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金泰妍小说现实:在中国,左派和右派问题是个伪问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3:16:21

在中国,左派和右派问题是个伪问题

题记:我们是一群囚徒,在梦中围着一个千年的坟头狂奔。向右,只是为墓的主人创造财富;向左,只是为墓的主人守住财富……何时我们能够逃脱左右的轮回?沙漠没有尽头,等到无路可走筋疲力尽,我们还会掉头。越过悬崖吧,哪怕粉身碎骨,也要逃离那个千年的坟头。

——摘自秦番《我们是一群囚徒》

看到中国的左派和右派争得面红耳赤、唾沫飞溅,我笑了;看到他们忧国忧民、煞有介事的样子,我笑出了眼泪。笑得最欢最惬意的自然不是我,而是我们这个“天下”的坐拥者们。他们弹冠相庆,窃窃私语:左了怎样?右了又怎样?

在中国人的“天下”观念及“天下”的实质属性没有改变的前提下,坐拥“天下”者只能是个人和与之有关的几十、几百个家族。要世代坐稳这样的“天下”,就要求坐拥者必须是彻底的、大无畏的专制者、独裁者。中国的左派和右派虽然都属“精英”阶层,但“天下”着实与他们无关。

都说左、右派无法融合,我看不是,至少我觉得中国的左、右派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的分歧只在于路数和手法不同;他们的心灵却惊人的一致,说的好听一些是“为万世开太平”;说的实际一些是为主子们“万世坐稳天下”。

虽说“万世”和长生不老一样只是一个愿望,但三、五世乃至更多世却不是夸张。秦二世便亡,隋没有传到二世就乱。但凡传到三、五世乃至更多世的都不错,他们极其相似:不极端,都奉行“一张一弛”之道,深谙左、右之利弊。

用“左”和“右”来区别激进和保守是西方的区分法,来源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三级会议。由于中国人自上而下“家天下”观念的根深蒂固,所以原始意义上的左、右之分也就失去了意义。在西方,或许有左派、右派;他们没有“天下”之忧,所以我们可以把左派看做是为民众争权利,把右派看做是为民众争自由;但在中国,看似对立的双方,尽管他们路数不同但动机却一致,就是为“天下”守护和掠夺。他们本质上都是极权专制派。

中国的左派和右派古已有之,由于时代不同,左、右的含义也不同。比如说北宋的王安石和司马光。按照当时的条件和观念看,王安石是改革派属右派,司马光是保守派属左派。但我们知道王安石要搞国有化,如“青苗法”针对金融;“司仪法”针对贸易,总之要国家全部垄断起来。司马光相反,他主张官不与民争利,有些自由放任的味道,但如果我们按照今天“改革”的观念看,国有垄断的那一套好象代表着旧有的秩序,那么我们就应该反过来说司马光是右派,因为他激进;王安石应该是左派,因为他保守。

不管是王安石还是司马光,他们的目的不是为民,只是为皇帝长久地坐稳“天下”着想。当然,客观上,左和右对“民”有利有弊,各有千秋。孟子的“君轻民贵”也是这个意思,它们从一开始到后来只是“王化”的手段而已。在“天下”观念一贯的情况下,中国现今的左派和右派们一点儿也不新鲜,就像狗和鹰,历来都是主子们的心爱之物。狗可以为主子看家护院,鹰可为主子捕获猎物。狗和鹰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肯定要闹矛盾,因为他们路线不同;但在主子面前,他们就会按部就班、各司其职起来。

在主子眼里,其实是没有左、右派之分的。看到他们争吵甚至撕咬,主子多般会惬意地笑。因为主子知道不管他们闹得多凶,都是为他的“天下”着想。

一个时期可能左狗占了上风,那是因为搜刮来的财富足够供主子们挥霍一阵子,所以需要狗来守护。在“守护”的年代,“人民”往往穷愁潦倒,因为“守”为头等大事,故不允许他们乱动;一个时期可能右鹰们跃跃欲试,那是因为财富被挥霍殆尽,需要鹰们出击狩猎,左狗们就是不情愿也得随从。在“狩猎”的年代,“人民”往往衣食无虞,因为“猎”为第一要义,故“允许”他们自食其力,“富起来”也在情理之中。再说,集体狩猎的过程中,撞上一些啃剩的带肉的骨头也不算神马新鲜事。

“家天下”下,左派和右派的问题其实是个伪问题。一个历史的“悬崖”始终横在中国人前行的路上,不论向左还是向右,走到尽头时,我们都无法越过那个“悬崖”,于是又会象上次一样原路返回。

我们一个时期向左,一个时期向右,看似一路狂奔,但始终却在围着一个千年的“坟头”转悠。这个坟头太大、太历史悠久了,这个“坟头”不是别的,它就是“天下”。毛泽东试图想摆脱它,但没有成功,反而使那个“坟头”变得更牢靠。我相信毛是真诚的,只是狗和鹰们的优势和天性决定了它们都不愿再进化,中国的左派和右派们都不想做人只想做鹰犬,这能怪谁?所以,“天下”也就这么牢不可破,万劫不复。这个过程中,没“人民”的事,他们始终懵懂,如泥沙由历史的洪流裹挟,毫无回头的余地。你吃肉我啃骨头,没有骨头也不要紧,树皮必要时也可以啃嘛。谁叫我们是一个“以食为天”的民族。

对主人们来说,向右,是为了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获得更多的财富;向左,是为了拨云见日,好保住非法所得,获得坐“天下”的快乐。等到死水一滩,就竭泽而渔,等到大地干裂,鬼哭神泣,不得不再次向右,“开放、搞活”,“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等到他们宅满盆溢,财富转移得稳妥、差不多时,就见好就收,宣布“不搞”了。这就是历代和今天“主子”和“大人”们的逻辑。

在中国人跨越那个“悬崖”摆脱那个“坟头”之前,向左和向右的意义似乎不大,因为结局都大同小异。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任务不是左、右之争,而是“天下”问题之争。中国的左派和右派们先把“天下”问题说清楚后再去争论路线问题才有实际的意义。在此前,那些认为向右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想法太天真,那些认为向左就能“万世开太平”的想法就更渺茫。

只要那个“坟头”还在,我们只能在左或右的狂奔中万劫不复地轮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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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我们是一群囚徒

·

秦番

·

我们是一群囚徒

在梦中围着一个千年的坟头狂奔

向右,只是为墓的主人

创造财富

向左,只是为墓的主人

守住财富

·

我们是一群囚徒

蒙着双眼

是为了随《磨坊主之舞》*起舞

拿去眼罩

是为了驮着主人赶路

·

我们是一群囚徒

在梦中围着一个千年的坟头狂奔

向右,悬崖近在咫尺

向左,沙漠一望无际

红歌嘹亮

沙漠的白骨再次向我们指路

·

何时我们能够逃脱左右的轮回

沙漠没有尽头

等到无路可走筋疲力尽

我们还会掉头

越过悬崖吧

哪怕粉身碎骨

也要逃离那个千年的坟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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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2下午于“麦田”沙龙音乐厅

注释:《磨坊主之舞》 西班牙民族乐派作曲家法雅所作舞剧《三角帽》第二幕选曲。1917年完成本曲。具有安达卢西亚地区雄健的法鲁卡民间舞蹈特点,展现了多彩的舞蹈场面。

此曲与中国的磨坊,骟驴拉磨风马牛不相及。笔者虽喜欢此曲,但由于曲名使人产生联想,故从不弹此曲。虽然笔者也为他的学生、此曲的喜爱者编订过指法,做过片段的示范演奏,但从不单独完整弹奏此曲。类似的例子还有日本的《樱花主题变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