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小人出卖的酸味

　　第一次被小人出卖的滋味

　　“如果下一次还有人说，集体的事不肯帮，愿帮他个人的，给我调出青朗！”狠言厉语，充满火药味，如阵阵冬雷炸响在耳边，久久回荡在会议厅。众人闻之无不大惊失色，心惊胆寒，虽然是炎炎酷暑，却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前些日子叫人阵阵揪心的那一幕，历历在目，谁也不相当第二个张同志（被调出）。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搜寻着猜想着的目标。

　　才过二周，校长再此怒火中烧！其中必定有文章。能激起校长慷慨激昂，捶胸顿足的说话者，全校能有几人，其实无人敢吃豹子胆，引火烧身。当谁都知道有一个人“感吃螃蟹”，不是有意的，是无意的，因为他时常吐出些令人捧腹大笑的爆料。这回肯定是弄巧成拙，端起石头炸自己的脚了。大家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他，而他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不太在意这如雷贯耳的话语，他认为这话不全是洪水猛兽般倾泻向他个人的，是面向所有人的，他很自然的写划着什么，脸不变色心不跳。因为他心里有个谱，校长前些天的一个晚上，和他谈话时还和颜悦色，亲如兄弟，仅提到“在会上要讲的”一句，而他还笑着附和，“用来教育大伙还可以，”想必不会大骂臭骂的吧？如今出乎意料的大开狮子口，也就当是隔山打鸟敲山震虎吧，而不是杀鸡骇猴，杀一儆百的。如此一想，也就感觉压力小多了。

　　不过听着如此与己有关的长篇谬论，促使他不得不往深处想。脑子里反复映现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精彩的一瞬间，久久盘旋，挥之不去，越想越心潮起伏，越想越意味深长。

　　记得当时我正在上课，已经上了一下午，被大部分缺欠拖作业者，整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盼到下课铃想起，还未关书本，就有个魅影在门口叫了，“快来搬柜子”，此话如同一块顽石砸进我浊浑如黄河的脑海，随便抛出一句，没空，打发走人，过了好一会儿想起来，这些党员啊，差役时惦记着我，外出游玩时把我忘到天外，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以为这事到此结束，放了学可以好好放松放松，送完了学生，唱着不成旋律的西洋小调，兴冲冲迈上楼梯，去房间洗手。没料下面的故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倒霉事想躲也躲不了，这个下午遇上的魅影想甩也甩不了，楼下赶走了一个，楼上又碰到了一个，我像是在演绎《聊斋》里专遇倩女幽魂的书生了，被迷住了也浑然不觉，刚到拐角处，有鬼叫了：“快来，搬运电视柜。”抬眼一看，这个人倒比前者眉目慈善几许，以往的交情深几许，就凭了这份以往的交情，毫不遮掩的，挺率真的，加点调皮，加点亲近，信口开河开起玩笑来：哟西，你个人的帮帮，集体的不好了。祸从口出，说出了立马心生悔意，感觉十分不对劲，从未那集体利益开刷的，这回玩笑开过火了，有点预感不详，可覆水难收，丢了垃圾也不去亡羊补牢，一溜烟跑了，想必这个鬼家伙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来吧？

　　真是倒霉，哪壶不开就偏偏提中了哪壶。晚饭后，我还在蹲毛垦，被臭气熏得难受，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呼声，一条被众人嗤之以鼻的小人鬼，它和我为了学生的救生衣产生了矛盾，它在呼叫我的名字，别人都习惯呼叫我的外号，他却文邹邹的叫我大名，别扭极了，肯定雷雨欲来风满楼了，一群魔鬼再也按耐不住，乱舞起来了，我能想象的到，那种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模样。和那种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场面。略有点头脑的人，会推想到，那儿再一次，正摆了一顿鸿门宴，等着好活人去送死，直觉告诉我，最好远离那个是非之地，以保纯洁完整之躯。

　　记忆犹新，前年就有鬼狗仗人势，乘火打劫，奚落我一番。不过那时我别出心裁，以自己的面子赴汤蹈火，是为洗耳恭听某首长的高谈阔论，外界传言他德高望重满腹经纶，想必会出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出口成章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所言叫人大跌眼镜，原来人心有时与鬼意如出一撤，什么污言秽语诽谤教条，倒竹筒般悉数而出。那次我唯一的收获是，鄙夷二字可以在此蔓延它的含义。他这回不能重蹈覆撤了，他记起了狮子与蚊子的寓言，狮子不应该和咬他的蚊子斤斤计较，后果流血至尽而亡，我自当诫勉。

　　这回首长客气了几分，话语中准确无误的传出了我想要的信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的朋友变成了小汉奸，感情只不过是出卖君子的屠刀。他确实把我的玩笑，正儿八经上书太上皇了，再经过某些别有用者，做作高手，肆无忌惮的加工杜撰，狂妄炒炸。以微变大，以虚变实，以正变邪，狼狈为奸，共商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最终逆天行道，“修成正果”。将莫须有的个人主义者高帽子，戴在了我的头上。可谓，古人云，重拳在握，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可惜，身正不怕影子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真理永远站在大众那边。我坦然面对，邪恶谬论在现实面前不攻自破。一些细小的镜头，再次被我拾起。

　　有人传言此人“翻俩”，我一时难懂寒意，有次他扣了我缺操分，当即惋惜的劝我，只要到那儿站一下即可，我听来好笑，真是马后炮，咬了人还会摇尾巴，不知有多少人缺了多少回，相安无事。还有一次，他说好了做某巴车的，见了免费车，谎言到某处有时溜了，司机当即失色骂道，老翻俩，我听了以为是势利，两面刀。但我理解还是肤浅了，认识不到这话的危害性，直到今天被它刮痛了老脸，中毒颇深，才如梦初醒。原来更深层的意思是，为了一己之利，不惜出卖友情，耻辱变节！

　　共处了两年多，我原来愚蠢的当了回农夫，错误的慈悲的接纳了一条蛇，到头来害了自己。我怎么就瞎了眼，认贼作兄，被盗卖了良心，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初就该看扁了贼，嗤之以鼻，压得他矮人一截，自愧不如。是呀，他既没权势，又没才干，结交着此人如同捡起马路边的垃圾。自取肮脏。

　　为人太随意了，我的生活，总给了下三滥之类可乘之机，可要想在社会这座熔炉里，练些真本领，由不得不利用煤渣烧火，关键看自己如何把握火候，当机立断除旧换新了。生活就是一本书，除了习惯从正面读，还得从反面侧面倒面读，总有它有利益的一面，就算这回我鄙视极了小人，我也会在某个时候感谢虫。

　　踩着虫，可以看到更远的风景呢，近看是正人君子，和卖节小人的小故事，我只不过是性格开朗，思想活跃，视野开阔点，自然而然的被推到了风尖浪口，其实我并不孤独。因为远看就像一片海：下贱与高尚，野蛮与文明，无知与知识，霸道与民主，激烈交锋，风起云涌，蔚为壮观。群众就是一片海。谁拥有，谁就会活出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