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为什么有两个父亲:陈哲:故事碎片的集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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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哲:故事碎片的集合体

发表时间:2011-05-11 来源:色影无忌 作者:王江 点击数:17678 责任编辑: 王江

 

   陈哲用相机记录了关于身体伤害的故事。

 

  你也可以记录下自己初看到陈哲照片时的感受,震惊、恶心、迷惑、厌恶……。你看到的是一个个未知生活的切片。但是这些切片所代表的却是陈哲和她的朋友们的真实生活经历。

 

  这组照片从身体伤害开始,却远不是止步与此。曾经深陷无法言述之痛苦的陈哲选择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提醒着自己的存在,这是第一组作品《可承受的》的由来。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的陈哲开始留心与她有同样处境的人们,并且选择以影像的方式来记录他们的生活,以此形成了作品《蜜蜂》。她与不同的“对方”倾心交谈的同时不仅渐渐融入了形形色色的人生,更在不经意间暗合了心理学中的脱敏疗法。正如陈哲所述,通过不断地交流、陪伴和拍摄,她自己心中的那部分黑暗也逐渐地稀释了。

 

  照片从摄影开始,但是生活才是摄影的目的地。陈哲的照片承载了她和朋友们不一般的生活现实,并从其中拷问了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

 

  凭借作品《可承受的》陈哲获得了2011年三影堂摄影奖。

 

 

陈哲在接受色影无忌的采访  摄影/王江

 

一切所谓的“异常”,都无法也不可能被归咎于某个特定的成因

 

 

     色影无忌:此次获得三影堂摄影奖的系列《可承受的》记录了你过去四年的自伤史,之后的系列《蜜蜂》记录了“和你共享、或完成你未竟历史的隐形的种族”。你最初是为什么开始伤害自己的?又是怎么从自己的状态转向去拍其他人的?

 

  陈哲: 《可承受的》从2007年开始,断断续续拍到去年。直到2009年以前,所有照片都是拍了就被扔到硬盘里,在完全没有作品意识的情况下记录的。直到我的老师Ken Merfeld偶然看到了系列中的两幅肖像自拍。Ken年轻时曾长时间把自己闷在山里,跟梭罗似的,出山后一口气念了宗教学、心理学和摄影三个学位。对着我那两张照片,Ken一边大呼妙哉,一边愁容满面,课后他把我留下,问“你最近心里是不是有事儿?”我连连否认。“有事儿可以找我说。”我敬谢不敏。但当我一走出教室,眼泪就下来了。藏了这么久,终究捱不过两张告密的照片。

 

  当时我正到了一个不能再低的点。这种时候药物或者心理医生都爱莫能助,重要的是你要有出来的愿望,其次是一定要有人拉你,两者缺一不可。而且自己的信号一定要在前边。《可承受的》在我当时的自我打开里扮演了重要的媒介。我先开始了和Ken一对一的分享,发展到和几个老师分享,慢慢拿到课堂上小范围地与同学分享,时间长了再拿出同大家分享。通过不断地向外倾倒,这个东西本身的重量,对我自己来说就稀释了。

 

  对于自伤的理解,当时我心里有一套自己的秩序,自我感觉搭建得挺好。但随着生活中的变化,不时感到自己的秩序有很多漏洞需要修葺甚至重建。我为什么不出去找与我共享了相通情绪的人,看看他们的秩序是什么样的,通过两个宇宙的碰撞来强健我自己呢。就这样开始了《蜜蜂》的拍摄。

 

 

陈哲 可承受的 《女朋友-自拍像 035 2008》

 

 

  回到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下手。我自己一直对这个问题紧咬不放,直到《蜜蜂》拍摄的最后阶段,有幸见到了一位心理学权威,她的丈夫也是一位优秀的摄影师,那次长谈对我的帮助非常大。我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究竟怎么开始的呢?我经常感到无法回答。她说你是对的,原因从未有过,你答案栏上的空白就是答案。把你的个人史想像成一条时间线,从A到Z。你最开始的原因,比如童年伤痛,我们称它为A,后来出现了B,遇到了C、D、E等等,X、Y是离你最近的原因,现在的你就是Z。当你把从A到Y中任何原因单独揪出来的时候都是对其他所有原因的不公正,你忽略了它们确实存在过;也是对那一个被你揪出来的原因不公正,因为你把一切都降罪于它。

 

  我可以举出一串的理由来回答你的问题,但没有一个是真的。一切所谓的“异常”,都无法也不可能被归咎于某个特定的成因。正如我们无法从化合物中分辨出形成它的物质,人的心理构成并非点对点的因果关系,而是一连串的交互反应:因果互为因果,此层影响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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