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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4:18:10

王震之城:徜徉在石河子醉人的绿里

 

 

 北疆晨报特写(记者蔚应斌  袁因):深圳出自在那个春天“有一个老人划了一个圈”;石河子出自王震将军。六十一年前那个严寒的春天,将军背靠天山雪峰,站在玛纳斯河畔一块芦苇丛生的荒漠沼泽边,站在一条河底多石的泉水汇成的小河边,手指古牧地古驿站一个二十来户人家的村子,豪情如山气势如虹:“就在这里!建一座新城给后人!”

 风是绿的,水是绿的,雨是绿的,阳光是绿的。诗人艾青这样讴歌他的年轻的城。徜徉在石河子醉人的绿里,你相信吗,在城市最早的年代,第一代垦荒者甚至连挖地窝子都要考虑能否找到红柳作盖。诗人艾青在他著名的赞美石河子的诗歌里写道:年轻的城,它的一草一木,都由血汗凝成。这是这座城市最经典的写照。

 浇灌城市草木的第一滴血汗是王震将军留下的。将军铜像对面的军垦第一楼现在是军垦博物馆,门前有八棵老榆树。农八师石河子市绿化委员会专职副主任王银良告诉记者:“这八棵树是王震、陶峙岳、张仲瀚、陶晋初种下的。石河子人称作将军树。”

 将军的铜像屹立在城市的广  场,凝视着他的城市一城绿树满城花,绿树映衬着他,鲜花簇拥着他,鸟儿歌唱着他。共和国军垦第一城掩映在绿树丛中,将军有知亦当含笑矣!

 

 让我们看看将军年轻的城有多少树有多少花吧!

 记者在上周发表的特写《年轻的城:艾青的苹果花在怒放》里写道:先是灿若红霞的榆叶梅开了,接着是奶白色的李子花开了,然后是奶白色的红海棠花开了,接着是奶白色的山楂花也开了——这些都是盛大花季来到之前的铺垫:春天的某个静夜,第一朵苹果花悄然开放了,第一棵苹果树完全盛开了,就在一天之间,就在一夜之间,整条街上的苹果树都开花了,白的,粉的,红的,满树繁华,满街缤纷,引发整个城市的惊叹。在直到五月上旬的至少二十天的时段里,它的淡淡的香将一直延续。

 而现在呢,正是石河子花季最好的时刻:开花的有李子苹果山楂丁香,常青的有云杉,柳树的第一片新绿早就妖娆过了;市树白蜡呢,占到了整个城市树木数量的百分之八十。草本花开得正艳,皇帝菊,这种象雏菊的原产地中美洲的花,种子落地能够自然发芽成长的花,花期特长,从春天一直开到初霜;而矮牵牛在默默等待七夕时刻吧;三色堇呢,这是古巴和波兰的国花,还有一些俏皮的别名:蝴蝶花,猫儿脸,鬼脸花,黄的紫的白的,浪漫的蔓在悄悄地爬,试图攀住附近任何一种物体,仿佛要把整个城市的绿紧紧缠绕住:思慕我吧!想念我吧!万寿菊这种富贵芳香的花一直被认为是敬老之花,我们更愿意解释为城市向奉献了一辈子热血的老一代军垦人致意;产自巴西的一串红呢,花语就是家族之爱,讲述的是倾城之爱吧。

 白鸽飞过鸽哨嘹亮,将军应当骄傲,血汗凝成的年轻的城获得无尚荣光:国际迪拜人居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奖,中国人居奖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全国绿化先进城市,西部最佳投资环境城市,中国优秀旅游城市。

 四月五月春夏之交,城市早晚连雨,洗得树更绿草更青,洗出花更艳。三十五平方公里的城区种了至少两百三十万棵树,品种多到五十九个:乡土树种有大叶白蜡、小叶白蜡、榆树、杨树、沙枣树;风景树有暴马丁香、夏橡、火炬;果树有苹果、山楂、海棠、葡萄;名贵树有银杏、云杉、白玉兰。城市绿地率超过百分之三十五,绿化覆盖率达到百分之四十,城市林木覆盖率达到百分之三十五,人均拥有公共绿地十点七平方米。城市越来越美好,人民越来越幸福。市民推荐评比出白蜡和云杉是市树,月季和榆叶梅是市花,还评选出了榆树王和白蜡王。

 我一直幻想,白杨礼赞的茅盾走过石河子,他会不会说“白蜡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蜡树”?我一直幻想,致橡树的舒婷走过石河子,她会不会改成致夏橡呢?

 

 让我们暂时离开城市,走进同样处于戈壁沙漠包围中的团场乡村吧。七十年代末,美国卫星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南缘发现了一块绿洲,联合国组织十七名世界治沙专家寻访了这片人进沙退漠的人造绿洲,大为惊叹。创造这个奇迹的是一五零团,三代军垦人硬是在沙漠戈壁上建起了这个长七十千米公里、宽十七千米的沙海绿洲,犹如一把巨大的绿剑插进了浩瀚的中国第二大沙漠。

 在另外一处乡村,农八师一四三团,团部往十九连的路上有一条超过一千米长的有至少千棵榆树柳树的林带,榆树们是粗壮的,粗的超过成年人的腰,最细的也粗过了水桶。这是石河子第一片林子,也是军垦第一林,它和这座城市同龄。

 树妈妈。这是石河子人对王效英的称呼。树妈妈是一九五零年从四川参军来到石河子的,后来从农八师石河子市建设局总园艺师的职务上退休。 “在石河子栽活一棵树真不容易啊!”王效英说:“那时候石河子还是个大戈壁滩,风沙大得人面对面都看不见,想种棵树,一铁锹下去全是石头,水分很难保持。”

 一九六零年大旱,连庄稼浇不上水,树就更谈不上了,王效英急得跑到兵团司令部哭。第二天,时任兵团副政委张仲瀚把她叫去说:“宁可旱死三亩田,也不能旱死石河子一棵树,水已经给你们派了,抓紧吧!”王效英回忆说:“我那个高兴啊,整夜不睡觉忙浇树!”

 石河子的树一棵棵茂盛起来,当年种树的王效英老了,老人住在绿树成荫的十四小区,她快八十岁了,耳朵有些背,身体还满好。因为种树,她获得很多荣誉,比如两次全国绿化劳动模范,全国三八红旗手,兵团三八红旗手,全国绿化奖章。她还获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优秀专业技术工作者一等奖和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

 今年五一节前,一个官方的全国性机构决定,将石河子种树人许登金列为第五届母亲河奖候选人。今年三十三岁的许登金是个退伍兵,一九九九年回乡后承包了石河子北阳山一千六百亩荒山,和好友滕继功开始种树。在过去十二年里,他卖房贷款四百多万,种活了四万多棵树。“我要把这个荒山全部绿化。”本地人叫“当代愚公”的许登金告诉记者:“现在鸟越来越多了,很多我叫不上名字。只是狐狸太多了,吃掉了太多我养的绿色生态土鸡。”

 

 王银良是第二代军垦人,现在是农八师石河子市绿化委员会专职副主任,他干了二十年同绿化有关的领导工作。他说,建城初期,王震和陶峙岳、陶晋初、张仲瀚定下了以树定路以树定规划的思路,这个路线一直坚守了五十多年,直到现在仍然坚持,先栽树后铺路成了规矩,每条路两边必种树,道路覆盖率达到百分之百,成为城市标志。

 这是上海知青杨永青的回忆:一九六五年七月五日,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来到石总场二分场的一条林带里,接见了包括她在内的十一名上海支边青年,那次接见后,总理发表了那个影响一个时代的著名论断: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已经退休的杨永青去年来到周总理纪念碑前,找寻总理接见时的那个林带,已经找寻不到了。军垦博物馆里有一处人工装饰的杨树林,周总理和上海知青的黑白照片依旧展现着那个时刻。

 诗人艾青与石河子有着密切联系,成为石河子文学的巅峰性代表人物,亦成为石河子文化的一部分。在被打成右派后,王震将军安排他到了石河子,从一九六零年来到这里到一九七五年离开,诗人在石河子劳动创作生活了十五年。众所皆知的是,诗人打扫厕所;有所不知的是,诗人负责修剪榆树林,一四四团至今还保留着艾青当年种的和修剪过的榆树。它的一草一木,都由血汗凝成,诗人第一次见到石河子写下的诗句,或者亦有诗人对未来命运的预测?

 名树还有,张仲瀚将军在石河子宾馆栽下的云杉;在一四八团在一五零团,有当年支边青年易中天种的榆树和白蜡。更多的树是我们无法一一写出名字的普通军垦人。去年四月,创刊伊始的北疆晨报号召到了二百多名读者,种下了一千多棵小叶白蜡,一年过去,北疆晨报读者林茁壮成长着。在一代一代军垦人的传承里,种树从来没有停止过,石河子的树一年比以年多,多到现在超过了两百三十万棵。

 第一棵活了,第一批人扎下了根;第一块林带活了,第一代人就发了芽;第一条果树街开花了,第三代人就茁壮成长起来。大树长在王震将军铜像前,大树长在周恩来纪念碑前,大树长在军垦博物馆,大树长在石河子宾馆,大树长在军垦第一连,大树长在树妈妈王效英的幸福晚年里,大树长在愚公青年许登金的美妙憧憬里。城市绿遍,外地人蜂拥而来,王银良认为,绿在招商引资中起了强大的号召性作用,娃哈哈、今麦郎、旺旺,这样的大型企业纷纷落户石河子经济技术开发区。

 本地一个名叫新疆毛毛的网友在博客里写道:炙阳烤干了他们的泪,狂风吹干了他们的汗,秃石吸干了他们的血,他们没有怨忧,他们没有退缩,他们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石河子才奇迹般地出现了绿。石河子的绿,绝不象江南桑浦田园那样娇嫩;石河子的绿,绝不象水乡丛花细柳那样低媚。石河子的绿啊,就跟石河子的石头一样坚硬实在,不是软绵绵的地毯,而是横空而覆的华盖,日顶骄阳夜挡风沙。石河子啊,你高展的枝叶散发着战士的凛凛青气,你粗壮的躯干挺立着战士的铮铮铁骨。石河子的绿啊,你根本就是军垦战士的征衣之绿染成。

 大树长在艾青诗歌馆。一个有文化的地方,诗歌是不死的,在文学纷纷堕落的时候,戈壁包围的城市文学之火在熊熊燃烧,而长盛不衰,这就是伟大的绿风诗刊。

伟大的绿风诗刊。

伟大的绿色城市石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