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山黑道背景:妻如八月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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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花香

“我一直想到桂林,看看这里的山水到底有多美!”刚认识妻时,妻如是说。“可惜读研报的学校在南宁,火车呼啸着一下开过了桂林。”也许这是妻的一段情结吧,但我总觉得她是有意说给我听的。
我们袒露心扉的那天恰巧是传说中鹊桥相会的七月七。妻第二天就要回南宁,我说:“那我晚上出来送送你。”因为妻回去的早,我怕白天赶不过来。更主要的,晚上的七夕应该很浪漫,我想,也许可以借机情定终身。
早早请好假,便出来和妻相会。那是在榕湖旁的肯德基店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路上行人渐多。给妻点了份鸡翅,我只要了杯百事。店里人很多,大人们在高谈阔论,孩子们则在游乐角里追逐嬉戏。“榕湖的夜色很美”我说,“一会儿我们去那儿走走。”妻很高兴:“好呀,你带我去看看吧,我可是第一次来桂林。”
柔美的月光倾洒在微波荡漾的湖水上,泛起层层涟漪。杨柳依依,竹影婆娑,五彩的景观灯照射在湖心仿古的阁楼上,倒有点瑶池仙境的味道。
“怎么这么巧呀,今天是七月七,中国情人节。”妻说。“是啊,传说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我笑。走在曲折如斗星的汉白玉石桥上,妻的脸上是那有点微红的笑容。湖中央的音乐喷泉跟着节奏高低起伏着,我的心也突突地跳个不停。我们坐在茶楼旁近水的走廊边,彼此的身影倒映在水中,伴着银色的月光,映得妻眼里亮晶晶的。

回想前一天,我和妻到桂林著名的风景区——七星公园游玩。在骆驼山下那片浓郁的桂花林里,我俩坐在青石凳上聊个不停。现在想起来都感到有奇怪:我和妻只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话,从唐诗宋词到人生百态,凡是能想起来的,都成了我们的话题。
望着波光里摇曳的灯影,妻说她是属桂花的,我忍不住笑了。妻还写了一句诗“相逢金秋桂花迟,回首满溪流水香。”也许这就是妻的桂花情结吧,真耐人寻味。妻微笑着告诉我,她有个大花园,名字就叫做“金秋花园”。里面种植了上百个品种的鲜花,娇翠欲滴,芳香扑鼻,煞是好看。还曾举办过一次“花朝会”。“花朝会”上不但自己的花儿开得美丽,其它参展的花儿更是五彩纷呈。妻特地订了席次,共12席,每个席位都用一种花卉名来代表,有牡丹席、梅花席……中国十大传统名花位列其中,另加桃花席、翠竹席,妻在桂花席。听她兴奋地讲个没完,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题:“等等,等等,北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北了?”听妻一番天花乱坠的描述,我如坠云雾里,整个儿蒙了。知道妻爱花,但也不至于这样痴迷呀,况且也没有这个条件!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妻笑了,也许笑我的傻样,也许笑她自己讲得神秘。她说这是她发在网上的一个帖子,名字就是“金秋花园”,上面帖了很多漂亮的鲜花图片,看起来就像个大花园。跟帖的人异常火爆,而且都上传了自己喜欢的各种花卉图片,中国所有省会城市的市花,各国的国花纷纷在帖子里怒放,还真有点儿“万花来朝”的气势。这个帖子数月置顶,高居榜首不下,真难得,原来妻的心里是一片花团锦簇的春天。

边走边聊了三个多小时,妻带给我许多感动。白天她不小心磕伤了膝盖。从小就没受过伤的她,为了见我而第一次受伤,让我心疼不已。好在我们走得很慢,不时还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我有点怪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也怪自己不细心。我问妻是不是很疼,妻笑吟吟地说:“没什么感觉!”
我想,看来妻和我很投缘。坐在高高的榕树下,看夜风拂过湖面,本来还很高兴的妻忽然有点情绪低落,差点落下眼泪来。妻说:“算了,我们还是别再联系了。”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难道是我说错还是做错了什么?可是一晚上我们都好好的呀!妻说我们离得太远了,相处很不方便。我想这肯定是妻的借口,可能自己没那么优秀,让妻下不了决心。妻都这么说了,被拒绝的我自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表现得很绅士,最起码在一起这段时光还是很快乐的。直到把妻送到楼下,我才黯然打车回去。
第二天,妻发短信说想来我的单位看看我再走。想起妻昨晚说的话,就一口回绝了。没把握的,没明确的,怎么给同事们介绍?我只能祝妻一路顺风。
没想到,晚上妻到了南宁,打来电话,哭得很伤心,说自打上了车到现在泪水就没有断过。在车上人们都在看她,一卷纸巾都用完了,桌上堆了一堆。我暗自好笑,这是什么缘由。我半开玩笑地问妻,是什么让你这么不开心,还有什么恋恋不舍的,不会是我吧?妻说:“为什么人都是见了一面就不再见了呢?感到非常伤心!”我反问妻:“难道你见过的人个个都会再相见吗?那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很多人之间还不是只有一面之缘啊。”妻说:“也是,可是见了你就这样想了,为什么见了一面就不再见了呢?”我有点无言以对,安慰了妻好半天,妻自顾自地哭个不停。我从来不唱歌给别人听,实在是缺五音少六律。为了哄妻,我不得不给妻唱了一首歌,也许我唱得太难听了,妻忍不住哧哧地笑了。

那天,我走出营房,漫步在桂花树下。每年桂花开放的时候,打老远就能嗅到沁人心脾的香味,悠远凝沉。虽然还没到中秋,但桂林的桂花却在不知不觉中提前绽放,不由得让人深吸一口甜香。簇簇的鹅黄,掩在翠玉般的枝叶背后,宛如家乡的珍珠米粒。   后来,妻告诉我那晚说不再联系了,只不过是想让我表明心迹,并不是真的不想联系了,没想到我却信以为真了。这难道就是妻的心事?就像我猜不透的桂花,只留下谜一样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