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工程:1972年毛泽东评王稼祥:老干部只讲过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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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毛泽东评王稼祥:老干部只讲过很难得

 

核心提示:1972年,党的九届三中全会期间,周恩来同志传达了毛主席对王稼祥同志的一段很长的评价。我仅记得大意,其中有:王稼祥同志写了一份报告给我。这样的老干部只讲过,不讲功,很难得。

王稼祥(来源:资料图)

本文摘自:中国共产党新闻网王震纪念馆,作者:王震,原题:《忆念稼祥同志》,本文出自《人民日报》1984年04月04日第5版

我和稼祥同志第一次会面,是在1931年11月召开的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时我和袁德生同志率湘赣苏区代表团参加大会,被分配住红军总政治部。那时,稼样同志任总政治部主任,大会上被选为军委副主席。这之前,我就听到过稼祥同志的名字,知道他是一位具有马列主义渊博知识和理论素养的有才干的领导人,对他很是仰慕。我放下背包,安顿好代表团的其他同志,便去见稼祥同志。

稼祥同志高瘦的个子,外表看去,有些严肃。其实,他是个外表严肃而内心温和的人。我们完全不象初次见面,无拘无束,推心置腹地交谈着。他详细询问了我们湘赣苏区的红军发展、苏维埃政权建设、军民关系以及对红军家属的优待等情况,我一一作了回答。接着,稼祥同志又谈到了中国革命为什么必须走农村包围城市道路的道理。他说,我国是一个政治、经济发展极不平衡的大国,敌人的统治力量主要集中在大城市,对农村控制则比较薄弱。另外,我国民主革命的基本内容是无产阶级领导下的土地革命和农民战争,而全国人口绝大多数集中在农村。所以,我国革命不能象俄国十月革命那样,走城市暴动的道路,而只能走毛泽东同志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建立农村根据地、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稼祥同志的这番议论,实质上是针对当时党内存在的“左”倾冒险主义而发的。稼祥同志精于我军的政治工作,他在建立、健全红军政治工作机构,制订政治工作规章制度方面,费了不少心血,有着卓越的建树。我们湘赣边区当时就收到稼祥同志主持的总政治部制订编发的《政治工作条例(草案)》、《团政治委员须知》、《连政治指导员工作须知》等条例,另外还有战士文化读本、政治读本等教材。这次谈话中,稼祥同志也谈到了如何加强红军的政治思想工作,强调红军指战员除了学习军事外,还要学习文化,学习政治。只有让红军官兵进一步懂得为谁当兵,为谁打仗的道理,就能大大增强红军的战斗力。稼祥同志娓娓而谈,使我获得不少教益。我惊讶他的学识的渊博,折服他的思想的敏锐,敬佩他的见解的深邃。最后,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鼓励说,你们湘赣红军的成份,主要是粤汉铁路和汉冶萍公司的工人、参加过北伐战争的战士以及经历过土地革命的井冈山地区的农民,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队伍,祝你们取得更大的胜利。

此后,战事繁忙,我们又不在同一个根据地,我们间的直接接触就很少了。任弼时同志到达湘赣苏区后,任湘赣省委书记兼湘赣军区政治委员,那时我任湘赣军区代理司令员。任弼时同志对稼祥同志十分熟悉,他给我谈起稼祥同志的很多情况。1934年底,我们红六军团与贺龙同志率领的红二军团会合后,我又从熟知稼祥同志的关向应同志以及夏曦、李朴同志那里知道了稼祥同志的不少情况,从而对稼祥同志的品质、修养、作风、为人等各方面的情况的了解日趋加深,对稼祥同志也就更加敬佩了。

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会师陕北后,稼祥同志去苏联治病,到1938年8月才返回延安。那时,我在抗日前线。1939年9月,我们三五九旅奉命回到陕甘宁边区。这时,我经常到延安向毛泽东主席、王稼祥主任请示汇报工作。这样,我和稼祥同志的接触便又多起来了。

稼祥同志长我两岁,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但日常交往上,完全是兄弟式的同志关系。他俨然象个兄长,关怀着部属的生活、身体等情况。一次,我到他所住的王家坪汇报工作,当他知道我胃肠有“故障”后,便急忙问我大便是什么颜色?我说黑色。他的夫人、延安边区医院大夫朱仲丽同志说,可能是隐血,并当即给我检查,稼祥同志知道我爱吃辣椒。问我是不是还在吃?我说还在吃。他和朱仲丽同志再三叮咛我说。“不能再吃了,等胃肠好了再吃。”他留我在他那里吃饭,并拿出他自己吃的烤馒头片让我吃,说这象饼干一样,有助胃肠的消化。他还嘱咐我说:“你回去后也烤一些。”过了几天,我们又见面了,他问我吃没吃烤馒头片?我说没吃。他严肃地说:“你不要满不在乎,闹成溃疡,胃肠大出血就危险了!”从馒头片这个小事例可以看出,稼祥同志作为我党我军的一位高级领导人,对同志的关心、爱护是很周到的。

稼祥同志更注意从政治上、思想上关心爱护同志。在延安那时期,他多次鼓励我要加强对马列主义理论的学习,安排我们去听王学文、何思敬和理论界其他著名人士讲授的哲学、政治经济学等课程。他还对我说,要下工夫多读点书。胡耀邦同志(当时在总政治部任组织部长)就很注意勤奋学习,博览群书,肯下工夫钻研问题。稼祥同志这些嘱咐,使我在学习方面不敢懈怠。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在陕甘宁边区,我们一面整风,一面御敌,又开展大生产运动,尽管时间紧,任务繁重,但也确实读了一些书。当然,这是在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号召下做的,但与稼祥同志的鼓励、督促也是分不开的。

稼祥同志给我的最深的印象,莫过于他说谦虚谨慎、绝不诿过炫功的高贵品质了。从遵义会议到坑日战争时期,稼祥同志对党的贡献尤为显著。这期间,他参与了毛泽东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核心领导,为中央起草过一些重要文件,写了一些重要论著,对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对争取抗日战争的全面胜利,都起过重要的作用。但在我同他的频繁交往中,他从不提起这些贡献,反而常讲自己的弱点、缺点和错误。如他常讲自己在三十年代前期执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路线的教训。关于在革命的危急关头,他促成遵义会议的召开;在遵义会议上,毅然决然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路线决裂,坚定地支持毛泽东同志的正确路线的功绩以及在遵义会议后,他作为三人军事领导小组成员,参与全党全军最高领导的情节,他从未给我谈起过一句。这些事,直到“文化大革命”后期,毛主席讲起时,我才始知。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稼祥同志就遭到林彪、江青、康生的诬陷迫害,但毛主席对稼祥同志一直是保护的。林彪叛逃死亡后,稼祥同志被召回京。我便同陈云同志、李富春同志商量说,毛主席多次赞扬过稼祥同志,中央应该分配稼祥同志的工作。他们十分赞同。接着,我就去看望稼祥同志,并劝他给毛主席写封信,汇报一下思想情况。稼祥同志很快把信写好了,在信中又一次检讨到自己在三十年代前期执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路线的错误,并说自己“为此终身不安”。这封信是由我转呈毛主席的。1972年,党的九届三中全会期间,周恩来同志传达了毛主席对王稼祥同志的一段很长的评价。我仅记得大意,其中有:王稼祥同志写了一份报告给我。这样的老干部只讲过,不讲功,很难得。应该很快让他出来工作。他是有功的人,他是教条主义中第一个支持我的。王稼祥功大于过。遵义会议后成了三人军事领导小组嘛,我嘛,你嘛(指周恩来同志),还有王稼祥嘛,夺了王明等人的军权。毛主席还批示让稼祥同志参加老中委学习班,请周总理办。稼祥同志可以出来工作啦,我一方面为稼祥同志高兴,一方面为稼祥同志不诿过炫功的高贵品质而深深感动和由衷敬佩。我先委托廖承志同志,以后我也到稼祥同志的住所向稼祥同志讲了毛主席对他的这一评价。稼祥同志听了毛主席的这一公正评价,也极为感动。

王稼祥同志的一生,是为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为人类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不息、尽力尽责的一生。稼祥同志虽离我们已有十年之久,但他的崇高品德、革命精神和优良作风,是永远值得我们忆念的、学习的、继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