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林下种植的食用菌:一个白领情人的甜酸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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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恨水
她是上海滩一名高级首饰评估师,他是事业有成的律师;师生重逢,昔日压抑已久的爱恋爆发。历经家暴的她义无反顾冲出围城,全情投入;在城内徘徊的他,无法承诺,却又不想放手……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老周曾经是我的老师,我们相识12年。
我毕业后,与周老师从此海角天涯。几年前,他辞去了老师的工作,转行做了一名律师。而我,成为上海滩一名高级首饰评估师,各自都有了家庭和事业。
万万没想到,上帝会给我一次机会,弥补青葱岁月里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久别重逢诉衷肠
2007年夏天,我在网上看房子,见到一个熟悉的地址。留下的手机号码,也貌似是他的。
自从2001年大学毕业至今,我与老周失去联络。老周最吸引我的是温文尔雅,和他的好脾气。他很帅,180左右,瘦瘦的,身材修长。脸部的轮廓深刻而立体,尤其是眼睛,有点陈坤的味道。
对他,我一直有非分之想。尽管他早已成家,而且有孩子。
我拿起手机,照着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我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复下来:“周老师吗?我是江桐。”电话那头三秒无声后,老师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江桐,好久不见啦!怎么想到给老师打电话了?”
我心里邪恶地笑了,还不是觉得勾引您的时机到了嘛!
彼时他37岁。
想当年,我们的师生交情很不错。我当宣传委员,负责校刊的编辑。他很信任我,交给我办的事我也能漂亮地完成。
但这次与老周的“聚聚”,拖到了初冬才实现。那天,我主动发短信约他吃饭。他爽快地说不如就明天吧。
赴约前,我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对老公撒谎说去参加同事聚会。在我家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我上前敲敲玻璃,老周愣愣地看着我。上车后,老周的眼神躲闪,喃喃自语:“江桐,老师差点认不出你了。”
我们走进咖啡馆,点了壶龙井,几碟小点心,互诉别后情况。
老周说,他2003年从学校辞职,转行当律师。我刨根问底:“做律师收入肯定多吧?一年赚多少?”他坦言:“还不错吧,接了不少案子。差不多几十万元吧。”
我告诉他:我2004年结婚。老公是做通信光缆生意的,包工头。
老周说:“嗯,不错,有钱的。”
我苦笑:“没花过他什么钱,就成天吵架。他外面有人了。”
沉默一阵,老周突然开口:“我在高中同学会上遇到了初恋……后来,被你师母发现了,闹着要离婚,我想离婚就离婚,差点还真的离了。”
我暗笑:“你现在不比当年了,当年就一个穷教书匠,现在动不动几十万元地挣,成了香饽饽,别说你的初恋,就是你的暗恋也都会找上门了。”老周的老婆,也就是师母,我见过好几回,她五大三粗,胖,且专制,对老周孙子似地管着。直到老周贷款买了房子,才算得了清静。
到下午两点多,我与老周的第一次单独相处,草草结束。
第二次聚会,我说:“从看见你第一眼就想嫁给你。”
整整一年,与老周仅限于电话联络。
那年一月,老周主动说要请我吃饭,地点在香格里拉。进入酒店,我伸手挽起老周的胳膊。他像被电了一下,默许了。我心跳得像打鼓。席间,聊起我与老公的近况,我说老公想离婚。说到伤心处,我眼圈红了,老周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我,伸手在我背后轻轻拍了拍,这是老周第一次拿手碰我。
半晌,老周发话了:今天我陪你。老婆孩子到日本玩去了,昨天刚走。
咖啡馆旁有一家酒店,我不敢挽着老周的胳膊了,躲躲闪闪地随老周进入酒店,房价八百多元。进门后,我转过身,走到老周面前,疲惫得几乎跪了下来,身子就趴在老周腿上。
我打破沉寂,说:“你知道吗?我从看见你第一眼就想嫁给你。”
老周无声地笑着,他歉然地伸手紧紧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傻啊你,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意?我是故意在躲你,就怕自己会失去分寸。去年我在四川地震灾区,你发了很多信息给我,担心我,我都看到了,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关心。你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变得这么漂亮,我老了,我想我们应该避避嫌……”
我说:“我一直都盼望有这么一天,能在你怀里让你就这样抱着,别的不会奢求。”
道德的底线一旦突破,禁区也轻易地踏入了。
那天与老周在床上纠缠时,脑子里只有今夕的快活,不知道这些快活,只是偷来的赃物,见不得光。
拒收老周的铂金项链钻石吊坠,他生气了
一个月后,接到老周短信,约吃晚饭,我一阵狂喜。
上了老周来接我的车。他轻轻握住我的手,递来一个首饰盒。我看一眼盒子就知道价格不菲,打开一看,一条铂金项链上坠着半克拉左右的钻石吊坠。我是高级评估师,知道这套行头在品牌店里的售价不会低于3万元。
老周说:“我不懂这个,店里的小姐推荐的,我看着不错,就买了,喜欢吗?”
我合上首饰盒,说我都有,还给他。老周没接,专注地开着车:“收下吧,你收下我会高兴。”
我不要,直接把首饰盒塞回了老周的公文包。老周一脚刹车踩到底,我差点撞上挡风玻璃,他转过头看着我:“我不是那种意思,不是,你懂吗?”
满脸睿智、温文尔雅的老周,此时的语气有火药味。他盯着我的眼睛:“你听好了,我不是一时冲动,冒犯你,现在也不是后悔而来弥补什么,我不会也不能把你当成那种女人。”
老周轻抚着我的头发:“江桐,这么些年,我一直试着联络你,可惜一点音讯都没有。也许,我这个年纪的人,已经过了能折腾的时候了,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我真的不是冲动,我是认真的。”
老周再次掏出首饰盒放进我包里,然后挂挡上路。他沉默的侧脸线条在夕阳的余晖下美不胜收。
周太太冲上公司,暴打我一顿
7月某天,我在办公室,前台通知有人找我,迎面而来的竟是周太太,她杀上我公司来了。
她身体发福,穿绿色的宽大连衣裙,脚上一双白皮鞋,脚背上的肉溢出鞋面。
看见我,她扬起蒲扇一样大的巴掌挥过来。我本能地伸手抵挡,手臂上立刻多了数条红红的指甲印。她双手并用,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拼命往下扯我的头发。我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大声呼救。
同事们纷纷冲过来。男同事拉开周太太,我木头一样呆在原地,众目睽睽,周太太狂骂我:“狐狸精,骚货,贱女人……”
她叫喊着:“你们看看清楚啊,这个画皮啊!勾引我老公,我老公是她的老师呀!她怎么能这样哟!不要脸啊,狐狸精转世的啊你!”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写字楼里不算头一遭。原该“浸猪笼”的我,幸亏生在上海,我不仅没在同事面前颜面尽失,反而得到了他们的同情和支持。
女同事觉得我没错,错的是男人;男同事说周太太不应该找上门,来了也不应该打人,男人嘛,有这样的事情,正常不过。
周太太临走前,愤恨地警告我:“你再去找他,有你好看!”
临下班,老周的电话打来,我说:“你老婆今天找到我这儿来了。”
老周吓了一大跳,语无伦次:“她找你了?她怎么知道你公司在哪里?她怎么会认识你?”
我打车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与老公的分居的协议还放在桌上,他已搬出去住了。
门口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一脸焦急的老周站在门口。看到我手臂上的一道道指甲印,老周眼中闪过疼惜和内疚:“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他探过身抱着我,我哭出了声。他拍着我的背,说:“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他买来消毒药水和酒精棉为我仔仔细细地轻擦着凝固的血迹。
我脱下手上的“卡地亚”手表,递给他:“还给你。”老周没接,说:“你要放弃我了,是吧?”
我的手停在半空,看着老周一脸的哀怨,我垂下手,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没有放弃你。”
我心里一个声音在说:“放弃你,叫我怎么舍得放弃你?!”
老周求我:“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也请求你,不要放弃我。”
年末,老周来电诚邀我陪他一起过生日。我说:“你离婚吧,真的喜欢我就娶我……”
老周一下子沉默了。
第二天,他说:“我知道我怎么做都是不对的,名不正言不顺地要你跟着我。也不怕你知道,有很多女孩对我说,愿意不求名分地跟我在一起,只要给她钱,她什么都不计较。但我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去跟那些我根本不认识、不熟悉的女孩亲近。我摆脱不了你的影子,你就像我自己的一部分,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我看着你成长,变成女人,你也见证我的改变,我们应该是最最了解彼此的人,对吗?”
律师的思维,缜密得无懈可击,他轻轻地抱着我说:“所以,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也请求你,不要放弃我。”
“你知道吗?我老婆对我说,如果我们离婚,她就和儿子一起死在我面前,让我后悔一辈子。可是江桐,你不懂,我和她,我们早已没有话可讲,这种生活,是煎熬。
江桐,你如果离开我,我也不能活。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要放弃我……”
老周继续说:“我尽量抽时间陪你,不会让你不开心。不管发生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张卡里有点钱,你想怎么用都可以,不够跟我说。”
他知道我要拒绝,又说:“收下吧,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后来,我才知道,老周说的卡里的“有点钱”,是20万元,但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一分钱,我总固执地认为,一旦用了这些钱,我就把自己卖了,而且我也没有窘迫到要老周养我的地步。
那几天,他每天送我去公司上班,傍晚准时等候在楼下。同事看见他,对我开玩笑:“江桐,你的Mr.Right来了。”女人们会这样对我说:“他很帅哦!可惜结婚了,不过那位太太还真逊了一点!你有机会啦!”
在现代多元化时代,我这样的不道德被宽容地默认和接受了。
清晨,快递送来儿童蜡笔画
早上,公司前台小姑娘递给我一份快递,我边走边拆,里面有一张用蜡笔画的儿童画。
普通的A4纸上,画着一家三口,父母,中间是孩子,都咧着嘴笑得很开心,一看就知道是五六岁小孩子画的,画的上头写了一句话: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底下的落款:天天,2010年2月5日。
我的手像触电一样放开了画。背面,是周太太的亲笔留言:请你离开天天的父亲,请你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请你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
我顿时心慌得像要窒息一样。赶紧把画放进包里,一整天,精神都有些恍惚。终于熬到下班。
老周的车来了,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我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把画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老周愉快的表情戛然而止,满脸惊讶和不敢相信,他伸手接过画,手在抖。
许久,一声叹息,老周开口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
老周一脸倦容,眼神里写满祈求和不舍。
我说:迟早有一天,你会恨我,老周说:“不会,为什么要后悔?”我说:“那你离婚,我帮你照顾天天,以后我也不生孩子了,我把天天当成自己的儿子……”
老周的眼睛红了:“江桐,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自私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要这样委屈你自己,我不敢承诺你婚姻,也不想放你走,可是我要怎么办?”
我挣脱了老周的手:“除了婚姻,你给我什么都是假的。”
老周发来短信:“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的约定,三天的等待。我要么放手,从此与老周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要么,我默默祈祷的事情变成现实:老周离婚。
三天后,咖啡馆里,老周坐在角落,表情沉重而严肃。
“天天问我,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天天说,是因为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要妈妈和天天了。他在家里哭,不肯去上学,抱着他妈妈一起哭。
我对天天说,爸爸不会不要你,只是我们要重新开始一种生活,我和你妈妈要分开了。
你不能想象,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对我说,他要去死,如果我和他妈妈离婚,他就去死。”
老周半张脸埋在双手的掌心里,疲惫万分地叹息,他眼睛红红,憔悴而无助。
“我实在不敢去看天天的眼睛,他哭得那么伤心……”
老周摇着头叹气:“她说为了孩子她不能离婚,就算我和她早就有名无实,她愿成全我,只要儿子留在她身边。”
我不再奢求老周会离婚来娶我
有人好奇我的第一段婚姻,为何无疾而终?
前夫是做光缆生意的,家族生意。我们2004年认识,3个月后闪电结婚,婚后矛盾重重。我不了解他,或是没有用心去了解,婚后一年,他承认出轨。
他与我同岁,我曾遭遇家暴。6年婚姻,除了留下房产和钱,还有满心疲惫和对婚姻的失望。现在,我想拥有一段真实的爱情,却这样艰难。
那天,周太太掐准时间打来电话,问:“他昨晚在你这里过夜了?”我说:“是。” 那头没预料中的破口大骂,或哭叫。她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他的衬衫换过了吗?”
我说:“换过了。”她说:“早饭吃了吗?”我又说:“吃了。”
周太太又说:“他胃不好,早上别吃得太油腻。”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应对:“我知道。”
我以为她会挂断,却听到她说:“他有时候很累,你不要太纠缠他,都是女人,你懂我意思吗?”
我心里慌得像被抓了现行。而她的语气像是在叮嘱,又像是在警告。
周太太的声音始终不大不小,她最后说:“你不需要跟他告状,说我在威胁你,我只是提醒,你自己要识趣。也不要以为,他的心在你这里,他就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
想象不出那一头周太太的表情,但是一定没有胜利者。
我告诉老周,我想当妈妈了
妈妈聊天时劝我:“你年纪不小了,生个孩子对你有好处。我和你爸现在也还有点用,还能给你带,再老了就指望不上了。”
我吓一跳,以为听错了。生孩子?
“我和你爸一直说,你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以后就不孤单了。桐桐,听妈妈一次,生个孩子,以后的事有我和你爸给你担待。”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有那么容易吗?
妈妈有点犹豫:“那位周先生……你要是觉得不错,我们也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能有个孩子,以后你们是好是坏,爸爸妈妈也不会怪你。”
一丝难以名状的喜悦爬上我心头,他们认可也认命般地接受了莫名出现在我生活里的老周,甚至还会有这种念头,让我们生个孩子,连名分都可以不计较。他们把老周当成了种马。能让我怀孕生孩子的,他们都能接受。
于是,那天,我认真地对老周说我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老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心情,突然低落到无以复加。
老周沉默了,眼神黯淡下去。我静静等待老周开口,他始终不说。我心头涌上一种难言的屈辱:“对不起,你当我没说过。”然后拂袖而去。老周说:“给我点时间。”
还是这句话,时间,时间,我们唯一的借口。
我一边开车一边哭,任他不停地打手机,没有接。这一次,我是自取其辱。
我还是想坚持……
老周的短信跟着我进家门,很长的一段深思熟虑:“我承认自己的自私,一直不能容忍你的生活里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这个决定让我很吃惊,也许我无权左右你的想法,但孩子的事情,你我都还需要认真考虑,毕竟,这事关生命。这不是件可以任意妄为的事。你不要怀疑我的用心,这是我真心的话,希望你认真斟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言简意赅,一目了然。
老周打来电话,苦口婆心:“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不是时候,你懂吗?”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么蠢的人怎么能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提醒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
“算了,不要浪费时间了,陪着你的老婆孩子天长地久去吧!我不是妓女,没空陪你玩下去了!”
老周的电话挂断了。第一次,他挂断我的电话。
老周两个星期的沉默换来我一个带满嫉妒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想我,口气霸道而宠爱。他还是赢了,他招招手,我乖乖地回去。他终于答应我要孩子的要求,明白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老周不是随随便便就允诺我,毫不考虑后果地去生下一个孩子的。他是律师,没有那样简单。房子和钱,还有种种将来会牵涉到的物质上的划分,他都一一做好了安排。
我笑他简直像在立遗嘱,他很认真地说这就是遗嘱。
只要我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平平安安,我什么都不在乎。
看我身体不太好,老周约他的营养师同学来调整我的饮食,甚至在努力戒烟。想想就算是丈夫,又能做到怎样?我们没有法律的保护,得不到世俗的认可,而且当单身母亲会很艰辛,在我的孩子长大的过程中,身边一个最重要的位置可能会缺席:父亲。
但我却还是想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