁,死后虽被追认为陆军中将,但魂牵海外是憾事。还有孙刚甫,去台后任一江山岛守军政训处上校主任,1955年1月,我人民解放军用强大攻势收复一江山岛,孙刚甫在战斗中受伤身亡。成为已知的去台后唯一阵亡的蕲春籍国军上校。


足见去台后并非人人都有美满结局。能活下来寿终正寝的只是少数幸运者。蕲春县1949年去台的国民党官兵有300多人,最后能熬到回乡探亲的不足百人,在浩荡的历史变革大潮中,个人的命运真是太卑微了。

世人都知道蕲春人重文,其实蕲春尚武不太广为人知。据《蕲春县志》记载,从1924年至1949年的25年间,黄埔军校(即“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后来又更名为“国民革命军军官学校”,“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在大陆共办学23期,蕲春学子从第二期始,共有114人从该校毕业。仅黄埔第四期就有9人,但未出林彪(也是四期)这样的帅才,也未出一名上将,不能不说是遗憾。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对文中的将官籍贯进行分析,发现赤东人居多,共10人。方觉慧、方霖、方楚其,东福村人;陈乾、朱嵩、朱衡,竹瓦店人;邓兴、邓文勷,邓信人;黄天玄,黄通八人;童得昌,童前湾人。第二是漕河镇,共4人。石补天,大路铺人;曹天铎,柏树湾人;田休,田河人;高煜辉,六房湾人。赤东镇,也就是赤东湖周边地区,为何出了这么多国军将官?这一奇特现象,有待于更深入地研究。

资料来源:
台湾《湖北人物志》
台湾《蕲春同乡录》
《黄冈市志》、《蕲春县志》、《蕲春名人录》
(作者单位:县委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