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气质:一个算卦的色老头的故事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07:45:25

小 老 头姓范叫范二毛,没有老婆,年轻时,父母死的早,有个姐姐嫁人了,他人有点滑头,不爱下田种地,怕累,人民公社时期不干活是要挨批斗的,刚好他们村上有个 老说书艺人收关门弟子,他于是找到人家软磨硬泡好说孬说拜了师学了艺,也算是半个说书艺人了,于是生产队不再找他下地劳动了。


那时农村文化落后封闭,那象现在什么都有,文化生活这么丰富。


由于群众的文化生活匮乏,农民喜爱以通俗的形式传播娱乐文化的鼓儿辞,所以说书的是很吃香的。


范 二毛先学会了打鼓,能给师傅邦上手了,就跟着老师出门,到外乡去了。那时说书的住到某个村里说书,一部书说完,得一个多月。白天吃饭挨家轮,晚上牲口屋里 架子鼓一支说了起来,这正合 范二毛的意,不要下地干活了,每天还有现成饭吃,很惬意。于是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老师学艺了。也该生不逢时,眼看学艺有成, “四人邦”倒台了,生产队没有了, 说书艺人没有生存的空间了,这范二毛的惬意的日子也就过完了。二三十岁的时候,跟师傅学艺,加上家里父母死后只留下两 间土坯房,无产无业的那有女孩 愿跟他的呢,于是婚姻耽搁了。


大集体没有了,说书人没地方卖艺,师傅也年龄大了,甩下他回老家了,临走把吃饭的家伙都给他留下了,叮嘱他好好 说书养活自已。

上那说书呢?学艺学个半生不熟的,师傅走后只好拿着傢伙挨家唱着那半生不熟的鼓儿辞要饭。人说:车到山前比有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鸟。也是命不该绝,这天要饭要到天晚了,住到一户人家,让他撞上了算卦的小老婆。这算卦的老女人也挺可怜的,五八年大跃进,吃大锅饭,上半年有吃的,到下半年没吃的了,五九年就吃树皮了。老女人的丈夫看孩子饿的要死,想出去挣点私钱,那时那里行呀,抓着是要以投机倒把论罪的,不出去的最后保了条命,出去的可拉着尸体回来了。要饭都没地方要,只有饿死。

三十几岁死了男人,甩下一个孩子娘儿俩。寡妇带着孩子大集体里挣工分过生活,日子也还过得去。那时对男女关系抓的紧,发现乱搞男女关系的,是要挂着破鞋逰街的。所以老女人,拴紧了裤腰带,没让一个眼馋的男人得乘过。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也就没了再婚的念性。

寡 妇 的肚里可有满腹的学问,六行八道无所不通,给人看个邪病,小孩丢魂找他叫一叫准行,给人占卦扑科一算准灵,在乡下是个半仙。很受人尊敬的。寡妇在娘家 时 是受过长辈真传的,寡妇的娘家姑就是上辈传的,姑姑年老时把一肚的东西都倒给了她。她也算真弟子了,不过那时是破四旧的,不让迷信,她只有背地里干。

寡妇的儿子是个争气的,七十年代未恢复高考时考上大学,不过这是后话。儿子对她这一套不喜欢。眼看着年岁大了找不到个传人,心里觉着可惜。可又找不到个合适的人,也一直是个心病闷着。

这天合该这范二毛有福,鬼使神差的要饭要到她的门前。

寡妇独自个在家吃晚饭,见范二毛自个人来要饭,这范二毛架起鼓就要唱一段,“别唱了,别唱了,进屋里吧,锅里还有稀饭哩。”说着把范二毛让进了屋。

这范二毛也不客气,进到寡妇屋里,拿起馍就吃,端起碗盛了稀饭就喝。吃饱后,看看家里没其它人,问寡妇道:“老叔呢?”

“那有叔吔,早听蝈蝈叫去了。”

范老二一听知道进了个寡妇家,心想,寡妇门前事非多还是走人吧,想着就去拿傢伙,要走人。

“去那呀?天这么黑了,”寡妇看他要走的样子说道。

“我再找个地睡,我怕在这不方便吧。”范二毛说着看着寡妇的表情,他也不想走,找个地方住不容易的,搞不好就得睡麦材垛。“就睡这吧。”看寡妇很坚定的样子,范二毛心里暗喜,心里正把不得呢。

这一夜,两人拉闲话到大半夜,各自讲自己的家事,也真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拉了半夜的闲话也没足性约好明天继续说,算是遇着知音了。寡妇的儿子没在家,有闲床,寡妇给他铺铺就睡下了。二天,这范二毛正在梦中就觉着有人拍他,他猛地坐起问:“干啥哩?”

“起来吃饭。”寡妇说道。

范二毛老半天臆怔过来,睡 眼 蒙眬地说:“昨黑睡的晚了,睡失明了,你看。”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说着起了床。走到堂屋里,环视一下屋子,心想:昨夜小煤油灯底下没得细看,这一看这 家人 家可不寒酸,还是个有钱家哩,这老婆可不是一般人吔。心里想着看屋内条几桌橙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油光发亮的,再走出屋子,到院里一看,挺大个院 子,对着 堂屋大门一个影壁墙,影壁墙两边是两条砖铺小路,路东面一间厨房,房南面一棵香椿树,西面一个小园子,园子上缠绕着葡萄藤,藤下得阳的地方还放 几盆花。整 看着从大门外走来一中年男人,“大婶子在家吗?”中年男人进门就问,“在,在厨房里。”范二毛指着厨房道。
中年男人径直走了过,“婶子,吃了了吗?”
“还没吃呢,有啥事吗?”寡妇屋里问道。
“有点事,孩子定媒哩,想让你看个日子。”
“屋里坐,等会吧,我吃了,给你看。”寡妇屋里应着话,端着饭碗往外走,“二毛,端你的饭。”
二毛敢快进厨房去找饭。
“你看这孩子怪可怜的,夜黑一个人要饭要到这,我把他留了。”寡妇进屋与中年人拉起话来。
吃过饭,这范二毛也怪有眼色,上前把寡妇的碗快收拾了,自己找个小蹲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就听中年人报了儿子的时晨,寡妇掐着指头一算,给他定了个日子,并告诉中年男人,这孩子生个好时晨,将来一定有福,把个中年男人说的心甜滋滋,脸上笑哈哈的,临走给寡妇桌上放了二块钱,寡妇也不客气,送中年男人走了。
这个刚送走,又进来一老一少两名妇女。
这女人是来问女儿的婚姻的,这少妇前天与丈夫生气回了娘家,今娘俩来问问这小两口还能不能过。顺便问一下丈夫的前程,寡妇自然是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亲了,这一卦寡妇是苦口婆心的劝了老半天,把个娘俩也是说的心里甜滋滋的走了。临走放桌上四块钱,寡妇还是不客气送人。
这会儿屋里已坐着几个算卦的人了。
寡妇一上午没闲着,该吃晌午饭了,寡妇不看了,没有赶上的到外面等着去了。
从分了地,大集体没了后,算卦这行当从暗里走到明处,可好了寡妇了。
这范二毛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眼看着寡妇一上午挣了十多块,他也掐指一算,心想:这老婆一个可挣几百块呀,乡长也没她挣的多,乡长一个月才挣一佰多块钱呀。看着眼馋起来。
这范二毛看在眼里,心里打着小九九。见寡妇张罗着做饭,敢紧里进了厨房去烧锅。跟着寡妇屁股后头转,怪勤快哩。

寡妇和着面,接起昨晚的话茬,问道:“二毛呀,家里也没人了以后有啥打算?”

这范二毛扒不得她问呢,敢紧接道:“婶子,有啥打算吔,还不是要饭,我这寡汉条子能有啥打算。听天由命走一村算一村呗。”

“你就没想过找个窝。”

“婶子,咋不想吔,你光说,家里分地时我没在家,也不知道分给我地没,两间破房子都塌了,回去没钱翻拆,住那吔。”这范二毛一口一个婶子,嘴上象抹蜜了。

“那就这么流浪?”

“婶子,光想不游荡,啥法吔。”

“也是哩。”寡妇下言也不再言语了,自顾哩做饭了。范二毛心里有话想说,见寡妇不言语了,也不敢说,憋着,低头自顾烧锅了。

吃过午饭,范二毛敢快收拾碗快,又跑出去招呼来算卦的客人,给寡妇泡杯茶,自己又找个小板凳坐那听去了。

等到来算卦的人走完,这范二毛起身拿来笤帚扫了地,晃晃茶壶见茶不多了,又去烧茶去了。

寡妇见范二毛怪勤快哩,心里暗喜,虽嘴上不说,已有了主意了。

晚饭后,范二毛也不让寡妇起身,自已收拾停当,端着煤油灯放到寡妇跟前的桌上,人也凑过来要与寡妇闲话。

这寡妇忙一天了,此时得了闲工伕,拿起桌上的烟抽了一支,这范二毛敢紧上前端着煤油灯给寡妇引上。寡妇吸两口,吐了烟,说:“二毛,你也吸一棵。”二毛拿过烟引了一支。

“二毛呀,看你孤丁个人,老在外跑着要碗饭也不是个事,年轻轻哩也不想学个啥手艺。”

“你看婶子说哩,谁不想学门手艺吔,这不,前两年学说书,半路哩跟师傅学艺费了老鼻子劲,才学个半调子,这不又不兴生产队了,这没了生产队上那说书去吔,我学这艺也是白瞎了。唉,别提了。”范二毛说起来有点伤心。

“那不想学点别的。”

“光想,谁教吔。”

“真想学?”

“看婶子说哩,我一个要饭哩,这老要饭也不是个事呀,咋不想哩。”

“看婶子这门艺咋样,想学不?”

“吔,婶子我正想说哩,那咋不中吔。我今天看一天咧,就想今晚给婶子拉闲诓时求婶子教我哩,中,中。”

“二毛,真想学?”寡妇看着二毛问。这范二毛头点的给磕头的样。“婶子丑话说在前头,要想学这门手艺不是一半天的事,家里你那大兄弟不在家,你看我这也不缺你那口吃的,真想学,就把你那破鼓丢了,在我这安心住下。邦婶子干点活,我再慢慢教你,你看中不?”

“中,中,光中咧。”把这范二毛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这事就这么定,范二毛心里高兴,话也多了。于是把从说书艺人那学来书段子给寡妇讲起来,两人拉闲话到半夜,熄灯各自睡觉去了。

两人商量下学艺的事后,这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寡妇就找村头去了。这寡妇是有心机的人。心想这家里突然里添个男人,免不得人说闲话。与其让别人 胡 猜,不如说明了,也就没有闲言碎语了。找了村长说明事情的原由,村长一口应了,寡妇回到家让范二毛去集上买些酒菜回来。十来点钟,村长带了几个村上的 排场 光棍人来了。寡妇上午早已挂了免战牌了,来算卦的都挡回去了。

寡妇让村长与几个人坐下,范二毛跑前跑后的招呼客人,又邦寡妇弄了几个 菜端到 桌上。寡妇进里室收拾收拾衣服,打扮的利利量量,走出来坐到堂屋的正坐上,村长见一切妥当,发话了:“各位爷们,今咯天,请你们来是要说个事,来 福嫂子要 收个徒弟,让大家来做个证见,那个叫啥吔?”“范二毛,叫二毛好了,”范二毛敢紧答道。“你过来,你就当着我们几个磕三头就行了,就算拜师了, 其它的都免 了。”

这范二毛见村长说敢紧哩跪到寡妇面前,咣、咣、咣磕三头。

“好了,好了。起来吧。”村长说着让范二毛起来。寡妇正襟危坐的受了头,然后招呼大家喝酒。

这以后范二毛算是明正言顺的住了下来。

这范二毛从住下后,每日里早早起床,拿了水桶去村中的水井里挑一挑水回来,把院子打扫了,进厨房邦寡妇烧锅。寡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头,也不表露出来,只字不提学艺的事。

这范二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敢问,每天吃过早饭拿个小板豋坐在一边听师傅给人算封,时不时招呼来算卦的人,给师傅泡杯茶,怪勤快哩,就是心里急。

如此有半来月,这天晚上,寡妇与范二毛喝罢汤后拉闲话,这范二毛抖了抖胆问道:“婶子,你看我也住这半个来月了,你是不是也该教我点啥咧?”

“这孩子急啥,先看我咋给人算卦哩,该教你我自会教你。”

“婶子,我不是闲得慌吗?”

“闲得慌是吧,拿笔纸去。”

这范二毛敢快去找来笔纸,坐到小桌跟前。

“我说你写。”

“婶子,我这学问,”范二毛为难的说道,“我有不会写的字的咋办吔?”

“不会写了先写别字,只要记住就行,以后慢慢就会了。”

“中,中,您说,您说我记。”

“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婶子,庚子跟癸子不会写。”

“没给你说吗,不会写写别字。”

“中,中。”这范二毛还是一个劲的点头。

“再记着,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

这次范二毛有不会写的字也还敢问了,不会写的就想个别字代替。

“今咯就教你这么多,明背会了再往下教。”

“中,中。”这范二毛只会说中,心里想:这教哩也太少了,这要等学会,那不得到猴年马月吔,心里想也不敢说出来。这夜没话,两人又说了些白天算卦的事,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这范二毛起床后,挑了水桶去村中的井前去打水。

刚到水井边,用水桃勾了一只水桶上前站到井延上,探下身去正要把水桶下到井里,就听身后有个女人声音问道:“谁吔?起那早。”把个范二毛吓地一悸惊,赶快直起身来,扭过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女人向井边走来,肩上挑个水挑。

二毛一看便知也是来打水的,应道:“我。”

小女人走到近前,看了二毛一会说道:“咋起那么早吔,看你是个生人,你是不是来福婶家,新来的那个说书哩?”

“是,是。”二毛赶紧应道。仔细看去,小女人个儿不是太高,不胖不瘦怪好看哩。“你也来打水?”

“是呀,俺不打水,谁打。”

“家里俺哥呢?”

“那在家吔。”

“啊!”二毛应着话又回过身去,探下身去打水。

“说书哩,”小女人又说道:“你会说书赶明黑了,我带两人去听你说去,中不?”

二毛边向上拉水桶边说道:“我说书也是个半调子,说哩不贴,你会听中了?”

“听中了,听中了,说好了明黑了去,啊!”

说着这范二毛已打上来两捅水,然后放到井台一边,看小女人走上井台要探身去打水,赶紧里放下手里的挑子,走上井台从女人手里抓过女人的水挑子,探身下去邦小女人打水。女人也不客气站到一旁看这范二毛。

一会儿两桶水放到井台下,女人上前接过水挑,蹲下身,一直腰挑起水桶要走,嘴哩说:“说书哩,说好了明黑去找你,啊!”说着说话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这范二毛看着女人走后,自已也挑着水回去了。

回到寡妇家,寡妇已在做早饭,范二毛赶快去邦着烧锅。

吃过早饭,这范二毛把碗快收拾了,进堂屋走到茶几上的神像前,把神像上的灰尘拂去,准备了香火站到一旁等师傅过来上香。

寡妇进里屋收拾利索,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出来,走到堂屋条几前,抽出三支香,跪到神像前,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磕了三头站了起来。

寡妇转身面朝西坐到登子上,顺手拿出一合烟来,抽出一支,范二毛赶紧上前给寡妇点上,然后转身向门外走,招呼来算卦的人去了。

一会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见寡妇道:“婶子,吃了嗼?”这范二毛也跟着进来,在门口边坐下。

“吃了咧,坐那。”寡妇视意她坐到自已对面。

这中年妇女在寡妇面前坐下,满面愁容地说:“婶子,想找你问一卦,”

“不用你说了,”寡妇吸口烟接着说;“你一进屋我就知道你来问啥哩。”

中年妇疑惑地坐在那,两眼看着寡妇没言语。

“我观你天中有条坚纹见,家中男人起贱心。”

“婶子你咋说那么对吔,我今个来就是想找你问问,看俺与那不是人的东西还能过不能过?”

“闺女,你听婶子给你说,你们夫妻俩如今是南北热、北风凉,婚姻感情不正常。是不是吔?”

“吔!婶子可对咧,那不是人的东西在外面又找了个小妖精,这些天回家就闹,又打又骂,闹着离婚哩。”

“闺女,男人要是在外花心了,可是你听着:夫丈犯了桃花运,家花没有野花香,男人犯了桃花运,家中女人心里慌,又挨打来又受气,外面女人还呈强。闺女你说是不是?”

“是,咋不是哩,婶子你说哩可对咧。”中年妇女头点得搉蒜似的。

“闺女,家中女人挨棍棒,捧打鸳鸯分两廂。不过闺女我给观了咧,你家那人贪恋野花不长久,还是家中花儿香。缘份不尽婚难离,不久以后自还床。大开院门拜天地,还得重新入洞房。”

“婶子,你说俺是离不了,还是得离婚吔?”

“闺女,离不了,就是离了也得再合婚。”

“真哩?婶子。”几句话己把中年妇女脸上的愁云吹散,脸上露出笑容。

“若是你们合了婚,吉星高照福满堂。”

“真要如你说哩,婶子我拿厚礼谢您。”

寡妇一会把个中年妇女说的高高兴兴的走了。这范二毛在旁边听的入迷,心中暗自哩更佩服寡妇了。


一天无话,到了晚上。两人扯闲话,这范二毛问道:“婶子,我今儿听你给那中年妇女算卦,你咋说那准呢,你怎知她是来问婚姻上的事呢?”

“看你说哩,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上面老人见在,下面儿女尚小,她来问卦时又脸带愁容,这年岁的人来看卦多半是婚姻上有问题。不用说了,再者我看那女人天中有竖纹,定知这女人在家很凶,有克害之像。断定她婚姻有事,此为克夫再嫁之像。”

“婶子,那你说那两句啥意思?”

“那两句?”

“就是缘份不尽婚难离,不久以后重上床,大门大开拜天地,还得重新入洞房。她要克夫再嫁之命,还能合吗?”

“这 你 就不懂了不是,算卦那有说死的,你看她离婚也不能说死她一定离婚的,她要是真离了,她会认你说的准,信你的;她要是离不了,她也得信你的,因为你说她 缘 份不断;她要是再婚她也得信你的,因为你说她大门大开拜天地,还得从新入洞房;二毛呀,你才刚学还不太懂,这是算卦哩祖传清口,以后我慢慢教你,你就 知道 啥意思了。”

“婶子,你真行。怪不得那么多人找你算卦咧。”

“二毛,你光急不行的,你要先学基础知识,我教你背的一定背会,今个天我说的是祖传清口,书上学不到的,以后,会教你的。昨天我让你背的背会了吗?”

“背会了,背会了。”

“那我今教你地支藏干,去拿笔纸去。”

范二毛赶快去拿来纸笔,坐到小桌前,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寡妇,心里冲满无限敬意,就觉着寡妇那都是好看哩,虽然年岁大了些,可怎么看着都是美。一股热流自心田里溅起,俩直勾勾的眼里涌出热辣辣的火花。

“听着。”寡妇道,这二毛一愣,回过神来低下头准备写。

“子宫癸水在其中,丑癸辛金己土同。

寅宫甲木秉丙戍,卯宫乙木独相逢。

辰藏乙戌三分癸,巳中庚金丙戍丛。

午宫丁火并己土,未宫乙巳丁共宗。

申位庚金壬水戊,酉宫辛字独丰隆。

戍宫辛金及丁戍,亥藏壬甲是真踪。

记完了,这两天就把些背熟了。”

“中,中。”这三毛头点的如榷蒜样。

单说这范二毛自井台边打水认识了一个小女人,心里老是惦记。

心想这黑了她要是来听我说书,我给她说那一段书呢?想来想去吃红薯选 熟 里 扒就说樊梨花下山吧。这一天无话,到晚上,天刚黑,这小女人带两中年妇女说笑着翩翩而来,单见这小女人收拾哩利利索索,腰肢袅娜,像一个妖精,范 二毛 看在 眼里喜欢在心里。自打来到寡妇家没有动过春心,虽与寡妇孤男寡女,耳鬓厮磨近月吧,这范二毛两死鱼眼似的多看了寡妇几眼,那黑敢有非份之想。 如今小 女人一 来,引的范二毛春心荡扬,心中好个畅快,说话也多了,跑前跑后的为几个女人搬橙端茶倒水。

收拾停当后,范二毛打起小鼓,咚、咚咚过板打过,张口唱道:

龙戏三江水,

虎登万重山。

君子不得地,

似面看青天。

话说唐朝…拉着长腔唱了起,这一唱不要紧。算是把几个小媳妇听粘着了,一说说到下半夜,寡妇天明还要与人见卦,让二毛收了场,自已回屋睡觉去了。范二毛把几个人送走,也进屋睡了。

要 说 这 小女人三十来岁与范二毛年岁差不多,是这村里媳妇,丈夫在宁夏煤窖上当工人,还是全民工,那时能当个全民工还能了得,那是全村里的富裕得发户,只 美 中 不足的是这小女人的男人一年只来一次。女人在家不免寂寞,孤独,每天里一到夜晚无事可做,煤油下看壁虎,院子里凉台边上数星星。如今遇着了范二 毛,还 不是 糊辣汤里捞块肉好吃着呢。从这天起寡妇家就成了她的根居地了,天天晚上泡在寡妇家。

寡妇是个喜好清静的人,初开始寡妇忍了没言语。过几天,寡妇终于发话了。

“二毛,我看这几天是心想野了,让你背的你都背会了吗?”

这范二毛听了寡妇的话,骤然间脸红到耳根,说话也吞吐起来:“婶子,我…我背了,就是有点生。”

“二毛呀,想学艺可是你说的,你看婶子这门学问不怎的,学会了可是个饭碗,你这样不踏实,学不好可怪不得你婶子。”

“婶子,怪我,今个黑我就不与她们说书了,我听你的。”范二毛很诚恳的说,看着寡妇的眼里闪着亲昵的光。

要 说 这 范二毛自从来到这寡妇家,整日里与寡妇出出进进,耳鬓厮磨,心里的寡妇愈来愈重了。这范二毛父母死的早,从小是缺少母爱的,生产队时大集体里人 堆 里 过,也不显孤独,后来大集体没了,孤身一人到处流浪,不免觉着身单影薄,自来到寡妇家,又找回了家的温暖,日子久了,看见寡妇总有一种母亲的爱在 心 头,看 着寡妇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所以,寡妇的话比呈旨都灵,范二毛记在心里了。

说话间到了晚上,村里那小女人又领俩妇女来了。这 范二 毛是死活 也不给她们说书了,把几个女人撩的是心火上升,坐立不宁的,跟猴屁眼着火了似的,几个女人嗞嗞喳喳的闹着范二毛往下说。这范二毛也不与她 们争, 拿了个小凳 坐到院里,仰头数星星。那俩女人看看没戏了,垂头伤气的回家去了,单这小女人不走,也拿了个小凳出来,坐到范二毛身边。

“你咋不回去吔?”范二毛问。

“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跟说会话哩。”

“婶子教我学算卦,这两天陪你几个玩,耽搁了,婶子生气了。”

“俺说呢?那俺不耽搁你学艺,那俺以后不能来了?”

“婶子也没那么说,不过你以后少来些。你隔三差五的来,婶子也不能说啥。”

“那我明天不来,后天来。”

“中,中。”

两人正说着话,寡妇屋里叫范二毛。范二毛赶紧起身往屋里走,小女人也跟着进了屋。

寡妇坐在小凳上,手里拿烟正要引火,这范二毛赶快上前端了小油灯,到寡妇面前,寡妇引了烟,吸上一口道;“二毛拿笔纸来,今我教你学纳音五行。”

这范二毛赶紧哩拿来纸笔,坐到小桌前,把小油灯往跟前拉拉,就像个小学生,仰脸看着寡妇,立等寡妇发话。只听寡妇言道:

“记着纳音五行,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

                戊辰已巳大林木,庚午辛未路旁土。

                壬申癸酉剑锋金,甲戍乙亥山头火。

                丙子丁丑润下水,戊寅已卯城头土。

                庚辰辛已白蜡金,壬午癸未杨柳木。

                甲申乙酉泉中水,丙戍丁亥屋上土。

                戊子已丑霹雳火,庚寅辛卯松柏木。

                壬辰癸巳长流水,甲午乙未沙中金。

                丙申丁酉山下火,戊戌已亥平地木。

                庚子辛丑壁上土,壬寅癸卯金箔金。

                甲辰乙巳复灯火,丙午丁未天河水。

                戊申已酉大驿土,庚戌辛亥钗钏金。

                壬子癸丑桑柘木,甲寅乙卯大溪水。

                丙辰丁巳沙中土,戊午已未天上火。

                庚申辛酉石榴木,壬戌癸亥大海水。

二毛呀,这可是算卦的精要啊,你要背熟记着了,以后用它可多着呢。”

“中,中。”二毛点头如搉蒜似的。

这小女人坐在范二毛自边,看着范二毛写字也不言语,也没走的意思。寡妇教了范二毛后

看着她俩心里不是 个意思,又不好赶她走,坐在那一个劲里吸烟,也不答理她们,不时哩用眼剜那范二毛,范二毛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可也不敢撵这小媳妇,于是坐立不安起 来,小媳妇看着范二毛像猴屁股着火了样,又见寡妇沉着脸不言语,也不好意思起来。可心里又确实不想走,于是找起话茬来说:“婶子,这些天咋不见俺大兄弟回家来吔,”寡妇有一答没一答的说:“在城里念书哩。”

“那也回来看看您。”

“收麦时才回来。”

                                   这范二毛夹在俩女人中间是浑身的不自在,打心底说他不想这小媳妇走,因他俩年龄相近有共同的语言,这小媳妇长的好看,人也和善,范二毛打心底里喜欢。可同着寡妇又不敢表露,坐在那左右为难,心想着得有个好主意解决这尴尬的局面,想来想去,于是笑道:“婶子,就你们俩在这,我给您俩讲个小段子吧,”

“啥好段子吔?看我听过没有,说吧。”小媳妇急切的说。寡妇坐在那也不言语,自顾抽自个烟。

“我 说了,说从前一个男人外出当佃户,就是今天的外出打工。辛辛苦苦劳累了一年,年底主家给他结算一年的工钱,除去平时借支共得一佰两纹银,佃户得了这一佰两 纹银心中好是欢喜,心想这一百两银子拿回家够家里一年的开销了,于是收拾了行套,欢欢喜喜的往家来,从前那里有交通工具,不是骑马就是步行。这佃户那里佣 得起马,只有步行,这日里走到一个集市,唉呵,你看这集上:

人山人海人挤人,

商户云集两边分;

繁荣昌盛似苏杭,

人间仙界惊煞魂。

这佃户看这集镇如 此繁华,加上路途劳累,心想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走,想着两条己拉拉不动了,于是,想找个旅店住下来。慢慢寻来走到一个看似不大,但装饰精美的小店, 心想这里一定干净,就住一宿吧,想着走进店里。门店里一女子坐在帐台前,见这佃户进来,起身笑脸向迎,这佃户抬头一看,不看也吧,一看倒吸口凉气,好美的 一个小娘子,但见这女子:

                              超凡脱俗不沾尘,

                           

                              腻肤丰润飘香云;

                              瑶池玉宇神仙降,

                              嫦娥下界来勾魂。

把个佃户看得愣在 那里,心想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与女子订下房间,随女子去看房,女子领他进了一房间,佃户看过还行,就应了,交了订金。待女子走后,佃户也顾不得洗 漱,只觉得累,躺到床就睡,说话间进入梦乡,就梦见自已上得天堂,身边仙女如云,这佃户是饥渴之人,拉着一个仙女就欲云雨。突觉有人在拍他,一个愣切醒来 揉眼一看,是刚才那店家女子坐在床边。单听那小女道:‘客官醒来,我与你有事相商。’

‘何事相商,你讲?’佃户色迷着两眼看着小女子问。

‘说来也无别的事,只是看你进得店来对我很是顷意,想是公子有男女之渴求,故来此与你相商。’

‘是有男女之求,只是不知娘子愿否?’

‘自然是愿意了,只是我有一赌。’

‘如何赌法?’

‘说来不难,我们行那男女之事,你只要行得了一千下,今夜的房钱还加两顿饭钱分纹不收。要是行不得一千次留下你身上的所有银钱来,你看如何?’

这佃户心想我一年没近女色,又加之我有这好身板,这点小事能耐我何,这是白来的便易,如何不干,这女子输定了。心里想着说道:‘行,就与你赌了,不过不能输了不认帐。’

女人暗想,我如何会输。

说着两脱衣行那房事。这佃户如同饿虎入山岗,

那女子好似青蛇绕竹林。

那佃户如何有那女子功夫了得,女人使出阴功,这佃户只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这愿赌服输,佃户只得把身上的银钱给于女子,心中好个懊恼,悔己晚矣。这佃户一夜没睡得好觉。

第两天收拾行套出店门往家来,走了一天的路肚里没进一粒米,饿的紧,眼见前面一村庄,寻得一户人家,站在大门前想要点饭吃,说着从这院门里走出一小娘子手里端来一碗米饭,但见这小女子长的是:

壁月羞花似貂婵,

艳丽妖娆惹人涎;

骨细皮滑贵女子,

唇红齿白自非凡。

这佃户看在眼里,色心又起,那老二不听话了,那小东西顶了起来,顶的裤子老高,这女子是良家女子,见这佃户不是东西,端着饭扭头回去了,咣的关上了大门。这次把个佃户懊恼坏了,敲着自已老二唱道:

叫你硬、你不硬,

百两银子输个净;

叫你瓤、你不瓤,

一碗米饭没得尝。”

这范二毛说到这里板着脸不笑,那小媳妇可憋不着了,笑的前仰后合,笑个不止,寡妇也憋不着暗笑,脸色舒缓多了,骂道:“你个坏儿子,你讲的啥狗屁故事。”

这时这范二毛才笑出来,然后又说会话,各自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这范二毛早晨起来,进厨房看看缸里有水,不用打水了,就拿个小凳到院里背书去了。寡妇这时也起床走出了堂屋,见范二毛坐在小凳上背书,心里好是喜欢。

这范二毛自打来到寡妇家,人也勤快多了。寡妇让他干啥他干啥,一天到晚里跟寡妇屁股后头转,就觉寡妇好吃似的,反正,只要寡妇吱一声,他得过去问三遍。寡妇放个屁他也得闻三闻,看是香和嗅。

寡妇做罢早饭,叫了二毛吃饭,吃过饭,寡妇道:“你到南地去看看咱家的庄稼长的啥样,问问人家咋弄哩,看看还要不要打药。”

“中,婶子,我现在就去。”

“你知道咱哩地在那吗?”

“知道,前几天我还去看过呢。”

说着向屋外走,这二毛走出村子,来到村外,但见那:

    一望无际绿麦田,

风过悠悠麦浪翻;

    一年一度好收成,

农民丰裕胜从前。

这走到旷野,心中宽放,好不高兴。说话间来到村南大块地。这无巧不成书,刚好小媳妇也在看她家那地,这旷地里就他们俩人。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要说那么多言语的,有些人该有缘份,那事就在那赶着哩。

你说这俩三拾来岁的男女啥事不清楚,只怨得两人那胸中烈火烧着,遇住这干材咋不着。

两个见旷地里无人,两目相遇,心知肚明,已心领神会了,还用说出口,已粘糊到一起了。然后,找了个麦颗高,地势洼的地方躺了下去,刚开始拉些闲话。

这范二毛已急的猴子似的,心里抓耳挠腮里就想去摸那小媳妇。突然,心里想起从前说书哩老艺人教过他,说:

女人是尊神,

能看不能吻;

要想亲近她,

等她下凡尘。

心里正想着,手不 敢动,也是那小媳妇心急了。那小媳妇搬过这范二毛的脸亲了一口,你说这不是仙姑下凡尘了吗,这范二毛早已憋不住了,于是就脸碰脸,嘴对嘴地亲了起来,两个 人是愈抱愈紧,粘到一起了。这俩人也顾不得场合了。这范二毛扒下小媳妇的裤子,但见得小媳妇细白的肌肤,如雪一般,手摸着就如同舒软的棉絮,这范二毛那里 顾得了这些,翻身上去云雨去了。

这真是:和风飘动三春暖,

无限春光在眼前。

烈火烧尽胸中欲,

一寸光阴一寸短。

这两人缠到一起如何分得开来,只折腾到大晌午。起身看看四下里无人,这范二毛与小媳妇约好了明天晚上见面之事,然后让小媳妇先走。

这小媳妇怪不舍的,离开范二毛时,回头深情的望了两眼,又过来扒着范二毛的脸亲二口,然后才高高兴兴而又依依不舍地扭着小屁股走了。

字简意明是曰志

平凡简单是生活

人生情欲是黑白

天下男女是文章

说话从简,这范二 毛回到寡妇家己晌午错。寡妇沉着脸问范二毛干啥去了,这范二毛只得瞎话连篇的说与寡妇听。吃罢午饭,这范二毛那有心思在家,早飞到那小媳妇身边去了,这人 也恍愡了,做事也懒了,那里有心思做事,也不去听寡妇算卦了,自个儿站在院里发呆。到了黑了,寡妇说道:“二毛呀,这几日里我看你就是想野哩,你也不是我 什么人,我也不好深里说你,你哩啥事你自己看着办了。学好在你,学歹也在你;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这算卦呀,说白了就是心理学的问题,那有算准算不准之 说,人嘛,一生只能说是有一个轨迹,这个轨迹是有规律的。二毛,大家都说我算的准,只是我悟透了这个人性轨迹,人家报上生晨八字来,你心里就得有了一个 谱,这谱就是我现在教你的这些基础的定性,如今教你的都是基础的东西,你一定要熟记在心里,下一步就看你学这门艺的悟性了。我今也不多说你,你自己看着 办,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你要学,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你不学,我也没法。今个天我教你:四季五行司令,你记着:

大雪壬水十日看,廿日癸水逢小寒(子)。

小寒九癸兼三辛,已旺十八又立春(丑)。

立春戊七还丙七,甲木十六交惊蛰(寅)。

惊蛰十日甲木行,馀皆乙木是清明(卯)。

清明乙九三癸寓,戊土十八到立夏(辰)。

立夏五戊庚金九,丙火十六及芒种(巳)。

芒种十丙九己取,丁火十曰迎小暑(午)。

小暑九丁乙三日,己旺十八又立秋(未)。

立秋七日兼三戊,三壬交庚十七日(申)。

白露庚金管一旬,辛金二十接寒露(酉)。

寒露辛金丁三逢,戊旺十八又立冬(戌)。

立冬戊七甲五日,壬水十八交大雪(亥)。

这是四季五行司令,是必需背会记在心里的,你再看会儿,我先睡了。”

“中,中。”范二毛还是点头如搉蒜似的。

这夜无话,到了第 二天清早起来。这范二毛赶早去井边打水,心想能遇着小媳妇,谁知扑了个空,在井边等了老半天也没得见着,只得垂头伤气的回来。这范二毛因昨夜被寡妇说,也 不敢不背书,手里拿书,心早已飞小媳妇那里去了,只想着到晚上能行那好事,所以寡妇跟前也不勤去了。手里拿着寡妇教的词,也是样子,只坐在小凳上发呆。

“二毛,吃饭哩。”寡妇唤他道。这范二毛一愣神回过味来,赶快跑进厨房里端饭,生怕寡妇看出苗头,说他。

吃过早饭,收拾了碗快,这范二毛就跑到院子外去了。给寡妇说是去外面招呼客人,实际上是站到外面希望能遇着那小媳妇。这范二毛心里想:这离天黑还早着哩,要是今白天能见着多好,那怕看一眼也行,想着这亊腰带不觉松了。这范二毛紧紧腰,又向村里小媳妇家的方向望去了。

这真是:一个是翅首期盼,

一个是音信袅然;

这边里望眼欲穿,

那厢里噤若寒蝉。单说这范二毛翘首期盼了一天,也没得见小媳妇个人影;要说这范二毛也是心急要吃热豆腐,你一个寡汉条子无牵无挂的当然无所顾忌,人家有家有室哩当然 顾虑的多了,再说女人做事那能无遮无拦不避嫌疑的呢;你说小媳妇能不急着见这范二毛嘛,那也是急的百爪挠心,只是憋在心里苦熬了一天,眼盼着天黑哩。可见 得这范二毛在小媳妇心里也是印像很深的,这范二毛人长的也不算赖,高高的身条、体态瘦瘦的,慢长脸,高鼻梁,就是有点黑,也不算寒酸。再说饥者又何择食 呢,这心里满是这范二毛的样子,那里还有千里之男人的影;要说这偷情的多半如此。

    说话间到了天黑,这范二毛与寡妇吃过晚饭,坐在堂屋拉闲话;这范二毛心里有事,那有心思与寡妇拉话,说话东扯胡橹西扯瓢,没个谱;寡妇心里明镜似的,也不 答扯他,自顾里吸自已的烟喝自已的茶。这时,院里传来脚步声,就听有女人唤道:“婶子在家吗?”说着人随声到,那小媳妇已进得屋来;你看这范二毛慌哩,站 起身让小媳妇屋里坐,又拿凳子又倒茶,你见过公狗追母狗打连子的那样没有,那公狗啥样这范二毛啥样,那德行,摇头尾巴晃哩。寡妇看着心可不是滋味,心里气 就没从一处来,只是爱着面子一时不好发作。那眼已不剜了,恨哩牙痒。

    这范二毛把小媳妇让到里边坐下,也搬着小凳走了过去,那看小媳妇的亲热劲,要把小媳妇吃了似的;粘粘糊糊刚要坐下,就听寡妇道:“二毛,给我倒杯茶。”这 范二毛赶紧走到寡妇跟前拿起茶壶倒水,倒罢水又回到小媳妇跟前刚要坐下,就听寡妇又道:“二毛,给我拿烟。”那烟明明就放在寡妇面前,这范二毛说道:“婶 子,烟不是在你前面的小桌上嘛。”“给我点上。”寡妇沉着脸道。范二毛也不敢吱声,上前拿了烟抽出一支,给寡妇点着,又回到小媳妇身边又要坐下,“二毛, 出去给我打盆热水。”寡妇又道。“婶子,这天早着哩,打水干啥?”“洗脚,睡觉。”“婶子,你等会不是还教我背书哩嘛?”“今黑不教咧,瞌睡,睡觉。”寡 妇没好气的说。这范二毛赶紧哩走出门外,去厨房打盆热水回来,端到寡妇跟前,寡妇洗着脚把盆弄的叮当响。

    这范二毛站在寡妇跟前侍候着寡妇洗罢脚,那小媳妇坐在那暗笑,也不言语,也没走的意思;范二毛看着寡进里睡觉去了,心里暗自窃喜。那寡妇憋一肚气,躺到床上,心里恨道:我早晚断了这俩野鸳鸯的路。想着歪到一边生气去了,那里睡得着。

    这下可好了这对野鸳鸯了,正是:

    风流女子美花容

    丰润飘逸放纵纵

    一频一笑勾人魂

    了断人生不知情

    这人往往都是如此,进得温柔乡,那管身外亊。这范二只顾得与小媳妇相好,那里管寡妇如何感受。

    这俩人身边没了碍事的,于是在堂屋嘻笑调情,好不得意。这小媳妇也是憋了一天了,俩人刚刚相好,正是火热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装到兒里,随时相见;俩人说笑一会,看看夜深人静,偷偷摸了出去找那背人的地方干那好亊去了。也是:

    温柔乡里把身藏

    管他是爹不是娘

    一长一短两相宜

    做鬼也在风流乡
自从这范二毛与那小媳妇勾搭上,整日里春风得意,人也讲究了,穿的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油兴发亮,走起路来都哼着小曲。

    过了些日子,这范二毛与那小寡妇来来往往的事传了出去,那有不透风的墙,鸟飞过还有影哩,何况俩大活人呢。人说好亊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风流事传的更 快,你看这庄里炸开了锅,背地传开了,自然会传到村长的耳朵里,村长何许人也,那是村里头头,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这村长要是村东头跺跺脚,那村西头也乱动 战的,村长听到风声,心想这败坏村里名声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其能不管,于是这天下午村长朝寡妇家走来。

    这村长个头不高四十来岁,头上稀顶,腆着个大肚子,肥肥胖胖的,走路稳稳当当的。

    这村长压着八字步,进了寡妇家也不言语,径直走进堂屋里往太师椅上一坐,表情严肃,脸色阴沉,但等寡妇过来发话哩。

    前面没有细说,这寡妇家堂屋里靠后墙放着一个古式长条条几,条几下一张高腿方桌,方桌两边放一对太师椅,方桌下面还有一个小方桌,这是寡妇算卦吃饭常用 的。寡妇此时正在内室收拾衣服,觉着堂屋来了人,就走了出来,一看村长来了,赶紧哩笑脸相迎,嘴里叫道:“二毛,给村长倒茶。”一看二毛没在堂屋,又冲着 门外叫道:“二毛,死那去咧,快过来。”说着也坐到另一张太师椅上,顺手给村长递支烟。说道:“你这村长哩,整日里忙的很,今咋闲咧?”

    “有些事来说。”

    “啥事吔?”

    “把二毛叫来再说。”村长阴沉着脸不放。

    这范二毛这时正在厨房忙伙,突听有人唤赶快往堂屋里来,进屋一看村长坐在太师椅上脸阴沉着,心里不觉发醋,心想这村长是不常来的,今天突然前来一定有啥大事,想着不觉行动迟缓了;愣在那看看村长看看寡妇。

    “愣啥哩?倒茶。”寡妇嗔怪道。

    范二毛回过神来,慌忙去倒茶。倒好茶,就听村长压压腔道:“坐下,我有事说。”

    这范二毛赶快拿了个小凳老远哩坐在门边,靠着一扇门坐下。就听村长很严肃的说:“今天我来,是听到一些与你有关的风言风语的事,是传闻你乱搞男女关系的亊,至于你同谁我今天就不点名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发生?”村长拉长着脸非常正重的问。

    “没有,没有的事。”这范二毛头摇的像拨浪鼓,手摇哩像甩烟叶似的。

    “不管有这事没这事,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件事出来了,无风是不起浪的;大家既然风传就证明有问题,别人为啥不传其人呢?说明是有这个影的,这是一个很 严重的事情;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事没有也好有也好,从今天起这此止着,不能再继续发生了;范二毛你知道这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吗?往小哩说你是搞破 鞋,乱搞男女关系,往重哩说你是犯法犯了通奸罪,是要坐牢的。这要是前两年大集体时,抓着是要五花大绑头带高帽,脖里挂破鞋全公社逰街的。范二毛。”村长 一拍桌叫道。把个范二毛吓的直打哆嗦,脸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青一会红。手也不摆了,抖哩跟筛糠似的。

    “你一个外乡人,流浪到此,”村长又接着道:“做人不本本份份,才来几天,净做出这肮脏事,你对得起收留你的你来福婶吗?这件事情就此打着,要是再让我听 说,我叫人打断你的狗腿,赶出这个村子。”村长把话说完,这时才舒口气。寡妇赶紧递支烟,村长接过点上,吸了一口。寡妇接过话茬道:“这几天,看教你得意 哩,我说你几次你不听,我就说你早晚有事,这事能做吗?这要是传到她千里之外的男人那里,回来不活剥了你。这些天让你学算卦,你心不在这上面,光想着野 哩,这回好了吧,看你长记性不长记性。”

    这范二毛头勾到裤挡里那还敢回话吔。

    “范二毛,我和你婶子的话你记住了吗?”村长又说道。

    “记住了,记住了。”范二毛低着头,小声应道。

    “一定得给我记住,这次警告,要有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了。你先出去,我还要跟来福嫂子说点事。”听了村长的话,这范二毛如获大赦,夹住尾巴跑了。这正是:

    人生正气是本份

    品德名声自修身

    堂堂正正一男儿

    其能做那龌龊人村长这一棒可打范二毛打蒙了,两天没回过味来。心里那个烦啊,把个范二毛弄的是吃饭饭不香,喝茶茶烧嘴,眼看人瘦一圈。那小媳妇那里怎知范二毛这边发生的事,这黑小媳又来了。
这 范二毛两天没敢出门,单等着小媳妇来呢。天一入黑,这范二毛的心就跑外面去,听见院里有脚步声,赶快迎出去,一看是小媳妇上前拦着生怕屋里寡妇看见,也不 言语急切的拉着小媳妇就院外走,小媳妇不知原由,也跟着紧张起来,出得院门正要张口问,被范二毛用一支手堵着,似意不要出声。这范二毛拉着小媳妇飞快的往 村外跑,那紧张劲就像满天地哩撵兔子似的。
范二毛拉着朝村东的一片小树林里跑,穿过小树林前面是一条小沟,沟里没水,是个干沟,又拉着小媳妇下到沟底,找了个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下,这才长出口气。
“咋咧?”小媳妇被刚才紧张的气份吓着,见范二毛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出气,也定定神问道。
“咋咧,来,来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说。”说着脱下上衣,铺到地上拍拍让小媳妇坐下。
这范二毛把前天村长如何来寡妇家说了什么话又如何走哩,通通哩一五一拾地说与小媳妇听。这小媳妇听后突地站了起来骂道:“他娘哩屄,他管我哩,咋不回家管他娘去吔,看我明天不堵他门子骂他。”
“吔,主爷吔,你小点声,小点声。”范二毛拉着小媳妇又坐下道:“主奶奶吔,你可不能去骂,你嚼他可就事情闹大了。你这不是撵我步哩吗?”
这 范二毛敢紧劝这小媳妇不要声张。那小媳妇愤恨哩坐在那不言语,心想如今己不是大集体时你一手遮天,如今各吃各哩你个鳖孙儿子来管我闲事,看我那天找着话茬 我不嚼你个狗血喷头。心想着也不气了,说道:“二毛,你也不用怕,你等着我给你出气。我当是啥事哩,你慌哩根人掉井里咧样,把我吓哩。”说着就去抱这范二 毛,这范二毛那里还敢去动这小媳妇,身子就往一边趔。“吔,你看你那熊胆,几句话把你吓成这样,要是遇着大点事,不吓死你咧。”小媳妇嗔怪道:“看你这熊 样,搁伙计也不找你这号哩。”这小媳妇看范二毛凉她,又气起来,心里不是滋味,心想我热脸遇你这凉屁股,我图哩啥了;一点小事就吓成哩这熊样,以后遇着大 事不知咋着哩,这才相好几天,就被那鳖孙儿子给断了,俺那死男人又在几千里之外,整日思想,夜里没睡过好觉,就这天心情好了吃得饱睡得香了,又出这事,也 不知那鳖孙闲磨牙到处传哩。心想着又气愤起来,气极且心悲,不觉落下泪来。
这范二毛看小媳妇落泪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看着小媳妇悲伤,转念想来,人 家说哩也是个理,人家一妇女家尚且不怕,我一个寡汉条子又有啥可怕哩;这些天次次都是人家主动找咱,心里常挂念咱,这事那找去。咱要凉人家就特不是东西 咧。心想着人又靠过来上前抱着小媳妇道:“你不要哭,我也没有啥意思,只是怕事情闹出来对你名声不好。”“说你娘哩腿,我不知你啥心,你就是就着这个因想 与我断了,你就是白眼狼叼了肉就想跑。”“你看你说哩,我要是那号人,天打五雷崩。”这范二毛对天发誓。说着把脸伏了过去,在小媳妇脸上亲两口。这气份算 是缓和了,小媳妇收了泪,嘴里说:“你没变心。”“看你说哩,我那里有变心这一说,我这两天心里烦哩,吃不香,睡不着,但等你来商量这事哩。”“真哩?” 小媳妇问着转悲为喜,那手又不老实了,伸手去摸范二毛那东西,你说这血气方刚的男人怎经得如花似玉的小女子的挑斗,那小东西又如何老实得了。话不多说,就 男女那点亊;这俩人就躺在这干沟里,女人身下铺着范二毛的衣服干赶起野合来了。
这范二毛在小媳妇身上辛勤的劳作,眼见得要泻了。心想下次还不知能不能到一起呢,于是使下恨劲上下抽动几下,这小媳妇下面舒坦哩嗯唉乱叫,阴里一紧,这范二毛几股脏水算是浇了小媳妇的嫩田里了。
这好亊干完,这范二毛翻身起来提裤子,那小媳妇也坐起身来,这一起身不要紧,那阴沟里的脏水全流到范二毛的衣服上了,湿了一片。这叫好肥不流外人田。
这俩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各自穿衣起身,商议下次如何再见面的事。于是俩定下三天后,往东五里开外一条河岸上见面,那里人烟稀少,不易被人发现,这寡妇家是不能去了。这正是:

春意浓浓惭去凉
村头宿鸳鸯
一个说断了
一个说久长
怎奈得
欲火烧
寸柔肠
两相情愿
继续偷香
这范二毛回到寡妇家,算是心安神定了。寡妇问他干啥去了,还是瞎话一堆,搪塞过去了。你当寡妇笨人,心里明白只是装糊涂罢了。这寡妇也不追问,看看天已晚 了,说道:“二毛,你拿笔纸来。”范二毛起快去拿笔纸坐到小方桌前,就听寡妇说道:“这些日你只会野哩,也不学了,我教你的都背会了。”
“背会了,背会了。”
“敢明背与我听听。”
“中,中。”
“那你现在记着:干支、五行与五方搭配。
东方甲乙寅卯木,南方丙丁巳午火。
西方庚辛申酉金,北方壬癸亥子水。
中央戊已辰戌丑未含土。
记着了。”
“记着咧,记着咧。”
“那我睡去了。你再看会。”
“中,中。”
这夜无话,到了第二天,这范二毛老早起来,打水扫院,又如往常一般,心中平静了许多。干完活,丢了的书本又拾了起来,坐在院里背书。寡妇看着也不言语,心里自有打算。
吃 过早饭,寡妇告诉范二毛今天那也不能去,坐屋里听她算卦。这范二毛倒是听话了,赶快邦寡妇上早香,寡妇上罢早香,靠堂屋东墙面朝西坐下,拿出盒烟,抽了一 支,在桌上磕磕,范二毛赶紧走过来给寡妇点上。然后,乖乖里拿个小凳坐在门面,靠着一扇门坐那,但等有算卦的人来测卦。
不多时,一个伍拾来岁的老 女人走进门来,但见这女人瘦面长嘴,唇上微须,浓眉发厚,屁股扁平,扭着腰进门一屁股坐在寡对面,满脸愁云,神态萎糜的看着寡妇,欲要发话。就听寡妇道: “老嫂子,不用你说了,我已知你来问啥哩。”把个老婆说的楞在那里,满脸疑惑地看着寡妇,嘴动几动没张开。“老嫂子,你听我,你今天来不问病不问灾,你是 来问路哩。”
“吔,你咋说那准咧,我就是想问问路。你看几十几的人咧,这事咋还那么多吔?”
“你不用说了,你这两年的运势是:
一步高来一步低,
一步沙滩一歩泥。
失天时来乏地利,
走哩都是沟凹地。
对不对,老嫂子。”
那老婆一拍大腿道:“吔,咋怎准吔,你可说对咧,这两年没法提。”说着眼圈红了。
“老嫂子,你听着,你家里是,
不是招贼与失火,
就是人畜得病疫。
没有官司犯口舌
还有背地小人欺。
心想过好争口气,
往前走来更着急。
你说这日怎过吔,老嫂子你今天来算是来对咧,老嫂子你不用急了。我观你
印堂泛起红色润,
运气在转莫着急。
好运如风已吹来,
好似菊黄花满地。
善心之人天感应,
感动上仓来邦你。
老嫂子不用愁了,时来运转了。”
几句话把小老婆说哩是眉开眼笑,那愁容飞到那爪牙国去了。小老婆没了烦恼,人也精神了。又问了一些家中的事,寡妇一一答了。这小老婆放下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话不多说,这后面又陆陆续续来几个算卦的,寡妇又是一一算过,这一天很快过去了。到得晚上,这范二毛坐在小桌前,手里拿着笔,本子铺面前,但等寡妇教他哩。
但见寡妇点了支烟说道:“今天教你,五行旺相休囚死。这是记哩没词。我说你写,
春天,木旺、火相、水休、金囚、土死。
夏天,火旺、土相、木休、水囚、金死。
秋天,金旺、水相、土休、火囚、木死。
冬天,水旺、木相、金休、土囚、火死。
四季,土旺,金相、火休、木囚、水死。
记着了。我去睡觉去。”
“唉,婶子,今个上午那老婶子一进屋,你咋知她是弄啥呢?”这范二毛问道。
“这你还不懂呢,你没学到那,我今告诉你。我观那女人的面像,她年轻时一定不守妇道,与人私奔;她有两家男人的种,那日子能好过吗。”
“那你昨又说她时来运转咧?”
“她呀,确实时运在转好,你傻啊,她五六拾的人了,还像你那样野性,心收了,孩子大了不就好咧。记着,记好了,以后你用得着。我睡去了,你再看会。”说着进里屋去了。这正是:
算命先生不是神
来人观色又听闻
前人留下八卦台
教与后人做衣钵
这范二毛自与那小媳妇野合之后,两人相约三日后村东五里河岸相见;不觉到了这日上午,这范二毛老早哩收拾停当,就要出门,那寡妇问道:“二毛去那里吔?” “出去往集上走走。”“身上带钱了吗?”这范二毛傻笑道:“不多。”“那你过来,我再给些,顺便买点东西。”于是,寡妇从兒里拿些钱来叮嘱他买什么,这范 二毛接过钱转身走出家门。心中暗想,这婶子待我如此厚道,我如今做此油垢之事,未免有些不妥。心想着步子不觉迟疑起来,怎奈欲火中烧,身不由已的往东走 来,眼看前面一条小河,河岸两边杨树成排,郁郁葱葱,好不茂盛,真是:
千树风杨绿荫多
九曲隐肠一条河
岸上陏葱野鸡飞
人烟依稀落凤坡
这 范二毛走到河岸之上,一路找来,远远见一女子,衣着花衣,坐于河岸边延的一处平坦之地,走进一看果真是小媳妇。心中不由暗想,这也是个痴情之人,对我如此 痴心,我若辜负了人家,良心何在,唉走一步讲一步了。心想着人已走到近前。小媳妇见范二毛走来,脸上灿烂起来,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失约呢。”“我怎能失 约,只是没想到你来的如此早。”“在家无事可做,还不如来这里走走,你看这里景色多好。”小媳妇指指面前的河岸道。范二毛随她手方向看去,河色与绿色并 存,景色优美,心中不觉畅然。说道:“那到是,在家闷久了,真不如出来走走。”“我今给你说个事,俺那口子,昨日来信说,麦收时回来,这眼看着要麦收了, 不多日就要回来。”这范二毛听罢心中紧跟一凉,暗想这好日子不长了。想着坐到了小媳妇身边,向远处悠绿的麦田望去,心中不觉伤感,感慨自已身事好不凄凉, 二三十的人了,孑然一身,无家无口,寄人篱下,这今后的路如何走。这情叙又暗淡起来。这小媳妇见范二毛脸色不好,笑道:“他也只在家十来天,难道十几天也 忍不了了吗?”“那到不是,只是你那男人回来,听说你我之事,闹将起来,我一外乡人,不眼看着吃亏。”“吔,你个鳖孙,见你那熊胆,我不认,你不说,谁能 咋的你咧,你怕人传,怕出事,你别来吔。”“看你说哩,我不是怕你受气吗?”“你别管我,我自有分寸,用你个鳖孙操心,你又不知想啥歪点子哩。”“吔,看 你说哩,我能想啥歪点,我不是担你的心吗。”这范二毛说着抱着了小媳妇,朝脸上亲亲。两人又欢喜去了。
这边无话,单说那寡妇在家与人算卦,眼看着晌午不见范二毛回来,心想这人又去野性去了。如此长久不是事,要闹出好歹来对自已脸上无光,于是,暗下心来想着如何断他这念性。
说 话到了晚上,这范二毛手拿笔纸坐在寡妇面前,但等寡妇教他。就听这寡妇道:“二毛,今天出门,是不是与那女人约会去咧?”“看婶子你说哩,我是赶集去了, 那里去见那媳妇。”“二毛,我不怕你嘴硬,我观那女人有克夫之相,只是不好与你说,不两年她必再嫁他人,离散他乡,你这露水夫妻做不长久。我本不该说,只 是看你不收心性,怕弄出好歹事情来,你无算收场,到那时婶子也救不了呢。”
“婶子,没有那事,我们只是在一起说话。自那天村长来后,我们没见一面,婶子我还能说瞎话,”
“瞎不瞎话,你自已心里清楚,我话已说到,出了事你怨不得我。”
“那是,那是,婶子,我听你的。”
“今天我教你五行沈泄法:
火见水而死,金沈怕水乡。土逢火化烈,木见水生芳。
金消逢火地,木火过须妨。水见火生战,火金而刃伤。
土见火生处,土反脱大光。木见土而种,水土克难当。
金生存土位,水见水而怆。土见金而泄,木惧金捐黄。
水清金越秀,金逢木纯钢。火生惧木地,土见木虚亡。
欲慕渊源法,其理要精。
记住了。”这正是:
心猿意马难安份
不顾死活去偷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挤进身
说话间到了麦收,那寡妇的儿子从城里回来了 ,要说寡妇这儿子那可是个争气的,一恢复高考这寡妇儿子便对他娘说去城里复习参加高考。这等好事寡妇如何会拦,赶紧为儿子准备行囊,给儿子钱让儿子进城复 习赶考去了。这儿子自进城复习之后,一走就是二三月,钱花完了,回来拿上钱就走,不在家耽搁一天。

  眼看着麦收,这儿子老远哩从城里回来,一来是看看老娘,邦着收麦,二来钱花完了,再带点钱。

  要说这范二毛从进到寡妇家来,没有见过寡妇的儿子,只听寡妇来回的给他说。这天一见,这范二毛心中好是惊喜,你说如何而惊,但见这寡妇儿子,面相三停、五 岳相拱,走路稳稳,精神爽然,二十来多岁的小伙子,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那又如何一喜,喜的是寡妇这年没白熬,育成如此优秀的儿子,必定不能在家,自 已也有落脚之地了。

  再说这寡妇的儿子,进了家门;见家中添了一口人,不免去问母亲,寡妇一五一拾的说给儿子听,儿子是考顺的孩子,心想家中添个人也是邦手,又见这二毛也是很 勤快的邦母亲干活,这几天为了准备收麦,就没有进过家,每天吃过饭就下地,准备场面子去了。那时那像现在有大型收割机,每到收麦来临要几家联合成立互相小 组,每家有牲畜的出牲畜,没有的出人力;这寡妇家没生畜,只有出人力;所以范二毛每天起早去整理打麦用的场面子。

  寡妇儿子看了,心里也就放心了,临走叮嘱范二毛道:“二毛哥,你在家要好照顾我娘,日后定当重谢。”说罢,又进城赶考去了。

  说话间,开始麦收。寡妇停了算卦,与二毛一起收麦;那时收麦是要用镰刀割的,一天割麦下来,人累的要死,不过那时的人心情很乐观,刚刚分田到户,人的积极 性很高,虽然苦点累点,也没人叫苦。每天下午把一天割倒的麦子拉到场面子来,晚上男人小孩就睡在场面子里,各人拿个席片子,一条被单就齐了。三五成群睡成 一排,在那扯闲话。这范二毛吃罢晚饭,也拿了席子被单来到场面来,与众人打招呼,自己找个空地铺了席子,打点睡觉。这村上人都知范二毛原来是说书的,扯闲 话没意思,于是都围到这范二毛跟前要范二毛说一段,这范二毛也是好说笑之人,见众人央求,心想,这几日与大伙在一起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也不好失了大 家的面子。只是这劳累一天大家确实有些累,不如说上一小段也好上大家轻松一下,想到此处便说道:“给大家说也可以,只是没有傢伙如何说咧?”众人中就有人 接道:“二毛,没有傢伙,清唱一段也行。”“清唱也行,只是唱不顺口。”这时有人拿来木锨,又有人找一根小木棍,递给二毛,说:“就用这对答对答吧。”这 范二毛心想用这也行,反正也不是啥正经书场,只是大家乐乐,于是接过木锨,手拿小木棍,唱了起。

  要说这范二毛拿起小棍,咚、咚、咚打起过板,然后拉着长腔唱道:

“说不说书,上场先作诗。

上场不作诗,为欺师灭主。

同行见了要掂生意,老师见了要活埋人,那位说咧,活埋多深,活埋到脚脖子。那位又问咧,你说的是什么苦书,论的何等言词?”

咚、咚、咚,“一棵宝珠土中埋,

             乌云遮着栋梁才。

             有朝一日时运转,

             能把乾坤翻过来。

唉, 呀呀,这算是四句为诗,八句为钢,二八一十六句为媒,内有古书为传。您听俺好唱之人,打动牛皮战鼓,摇动飘江跃海的七寸简板,俺南腔北调,哑喉咙破腔,说 字不清,道字不明,满嘴哩空口白字,凉腔倒板。唉…在下俺请了各位父老乡亲,吃罢晚饭,到这娱乐的场合,您听俺起板向送,咚咚三声,唉…当今不叙文正风, 书家老少都道清。您稳坐三方慢慢哩听,是书经不着哩千人唱,小段经不着哩千人听,千人唱,千人听,唱哩是字同音不同,唱哩好了您别说好,唱哩赖了您多包 容,要说包容那一个,久传哩江湖没跑成。未开书先把书家问,爱听文来爱听武,爱听奸官爱听忠,爱听文来包公案,爱听武来杨家兵,半文半武两块印,苦辣酸甜 挂红灯。听书别讲腔好歹,讲究压运合仄字讲清,一起书俺不把别哩唱,先唱个书帽送先生。说到此处算一段,俺喝口凉茶润润声。”咚、咚、咚。

  说到这里这范二毛把木锨一丢,不唱了。众人正听得上瘾如何罢休,便央他继续往下说。这范二毛说道:“大伙别急你让我喝口水,润润腔。”众人见他说,便有人跑回村拎茶去了。

  待人拎来茶水,范二毛喝过之后,这范二毛说道:“今晚大家都累了,俺就说一小段‘秦琼落难’吧。”然后又拿起木锨打起板来。这正是:

  鼓书本是前人传

  书中说尽冷与寒

  英雄也有落难处

  运来卫国是忠贤
话说两头,那小媳妇自那日与范二毛见面后。不几日,她那在外做全民工的丈夫回来了。这下小媳妇在家安份了,每日与他那丈夫出出进进好不恩爱,把个丈 夫哄哩跟迷澄鸡样,那里管那么多闲事,又加上收麦,忙里忙外的,也没人去闲磨那牙。所以收麦这二十来天里,向安无事,这小寡妇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那面那 范二毛这些天累的要死,也把那茬给忙了。正在俩人松意之时,该出的事还是出来了。

  这日那小媳妇的丈夫从外面回来,一进家,脸色铁青,面上青筋拱哩老高,气哩喷嗞喷嗞哩,憋地脸青红,一屁股坐到堂屋里板凳上,闷在那老半天没发话。这小媳 妇一看丈夫那气样,心里已明白三份了,只是也不言语单等男人说话哩。这汉子心中气愤,但这事也不好张嘴问,又不好闹将起来,怕人笑话,所以憋哩青筋暴露, 也不好张口,两人僵在那里。

  最后,还是这女人先发话了:“出去一晌午,回来气呼呼,憋哩跟闷驴样,有啥事?”

  “有亊。当然有事,事还不小哩。”男人恨恨地道。

  “啥大事,把你气成这熊样。”

  “吔,你既然问了,我就问你一句话。”

  “啥话,你说。”

  男人看着小媳妇迟疑一下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外面有事?”

  “啥事,你说。”这次是女人放狠话了。

  “你是不是在外偷人了。”男人终于说出了口,两眼瞪哩跟园球样。

  “这谁他娘哩屄闲哩,在那造老娘的谣,他咋不说他娘在外养汉咧,这话你也信。”

  “不信,才回来问你哩。”汉子一看媳妇恼了,言语也放缓了些。

  这女人见男人有缓,言语更硬了,说道:“这是谁他娘哩屄哩闲磨牙,胡乱造谣,这是只怕别人家过好咧,你说是那个说哩,咱四个眼对照,要是真哩有,今天我死 在你手里都中,要不是真哩,他娘哩脚,我今非死他家不中。”说着那女人已哭闹起来;这女人先发恨后哭闹,这一招反把那汉子震着了,汉子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了。那脸色可比刚才好看多了,汉子心中也只是怀疑,今见媳妇如此坚定,心想,说不定说事那人还真是没存好心,有意挑弄事非哩,再说这事也不是张扬之事,要 是闹起来,张扬出去,就不是真事也成真事了,到那时,我这脸还往搁咧,想到此处脸色缓了过来,心也平静了许多。反倒劝起女人来:“好了,好了,你也别哭 了,别生气了,就当没这事。”

  “放你娘的狗屁,没这事就是没这事,啥叫就当没这事咧,别人拿屎盆子往你老婆头上搕,你还真拾个绿帽子带,今天你非得给我说出谁说哩不可,我去找他四个眼 对照,你今天不说出来我虽死你跟前不行。”说着就往男人身上撞,那男人赶紧哩就势抱着,连拉带拖的弄里屋去了,回身把大门关了插上,又回到里屋,那女人是 一把鼻滴一把泪的哭呀,这男人是左劝右哄哩老半天,才把女人哄好,于是脱衣上床,也不讲白天不白天了,上床抱着小媳妇就亲,这女人心中明镜似的,也就式投 到男人怀里,撒起娇来,不用细说,男女那点事,只要云雨过后,啥事没有。这正是:

  命犯八专爱偷人

  人贱智商反超群

  墙外桃花任人採

  墙内桃花香喷喷
再说这范二毛自那日寡妇的儿子临走时叮嘱他好好待他老娘的这些话之后,心想我得对得着人家,人家娘俩对咱信任,不把咱当外人,咱不能亏良心,于是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

  麦收这些天,这范二毛把这二亩多地的麦子自已收完,能不让寡妇干就不让寡妇出门;自已干不了,找人邦忙;这范二毛在这村上住几个月了,人也熟识多了,再加 上这范二毛爱说笑话,很有人缘。所以种秋季庄稼时犁地拉耧的累活这二毛是不让寡妇出门的,这寡妇也不闲着,范二毛需要用谁家牲畜犁地,二毛前面去央求,寡 妇后面去说合,这事一准利落的办成;寡妇从不让人家吃亏,因此寡妇在村里威信很高的。

  说话麦收已过秋粮种上,人又闲了。这范二毛在家闲来无事,心想不如去地里看庄稼苗长哩啥样,于是跟寡妇交待一声走出家门,往南地哩走,走出村外,单见路边 杨树满树绿叶,随风摇摆;地头边上满是小小的野草,翠色欲滴,还有零星小花镶衬在上面;野外放眼望去,大地一望无际。真是:

  淡风轻拂初夏时

  寂寂暖意鸭先知

  倦意袭人懒阳挂

  小童野牧还家迟

  单说这范二毛往南地里走,看这初夏景色,心中惬意,不觉走到当初与那小媳妇野合之地,望着那地儿,心中不觉思念;心想这多日不见,那男人在家,定是不便见 我,不知那男人何时走咧,想着心中不觉着急。正想着,抬头一看,远处走来一人。这范二毛远远望去,隐约觉着象那小媳妇的男人;心中骤然紧张起来,抬脚就欲 往回走。列位,你当这是巧合,虽也。那汉子自那日听了别人的话,回家找女人的事,没得找成反被骂个狗血喷头。事后心中郁闷,心想你一个外来小儿,敢在我头 上拉屎,不管此事真假,看我不找个机会收拾你个鳖孙儿子。然后每日里勺着这范二毛,单等他单独一人时好收拾他,你问咧,为啥不直接找这范二毛,这世上男 人,大凡遇着这等事那有不顾及脸面的,要是直接哩去寡妇婶子家找这范二毛,俩人不免在村里闹起来,那一闹,村里人山人海哩来观看,那不把事情闹大了,全村 人知道了,媳妇还咋活,自己脸往那搁,再说对寡妇婶子也不好看。于是哩这几日就看着这范二毛一人出村哩。这也是范二毛活该,一个人正在那思春哩,被这小媳 妇男人挤个正着。这范二毛想跑,如何跑得了,只见那男人快步如飞,真好似:

  凛凛气极男儿汉

  快步如飞走上前

  穿心重拳打将来

  旋及飞腿撂哩远

  这一脚把个范二毛跺飞二丈开外,仰面躺到地上。这范二毛就觉着肚子专心的那个疼呀,伸手捂着肚子,卷曲在那里不起来了,这汉子又一步飞至,连环脚在这范二 毛身上放开了,脚下跺着,嘴里骂着:“叫你个鳖孙儿子,不干人事,我今天弄死你个鳖儿。”这顿好打,把个范二毛打个半死,就卷曲在那不动了。汉子看看这范 二毛不动了,气也出够了,拍拍腿,扬长而去。

  这范二毛被暴打一顿,身上那个疼呀,穿心。也不敢动,躺在那野地一直等到晌午错,太阳偏西,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慢慢往家走,心中那悔呀,不能说。这正是:

  淫乱之时人欲仙

  道德人伦全忘完

  一顿暴打还不够

  死后也难进西天

要说这范二毛也不是坏人,只是人正年轻,血气方刚哩,遇着这出墙的桃花,便採了下来,这一採不要紧,差点把小命送了。这范二毛站起拍拍身上的土往家 走,心中悔恨不已,心想,当年说书的老艺人不只一次的交待他,买艺之人,出门在外要三守:一守心静,二守人静,三守手静。心静,就是人无论走到那里,要心 静如水,安心买艺,这买艺之人,每天走乡串户哩,要接触多少人,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心不静宁,见啥都动念头不出事才怪。这人静,就是走到那里,只往人多的 地方走,到那就不要乱走动,预防坏人惦记而加害。三要手静,无论走到那里,做好一个买艺人的本份,不能偷摸吃拿不该得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特别警告他四句话:女人是尊神,能看不能闻;天天身边过,就是勿近身。老师教这四句话,记是记着了,就是没做到,想着心中一股酸水涌上来,呛的他要吐。

  这范二毛心里想着走着,一步一步摇晃着回了家。快到寡妇家门口,用手揉揉脸打打精神,以免寡妇看出。进了家,寡妇板着脸问道:“上那里去咧,现在才回。”

  “婶子,俺在那野地走累了,躺沟边想晒晒太阳,谁知往那一躺睡着咧。”这范二毛瞎话编哩也不打屯。

  寡妇听他说后也就不再问了,随口道:“饭在锅里,吃去。”转身进屋抽烟去了。

  这范二毛伸伸腰,那身上那个疼呀,疼哩直裂嘴,也不敢叫疼,赶快进厨房去找碗盛饭,就坐那厨房里吃,也不敢进堂屋。

  这范二毛吃过午饭,进自己屋里找了寡妇教他的算卦的书,躺到床上,装着看书,他那有心意看书吔,不由想着自已的身事,又心酸起来了。

  这说话间到了天黑,寡妇烧好晚汤,也不见这范二毛出屋,于是就走进范二毛屋里,单见那范二毛手里拿着书,睡着了,眼角边流有泪痕;寡妇心想,这范二毛兴许 是想家了;唉,这可怜的孩子,不觉有些怜惜;上前拍拍这范二毛道:“二毛,起来喝汤。”这范二毛一惊,翻身下床,道:“婶子,天黑了。”“黑咧,喝汤 去。”寡妇说着走出屋去。

  这范二毛站在床边,揉揉眼,臆怔一下,伸伸胳膊觉着不咋疼了。于是走出屋子吃饭去了。

  吃罢晚饭,寡妇还是坐在那老地方,面朝西吸烟;这范二毛走过去给倒杯茶放到寡妇面前,然后自已去找来笔纸,拿个小凳坐在小方桌前,单等寡妇婶子教他哩。就听那寡妇道:

  “二毛呀,学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今个天,婶子给你拉会闲话。”

  “婶子,您说。”

  “二毛呀,你婶子这辈子看人没看走过眼,当年你叔在世时,那年大灾,人人没吃哩,俺饿哩走不动步,天天吃野菜两条腿肿哩老粗,也没奶水喂你那兄弟,你兄弟 饿哩吔,小脸腊黄,抱在手里径轻。你那叔可怜俺娘俩,虽要外出挣点吃哩养活俺,俺知他有一劫,拉着他不让他去,他死活不听,俺与你那兄弟哭哩死去活来不让 他走,他就是要去,不听;结果活人没回来,死人倒拉回来了,甩下俺娘俩苦熬到今天吔。二毛,你说你婶子咋熬过来的。那泪不知掉多少吔,总算熬到今天咧。二 毛,俺刚才叫你吃饭,看你落泪,是不是想家咧?”

  “没有,婶子,俺没想家;那是那会看书时,飞眼里个小虫,俺揉哩咧。”

  “真哩?”

  “真哩,俺想啥家吔,没爹没娘咧,家里连个蒿草把都没有,想啥吔。”

  “没想就好,俺看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婶子愿意教你,也是想让你以后有口饭吃;你别小看了婶子这门艺,学好了一辈不愁吃哩。”

  “那是,那是。”

  “别光那是那是哩,俺看你这段时间心就没在这上。”

  “婶子,前段不是忙收麦哩吗,这两天我天天看着哩。”

  “还与那媳妇拉扯吗?”

  “没有,早就不拉扯了。”这范二毛说瞎话也不脸红,今刚挨顿打还睁着眼说瞎话。

  “二毛呀,人得本份,俺看你不是恶性之人,心底很善哩,你记着婶子的话,俺观你一生难有家室,也是寡居一生的命,一个苦命人,就是爱沾花惹草,一生的事非 多因这而生。你一定要记着克制自已,那露水夫妻不得长久哩,命里没有你莫强求,求来求去也是愁。空给你留下悲伤哩,听婶子的话。婶子能害你。”

  “中,婶子,中,俺听。”这范二毛嘴里答着中,心里可不一定中,要不日后能生出那么多风流事来,这是后话。正是:

  自犯沐浴月下临

  老少通吃不是人

  一世孤单无安逸

  还要裙下看风尘

再说这小媳妇男人出了这口闷气,回头想想媳妇一个在家也不是个事,于是找来爷们,商量着把地租了出去。不多日带着小媳妇去煤矿了。离开了这里时,范二毛连最后见一眼也没得。这算彻底断了范二毛的念性,死心了。

  这日范二毛坐在屋里听寡妇与人算卦,一位中年女子坐在寡妇面前,问自已的婚姻;悲伤的说自己那男人自与她结婚以来,原本很恩爱的,谁知近段日子人变了,闹 着离婚哩,不知如何是好,特来问个路。但见这女子长象娇好,端庄秀美,举止稳重,身材纤细。不象婚姻有变故之人。寡妇一时用相法推断不准了,于是问女子 道:“可知生辰。”

  “是生日吗?”女子问,寡妇点点头。女子告知了生辰,寡妇掐指一算,说道:“俺说呢,观你面相当为富贵之人,为何婚姻不幸呢,你这生辰一报我看出原因了, 闺女,不用怕,他出不了你手心。只是闺女呀对男人不能管的太紧,你婶子给你打个比仿,就好比给你喂个牛,让它给你拉车,你紧紧还得松松哩,你老紧不松那咋 中吔,你搁长不短哩,不得喂它点好料。这夫妻也是如此,你不能管的太严,管的太严起反作用咧。”

  “婶子,那你看离了离不了?”

  “离不了,放他码跑,看他能横到那里。闺女,你放心,过了五、六月就啥事没有咧,你不用理他,他出了你手心。”

  “真哩?”

  “你看这闺女不信俺哩,要不信二月后再找俺。”

  “信,信,那里说不信咧,中,中那俺回了。”中年女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到了晚上,这范二毛向寡妇问道:“上午你给那女人算卦,为何算准她离不了?”

  “二毛吔,你既然问咧,我先教你几句话;你记著了,要知其人富,财气通门户;要知其人贵,官星自理会。你说我怎知她离不了婚,俺先观她面相是个有福之人, 只是她问的是离婚之事,俺心中犯疑,后问她八字,方知此女子,财气通了门户,虽八字之中官星显弱,此女子日主旺相,她爱压制人家,但这女子命中旺夫,是个 富人命,只是她一时压制的狠了,男人不愿意咧,这叫官逼民反,能怨得了人家;过了这两月她回过味来,那男人径不得她两哄,就好咧。”

  “婶子,您真中。”这范二毛佩服地五体投地。正是:

  财星得位正当权

  日主高强富利全

  官星遇伤虽盈弱

  金珠满柜福绵绵

这范二毛自小媳妇走后,断了念性,收了心也就一心跟寡妇学艺了。

  这天上午,范二毛收拾仃当,见日出三杆还没人来算卦;于是进屋给寡妇倒了茶,回里屋拿了书走了出来,自已拿个小椅找个树阴坐下。真是:

  光阴窗下迟,夏暖衣着单;农家小庭院,幽幽自潇然。鸣蝉传十里,雄鸡追雌悍;树下闲读千卷书,只为口中餐。

  这范二毛看着书看到天干地支刑冲害化合,读这三合申子辰化水合,亥卯未化木合,寅午戌化火合,己酉丑化金合,婶子说我也是三合之命;还说了四句话:你的命 来占三合,说话好听又温和;做亊只知吃亏好,占点便宜睡不着。心想,这婶子又说我命犯破煞又犯孤鸾寡鹊煞,我的命也不知好是坏,说坏我这人还真婶子说哩, 生性怯弱,为人温和,不爱占便宜,要说好,我如今孤家寡人无家无业,到处流浪;如今虽有一处安身之地,那能长久得了,不知何时又去流浪去了,我这命合该如 此之苦;刚与风流沾点边,就挨了顿好打,看来我真是与女人无缘孤寡一生了,想着心伤起来,刚才悠然自得的心情飞西天去了。

  正想着,院门前走来一年轻女子,当见女子长的是突胸耸臀,身体敦粗面容纤细,额头隆起嘴唇翻拱,一脸昧气相,模样不咋的;蹬蹬二三步穿进屋里;进屋一屁股坐到寡妇面前,发楞的看着寡妇。这范二毛赶紧哩拿了小椅进屋单等着听哩。

  寡妇看她坐那一付二吊子样,心中已知三分,开言道:“闺女,是不是来问婚姻咧?”

  “是啊,婶子,我这命咋这么苦呢?您给俺看看。”

  “闺女:一人守春三更寒,好比哑吧吃黄莲;心中有事难开口,不知何日配姻缘。闺女不用急,过几天就有人给你说媒哩。不过俺看你可不是单身一人,只是这事有些暗。”

  “婶子,说话哩,连影也没有。”

  “吔,不信婶子哩,俺说有就有,不信试试咧。”

  “真哩?”年轻女子脸上有了难色,转脸用眼腕了一下范二毛,范二毛心知这女人嫌他坐那多余,就是坐着不走。

  “吔,闺女,那是俺徒弟,说话不用背她。”

  年轻女人迟疑一会,开口道:“婶子,您说哩可对咧,开春赶庙会,会上认识个人,谁知那鳖孙骗俺哩,住一块咧,才知他家里还有人哩。婶子,你给俺看看咋办?”

  “闺女,胡芦大来胡芦小,胡芦旁边挂把刀;都说男人是色鬼,女人水了不得了。你可得收手吔,现在俺乡下女孩好找对象容易,你咋走这路吔?”

  “婶子,不给你说了嘛,俺受骗咧。”

  “闺女,那快断了,婶子给你说,过几天就有人让门给你提亲哩,不用急。”

  姑娘脸有喜色了,“婶子,俺也知不好,可他一找俺,俺老想去咋办呢?”

  “咋办,凉拌。闺女你不听俺的,你可要吃亏的;俺观你这事快露馅咧,你要不回头可捽大跟头,不信你试。”

  “俺信,婶子回头俺就跟他断了。”

  “信俺就中,俺也不说你啥咧。”

  姑娘满脸的忏诚地放下钱走了。

  那年轻女子走出去,这范二毛跟了出去。

  “二毛回来。”寡妇叫道。把个范二毛吓的夹着尾巴转了回来。

  “二毛,你知这女子是干啥哩?你跟她出去。”寡妇斥责道。

  二毛站那满脸疑惑,“坐那听我说,”寡妇道:“俺看你那花柳病又想犯哩,那可对着咧,刚才那女子就是那样货。她长一付贫贱娼妓之相,命中克夫刑子,你找死咧。”

  “俺咋没看出来吔,俺看怪好哩,俺想问问她是那里人呢。”

  “你一出去,俺就知你想干啥哩,听着俺教四句话。

处处身正善为先,

怎知报应有循环;

贪色之人一时乐,

那知上天不容宽。

记着了。”

“中,中俺记着。”

次日无话,到了晚上,这范二毛拿了笔纸坐在小桌前等老师教他,就听寡妇道:“二毛,你学到今天我已把八字的基础教与你八九咧,今天个天俺给你说一些算卦的道理。”

“给婶子倒杯茶去。”范二毛赶快起身去倒茶。

“二毛呀,你知有那么多人找俺算命,这些人又为啥那么信吗?”  寡妇又说道。

“为啥吔婶子?”

“这 人呀,从生到这世上,那能一舤风顺,人这一生就好比走在凹凸之路上,有时你走高岗,有时你走下洼,你走高岗时春风得意,忘乎所已,这人一般是不会找你算卦 哩,可这人一旦走下洼之地时,就觉眼前乌黑,没有着落,日子难熬咧;不知何时是个头,前面如何走,再与那风光时比更觉得难受,没有办法了,只有问天,可这 天在那里吔,那里有天,你看看天它能给你指路,只有去问人,所以找那能通天的人,那里找通天的人,于是就有了神汉与巫婆;只有神汉与巫婆能通天。能通天就 知天上天下事,这人呀就去问他,希望这通天神人给他指条明路,你婶子也算巫婆,是专给人指路咧。”

“是哩,俺看你有时给人算卦啥也不用就把人说的高高兴兴的走了。”

“是 啊,这是心理作用;特别是对妇女,她不信你算卦那套她信这哩,在咱这农村有的妇女那邪病你不用神来镇她你治不好她那心病,所以呀二毛,这一手婶子以后也传 给你;这有了巫术,接下来就有算卦,算卦原本是古人测天相的,测算刮风下雨哩,后来用到人身上,要说这算卦准不准哩,婶子给人算几十年卦咧,说句心里话, 算卦那有准哩,那只是大概罢了,要都准了,你婶子不成神仙咧;俺教你这些也就是个规律,这规律套十个人头上总得有五个准吧,你得把俺教你这套路背会,再把 那俺说那清口背牢,见啥人用啥套一准套着他;二毛吔,这学算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得看俺咋与人算的,晚上睡觉前自已再好好凿摩,慢慢就会懂的。”

“中,婶子,俺听您的。”范二毛头点哩跟榷蒜似哩。

“今个天俺教你如何推八字。”于是寡妇把算命中如何推算年、月、日、时干支的方法细细地教与了范二毛。看看天已大半夜了,说道:“你再看会,俺去睡咧。”

“中,中,婶子您累一天咧,您睡,您睡。”

这范二毛坐在油灯下看着寡妇教他的东西,心中暗想:原来这算命也跟学说书一样要先学书帽哩,唱啥书用啥书帽吔。想起说书又不觉想起自已的身事来,自从跟说书师傅离家一来,无亲无故流浪在外,走走停停已好几年了,也不知何时能回家乡咧,想着又伤心起来。正是:

一日在外一日深

犹如孤鸟宿寒林

纵然他乡风光美

难免思乡一片心

这大凡一个人思乡忧伤,总与他心感孤独无助有关。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思念儿时的无忧与母亲的爱抚,做梦时的梦境也多以少年时家的嘻笑玩耍时的境象为背境。

这范二毛又如何能例外,从那小媳妇走后这段日子,心里没着没落的,魂跟没了似的,那寡妇知他心思,开导他给他买好吃的,还给他添新衣服,温暖他;看着他回过味来,一心学艺了,寡妇打心眼里高兴;于是对二毛更好了。

要说这人是感情动物,你对他好他能不知情;这范二毛对寡妇又如当初来时那般,看那寡妇时两眼放光;不过这次不是当初时放那色迷迷的黄光,这次放的是幽幽的绿光,跟狼似的。

那范二毛对寡妇的热乎劲跟狗似的,寡妇走那他跟那,形影不离。

寡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对范二毛愈加关爱了,隔三差五哩改变生活,又给二毛制办几件新衣服;这二毛更不知天高厚了,把那思乡的心早抛到爪牙国去了。

这日寡妇又让二毛去集上买了肉菜,中午给二毛炒了二菜吃。这二毛受着寡妇的关爱,心也舒畅了,人也漂漂然了。

说话到天黑,喝罢晚汤。寡妇让二毛烧了锅热水,又让二毛把大木盆拿到院子里,夏天天热,寡妇要洗下澡;寡妇以前洗澡都是在她那里屋洗,洗后,穿正齐再让二毛把水倒了。如今两个人一起住几个月了,耳鬓斯磨,惭惭有了感情,不过可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感情,这是一种亲情;这也是:

     本不相识,萍水相逢,前世缘恒;

     心心捻来生死线,怎拧那,贞节绳。

     春去夏来两相宜,知暖不知冷。

     今日明日光阴去,怎拦你,那前程。

这范二毛烧好了水,端出去倒好,摸摸热凉 感觉适宜。对寡妇道:“婶子,好了,您洗咧。” 寡妇听叫走了出来,二毛见寡妇出来,自已进屋去了。

这寡妇脱去上衣,坐在盆边用水撩住洗,洗了前面后面手洗不到,于是叫道:“二毛,给俺搓搓背。”

二毛听叫赶快跑出屋外,黑暗里隐约的看到寡妇穿着裤子光着上身坐那盆边搓澡哩,心想婶子洗澡叫俺干啥,于是问:“婶子,干啥?”  

“给我搓搓背。”

“婶子,这…这不中吧?”

“啥不中,你娘的脚吧,你还害羞哩,出去偷干那孬事时咋那胆大咧,快过来给俺搓背。”寡妇骂道。

这 范二毛听骂,也不敢言语,走过去拿了毛巾,站在寡妇身后弯下腰就给寡妇搓背,这范二毛用手一摸寡妇的背,不摸罢了,这一摸不知要紧,这二毛打了个冷战,就 觉着寡妇肉软如舒,滑润如棉,年龄虽大了,但皮肤没有一点年长的感觉,再摸摸寡妇这背,感到平阔丰厚,背肉丰厚突起处如负物。心想婶子真是老美女吔,不觉 心中燃起一把火,这火一着,把个范二毛烧哩眼冒金星,这手也不听使唤了,不觉向前伸来,刚摸着一团柔物,那寡妇一巴撑打来,骂道:“二毛,你这鳖孙往那 搓。”

这一巴撑把这范二毛打醒了。赶忙说道:“吔,婶子,俺不是有意的。”

“快搓。”

这范二毛听说,赶快三下五去二地给寡妇搓了,丢下毛巾跑回屋里,坐在小凳上脸色通红,老半天才回过劲来,然后进里屋倒头睡去了,那里还有心学习。

寡妇洗完澡,进屋看二毛不在,叫道:“二毛今晚不学了。”

“不学了,婶子,俺睡了。”二毛里屋回道。

这正是:

男儿三十血气刚

一近女色寸断肠

女人贞节需死守

道德根深莫商量

话说这范二毛回到里屋倒头去睡,如何能睡得着,翻来复去的心中好烦。心想俺如何动这孬念性,婶子对咱不薄

愧对寡妇儿子嘱托,愧对婶子的厚爱,唉俺真不是人,畜牲一个,想着不觉睡去。

这 范二毛站在河岸之上但见炎热的夏日挂在树梢之上,岸上的杨树挺拨翠绿,树叶在微风中摇曳,远远望去小媳妇悠然地向他走来,愈来愈近,走到近前掩颜微笑,风 姿翩翩,迷人的向他打招呼;这范二毛心中欢喜急步上前抱着小媳妇就亲,小媳妇半推半就,两人欢喜挑笑,心如火烧,急如偷欢的一对野狗,也不顾什么地点,什 么时间,就地在那野合。正在如柒似胶的黏糊之时,就见远处那小媳妇的丈夫领着一群人,手中拿着傢伙喊叫着向这边赶来,这范二毛一看大惊,慌忙提裤站起;这 一起不要紧自已恍恍惚惚地坐在床上,就觉着裤叉热糊糊的黏液一片,身上一身冷汗。原来是个梦。正是:

宝玉进了太虚宫

遗梦可卿一般同

二毛生来一凡胎

怎比神人住仙境

这夜无话,这范二毛一夜没睡得好觉,第二天清晨,老早的起床,担水扫地,看见寡妇低头不语,心中忏悔。

寡妇知他心思也不答理他,待到吃过早饭,寡妇道:“今天你坐那听俺算卦,得空俺教你八字命理。”

“中,婶子,中。”二毛答了,然后找了小凳坐在门边单等着听哩。

说话进来一个中年妇女,问她小孩的命运;寡妇让报上生晨,然后掐指算来道:“此子身材偏瘦,下巴尖,眼不太大;日下坐煞,是个当兵的料,性格偏急,有点阴毒。妹子别嫌俺说直,常言说,算卦不留情,留情卦不灵。你说是不是?”

“是哩,是哩,婶子,你说哩准,要不俺咋来找您哩,在学校跟同学打架,都是往死里打,俺愁哩没法,今想问问您有啥法没有?给俺治治。”

寡 妇一听笑道:“看妹子说哩,你把俺当神仙咧,这那能治,别听人家胡说,算卦只是个预测,那算卦哩要是啥都能医,那还要公检法干啥,要医院干啥。说能医治哩 都是骗人哩,今个天俺要说能医,给你要个十元八元哩给你破破,你也慌忙的给俺拿钱,婶子不是那号人,不干那缺德事;俺送你几句话吧:

此命生来印煞同,印煞同来胆粗雄,

长大若能去当兵,雄镇一方显威名。

教育好了是块料,教养不严坏门庭;

好斗猛勇犯国条,只怕到老不善终。记着了。”

“记着了,婶子,俺回去好好管教他。”中年妇女应了,给寡妇了钱走了。

过午饭,来算卦的陆续离去,寡妇看看范二毛坐在那边低头不言语,心想,这可怜的孩子,命苦吔,从小没了爹娘,流浪在外,俺要把俺学的尽可能教给他,给他个饭碗,以后他好有碗饭吃。

想 着说道:“二毛,俺今天给你说一些如何给人算卦的道理,你既然要入行,这些话你不得不听。学算命首先学心正,你入了这行,你就要有一颗正直的心,你不能心 存歹念,贪人钱财,用算卦预测诈人入缸;那是要缺德减寿哩,二毛吔,君子食无求饱而求心安,敏而好学,谨而慎言。这是学艺的道理,也是做人的道理。”

“中,中,婶子,俺记着咧。”范二毛望着寡妇心想,婶子就是中。

“二 毛,”寡妇又道:“在俺这乡下,算卦没有那么多高深的道道,你天天看婶子给人算卦,那里用那么多命理知识吔,你要以古人的八字命理上说哩什么喜神、忌神、 用神去给人家推算,那乡下人听不懂,他不信你哩,你也不要过深哩学,只要懂就行。那是古人术士们研究的东西,婶子认为有些牵强附会,咱不能说是胡诌,可咱 也用不着,不过有几点重要哩,你一定熟记于心。就是纳音五行与干支刑冲害化合。这些是你今后常用哩,你看婶子算卦,有些人只问生年,不问八字,为啥哩?算 卦结合相法就推十之八九咧,还问哪多干啥,女人多问婚姻感情,男人多问升官发财;老人问寿延,小孩问前程。二毛吔,在咱这乡下,还有一点很重要,说来是迷 信的东西咧,你要想做个好算卦仙,你得有通神的本领;这种心灵感应也是几千年前祖宗传下来咧,这与巫术有关,这个俺以后教你。”

这范二毛,立着俩耳朵听,心中佩服。

“二 毛吔,俺今天给说这么多,俺是告诉你这个道理,咱做一个算卦哩人,人家找咱是人家信俺,尊重俺,俺得自爱,测出来人家有事就给你指人明路,能说者说,不能 说的千万记住不要出口,你的话,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因为人家要找你就信认你,你的话会沉积在他心底哩,有些人终生不忘咧,你一句话能说死个人,一句话也 能说活个人,你信不?比方说有个女人来看卦,你说她闺女克她,她回去能把闺女掐死,这种事自古就有。你得千万记着咧,当年姑妈传俺这艺时,千叮咛,万嘱 负,让咱记着,记着再记着,为啥,就是告诉谨而慎言这理,人的命天注定,常言说:命中只有八斗米,跑遍天下不满升。咱算卦哩要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那不成 神仙咧。俺算这些年卦咧,要是能改咱咋自已先改改哩,那年你叔出门,俺不让他去,他非去不可,结果客死在外乡,那是他的命,有人说你八字利于北方,二毛 吔,俺要说你利在东北,你去那八千里外也是东北,咱家东北角也是东北,那里是你利的地方吔;这都是相对而言,那有绝对哩事咧;所以俺告诉你这个理以后,再 给你讲八字命理你就容易学咧。”寡妇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觉着口渴,便道:“二毛,给婶子倒茶去。”

范二毛慌忙站起,去倒茶。心想,婶子今天是给俺交底哩,想着心生无限敬意,佩服哩五体投地。正是:

口形方正出纳官

谨而慎言记心间

算命本是预测学

心理暗识无重偏

君子救食为温饱

小人为财砸缸前

君子为人求心正

歹恶无德骗财钱

命中已有八斗米

何必拼命去求满

到了天黑,喝罢晚汤;寡妇与二毛又坐在堂屋里拉话。寡妇道:“二毛,今天俺教你八字命理,这八字命理呀不好懂,初看之时一混盆;从今个天起俺用几黑了时间让你大概哩了解啥是八字,八字与五行哩关系。”说罢磕磕茶杯,二毛领会赶忙去倒茶。

寡妇从烟盒里抽支烟,这二毛又赶紧端灯过去,寡妇点着烟,吸上一口,吐出烟雾,很受用。然后道:“二毛,拿笔记着,一,正官,偏官,二,正财,偏财,三正印,偏印,四,伤官,食神,五,比肩,劫财。记着了。”

“记着咧。”

“俺 先告诉你,这是老祖师爷创造哩算卦术语,你要想学哩快呀,这五顶你得熟记心哩;八字再复杂,五行再难懂,你只要弄明白这二十个字,八字也就不神秘咧,就看 这二十个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富贵与贫贱。这人呀,自古对天命的信仰就沉淀于心,啥人不信吔,谁都想知道自已哩命好歹,说白了,人哩好歹,就看这几个字哩, 啥人也逃不出这个圈圈。”

这范二毛仔细哩听着,抬头看那寡妇圆圆胖胖的脸,灯影下透着白晢而朦肬的美。愈看愈好看。

“俺今就 教你以日柱为主的推算方法,你把八字与官财印食排好,先看日柱天干,再看月柱地支,找出月支藏干,先看月下天干官财印食,先推算月支中哩官财印食的格局, 只论官,财,印,食这六格,其它先不论。俺给你说最简单的识别方法,如果看一个人哩官星,官位,能不能当官。先看年、月、日、时天干上有无官星,再看月下 地支藏干中有无官星,如果有,这就应了,要知其人贵,官星自理会,这句话的道理;这叫干透支藏,这人一定是个当官哩,不用说,贵人命;但必须是在月支里, 因为月支是一个人一生八字的当令官,与五行四季生旺有关;再一个说简单点,八字年柱管少年,月柱管青年,日柱管中年,时柱管晚年,这人八字月下坐官,这人 一般一生荣华富贵,官运享通。”

范二毛听着,不觉跑神,心想婶子咋长怎么美呢,还一肚子学问;想着不觉多看几眼,灯影下这范二毛哩俩眼发绿光。

“如果月下藏干没有官星哩,俺明天再教你。俺今天累咧,歇去了。”说着寡妇起身往里屋走。

“中,中,婶子您歇。”正是:

天干地支本不玄

日干月支细钻研

看破透出加生旺

便知人生贵与寒 
到了第二天晚上范二毛拿来笔纸给寡妇婶子点上烟,倒上茶,坐在小桌前单等老师教哩。

就听寡妇道:“二毛,昨晚俺说到那里咧?”

“说到月下干藏没有官星哩,咋着咧?”

“昨黑教哩十神二十个字背会咧?”寡妇问。

“记着咧?”寡妇又问。

“记着咧。”二毛答道。

“俺 告诉你的这些,都是学哩快,实际用得上的东西。你熟记了十神,别人让批八字,十神排列好,那就是幅画,你一眼望去就知这人的命运运程的十之八九咧,其它一 概不论。还以官星为例十神排出月下藏官对应干上十神,年上有官,主此人不但自已官运亨通,其父背祖上一定有当官哩,月上有官,为干透支藏,不但自已一生官 运亨道,兄弟中也有当官哩;时上有官星,子女有官位。此法精准几乎无误。以此累推,以财星为例,月下藏财,年上见财祖上富翁,月上见财,为干透支藏,大富 之命,兄弟多财锦。时上见财,子女富余。再以此累推,何为食神,言下之意,就是管你吃饭的神,你八字中有一位食神就能说明你有食神照着你一生不缺吃哩。何 谓伤官,一看字意就明白,就是专克制官星哩神,男人八字中有伤官星,见八字中再遇官星,大运小运再逢官星,必有灾祸,这叫伤官见官,为祸百端,一见被伤, 祸不可言。女人见伤官,克夫之命,为何?官星即夫星,官星被克制,其夫能安全。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寡妇一下说怎么多,觉着渴。喝口茶,继续说。
说到伤官,字意有伤即有官,伤官也当以官星论,在什么情况下以官星论呢?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伤官伤尽,此法不论男女一律同看,这就不循古理咧,因 为当今社会女人同样可以为官。何为伤官伤尽?就是八字中天干地藏不见官星,大运小运不逢官星。此命无论男女都以贵人命看。此叫:伤官原是产业神,伤尽真为 大贵人。”

“既然讲十神,俺索性一下讲完,还先从官星说起,何谓正官,从字意也能看个六七,正官意指端正稳重,周正不偏,厚重诚信,为官多为正职。偏官又名七 杀,从字意也能看出端底,七杀,多凶暴,无忌惮,自我为主,不讲礼制。正财,何谓正财,正财是为自我之财,劳动所得;又谓妻财,好比妻子出嫁,所带嫁资。 偏财,为大财,意外之财,众人之财,马食夜草之财。正印:又名印绶,好比父母,能护官星;为印绶格者,遇祸能遇凶化吉,贵人相助。偏印又名枭神,为夺食之 神,又名倒食。”

说到这里寡妇停着了话,看看二毛,又道:“今天就教这些咧。明黑再说为啥要重识月下藏干,月下没有官星时取用其它格局的手法。记着咧?”

“中,中,婶子您歇。俺着咧。”正是

正官入命贵非轻

正印为母助我行

正财本是劳动得

卦理识懂自分明

时间过哩快,说话到了第二天晩上,油灯下娘俩又说起卦理。但见寡妇说道:“今黑俺教你八字取用其它格局的手法,还是昨天告诉你咧,八字排列好,十神定位,先看干上十神再看月下藏干,如果上下不见通透,就是月下藏干对应的十神,在干上十神中找不到,那你怎么办哩?俺给你简单哩举个例子;如这人生在戌月,月支是死哩年年如此,戌月为九月,九月份多为秋天,这就要用你先前学过哩四季生旺休囚死表咧,秋天金旺;再看戌中藏干,戌中藏丁火、戊土、辛金。以一个壬水日生哩人为例,壬与丁火配为正财,与戌土配为正官,与辛金配为正印;那你就不用看咧,此人正印格,秋天金旺,不用去找用神,喜神什么咧,你就以此论此人的一生。又如一个人生在卯月,卯下藏干乙木,独一位,与日上干星配十神,干上十神通透就取,没有,是什么取什么不论生旺死囚;这样取格局,既简单又实用,其它一概不论。你象什么用神,喜神,忌神咧,这些对咱来说没用。为啥?你一个算命哩,既使你能推论出喜神、忌神,又能如何,你不能胡说,你就是定论喜忌,你能改变一个的一生命运吗?你说哩有些话可能是有益哩,有啥话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这是心理暗识的原因,超出了命理,与心理学有关咧。”

说到这里寡妇停顿一下,喝口水又道:“婶子不但教你命理,也在教你做人的道理,这是相通哩,你这孩子心性虽然常为色相所迷;但,俺观你心底还是善哩,所以俺才肯教你哩。记着咧?”

“记着咧,婶子,俺听。”范二毛道。

“二毛,俺往下给你说,格局定下之后,你心里有了底,就好比一幅画映在你脑海哩,这往下你停着八字,先不推论;因为用八字推论命运虽然准确,但用时太长,一个人推论下来,可能需要二三小时,像你婶子毎天来这么多人来算卦,一个人几小时,还挣钱不?所以咱再告诉你个推论一个人命运里程旺枯的简单实用的方法。此法简单方便一看便知,并且准确着哩。以一个三十岁的人找你看卦为例,推他以前的命运时,你就用纳音取象,好比此人生在丙寅年,炉中火命人,用五行生克推论,生火者,木,克火者,水;以他三十岁往前推,遇火年者利,遇水年者害,纳音以炉中火为例,丙寅丁卯炉中火,管两年;以此推算,炉中火遇生者有大林木,杨柳木,松柏木,平地木,桑柘木,石榴木;克炉中火者,涧下水,泉中水,长流水,天河水,大溪水,大海水;这一看便知,就从字意看,找出最能生旺炉中火的什么?松柏木,因松柏中含油一点就着,并且火旺持久,所以纳音炉中火遇纳音松柏木的两个年份,此人一定生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着哩,反之,生克炉中火者长流水;你想炉中之火,如何遇见长流之水,好比你做饭生火,火刚点着,一盆水泼来,火如何能燃,何况又是长流之水。如何能燃,只等着苦命去吧。这两年一定不顺,灾星降临,苦不堪言。以简单的一个例子说一下,如果看一个三十多年的人,以前推算顺利与倒霉,刚好他二十一、二十二岁那两年是松柏木,那他这两年一定顺利无比,不用怀疑,直断他这两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调雨顺。相反是长流水,那他这两年,没得好日子,诸事不顺,求财破财,求官反招官辱。直断无疑,精准无误。其它纳音以平常论。”

说到这里寡妇长出口气,又道:“二毛吔,俺教你这些都是长辈所传,与俺这些年哩经验吔,学会此法并运用得当,一生受用。俺再给你说一下流年吉凶,论流年吉凶也是告诉你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就是无论何人,排了八字,看了十神,看纳音,看了纳音,看大运,流年。看大运、流年知吉凶。

给一个人看卦命,先看八字年上干支,再看大运干支,而后看流年干支,年上干支,大运干支,流年干支无克害,吉象,这就要用刑冲克化合来衡量,有克害,年克小害,大运克中害,流年克大害,三项合克大凶无疑,灾凶难逃,准确无疑,三项有一项受克,既有不吉,以年上、流年为重。为什么吔,常言:太岁头上土动。那年上、流年干支为太岁,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太岁受克制,你不凶才怪哩。二毛,俺给你教到这,也传给你皮毛了,还要看你哩悟性哩,以后俺再往深哩教你。”

“中,婶子,中,俺记下咧。”正是:

二毛学艺记心中

生克制化需悟性

要知人生甜与苦

八字之中寻行踪

天,炎热的三暑天的到来,让人窒息难耐。寡妇的儿子高考过后,回到家中。

这天上午,寡妇的儿子与范二毛在院中乘凉;寡妇儿子道:“二毛哥,这些日子俺娘多亏你照顾,俺得谢谢你。”

“看兄弟说哩,谢啥,俺还得感谢婶子哩,前几天,你没回来时,婶子每晚教俺学艺,可辛苦咧。等明俺学会咧,挣了钱,第一个孝敬的人,就是婶子。”

“那也是,俺娘早就想让俺学,俺对那没兴趣,娘常叹息说没人呢?”寡妇儿子看着二毛笑着说。

这寡妇儿子中等身材,四方大脸,高鼻梁,大眼晴,那白劲长像可仿他娘咧。

  “兄弟,你现在回家咧,在家要住一段日子,俺几年没回家了,俺想回家看看去。中不?”二毛看着寡妇儿子道。

  “想家咧?”

  “说不想是瞎话,那总是俺出生的地方,几年了,也不知爹娘的坟头有人添土没有,回去看看往爹娘坟上烧把纸,磕个头也好。”

  “还回来不?”

  “看兄弟说哩,那能不回呢;俺学艺学个半吊子,咋中?”

  “那你跟俺娘说声,看她啥意思。”

  “中,俺黑了给婶子说。”

  到了喝罢汤,这范二毛到堂屋里给寡妇倒上茶,点上烟;坐下与寡妇拉话,天热,这范二毛拿把扇子坐旁边给寡妇搧着,就听寡妇道:“二毛,前几日教你哩卦理,弄通了嘛?”

  “婶子,俺己知一二,俺在学着哩。”二毛答道。

  “俺教你这些在咱农村可是实用着哩,今天俺再给你讲一下财官印在实际看卦中的应用。你记着咧。”

  “中,中,婶子您说。”

  “何知其人富,财气通门户。看一个人富命,先看财星通透。正财小富,偏财大富,自坐偏财无论男女一概以富看,为啥?日管中年,中年得财,为何不富。不过看 男人有一点不同,因为日下财星又为妻星,日下坐偏才的男人,多妻妾,为啥?这种人对财富追求的欲望比任何人都强,往往财绵多的人,养妻纳妾是他的本性,他 自已也控制不住,这也是有钱人的人生追求,你到这种命局可以直断,但对女命只作富命看。对官星通透的人,看其财星时,财星平弱时,以贵命看,财星旺相时, 有印绶牵制也以贵命看;否者,都以贪财必招祸端来看。还有,财星怕比肩,劫财,八字中比、劫一片,不作富命看,因为他挣钱再多也不够兄弟打劫的,这号人挣 哩多,花的也多,存不下钱哩;大运遇比肩,劫财者必然破财,祸事连连。

八字中不见财星,但大运在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大运上遇到的,也以富命看,为啥,这叫命好不如运好这个道理。大运中,二十多岁逢财运,早年立家,三四十岁逢之,中限丰隆。早年与晚年逢之,以平常论。记着了。”

“记着咧。”

“以后再给讲其它十神的应用。”

“婶子,俺想回老家看看,兄弟现在在家哩,俺回去看看就回来。”范二毛看着寡妇婶子道。

“想家咧?”寡妇看着二毛问,心想,看来这孩子真是家咧。

“俺就想回去给爹娘坟上烧把纸。”二毛着有点伤感。

“那你回去吧,给爹娘上坟是做儿子哩孝道,去吧,早去早回。”

“中,中,俺去去就回。”正是:浪子千里在外,家乡终究要回。

第二天,这范二毛老早哩起来,打水,把水缸打的满满的;扫地,把院子打扫哩干干净净;又帮寡妇烧火做饭。吃过早饭,收拾了行套准备回家。这范二毛又把那架子鼓找出也带上,心想有了这傢伙这路上不愁吃哩了。于是去跟寡妇道别,然后走到了堂屋。

堂屋里寡妇与寡妇儿子都在,这范二毛道:“婶子俺走咧,兄弟你在家好好照顾婶子,俺去去就回。”

“路上小心,在路上遇着旅店就住旅店,遇不住,找那好人家住;可得小心哩,记着咧。”寡妇道。

“婶子,俺知道,俺在外跑习惯咧,知道啥人家能住,啥人家不能住。您放心,婶子。”

“二毛吔,婶子虽说不富裕,手头零便钱还是有哩;给,这是婶子给你的路费,走到路上好用,别饿着渴着自个。”说着把一包钱递了过来。

“婶子,俺不要,路上用不着,俺打点要着饭回去哩。”

“看你这孩子说哩,要啥饭?出去到集上坐汽车回去,快去快回。”寡妇脸一沉道。这范二毛看寡妇婶子不高兴,赶快上前接了钱,说道:“那俺走咧。”

“走吧,让你兄弟送送你。”

“不用咧,不用咧。”这范二毛答着回里屋拿行礼,寡妇儿子也跟着进里屋帮二毛拿着,然后两人走出来,这范二毛又与寡妇道别,寡妇把二毛送出大门以外就回去了。

这范二毛与寡妇儿子走着说着出了村,范二毛说道:“兄弟,别送咧,送再远也是一别,过些天俺就回来咧。”

“那好,俺不送咧,路上小心。”寡妇儿子把行交给二毛,又道:“二毛哥,你可得早去早回,说不准下个月底俺就走咧,你可一定早去早回,俺娘还需要你照顾哩。”

“中,中,兄弟你放心,俺一准回,不误你上学去。”

“那好,俺信你哩,俺回咧。”寡妇儿子盯着二毛说道。

“中,中,你放心俺回。”范二毛说着背上行礼,往集上走去。寡妇儿子目送二毛远去,才转身回家。

正是:伶戏之人话伶仃

      漂流在外一身轻

      父母坟前不孝儿

      风吹纸钱到阴冥

这范二毛背着行礼往集上赶来,走到集上穿集而过,他并没有在那等汽车,坐车回家,而是朝着老家的方步行而去。原来这范二毛早已打好了主意,一、是在 寡妇家住了几个月,把那鼓书快忘完个鳖孙咧,心想走路上练练,能拾多少拾多少,二、一个人步行回家,路上与人唱段书也能混两吃饭钱,省下寡妇婶子给的盘 缠,到家备不着有用。打定注意也就不走大路,延小路朝老家的方向走来。

这日走了一上午,眼见着中午,这范二毛向前看看,瞅着前面一个村庄,于是范二毛加紧步子向村子走去。

走 进村里,但见村子破烂不堪,那里有陶渊明笔下的桃园诗意,整个就是一个落后农村影响。低矮的砖瓦房,高低不齐,杂乱无张;只有村子的树木显得生机勃勃,这 范二毛找了个大树背阴的平坦之地,支起架子鼓,拿出简板,准备停当。一阵过板鼓声过后,村里大人小孩陆陆续续向这里集中过来,围着范二毛坐了一圈。这范二 毛看人不少咧,于是扯起他那破腔子唱了起来:

战鼓打,简板拿

一个书帽对您拉

上场不把别哩唱

唱个大妞才十八

人物长哩可不咋

长了一头黄头发

头上虮子成疙瘩

脸上麻子不分个

眼角下还长俩肉撮巴

别看大妞长那样


婆家约亲来取她

大妞听说要结婚

气哩三天没吃啥

惊动,惊动了那一个

可惊动东院嫂嫂来劝她:

妞呀妞,吃点吧,喝点吧

你吃饱喝好好出嫁

大妞听了嫂嫂哩劝

进到灶房去吃啥

菜包子吃了二百六

肉包子吃了三百八

喝了两锅面条子

又喝了两盆大米茶

蒸馍吃了四笼半

一搁劲又吃了八亩半哩老南瓜

要问南瓜结多少

一帽头子砍两三

大妞灶房里吃了七分饱

就听门外滴滴哒,滴滴哒

婆家取亲来抬她

大门以外上了轿

四个轿夫来抬她

有哩压哩裂着嘴

有哩压哩龇着牙

这个说:不好咧

不是一个就是俩

那个说:不是俩个就是仨

小大妞坐着花轿往前走

不好咧

直听得肚里咕噜响

蒸馍泡泛了大米茶

觉着就是想放屁

还怕四个轿夫笑话她

有心不把屁来放

轿里面憋坏俺奴家

罢罢吧,讲不起

撮着半啦留半啦

咚楞放了个打呱屁

四个轿夫死崩仨

还有一个没崩死

搬着轿杆打扑啦

轿夫有语开言道

叫声小姐你别放咧

别放了,说啥俺也把你背回家

大妞一看无奈何

胁着包袱去婆家

扭动金莲往前走

婆家不远来到啦

全家人出来迎媳妇

大妞一看气坏啦

咚楞放个二不斗屁

婆母娘崩瞎一双眼

老公公鼻子都崩塌

要问女婿崩啥样

一下崩到床底下

清早起遇个老头来拾粪

连箩头带人崩回家

美国总统得了信

派三千兵马来拿她

大妞一看心好恼

分开劲咚楞放个冲天屁

三千人崩死二千八

咚楞放个促哩子屁

美国哩总统府给崩塌咧

范二毛这书帽一唱完,一圈的村民笑坏咧,这个说好,那个说中,再来个。范二毛一收简板,开言道:“各位父老乡亲,俺今天来到贵方宝地,不求别的,只求大家给口水喝,给口饭吃。”“中,中俺回去给你端去。”农村人实性,说着就有人给二毛端饭来了。

夏日里,天气炎热太阳烤人。范二毛吃过午饭,坐在凉阴之下,心想现在不能上路,等日头西下了再赶一段路不迟。想罢就坐在那与人拉起闲来。

农村人吃饭爱筹场,这范二毛说罢书,散去的人群又陆续端着饭碗围了过来,这个问范二毛还吃不吃,那个说俺再给你瑞碗;范二毛见村里人这么热情,心里很感动,说起闲话来也眉飞色舞起来。

这时有人老人问:“年轻人,家是那里吔?”

“不远,离这也就百十里路。”范二毛答道。

“你这是上那去哩?”老人又问。

“回老家,出门好几年咧,回家看。”

“噢,年轻人没家室?”

“谁跟俺吔,孤仃一人,没房没业哩。”

“噢,家里父母都不在咧?”

“不在哩早,俺刚记事就先后不在咧。”说着心里凄然起来,把刚才的好心情又给赶跑了。

老人见范二毛伤感了,就不再问了。把话叉开,说道:“现在干这行不行咧,你这年轻轻哩,没想干点别哩?”

“想,咋不想,可你看俺身单力薄能干啥?做生意又没本钱,只能靠这张嘴咧?”

“孩子乖,这门子不中咧,现在谁还听说书吔,这哚都一家一户咧,想像大集体时那会,那日子是不会再来咧。你得学个其它门子。”老人劝道。

“是吔,这不,俺今刚从师傅家出来。”

“学哩啥?”

“跟师傅学算卦哩。”

“吔,这是好门子,前几年不兴这,这两年又兴咧,信哩人多。好门子。”老人赞道,“学啥样咧?”

“刚学个皮毛,还不会呢。”

“孩子乖,这是好门子,你可得好好学,这可是个吃饭的好门路。”

这范二毛与这老人越说越投机,拉起家常来了。就听老人说:“孩子乖,俺看你也是实在人,给你说,俺老辈也是读书人,到俺不中咧,大字不识几个,俺家有个小本子,说是论手纹哩,俺要它没,俺去给你拿去。”老人说着起身回家了。

不一会老人拿来一本破书,看样子已放给多年了;范二毛拿来一看,《手纹论》就见上面写道:

麻依先生论手纹,男左女右详细分。推开阴阳论八卦,分出人间贵与贫;
双手过膝君子相,手不过腰主孤贫;手撑元薄财不旺,手方软厚财满门;
四方削薄财不存,身小手大福禄相;身大手小主孤贫,手指粗大福禄相;
指如嫩笋是贵人,指如竹节主贫贱;指如猪蹄受劳奔,男人长有天子纹;
执撑政印统三军,若有龙纹帝王运;若有虎纹保国臣。女人长有井子纹,
必进朝阳正公门;生来是个太太命,方结良缘度百春;男子长有华盖纹,
虽有才学难得尊;一生一世不遂志,奔波劳苦尽寒贫;女子长有银河纹,
克去丈夫克子孙;克去丈夫两三个,必改二夫立家门;男人长有酒禄纹,
常引酒肉富贵真,交朋结友遍天下,留得名声四海闻。天纹断了早伤父,
地纹断了损母亲;纵然命硬克不动,必有疾病来缠身;男子长有元宝纹,
财盛无官居凡尘;人的命业天注定,终生吃喝不受贫;女子长有元宝纹,
持家贤能多善心;为人聪明又善良,能在堂前孝双亲;男子长有桃花纹,
月下偷情不顾身;女子长有桃花纹,喜爱风流不由身;中间一条爱情纹,
纹路深长情意深;中间纹路有穿断,爱情必有两离分;中间纹路不穿断,
白头到老渡光阴;纹深清静计谋广,纹浅烦乱定寒贫。
手中三道纹,深浅论徦真;纹深而不乱,方知是贵人。
这范二毛看后对老人说:“这书是长辈留下哩?”
“俺也不知道,只是从早就有,也没人看,今就给你拿去吧。”
“那俺谢谢大爷咧。”说罢,两个人拉起家常。

说着话太阳已往西山而去,天气没有那样烦热了,范二毛与老人道别,感谢老人给他的卦书。然后又去人户家里要些水,以便走在路上喝。收拾停当后快步走出村子。
出 了村,但见玉米已一人深了,四处的风吹不过来,人走在路上闷热难奈,没走多时范二毛已是满脸汗珠,范二毛擦擦汗,看看前面稀疏的长着几棵杨树,范二毛走到 树阴下,从包里拿出水壶抑脖喝了几口,然后,看着长得生机盎然的成排的茂密的玉米,想想家中不知是何种模样咧,范二毛思家之心愈切,加之人走在两边是玉米 地的路上,心中有些悸然,所以也不敢多停,回家的步子走的更快了。真是
深夏时节气吞人,路上行人汗滴淋;
牛马息宿树阴下,不知秋忙欲来临。

这范二毛延小路走,走了两个多小时,天近黑,看看前面有一村庄,松了口气,不觉步子慢了起来,心想只要有村庄,就不愁住里了。
进 了村,庄里人已点灯做饭;这范二毛往村里走,走着走着见一户人家,临路三间瓦房门面,这三间瓦房靠东头是一间大门房,门房西面两间旁房,心想这户人家不是 一般的家庭,进去看看能否借宿一晚,于是走进大门就去拍门,谁知一拍大门是虛掩着的,一推便开了。范二毛不敢冒失的进去,于是站在门口叫道:“家里有人 没?”叫了一声没人应,于是又提点声音叫一声:“家里有人没?”这时从院里应声走出一个老者,“谁吔?”老人说着从院里走了出来,一见范二毛是个生人,又 看见范二毛身上拎挂着许多傢伙,心中一惊,说道:“你是谁,干啥哩?”范二毛赶忙上前解释。说道:“大爷,俺是个说书哩,俺路过此地,看你家有人,想要碗 水喝。”老者上前仔细端详,见二毛不象坏人,于是放松警惕,说道:“吔,俺当弄啥咧,原来是个过路寻饭的艺人,来,快进屋哩。”说着就把范二毛让进院里, 这范二毛随老者进了院里,见一处大院落,后面坐落着三间正房,正房东面两间旁房,范二毛随老者走堂屋,屋里点着油灯,灯光下但见老人家中条几方桌摆放整 齐,井井然然,心想这个是讲究的人家哩。
“请坐。”老人说道,范二毛见老人让坐,慌忙把身上的行礼卸了,搬个小凳坐下,就听老人道:“年轻人是那里人,往那里去?”范二毛忙答道:“俺就从这里往西南去八九十多里就是俺老家咧。在外几年咧,俺想回老家看看。”
“那咋不坐汽车哩?”
“俺原本就是说书哩,跑腿命,想着走着回去,路上说着书,也能要碗饭吃,还能挣些路费。”
“嗯。那你坐吧,俺让你大娘锅里多添碗水。”老人说着进灶屋去了。
不一会老人转了回来,看着二毛问:“年轻人今夜歇那?”
范二毛见问忙答道:“还没有落脚地哩。”
“那就歇这吧。俺家也没多人,前面有两间闲房,你就歇那咧。”范二毛一听心中暗喜,心想遇着好人咧。
喝罢晚汤,老人领着二毛去了前院,来到大门外的旁房,这两间旁房又开个大门,大门朝南,老人与范二毛推门进去,点上油灯,灯光下见旁房后面又开一小门,平时与内院不通,这两间房内放有乱物与两张小床。就听老人道:“就歇这屋里,天热,开着门睡也不要紧,这里平安着里。”
“知道咧大爷,你去歇吧。”
“歇啥歇吔,天早着哩,你先收拾一下,待会俺过来与你喷诓。”老人说罢回了院里。
这范二毛看看小床放有被单了,又有苇席;于是拿了被单,挟了苇席,走岀门外找了个平坦地方,铺上苇席,坐了下去。范二毛这会才感觉着热,喝汤时那么热也没敢吱声,如今坐到这地上心中畅然起来。正是:
江东父老亲情多
项羽未曾过沙河
如若进了江东地
谁知历史又如何过一会,老人从院内走出见范二毛铺个苇席坐在院外路旁的空地上,见月色晧洁,月亮挤进厚密的树叶之中,在努力的向树梢上爬;心想这孩子怪能哩,睡在外面可以纳凉咧,想着走了过去。
这范二毛见老人走来,慌忙起身向迎,说道:“大爷,您坐。”
“坐,都坐。”老人答道。于是俩人坐了下来,老人看看范二毛道:“年轻人,老家还有啥人?”
范二毛一听老人家中有啥人,不觉心中凄然;说道:“唉,大爷,说起这话,有点伤心,从俺记事起就没了父母,家中还能有啥人。”
“没有兄弟?”
“有个姐姐,早嫁人咧。”
“欸,听你说,你是个可怜的人哩。”老人叹道,又问:“你以啥为业?”
“前几年跟人学说书,学个半吊子,改革咧,大集体没咧,俺这行也不中咧;这不早些时候,路过那里,”范二毛一指东北方向,又道“跟来福婶子又学算卦哩。”
“你是说那寡妇?”
“嗯”这范二毛点点头。
“这方圆几十里没人不知算卦哩寡妇咧。你跟她学这门子,中。你别说,这还是个吃饭的门路哩。”
“大爷,您家就您跟大娘俩人?”
“那里止吔,都在外工作哩。”
这范二毛一听心想,俺说哩,这老大爷不是一般人。想着又问:“您跟前几个?”
“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大哩工作远在上海,二哩在县城,三哩当兵去咧,都没在跟前。”
“吔,那大爷您可是有福的人。”
“啥福吔,平常见个面都难。唉!”老人叹道。
“吔,大爷,您要没福,像俺成死去咧。”范二毛笑道。
“孩子,你学算卦学啥样咧?”老人把话叉开问道。
“才刚学,啥也不会哩。”
“说说学到那里咧?”
“学到分析八字命理咧。”
“嗯,要学好解释八字的命理,可不是一二天的功夫就能行的咧。”
“大爷,您也会看相?”
“看相不会,八字吗,通点,你大爷俺是私塾出身哩。”老人说着很感自豪。
“那您给俺说说。”范二毛急切的说。
“那要看你问啥。这可不是一句二句话能说完哩。”
于是,范二毛将心里的疑问一一提出。这爷俩可有话了。正是:
天助人时东风起
大火连天烧赤壁
人生得失有闲遂
肚中周章平日积说着话,范二毛抬头看看天,月亮已爬上树梢,一轮皓月,好象圆润的玉盘,晶莹剔透。明亮的月光下,微风轻拂,朦胧而神秘,老人与范二毛也在交谈着朦胧而神秘的易理。
就听范二毛问道:“大爷,你给人算卦呗?”
“俺不与人算,俺只是读过这类的书,俺有退休金,这门子的饭是留你这人吃哩。”老人答道。
“你以前是干啥工作吔?大爷”
“俺是个老教师咧,后来又到人民公社当十多年干部,如今退休咧。”
“俺想问问你,如何通过看八字知道一个人的寿延哩?”
“哈,哈,年轻人,福寿乃上天赐与虽后天所得;说起这有些迷信,其实通过现代科学也证明人的寿命与遗传有关。”
“大爷,那这一说,人也别看病吃药,劳动缎炼咧。”
“吔, 孩子乖,人得病,那不吃病咋中,劳动缎炼可以让人身体更强壮;所以文革时将这些东西与迷信活动联系在一起咧,其实八字中的四柱也是维物的东西咧。是祖先们 通过几千年的生活积累,一代人总结一些然后后代人又去发展,逐步形成的一个思想体系;人这一生的命运规迹是有规律可遁的,人走过这一生,会留下好与坏,善 与恶的名声,留下子女与财产家业;人死的时候人们会为他的一生做个总论的悼词,这就是人们在总结这个人一生的贵贱,谁不想盖棺而论时,有很多人为你惋惜而 节哀哩,这些人是非富既贵之人;而有些人在死时一贫如洗,连埋人的钱都没有,死后如鸟飞烟灭,无人记憶;这又是谁想看到的哩?而八字就是预测人一生富贵贫 贱,福寿病枯的一个思想理论体系。当然在后世传承中免不得会有迷信的东西夹杂其中,这些迷信的东西是为算卦的这个职业做包装哩,不然如何挣钱咧?”天气有 些热,老人说半天话,感觉热了,停顿下来。
“大爷,你说的是这理,那又如何分析一个人的贵贱,福寿呢?大爷你等着俺给你扇扇。”说着范二毛进屋找了把破扇子,回来给老人扇风。老人又接着说:
“这 就是八字深奥的奥妙之处咧,如果一个人的八字排开,先看寄生十二宫,再看四季生旺,而后刑冲克害,看十神生克,这就象一盘棋,你先从年看起,一个人的年干 是总司令,虽然日干很重要,然而如果年干带不好队,这人的八字再好也有局限性。如一个人八字官星旺相,可他年干受损,早年不得志,不好好上学,要以咱这农 村来说,他后来最多当个支书,你能说支书不是官吗?赖好也管几千号人哩;如果年干不受损害,好好上学,那以后说不准当多大个官哩,这就是八字的奥妙。”说 着老干部停顿一下。
“大爷,俺想问问您,如何知道一个人的寿延?”
“吔,刚才把话扯远咧。那俺给你说说何知其人寿?以八字四柱命理上讲, 一个人长寿需具备三个条件,八字合哩都是闲神,化哩都是用神,冲哩都是忌神。这三句话说起容易,分起来就难咧,你初学这些俺先不给你细讲,以后,你那婶子 会给你细讲哩,这不是一两句话的事。俺简单的给你讲一下,看八字的福寿,一个人的八字排开,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如果这个人的八字均衡,啥叫均 衡?就是上面说的三个条件都具备了,而财星为用,食伤旺相生财,那这人一准富裕而且长寿。如果财星无用,食神伤官旺相,那这人虽贫一样是个寿星。所以女命 食伤旺相的多长寿。男命食伤旺相财星用神的多产业,富,福寿长。所以说没有绝对的好,也没绝对的坏。今黑就说到这哩,该歇咧。”
“大爷,俺能住您这两天吗?听您说哩俺明白多咧。”
“中,中咧。”
“大爷,那您回屋歇咧。”范二毛说着站起送老人回院歇息去了。
范二毛抬头看看月亮已正当头,自已也睡下了。正是:

命中福寿与安康

全看财星与食伤

伤官原是产业神

食神得地寿延长

这夜无话,第二天天朦朦亮,这范二毛就醒了。昨夜没有睡好,外面蚊子多,把个范二毛咬哩用被单子蒙着头,对答着睡了一夜。老早哩起身收拾了苇席被单进屋去了。

这 范二毛坐在那没事,想着昨夜老先生给他说的话,思量来思量去,老觉着与婶子讲哩不一样,又找不出那里不一样,于是拿出本子来看,看着想着,终于找到问题的 原由了,老先生说,看卦先取用神,婶子说不用找用神,喜神,忌神。到底要不要用神,喜神,忌神哩,待会俺得问问大爷去。这范二毛想着又去看本子,看了老半 天也没看明白,索性不看了,把本子又放回包中。然后坐下又端着下巴坐那想,婶子说,看卦相如看画,八字排开,如看一幅山水画,一目了然。大爷说,看卦相如 看棋,四柱十神排开,人生如棋,高深莫测。他们谁说对呢?把范二毛弄糊涂了,愈想愈一混盆,干脆想不通不想了,坐那发愣。正愣着就听老人咳嗽一声打开院门 向这屋走来,这范二毛听到声音赶紧起身走出门去,见到老先生说道:“大爷你咋起这早吔?”

“人老了,那有那么多觉,俺早醒咧,你年轻人咋也起这早?”

“天一有亮晃,俺就醒咧,大爷您屋里坐。”范二毛慌忙把老先生往屋里让。

老先生慢悠悠地随二毛进了屋,来到床前坐了下来。说道:“俺刚给你大娘说咧,让她做你的饭。”

“吔,大爷,那咋感谢你咧,俺又遇着贵人咧。”这范二毛嘴跟喝蜜似的。

“在咱这乡下,一顿两顿饭算啥,能吃穷咧。”

“大爷,你没过来时俺正想着哩,昨晚您给俺讲哩,咋跟婶子说不一样吔?”

“那里不一样?”

“就是取用神,忌神,闲神?婶子说,看八字勿需用用神,忌神,只取格局。”

“孩子乖,一样道理,为什么呢?其实你婶子说哩取格局就是在取用神,只不过你婶子算卦重实用,俺给你说哩是理论,俺给你细说,俺也去找过你那婶子算卦,俺跟她聊了很长时间,俺看她算卦可比一般人算卦实际的多,既准又简单,你算是找个好老师。”

“婶子说,看一个人的卦相,八字排开像看一幅画,一目了然;只需先看日干,再看月支,找出格局,就能定这人一生祸福,她不让俺找用神,忌神,闲神啥的。”

“说 哩对,俺刚不说了吗,你婶子给人看卦既简又准的原因就在这里,啥是用神,就是月支格局只此一位,一个人的命局之中那里有那么多用神,忌神咧,一个人的八字 如果有几个用神那这个人就太复杂咧,要是到处都是忌神,那这人怕活不成了,所以还是你婶子说哩对,只取月下格局,再看年上干头,年上干头是树根,月下格局 是树干,日下藏干是树叶,时上十神是果实。人这八字就好比是棵树,要想叶茂果丰,就得根深干粗。”

“大爷,你这一说,俺算明白些咧,看准了月下格局,就象量出了树的粗细,就可以根据树的粗细,断他一生祸福。”

“是咧,人一生,就好比一棵树,树根是少年,树干是青年,树叶是中年,果实是老年;树不固,何以干壮,干不壮,何以叶茂,叶不茂,何以果丰。干管青年,也就是说,一个人青年时期没有奋斗出事业的轮廓,怎能在中年事业大发展呢?”

“那又如何取用神,忌神呢?”

“这也是理论的东西,不可信的;俺给你做个比喻,一个人的月下格局是正官格,那他的忌神就是伤官、食神,那拿什么来克伤官,食神呢,只有印绶了,而正官的喜神 是什么呢,是正财、偏财,那正财、偏财的财源是什么呢,是伤官、食神;好了,我如今拿来印绶,克制伤食,伤食被克,财无来源,官星无财,脚下无根,这官星 无根不危矣,当官又有何意义呢。所以说,还是你婶子的看法准,前些年俺与她聊天,俺就佩服她。”两个聊的投机,也忘了吃早饭了,这时大娘出来叫道:“你这 老头只顾说话哩,吃饭不?”说着走了过来。

范二毛见大娘走过来慌忙起身,随大爷大娘进内院吃饭去了。正是:

人生如同一棵树

生来便知祸与福

要想叶茂果实丰

必然干粗根蒂固
吃过早饭二毛帮老人打扫了庭院,这二毛也怪勤快,忙慌拿来两个小凳走到院子的阴凉之处,放好凳子坐了下来,不多时老人从屋里走出,手中拿着两本看上发黄发 暗的书走来,走到二毛跟前把书递拿范二毛,说道:“二毛,这是俺上辈传下来的古书,早些年俺把它装在红薯窑中,幸免被毁,今天俺拿出来让你看看,不过不能 给你,今黑你可以抄一遍,以便你日后学习。”
食神格局的人,多性格宽仁,好安谧,多静少动,体态肥胖,少病灾。长寿。食神又是制七杀之星。为寿星,为爵星,若是四柱中七杀无羊刃,受食神制受,贵命, 必有官禄。但是,食神最怕偏印,叫着食神遇枭,必然会福散禄灭寿绝。不以好命看。”说到这里老人停下,又道:“二毛,这是古理的八字推论。今上午就说到这 里吧,下午俺给你讲古代命理对现代人的推测应用;现在也快晌午了,俺去让你大娘做午饭去。”说着老人起身去了堂屋。
  这范二毛听老人讲了半天,心中很是感激,坐在那无事,低头翻看手中的古书来。正是:
  尘寰茫茫劳碌奔
  孤身似雁追寒温
  南来北往为食禄
  终老一生归土尘
人世仓海雾茫茫
未知前途两眼恍
点破红尘告你知
八字斟酌费思量
山高知寒今困惑
留在原地自彷徨
难脱俗人超尘寰
雪芹衣单谁去想

吃过午饭,老人与二毛又坐在树荫之下说起话来。就听老人说道:“二毛,上午给你讲了古理推断人的命运的理论,现在俺给你讲一下古代命理知识在运用到现代人身上时要注意的事项。从正官说起,看一个人的八字,如果这人八字正官通透,年日时干支无七杀混杂,无伤食制约,那这个人从少年起,在学校起就是个三好学生,班级干部;热爱集体,有组织领导能力,少言稳重,做事公正,处事有节制,威严有魄力。大学毕业,早年进入工作岗位,能很快的被上级领导看重并提拔,独档一面,为官多为正职。所以看官星与古代不同,古代是靠科举选拔人才,而如今的干部任免可以从多种道选拔干部,并且工农商学兵都是以干部身份在任免领导。所以不能只循古理。只有在古代命理的基础上运用并发展命理知识体系,使古代命理更好的为现代人服务。”说道这里,老人停下来,看看二毛又说道:“现代以工商业为例,古代那里有什么工商业,有也是官办的,商业为下九流行业,不被皇家认可,而如今的工商就不同了,私营工商业的企业主,也要划分到官品位的认定中来,无论公私企业的企业主,董事长,经理,都要用官贵来区分;相对而言,企业主的官贵之命反而更实惠,更有及得利益,这些人既贵及富,反而更要以富贵命来看,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实际的经济权力。所以在观人命运时官贵之定义不能只局限在行政领导身上,不是政府领导就不以官命看,这是不对的。

预测八字官贵,先要看八字中的官星是否得时生旺,如果一个人的八字正官星得时而旺盛,那么这个人一生对权力的追求是强烈的,他一定有非凡的组织领导才能,有超出一般人的公信力,他为他人服务的热情,发自于他自身的动能,他生下来就是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服务的。以毛泽东的八字为例,毛泽东的八字正官、正印、正财,格局正官格,无偏官混杂,无食伤制约,所以毛泽东生下来就是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而生,他身处乱世为了把中国从一个半封建半殖民的旧中国解放出来,用尽他老人家毕生的心血,为人民而奋斗,为权力而斗争。因此你可以看到一个正官格局命的人,从小到老都是一正直而有威严的人,他无论身处何境,都是权力的核心。你从毛泽东的八字中你还可以发现,由于毛泽东八字中无伤官食神,所以毛泽东一生对财富的追求不强烈,一生靠工资生活,从来不善打理自已的财务经济,虽然官至人极,但你不能说他是个富人,原因是伤食是财星的源头,财无伤食无根基,不得时势,这种人不善经营,也不为五斗米折腰,所以正官命局的是责任与权力的化身。这里有四句话:

命主正官定贵人

追求权极无疑问

为人正直威严重

一生只为他人存

二毛,下面我给你讲正官格命局的人,行伤官大运时,应如何推论。伤官,固名思义就是克制官星的十神,它有制约伤害正官偏官不能施展发挥作用的功能,所以伤官是官星的克星;而又以克制正官最为强烈,偏官七杀因其自身凶悍,伤官在克制偏官时就显得无力了。伤官主材艺,有艺术修养,聪明,好高务远,持材傲物,因此任性而随心所欲,言不由衷,豪爽而无拘无束,义气而无所畏惧。与正官的敦厚纯良,遵纪守节,格格不入;正官格命局的人,进入伤官大运,会与进入偏官大运时一样,因本性的敦厚守节不敌伤官的随欲无束而随波逐流;性格大变。命主的这十年是受压制的十年,伤官星的随心所欲,会招来命主凶险的十年,这十年里或因贪利而罢官,或因凶横得罪上级而丢官。或因迷色胡为失官;轻者失去职权,重者身陷牢狱,难以避免。所以正官格命局的人最怕入伤官大运,如果此人正逢壮年, 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身临伤官之地,必然祸从天降,使其大好的前程中途受挫,无能施展其远大的理想。因此,正官格命局的人谨防入伤官之大运,这也是预测学的精髓与可用之处,如果一个正官格命局的人能预测到伤官格既将入大运,自已能提前防备,既使不能抗拒命运给命主带来的凶险,但至少能减轻伤官入命所造成的凶祸的后果,使命主尽可能的逢凶化吉,遇祸呈祥。这里有四句话:
  正官最怕入伤乡
  伤官来临祸难挡
  预测精髓为我用
  除去病根求安祥
现在再说正财格命局的人,行伤官、食神大运的命理分析与推断。正财格命局行伤官大运,伤官,是产业之神,财星的源头,财喜入伤官之地,伤官仍我生之物,为 我所用,天经地义,不问原由,如父与子,所以财入伤乡如归家,有伤助身不受我制,财必横行,因此财喜伤乡。但是伤官又是官星的克神,不喜财带官星入伤官之 地,命主如果官星旺相入伤官大运,必不吉利,如官星再协印来,那么这十年将是混战的十年,或伤官胜,助财发身,或印胜,胁官战伤,如此混战的局面,命主又 何以为安。正财命局的人,只有一种局面是最好的,就是命主柱中无官星,不是官贵之人,财入伤官之地,天来财源必助命主发财,不过只是一个土财主而已。
  入食神大运时,基本上是与伤官同看。只有一个区别,财入伤官大运,怕财协官星而来,财入食神大运时怕财协偏印而来,如命主八字偏印生旺,入食神大运必 枭神夺食,本命夺天来之财源,那么命主这十年不好过的,必然贫瘠贫困无以为业。这就是八字正财入运的道理。看正财格行大运与正官格行大运一样以二十多岁至 六十多为要,早者过,晚者迟。这里有四句话:
  财入伤乡如归家
  伤助财势财自发
  财协官来必为祸
  财协印来不发达”
  说到这里老先生停了下来,看看范二毛在埋头作笔记。又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明天给你讲印绶命局的人,行大运时的命理分析与推断。”

二毛吔,今上午就给你讲到这吧,下午讲伤官食神格命局的人行大运时的分析与推断。”

到了下午,爷俩又讲起命理来了。就听老人说:“前面已经讲过了伤官,食神的本性,再说重复了。今天下午我给你重点讲一下,伤官伤尽与食神遇枭一个贵一个贱的道理。先说伤官伤尽,所谓伤官伤尽,就是八字十神无官星,找不到正官偏官。此谓伤官伤尽,伤官伤尽不做伤官格看,应当以官星格局看,行大运也以官星格局看。用官星入运看伤尽入运。因为伤官伤尽为官贵,为官身之命,这里我们以蒋介石的八字命理为例,蒋介石的命局就是伤官伤尽的命局,他的一生印证了伤官伤尽反为贵的道理,蒋介石早年混迹上海滩,在未遇孙中山先生之前与黑社会有染,豪放不羁,傲物气高,在投身国民革命后,心险无忌,多谋少遂。在国民革命的一二十年间,他指挥的战争,多败少胜,最后只得涡居台湾,这与他伤官本性中的任性有关。这种伤官命局的人,虽然贵不可言,位至人极,但他伤官的本性难以弥灭,常常做事弄巧成拙,与他同事对他既忌讳又不敢得罪他,敬而恨之。纵观他的一生,很准确的印证了伤官伤尽大贵人的论点,同时也印证了伤官本是产业神这一道理,蒋介石先生既是官贵之人又是一个大富之人的道理。蒋介石在他的日记中,常自我约束不去任性胡为,常常告介自已做人中正,但他骨子里的伤官本气又会冒出气泡,使他的任性行为尽显在他各个领域。

伤官伤尽贵非轻,

伤尽必与官星同;

生来任性傲气高,

一生多败事少成。”

二毛下面俺给你讲一下如何对女命的八字的分析与推断,如今观女命不能遵循古理,为何?因为现在的女性已是半边天了,如今的女性有知识有文化从童年到青年,中年再到老年,她所经历的人生历程同男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有些知识女性甚至比男人的人生历程辉煌得多,在定论女性的人生富贵时,当与男命同样的看法,取命局格局时同男命一样取舍。一个好的有官身立命的女命八字往往比男命更加贵不可言,因为女性本身的勤劳与敦厚贤良加上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温柔,会负于一个女性领导更加谦恭平和温文可亲而平易近人,这样的女性还能与古代命理同样论证吗?

在论证一个女命的富贫时,也要与男命同样看法,不循古代命理。封建社会的女性受封建礼制的压迫不能步入社会,更谈不上官命与富身。

现代女性完全不同了,女性在领导岗位的比例在增加,女性在知识领域的人数不比男人少,为什么还要循古理呢?古代在区分女性贵富与定论女性八字时以清纯贵活,娼淫浊滥,来定性女性的贵贱,以官星定论女命的荣辱,这是古代命理的狭隘之处,是古代命理对女性的余毒之处。当一个男命官星显要,财星旺相时,可以定论此命荣华富贵,禄高德远。而观一个女命官星显要,财星旺相时,又多以一贵可做良人,财多必定滥淫来定义,这是对女性的歧视。现在看女命,推论官星显要,与男命同论,再加一条此命多夫妇同贵。观女命财星旺相,推论此女善于经营,经商必发夫家,热爱丈夫,助夫发达,妻富夫荣之命,只是性欲有些旺盛罢了,然而这种女人又多长寿,性欲旺盛主肾功能健康,贤功能健康先天免疫力强,免疫力强身体健康长寿,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一个人什么是自己的只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最可贵的。

南来北往为食禄,

终老一生归尘土。

你是宇宙一粒尘,

求财求官又何苦。

因此,定论女性命局要去除古代命理的糟粕,除去古代命理中的娼淫之词,还女命以清白。在看咸池时推论桃花,也不能心存偏见,认为女命院内桃花多美色,出墙桃花多风流。在推论桃花时,应该看到凡是命带桃花的女性多数聪明漂亮,美貌非凡。美貌的女性自然追求者多,只要点一下命主需要注意俭点就行了。

在推论女命伤官伤尽时与男命同看。在推论女命伤官克官时,遵循古理,既年上伤官父母不全,月上伤官婚姻有挫折,日下伤官必克夫,时下伤官儿息凶顽。为什么女命伤官会出现这种局面呢,这与伤官的本性有关。命带伤官的女命,多好高务远,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高,伤官乃我生之物,所以伤官女在对待丈夫的行为上,多半象对自已的儿子,管制有加,要求很高,稍不如意就强加指责,当然丈夫不吃这一套了,于是战争难免,久战必伤感情伤身体,轻者离婚,重者夫死。由于伤官是克制官星的神,观女命看官星,官星丈夫,官星制,其夫能安,所以女命八字带伤官星,其夫不利,婚姻易有变故。女命中年行伤官大运,容易夫妻不和,有离婚的可能。”

这一上午讲下来,到了下午天气突变,西南风吹来,大树在风中猛烈地摇晃,树枝在狂舞,发出“唔、唔” 的响声,闷热的天气骤然降了下来,让人感到了凉爽,这范二毛与老人无意离开,坐在树下正好乘凉,二毛仰头望天空,只见天空中乌云翻滚,黑压压地汹涌着奔腾着自西南而来,很快满过头顶,眼看着雨要下来,范二毛说道“大爷,要下雨了,咱还是回屋去吧。”老人见说,搬起凳子与二毛回堂屋去了,刚入得屋门,身后暴雨“哗哗” 地下了下来,这范二毛笑道:“大爷,兴亏俺爷俩回屋得急,不然成落汤鸡咧。”两人进得屋里,各自坐下,说了会闲话,又听老人道:“二毛,俺再给你说说有关性格行为的推论,看一个性格,不论纳音,不要看纳音五行。只看日柱与时柱的本身五行,看本身八字上的五行以时柱不好观看,因为时柱往往记得不准,现在有表了还好些,向过去没表只有个大约莫,记得准的还真难。所以推论性格要细心,不要轻意张口,人的性格有模棱两可之处,你只有大概的概述一个人的性格,不能定论谁谁人怎么样,一定怎么样。古人有云:志高量远,盖因水处深源,笃信守人,祗为土成山岳,仁慈敏厚,木成甲乙之方,性速辨明,火应丙丁之位,誉高义重,因金归合。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看日下时下两柱,看这两柱的天干五行与地支暗藏五行,既金木水火土,那一个五行生旺,那一个衰弱,俺教个简单易记推断方法,就是只看日柱,论日干与时柱的生克关系,区分出日干的旺衰,定一个人的性格。以木为甲乙,东方震位,号青龙,又名曲直,木主胸怀仁义之心,这样的人多性直,心底善良有博爱恻隐之心,好施舍,纯朴清高,性格温和,慷慨大方,不吝惜钱财,口袋之中不断钱,总有预备之资。慈眉善目,口方发美,清秀高条,说话条理分明,振振有词。太过或衰弱,主此人嫉妒不仁,偏执而寡情薄义,身材瘦长,獐头鼠目,走路摇头摆尾,坐无定形,自言自语。

火,火为丙丁,南方。生旺者,性格急,谨恭谦让,虚怀若谷,敦厚质朴,威而内藏,烈而不露,多是位高而职崇的人。太过或衰弱,相貌上尖下薄,鼻露耳小,行路步轻腿快,举止气急凌人,人聪明心不定,做事有始无终。

水,壬癸,北方,性格温和,为人处事,聪明善良,智足多谋,博学多识,有雄才大略。太过或衰弱,胆小无谋,水性杨花,漂荡而多好色,见异性步履蹒跚;身材瘦小,行事反复,性情无常。

土,戌巳,中央。性格忠厚,为人处事,重信义,言行一至,待人宽厚;忠孝至诚,背园腰阔,鼻大口方,眉清目秀,面色赤黄,胸有城府,处事大方。太过或衰弱,做事愚笨,偏执顽毒,笨嘴拙舌,吐字不清,不能合流而且失信无德。

金,庚辛,西方。性格刚烈,讲义气,英姿飒爽,豪气仗义,不吝钱财,做事光明磊落知亷耻,识大体,面方而周正,性刚而果敢,脸白而音亮,眉高而鼻直,铁骨铮铮,大英雄之人。太过或不及则悭吝财迷,做亊败多成少,好色嗜杀,凶狠残忍,身材瘦小
        人生在世无定终,
  寻得八字定性情;
  木主东方讲仁义,
  火去南方定急行,
  土居中央人忠信,
  金指西方必仗义,
  水流北方性聪明;
  纳音不论论日时,
  命主旺衰看五行。
  二毛吔,这是俺给你讲的关于一个人的性情的论断。对于推论一个人的性格俺虽然不主张你去定论一个的性格品行,但当你深入研究后你会发现,一个人的八字 阴阳五行与一个人的像貌是那么的息息相关。一个人的八字命局一推开就如你师傅说的,它就像一幅画,既使对方离你千里之外,你也能如同看到对方一样,能知道 对方大至的像貌,性情与品行。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也是八字命理的可信与可用之处。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咧。”
  “中,中,老师你歇会咧。”二毛应着向门外望去,但见大雨滂沱,轰隆隆的滚雷一阵阵地响着,闪电象火龙一样划过天空,天色阴暗,白花花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向院中砸来,渐起无数水珠,雨骤然不停的倾泻,让二毛的心不由得焦虑起来。
吃过午饭,老人与二毛又坐在树荫之下说起话来。就听老人说道:“二毛,上午给你讲了古理推断人的命运的理论,现在俺给你讲一下古代命理知识在运用到现代人 身上时要注意的事项。从正官说起,看一个人的八字,如果这人八字正官通透,或正官星得时得势而定性为正官格局的,且年日时干支无七杀混杂,无伤食制约,那 么这个人从少年起,打从进学校那时起,就是个三好学生,班级干部;热爱集体,有组织领导能力,少言稳重,做事公正,处事有节制,威严有魄力。大学毕业,早 年进入工作岗位,能很快的被上级领导看重并提拔,独档一面,为官多为正职。因此在看官星时与古代不能同法,古代是靠科举选拔人才,而如今的干部任免可以从 多种道选拔干部,并且工农商学兵都是以干部身份在任免领导。所以不能只循古理。只有在古代命理的基础上运用并发展命理知识体系,使古代命理更好的为现代人 服务。”说道这里,老人停下来,看看二毛又说道:“现代以工商业为例,古代时那里有什么工商业,有也是官办的,商业为下九流行业,不被皇家认可,而如今的 工商业就不同了,私营工商业的企业主,也要划分到官品位的认定中来,无论公私企业的企业主,董事长,经理,都要用官贵来区分;相对而言,企业主的官贵之命 反而更实惠,更有及得利益,这些人既贵及富,反而更要以富贵命来看,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实际的经济权力。所以在观人命运时官贵之定义不能只局限在行政领导 身上,不是政府领导就不以官命看,这是不对的。
  预测八字官贵,先要看八字中的官星是否得时生旺,如果一个人的八字正官星得时而旺盛,那么这个人一生对权力的追求是强烈的,他一定有非凡的组织领导才 能,有超出一般人的公信力,他为他人服务的热情,发自于他自身的动能,他生下来就是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服务的。以毛主席的八字为例,毛主席的八字正官、正 印、正财,格局正官格,无偏官混杂,无食伤制约,所以毛主席生下来就是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而生,他身处乱世为了把中国从一个半封建半殖民的旧中国解放 出来,用尽他老人家毕生的心血,为人民而奋斗,为权力而斗争。因此你可以看到一个正官格局命的人,从小到老都是一个正直而有威严的人,他无论身处何境,都 是权力的核心。你从毛主席的八字中你还可以发现,由于毛主席八字中无伤官食神,所以毛主席一生对财富的追求不强烈,一生靠工资生活,从来不善打理自已的财 务经济,虽然官至人极,但你不能说他是个富人,原因是伤食是财星的源头,财无伤食无根基,不得时势,这种人不善经营,也不为五斗米折腰,所以正官命局的人 是责任与权力的化身。这里有四句话:
  命主正官定贵人
  追求权极无疑问
  为人正直威严重
  一生只为他人存
  看正官八字,年上有正官,主此人祖父辈有做官的人,叫年上根禄,必生富贵之家;日下有正官星,为自坐官禄,如有印绶相助,定主官贵荣华。时上有正官星,主生子贤德,有官位,再得印扶定主平步升高科。
  下面我给你讲正官在大运运行中的应用,一个人八字排开,命局已定,再排大运,大运排好,大运管十年,每逢一个大运看十年,天干管前五年,地支管后五 年,也有独看地支不看天干的,各家命理不同,俺看以纳音,十神为准,只有在推断流年吉凶时才用干支。一个正官格命局的人逢正官运时,看他十年的运势,先看 十神,十神为正官那么这叫官身同禄,以助贵看,好运;再看纳音,用年上纳音与大运纳音推算五行生克,以年上甲子海中金为例,甲子海中金遇大运庚午路旁土, 为大运生命局,路旁土生海中金;为天生我,当以好运看;而细论纳音时又要区分什么样的土最生海中金,那么在纳音土中又以沙中土最喜海中金,因为沙中土不怕 水,海中金藏于水下,其它纳音虽然也生海中金,但土遇水会溶于水,生海中金时力量会减少,只有沙中土不怕水溶所以生海中金有力。此为天生我运,必然顺行顺 势,大运运行十年,可以推断,这个算命的人十年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求官必升,求财必得。而后看十二宫,正官格命局的运逢冠带、临官、帝旺最好,因为从字 意就能看出,冠带,言下之意就是古代官员们腰中所佩的玉带,只有官员有权穿带,普通百姓那里有权穿玉带呢,所以正官格的人临大运为冠带时,那是加官进爵的 含意,当以好运看,而处临官之十二宫时,言下之意就是命主在这十年之中有当官进职的时机,需要这个命主,把握好时机不要错过。那么帝旺又是什么意思呢,帝 旺的意思是指太阳正当午时,光彩照人大红大紫位极人臣,到达顶点,所以暗视这个命主,也就是算命人,要注意物极必反,防备大红过后,必大落。但正官格命局 的这十年大运要以最好的命局来看,如果命主这十年大运刚好三相同时并临,那么这个命主的十年将是官运亨通,大红大紫,职尊官崇,福厚位极的十年,可以直断 无半点疑虑。这里有四句话:
  正官命主归官印
  纳音五行天生身
  如若再临帝旺宫
  职尊官崇大贵人”
  那么正官格局的人,大运临偏官格时又当如何看呢?偏官又曰七杀,是耀武之神,七杀意谓着霸道、蛮横,激进与扬威的表现,七杀的人格品行与正官的内在品 行格格不入,所以,正官与七杀相遇,必然相战,势不两立,如果再佩上羊刃,那么命主这十年将是混乱的十年;日子不好过,所以俗言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之 说。因为人的大运正官与偏官是紧临的临居,不是先遇正官而后遇偏官,就是先临偏官而后正官。当正官与偏混杂时,又拿什么来制约七杀呢?只有食神,这就有大 问题了,因为要制约大运七杀,只有到八字中找,然而一个人八字中的食神,本身就是这个人命局的缺陷,一个人八字是正官格,正官格的命局八字是怕见食神的, 因为食神有制约官星的作用,这个有缺陷的八字命局如何能战胜随天运而来的七杀之神,所以,这个命主的性格也会突变,随之而来的是七杀的性格混杂正官的本 性,这个人就会变得,霸道而专横,激进而张扬,独断而专行,不能听下属的意见,这十年将是战乱的十年。这里有四句话。
  正官运临七杀地
  不敌煞星从煞去
  专横霸道并张扬
  争战十年才罢息”
  说到这里老人歇了下来,二毛赶快去堂屋,端来凉茶回来,站到老人跟前,但见老人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虽年龄大了,脸上皱纹陂多,但精神焕发一点也没年 老人的涂废这色。老人喝了一口茶又道:“正官格命局的人,喜逢印绶之乡,如果命主临大运正印之地,这十年大运必然手握重权,成为权力的核心;因为印绶是权 力与印信的化身,一个官星格局的人,如果没有印信来护身,那么这个官星也是没有权力而只有官位的官身,在职而无实权,图有虚名。如果正官格命局的人,本身 八字中没有印绶之神,而大运临印绶之地,那么大运中的印绶就会发挥作用,耀升为有职有权的正职领导,印绶之神谓之护身之神如母亲一般能护我身旺,保我官 稳,所以印绶又是逢凶化吉的护法之神。正官格命局之人最喜运临正印之乡。这个人如果正逢中年运临印绶之地,那么直断此人大贵之命,位至公卿之命。因为人至 中年,官运亨通,贵极而无人能及,有此十年,何愁到老不能安养呢?这里也有四句话:
  正官运临印绶乡
  好比威虎居山岗
  忽然位居正元职
  十年荣华定安享”
  说到这里老人又停了下来,说道:“二毛,今天就说到这吧,明天俺继续讲正官与大运十神相遇的运用理论。”
  “中,中,你歇会。”
到了晚上,范二毛喝罢晚汤来到前,进得屋来,找到小油灯点上,就坐在床头的一个长条桌上抄起书来。老人给二毛讲一天的课,累了,在内院歇息,这范二毛也不好再去打搅,自个坐在灯下抄书;天气闷热,这二毛也不怕热,一直抄书抄到后半夜才去睡觉。
  这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清晨,老人从后院走来,这二毛赶快起床,简单的梳洗一下又回来与老人聊天。就听老人说道:“二毛,昨天给你讲到正官格命局的人在 遇到大运为正印时的分析推理应用,现在俺给你讲大运逢偏印时,如何推理;偏印,又名枭神,看枭神入大运时,与正印大至相同,一般而言大凡人的命无论正印偏 印多多宜善,古人有云:柱中印多财自露,太公八十遇文王。但是,偏印最忌柱中有食神,正官格命局的人大运行至偏印更怕食神来犯局,因为印靠官生,食神制 官,偏印枭神又来战食,如此内外交战何以能安。如果一个人的八字形成这种局面,当断其十年之内作事多谋少成,做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反反复复,难以成 事;并且这个命主的财源也会枯竭,为什么呢,因为食神是财的源头,食神被梟神制约,财无来源,何处取财。所以,凡一个人的八字与大运行成这种局面,可直断 其十年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求财难得,为官官场失意,胆小怕事,难成事业。其它与正印同看。这里有四句话:
  偏印行运怕食神
  食神来犯贵不真
  若是柱中无伤食
  当与正印一样分
  二毛,下面我给你讲正官格命局的人,行伤官大运时,应如何推论。伤官,固名思义就是克制官星的十神,它有制约伤害正官偏官不能施展发挥作用的功能,所 以伤官是官星的克星;而又以克制正官最为强烈,偏官七杀因其自身凶悍,伤官在克制偏官时就显得无力了。伤官主材艺,有艺术修养,聪明,好高务远,持材傲 物,因此任性而随心所欲,言不由衷,豪爽而无拘无束,义气而无所畏惧。与正官的敦厚纯良,遵纪守节,格格不入;正官格命局的人,进入伤官大运,会与进入偏 官大运时一样,因本性的敦厚守节不敌伤官的随欲无束而随波逐流;性格大变。命主的这十年是受压制的十年,伤官星的随心所欲,会招来命主凶险的十年,这十年 里或因贪利而罢官,或因傲慢得罪上级而丢官。或因迷色胡为失官;轻者失去职权,重者身陷牢狱,难以避免。所以正官格命局的人最怕入伤官大运,如果此人正逢 壮年,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身临伤官之地,必然祸从天降,使其大好的前程中途受挫,无能施展其远大的理想。因此,正官格命局的人谨防入伤官之大运,这也是预 测学的精髓与可用之处,如果一个正官格命局的人能预测到伤官格既将入大运,自已能提前防备,既使不能抗拒命运给命主带来的凶险,但至少能减轻伤官入命所造 成的凶祸的后果,使命主尽可能的逢凶化吉,遇祸呈祥。这里有四句话:
  正官最怕入伤乡
  伤官来临祸难挡
  预测精髓为我用
  除去病根求安祥
  二毛今早晨就说到这里,吃了饭俺接着教你。”老人说着站起了身,看看二毛又道:“走吧,回后院吃饭,不然你大娘又叫来。”
  “中,中,大爷您前面走。”二毛说着跟老人向后院走来,心想,老人如此待我,我日后如何报答。想着不觉已至后院。
  吃罢早饭,这爷俩又坐在树荫之下,说起了命理之事。就听老人道:“早晨给讲了伤官入运,现在给你食神入运的命理分析与推测应用。食神,看字意也能知个 八九。所谓食神,言下之意就是供我吃饭的神,是一个人的奉禄之神,一个人能否有奉养,能否吃饱穿暖,要看食神是否得时得势,因为食神是偏财的源头,偏财是 天禄自然之财,是马食夜草之财,是大财,是意外之财,因此食神入命多主此人穷不了,如果格局搭配得当,此人一定是个富人,并且是个胖而长寿之人。但正官格 局的人怕食神入大运,一个正官格的人,一怕伤官,二怕食神,伤官可夺其职权,食神夺可其奉禄。为何,就是因为食神是财星的源头。一个正官格局的人,一但食 神入大运,那么这十年大运将是他委靡的十年。食神是正官的克星,印绶的天敌,运来食神为天降食神,与印信战与一团,必使食神入命必夺其财源,使命主丧失财 根,有丧失奉禄之危。轻者失奉,重者牢狱。这里有四句话:
  食神入命祸非轻
  与印争战丧财星
  轻者失奉人委靡
  重者牢狱毁前程
  二毛以上俺给你讲的正官格命局的人十神入大运的推断与应用,讲到这里算一段。现在俺告诉你在推测这个命主的时间与大运的作用。
  以一个正官格命局的人为例,八字大运排开,以其五岁起运为例,那么从五岁到八十五岁要运行七个运程,这就要先看十二宫,再看纳音,而后重点看十神。你看他五岁的大运干支上是什么,先看十二宫,十二宫如果是“病”
  ,再看纳音,纳音如果是路旁土,好,你记住,然后去看十神如果此人的十神五岁上是食神,那么我们就排列一下这三种显示此人命运的各路神仙是如何影响并决定此人一生的。
  一、
  如果命主五岁上十二宫是“病”,那他十五岁应“死”或“衰”,以此类推是:病、死、墓、绝、胎、养、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或逆推是:衰、帝旺、临官、冠带、沐浴、长生、养、胎、绝、墓、死。这两种情况。
  二、
  纳音,如果命主五岁上纳音是路旁土,那顺序排,就是:剑锋金、山头火、涧下水、城头土、白蜡金;或逆排:大林木、炉中火、海中金、大海水、石榴木。每个纳音管二十年。
  三、
  排十神,如果命主五岁上十神是食神,那也出现两种情况,要吗是正排顺序为:食神、正财、偏财、正官、偏官、正印、偏印、劫财、比肩、伤官。或逆排:伤官、比肩、劫财、偏印、正印、偏官、正官、偏财、正财。这两种情况。
  如此排列好之后,就要先看十二宫生旺,再看纳音五行生克,最后重点看十神的命理分析与推断了。
  以这个命主的命局为例,他五岁十二宫是病,纳音是路旁土,十神是食神,可以初步断定此人年少不得时势,或有病疾或家境不好。再看纳音五行生克,如果此 人纳音再遇纳音五行木来克纳音土,那么已经可以断此人少年五岁至十五之十年间,虽然命格很好但不敌运势败弱,必然辛苦而奔劳,学业有成,但其家境的凄然, 也会使他怆凉而神伤。因其食神入运而经济来源枯竭,年少而奔劳。以下如此类推,仔细斟酌,不可草率断言。”
  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又说道:“今天上午就讲到此处吧,下午讲正财格命局的人大运的命理分析与应用。”
这范二毛听罢慌忙起身去帮大娘烧火做饭,吃过午饭爷俩又坐树荫之下说起命理来了。就听老人说道:“二毛,为什么给人预测八字时先要看官星而后就要看财星 呢,这也是我给你说的,一个人富贵贫贱的决定因素就在于官贵与富禄。何谓正财,正财就是日干我克之物,为日干所制之物。正财格的取法以月下藏干通透为妙, 以正财得时为强势,我举个例子,今有日干丙火克月下辛金得正财,辛金藏于八月的酉中,八月为秋天,秋天金旺,如果刚好月干为辛金,即辛酉月,那么此命局正 财无疑又加之干支通透,此正财星牢不可破,无人能撼。既使火可克金,辛金如此厚重,其能怕火,火又能耐何得了它呢。这就真金不怕火炼的道理。正财格局的人 多勤劳、谦逊、倔强、聪惠、兢兢业业,克勤克俭,还带点惟利是图。一句话,正财格入命的人对财富的追求超出一般,对财富经营的天材超出常人。但其所得财富 都是靠其勤劳,聪惠、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中所得。如果与官星配,多指奉禄所得,是富贵之命;与食伤配多是经商所得,是个土财主,富命人。
  对于正财而言,喜得时生旺,正财本为勤劳所得,身体不行何以得财呢。正财又是妻带嫁财,身体不好,又如何能享用呢。古人认为藏于地支之中的要比显于天 干之上的财富丰厚。财喜藏不喜露,这也应了世俗的一个道理,人不可露富。然而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财喜藏不喜露已经是过时的道理,如今看八字天干上的要比 地支上更要重看。为何?财与官亲,无官财何以立身。如今一个经商的人,你要不显露你的财富,不去宣传自已的材能与财富,官员如何与你亲近,银行如何借你资 金,如果你还是与古时那样怕露富,那么你在现今的商海永远是条小船,成不了大器,不能驾大船远行。所以看财星不能只循古理。
  正财格的人,柱中喜官星,年月上有官星,主父祖辈是富贵之家;日下有官星,中年发达,时下子孙多贤德有官位。
  下面我讲正财格命局的人,入正官大运时如何分析与推断,先从正财行正官大运说起,正财格命局的人,行正官大运,以二十五岁往后六十岁以前行此大运最 妙,为何呢?因为正财格命局的人行正官大运,如无伤官来破,无七杀混杂;那么命主注定是官身之命了,是贵而富的命局,无疑。相对而言二十五岁前,来得太 早,六十岁以后又晚矣。正官入运,预示着命主勤劳而善于经营的本性又付于了责任与权力的天来之运势,命主的责任心与领导才能得以突显,上级领会发现并重用 命主,使命的才能得以允分发挥;所以这十年是命主得以施展抱负的十年,也是财富丰收的十年。正官入运怕命主柱中伤官来犯,正官入命遇伤官来犯必然发生战 争。以正官的秉性敦良如何能敌伤官的仼性傲慢呢,只有退守,所以这十年命主遇流年官星旺相时官显而人有所进步,遇伤官旺相时人又弃官从伤,挣辛苦钱去了。 如此反复,难以为安,没定性。
  正财格命局的人,行正官大运,二怕七杀混杂,如果命主柱中有七杀,那七杀逢时旺时就会入运搅局,由于七杀秉性凶悍,有激进好胜的一面,正官必然不敌而后撒,这时命主就会显露七杀的处事作风,而使命主在事业上处于不利的位置。
  正财格命局的人,喜行财运,财星遇财运不畏财多,多多宜善,原因是财能生官,财运入身反助命主生官有力,使一个勤劳节俭的人,不息钱财明暗生官,如日 时柱再有印星,主命主十年之中财官双美,权力有加。正财格命局的人,更喜行偏财大运,因为偏财是大财,是意外之财,行偏财大运时必有意外的收获。使命主十 年之内富不可言,投入大得大,投入小得小,网网有鱼,不得空网。这就是人生命局的可叹之处,有些人很勤劳,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可到年终结算时所得无几, 而有些人很安谧没见他忙里忙外,忙东忙西,他很安然的达理自已的事业到年底结帐时大丰收,金银满堂,幸福生活。有些人突然大财来临,意外而至,可是没几年 又成穷光蛋,有人甚至大财来后反有牢狱之灾,为何,这与命运的运程有关,有些人不信命理,有些人信命,无论信与不信,这都是一门可探究的一项哲学,几千年 来它能经久不息,自然有它生存的道理。这里有四句话:
  财入财乡不畏多
  财多暗与官星合
  十年富贵因财起
  兢兢业业多收获
  现在说正财格局的人,行印绶大运时如何分析与推理的,印绶乃生我之神,如母亲伸开双臂护我安康。如甲木之人,生我者印水,我克者财土;财土又是克印水 之物。因此,正财格命局的人,行印绶大运为我克天来之神,相战的局面,印又为官生之物,有官有印才有权。印靠官生,官靠财显,财克印星,必使权减。所以正 财格局的人,行印绶大运,必需时弱势哀。这就说明一个道理,一个贪财的官命之人是无心以权重为用心去为他人与社会服务的。官身为命印信为用而重视手中的权 力的人,是不会贪爱财富的。财星时强势盛之人必然在行印绶大运时夺命主之印信,去贪赃枉法谋取私利,轻者丢官罢职,重者有牢狱之灾。所以古人在定义官贵 时,又往往与灾祸联系在一起。这时有四句话:
  财入印乡需身弱
  身弱印旺与官合
  用权只为他人谋
  财旺枉法牢狱坐
  现在再说正财格命局的人,行伤官、食神大运的命理分析与推断。正财格命局行伤官大运,伤官,是产业之神,财星的源头,财喜入伤官之地,伤官仍我生之 物,为我所用,天经地义,不问原由,如父与子,所以财入伤乡如归家,有伤助身不受我制,财必横行,因此财喜伤乡。但是伤官又是官星的克神,不喜财带官星入 伤官之地,命主如果官星旺相入伤官大运,必不吉利,如官星再协印来,那么这十年将是混战的十年,或伤官胜,助财发身,或印胜,胁官战伤,如此混战的局面, 命主又何以为安。正财命局的人,进入伤官大运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既财胁官入运,但官为不得时不得势的无用之官,官虽入运但无一为用,那么财入伤官之地, 天来财源必助命主发家。不过只是一个土财主而已。另一种局面是最好的,就是命主柱中无官星,四柱无官可见,此谓伤官伤尽,命犯伤官官不真,伤尽反为大贵 人,伤官伤尽,反做官贵看,主命主十年大运官亨财丰富贵两全,财胁伤尽入伤官之地,天来财源必助命主发达,富可敌国,贵为公卿。
  入食神大运时,基本让是与伤官同看。只有一个区别,财入伤官大运,怕财协官星而来,财入食神大运时怕财协偏印而来,如命主八字偏印生旺,入食神大运必 枭神夺食,本命夺天来之财源,那么命主这十年不好过的,必然贫瘠贫困无以为业。这就是八字正财入运的道理。看正财格行大运与正官格行大运一样以二十多岁至 六十多为要,早者过,晚者迟。这里有四句话:
  财入伤乡如归家
  伤助财势财自发
  财协官来必为祸
  财协印来不发达”
  说到这里老先生停了下来,看看范二毛在埋头作笔记。又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明天给你讲印绶命局的人,行大运时的命理分析与推断。”
这夜无话,这范二毛油灯下抄书。第二天早晨这爷俩又说起命理来了,就听老人道:“二毛,俺今天给你讲讲印绶格进入大运时应当如何分析与应用的理论,印绶, 乃生我之神,如母亲,当我身体病弱时,印绶会象母亲一样保护我给我治病,给我温暖,给我力量,使我不受伤害。印绶格的人,多善良,性迟缓,身体好,吝惜钱 财,聪明而智惠,印绶得时势,多得领导信任,性格倔强,认直理,无偏私之心,虽然吝财,但从不谋取私利,公正而磊落。最怕运入财星之地,喜入官杀之乡,又 怕伤食搅局。
  大运入官杀之地,主二十年里命主行官杀大运,印绶之人享天成之福,印绶命人受天来官生必然荣华富贵,官运亨通,这也应了命好不如运好的道理。由于印绶格局人公正而无私,加上官星的勤劳而正直,那么这个命主一定能在领导岗位上干出一番事业的。
  印绶命局之人入财运之地,如果没有比肩劫财同来,虽然财能夺印,但是印绶是官生之神,印绶近官,财又生官,所以印绶命局的人入财运,会去掉他本性中的 襟持,迟讷,改而积极进取,资财有丰,这虽然是矛盾的,但人生往往如此,在争议中发展,在矛盾中惭行。印绶入财怕比肩.劫财来分,印入财地胁兄弟而来,本 身财就少而清贫,兄弟再分走点,还能剩下多少。因此八字中比劫多的人入财乡不利,本身财弱财少的人就更不喜入财源之地了。这样的人多数劳苦奔波而命中清 贫。对一切八字柱中比劫多的人而言,财弱财少是他们命局的最大缺陷。只有遇伤食时另看。印绶格局的人入财库大运,印绶弱的怕财运,印绶强的不怕财运,印弱 财同虚花,随风飘散。印重享现成之福,因为印绶格局的人多为会计或后勤总管之类的人员,与官近,就是与领导近。领导关照,那不享现成之财吗。其实八字就是 这样简单的道理。你深入进去就没有什么神秘的了。
  印绶进入伤官食神大运时又如何分析与推断呢?印绶乃生我之神,伤官、食神乃我生之物。以甲木为例,生我者印水,我生者火伤。五行相克,印水克火伤,不 利,为何,印水克制伤官,必使财无来源,如何能吉,十年辛苦无收获,又贫又疾又忧伤。纵然有官来生助,伤食克官命主慌。这十年争战的大运又如何能让命主宁 静呢?
  印绶格局的人入食神运也是如此,最忌偏印遇食神,偏印遇食神必入运来犯食神,为本命犯天来之食源,这样的命运必然是穷源溯流的十年,无可奈何。这里有四句话:
  印绶入了伤食乡
  如同黑夜一样长
  二十年的奔劳苦
  到了还是梦一场
  二毛吔,今上午就给你讲到这吧,下午讲伤官食神格命局的人行大运时的分析与推断。”
  到了下午,爷俩又讲起命理来了。就听老人说:“前面已经讲过了伤官,食神的本性,再说重复了。今天下午我给你重点讲一下,伤官伤尽与食神遇枭一个贵一 个贱的道理。先说伤官伤尽,所谓伤官伤尽,就是八字十神无官星,找不到正官偏官。此谓伤官伤尽,伤官伤尽不做伤官格看,应当以官星格局看,行大运也以官星 格局看。用官星入运看伤尽入运。因为伤官伤尽为官贵,为官身之命,这里我们以蒋介石的八字命理为例,蒋介石的命局就是伤官伤尽的命局,他的一生印证了伤官 伤尽反为贵的道理,蒋介石早年混迹上海滩,在未遇孙中山先生之前与黑社会有染,豪放不羁,傲物气高,在投身国民革命后,心险无忌,多谋少遂。在国民革命的 一二十年间,他指挥的战争,多败少胜,最后只得呙居台湾,这与他伤官本性中的任性有关。这种伤官命局的人,虽然贵不可言,位至人极,但他伤官的本性难以弥 灭,常常做事弄巧成拙,与他同事对他既忌讳又不敢得罪他,敬而恨之。纵观他的一生,很准确的印证了伤官伤尽大贵人的论点,同时也印证了伤官本是产业神这一 道理,蒋介石先生既是官贵之人又是一个大富之人的道理。蒋介石在他的日记中,常自我约束不去任性胡为,常常告介自已做人中正,但他骨子里的伤官本气又会冒 出气泡,使他的任性行为尽显在他各个领域。
  伤官伤尽贵非轻,
  伤尽必与官星同;
  生来任性傲气高,
  一生多败事少成。”
  食神,一名寿神,又名爵神,谓人命中食神得时得势胜财官双美;为何,食神乃我生之物,为我所用,不问原由,招之既来挥之既往,我很受用,我生之物,用 之安然。不象我克之财与克我之官,用之劳力,所以,食神生旺的人安谧,财很丰厚,并能安享祖业,喜食,体丰,多数是胖子。但食神最忌偏印,无论食神在八字 中是生旺还衰弱,一见偏印,必然贫夭,无论命局还是大运都忌见枭神,因为以木甲为例,甲木的食神丙火,甲木的偏印是壬水,壬水独克丙火,阳阳,阴阴无情之 克。枭夺食无情,食何能避。其后果就是贪穷与寿夭。行大运也是如此。
  一寿一爵一富人
  天生我财入我门
  积银堆玉豪门家
  枭来夺食几无存
  二毛下面俺给你讲一下如何对女命的八字的分析与推断,如今观女命不能遵循古理,为何?因为现在的女性已是半边天了,如今的女性有知识有文化从童年到青 年,中年再到老年,她所经历的人生历程同男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有些知识女性甚至比男人的人生历程辉煌得多,在定论女性的人生富贵时,当与男命同样的看 法,取命局格局时同男命一样取舍。一个好的有官身立命的女命八字往往比男命更加贵不可言,因为女性本身的勤劳与敦厚贤良加上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温柔,会负于 一个女性领导更加谦恭平和温文可亲而平易近人,这样的女性还能与古代命理同样论证吗?
  在论证一个女命的富贫时,也要与男命同样看法,不循古代命理。封建社会的女性受封建礼制的压迫不能步入社会,更谈不上官命与富身。
  现代女性完全不同了,女性在领导岗位的比例在增加,女性在知识领域的人数不比男人少,为什么还要循古理呢?古代在区分女性贵富与定论女性八字时以清纯 贵和,娼淫浊滥,来定性女性的贵贱,以官星定论女命的荣辱,这是古代命理的狭隘之处,是古代命理对女性的余毒之处。当一个男命官星显要,财星旺相时,可以 定论此命荣华富贵,禄高德远。而观一个女命官星显要,财星旺相时,又多以一贵可做良人,财多必定滥淫来定义,这是对女性的歧视。现在看女命,推论官星显 要,与男命同论,再加一条此命多夫妇同贵。观女命财星旺相,推论此女善于经营,经商必发夫家,热爱丈夫,助夫发达,妻富夫荣之命,只是性欲有些旺盛罢了, 然而这种女人又多长寿,性欲旺盛主肾功能健康,贤功能健康先天免疫力强,免疫力强身体健康长寿,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一个人什么是自己的只有一个健康的身 体是最可贵的。
  南来北往为食禄,
  终老一生归尘土。
  你是宇宙一粒尘,
  求财求官又何苦。
  因此,定论女性命局要去除古代命理的糟粕,除去古代命理中的娼淫之词,还女命以清白。在看咸池时推论桃花,也不能心存偏见,认为女命院内桃花多美色, 出墙桃花多风流。在推论桃花时,应该看到凡是命带桃花的女性多数聪明漂亮,美貌非凡。美貌的女性自然追求者多,只要点一下命主需要注意俭点就行了。
  在推论女命伤官伤尽时与男命同看。在推论女命伤官克官时,遵循古理,既年上伤官父母不全,月上伤官婚姻有挫折,日下伤官必克夫,时下伤官儿息凶顽。为 什么女命伤官会出现这种局面呢,这与伤官的本性有关。命带伤官的女命,多好高务远,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高,伤官乃我生之物,所以伤官女在对待丈夫的行为 上,多半象对自已的儿子,管制有加,要求很高,稍不如意就强加指责,当然丈夫不吃这一套了,于是战争难免,久战必伤感情伤身体,轻者离婚,重者夫死。由于 伤官是克制官星的神,观女命看官星,官星代表丈夫,官星受制,其夫能安,所以女命八字带伤官星,其夫不利,婚姻易有变故。女命中年行伤官大运,容易夫妻不 和,有离婚的可能。”
看女命需要注意以下几点,一、八字排开先以男命推论财富与官贵,看此女命的财富与官贵,与看男命一样,重点找到命中格局,便于推论。看一个女命的婚姻先看 官星是否生旺,而后看日上干支五行,因为日上干支五行主要是用来推论夫妻关系的,一对夫妻是否有克害关系,是否能相伴一生同日上干支五行有重要关系,虽然 分析起有些抽象,但是命理在分析婚姻上离不开日上干支五行。然后再看纳音五行,以纳音五行最为准确。并且被广泛应用,在推定婚嫁时间,男女命中是否相克害 等,都是运用纳音五行来推论;纳音五行简单而易于撑握,就是以男女年上纳音推论五行生克,生者吉,克者害。说到这里我叉一下,来说明纳音五行的准确性,以 甲子乙丑海中金为例,它喜见的是长它一两年的壬戌癸亥大海水,而忌见是小它一两年的丙寅丁卯炉中火;这里运用的是纳音五行。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 觉,生活中有些人生下来好象就是我们的天敌,他做事我看不惯,我做事他看不惯,很难容恰,不合群,既便到一起也没有共同语言,有时我们会自问,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就与纳音五行有关,你只要去查一下对方的生辰,他的生辰年上纳音五行一定是与你的年上纳音五行是相克的,不是你的年上纳音五行 克他的年上纳音就是他的年上纳音克你的年上纳音。男女之间也是如此,如果男女之间纳音五行相克,他们根本不会有共同的语言,更不用说结合到一起了;而相生 的纳音五行就能给对留下很好的印像,互不讨厌,两性相吸而最终走到一起。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也印证了古代纳音理论的合理性。因此在推论两个人婚姻是否 合适时,一般运用纳音五行来推论,然后运用十二地支与生肖合、冲推论男女婚姻,纳音五行是明理,地支生肖是暗藏。
  二、看女命祸福,要重点看官星生旺与财星助夫及子息荣辱。这是乎又与上面的论点相矛盾,其实这种矛盾又是相互的;女命八字中的官星,1、代表自已的官贵身份,2、代表丈夫。推论官星的旺弱可以断定女命的贵贱;以八字官星生旺者贵命,八字官星泄弱或太过者命不好。
  三、看女命正官与七杀是否混杂,女命八字纯正官或纯七杀者,多作风正派,没有太多男女风流韵事;而正官与七杀混杂者就另当别论了,因为这种命局的女人,异性缘好,两性相交,日久难免生情,红杏出墙也就难免了。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
  四、推论财星格局,推论女命是否富裕,是否旺夫,都是以财格定论。女命八字排开与看男命八字一样,先看月支财星,看有无月下财星,有、且干支通透,那 么这是个很美妙的命局,主此命富显,勤劳持家,家境富裕,如果年干再有坐财,推定此女生于祖父辈很富裕的家庭,并且能继承父辈遗产。日下坐财,自立家业, 中年发达,时下坐财,晚年厚养,并能给子儿留下大笔遗产。财星旺相的女性,热爱夫丈,以夫为荣,助夫发家,旺夫之命。以偏财为大财,为意外之财,正财为劳 动所得推论。女命日下坐偏财不能与男命同论,男命日下坐偏财,多妻妾,不爱正妻爱偏妾,一生取几个女人,男命如果日下再坐比肩、劫财还带有克害妻子的命 局,一生因女人发家,也因女人败家。女命日下自坐正财、偏财,只以财星旺夫推论。
  五,其它格局也以男命定论,再结合财官星的显弱定论女命荣辱。
  对于古代命理中有关伤夫克子的理论,就当今社会而言,不做推论也不加评议。这里有四句话:
  女命推来需仔细
  不循古理细分析
  谁说女儿不如男
  到老方知女孝嫡
  二毛,对于推论命理,俺今天就给你讲到这里了。”
  这一天讲下来,到下午天气突变,西南风吹来,大树在风中猛烈地摇晃,树枝在狂舞,发出“唔、唔”的响声,闷热的天气骤然降了下来,让人感到了凉爽,这 范二毛与老人无意离开,坐在树下正好乘凉,二毛仰头望天空,只见天空中乌云翻滚,黑压压地汹涌着奔腾着自西南而来,很快满过头顶,雷鸣与闪电交替而至,眼 看着雨要下来,范二毛说道“大爷,要下雨了,咱还是回屋去吧。”老人见说,搬起凳子与二毛回堂屋去了,刚入得屋门,身后暴雨“哗哗”地下了下来,这范二毛 笑道:“大爷,兴亏俺爷俩回屋得急,不然成落汤鸡咧。”两人进得屋里,各自坐下,说了会闲话,又听老人道:“二毛,俺再给你说说有关性格行为的推论,看一 个性格,不论纳音,不要看纳音五行。只看日柱与时柱的本身五行,看本身八字上的五行以时柱不好推测,因为时柱往往记得不准,现在有表了还好些,向过去没表 只有个大约莫,要记得准的还真难。所以推论性格要细心,不要轻意张口,人的性格有模棱两可之处,你只有大概的概述一个人的性格,不能定论谁谁人怎么样,一 定怎么样。古人有云:志高量远,盖因水处深源,笃信守人,祗为土成山岳,仁慈敏厚,木成甲乙之方,性速辨明,火应丙丁之位,誉高义重,因金归合。这是什么 意思呢?就是看日下时下两柱,看这两柱的天干五行与地支暗藏五行,既金木水火土,那一个五行生旺,那一个衰弱,俺教个简单易记地推断方法,就是只看日柱, 论日干与时柱的生克关系,区分出日干的旺衰,定一个人的性格。以木为甲乙,东方震位,号青龙,又名曲直,木主胸怀仁义之心,这样的人多性直,心底善良有博 爱恻隐之心,好施舍,纯朴清高,性格温和,慷慨大方,不吝惜钱财,口条之中不断钱,总有预备之资。慈眉善目,口方发美,清秀高条,说话条理分明,振振有 词。太过或衰弱,主此人嫉妒不仁,偏执而寡情薄义,身材瘦长,獐头鼠目,走路摇头摆尾,坐无定形,自言自语。
  火,火为丙丁,南方。生旺者,性格急,谨恭谦让,虚怀若谷,敦厚质朴,威而内藏,烈而不露,多是位高而职崇的人。太过或衰弱,相貌上尖下薄,鼻露耳小,行路步轻腿快,举止气急凌人,人聪明心不定,做事有始无终。
  水,壬癸,北方,性格温和,为人处事,聪明善良,智足多谋,博学多识,有雄才大略。太过或衰弱,胆小天谋,水性杨花,漂荡而多好色,见异性步履蹒跚;身材瘦小,行事反复,性情无常。
  土,戌巳,中央。性格忠厚,为人处事,重信义,言行一至,待人宽厚;忠孝至诚,背园腰阔,鼻大口方,眉清目秀,面色赤黄,胸有城府,处事大方。太过或衰弱,做事愚笨,偏执顽毒,笨嘴拙舌,吐字不清,不能合流而且失信无德。
  金,庚辛,西方。性格刚烈,讲义气,英姿飒爽,豪气仗义,不吝钱财,做事光明磊落知亷耻,识大体,面方而周正,性刚而果敢,脸白而音亮,眉高而鼻直,铁骨铮铮,大英雄之人。太过或不及则悭吝财迷,做亊败多成少,好色嗜杀,凶狠残忍,身材瘦小。
  人生在世无定终,
  寻得八字定性情;
  木主东方讲仁义,
  火去南方定急行,
  土居中央人忠信,
  金指西方必仗义,
  水流北方性聪明;
  纳音不论论日时,
  命主旺衰看五行。
  二毛吔,这是俺给你讲的关于一个人的性情的论断。对于推论一个人的性格俺虽然不主张你去定论一个的性格品行,但当你深入研究后你会发现,一个人的八字 阴阳五行与一个人的像貌是那么的息息相关。一个人的八字命局一推开就如你师傅说的,它就像一幅画,既使对方离你千里之外,你也能如同看到对方一样,能知道 对方大至的像貌,性情与品行。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也是八字命理的可信与可用之处。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咧。”
  “中,中,老师你歇会咧。”二毛应着向门外望去,但见大雨滂沱,轰隆隆的滚雷一阵阵地响着,闪电象火龙一样划过天空,天色阴暗,白花花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向院中砸来,渐起无数水珠,雨骤然不停的倾泻,让二毛的心不由得焦虑起来。
这夜大雨不住的下,这范二毛坐在床头看着老人给他的命理书,又想着寡妇婶子教他的命理基础,心想,俺虽然命苦,可是回想三十来年的人生,也算遇到贵人不少,只是俺孤单一人,何时能有个家呢,想着不觉潸然。这夜无话,大雨没停。
   到了第二天上午,雨仍然下个不停,这范二毛在屋里转了两圈想找个雨伞,没找到,于是找了板子遮在头顶,经小门到后院来,此时两位老人已起床了,范二 毛 进厨房帮大娘烧锅做饭,老人也来过来与二毛拉闲话,两人坐在火堂前说起话来。就听老人道:“二毛,咱爷俩也聊几天了,俺给你讲的这些命理知识都是很朴 素的 维物的思想理论,有很多东西俺还没有给你细讲,这些需要你以后慢慢学习掌握,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并能应用的,俺讲的虽与你婶子讲的有所不同,但其 理是相 通的,你婶子重实用,能溶入生活,老百姓信她,俺讲的重理论,你这次回老家之后,回到你婶子那里,要多听她给人批卦的实用理论,这样你才能学好这 门艺,以 后为别解忧释困。”爷俩说着闲话,不觉早饭已好,两人就灶房里吃过早饭,然后,进了堂屋两人坐下,就听老人道:
  “今天俺给讲讲关于 疾病的推断与分析。古人说,要知其人夭,气浊神必枯。面相学认为一个人气浊必发于心结,印堂发暗,眉头紧皱,说此人一定有倒霉事发 生,这也是有科学道理 的,为何?因为当一个人心中有烦恼或疾病时,必气结于心,心积者血滞,精神就会很萎靡,表现出眉头紧皱,印堂发暗,这些也有其合理性。但俺不主张你用算卦 去为人看病,因为命理一种宏观的罗辑思维,不能具体到人体细微之处,只能浮浅的概述一个人的病情,你研究再深,你能为病人开方医病 吗?你只能概论一个人 的宏观动态,人是受先天遗传,后天环境等因素支配的活动的人,一个固定的八字怎么能定论一个人的病疾呢?你既使能看到,你又拿什么为 别人医疗呢?你的言 论有时反倒会误导病人,使病人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耽误病人寻医疗病,误人性命,这是要不得的。以现在发达的医学,古代命理是相形见绌 的。因此,俺不主 张你过深的学习古代命中有关疾病的论断,你只要了解一下就行。
  古代命理,有关疾病的理论是与中华民族的中医理论分不开的。古代命理认为,五行 与五脏六腑是有关的,它们的搭配是:甲、胆,乙、肝,丙、小肠,丁、 心,戊、胃,已、脾,庚、大肠,辛、肺,壬、膀胱、三焦,癸、肾、心包络。其中, 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为六府,属阳性,配阳干。肝、心、脾、 肺、肾为五脏,心包络则属心系,属阴性,配阴干。这些搭配你熟记于心就行了;因 为不是学医的,只要了解就行,不要过深推论,以免误导别人,这里还有一首有 关十二地支与身体各部位联系的歌,你记住:
  子属膀胱水道耳,丑为胞肚及脾乡;
  寅胆发脉并两手,卯本十指内肝方;
  辰土为脾肩胸类,巳面齿咽下尻肛;
  午火精神司眼目,未土胃脘膈脊梁;
  申金大肠经络肺,酉中精血小肠藏;
  戌土命门腿踝足,亥水为头及肾囊;
  若以此法推人命,歧伯雷公也播扬。
   以古代医理说,大凡疾病都是因五行不和,也就五脏六府不协调各有生克所至。但是中医说:肺是肾之母,肺生肾;肾是肝之母,肾生肝;肝是脾之母,肝 生 脾;脾是胃之母,脾生胃;胃是心之母,胃生心。这是中医的五脏五行理论。而命理学说认为:肝属木,心属火,胃与脾属土,肺属辛,肾属水,那这就矛盾 了,按 命理学的推论五行生克应当是,肝为木,生心为火,心火生胃脾土,胃脾土生肺金,肺金生肾水。那么你比较一下就问题大了,你信那个理论呢?中医学说 与命理学 说是不同的,你信那个?以我看还是信中医,命理学说毕竟不是专业的医学学问,命理师治死人命的自古就有,不是正统的一门专业知识,而简单的用宏 观的五行推 理来推断一个人的身体疾病是不科学也是不负责任的。俺再次给你说,因为人身体疾病是受自然环境,生活,遗传,偶发等等因素形成的自然而具体的 后果,不是宏 观的五行哲学罗辑能定论的。命理师的言论与心理学是有关联的,命理师的不妥当言论可能会误导一个病痪之人,而使本当就医的病人延误治疗时 间,而给病人造成 无法挽回的灾难与损失。因此对命理学中的疾病理论不主张深究,初步了解就行了。以现代发达的医学,病人不去求医而求宏观罗辑推理的命理 师是愚昩的,不科学 的。”
  说到这老人又道,:“俺本人认为,在命理学的疾病部分有胡诌之嫌,因为以自然现象而言,人是高等哺乳动物,经过长期进化,人体气管已形成复杂而完善的有机化合物的机身,决非一套宏观的罗辑推理学能推断而定论的。”
  “那如何简单的推论疾病呢?”二毛问。
   “以命理学的理论,凡是日干受克就为害,以日干为核心,八字中的四柱五行,结合大运、流年,流年月份等干支五行,综合到一起推论疾病。以心为丁丙火 为 例,四柱五行,大运五行加流年五行及流年月上五行,更深的推,再加上流年日上五行,这些五行排列开来,看是不是这些五行中五行水多少,如果水多,那么 这个 人这个月或这天就有害了,会生病,得的什么病呢?那一定是与心脏有关的疾病了,如心绞疼,心机梗塞,急慢惊风等等疾病。就这么个推理法。这里有四句 话,
  不以古理推人命
  人体机能自然成
  穷尽命理推人疾
  害人误病天不容”
  老人讲到此处已至中午时 份,外面天仍然在下,这时就见大娘从厨房拿个勺子走过来,站在堂屋大门的门东延,对着西南的天空,挥动住勺子口中念道:“勺 子,勺子挖挖天,云彩跑到西 南山,西南山上下大雨,俺这落个好晴天。”大娘口中连念三遍,念三遍后又朝南连做三揖,然后也不言语,又回灶屋去了。
  这范二毛心中好奇,待到老人转回,这范二毛问道:“大娘,您刚才是弄啥咧?”
  老人慈祥地笑道:“你大娘赶雨哩,你看这天,不住点的下,再下不发水咧。”
  “吔,大娘,用勺子还能赶雨,俺还是第一次听哩,灵吗?”
  “这是老辈传下来的,你大娘也不知灵不灵。”老人说着进里屋去了。

吃过午饭,老人与范二毛又说起闲,这二毛问道:“大爷,听您给俺讲这几天,俺是明天些道理咧,还来八字不单是用来算命的,还能学到很多道理哩。”
“是 吔,这里面的学文大着哩,深奥着哩,不过你真要深入进去,八字还是一门很朴素的哲学理论咧。你深入进去后,你会发现人生是有轨迹可寻的,不要把它一概的定 论为迷信,它在宏观的推论人的一生时比六爻精确。它能宏观的推论出一个人在你所处的环境下你所要经历的磨难与人生的辉煌,这也是古代命理的可贵之处。人一 生不能信命,但你可以总结自已一生经历中的优点与错误,宏扬优点改正错误,在自已人生的历程中进可能的趋吉避凶,化祸为祥。它的可贵之处是在于它能找到你 人性的弱点,看清你本性中不可用的东西,这些不可用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存在在每个人身上,所谓人无完人,也就是这个说法,如鲁莽、坏脾气、刚烈、坏习 惯等,这些无形的东西存在每个人身上,只是多少之分而己,当一个人处在人生的高峰期时,一个人的优点遮盖了差点的存在,而当一个人处在人生的低谷期时,这 些坏习惯在不经意间就会突然暴发,引发无法逆转的后果,给一个人的人生造成无法挽回的遗罕。八字预测的可贵可用之处就是在于它能宏观的预测你今后的人生高 峰期与低谷期在那里,欲先告知你那里些年份是你应该注意的,那些年份是你应该努力的,你又应该朝那个方向努力。在人生的低谷期时克制自已的缺点,发挥自已 的优点,尽可能的消除人生中可能伤害自已也伤害他人的事情发生。使一个人在人生的历程中生活幸福,婚姻美满,家业兴隆,位高身显,人人尊重。这也就是为什 么古代命理在推论人生时只论官贵与财富的道理。二毛吔,看似简单的道理,当你给人推测命理时可要认真分析,如果要准确的定论一个人的一生,是需要认真分析 仔细推论的,不然你的批注会误导一个不懂命理知识的求测者,使其在今后的人生历程中迷惘而误入歧途,这样背离了命理知识为他人点灯指路的初衷,那么这样的 预测也就无意义了。预测者既要认真分析仔细推敲,又要言简意明,通俗易懂,让求测者一看既懂,心知肚明。”
“俺记住咧。大爷。”
两人说住话,外面的大雨仍旧而停的下。
“看来今年要发大水了,这秋季庄稼确定是要减产了。”老人道。
“大爷,俺看书上有论神煞的章节,您咋没给俺讲吔?”
“二毛,不是俺不给你讲,是俺不想讲,讲了你也不用学,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古代的一些东西已 经不能适用于现代社会了,你不能把所有古代的东西都套用到现代人身上,古代的糟粕不能再延续到现代人身上。以古代命理中的神煞为例,这有什么好学的,只要 死记硬背对号入坐就行了,它就好比数学公式,背会了套用上就行了,可是你套用上又有何用呢?二毛呀,你可千万记住,不该说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这与心理学 有关联,你的一句话,可能说活个人,也可能说死个人哩。”
“是哩,婶子以前也这样说过。”这范二毛说住往外看去,这时的雨下得小了。
“就 拿神煞为例,你看到一个男命命犯十恶大败,一个女命犯八专九丑你看到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呢?八字排开,对号入座,可是,二毛吔,你想过没有,这个人既使命 犯十恶大败,你又如何张口,你的预测对象如果是个八十岁老人,他命犯十恶大败,已经过去了,你说出来验证一下也不所谓,如果是年轻人,你能张口吗?这口不 能张呀,二毛。这些古代命理的糟粕,如今被一些人奉为精典,其不知,这与心理学是有很大联系的。就以一个没有命犯十恶大败的为例,你在他十八岁时,以你一 个测命人的身份你告诉他,他犯十恶大败,这句话你知道有多大份量吗?这会是个沉重的包袱积淀在他心中,这阴影会伴他一生,有可能会给他造成无法估量的伤 害,既便他命中没有。所以,二毛吔,有些东西是只可学不可用的。”
“是啊,大爷,婶子也常告戒俺不可多言,并不是多说话就能验证你看的准,只有合理的才是准确的。”
这爷俩正说住话,刚才还是阴暗半明的天突然又风驰电掣起来,雷电交加之声不绝于耳。这范二毛不觉心中好惊,伸出头向门外的天空张望,但见一大片黑云排山倒海而来,压得低低的,就象在头顶。这二毛赶快回屋,看着老人说道:“看来又要下一段大暴雨了。”
“是啊,人世也是如此,这天气是无常的。”
说着话大雨又下了下来,天色昏暗,如同黑夜,这时风声雷声皆息,只有哗哗的暴雨声。
“二毛吔,今黑睡觉可醒着点。”

“嗯,中,俺知道了,大爷。”

“二毛,现在开放了,算命预测可以公开了,于是有些人就拿算命骗人钱财,骗女人色相,所以有些人力推神 煞,空亡之说,这是用诱骗方式让事主消灾的最好借口,一个不懂命理的人,一听到一个算命人说,自已命中犯神煞,空亡之类的凶神,必欲求其解除,正好被这些 骗子所利用,骗子们抓着求测者的心理,向事主索要钱财以解除凶灾,其不知骗子们为诈人钱财而告诉事主的所谓凶煞信息,给事主的心理造成多么的伤害与心理阴 影。有些人既骗财又骗色,利用消灾解祸学说,让人上当受骗,有些人失财失色。因此现在世面上很流行神煞,空亡,太岁冲等学说,这些学说正在被一些不法份子 利用,毒害群众,诈人钱财,有些人已走上犯罪的道路。”

“中,大爷,您说哩俺记住咧。”

这时,就听大娘叫道:“该烧汤咧,烧汤去。”

这范二毛见说,赶快起身去了厨房,帮大娘烧锅。

吃罢晚汤,范二毛回到前屋,与老人聊了一天,又看大雨如注,无心看书,倒头便睡。

睡到后半夜,就听有水声,这范二毛心中一惊,赶快起身,摸着火材点上灯,往地上看去,水来了,发水了,就见水从前后两个门缝中向屋内涌来,形成两股水流,汇集到一起,二毛的鞋还没湿透,象小船在水中盘旋。二毛一看慌忙穿上衣服,光着脚跳到水里,开开后门向内院跑去。

这范二毛进得后院见大爷大娘已经起床,点着油灯昏暗中用盆从门口向外舀水。这二毛上前抢过脸盆就往外舀水,就听老人道:“二毛,快去东面把墙头扒了,拿砖来堵门口。”

“中。” 二毛见说,冲出去向东面墙头而来,来到跟前一看连着几天的大雨已把墙冲刷的不成样子,这范二毛那顾得那么多上前就扒墙头取砖,也是心急,使的力气过大把墙头扒下一大块,砸在了这范二毛脚上,把个范二毛痛的直跳高,这也顾不得疼,弯下腰搬砖就往堂屋跑,把砖递给老人自已赶快反回又去搬砖,如此四五次,算是把门口加高了,不过不行,水从砖缝中往里流。这时屋里象泉池,水从墙缝,鼠洞,地裂处冒出水花,象泉眼。

这范二毛站在屋外,水不断上涨,已到小腿部位。用盆往外舀水己没有多大作用,屋内四外是水泉,只有看着让水往屋里溢。

这时范二毛道:“大爷这咋办?”这范二毛一脸的无奈。

“二毛我看这里不要管了,快进屋,把屋里收拾一下。”老人说着前面走转身往里屋而来,这范二毛赶快跟上去进了里屋,在小油灯下里屋昏暗不明,老人道:“快把粮食往高处放,不能让水泡了。”

“中,大娘你用灯照着,俺与大爷抬。”

两人说着话,趟着水走上前去把下面的东西一一抬到高处。眼看着水涨,又无可奈何,两人东屋里搬了西屋里抬,紧张的干了一大镇,看看无什么可弄的了,回至堂屋。这时水已涨到大腿处,这范二毛说道:“大爷,屋里不能常留,我看还是出去吧。”

“是,二毛,你把方桌弄出去,放在院子里,先让你大娘出去。”

“中。”

这范二毛应着上前就去搬方桌,二毛把桌上的东西移至条几上,弯腰把方桌搬起,走向屋外。

这时外面仍下着小雨,夏天里小雨打在身上感觉很凉爽,这范二毛也顾不得那么多,把方桌放到院中的空旷地,回身又去拿来椅子与小凳,把小凳放在方桌上,回头进屋去背大娘。这二毛把老人放到方桌之上,找来把雨伞递给老人道:“大娘你先坐这,俺让大爷也来坐上,屋里是不能呆了,危险。”说罢转回堂屋。

这时天已朦朦亮。

这范二毛刚把二位老人安顿好,水已至腰深,就听有人敲门叫道:“大爷,开门。”

这范二毛去开门,大门打开,从外面游水过来三个壮年人,进院就急切地说:“快把大娘大爷转移到村北的庙台上去。”说着三人就上前背人。

“不行,背着无法游过村中的两坑中间那小路,那里水流大,背着人无法过。”这时一个人道。

“那咋办?”

“找东西做个筏子,摆渡过去。”

于是几个人在院内游着水找来木棍,让两位老人下来,把桌子翻过来,又找来绳子把几个木棍捆绑结实,筏子浮在水面象个小船,几个人拉着看能不能过大门,大家似过可以出去,然后反回,让老太太坐上,老人回去锁了堂屋门,然后跟在后面,抓着筏子出了大门,回身锁上大门,随大家向村西北的庙台而来,游走在街道之上,真是:

水漫漫,

浪急急;

天有不测云,

人行水依依;

天虽无情人有情,

小筏渡过灾难去。
几个人往西北游走而来,这时天已大亮。村里的壮年人走前面,这范二毛与老人跟在后面,走在水中,水已齐腰深,水流遄急,行步很艰难,好似游走,好在三个壮 年人路熟又有力量,推着筏子前行,二毛与老人尾随行走,也可借点力。这二毛心想,从生下来到如今没看过这么大的水。想着心中不觉害怕,心里一紧一紧的,这 时反道有时间胡想了,心想也不知寡妇婶子家如何?正想着就听有人唤道:“注意抓紧木筏,前面路狭水急,千万小心。”

一句话把这范二毛的心吓回到这无际的洪水之中,这范二毛那敢再胡思乱想,上前一手抓着筏子一手抓紧老人。坐在筏子上的大娘此时也显得很紧张,回过头来不着地看大爷,就听大爷雳声道:“坐好,不要乱动。”

大娘见吼,双手抓紧桌腿不再回头了。

好 在几个壮年人路熟,又知那里水深那里水浅,又可借路边的大树加力,几个人很快来到村中两个大坑的夹道处,这里原本有个小桥,如今那里有桥有路,一望无际的 泽国,能辨认道路的只有淹在水中的大树与房子。由于坑与坑之间有小桥,小桥下有暗流,所以这里要通过去很危险,当小筏行到小桥近处时,几个壮汉也停了下 来。其中一个人先游了过去探了一下路与水流,回来后说道:“可以过,但是筏子北面多站人,把力量集中到筏子北面,以免水急冲偏了方向。”那人说着一指范二 毛道:“你抓紧大爷也到筏子北面。”

这范二毛见说,赶快扶着老人站到了筏子北边,大家准备好一后就听那人叫道:“走,开始向前走,看着我走那里你们跟行那里,不要走偏咧。”

好在是平原地区发大水,水流虽急,但是没太大的冲击力,几个人往前行着,这时前面后面又过来几个帮力的壮年男人。这人心中的质朴在大灾面前最能体现,每当灾害来临时,冲在最前面而又不怕牺牲的就是这些普通的民众。

大 伙齐力把小筏安全的摆渡过了这段最危险的地段,其它人又留在了小桥边等待其他人过这段危险之地。这范二毛几个人过了这段路,往前行来地势惭高,水位也惭低 了,行起路来也快了,不多时出得村来,离庙台惭近,这时的水位也就在小腿上处,几个人行走起来更前。很快来到庙台前,几个人把小筏靠到岸边,庙台上下来几 个人接应,把大娘背了上去,几个壮年人拉着木筏又要回村,这范二毛也要跟住前去,就听一个人说道:“你不用去咧,在这照顾大娘。”

这范二毛见说,也不再争取,反身上了庙台去找大爷大娘去了。

走上庙台,这范二毛放眼望去,整个庙台上站满了人。说来也怪,这大水来了雨倒是停了。大家站在庙台上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个个脸上冲满焦虑的神情。好在是盛夏的天,人们衣服虽已湿透但并感到寒冷。

这范二毛穿过人群往老人身边走来,走到老人跟前说道:“大爷,不知婶子那里发水没有?”

“你婶子家距这里几十里地,那里应该不会吧?”

“唉,也没法回去。”

“等等洪水下去些再讲咧。”

“中,大爷,咱们就一直等在这里?”

“说不定一会就会有县上里人来救援。”

“嗯。”这二毛嘴哩应着心里焦急万分,一心纤挂着寡妇婶子,心中思念又不敢表露于色,就见他站立不宁,坐立不安,来回的走动。

到了中午时分,有人燥动起来,向庙台的一边集中过去,范二毛也随人向那边跑去,就听有人叫道:“看那边有船过来了。”

二毛随人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有个小船飞快的向这边驰来,小船后面渐起很高的浪花。

“上面来人了,救援的人来咧。”人群一片欢呼。

这范二毛看到小船驰来心中也非常激动,心想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驰近看是个小艇,小艇停在了庙前,从上面走下两位领导模样的人,人群拥挤着随领导来到高处。领导向大家发表了一大套慰问的话,然后告诉大家向县城转移,那里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吃的住的。

领导讲话后下了庙台,交待村里干部一些话,带上几名老幼离开了。

过一会又来了小艇,送来了干粮。村干部组织人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范二毛也领得一份,这范二毛拿到两位老人身边,递与老人道:“大爷,您和大娘把这些也吃了。”

“二毛,你自已吃吧,说不定你还得走着进城哩。”

“中。”二毛见说坐到一边吃干粮去了。

小艇卸下干粮,又带走些老人与小孩离去,小艇如此往返,大爷大娘也随小艇离去。到下午三四点时,村干部看看庙上剩下的都是青壮年人了,开始安排留下 几个人在庙上,然后组织大伙游水去县城,不能再等小艇了,天马上要黑。这范二毛也让去县城,二毛心想:去县城正好绕路去寡妇婶子家。

这范二 毛想罢,随众人趟水而来,这那里是趟吔,没趟几步远,水已至腰深,人们游着行至村中,路过大爷家门前,这范二毛打开偏房门,进得屋里,游着水到床前,这床 己漂在水中,好在没有漫过桌面,二毛的书还在桌上,这二毛收拾起来,伸手从墙上取下包袱,把书放到包中,那吃饭的锣鼓傢伙也不带咧,一并挂到墙上,看看没 啥可拿的,转身出屋子,锁上门,向前追人群去了。

这范二毛追上人群心想,这一走不知几时回来咧。

不多时人群在前面停了下来, 二毛放眼望去,前面是个闸口,这里水深且水大浪急加上下面有暗流,村上几小伙子正在游泳探路,这二毛看着心急,于是穿过人群往前面而来,这时已有人被急浪 打回,看来这里一时无法通过,人群开涌动,这人站在水中被水流冲击着站都不好站稳,人们开始手拉手站在水中等待村干部想办法。这时就听村干部道:“快回村 找绳,只有用绳摆渡到闸上,大家延着绳才可过去。”

这时己有人延原路返回找大绳去了。

过了好一镇回去的人肩膀上扛着一卷大绳过来了。就听村干部叫道:“快找个水性好的游过去拴到闸门上,大家延着绳过去。”

这时就听有人说道:“刚才两个水性好的都没游过去,被水浪打回来了,怕是咱村没有水性再好的人咧。”

“那咋办吔?”有人说道。

人们开始你看看我看看你,无计可施了。

“把绳给俺。”二毛叫道。

“你行?”村干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二毛。

“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还行,俺试试吧。”

“好,过来把绳子一头拴他腰上,大家配合好,帮他游过去。”村干部向着扛绳人叫道。

于是大伙过来往二毛身上绑绳。这真是:

一片泽国水连天

水深沟壑又暗泉

不识水性难英雄

二毛勇过这一关                                   

有人过来把二毛身上的包袱接过,二毛脱去上衣,交给身边的人,有人往二毛身上绑好绳,就听二毛道,“等会俺往前游,你们顺势放绳,绳子一定往长哩放,俺会顺流往对岸游过去后再返。”

“好,就顺着你,你放心。”

这 范二毛说罢,一个狗爬式穿入水中,往前过一段之后,这二毛就觉着身不由已了,下面是深沟水下暗流打得二毛身子直转,这二毛好水性,心知不能抗流,就着水势 顺流几个冲击已接近对岸,这时一个旋流袭来,这二毛高高的昂起头就势涌入旋流之中就见二毛在水中几个跃动,抱着了一棵大树,人已到对岸而去。

这范二毛到了对岸,上了公路,这里水位浅多了,只有小腿处,因为这里是公路,路基高,档住了水流,原来这闸口上有个小桥,小桥已被水冲毁了。这二毛来到闸口,把大绳拴牢,然后向这边招手。

这里村干部看二毛已拉好绳,开始组织人往公路上过。这里剩下的都是年轻人,又知水性,有了绳索就有了依靠,个个如同小老虎,飞快的游到对岸。

上了公路,人们延公路向县城而来。

长话短说,到了县城各乡各村都有安置点,这二毛也随村民进了安置点,那老爷还在安置点等二毛,见了二毛老人很高兴,说道:“俺在这等你多会了,走,到你哥家去。”

“中。”这二毛应着随老人走出了安置点。

到了大爷儿子家,大爷媳妇在,媳妇看到老爹说道“爸,你儿子已好几天没进家咧,在下面抗洪哩,也不知去看你。”

“那就对咧,不然就不是俺儿子。”老人笑道。

这夜老人与二毛睡在客厅,二个坐那拉话拉到半夜。

就听老人道:“二毛吔,看今年这场大水,来得如此汹涌,不是无愿无顾的。这种天灾也是可预见的,就说今年吧,干支之中预示着今年不涝者旱已成定局, 为啥,地支之中含枭神、比肩、食神,枭印夺食,今年的收成减产是一定的咧。上古人们用干支纪年,原本就是古人用来预测天气的,只是后来人们把这些东西延深 利用罢了。以易经中第一卦乾卦为例,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无用。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 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上九,亢龙,有悔。用九,群龙无首,吉。俺给你解释一下,元亨,利贞。就是起卦顺,占卜卦者利。初九,潜龙,无 用,就是龙潜伏着不去作为,没用。九二,见利龙在田,利见大人。就是说,龙在田中干活,才会被大伙发现,受到群人的认可。九三,君子终日劳作,晚上回家必 然劳累,周身庝痛,没事。九四,或跃在渊,下河沐浴,没事。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飞在天上的龙,容易被大伙发现,大伙看得见。上九,亢龙,有悔。飞 的高了,脱离大伙,会后悔的。用九,群龙无首,吉。没有首领的群龙,自由,吉利。这不过就是古人用来占卜的一个简单的破卦辞而已,可是几千年来被文人仕大 夫们与统治阶级各取所需,段章取意,复杂化咧。其实这是一个宣扬自由的卦,只是儒子儒孙与仕大夫及统治曲解罢了,用九,,群龙无首,吉,无政府主义,这是 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能认可的。

二毛吔,以后有时间,大爷教你易经八卦与风水。你大爷虽然不给人看相,但给人看风水,这方园几十里,没人不知你大爷在风水上的见识。阴宅阳宅你大爷看过无数哩。”

“中,俺明天去看了婶子,回来跟您学风水。大爷,回婶子家咋走吔,走土路是不行咧,这么大的水。”

“你明天顺城北那条柏油路直正北,这是九十里岗岭路,不会有水,你延着这条路往北走,一直走到一个镇子,再从镇子中心往东走就能回到你婶子家咧。”

“中,大爷,谢谢您,俺就是不放心婶子,想回去看看。”

“应该哩,孩子,去吧。”

这夜无话,正是:

飞龙在天利人见

群龙无首大吉言

你说此卦扬自由

儒子儒孙必愤然

到得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这范二毛告别了二位老人,自个走上大街,但见人流传动,来来往往,这些人多数是乡下来避水的,各乡各村都有救济所,也有流动救济灾民的,这范二毛走出大爷家径直往大爷家的那个救济所而来,到了救济所找到村干部,要了几个馍装入背包之中,然后顺大街往北岗岭大路而来。闲话少叙,这二毛从早走到中午,渴了找点水,饿了吃干粮,走到下午日偏西山算是走到一个大镇之中,到这一问,方知这里距他要去寡妇婶子家还得一天的路程,这二毛心想不如在此住一宿,歇歇脚,明天再走。想到此处便延街寻干店而来。

这里因是岗岭之地大水对此无妨,所以人们生活以旧,商店、食堂、住宿照常开张。这二毛一路问一路找,来到一家小店之前,但见门脸不大,大门口一个大招牌,住宿。二毛顺门面房往里走,过了门面房内里可是个大世界,这里是个大院子,院子四面全是房屋,这二毛正在看就听有人从身后问道:“住店。”

“嗯,住店。”这二毛应着回头望去,一个二三十岁的小媳妇向他走来,这女子胖胖的身材,衣著很时尚,一入人眼就给人一种诱人心乱如麻如的感觉。这二毛心想,这女人天生就是开干店的料,这男人到此有几个还移动得步的,看来俺也住这吧。想着上前与女人拉话去了。

这二人搞定了房价,二毛从腰中拿出寡妇给他的路费,这钱他是一分也没舍得花哩。就见二毛扣扣留留地把钱递于女子,女子一把抓过,脸上露出不销一顾的表情,二毛一看心中暗想,得想法不能让这小女子小看俺。

“走,俺带你去房间。”小女人不冷不热的说着往里走,连看都不看这范二毛一眼。

这范二毛跟在身后,心中思想着不觉自语道:“唉,这人家可是女人多男人少呀。”

这话把个女人听的愣在那里不走了,回头惊异地问道:“你咋知吔?”

“俺看出来哩。”

“你干啥哩,会看相?”

“会点皮毛。”

“你咋知俺家女人多男人少?”

这二毛见他的话起效应,心中暗喜,他这会是憋着嘴不言语了。这女人见二毛不言语,脸色大变,由原来的面无表情变成了一朵桃花,笑嘻嘻地看着二毛道:“大哥,看不出你还是个高人哩,你说你从那看出俺家男人少女人多哩?”

这二毛看着女人那桃花般诱人的脸蛋,笑道:“从你脸上呗。”

“大哥,大哥,你真会看相?”

“会,只会个皮毛。”

“你说说。”两人说着己走到房间门口,女人打开房门,一前一后走进房间。“老哥,你说说看,俺从老家来这里开店就是为躲计划生育,”说着女人坐在了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了,“你给俺看看吔?”说着这女人急的狗不得过河似的,屁股在床边直磨。

这范二毛看在眼里,心中暗想:婶子教过,开口长声笑者贤,阴险喉内定是尖。若是声似猴马叫,不是多女定少男。此女人长的好看,声似猴音,必定多女。可是嘴里又不能这么说,于是道:“俺观你色如桃花初开红,面相周正鼻高耸,行来乳高屁股尖,生女多怨阴气重。”

“吔,吔,兄弟还跩羊蛋哩,你说哩啥意思,俺不懂。你给俺看看,俺啥时生男孩,说准了,今夜给你找个陪伴哩。”

“不要。俺只会看个皮毛。”

“吔,你别夹着俩腿装紧咧,说,俺听你刚才弄那两句,你一定会看。”

“你愿意听,那俺也不要倍伴哩,你把房钱…”

“啛,给,房钱还给你,免咧,说,俺听听。”女人说着把房钱递给了二毛,二毛接过房钱,站起身走到女人正面细看一会,道:“人中丰平,有儿不成。不能得继,不能送终。上唇带阻,有儿不苦,百年之后,有人迁土。俺看你上唇上拱,人中细长,是有儿送终之命,只是没到时间,你现在跟前几个娃咧?”

“三个妮蛋子咧。”

“吔,还得两妮生,才能见儿哩。”

“唉,兄弟,不瞒你说,这几年挣两钱都交罚款咧,再生两妮蛋子,还咋活吔。”

“那啥法?你命里这样,俺照直说。”

“唉,兄弟,俺那怨你,俺怨俺肚子不争气哩。有啥解法没有?”

“没有。”

“就虽得再生两妮才能见儿。”

“俺学艺不深,真不知如何解,俺看多少说多少。”

“今晚俺请你吃饭,吃过饭,你给俺细看一下,你先休息会,俺烧汤去。”女人说罢站起身,往外走,回头又说道:“等着,俺待会叫你。”说着出了门。

         这范二毛见女人出了门,附身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俺现在学这半斤八两的艺,如何能给人看命,唉,也是俺多嘴,看待会咋收场。走了一天的路,这二毛是累了,想着不觉睡去。

         这范二毛睡得正香,就觉有人拍他,“起来,起来喝汤哩。”这二毛睡眼惺忪地坐起,看看老板娘站在面前向他笑着,敢快坐起,揉揉眼,翻身下床,整理下衣服,笑道:“那能让你破费,俺包里有馍。”

“吔,看你这嘴,吃俺一碗饭能吃穷俺,走大兄弟,下去洗把脸,喝汤去。”

“这…怪不好意思哩。”

“吔,大闺女呀,还脸皮薄,走,待会俺还想让你看相哩。”

“中…。”这二毛嘴里应着中,心里直打鼓。

说着两人往楼下走。

吃过晚饭,老板娘交待她大女儿刷碗,自已跟着范二毛上楼。

“你过来了,谁看店咧?”

“不用管,有人。”

“哦。”

说着话两人上楼,进了房间,各自坐下,就听老板娘笑着说:“大兄弟,给俺说说,俺这命就这样咧,虽得再生俩闺女才能见儿,要真这样俺这家人还咋过吔。你仔佃看看,俺就这命咧?能不能改。”

这范二毛听问心中打鼓,盘算着如何回答。不觉两眼往那女人脸上望去,但见女人圆乎乎的脸,白中透出健康的红晕,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着,上嘴唇一噘一噘,冲满了性感之色。这范二毛看在眼里不觉自已小肚一紧,下面有些沉,再往下看这女人胖胖的身子,上胸高耸,如两坐小山,这范二毛看着心想,这两大蜜蜜要是摸着一定松软如棉,再看小手,圆墩墩,肉乎乎的,看到这范二毛有了话了,笑道:“老板,你伸手过来。”

这老板娘见问,疑惑的望着范二毛,一双大眼更是忽闪忽闪了。

“伸过手来,俺给你看看手相。”

“吔,你还会看手相,真咧?”女人说着坐到范二毛身边,把手伸给了二毛。

这范二毛迫不及待地伸手抓着了女的手,这一抓不要紧,这二毛就觉周身一舒,身下小腹之处一紧,一股热流下冲,这二毛敢紧坐正,拢扰两腿,磨磨屁股。然后俯下头佯装去看手相,捏捏女人的松软的嫩手,口中道:“手相生来分阴阳,男左女右看端详;贵人手软细如棉,指短节粗福不长。吔,老板娘看你这手,多柔乎,捏着软软哩,一摸就知是贵人,摸着就不想丢了咧。”

“吔,大兄弟,俺这手这么好咧,那你别丢,好好给俺看看。”说罢一声浪笑。

这一声笑不要紧,可把这范二毛的魂笑飞了,这二毛听着笑声,人已魂出体外,呆在那里,只顾听了。

要说这范二毛也个壮年男人,有七情六欲也太正常了,这世上那有不吃腥的猫,看到如此风骚的少妇不动心才怪。这范二毛自抓着这女人的手,就没有要放下 的意思。翻过来翻过去,捏了又捏,索性不松手了,心想:这女人的手可真是人间尤物,如此细滑,那身上还不知有多白嫩细软呢,唉,能与此女共眠一夜,不知该 是多么舒坦咧。想着不觉抬头细看这女人,这四目一向对,就觉火花四溅。要说这世上之情飞舞也多怨这四目偶而一遇,这世上有些事他就有巧有缘之说。当初这二毛与那小媳妇那段野情就是与小媳妇井台一遇,四目一对生出那段勾连摄魂之事,如今这四目一对,说不准又生出啥索香偷腥之事呢。

要说这女人丈夫不在身边,自已带着几个孩子在此开店,开的又是这行当,遇着称心如意的男人,不走点斜路也不可能,何况这女人如水一般阴柔,欲望又高哩。

也何该这范二毛桃花运开,这女人这两目一遇二毛这二道色光,身子立马一颤,站立不稳顺势坐到了二毛身边。这下两人的话可多咧,两人你言我一语,从天南说到天北,从初夜谈到深更,性趣相投,就如那猫鼻子闻见腥臊,那里有分手之意。

真是:桃花开处清香溢,游人漫过不知春,终有一枝出墙去。

          何该风流倜傥子,隔开人群独自往,柔风和衣两相依。

这夜自不用说,两人脱衣而眠。

要说这世上,她就有那种舒心爽魂的一种女人,触之既软,肉嫩骨舒,体如白玉,胖而不腻。这女人就是这号女人,这二毛二道色光放去,立马就就擒。这二人说话投机,谈至深夜,脱衣而睡。

你道这两饿鬼遇到一起,那还不翻江倒海呀。这女人一入被子,两人就势抱到了一起,那真是如胶似漆沾到了一起。这范二毛就觉着抱着一团软棉,肉软骨松。这女人被这二毛一抱那身子立马秋水横溢,身子一颤,仰面舒在了那里,就见二毛饿鬼扑食翻身上去,把那硬物塞入女人宝号之内,就听女人一声舒叫,两人战作一团。这女人闭着两眼, 鼻中发出嗯唉地呻吟,消魂去了。这范二毛也如神仙入仙境,享受着呢。这俩饿狼,一个似孙悟空翻江倒海,一个似白骨精吸精抽髄。一个上面翻花,一个下面享 受,行至高潮,就见那女人腰肌拱起,阴里猛紧,真如白骨精在使吸精大法,口中不住的嗯唉乱吟,把个范二毛抽的是身颤汗出。这一夜俩人几乎没睡,折腾了一宿。

到了第二天早上这范二毛才想起回寡妇婶子家之事,给女人说要走,那女人如何舍得,撒起娇来不让这范二毛走。范二毛心中暗想,这便宜来得有点容易,留下不如早走,以免节外生枝。于是执意要走,那女人见留不着,也就不再说什么,下床给二毛做早饭去了。

这范二毛也敢快起床,收拾行李下了楼来。

到了楼下,洗漱之后,女人己端上饭来,两人边吃边聊,这范二毛听着饭心里感激,心想,俺一个过路之人,白住白吃人家哩,还占人家便宜,人家一个女人家还带几个孩也不容易,俺不能没良心拍拍屁股走人。想罢心里有了主意,也不言语,吃过后从紧身处拿出钱来递与那女人,说道:“俺手头钱不多,多少是俺一点心意。”

“吔,你这没心肺的人,俺也没图你啥,你这是干啥咧?”

“这也是俺一片心,不多,你收下,过段时间俺好来看你,不然咋来吔。”

“那中,看不出你这人还挺实在咧。”女人脸上笑的如花一般。

“要不是俺心急看俺婶子,俺住这几天咧。”

“男人就是撒欢哩野狗,得着那会,啥都不讲,撒了欢就跑。”

“吔,吔,看你把俺说哩,俺不是有急事咧,咋晚俺不是给你说咧,俺要赶回去看婶子哩,等俺看了婶子,俺就当你腰里的裤带,围你腰里你随时用。”

“去你的吧,就你嘴甜。”女人笑着上前打了二毛一把掌,咯咯笑去了。

要说这且男人,干了那事就如卸包袱,身轻如燕,快步如飞。出了女子客店,径直往东而来,出了镇子,按女人交待,往北又行一里多地,上了河堤,顺河堤直奔正东而去。

走在路上这范二毛心中暗想,俺以后如何回报这女人哩。想着走着,闲言少敘,这范二毛延河堤向东而来,到下午两三点钟时,远远望去,好熟习的地方,前方便是他与小媳妇偷情之地,顺眼往南望去,寡妇婶子家就在眼前。

这范二毛下了河堤,就见地里玉米倒向一边,一望无际。

这范二毛下了河堤,准备延小路往村上走,就见脚下还是泥泞之地,无法穿鞋过去,于是只好脱下鞋子光脚而行,这二毛往前走了几步,就见歪倒的玉米地还有一片片积水,这二毛心想这真如大爷说的话了,看来今年秋收减产是豪无疑问的了.看着不觉心酸起来.又抬头向西望去,也是一马平川,尽是歪倒的玉米地.有那一半处红薯地也是浸泡在水中,远处还能看到忙碌的人影,,二毛心里说这是在把地里的向外排哩,婶子家的地也不知啥样咧,想着心里更急,步子走的更快了,不多时二毛已进了村子,进得村子一望见寡妇婶子家的房子,这二毛心里那个高兴,,说不出来了..这一天的奔劳也飞爪牙国去了.

这范二毛没进院子就叫"婶子,婶子.""

进了院子,就见寡妇儿子正低头在清扫院子,,猛抬头看到二毛站在眼前,吓了一跳,忙问道:"你咋回来咧,二毛哥"

"兄弟先别说我,你.和婶子好呗,婶子呢?"

"在屋星哩."

"兄弟,我先见见婶子,回头给你说咋回事."这二毛说着进屋去寡妇婶子去了

这范二毛下了河堤,准备延小路往村上走,就见脚下还是泥泞之地,无法穿鞋过去,于是只好脱下鞋子,把鞋子放入包中,光脚而行,这二毛往前走了几步, 就见歪倒的玉米地里还有一片片积水,这二毛心想这真如大爷说的话了,看来今年秋收减产是豪无疑问的了.看着不觉心酸起来.又抬头向东望去,也是一马平川, 尽是歪倒的玉米地.有那一半处红薯地,也是浸泡在水中,远处还能看到忙碌的人影,,二毛心里说这是在把地里的水向外排哩,婶子家的地也不知啥样咧,想着心 里更急,步子走的更快了,不多时二毛已进了村子,进得村子一望见寡妇婶子家的房子,这二毛心里那个高兴,.把这一天的奔劳全赶到飞爪牙国去了.

这范二毛没进院子就叫"婶子,婶子.""

进了院子,就见寡妇儿子正低头在清扫院子,,猛抬头看到二毛站在眼前,吓了一跳,忙问道:"你咋回来咧,二毛哥"

"兄弟先别说我,你和婶子好呗,婶子呢?"

"在屋星哩."

"兄弟,我先见见婶子,回头给你说咋回事."这二毛说着进屋去找寡妇婶子去了.

这范二毛迈步进到堂屋,就见婶子还是老地方坐,稳当着坐那抽烟,见二毛进屋,也不吃惊,慢声道:"这孩子半径天哩,咋回来咧?"

"呓,婶子俺耽搁在半路咧,谁知发水咧,这不赶回来看您哩,见您没事俺就放心咧"

"这孩子,你那知,咱这地势高,从来发水也没淹过咱这."寡妇说着笑了,又道:"亏你这孩子有这份心,没白痛你,看看你弄那样,去,让你兄弟烧点水洗洗去."

"中,婶子只要您跟兄弟没事,俺就放心咧,俺自己去烧水,不用麻烦俺兄弟咧"

"中,你去吧."寡妇回道,仍旧坐那吸烟,脸上却扬溢着温馨地微笑.

这范二毛如今还是两脚泥哩,见婶子说,笑着出了堂屋.

来到屋外,二毛径直去了灶屋,自己烧了水,洗洗又回屋换了身服,然后回到堂屋,坐下与寡妇婶子拉起话来.把这些天的经历一五一拾地讲与寡妇听.

正是:一心回家尽孝心

       谁知大水阻断身

       何年能烧清明纸

       造化弄人泪然巾