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围巾代表什么意思啊:苏州园林何以能进入世界遗产名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3:48:25

苏州园林何以能进入世界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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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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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3-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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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作者 苏州 胡伯诚

选自 人民网 苏南频道 老胡侃史之三十四

  • 2010-3-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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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宋《营造法式》

  • 2010-3-1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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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苏州有什么?
     这个问题请宋朝人来回答,宋朝人说,“苏松熟,天下足”。苏州有的是稻米;
     这个问题请元朝人来回答,元朝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什么都有,苏州什么都好;
     这个问题请明朝人来回答,明朝人说,“破虽破,苏州货”。苏州有最好的手工艺品,丝绸服饰,全国领先;
     这个问题请清朝人来回答,清朝人说,苏州没什么,只有两样土产,一样是女伶,另一样是状元;
     这个问题请民国人来回答,民国人说,苏州女娃,苏州小巷,还可看看。

     至今苏州人引为骄傲的苏州园林,以前好象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这也好理解。作为苏州住宅的一部分,私家园林只应有私密性,没有公开性。大都高墙深园,曲径通幽。陈从周先生说,苏州住宅园林外观简陋,内部华丽精致,求一己之享受,不欲外人知之也。这是私家园林的最基本的特征,它姓私,不张扬。
     而园子和宅子功能上的剥离,成为独立成篇的苏州园林,可供人参观,卖票,也就是五十来年的事。

     奇的是,苏州园林、扬州园林、杭州园林,统而言之,江南园林,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具有同样的历史、文化、经济背景,其规模也相当,不分伯仲,为什么独独苏州园林脱颖而出,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呢?

  • 2010-3-1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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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江南造园的历史可以上溯到很远,苏州、扬州、杭州,莫不如此。这个话题暂且不去说它,我们就说说江南园林的断代史,从乾隆、嘉庆这个截面说起。
     康熙、乾隆祖孙两人,先后南巡江南。特别是乾隆时期,也确实天下太平,财源充足。乾隆皇帝下江南,民间舆论说好的多、说坏的少,江浙地方上很引为骄傲的。当时,扬州、苏州、杭州的园林建设达到高潮。整个江南,包括松江、太仓、常州、无锡,私园之盛,如日中天,描绘出一幅康乾盛世的美好画图。
     在扬州--自瘦西湖至平山堂一带,沿湖两岸布满官僚富商的园林,楼台画舫,十里不断。“家家住青翠城闉,处处是烟波楼阁,”连寺庵、祠堂、会馆、书院、酒楼、茶肆、浴室,也都叠石引水,栽花种竹,蔚为风气。(注1)
     在杭州--自宋室南渡,建都临安,凭籍西湖风光,一百五十年间,除几处御园外,私家园林之有文献可考者,不下百处。
     苏州就不说了,向来有"半城园亭"的美誉。(注2)
     在苏州周边地区,也不让苏州的。上海豫园、太仓弇园,“为东南名园冠。”可见创建当时,评价已在苏州园林之上。

     一时就有了苏、扬、杭地位之争。
     金安清,浙江嘉善人,林则徐的密友。他在《水窗春呓》中写道:苏州、杭州为山水最胜处,但杭州之有西湖,使“姑苏不能不俯首矣”。金安清赞扬扬州园林“匠心灵构”,在城北七八里的夹岸楼舫中,居然没有一处是相同的。
     金说得很明白:论山水,苏州不能和杭州比,论园林,扬州更在苏杭之上。这是乾隆末年的事,那时的扬州是盐商聚集地,物力、财力全国第一;而扬州盐商的主力是徽州人,徽州人历来喜欢高楼华厦,在私家园林上争奇斗艳,是题中应有之事。
     一晃二十年,在嘉庆末年,金安清重返扬州时,瘦西湖一带已渐渐颓废了,但依然“华丽曲折,疑游蓬岛。”到鸦丨片战争前夕,又二十年过去了,金安清再返扬州时,觉得“荒田茂草已多”,但此时的扬州园林景象,依然可以“肩随苏杭”。
     这评价实在是高啊。从乾隆到嘉庆,再从嘉庆到道光的百年间,扬州园林当为全国之最的。
     比金安清稍早一点的李斗在《扬州画舫录》中也不客气的说:“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林胜。”
     李斗还嫌不够,再一次在该书中强调:“扬州以名园胜,名园以叠石胜。”
     这就很让苏州人气馁的。如果在那个时代评选江南最佳园林,恐怕未必就让苏州收入囊中,别人正把你看成是商贾市侩呢。

     与扬州、杭州相比,苏州园林的弱点是连不成片,她没有瘦西湖园林带,没有西湖园林带,她分散在苏州的东西南北中,躲在高墙深院中,于是,我们会注意到,苏州园林的第一个特点是小,象苏州现今最大的拙政园,在乾隆的年代,应该是东、西、中三个园呢。(《苏州市志》1卷658)但苏州人心灵手巧,乾隆年间的钱泳在《履园丛话》中写道,园林装潢,以苏工为第一;雕工,苏州最盛,也最巧。苏州有全国最优秀的手工艺工匠,所以,苏州园林的第二个特点是精。小而精,也许是整个苏州的特点。苏州点心,小而精;苏州女人,小而精;苏州盆景,小而精;连停在河埠边的一只丝网船,也用桐油摩得铮亮,小而且精呢。

  • 2010-3-1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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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翻开民初文人的作品,写到苏州的,似乎还没有专门是冲着苏州园林来的,这就让人很纳闷、很奇怪,倒是苏州城里的玄妙观、北局,有吃有玩,是个必到的地方,出镜率就很高;苏州西郊的虎丘,再西面一点的太湖边,邓尉山、玄墓山、洞庭山,也非常诱人,探古访幽,是文人笔下的宠儿。苏州还有可品可尝的昆曲、评弹;苏州小吃;苏州的旧书铺;苏州娇娘,而独独写苏州园林,总是一笔带过。
     郁达夫写苏州,写了苏州的河,苏州的巷,苏州茶馆,苏州旧书铺,园林也去了--遂园,一个极平常、也极精致的园子,在一条叫慕家花园的巷子里,很多苏州人已说不出她的模样,与现今气势如虹的世界遗产也不沾边。民国初年的遂园已在卖门票了,苏州人很要面子,叫“扫园子钱”。这是苏州最早的两家向社会收费开放的园子,另一家是南半园,都有茶可喝、有书可听。
     但苏州园林的向公众开放,并不是由半园和遂园发其端的。拥有私家园林而时时叮咛着要与苏州人共享的,倒是留园的主人盛康。除了家居部分外人不得进入外,花园部分是定期向公众免费开放的,这是盛康定下的规矩。所以,我们今天走进留园,依然是走盛康时代给我们留下的那条通道的。(注3)盛康希望他的留园能“长留天地间”,临死前,还留下遗嘱,留园作为祖产,子孙只能增益,不得变卖。而要真正能“长留天地间”,只能“得之于民、施之于民”。盛康懂得这个道理,他在世时,也做了不少善事,大都属于临终关怀之类的。穷人没有住处,盛康有“苏常栖流所”能收留的,经费由他的义庄来支付;人死了,有丙舍(注4a)可以停放灵柩,有义冢可以入土为安。
     另一个开放度比较高的园子是狮子林。在乾隆时代的苏州园林中,狮子林当名列第一。为什么这么说?乾隆皇帝下江南以后,把南方优秀的园林建筑依样仿建到了京郊颐和园和避暑山庄,嘉兴烟雨楼、苏州狮子林、无锡寄畅园都获此殊荣。于是,现在全国有三处狮子林呢,这倒是乾隆的功劳。
     民国15年,贝家收得狮子林后,凭一张名片就可以入园的,。我的老师尢玉淇先生在《三生花草梦苏州》中就写到:“必须很郑重的投入名片。”但狮子林的门丁很会借此弄几个小钱,往往会找个借口把生客拒之门外。从1935年杨振声先生的《苏州记游》到1947年臧克家先生的《上“天堂” 》,都写到类似的遭遇, 可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历来如此。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了留园和狮子林,使苏州私家园林在总体上呈现着开放的态势。开放,并不能成为世界遗产,但扩大了知晓度,使人懂得珍爱。自有贵人会知她、爱她。在苏州园林的历史上,朱启钤是一个,柯庆施是一个,刘敦桢是一个,陈从周是一个,他们是苏州园林的贵人,当之无愧。

  • 2010-3-1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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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苏州实在是非常有园林缘的。当我们回顾苏州的过去和今天,我们会张口结舌,会惊讶,会不可思议。当我们找不到理由时,我们只能以一个“缘”字来搪塞过去。
     苏州园林的受到世人的关注,起初并不是以园林艺术,而是以建筑形态走进人们的视野的。
     中国的知识份子向来不重视理工科的。建筑,那时叫营造,是工匠的事,不入流,不上品的。对一些技艺手法,师徒之间也采用秘教单传的态度,不会有什么可资的文献资料留世。民国七年,朱启钤先生在江南图书馆首先发现记载宋代皇家建筑的《营造法式》手抄本,惊为异书,于是萌发了全力研究中国古建筑的念头。十年后,中国营造学社成立。
     今天,如果我们仅仅以一个社会团体的眼光来看待中国营造学社,那就大错特错了。朱启钤,袁世凯时代的内务总长、国务总理,清末军机大臣瞿鸿禨的外甥,由他来主持中国营造学社,自然非同一般。朱启钤一生从政经商,是民国初年的财神菩萨。但对中国古建筑能赋于这样高的热情,给予科学的总结,由此而推介到国际建筑界,是朱启钤一生的至亮点。    

     中国营造学社有两员领军人物,一为梁思成(法式主任);一为刘敦桢(文献主任)。1925年,刘敦桢自日本学成回国后,曾在苏州工业专科学校任教。而苏州工专的建筑专业,占了一个全国之最,最早。北京清华大学和南京中山大学建筑系均在其后呢。刘敦桢由此与苏州发生极大的关系。
     刘敦桢是比较早的关注苏州园林的学者,于1935年就有《苏州古建筑调查记》问世。刘氏也是建国初期,苏州园林修复工作中的重要参与者和组织者,1956年,苏州园林整修已初见端倪,刘敦桢又发表了《苏州的园林》一文。1960年更有扛鼎巨著《苏州古典园林》问世,所以,刘敦桢先生堪称苏州园林的贵人。
     说到苏州园林的贵人,陈从周先生占有重要一席。他不仅是江南园林专家,还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实践者,苏州园林的修复中,陈老没有少花心血,苏州人会记得他。现在我们说得比较多的“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其首创权应该归陈从老的,因为是他在1962年4月的《人民画报》上,第一个提出这一说法,给了苏州园林以极大的荣誉。这话也只能由他来说,因为陈从老是朱启钤先生的关门弟子,中国营造学会的最后一员大将,中国古建筑和园林研究的权威。
     说来也巧,陈从周和苏州园林的特别关系,也是和苏州工专密密相关的。原来,建国初期,陈从老在苏州工专兼课的,周末从上海来苏州上两个半天课。就在这段时间里,陈从周完成了《苏州园林》、《苏州旧住宅》、《江浙砖刻选集》等重要著作。(见《世缘集》)

     因为刘敦桢和陈从周两位大师都是朱启钤先生的门生,所以把朱启钤列为苏州园林的贵人似不为过。如果没有朱启老的发现《营造法式》在先,创办中国营造学社在后,中国古建筑的研究恐怕将往后拖上几十年,是否就是现在这模样,就很难说了。说不定又有某个日本人会弄出个《支那古典园林》出来,让国人汗颜不已。毕竟学术界十分在乎首发权,可以崇为“鼻祖”的。(注4b)
     中国营造学社的历史贡献还不止于此。迄今我们所能看到的古建筑文献都是由它挖掘出来的,于是我们有了计成的《园冶》、文震亨的《长物志》,都是我们苏州的。我们还得知,那位将作少监李诫的《营造法式》,也是于南宋绍兴年间在苏州刊印发行的。做一个苏州人的后代,还真的很光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