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耐磨大底橡胶片:向阅读致敬,无论什么时代——文化讲坛暨全球图书馆高峰论坛侧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6:28:14
“今天,我们聚集于中国上海,解放日报报业集团本届文化讲坛暨全球图书馆高峰论坛,共识于并合力于倡导以下一种态度:

  阅读革命所带来的,不是阅读体验的消亡,而是无限阅读的新生。它将使追求新知识、新发展的人类社会,在更为广阔的范围,在更高的效率基础上,以更为显而易见的方式获益。”

  2007年9月12日,上海国际会议中心,这份庄严而铿锵的《当代阅读宣言》,表达了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俄罗斯国立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四大图书馆馆长和解放日报报业集团负责人,关于阅读的一项共识与一种合力———

  向阅读致敬!

  向阅读致敬,无论什么时代!

  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馆长

  阅读只是方式发生变化

简·符乐顿

  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馆长简·符乐顿是四位馆长中唯一的女士,也是最晚抵达上海的嘉宾。姗姗来迟,是因为有一个重要活动不得不参加———加拿大总理向澳大利亚总理赠送澳大利亚最早的印刷品的仪式。

  符乐顿女士解释说:“虽然澳大利亚的原住民有6万年历史,但澳大利亚的书面历史却是直到欧洲人移居澳大利亚才开始的。之前,澳大利亚最早被发现的文本是1796年11月16日悉尼警察局局长的一份安民告示。最近,在加拿大图书馆发现了一份1796年7月30日悉尼大剧院展演的一份广告,这成为了迄今为止发现的澳大利亚最早的印刷品。”令她感到有意思的是,这份“澳大利亚最早的印刷品,跟人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着,它并没有特别的深刻、特别的哲学化或特别的科学,和我们现在的因特网的情况非常像。”

  位于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的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其前身是1901年成立的联邦议会图书馆,一个象征国家统一和独立的重要机构。符乐顿女士介绍,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积极应对时代发展需求———广泛收集以数码形式存在的产品或图书。对所有的网络信息进行档案存储,这显然是一个浩大、无穷尽的工程,但图书馆工作人员们有一个共同目标,要“将今天的知识传给下一代”。怀抱着这样的使命感,他们以认真的态度做好今天的信息保存工作。2005年和2006年,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使用了内部档案的手段来收集所有的澳大利亚的网站,共收集到多达5亿件的文献。

  当被问到当代阅读是否陷入危机时,符乐顿女士乐观地认为,当前只是阅读方式发生了一些变化,阅读整体并未陷入困境。“当然,博客等已经成为人们获得信息的方式,但现在的信息面越来越大了,人们会继续读书面上的知识,这一点是无疑的。”在澳大利亚,有一群读者自动地围聚在图书馆周围,“他们建立了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这个社团,这个社团建立的目的就是让那些喜爱安静的人能够有进行思考的地方,同时这也是专门为年轻人设立的社团。”这似乎是阅读将会拥有一个光明未来的一个极好例证。

  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馆长

  图书馆要与最新技术叠加

伊斯梅尔·塞拉吉丁

  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馆长塞拉吉丁博士曾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并在世界银行供职20余年,渊博的知识、丰富的经历赋予他一种全球性视野。

  近几年来,全新的信息和通讯的变革给人类生活带来了质的变化。塞拉吉丁博士认为,当人们可以随时随地轻松上网、轻易存储海量信息时,世界将会走向这样一个趋势———文化产品可以随意获得、随意取用,也可以随意丢弃。

  在塞拉吉丁看来,人类可能面对两种不同的前景:一种前景就是“浅尝辄止”的状态,我们成为消费技术的人,同时也消费商品,消费服务。由于有因特网的帮助,我们知道每个产品的价格,但不知道产品的价值。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图书馆,还是博物馆,都有可能被视为老古董。人们宁愿待在家里在网上看一个老古董,而不愿到博物馆去看,他们也不愿意仔细看完一本书,他们会看改编的电影。

  “然而,我们一般的想法和这个观点是相反的”,塞拉吉丁话锋一转,“我们的看法不像大家所认为的那样,IT技术会推动图书馆或者书消亡。图书馆将继续存在,而且会成为人类积淀文化传统的掌管者、协调人,这些图书馆会让一代一代的年轻人更多地去读书,虽然他们读的方式和我们今天会不一样,内容的极端丰富将会导致我们组织和交流这些信息的方式发生变化。”

  塞拉吉丁很赞赏一首诗歌:在智慧的年代,在黑暗的时刻\知识如流星般从天空洒落\没有被质疑,没有被整合\如果日日编织,所得的智慧足以让我们疗伤治病\但是却没有纺织机\让我们将它织成绸缎。“我们的目标就是修建这样的织布机。图书馆将在新的年代、新的世纪里采用新的技术,成为这样一台织布机。”未来的图书馆不仅仅是将老的文献数码化就可以了,其实在这一过程中,时代会带来很多新的技术、很多新的知识,图书馆要将自己转变成为一个将新知识和旧知识联结在一起的桥梁,并与最新产生的技术叠加。“所以,未来的图书馆一定可以让所有的知识找到一个永远的不会丢失的家。”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馆长

  图书馆是网民的盟友

维克多·瓦西里耶维奇·费多洛夫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被称为“俄罗斯的记忆”,而馆长维克多·瓦西里耶维奇·费多洛夫便是“俄罗斯的记忆”的守护者。他的演讲,条理清晰,充满了俄罗斯式的广博和幽默。

  费多洛夫首先为300多位观众梳理了书、读者、阅读和图书馆四个主体在时代环境下的变迁。

  以前,书籍和读者都是非常单一的,但是随着印刷术的发展,使得同一本书被许多不同的读者进行阅读成为一种可能。而如今,我们在网络上发表一本书,世界各地千百万的读者都可以通过网络来读到它;同样,读者的数量最初也是非常少的,这些为数不多的人都是当时社会的精英。如今,阅读成为了一项大范围的、普通的、公众性的活动,书籍本身和读者群体在新的技术条件之下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至于阅读,费多洛夫认为,如果同意读者与书的交流不仅仅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同时也是一种劳动与工作的看法的话,那么如今最主要的变化,就是在由传统的书本阅读转向网络阅读过程中阅读本身的质变问题。当读者尤其是年轻读者对于传统书籍兴趣下降,而对新兴网络读物兴趣大增时,那种认为阅读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看法就显得缺乏说服力了。

  在费多洛夫看来,图书馆是社会组成中具有比较积极意义的元素之一,是维持文明进步稳定性的决定性因素之一。在各种社会结构的不断变化中,图书馆却一直存在着。今天,图书馆的发展面临两条路,第一条路按照传统模式将图书馆保存下来,也就是说以书籍、报刊和各种纸类的档案文件资料作为基础向读者服务。第二条路也许更受欢迎和有效,图书馆在保持运用原有信息和资料的同时,充分消化吸收新的信息技术,将图书馆的传统优势即资料的准确性及代表性和对新信息技术的利用结合起来,“迅速壮大的因特网使用群体将明白,图书馆是他们的盟友,完全没有必要开展什么争夺信息垄断的斗争,创造型的合作将带来双赢的结果。”

  上海图书馆馆长

  每个人都是一座图书馆

吴建中

  一上讲台,上海图书馆馆长吴建中就讲述了自己刚刚遭遇到的两个震撼:“两个月前,我在甘肃天水参观了伏羲庙,阴阳八卦的各种符号和实物深深地吸引了我。8000年前,我们的先人就能高度概括自然现象了。可惜那时还没有文字,我们无法真正解读先人们的思想。上个月底,国际图联在南非开年会,回国途中买了一本书,叫《1421年,中国发现世界》。这本书很有趣,也很有争议,因为很多关键的资料都不是第一手的。这两件事对我触动很大。因为没有文字,人类失去了无数智慧资源;因为没有把这些记录保存于图书馆,人类又失去了不少珍贵的记忆。这使我想起英国科学哲学家波普尔关于图书馆的一个比喻:假如哪一天物质世界被严重损毁、但图书馆依然存在的话,那么我们的世界很快就会恢复原样。反过来,假如哪一天图书馆被严重损毁的话,那么不知道要给我们的后人增添多少麻烦。”

  “每个人都是一座图书馆”,这句充满诗意的话是吴建中的演讲题目。他认为,从信息收集、管理和交流等一系列信息活动来看,人的知识体系和图书馆的知识体系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可以说图书馆是人脑的延伸。“首先,人有积极的学习天性。有数据表明,从书本上获得的知识占8成。通过阅读,我们不仅能够与隔了百年甚至隔了千年的先人对话,把先人的经验变成自己的经验,而且能够与比自己年纪大的前辈们共享知识和经验。其次,人有独特的信息能力。信息能力就是信息素养,指一个人信息查询、加工、分析等的能力。第三,人有丰富的隐性知识。由于文字无法记录下来,人类不知道失去了多少隐性的记忆。事实上,在人类文明史上作为文明记录保存下来的只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人有很多一刹那产生的灵感,或极其特殊但难以表达的技能。只有把隐形的知识变成可交流的、可编码的显性的知识,才能更好地实现共享。”

  当人们希望把各自头脑中的知识集中在一个地方储存起来时,图书馆便诞生了。有人把1万多年前法国的拉斯科洞窟壁画称作人类最早的图书馆,而中国最早的图书馆馆长是2500年前的老子,他担任过周朝的守藏室之史,相当于图书馆馆长。吴建中欣赏阿根廷文学家博尔赫斯的一句话:“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博尔赫斯认为,图书馆里的书穷尽了所有符号的可能组合,因此,他把图书馆比作宇宙,“图书馆是永恒的,无所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