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彩网中奖怎么领取:谁来拯救爱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0:33:22
 

有人说爱情犹如罂粟,激情过后,空余“灰烬”;有人说爱情就是性爱加激情;

  有人说爱情是红尘男女玩的高智商游戏;有人说爱情是男男女女分分合合的

  理由;还有人说爱情本无所谓无,无所谓有的,说的人多了,就成了爱情……

  1

  在不足8平米的小屋里,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胡榛粗重的鼾声,一种是西子低低的呻吟--呜呜地饮泣着。

  黄昏的时候他们吵过一架,为着胡榛的一句话:哇,西子,你这新买的皮包够铺10平米的地板了!他们正在装修结婚的新房。

  要在往常西子也就当是一句玩笑话算了,但这次不知怎么西子就认了真,结果是吵了半个小时后西子再摔了一个花瓶,准备摔门而去的时候被胡榛从后腰牢牢抱住。

  胡榛投降了,西子也就没理由再闹了,只是紧绷着脸不理胡榛。

  这天,西子没有等22点剧场播放的《蓝色生死恋》,而是早早地上了床。胡榛呢,坐在电脑前玩他的“秦殇”,虽然他说过“秦殇”没什么意思。

  “胡榛怎么越发变得市井气了?上星期逛街我走累了,想打的,他硬是拖着我等公车,结果公车上的人都是往死里挤。前天想和他去影院看《天使爱美丽》,他说买张牒回来不就行了。”躺在床上的西子眼睛茫然地睁着,看着天花板上那个蒙了灰生了锈的白色吊扇,心里却想着这段日子胡榛的“劣行”。以至于胡榛什么时候上的床,西子也不觉察。直到胡榛发出略有节律的鼾声后,西子的眼泪也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继而发出低低的呻吟。胡榛的鼾声似乎刺痛了西子的神经,呜呜的呻吟顿时转变成尖利的嘶吼:“睡,睡,我让你睡!”话语结束的同时,床头的灯已被拧亮,西子也已拥被坐起,厚厚的被子让西子给紧紧地裹在了身上,只露出一张发白发青的脸,像伤寒病人的脸。

  胡榛从睡梦中醒来,懵懂懂地坐了起来,双手不由地合抱在胸前,已近深秋的北京夜里是很冷的,何况胡榛几乎是赤裸的。

  “西子,西子,怎么了,还在生气呀,宝贝,快别闹了,我真的真的要睡了。”话音一落,榛就不由分说拥西子入怀,借机掀开裹在西子身上的被子径直钻了进去。

  “还生气呢?我不是无心说的吗?睡吧,我的宝贝西子,我困死了。”榛连连呵欠地哄着西子,不一会儿头一弯就沉沉地搭在西子软软的胸脯上,鼾声旋即在西子的耳边漾开了。

  “唉--”西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尤其是自贷款买房以来,两个人变得喜欢吵架,总会莫名其妙地吵,为周末去哪吵,为收拾屋子吵,为装修新房吵,为胡榛回到家就苦着一张脸吵,为一句不经意的话吵,就像这次为胡榛把西子新买的包折算成新房的地板砖。“我还爱他吗?他对我越来越不上心了。当初只要我生气,他总会想尽办法把我逗笑。他不爱我了吗?那结婚还有什么意思。”西子暗自思忖着,“明天就从这屋里搬走。”

  “嗤--”西子用鼻子狠狠地呼出一股气,“对,明天醒来就搬走。”西子心中的沉郁似乎随着鼻子呼出的气流得到暂时的舒解,西子闭上了眼睑,合着胡榛的气息进入了梦乡。

  2

  西子没有从那不足8平的小屋里搬走。

  用乔桠的话说就是你在第一个男人身上发现99个缺点,那么你在第二个男人身上会发现第100个缺点。现代人活得都很可怜,又何必对彼此要求太高。

  西子对胡榛要求太高吗?

  西子和胡榛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们在一起已经6年了,是大学校友,西子低胡榛两届,两个人算是一见钟情,都是彼此的初恋。西子很爱胡榛,胡榛也很宝贝西子,两人在朋友圈里是出了名的“腻味”。西子是相信爱情的,天真的一如十年前,都快30岁的人了,还对爱情非常的执着。“爱情是不应该被时空限定的,爱情应该是长久保持热度的,爱情转变为亲情就证明爱情失败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是拒绝的。”

  西子知道她的爱情理论在乔桠眼中是幼稚的,乔桠明白不了她目前的心境,虽然她们已是十多年的老朋友。

  “乔桠,你和猴子怎么样了?他前天还向我问到你呢。”西子不由想起1个月前,化着精致彩妆的乔桠带着兴奋的神情告诉西子她要去赴猴子的约会。猴子是西子和乔桠的高中同学,本名倒也文雅,叫孙远,只因姓了孙,就变成了猴子。原来猴子从高中就开始暗恋乔桠了,无奈当时的乔桠从没正眼瞧过他。

  “早没影的事了。上次约会后我就没再应他的约了,他来过几个电话都被我不痛不痒的搪塞过去了。”乔桠的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青烟,那是失眠和抽烟的痕迹。

  “猴子现在是小老板了。那天我们去吃日本寿司。吃生鱼片,蘑菇和寿司,还有喝冰冻啤酒。之后他带我去了国贸,他的卡刷掉一万多块,买的都是首饰和衣服,以及一大堆化妆品。猴子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我都还是笑着的,到家后冲了一个澡,从浴室出来我看到那堆还来不及收拾的服饰和化妆品,我就害怕了,猴子是那种用物质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我害怕不是因为他那暴发户的俗气,而是觉得他爱得很认真,我害怕自己伤害他。所以趁还没开始就结束它。猴子不同周泽,周泽他玩得起。”乔桠一直微笑着。含笑的嘴唇,带笑的脸庞,除了眼睛。

  3

  乔桠嘴里的周泽,西子是认得的。

  周泽可以说是毫无特点,面貌平淡无奇不说,个头也就一米六八,比乔桠高不了2厘米,他就像是一滴水,放到人群中就会立即消失。周泽的手上常常拎着个黑包,里面具体装了什么不清楚,但肯定有名片夹,记事薄和一包555牌子的香烟。他是做安利的。

  乔桠从见到周泽的第一面起就没什么好印象,甚至从心里还有点鄙视。那天,一大群人疯到刚开张的海鲜酒楼,周泽请客。也许是职业的原因,周泽特别能说,他会同男士讲国内外近日发生的一些大事,或是交流股票的心得,抑或是车型车性的鉴别;他也会同女士交流豢养宠物的经验,甚至说些“有色”段子,把大伙逗的直乐。筵席要散的时候,周泽大嗓门地叫着买单。哗啦啦,一堆卡被周泽从他那黑包里倒了出来,建行的、工行的、农行的、邮政的......全部是储蓄卡。周泽叼着牙签对服务小姐大声说:小姐,哪种卡有优惠我买单。末了还转过头对大伙说:我不喜欢信用卡,透支不是中国人的传统,我要坚守传统。

  周泽的话可以理解为幽默,但乔桠很不以为然。

  “嗤--”乔桠满脸的不屑。

  周泽注意到了乔桠。从此,乔桠上班的写字楼前面总停着周泽那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白色桑塔那。

  “这破车你也不嫌寒碜。”乔桠显然不喜欢周泽老来骚扰她。

  “只要你肯坐上去它就不显得寒碜了。”周泽嬉皮笑脸着。

  乔桠当时是宋.约翰也就是她上司的情人,一个很优雅的ABC(AMERICANBORN CHINESE)。这个生于美国长于美国的宋.约翰苦心追了乔桠两年,乔桠也是真心爱他的。这在乔桠的朋友圈里已不是什么秘密。周泽他肯定也听说了。

  他们去了“紫藤萝”,一个有着迷离灯光,糜烂音乐的酒吧,颓废,引人堕落。乔桠心不在焉地喝着爱尔兰黑啤酒,周泽则直直地盯着乔桠,一种又渴望又迫切的表情。乔桠注意到周泽其实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清澈得让人发颤。乔桠脸不由红了,她想起了她在家乡的初恋男友,以及和男友在沙发上的初吻。

  周泽那晚为乔桠的脸红兴奋不已,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这以后一连两个月周泽都没见到乔桠,写字楼里进进出出的人里没有乔桠。周泽以为乔桠出差了。

  周泽再次见到乔桠是两个月后在协和医院门口,乔桠打周泽手机,让他去接她。

  从医院出来后的乔桠看着很虚弱,脸白得像一张纸。

  面对一脸不解的周泽,乔桠淡淡一笑,说:“我刚结束做母亲的责任。”

  “他呢?”周泽点燃了一枝烟。

  “在香港有个case要做。他原本不打算去的,我让他去的,因为这个case他盯了很久。他7天后回来。”乔桠轻飘飘地靠着周泽。周泽把乔桠送回住的地方,一个很别致的公寓楼。

  8天后,乔桠约周泽去“紫藤萝”。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乔桠落寞地坐在一角,她沉闷地吸着烟。这是周泽第一次看到乔桠抽烟。

  “他没回来?”周泽坐到乔桠的身边。

  “不,回来了。不过,我们分手了,因为他没有实践他对我的允诺。”

  “和你结婚?”周泽从黑包摸出了烟。

  “没那么夸张,只是7只乌鸡。”乔桠的手有些抖,嘴角边硬生生地给扯出一丝笑容来。“我去医院那天,他去香港,临走时对我说他一回来一定会买7只乌鸡给我补身子,他亲自炖并喂给我吃。回来睡了一天后又开始弄他的方案了,他似乎忘了他说的话。”

  “就为这?!”周泽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一口。

  “不够吗?”乔桠显得有些激动。

  酒吧的灯光完全暗下来,清丽柔美的班得瑞响起,乔桠拉起周泽的手,说,我们跳舞吧!乔桠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挂在周泽身上,随着周泽轻轻地晃动。

  “我是不声不响地走的。他知道是决不让我离开他的,他已在和他老婆协商离婚。我不想被他找到,我的朋友他都知道,除了你。这段日子我想待在你那,等我身体好些,我再找房子。”乔桠没有用商量的口吻,因为她知道周泽不会拒绝。

  乔桠在周泽那住了18天,晚上她睡床,周泽睡地板。这18天对周泽是个折磨,因为他爱乔桠。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待在一个屋里,尤其是到了晚上,周泽几次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他需要。周泽的渴望乔桠是知道的,如果周泽真要她,她是不会拒绝的。

  18天后,乔桠从周泽住处搬了出来,搬到三环边上一个老旧的公寓里。乔桠很喜欢。

  乔桠换了一家公司,这次老板不是ABC了,是一个大鼻子的德国人。乔桠升迁得很快,公司也就流行一种传言:大鼻子老板和乔桠好上了,乔桠的男朋友还蒙在鼓里,仍天天开着辆白色的破桑塔那傻兮兮地等她。桑塔那能跟大奔比吗?

  有一次,在一个高级会员俱乐部,乔桠和周泽不期而遇,乔桠陪大鼻子老板,周泽则是来推销他的安利产品。乔桠和周泽就像两个初相识的人客气地打招呼,并优雅地笑笑。

  那天以后,周泽的白色桑塔那再也没有在乔桠的公司门口出现过。也就在那天,乔桠在日记中写到:我其实是很喜欢坐那破桑塔那的,我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只是不敢爱。因为爱情有刺,扎得人生疼。

  4

  猴子给西子打电话询问乔桠。

  西子觉得猴子挺可怜的,心里总琢磨着给猴子介绍女友。一个一个的人影在西子的脑中飞速闪过,比较、排除,不是已经有男友了,就是太丑,或是太笨。猴子喜欢既聪明又漂亮的,就像乔桠。西子最后求助于胡榛,问胡榛他们电台里有没有合适的。

  胡榛一副不屑的模样,鼻子哼哼着:西子,别人要你瞎操哪门子心呢?

  “砌--都跟你一样冷血呀?”西子鼻子也哼哼着。

  “都快成媒婆了。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胡榛起身又去玩他的秦殇了。

  “我当初怎样?你当初也不是这样呀,每天回来情愿把时间都耗在你已玩腻了的游戏上,也不同我说句话。我在你面前都快成透明人了,这像是谈恋爱吗?”西子的鼻翼两侧鼓了起来,胡榛知道西子快哭了。

  “莫名其妙,这根本是两码事。”胡榛停了下来,把自己重重地摔在靠门边的蓝色沙发上。他要离门近些,以防西子盛怒之下离家出走。唉,真累!胡榛怀念起最初与西子谈恋爱的日子来,那时的西子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对他也不吹毛求疵,很纯、很温柔、说话细细的,也很可爱,一天见不着西子,胡榛就像丢了魂,和朋友说到西子的时候,胡榛就傻乐傻乐的,嘴角都笑到了耳朵根上。

  西子连续6天没有理睬榛,但每天都会抽空去新房看看装修的进度。到了第7天,西子不能不理榛了,因为立在新房客厅与餐厅间的那个兼具壁炉造型的酒柜难看至极,像个大蜂箱,同设计图纸上的相差甚远,这显然是施工上的失误。设计公司是胡榛的表妹童昕联系的。童昕是一个有着漂亮面容少城府的女孩,有点“没心没肺”,都24岁了,还整天哈韩。

  胡榛给童昕打了电话,随童昕一块来的有设计公司的马经理,两个工人,还有一个男人,提着一个黑包。西子的瞳孔开始张大,张大,再收缩,这不是周泽吗?

  5

  周泽现在是童昕的男友。

  西子是知道周泽和乔桠两人的事的。在阳台上,西子和周泽展开了对话。

  你爱她吗?

  周泽回头看看厅里正和韩榛说话的童昕,说,喜欢,我疼她超过疼我妹妹。

  那就不是爱呀!还爱着乔桠吧?

  嗯,是忘不了她。她身上有种魔力,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应该是传说中的爱情吧。但我却不想去驾驭,因为驾驭不了。周泽从黑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了,深吸一口再长长地吐出来。

  对童昕公平吗?

  童昕同你同乔桠不一样,但她可能活得比你们快乐。

  这不是爱情,你把童昕摆在什么位置?

  我们商量着结婚。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这让我很感动。

  童昕知道你对乔桠的心思吗?

  让她知道太多对她不公平。我疼她就因为她什么都不懂。

  西子把这一切告诉乔桠的时候,乔桠淡然一笑,只吐出了5个字:童昕挺可爱。

  西子这几天总是缠着胡榛说周泽和童昕的事,她想知道胡榛对这事的看法,或许在心里她只是想知道胡榛对爱情的解释。

  胡榛手不停地摁着遥控板,任电视画面一闪一闪的。

  “没有爱情,他们在一起怎么消磨这以后的日子。他们最终会分开,对不对?”西子催促着,有一份连自己也感到诧异的紧张。

  “唉——”胡榛关了电视,把自己“扔”到床上。“怎么消磨,还不是同我们一样?”

  西子怔住了,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望着胡榛还是沉默下来。胡榛害怕西子又同他吵架,他赶紧站了起来,走到电脑桌旁,打开电脑,熟悉的“秦殇”里的配乐响了起来。

  西子失望了,她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她感觉很累。这世界到底有没有爱情?爱情是不是食色男女们给自己营造的一个美梦而已?梦是会醒的。她和胡榛现在只是不肯醒来,因为这个梦做了6年。但再这样相处下去,对彼此又有什么意义?仅仅只是“没有爱情的消磨”?胡榛不是周泽,而她更不是童昕,她没有童昕快乐,周泽说的对。

  西子忽然想离开这不足8平的小屋,永远的,但又是不声不响的,就像乔桠离开宋.约翰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