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4丹斯好感度任务:沉思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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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父亲①那里,我看到了一种温柔的气质,和在他经过适当的考虑之后对所决定的事情的不可更改的决心;在世人认为光荣的事情上他毫无骄矜之心,热爱劳作,持之以恒,乐意倾听对公共福利提出的建议;在论功行赏方面毫不动摇,并拥有一种从经验中获得的辨别精力充沛和软弱无力的行动的知识。我注意到他克服了对孩子的所有激情;他把自己视为与任何别的公民一样平等的公民;他解除了他的朋友要与他一起喝茶,或者在他去国外时必须觐见他的所有义务,那些由于紧急事务而没有陪伴他的人,总是发现他对他们一如往常。我也看到了他仔细探讨所有需要考虑的事情的习惯,他坚持不懈,决不因对初步印象的满足就停止他的探究;他有一种保持友谊的气质,不会很快厌倦朋友,同时又不放纵自己的柔情;他对所有环境都感到满足和快乐;能不夸示地显微知著,富有远见;他直接阻止流行的赞颂和一切谄媚;对帝国的管理所需要的事务保持警醒,善于量入为出,精打细算,并耐心地忍受由此而来的责难;他不迷信神灵,也不以赏赐、娱乐或奉承大众而对人们献殷勤;他在所有事情上都显示出一种清醒和坚定,不表现任何卑贱的思想或行为,也不好新骛奇。对于幸运所赐的丰富的有益于生命的东西,他不炫耀也不推辞,所以,当他拥有这些东西时,他享受它们且毫不做作;而当他没有这些东西时,他也不渴求它们。没有人能说他像一个诡辩家、一个能说会道的家奴,或者卖弄学问的人,而都承认他是成熟的人,完善的人,不受奉承的影响,能够安排他自己和别人事务的人。除此之外,他尊重那些真正的哲学家,他不谴责那些自称是哲学家的人,同时又不易受他们的影响。他在社交方面也是容易相处的,他使人感到惬意且毫无损人的装腔作势。他对他的身体健康有一种合理的关心,他既不是太依恋生命,又不是对个人的形象漠不关心(虽然还是有点漫不经心),但他通过自己的注意,仍然很少需要看医生、吃药或进补品。他很乐意并毫无嫉妒心地给拥有任何特殊才能的人开路,像那些具有雄辩才能或拥有法律、道德等知识的人,他给他们以帮助,使每个人都能依其长处而享有名声;他总是按照他的国家的制度行事并毫不做作。而且,他不喜欢变动不居,而是爱好住在同一个地方,专注于同一件事情,在他的头痛病发作过去之后,他又马上焕然一新,精力充沛地去做他通常的工作。他的秘密不多,而且这很少的一些秘密也都是有关公事的;他在公众观瞻之物和公共建筑的建设中,在他对人民的捐赠中表现出谨慎和节约,因为在这些事情上,他注意的是是否应当做这些事,而不是注意从这些事情上获取名声。他不在不合时宜的时刻洗澡,不喜欢大兴土木营建住宅,也不关注他的饮食、他的衣服的质料和色彩,以及他的奴隶的美貌。他的衣服一般是从他在海滨的别墅罗内姆来的,是从拉努维阿姆来的。我们都知道他是怎样对待请求他宽恕的塔斯丘佗的收税人的,这就是他总的态度。在他那里,找不到任何苛刻、顽固和横暴,也没有人们也许可以称之为甜言蜜语的任何东西;他分别地考察所有事情,仿佛他有充分的时间,毫不混淆,有条有理,精力充沛,始终一贯。那对苏格拉底的记录也可以用之于他,他能够放弃也能够享受那些东西——这些东西是许多人太软弱以致既不能够放弃、又不能够有节制地享受的。而这种一方面能足够强健地承受,另一方面又能保持清醒的品质,正是一个拥有一颗完善的、不可战胜的灵魂的人的标志,这正像他在马克西默斯的疾病中所表现的一样。

    我为我有好的祖辈、好的父母、好的姐妹、好的教师、好的同伴、好的亲朋和几乎好的一切而感谢神明。我也为此而感谢神明:我没有卷入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冒犯。虽然我有这样一种气质,如果有机会是可能使我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由于他们的好意,还没有这种机缘凑巧使我经受这种考验。而且,我还要感谢神明:我很早就不由我的祖父之妾抚养,我保护了我的青春之美,直到恰当的时辰甚至稍稍推迟这个时辰才来证明我的男性精力;我隶属于一个统治者、一个父亲,他能够从我这里夺去所有的虚骄,而带给我这样的知识,即懂得一个人是可以住在一个不需要卫兵、华衣美食、火把和雕像等东西的宫殿里的,而且一个人有力量过一种私心所好的生活,同时并不因此而思想下贱,行动懈怠,因为他重视以有利于一个统治者的方式为公众谋利所必须做的事情。我感谢神明给了我这样一个兄弟①,他能以他的道德品格使我警醒,同时又以他的尊重和柔情使我愉悦;感谢神明使我的孩子既不愚笨又不残废,使我并不熟谙修辞、诗歌和别的学问,假如我看到自己在这些方面取得进展的话,本来有可能完全沉醉于其中的;我感谢神明使我迅速地给予了那些培养我的人以他们看来愿意有的荣誉,而没有延宕他们曾对我寄予的愿我以后这样做的期望(因为他们那时还是年轻的);我感谢神明使我认识了阿珀洛尼厄斯、拉斯蒂克斯、马克西默斯,这使我对按照自然生活,对那种依赖神灵及他们的恩赐、帮助和灵感而过的生活得到了清晰而巩固的印象,没有什么东西阻止我立即按照自然来生活,然而我还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因为没有注意到神灵的劝告(我几乎还可以说是他们的直接指示)而没有达到它;我的身体置于这样一种生活之外如此之久,我从未达到本尼迪克特或西奥多图斯的高度,但在陷入情欲之后,我还是被治愈了;虽然我常常达不到拉斯蒂克斯的那种气质,但还是没有做过使我悔恨的事情;虽然我母亲不能尽其天年而终,但她最后的年月是与我在一起的;在我希望帮助任何需要帮助的人的时候,或在任何别的场合,我都不感到我缺乏这样做的手段;而对我自己来说却不会有同样的需要:即需要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东西;我有一个十分温顺、深情和朴实的妻子;我有许多优秀的教师来教育我的孩子;通过梦和其他办法,我发现各种药物来治疗咯血和头昏……当我有一种对哲学的爱好时,我没有落入任何诡辩家之手,没有在历史作品上,或者在三段论法的解决上浪费时间,也没有专注于探究天国的现象;而上面所有这些事情都要求有神灵和命运的帮助。

    写于格拉努瓦的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