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心之痛:胡耀邦三次拒绝写检讨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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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8年10月12日,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胡耀邦突然从“牛棚”被直接带到京西宾馆。他进门后,才吃惊地发现,这是让他参加党的八届十二中全会。这次会议是“九大”的前奏,根据章程全会决议必须经半数以上的中央委员表决才能通过,然而此时“八大”选出的九十七名中央委员中绝大多数已经被打倒,能够出席会议的人不足半数。毛泽东提出“解放”几个人,胡耀邦两年多的囚禁生活才算结束。

  就在这次会议期间发生了几件事,引起代表们的震动:一件事是举手表决通过永远开除刘少奇党籍的决定时,陈少敏竟然装睡弃权;另一件是,大会休息中间,康生跑来跟胡耀邦握手,胡耀邦装作没看见,扭头走了;还有,在一次小组讨论会上,江青对胡耀邦说,你没什么大问题,写个检讨就行了,胡耀邦没写。结果,他成了为数不多的落选九届中央委员的人之一。1969年5月,胡耀邦被下放到“五七干校”,过起了割稻、插秧的生活。

  1972年1月10日下午,毛泽东出人意料地穿着睡衣赶到八宝山陈毅追悼会的会场。与此同时,有人注意到,在这天的报纸上,参加陈毅追悼会的一长串名单里,出现了胡耀邦的名字。这意味着胡耀邦已经得到“解放”。4月,驻团中央的两个军代表拿着起草好的《关于胡耀邦的审查报告》,来到富强胡同让他签字。胡耀邦对所谓的结论逐条反驳,拒绝签字,工作的安排就被搁置下来。他自嘲成了“新三门”干部:只逛街,不串门(怕连累别人);有人来,不关门(接待有求于他的人);好读书,不入门(坚持自己的独立见解)。

  胡耀邦开始一批批地接待来客。他们大都遭受迫害,想要平反。胡耀邦常常在家埋头疾书,为被调查的“叛徒”、“特务”、“走资派”写材料,或出具历史证明,还这些同志以历史清白。

  1974年3月的一天上午,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纪登奎忽然登门造访,劝胡耀邦再写一次更“深刻”的检查。胡耀邦说:“该检查的我都检查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第二天,从部队回京探亲的儿子胡德华把这件事说给总参一位将军听,那人说:“赶紧传个话给你爸爸,让他作个检查,应付他们一下就没事了,这样好分配工作。”胡耀邦得知后淡淡的说:“我才不会无限上纲,自己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换个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当呢。”

  直到1975年7月,二次复出的邓小平重新启用胡耀邦,任命他为中国科学院第一副院长、党的核心小组第一副组长。胡耀邦领导起草了指导科学界整顿工作的文件《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后,将文件退了回去。胡耀邦此时并不清楚毛泽东的态度,仅仅工作了四个月后,他就在“反击右倾翻案风”中被作为邓小平的“四大黑干将”之一再度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