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饥荒差不多的游戏:两次世界大战的故事（一）

卷  首  语

 战争似乎已经成为人类文明的象征之一。文明诞生之前，固然有个人与个人之间或者一群人与一群人之间的格斗。然而，战争却只有在文明诞生之后才会出现。其原因很简单：什么是战争？简而言之就是大规模的，有一定事前的部署与组织的格斗，而这些因素出现的前提就是文明以及与之俱来的国家、政府、军队等产生。

 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过了许多场战争，可以说囊括了西方历史上最著名的战争，如特洛伊战争、亚历山大大帝的远征、布匿战争，财产的损失都可能非常巨大，使所及之处呈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可怕景象。

 然而，它们比起我们下面要讲的两战争来都是小巫见大巫、蚊子比大炮，比都不能比。

 这两场战争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大家都听说过这两场战争，我们后面会详细讲到它的规模之大与残酷之程度，此刻且不多说，我这里只想引用鲁迅先生的名作《拿破仑与隋那》：

我认识一个医生，忙的，但也常受病家的攻击。有一回，自解自叹道：要得称赞，最好是杀人，你把拿破仑和隋那去比比看……

我想，这是真的。拿破仑的战绩，和我们什么相干呢，我们却总敬服他的英雄。甚而至于自己的祖宗做了蒙古人的奴隶，我们却还恭维成吉思汗，从现在的卐字眼看来，黄人已经是劣种了，我们却还夸耀希特勒。

因为他们3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灾星。

但我们看看自己的臂膊，大抵总有几个疤，这就是种过牛痘的痕迹，是使我们脱离了天花的危症的。自从有这种牛痘法以来，在世界上真不知救活了多少孩子——虽然有些人大起来也还是去给英雄们做炮灰，但我们有谁记得这发明者隋那的名字呢？

杀人者在毁坏世界，救人者在修补它，而炮灰资格的诸公，却总恭维杀人者。

这看法倘不改变，我想，世界是还要毁坏，人们也还要吃苦的。

仔细一想，多么深刻的话语！

“此间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现在我们要进入硝烟弥漫的战场了。

 在此之前，西方世界的历史可能对大家还有些陌生，此后，陌生感就基本消失了。我们将要讲的事是我们听说过的甚至熟悉，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场规模惊人的战争似乎近在眼前，对它的一切像是回忆，而非学习。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规模与死亡之众使西方有史以来所有其他战争都相形见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此前也许是一种夸张，但到了这里就成为不折不扣的事实了。

 我们将会看到，这里的一次战斗死上10万人简直是小菜一碟哩，整个战争则死了上千万的人，惊人吧？如果把这些尸体堆起来，那会是多么大的一座山！如果把他们的血汇集起来，不会成血河才怪！

 在进入第一次世界大战硝烟弥漫的战场之前，我们来讲一讲大战的欧洲各国，看看它们面对的形态，想想为什么会有这场如此惨死的战争？

 这时候，西方有7个强大的国家：英国、德国、法国、俄国、意大利、奥匈帝国、美国。它们6个在欧洲，1个在美洲。这些国家中最强大的又是传统的5个强国：英国、法国、德国、美国、俄国，我们且来看看它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是什么模样。

                                                                                               今  不  如  昔                                                                                                                

前面讲英国时我们讲到了英国的许多变革。如选举制度、文官制度、社会福利制度等，经过这些变革，英国的社会趋向了空前的稳定。尽管有个宪章运动，但那根本谈不上是革命，目的也根本不是要推翻现存制度，而且这些目标都——得到了实现。英国在这一系列和平的变革中得益良多。其中得益最多的乃是穷朋友们，他们从住房到医疗都得到了国家很好的照顾。

 与英国政治的稳定和工人的好日子不同的是，这时候英国的经济却日渐衰落了。

 当然这衰落指的不是英国的经济规模真的一天天缩水了，而是相对那些飞速发展的国家，如美国和德国，英国的经济渐渐落后了。例如在1870年时候，英国的工业产值还远远超过德国与美国，可到了1910年时，它已经落后于德国，不到美国的一半了。

 这是有原因的。英国是老牌工业国、工业革命的发祥地，它的大部分工厂还是工业革命之初就建立了的，大量机器设备几十年上百年之后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而这时技术已经再次大踏步前进了，那些后起之秀，像美国、德国，一开始就采用了新技术，因此它们就反过来先进了。后来欧洲诸国又纷纷用高关税来限制进口，保护本国的工业，英国对此也没有办法。这时已经同拿破仑进行大陆封锁时不同了，那时英国的产品其他国家不能不买，因为它们自己不能生产。现在好了，英国能产的它们也能产，当然用不着进口英国货了。

 如此，几乎等外贸发展经济的英国的日子自然一天糟似一天了。

 这并不是说英国人没钱花，相反，虽然这时英国的外贸连年逆差，但英国已经积累了巨额的资本，这些资本都投到了国外，每年能给英国带来滚滚利润，那广大的殖民地每年也能给英国带来数不清的财富，使英国人仍然是“别的没有，有的是钱”。甚至出现了大批社会寄生虫，他们被称作“食利阶层”，就是说一年到尾什么活也不干，全靠投资带来的利润过好日子。

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英国的大势：它富有，然而已经相对落后。

                                 无  奈 的  衰  落            （法国）                 

 在这些如火如荼的战争与革命之中，法兰西人饱享胜利的喜悦，也尝尽失败的痛苦，他们的那大畏的革命精神将永远感动后来的人们。但它同样使很多人思索这样一个问题：战争和暴力革命能给人类带来什么？是苦难还是幸福？

 大家可以自己思索这个问题——从历史与理性的角度去思索。

 此后的法兰西人，似乎终于累了，他们在疮痍满目的国土上躺下来，经过100年的战斗，牺牲了数以万计的人民，他们得到了什么？法兰西的国土——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孩子们正被迫扔下他们柔美的法语，学说生硬的德语。

 但法兰西真的累了，它不再像从前那样热衷于搞革命与战争，直至1914年，它被迫奋起抵抗妄图要消灭它的德国人。

 我们下面就来简短地谈谈这段百年不断革命之后平静的几十年吧。

 这段历史是一段颓唐的历史。

 经济上，它被美国和德国超过，由世界第二成为第四。

 原因相当明显：与英德等的大机器工业生产相比，这时法国主要还是一些小企业，技术落后，生产能力也小。普法战争的失败使法兰西山河破碎，被夺走的阿尔萨斯和洛林正是法国最重要的工业基地，地下埋藏着丰富的铁和煤，这些是工业的粮食，没有了粮食法国工业如何发展呢？

 它还赔偿了普鲁士整整50亿法郎，这笔大得吓人的钱足以叫它的财政破产，为了还这笔巨债，它还有什么余钱去支持工业发展呢？

 后面影响同样坏的是官僚机构的腐败。最突出的一件事是“巴拿马丑闻”：几个投机家说要开凿巴拿马运河，这当然是好计划，为此搞了个公司，发行了几十亿的股票，但哪想得到，他们只是用这个好主意来骗钱。弄到了大量的股金之后，便在1888年宣告破产。一下子法兰西人又损失了数十亿法郎，等于又输了一场普法战争。后来的调查结果表明，法国政府大量高官参预了这个阴谋。在这样可怕的腐败之下，本来就穷困了的法国经济雪上加霜，如何再去发展？

 经济上如此，政治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普法战争结束后，法国又面临着一场政治纷争，就是保王派和共和派之间的对立，保王派差点赢得了胜利，只是由于闹窝里斗才功亏一篑。后来又发生了布朗热事件，这个人妄图搞军事政变，虽然失败了，但对共和政府造成了很大的危害。

 此外，这时的法国人又干了一件更蠢的事：排犹。

 犹太人在法国的政治与经济生活中一直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并且对法兰西忠心耿耿。法国政府包括拿破仑也一直相当友善地对待它们，然而法国这时却容不下他们，搞了个德雷福斯事件。

这事发生在1894年，一个犹太军官德雷福斯被无端怀疑为德国间谍，这在全国激起了冲天大浪，有的人赞成，并乘机排犹，正义之士则反对，群起抗议。这使法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分裂。

再往后的法国，革命算是没有了，但值得记述的事也没有了。稍微重大点的事情一就是彻底打垮保王派，使共和国稳定下来。二是在欧洲战争中没尝到甜头，反吃了苦头，便转到了亚洲和非洲，欺侮那些比他们更不行的弱小民族，在那里搞了些殖民活动。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使法国强大起来，到1910年时，它的工业产值只有英国的一半，不到德国的一半，只有美国的1/5。

                              欧  洲  破  落  户             （俄国）                     

 俄国1861年的农奴制改革是一场极不彻底的改革，从哪方面看都是这样：

 改革之后，农奴的处境比改革前好不了多少，他们虽然有了人身自由，但能到哪里支？相反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一点土地，反而被这点土地牢牢拴住了。而这又是什么样的土地啊，在分配土地的过程中，贵族把最好的全留给了自己，把最差的给了他们，而且他们还要为这些坏土地交付巨额的费用。整整49年，他们必须牛马一样辛苦劳作才可能付得清买地欠下政府的债务。除此之外，他们还要负担沉重的捐税，地主贵族们依然可以找种种借口压迫他们、欺侮他们。一句话，他们的日子过得像从前一样苦。

 改革之后，沙皇还是拥有绝对君权的沙皇，原来那帮腐朽的贵族官僚还是俄国的统治者。

 改革之后，俄国经济虽然有了一定发展，但仍远远落后于它想赶超的西方资本主义列强，技术上和产值上都是如此。

 技术上，俄国的工业技术完全是从英法德等国引进来的。想想看吧，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深知先进技术的重要性，哪会给俄国呢？给的也是些过时的老技术，远不能让俄国先进起来。

 产值上，这时的俄国远远落后于英、法、德、美这些资本主义新老强国，只有它们的若干分之一。

 不单如此，这时候的俄国在经济上已经沦为了英、法、德等列强的附庸，甚至成了经济殖民地。俄国是个资源极其丰富的国家，石油、煤炭、金银铜铁等矿藏都很丰富，英、法、德、美等便大量投资这些工业部门。但这样的结果是可悲的：一方面看似俄国有了强大的工业部门，如冶金、石油、煤炭等，另一方面这些工业部门却被牢牢地控制在异国手中，而且挖出来的矿藏都被运到了外国做原料。一句话，俄国已经成了西方列强的廉价原料供应国，这种地位比当时的印度和中国好不了多少。

 因此，改革以后，俄国不是赶超了西方列强，而是越来越落后了，成了欧洲的二流国家。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昔日强大的俄国军队已经不复存在，沦落到只能替英法提供炮灰，为他们的胜利进行打掩护。

 总之，这时候的俄国说好听点，是衰落了，说得不好听点，是欧洲的破落户。

                               超  级  暴  发  户          （美国）                        

 但正像中国古话所说，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强大了上百年的英、法、俄衰落了，那么谁又替而代之成了西方新强呢？

 就是美国和德国。

 我们先说美国，这个超级暴发户。

 在前面我们已经说到，1865年美国内战结束了。

 内战结束后，奴隶制被废除了。这激起了南方奴隶主的无比愤慨，他们岂能善罢甘休，立即开始了报复：向林肯报复，因为是以他为主废了奴隶制！

 1865年4月14日，内战结束才几天，一个奴隶制的疯狂拥护者刺杀了林肯总统。

 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刺杀的总统。

 奴隶主没有想到，林肯的肉体虽然消失了，但他的精神却永存，甚至更加伟大，使他成为了唯一能与华盛顿比肩的美国总统。

 北方并没有因南方奴隶主的新罪旧恶而虐待他们，相反，继任的总统约翰逊刚上台便赦免了所有参加叛乱的人。

 事实上，内战结束之日也就是南方的重建之时，南方因祸得福，反而因此大大发展起来。

 南方如此，北方更是如此，一句话，整个美国都如此——整个美国的经济在内战后迅猛发发展。

 农业上，美国南方本来就土地肥沃、地势平坦，是发展农业的宝地。奴隶制度废除后，黑人们不再在鞭子下劳动了。他们虽然没有自己的土地，但现在是佃农了，他们从白人地主那里租地，再把收获的一部分，而且是一小部分，作为租子交上去，余下的全归自己。这样他们当然会卖力地干活了。

 南方的前奴隶主由于没有奴隶干活，只好把土地大块大块地卖了。那价钱不用说是很低的，几个美元就能买到一英亩肥得流油的黑土地。北方那些有钱的资本家蜂拥而至，大块大块地买地，建立了许多规模庞大的农场，用很少的人种很多的地。这时候工业革命已经把成果推向了农业，出现了各种农业机械，如播种机、耕地机、收割机，等等。这些机器大大促进了农业的发展。而且这些新颖的机器都是美国人自己发明的，这时候的美国人可爱搞发明了，像当时一位惊奇不已的欧洲旅游者所言：除美国人之外，有谁发明过挤奶机、搅蛋机或擦皮靴、磨刀、削苹果和能做一百件事情的机器？而这些事情自远古以来就是其他人一直用十个指头来做的。

 有了黑人的辛勤劳动，有了这些新机器，美国的农业得到了巨大发展，成了欧洲和全世界的粮仓，它满载粮食的巨轮驶向世界各地。直到现在，作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的美国还是世界第一大粮食出口国。

 农业如此，工业更是如此。它的发展才真正叫人瞠目结舌呢。这里只用一些具体数据让大家看看美国佬这时候的发展有多快：

 生铁产量：1870年是190万吨，1890年是1030万吨。

 钢产量：1880年是120万吨，1900年是1020万吨。

 煤产量：1870年是3310万吨，1900年则接近3亿吨。

 石油开采：1870年是2亿加仑，1900年是20中仑。

 到1893年左右，美国已经建设了超过22万公里的铁路！

 这样的发展速度够吓人了吧？在整个世界历史上这也几乎是绝无仅有的高速度。

 到1894年，无论是农业、工业，还是整个经济，美国已经高踞世界第一了，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1914年，美国的工业总产值已经超出当时全世界工业总产值的1/3（35.8%）。

 为什么美国人能取得如此飞速的发展？原因一点也不复杂，首先是美国有极其丰富的资源，它辽阔的土地上——其面积与中国差不多大，而且远没有中国那么多的沙漠戈壁等不毛之地——几乎什么矿藏都有，而且都很丰富，这就为工业大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原料。其次是美国人口众多，而且什么样的人都有，从了不起的发明家、工程师到普通的工人和农民，一样不缺。不但为工业发展提供了劳力与人才，而且有足够的人来消费这些生产出来的产品。再次是资本充足，当时英国、法国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家都不爱在利润率低的本国投资，而是把大笔大笔的资金投到美国，为美国经济的大发展带来了最后一个必要因素。

 此外，由于美国孤悬美洲，欧洲频繁的战争打不到它，它不但没受战乱之苦，而且可以乘欧洲的战争之机发战争财。如此等等，其结果就是美国的经济坐上了直升飞机。

                                  日  益  强  盛                （德国）                           

 前面我们讲德国时已经说到，1871年1月，在凡尔赛宫，威廉一世挟法兰西征服者之威风宣布成立德意志帝国，分裂了千年之久的德意志终归统一。

 在统一德国之前，为了强大和统一，普鲁士政府也大力促进经济发展，并且取得了显著成效。

 统一之后，以铁血宰相俾斯麦为首，德国立即着手建立了一个从内到外都统一的帝国。

 首先是颁布了俾斯麦亲自起草的一部帝国的宪法规定的宪法。规定帝国的立法机关由联邦议会和帝国议会组成。帝国议会由普选产生，联邦议会由各个邦派代表组成，在这之中，权力更大的不是名字起来更吓人的帝国议会，而是联邦议会，因为它对立法有最后决定权。但实际上最后的决定权还不发球联邦议会本身，而发球联邦议会的主席，这主席由谁当呢？不用说由帝国的首相来当。皇帝执掌的行政大权，同时还是军队的最高统帅，并能自由解散联邦议会和帝国议会。

 这样看来，权力最大的不是什么议会，而是两个人：皇帝和首相。

 这就是德国政府与英、美、法政府的不同之处，它实际上是一个专制政府，国家大事并不是像英国、法国和美国一样决定于人民，而是决定于少数统治者。

 建立了统一的帝国之后，德国的下一步就是大力发展经济。从统一之日起，德国经济就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农业上，德国逐步实现了机械化，各种农业机械和新型化学肥料等开始普遍使用。

 不过，与美国不一样，它毕竟没有像美国那样肥沃而广阔的土地，农业自然条件甚至远不如法国，所以农业一直在国家经济中不占主导地位。

 不过在工业上，德国人可就厉害了，就具体产量来说，1891年德国的铁产量超过464万吨，钢产量超过235万吨，煤则接近1000万吨。

 就工业产值来说，1870年的时候德国不到英国的一半，30年之后已经大体上和英国持平了，又过了10年，即1910年时，已经超越英国，是全世界仅次于美国的暴发户。

 德国的诸工业部门中，与战争有关的重工业得到了最快的发展，许多技术在全世界都居于领先地位。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德国的武器是所有国家中最先进的，它的抢炮是发射得最快的，还有许多新式武器，如天上的飞艇、水中的潜艇，等等。

 德国的工业为什么发展得这么快呢？它并没有美国一样丰富的资源、庞大本土市场啊。

 这主要是与德国的政策和国民的特性相关。

 德国的政治家，包括俾斯麦，深知经济发展乃是一切的根本，统一也好，维护统一也好，将来进一步扩张也好，没有强大的经济做后盾就是一句空话。所以他们想尽办法发展经济，尤其是发展与军事相关的重工业。

 为和向工业发展提供市场，德国政府一方面大力促进出口，同时却在本国大搞关税保护，不让别国产品占领本国市场。为了提供足够的资金，他们大力从英国和法国引进外资，政府各部门也昼节约，这是普鲁士政府的一贯传统，把钱都用来搞发展。

 我们还不要忘了，普法战争后，德国割来了阿尔萨斯和洛林，这可是法国矿藏最丰富的两个省份。此外还有整整50亿法郎，这个天文数字赔款也为德国工业发展提供了一大笔资本。

 最后一个重要因素是，德国人一向是聪明、高傲而且热爱自己国家的民族，聪明使他们能成为优秀的科学家、工程师和普通工人，高傲使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国家的弱小，爱国使他们为了自己国家的强大愿付出一切努力。这才是为什么德国历经两次世界大战的惨败而能迅速崛起，至今都是世界主要经济强的的根本原因。因此，德国的走向强盛也告诉我们，一个国家的强盛并不取决于它的自然资源，而是取决于人民的素质与爱国的精神。

 不过，所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一个民族的自豪与爱国精神如此过了分——也就成了民族沙文主义——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把这个民族引向毁灭的边缘。德国两次发动世界大战，两次都差点被毁灭就是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