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正对客厅效果图:清朝人是怎样看中医疗效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1:23:18
 清朝人是怎样看中医疗效的

  作者:王其学

  在我们批判现代假中医和赖医的时候,一些力挺中医的人们,常常会有气无
力地说,“中医中药也能治病”,“中医学博大精深,现在中医疗效差,是因为
今人浮躁没学好”。这种厚古薄今的错误视角带来的问题是:古代中医到底能不
能治病?古代中医的治疗效果到底如何?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粗略的回顾一下数千年传统中医的历史脉络。
笔者愚见,千年中医有两个值得关注的图骥,一曰“两大名医”。二曰“四大经
典”。所谓两大名医,一个是神医华佗,一个是仙医扁鹊。华佗以针刺手段“治
虎难产”的故事,扁鹊服用长桑君传授的丹药后,产生了“视力穿墙”的特异功
能。于是,虚幻的神话把这两大名医推向了“神仙”的境界。现在看来好像是很
可笑的、不足信的和封建迷信的玄说,但在长期的封建统治社会中,这样的迷信,
不但不会可笑,反而会信以为真,并且可以成为医者苦苦追求的一种高境界。于
是,古代的医生,都以扁鹊华佗为楷模和偶像,努力修炼,以求得“扁华境界”。
尽管他们的偶像扁鹊华佗,最后都是被人杀死的,表明“扁华二人”不是真正的
神仙。但这并不会削弱效仿者对于楷模和偶像的诱惑力,因为扁鹊华佗已经被解
释为“半仙之体”了。所以,古代许多地方名医常被称作“××半仙”。这样的
目标追求,把中医学自然引向了神奇莫测的虚幻之境,使那些悬壶济世、治病消
灾的郎中,成了人与神之间进行沟通的桥梁。所以,如果说古代中医能治病、有
疗效,都需要借助于神的力量,亦即精神的力量。值得注意的是,精神的力量和
精神的安慰,对于信奉者的可自愈性疾病,有治疗促进作用。

  “四大经典”,是指《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和《温病条
辨》。我们发现,“四大经典”之间,拉开了很长的时间距离。战国时的《黄帝
内经》与东汉年间的《伤寒、金匮》之间,仅仅相隔几百年。很奇怪,张仲景
《伤寒、金匮》中,病邪循六经横传的说教,似乎已经发展到了中国医学的极致
和顶峰,直到清朝中叶,大约历经1700年,没有人予以超越、突破,没有人标新
立异。在这漫长的1700年间,虽然也有王叔和、孙思邈、张景岳、李时珍等人,
在脉象、药物、治则上有些新的诊法和方剂,但都不过是对于“灵素岐黄”“六
经辨症”等原始理论的重复、置换、加深或补充,绝无新的突破。就是说,在清
朝吴鞠通的《温病条辨》之前的1700年间,中国医学一直囚禁在“六经辩症”的
圈子里,走不出来。只是在清朝吴鞠通的《温病条辨》中才出现了“三焦纵传”
的突破性“新理论”。

  吴鞠通名塘,字配珩,鞠通乃其号。江苏淮安(今楚州)人,生于公元1758
年,卒于1836年。他19岁时父亲因病谢世,他心中悲愤,觉得“父病不知医,尚
复何颜立天地间”,觉得身为人子而不懂得医学,就无法对父母尽孝,于是他立
志学医。4年后,医尚未学成,他的侄儿患了喉疾,请了大夫使用冰硼散吹入咽
喉,可病情反而加重了。又请来几位大夫,按各自方法轮番施治,致使侄儿全身
泛发黄疸,终于死去。于是,吴鞠通发奋读书,精究医术,终于创立了与张仲景
“六经横传”可以相得益彰的“三焦竖传”理论。

  张仲景的“循经横传”与吴鞠通的“三焦竖传”两套中医理论的是是非非,
我们在这里暂且搁置不论。单说在吴鞠通的《温病条辨》中,有一个《序》。这
个《序》足可以回答上面中医能否治病的问题。这个《序》是朱彬于清朝嘉庆
(辛未)四月所做。

  朱彬(1753~1834),字武曹,号郁甫,江苏宝应人。他的一生都在从事经
传训诂的工作,对于千年中医的无效治疗深恶痛绝,极尽咬牙切齿之态。朱彬在
《温病条辨》的《序》中,托于昔淳之口,作了如下描写。

  朱彬说:“人之所病,病病多;医之所病,病方少。”他说,由于导致人生
病的原因太多,所以病的品种、病人的数量都是非常多的。而医生对于治病的方
法,却是非常少的。我们说,朱彬的时代,西医还没有大规模舶来中国,毫无疑
问,传统中医药是当时中国的主流医学。他说,当时的情况是“病多而方少”。

  他接着说:“未有甚于温病者矣!其死于病者十二三,死于医者十八九。”
他说,死去的人,十个人中大约有二三个人,是死于疾病。十个人中大约有八九
个死于医生之手。这种“病死少数”“治死多数”的大胆揭露,是朱彬对传统中
医的强烈谴责和愤慨。他认为,人生了病,如果不请医生治疗,倒是有自愈的可
能,要是请先生吃草药,很可能会被药死。病人为什么会被医生药死?朱彬历数
了发表、消导、攻下、温补的罪过,找到了病人被药死的原因。

  继而,他又说:“轻者以重,重者以死。幸免则自谓己功,致死则不言己过,
即病者亦但知膏肓难挽,而不悟药石杀人。”他说的是,中医们汗、吐、下、和
的荒唐治法,把病情轻微的治成病情严重的,把病情严重的治成死亡的。对那些
幸免药死、侥幸活下来,自己慢慢痊愈的,医生就会贪天之功,据为己有(大概
也会有人因此而自封“半仙”)。医生无论治死多少人,都不去承认自己有过失,
不担负任何责任。愚昧和无知,充斥世间,不但医者不担负任何责任,就连那些
病入膏肓、濒临死亡的患者,也绝对悟不出中医中药可以杀人的道理,也找不出
任何理由来责怪医生。于是,传统医学的这种“怪圈”,被奉若神明,他说:
“父以授子,师以传弟,举世同风,牢不可破。肺腑无语,冤鬼夜嗥,二千余年,
略同一辙,可胜慨哉!”

  朱彬先生对于《温病条辨》之前的“医学总结”可谓“入木三分、犀利泼辣、
有贬无褒、基本否定”。当然,朱彬在基本否定二千余年中医治疗效果之后,对
于吴鞠通《温病条辨》“口鼻而入”“三焦纵传”理论是给予肯定的。那么,
《温病条辨》之后的中国医学,有没有发生根本的改观呢?没有!

  《温病条辨》虽然创建了病邪从“口鼻而入”,由“三焦纵传”的新理论,
似乎开辟了一条“中医病理学”的新途径。但是,它仍然固守在阴阳五行、藏相
经络、三焦命门、卫气营血这些核心理论的圈子里,没有跳出虚无玄妙的氛围,
没有逃脱坐而论道的空洞说教,没有冲破岐黄灵素粗浅解剖的框框约束。

  吴鞠通和他的《温病条辨》,既没有发现人体的血液循环,也没有监测到细
菌病毒,对所谓“温病”中的一些属于传染性疾病,更没有作出流行病学的解释。
《温病条辨》充其量不过是填充了灵素六经理论的遗漏,增加了整个中医理论的
系统性,补充了“桑菊饮”、“杏苏散”之类的一些新方剂,对于朱彬在《序》
中描述的“病多而方少”的基本态势,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中医学的最后一部
经典著作《温病条辨》,没有更多的积极意义,仍旧延续着“ 死于病者十二三,
死于医者十八九”的中医疗效大格局。

  人类历史走到21世纪,传统中医在优胜劣汰中自然消亡了。然而,传统中医
的幽灵却变异成赖医,把那些曾经治死过多少人的中草药,制作成诸如茵栀黄、
鱼腥草、刺五加、炎虎宁、灯盏花素等等的“愚昧药液”,加到液体里输进病人
的血管,继续坑诓、欺骗、戕害我们稚嫩的儿童和善良的同胞,而且还能受到政
府批准和的大力支持,不能不使一切讲道理、懂科学、有良知、有觉悟的国人感
到愤慨!

  文章要结尾,需要对中医中药的疗效有个确切结论。怎么结论?还是重复清
人朱彬的话为好:“死于病者十二三,死于医者十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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